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贼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坦克刚大木
李纲在城外得知事情有变,遂立即领军入城。日暮时,他来到崇政殿请求奏对,刚至殿门,便被内侍官所阻隔,不让入殿。这时他这才知道自己已被皇上罢免,于是“退处浴室院待罪”。
当天晚上,宋钦宗派内侍给李纲送来一封亲笔信安慰他,并赐给他白金五百两,钱五十万。不久,宋钦宗又让吴敏来向李纲表示,很快便将有复用之意,李纲“感泣以谢”。
蔡懋接替李纲行营使职务后,立即派人统计损失情况。结果是“行营司兵所失才百余人”,损失情况并不像李邦彦等所说的那样严重。而西兵折伤不过千余人,其他各勤王之师因为没出兵,故没有任何损失。
很明显,李邦彦等夸大兵败损失,隐藏着一个阴谋。因为他们力主议和,他们是要以此打击主张向金人动武的李纲和种师道等军方势力。可悲的是,宋钦宗作为最高决策者,缺乏应有的洞察力,看不清事情真相,而且他也缺乏应有的决断力,在和与战之间摇来摆去。前几天,他还极力催促种师道出兵进击金人,现在却又认为出兵是一个错误选择,认为议和才是正途。
蔡懋是蔡确之子,蔡确是王安石变法改革的中坚人物,是宋哲宗时的宰相。王安石罢相后,蔡确是新法的主要推行者之一,“凡常平、免役法皆成其手”。蔡确为人“尚权谋”,作为蔡确的儿子,蔡懋当然也很擅长这一套。
“蔡懋领行营司,乃邦彦等谋也。”蔡懋与李邦彦是一伙的,都是议和派。蔡懋知道,皇上现在的心思是执意议和,于是上任后立即下令,所有士兵全都卸去器甲,并将“保伍”制即按户籍将居民组织起来自卫的制度,予以撤销。刚被废弃的宦官提举城壁制度,又被他全部恢复。
当初,金人刚兵临城下时,闻听宋朝宰相李邦彦乃是一文人,皆在军中轻笑道“南朝果无人。”因为金人是在战争中成长和发展起来的,他们崇尚武力。等到种师道等勤王之师云集京师,金人遂有所畏惧,“坚壁不敢乱出一骑”。而现在,听说主掌兵权的李纲和种师道二人皆罢官,金人便又开始蠢蠢欲动,“纵数百骑自北直东,薄城下”,有时还向城上射箭进行挑衅。对于出手还击的宋兵,蔡懋“皆令笞之”。于是,金人时常来到城下,向宋朝索要“布囊数千”,扬言说要用布囊盛放金银,打算退兵而返。蔡懋满口答应,将布囊从城上扔下去,送给金人。结果金人竟然用布囊装上泥土,塞到护城河里,为攻城做准备。由此可见,金人的确很狡诈。
有一天半夜,有人以内侍官身份前来传旨,要求打开城东门,要出去办事。幸亏守门官吏比较机警,“反覆诘之”,最后那人被问得张口结舌回答不上来,于是返回。皇城有禁火令,违者以军法处置。然而,此时忽然“辄有红灯笼置诸城上”。又不知何人在城西北角改建一面独角皂旗,“其中饰以雁,非本朝军中物。”京城人见后都很惊骇。种种迹象表明,城内似乎有人通敌。人们对此很担心,“虑有不测”。“人情汹汹,殊不自安”。
第三百四十四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 五十一
当时,只有范琼与马忠所部还在城外披城扎寨,其余兵马全都退入城内。金军见此,又开始猖狂起来。蔡懋不准抵抗,让宋军官兵很不理解。人们私下里纷纷议论说“蔡懋怀二心,官宦有阴为内应者。”
这天,金人放火焚烧北郊,“烟焰亘天”,他们派出十几名骑兵来引诱宋军,主力则“设伏于道左”。宋军一名步卒用箭射击,一箭射中金人马首,金人大惊,皆遁引而去。
宇文虚中来到金营后,郑望之便于二月初三早晨被金人放回。郑望之入城后没顾上回家,他当即进宫,将自己与耶律忠交割珠玉之情况,以及张邦昌让他捎给皇帝的话,还有他个人的一些感想,都向宋钦宗做了详细汇报。
宋钦宗听后沉默很久,对于劫营之事他很后悔道“已错了!”接着又很忧虑地说“这样,以后如何整顿得起”
郑望之奏道“三镇岂能交割势必用兵。城下之盟,姑随顺使去耳。譬如富人家,有贼三两人当昼逾墙,而主家觉之,然得力强壮仆子出外干事,只有老卒稚童姬婢之类在家,如何擒捕得获今日之事,何以异此!陛下在东宫时,闻朝廷人才、军政、纪律、帑藏、财用、将帅、士马如何大臣为陛下画用兵之策,但见有可击之理,而不知无可用之人,此不思之甚也。”
宋钦宗又沉默半天,重复说道“已错了!”
