大宋海贼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坦克刚大木
于是,种师道率军急速前进,他们沿路大造声势,凡是经过之处皆张榜说种少保率百万西兵前来勤王。快靠近东京时,种师道精选二十名骑兵做先头部队,让他们全身披甲,全副武装,携带密封蜡书,先行入京上奏。
这二十名骑兵疾驰而去,到达东京城外时,恰好碰到金人游骑四出。他们毫不畏惧,立即驰马进攻。金人游骑知道这是大宋西兵来了,遂急忙退走。二十名骑兵于是直至城下,叩开城门,入宫向宋钦宗奉上蜡书。
京城市民得知勤王西兵即将到来,无不欢欣雀跃,热情涌动。城内官兵士气更是顿时增加十倍,斗志高昂。
种师道抵达城西后,率军直奔汴水南侧,径直威逼敌营下寨。金人早就听说过,西军乃大宋精锐之师,也知道种师道大名鼎鼎,他曾数次挫败西夏之军。金人有所惧怕,狂傲之气有所收敛,于是稍稍向北移砦,增修城垒,全力镇守牟驼冈以自卫,游骑也不敢外出剽掠了。
宋钦宗得到消息后很欣喜,下令立即打开安上门,请种师道入城,并派遣尚书右丞李纲前去迎接慰问。
种师道刚要动身入城,忽然接到宰相李邦彦派人送来一份敕书,说“朝廷与金人和议已定,敢言战者灭族!”这让种师道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朝廷这么快就与金人议和了。这时,有人向种师道建议说“金人下寨于城之西,请严加防备,然后再入城不迟。”人们担心种师道在入城途中,遭到金兵突袭,请求严加保护。种师道坦然一笑,没有采纳。
种师道年事已高,且身患疾病,所以他没骑马,而是乘坐肩舆入城。一入城,他就与宰相李邦彦等一同入宫,觐见皇上。
宋钦宗在福宁殿里等候他们。一见到宋钦宗,种师道便禀奏说“臣不知京师有如此之急,臣曾揣测金人必不敢渡河,故来迟。今臣在此,陛下不须忧也!”
这一席话,让宋钦宗感到心里热乎乎的。宋钦宗再三慰劳种师道,并问“计将安出”
种师道回答道“臣以为,讲和非计也。京城周围八十里,如何可围城高十数丈,粟支数年,不可攻也。若于城上扎寨,而城外严拒,守以待勤王之师,不逾旬月,敌自困矣。然而,业已讲和,亦不可废止。金银不足,请以见数与之,如其不退乃与之战!况且四镇之地,内有保州,此乃宣祖陵寝所在,不宜割与。”
宋钦宗听后觉得有道理,于是,他让种师道与李邦彦等大臣去政事堂,共议其事。
来到政事堂,种师道对李邦彦问道“某在西土,不知京城坚高如此,备御有余。当时,公何事便讲和”
李邦彦回答道“因为国家无兵,故不得已议和。”
种师道说道“守与战,当然是两回事。京城战若不足,守则有余。京城之民虽不能战,亦可使之守。但患无粮食,粮食苟有余,京师数百万民众皆兵也,何谓无兵”
李邦彦诡辩道“平素不习武事,不知还有此法。”
种师道笑了笑道“公不习武事,岂不闻往古攻守之事乎”
李邦彦无言以对。
种师道又说道“闻城外居民,悉为敌军杀掠,畜产亦多为敌人所有。当时闻敌来,何不悉令城外百姓,撤去屋舍,搬畜产入城,然后关闭城门,为何要将畜产留作敌资”
李邦彦解释道“仓卒之际,来不及顾及此事。”
种师道又笑了笑道“好慌,好慌。”种师道身边左右之人皆笑。
种师道又问“公等文臣,腰下金带都不能自守,都解下交与敌人,若敌人索要公等首级如何”李邦彦面露愧色,哑口无言。
种师道很感慨地叹了一口气道“京师如此之阔,金兵只十数万,何能围萜何故四门都闭如此则让金人得以纵掠,而吾民困矣。”
当天晚上,宋钦宗任命种师道兼任检校少保、同知枢密院事,不久又任命他为宣谕使。
宗望得知大宋西军已至城下,第二天,便派王汭入城,觐见大宋皇上。名义上是回谢宋钦宗的赏赐,其实是观察了解宋朝情况。
王汭入殿,伏地拜奏,对宋钦宗赐到沈香山子、花犀、玳瑁酒器并奇兽珍禽等,表示感恩之至。王汭这次觐见,礼节与以往相比“稍屈”。
宋钦宗回头对种师道笑道“彼畏卿故也。”
当时,京城诸门尽闭,种师道下令打开东部城门与南部城门,听任市民出入如平常,民心因此而少安。
