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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雁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且歌且行Y
谁施的虐?怎么只有一个人,其他人呢?这难道是兵部的作风?郑夙和任寅生都没说,是用什么理由扣的船?扣在哪里?怎么会是这种情况,船呢?
洛云石和老孙坐在医馆的天井里,周围医馆里大小大夫都为突然出现的汪水根忙来忙去。
“东家……,洛公子?”老孙看着洛云石喃喃像是开不了口。
洛云石微微有些失神,“嗯?什么事?”
“是这样,有些事……,老孙不知道洛公子之前有没做过船运?”老孙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老孙,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是这样……。”老孙还在犹豫,“唉,我知道有些话说了,可能会对船员不利,不过,我也知道洛公子是好人,不会真的不管。是吧?”
洛云石无奈笑了笑,“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会事?”
“东家,走远洋,收入高、但风险也大,所以,招募的船员都是签了死契的。就是说,如果人死了,是不管的。之前说沉船,家属也只是来问消息,并没向祥记要赔偿。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人活着……,东家,我知道这样负担很大,但你要救救他们呀。”老孙说的时候,表情还是很纠结。
洛云石听到这里,愣了愣,看着老孙问:“你是怕,我会要他们死?”
“这些都是我们祥记招募的船员,一艘船一百五十号人,三艘四百五十人,都有名册。东家,这个汪水根是滩头村的,出海是个好手,他小时候我就认识,我老家就在隔壁村。这四百五十人,基本都出自滩头、滩尾、洞坑、海洲、大钟、山脚这几个村,都是出海的好手、熟手。甚至不少兄弟、父子都在船上。东家……。”老孙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脸焦急,又带着一丝希望的看着洛云石。
半晌,洛云石吸口气说:“等汪水根醒了,问清情况再说吧。”





神州雁回 037.怎么办?
没等到想要的答案,老孙神色有些暗淡,仍是坐在一旁口念佛号祈祷。
就这么,从天明坐到天暗。这期间,医馆送了几只馒头、一碟咸菜和一罐紫菜汤。这倒不是怠慢,而是大家都这么吃。终于,于大夫匆匆走来,“洛公子,汪水根醒了,你要不要见见他?不过,不能太久。”
一旁,老孙跳起来,“我们一起去吧。”说着看看洛云石说:“东家,水根不认识你。”
见到刚清醒的汪水根时,他的眼神还有些散乱,在他看到老孙时,才慢慢开始聚焦。
“是,是老孙?”汪水根声音沙哑,很轻。
“水根,是我是我。”老孙说着几步冲上去握住汪水根的手。
“汪水根。我叫洛云石,现在祥记的东家。有些事,想问问你。”洛云石站在老孙的身边,看着汪水根。
汪水根有些迟疑,看了看老孙。老孙连忙点头,“曹老板把祥记卖给这位洛公子了。洛公子人很好,有什么话,你都和他说。”
汪水根点点头,看着洛云石。
洛云石继续,“船在哪里?”
“在广州。”
“其他人呢?”
“在船上,我逃出来了。”
“发生什么了?”
“在南洋,说我们走私,扣了我们,然后,水师接管了船队。他们不把我们当人,一路押我们到广州。路上好多人宁愿跳海,我看快到陆地了,也跳了,他们向水里射箭,我拼命游,游,游,脚上中了箭。路上没人敢带我,说我是逃犯,我偷偷爬了好几辆车,才到泉州……”说着声音越来越轻,眼神又开始散乱,“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晕厥过去。
“水根!”老孙抱着汪水根不舍得松手。
一旁于大夫上来,轻轻拍了拍老孙,“让我们看看吧。”于是,让几位助手上前医治。接着,看了看洛云石,示意有话出去说,洛云石点点头。
门外,天井里。
“洛公子,汪水根左腿已完全坏死,我们打算立即截肢,不过他的身体太弱,可能会吃不消,你看……?”