其实,郑望之并不了解偷袭金人之真相。他以为是李纲急于邀功,觉得种师道迂阔,遂安排姚平仲前去劫营的。
郑望之对姚平仲并不陌生。郑望之的父亲担任熙河路都转运使时,曾推荐姚古为副都总管,郑望之便于那时认识姚平仲。那时候,他就觉得姚平仲是“无廉耻诞妄人也”。因为当时,姚平仲曾拿一条镀金带子冒充金带,到市场上去卖,换得“钱数百千”。后来事情败露,姚古替他做了赔偿。再后来,姚平仲随童贯平定方腊,凯旋回京后,他曾专门来见郑望之,“夸大杀获魔贼之多”,郑望之听后并不全信。
郑望之认为,李纲这次派姚平仲劫营,肯定是李纲相信了姚平仲所说的话,以为他这人真有很大本事。郑望之哪里知道,相信姚平仲很有本事的人其实并不是李纲,而是宋钦宗。
对于姚平仲劫营之所以失败,人们大都以为是泄密造成的。《中兴遗史》说“是日也,用术士楚天觉克择劫寨之日,漏语于数日之前。”据说,早在正月二十八日,姚平仲就下令在开宝寺旁边竖立三面大旗,旗上皆写着“御前报捷”字样。而且又在封邱门上安置“御幄”,以等待宋钦宗“车驾临受俘获”。姚平仲率劫营军兵出城后,京城人“填隘于衢路,颙侍捷音”。
照此来看,似乎是京城有关各方,都已事先做好了庆祝胜利的准备。可是,如此之大的声势,“京城户户皆知”,为何郑望之、种师道、李纲都不知难道是他们假装不知可是,从郑望之的说法来看,他的确不知。
因为声势大,便由此推断劫营泄密。“而其谋泄,金先事设备,故反为所败。”如果金人事先确已获悉晚上宋军来劫营,那么,二月初一白天,金人肯定会将李棁扣下,不可能让他回城。其实,金人防备宋军劫营,并不是从二月初一这天才开始的。自勤王之师来到东京后,金人一直就很警觉,时刻严密防范。
宋军劫营一事,引起了宗望的高度警惕。宗望觉得,宋军不顾人质安危前来劫营,说明人质在他们心目中的分量还不够重。而且,从康王赵构来到金营后的一系列表现来看,他并不太像一个亲王。特别是前些日子,宗望为检验康王的箭法,曾与他一同射过一次箭,没想到,康王他竟“连发三矢皆中筈,连珠不断”。这让宗望等金人大吃一惊,金人普遍认为“赵构应是将官良家子,似非亲王,岂有亲王精于骑射”宗望也怀疑赵构是个假亲王,遂决定将他遣送回去,另换一个亲王来做人质。
二月初三傍晚,宗望派王汭跟随宋使宇文虚中进城。宗望令王汭向宋钦宗提出要求,改派越王,以及李邦彦或吴敏或李纲,还有驸马曹晟等,来军营做人质,将康王赵构和少宰张邦昌换回。同时,要交付一定数量的金银与骡马之类,并要宋钦宗御笔书定三镇之界。如此,方能退军。
在宗望看来,越王赵偲是宋钦宗的亲叔叔,李邦彦、吴敏和李纲都是宋钦宗的心腹之臣,而曹晟是宋钦宗唯一的亲妹夫,这些应该都是重量级的人物,让这些人来军中做人质,应该能制止住宋军的偷袭行为。
对于让越王去做人质,宋钦宗态度很明确,坚决不同意。他提出让肃王赵枢前去,换回康王赵构。赵枢是宋钦宗五弟,头脑很聪明,有过目不忘之才能。
第二天,宇文虚中再次前往金营,向宗望说明情况。宗望同意用肃王换回康王,但坚持一定要得到太原、河间、中山三镇。宇文虚中听后,“泣下不言”。宗望脸色大变,宇文虚中连忙哭着道“太宗陵在太原,上皇祖陵在保州,讵忍割弃”
宗望面色冷峻,毫不为之所动,“必欲得之”。宇文虚中无奈,只好回城向宋钦宗如实禀奏。宋钦宗答应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镇,命宇文虚中复往金营。