第三百三十六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 四十三
种师道向宋钦宗建议,缓给金人金带,使其禁游骑不得远掠,等到金人兵惰回归之时,派官军扼之于黄河,当使金军匹马不还。对此,宋钦宗皆答应。
种师道受命出外巡城,经过视察,他对破敌已胸有成竹,他对身边的亲信说道“敌易破也,但扎连珠寨对垒,使不得虏掠。待敌粮匮乏时,便可进兵。再派兵将临黄河设伏,等其半渡时击之,此万全之策也。”
种师道想进一步了解一下金军内部实情。这天,他派几名骁勇出城,抓获了三名金兵。种师道令他们说一说他们军中情况,其中一人死不肯说,种师道下令斩之。
种师道又问第二个人,这人很恐惧,于是坦白说出他所知道的军中情况。种师道下令将另一人破其腹,以验所食之物。破腹一看,这个金兵“腹中无他,唯豆耳”。
种师道对在场的众人说道“敌粮已匮,可以殄灭。”随后,将那名活着的金兵放还,让他回去“道其事”。
宗望得知此事后大惊,于是决意求和。
前来勤王的官军,除了种师道与姚平仲外,还有鄜延路的张俊、韩时中,环庆路的汪洋、马迁,熙河路的姚古,秦凤路的种师中以及折彦质、折可求等勤王兵,另外还有刘光国、杨可胜、李宝诸路兵,号称二十万之众。而张俊、马迁、韩时中等勤王兵,正月二十五日方至。
来自不同地方的勤王队伍积聚在城外,互不相属,缺乏统一的指挥体系。指挥不统一,各军将无法协同作战。李纲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于是上奏,请求宋钦宗下令让种师道和姚平仲等勤王官军听从自己节制。他对宋钦宗说“勤王之师集者甚众,兵家忌分,节制归一乃克有济,愿令师道平仲等听臣节制。”
宋钦宗降下御笔道“师道老而知兵,职位已高,与卿同官,替曹曚可也。”
李纲以为,皇上的意思是要让种师道接替曹曚,担任亲征行营副使。他暗自感叹皇上英明,裁处得当。
可是,事情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宰执大臣中有人秘密向宋钦宗建言,认为这样安排不妥,不能让李纲拥兵太重以造成专权。军权应适当分开,可让种师道与李纲分别掌控,以相互制衡。
宋钦宗采纳其言,于是别置宣抚司,以种师道为签书枢密院事、充河北、河东、京畿宣抚使,以姚平仲为宣抚司都统制,宣抚司统一指挥西兵以及四方勤王之师。同时,又调拨京师驻扎在城外的前军与后军,也归属宣抚司指挥。
种师道将城外勤王之兵集中分为两寨,一寨屯城于西南,一寨屯城于东北,而金军仍屯城于西北。在城西一个叫板桥的地方,宋军与金军曾小规模交锋,不分胜负。当夜,宋军骚扰金军,放火焚烧马监东廓,金人开始有所惧怕。
与种师道的宣抚司相比,李纲的行营司权威有所下降,行营司所属队伍只有左、右、中三军而已。为防止两司争权内斗,宋钦宗屡次申敕两司,“不得侵紊”。
兵权节制已分为两部分,不相统一,宣抚司计划采取行动时,往往托以机密,不向行营司通报。自兵权分开后,行营司对宣抚司在城外的军事行动计划一无所知。李纲有些失落,“窃私忧之”。
自从与金人议和,特别是议和誓书交给金人之后,朝廷每天不间断地派人运送金银币帛之属,到金人军中,还有各种名果、珍膳、御酝等等,“使者络绎,冠盖相望”。为赢得金人欢心,使之早日撤军,宋钦宗不惜拿出御府珠玉、玩好、宝带、鞍勒等“以遗之”,品种数量甚众,其价不可胜计。
李纲对此举很不以为然,他常常向宋钦宗劝谏,甚至据理力争。他认为赏赐这些贵重物品,“不足以为德”,效果恐怕适得其反,正好可以“以启戎心”。虽然皇上恭俭,视珠玉如粪土,然而金人既然已生贪心,何厌之有
可是,当时众臣一致称赞皇上美德,对李纲所言,都不以为然。
面对软弱可欺的宋朝朝廷,金人益加放肆,索取无所忌惮,以至于要求朝廷向他们妓乐、珍禽、驯象之类,而朝廷无不从之。