宰执大臣李邦彦等人将反对议和的李纲赶下台去后,他们兴致勃勃地在都堂里置酒,公开庆贺,“快其夙忿”。
朝中一些忠直有识之士,对此忧心忡忡。二月初四,大臣孟钺上奏,请求恢复李纲尚书右丞之职务。他在奏疏中说道“臣闻太常少卿纲,推孤忠自许之诚,首决天下之大事。蒙陛下处以股肱之任,虽愚懵无知之人,亦皆鼓舞欣忙,况忠直有识之士哉!今日忽闻李纲缘用兵少挫,己蒙加罪,以常情论之,固当如此;以大事论之,则臣别有愚见。
夫李纲起自孤寒,奋不顾身,施骨鲠药石之论,当被坚执锐之敌,可谓忠孝之极,人所难能。然一人之才,安能尽千万人之所长诸葛亮,管、萧之亚匹也,犹有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然刘备不以奇谋为短而弃之不用也。惟在人君,因所长而用之耳。
陛下若谓李纲短于用兵,令罢行营使则已,若更夺右丞之职,民心定不安也。非特民心不安,又恐天下以李纲缘忠正大用,以微罪重责,使贤良之士畏惧而不敢言,壅遏之弊,自此始矣。臣窃为陛下痛惜之。伏乞始终保全,令依旧裁决大事,专一进退人材,庶少裨陛下重光之明。”
第三百四十五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 五十二
事态发展,果然不出孟钺之所料。李纲被免职,很快便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应。
二月五日,太学生陈东率诸生数百人,又来到宣德门上书,请求罢免李邦彦,重新启用李纲与种师道。这份奏疏篇幅虽然很长,但文辞也比较浅显,特附录于下,以供鉴赏“臣等闻任贤勿贰,去邪勿疑者,社稷之主也。奋不顾身,死生以之者,社稷之臣也。妒贤嫉善,妨功害能者,社稷之贼也。
恭惟皇帝陛下,聪明英睿,独智旁烛,贤邪之分,宸衷默判,天下戴以为社稷之主。而在廷之臣,奋不顾身,以任天下之重者,李纲是也,所谓社稷之臣也。其庸谬不才,忌嫉贤能,动为身谋,不恤国计者,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梲之徒是也,所谓社稷之贼也。
陛下断然不疑,拔纲于卿监之中,不一二日,任为执政,中外相庆,知陛下之能任贤矣。斥时中而不用,知陛下之能去邪矣。然纲任而未专,时中斥而未去,复相邦彦,复相邦昌,其馀又皆擢用,何陛下任贤犹未能勿贰,去邪犹未能勿疑乎
今又闻复罢李纲职事,臣等惊疑,莫知所以,此必为邦彦等挤陷。盖纲起自庶官,独任大事,邦彦等疾如仇雠,恐其成功。臣等闻纲比日用兵,偶然小有不利,邦彦等遂得乘间投隙,归罪于纲。然一胜一负,兵家之常,小胜固未足为喜,而小挫亦未足为辱。况示怯示弱,奇谋秘计,岂可遽以此倾动任事之臣
臣况闻邦彦、时中等尽劝陛下他幸,兹岂诚为陛下之计盖时中、邦彦初见边事有警,各已差除亲党旋领外任,遣家属随之远去。岂有身为大臣,不能以一家死社稷之难,其意正欲于仓卒之际,各自逃遁,以保妻孥自诸大臣一鼓而倡之,百官有司,群起而和之,遂令京城之人,鬨然骚动,弗安其居。至闻群臣劝陛下他幸,则中外汹汹,不敢自保。当时若非纲为陛下建言,则乘舆播越在外,宗庙社稷已为邱墟,生灵已遭鱼肉,陛下将有弃宗庙社稷之名,何从复有天下