等到勤王之师陆续在城外云集,尤其是西兵将帅来到之后,宋钦宗开始“意方壮”,胆怯懦弱的心里有所改变。当他听说金人在城北虏掠屠戮如故,特别是城外后妃、皇子、帝姬的坟墓攒殡,都被金人发掘殆尽时,十分气愤,开始“赫然有用兵之意”。
对于宋钦宗心理与态度的转变,李纲很赞赏,他对宋钦宗说道“《易经》谦卦之上六称利用行师,征邑国。师卦之上六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盖谦之极,非利用行师,不足以济功;师之成,非戒用小人不足以保治。今陛下之于金人,屈己讲和,其谦极矣。而金人贪婪无厌,凶悖愈甚,其势非用师不可。然而,功成之后,愿陛下以用小人为戒而已。若此次使金人有所惩创,使之不敢有窥视中国之心,今后数十年应该无夷狄之祸。不然,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忧未艾也。”
宋钦宗给金人运送珠宝等物,目的是以珠宝折冲金银。这个办法是他在正月二十二日这天,想出来的。因为这天,王孝迪张榜公告期限已满,仅从民间得金二十余万两、银四百余万两,距离议和所需金银数目仍相差甚远。
宫中珠宝等物有很多,但不知金人能否同意折冲,宋钦宗想应该先派人去金营商谈一下。于是,正月二十二日这天,宋钦宗召李棁和郑望之入殿。宋钦宗对他俩说“金人须金银无艺,安得充数禁中珠玉多,卿等可往议以充折也。”
李棁、李邺和郑望之三人,本来已于正月十七日,被宋钦宗以“奉使失词,妄许金人金币”之罪免职。现在,当需要再派人去金营议事时,宋钦宗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李梲与郑望之合适,于是又重新起用。
第三百三十七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 四十四
李棁与郑望之等人受命,当即骑马出城。来到金营后,王汭出面接待,他问道“不知以何事来皇子郎君缘打球冒风,身体不适,若有他议,待暮时当相见。若但言犒军金银,此已改择使者往矣,无劳重议也。”
郑望之觉得,可能今天见不到皇子郎君了,于是,便将宋钦宗以珠玉等宝物折抵金银的意思,转告王汭。
王汭说道“皇子郎君亦爱此等物,前见高观察所执笏,借去看,极爱。枢密、侍郎如今归去后,可办下所有珠玉等,别做一日便押取来,须有商量。”
郑望之问道“今无成命,万一运来后而不受,望之则为欺君罔上,奈何”
王汭说道“公若对皇子说是吾让你们运来,吾亦欺君罔上也。吾乃好意,决非相绐耳。”
为了能见到宗望,当面问明情况,李梲和郑望之在金营中一直等到下午很晚。但最终,宗望并没出来接见他们。下午四点多,他们回到京城后,立即入宫向宋钦宗做了汇报。
宋钦宗说道“宫中珠玉当聚置宣和殿,尽数以往。”
这时,梁师成举着一个外碾成龙螭形的玉杯,走过来对宋钦宗说“此盏只碾作工价就有几千缗。”
宋钦宗看了一眼玉杯,很不屑地说“不知当初造此物要做甚”
隔了一天,即正月二十四日,宗望又派使者入城,求见宋钦宗,并给宋钦宗呈上一份奏书,全文如下“大金皇子、都经略处置使斡喇布(斡离不)谨上书于大宋皇帝阙下前差使人李士迁等回,伏承御书,特加温谕。寻绎研味,言悉由衷,敦固欢好,益光圣德。陛下既全始终,质诸天神,斡喇布等永念同盟,敢不祗畏。
近知枢密院事李棁等至,恳以金银阙数,欲将宝货折充,理当循从,奈士卒辈有失元望,可否之间,实难于心。复蒙示谕,谓发肤可捐,犹且不吝,言极意切,感恻倍深,静而思之,兢惶交至。
窃缘大议已定,岂可因兹细故不终恩意,乃于金内特减一万锭,准五十万两;兼为讲和以后,大军根取粮草,虽经严切钤束,不得非分,其间不无侵耗,亦合约量更减银一十万锭,准五十万两,表里十万段匹。上件所减物色,并系合节次交送四停之数,仍于见交六停金色。内更许准一万锭者外,乞依所指,五日尽数赍送。所索驴、马,幸在京取刷肥壮交送,如或决难及数,当依驼畜例抵折起运前来。
另外,中山、河间两府,亦望差近上亲信之臣,严赐敕旨,令从随少宰专行管勾交拨疆界,及就便于河北至真定府。其间州军应有系官金帛,取索充填歇下之数。更或难可应送,拟准见御宝文字,续次交送。
近者猥被圣恩,赐致内乐百余人。来书曾言不欲使去父母之邦,因乞放还,辱从所请,感戴之至,无任下情。另外,来书还言据所割三府见任职官内,不系本土之人,恐有圣人知识欲要者。椿定姓名垂示,即当发遣。如不见公据,请不受留。内太原一路官员,乞便于交割宣内分自开指。以上皆凭依应施行。
今差韶阳军节度使耶律忠、少府监充乾文阁待制太平甫,充计议使副,奉书奏闻。”
宋钦宗阅信后,令李棁和郑望之立即押运珠宝货物,前往金营,负责办理折充金银之事,并给宗望带去一封回信,信中说“大宋皇帝致问于大金皇子郎君“辄有诚意,幸加聪察。兹者大军南来,再约盟好,恩义之厚,笔舌难言。赏军之物又蒙减定,深见委曲欢和之意,叙佩不已。累日下令于民间根刷金银,告谕之法,不问奴婢亲戚,隐藏之罪,至于籍没家赀。专命大臣明谕祸福,分遣庶僚广行敛取,再得金二十余万两、银二百余万两,通前已报之数,金共五十一万七千余两,银共一千四百三十万二千余两,虽未足六停之数,而实已竭尽公私之藏。金银地宝,生发有时,矿淘沙渍,计以铢两,自非中都宝货所聚,太平积累之久,亦何能有万数之多也自此朝廷宴设止有丹漆之器,而市肆饮酌皆埏埴之资,谅惟皇子郎君通明,必知此详尽而不在多辞。
今者通和大事既荷讲成,赏军物色岂敢较计多寡但以力屈财殚,无可求索,其肯吝惜,以取疑贰若蒙仁哲深照此情,伏惟大军旋旆且无留滞,又使本朝誓言永无亏失,全此二美,不亦善乎窃惟皇子郎君之意,必谓既已施此惠好,亦要宽假圆融,以尽终始。表段皆新好之物,可及四十余万,马、骡、驼数不惟多少,类皆病瘦,恐或不堪,并冀宽明,许以续发准折。今有府库累世所藏珠玉、犀象、宝器等物并金、银、丝合等物,悉令知枢密院事李棁持去,倘蒙容留,许以准折,尤所愿幸,一听裁决也。其余细琐,令李棁等面布,并少微意,亦令就达左右,伏幸照察。春律尚寒,惟冀加慎。谨白。”
另外,宋钦宗还写给宗望一封便信,内容如下“大宋皇帝致问于大金皇子郎君比者盟书既定,和议方深,用孚千载之期,永保两朝之好。辄因使介以物将诚,今有宝物数件,元系椿出送皇子郎君军前,今差李棁就便持送左右,详具别纸,惟冀检留。谨白。
别幅珍珠束带一条,上有北珠二十五颗;正透飞凤犀腰带一条,花藤匣丝盒全;金棱真玉注碗一副,汇盝玉酒杯十只,金托里玳瑁盒全;细鞍辔一副,乌银间金镀作子架坐全;琥珀假竹鞭一条,丝稍匣全。”
为搜刮金银财宝,宋钦宗可谓绞尽了脑汁,想尽了办法,但仍然达不到金人索要之数额。这时,有人向宋钦宗建议去抄王黼家,王黼担任宰相期间大搞贪污受贿,家中财宝堆积如山,为啥不取而用之呢
第三百三十八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 四十五
正月二十四日,宋钦宗下诏削夺王黼在身官爵,长期流放衡州,没收其全部家产。据《靖康遗录》说,从王黼家中“得金宝以亿万计”。吴敏和李纲都建议趁机斩杀王黼,可宋钦宗觉得,此时公开斩杀退休大臣,不太合时宜。于是,便将这事交给开封尹聂山去处理。聂山与王黼宿怨很深,他秘密派出武士追杀王黼于路途之中。而对外则公布说,王黼“为盗所杀”。
第二天,鄜延路张俊、环庆路韩时中、泾原路马千等西军将领,皆领兵来到京城勤王。宋钦宗很高兴,宋钦宗以为这些将领都是接到勤王金字牌后赶来京城的。当初,朝廷闻听金军已过黄河,曾连续发出多个金字牌,令内侍官前往陇西勾兵。
可是,当宋钦宗问起他们时,他们都说不曾见到金字牌,他们只是闻听京城危急,遂主动赶来赴难。朝廷这才发觉,有三个内侍官竟将金字牌私自藏匿了起来。宋钦宗大怒,下令立即斩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