赖陛下聪明,不惑群议,断自圣志,特从纲请。中外闻之,虽愚夫愚妇等,无不举手加额,仰叹圣德之盛。纲之力,岂曰小补之哉!是宜邦彦等谮谤忌嫉,无所不至。
臣等伏见邦彦等向事太上皇帝,享高爵厚禄,为日最久,坐视天下之敝,未尝肯发一言以图补报。至于王黼、童贯、蔡攸共兴北师,天下皆知其不可。上皇决之帷幄,唯郑居中力争,以为不可轻举。而王安中者,力赞王黼,以遂其役。邦彦等辈非不与闻此议,而略不可否于其间,其实亦皆阴助王黼,以贻今日之祸,使上皇痛自罪抑,避位而去。
陛下新即宝位,遽有变乱之虞,栗栗危惧,不遑宵旰。邦彦等并当引己归咎,自求贬放,以谢君父。而乃当此危急之际,尚敢偃蹇自若,持禄固位,坐妨贤路,又复忌嫉贤能,害国家之大计。盖邦彦首倡讲和之议,又许割地,挫辱国势。今欲必遂前非,以逋罪咎,幸纲小失,因缘沮败。陛下若听其言,斥纲不用,则宗社存亡,将未可知。若谓虏人真欲请和,则既和之后,尚敢攻我京城,纵兵肆掠,屠我畿内。犬羊之性,急则摇尾,缓则跳梁,乍服乍叛,变诈百出。窃知今日国势困弊,不可支梧。俄闻陛下信任李纲,自知灭亡无日,请和之意,必更激切。而邦彦等乃得藉口以沮成谋,遂致李纲罢废。罢命一传,士大夫失色,兵民骚动,至于流涕相吊,咸谓不日为虏擒矣。则是罢废李纲,非特堕邦彦等计中,又堕虏计中也!
闻朝廷又欲增与骡、马等物,无乃假寇兵而资盗粮乎又闻邦彦等尚执前议,必欲割地与之。曾不知,祖宗土地得之甚难。又况河北实朝廷之根本,而三关四镇,是河北之根本。若弃三关四镇,是弃河北,则朝廷能复都大梁乎能都洛阳乎且如太原一郡,凡经艺祖、太宗两朝亲征,仅乃得之。祖宗所以必取者,盖以其控扼二虏,下瞰长安才数百里。今弃太原,则长安京城千里,已在其睥睨中,朝廷又安能往都乎此祖宗所以特重两河之地。自真宗、仁宗朝以来,北虏盖有割地之请矣,朝廷宁屈已增币以塞其欲。至于土地,一寸不肯与之。圣圣相承,咸念祖宗艰难之功,惜国家要害之地,不忍弃也。
今陛下即政之初,邦彦等便欲弃祖宗之境土,不知待陛下作何等主也不知割与太原、中山、河间以北十有馀郡之后,邦彦等能使虏人复不败盟否窃恐口血未乾,已引兵南向矣!
自大梁至长安既不可都,必将迁而之金陵,则自江以北非朝廷有。况金陵正虑童贯、蔡攸、朱勔等往生变乱,虽欲迁而都焉,又不可得,陛下将于何地而奠宗社邪又况保州乃祖宗陵寝所在,一旦陷于胡虏,必遭暴露,国祚长短,所系非轻,邦彦等忍弃之邪其意不过欲纾目前之急,不为国家长久之计;又不过欲沮李纲成谋,以快私愤;亦恐李纲功成之后,自知前议之失,罪有所归,故并力沮之,期于必胜。
想邦彦等日在陛下左右,每一言及李纲用兵之事,必故作惊怖之状,争为危迫之言,以恐陛下,欲陛下必听其计,以害李纲。自纲遭遇不次拔擢,邦彦等自知,必不能安身朝廷之上,乃荐引私党,以塞陛下进用李纲之路。而王孝迪者,又是邦彦姻家,必为,力排李纲,以助邦彦。而在台谏者,亦多邦彦等党。前日,邦彦等请召国子监长贰相见,乃闻祭酒谢克家除谏臣,司业孙觌除侍御史。臣等在学,备见此事,众心不平,岂有天子欲用耳目之官,而宰相大臣前期召见,以收私恩,其意安在
想今台谏之中,鲜为陛下发一言,以明李纲之无辜者,纲可谓孤立无助。臣等窃谓今日朝廷之上,非特纲为孤立,而邦彦等自为身谋,不肯以腹心事陛下,恐陛下亦成孤立矣。可胜寒心!
天下共知李纲可以大用,臣等请为陛下言其一二顷岁京师大水,自宰执大臣下及百官,争占舟船,或结木栰,为避水计。是时,邦彦等皆在朝廷,曾不闻一人为君设备者,亦不闻一人言及灾异者。独纲慷慨为上言之,至为奸臣谮逐,数年不用。前日边报初至,宰相骨肉,尽皆出京,独纲妻孥未尝迁徙。陛下当此,方深北顾之忧,而左右大臣无一人为陛下请行者,独纲奋然以身任之,纲之用心可以见矣!陛下何忍信朋邪之计,而斥正人端士乎
若以纲用兵小挫,遂当废罢,则童贯创开边隙,以贻今日之祸;近又引兵数十万以事云中之役,几于匹马只轮无还者,朝廷曾不议贯之罪,何李纲小挫而加罪乎若以虏请和,遂欲罪纲以谢虏,无乃中其反间之术乎若因邦彦等谮谤之故,遽废斥之,无乃遭愚弄乎一进一退,在纲为甚轻,在朝廷为甚重,盖今日宗社安危,在此一举。幸陛下即反前命,复纲旧职,以安中外之心,无终为异议所沮!
昔魏文侯令乐羊将而攻中山,当时异议沮之,至有谤书一箧。及羊功成而返,文侯出其书示之,羊乃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任贤之力也。”唐宪宗讨蔡数不利,群臣争请罢兵,宪宗曰“一胜一负,兵家常势。若师常胜,则古何惮用兵邪但论帅臣勇怯,兵力强弱,处置如何耳。讵一败便沮成计乎”于是左右不能容其间,而裴度请身督战,卒破蔡贼。史臣有言“非度破贼之难,任度之为难也。”故韩愈颂宪宗之功曰“凡此蔡功,惟断乃成。”宪宗号中兴之主,正在于此,惜其弗克自终也。
臣等愿陛下远鉴前代已然之事,坐照今日异议之臣,奋发英断,复用李纲,以成大功,宗社幸甚!臣等为陛下今日计,莫若斥邦彦等,拔纲而相之。想吴敏、耿南仲必与纲共事,更愿速降诏旨,召徐处仁、唐恪等置诸左右,而阃外之事,尽付种师道,使专之。内外将相之臣,必肯悉心协助陛下,大有为于天下矣。
臣等学校书生,素与纲无半面之雅,与邦彦等亦昧平生,所以必劝陛下进纲而退邦彦等,岂有他故哉。盖生灵之命,与宗社存亡,在陛下用纲与不用,去帮彦与不去之间。天下公论如此,臣等岂敢默默陛下若以臣等之言为未足取信,试御楼呼召耆老一问之,呼军兵一问之,呼行道商旅一问之,试咨百官君子使言之,必皆曰纲可用,而邦彦等可斥也!陛下用舍之际,不可不谨。臣等以布衣之贱,论及宰相大臣,罪当万死,干冒天威,不胜俯伏待罪之至!”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金军第一次攻宋 五十三
陈东率领数百名太学生在宣德门上书一事,很快便轰动全城,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让陈东和太学生们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人们便从四面八方陆续走来,不期而集会于宣德门外,有市民,也有军人。人是越聚越多,很快便达数万之众,可谓人山人海,声势浩大。
人们都是自发而来的,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的。他们都很兴奋,互相鼓励道“非见李右丞、种宣抚复用,毋得归!”
这时,恰好百官退朝,朝官们从东华门陆续朝宣德门走来。李邦彦走到门口时,有人忽然认出了他,大家呼啦一拥而上,纷纷指责他,历数其罪,有人大声嫚骂道,“李邦彦,汝是浪子,岂能做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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