洛云石闭了闭眼,叹口气。
于大夫见他还没决定,压低声音说:“于某知道洛公子是好人,虽然,于某是医者,这些话不该说,但汪水根的情况很凶险,他家里人暂时也没到场。而且,水师会这样的举动也是有原因的。洛公子,他们签了死契。”
洛云石不答。
这时,老孙步履蹒跚的从房里冲出来,满眼含泪,一下跪倒在洛云石面前,“东家、东家,洛公子,救救水根,救救他们吧,那是好几个村子的男人啊!洛公子,老孙头求你了,救救他们吧……”没说完,就呜呜哭了起来。
于大夫摇摇头,后退了几步,不再说话,等洛云石决定。
不知过了多久,“救吧。”说着,洛云石看着于大夫道:“救活他。”
于大夫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走到洛云石面前,轻声说:“那些船上的人情况肯定不好,几百号人,洛公子要有心理准备。”
洛云石扶起老孙,看着于大夫,点了点头。
“老孙,你先留在这里,估计汪水根的家人应该很快会到,你安顿好他们。既然扣船的理由是走私,那李大人这里应该会收到文书,毕竟船是祥记名下,官府一定会处理祥记。我去李大人这里了解下情况,再想想怎么救船员。”
老孙一愣,没料到洛云石会想要独自离开,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老孙,你说我是好人。那么现在,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跑。我说过要救他们,就一定会救。相信我!”
老孙想了想,慢慢松开手,“我信、我信你……。”
**********
泉州府李大人肯定没想到半夜三更,洛云石还会来找他。穿了睡衣,披了披风就出来了。
“云石老弟,怎么这么晚?有事?”
“真是不好意思啊,李大人。云石就长话短说了。是祥记那三艘船的事,不知李大人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
李大人好像恍然大悟,“那事啊,我是想明天找你呢。好消息是船没沉,坏消息是货都没收了,说是走私。要想收回船么,可能要交点罚款之类的,反正,这些都好谈。到时候,我当个中人,你和水师的人谈谈。多少付点,船就回来了。也没多大的事。”
“那,那些船员呢?”
“船员?”李大人睁大眼睛看着洛云石,“云石老弟,你管那些船员干什么?都是签了死契的。”想了想,叮嘱道:“你别被人唬了啊,那些船员,每个都收了祥记很大笔银子的,那是买命钱。别因为现在你看着人家可怜,心软啊,他们收银子的时候,手可没软过。”
洛云石尴尬笑了笑,“李大人,云石之前真没做过船运,有些事,也想李大人能教我。刚才,李大人说罚款还船,是仅还船还是连着船上的船员?”
“哈哈哈,云石啊,这个,一般是需要人去提船的,估计船员也要再准备一批了。当然,也可以多付点钱,让水师把船开来泉州,这都没问题。原来的那批船员,李老哥的建议是,算了。而且,最好是别问。”顿了顿,又说道:“云石啊,老哥多嘴一句,这种事几年都难得出一回,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说起走私,去南洋、下西洋的,谁不是走私。比起船员,老哥觉得这个才是问题。”
洛云石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老哥别觉得我烦啊,云石还是想问问,那些船员最后会怎么样?”
李大人盯着洛云石半天,摇摇头,“好久没见过你这样的了。很多么,当然就是死了,还有些运气好,会被当成猪仔卖到很远的地方,当然,这当中要运气特别好的,才能活下来。所以,我叫你别问,因为,大明的猪仔很稀奇,所以价格特别贵。至于,最后么,人啊,谁没有一死呢?”见洛云石又有想问问题的意思,李大人笑起来,“你不会还想问,他们是怎么死的吧。云石啊,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就算要处理船的事,也要等明天了。”
洛云石想了想:“那云石,告辞了……。”还是忍不住问道:“不过,老哥,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李大人要被他逗笑了,点点头,“问吧”。
“那些猪仔,什么价格?”
“二、三百两。”
“全部?”
“一个。”
见洛云石倒吸口气,李大人笑着说:“别想这么多了,回去睡吧。”
**********
洛云石回到回春堂医馆的时候,汪水根的腿已经被锯下来了,按于大夫的话说,人暂时没死。不过,汪水根的家人也没到。见老孙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和医馆里的人交待了下,硬是带着老孙离开,回祥记。
第二天一早,老孙就又跑去回春堂守着了。中午不到,李大人派人带了口信,二天后,到泉州水师衙门商量船事。
洛云石开始清点身边所有的资产,加上之前以为不会动用的,满打满算只有三千多两,其中三千两还要拿兖州济民堂抵。洛云石苦笑下,还是写信回去,要求加急将房契送来。
另外,荆州栖凤庄这里是不是能想想办法?不管能不能,问一下总不会错。如果老孙愿意,拿祥记房契抵押,估计也能拿到二千两。可是,即便算上栖凤庄的不知道多少的资助,按李大人说的价格,仍是杯水车薪。昨天还信誓旦旦,今天的问题是,拿什么去守信?
祥记已经什么都没了,怎么弄?
洛云石又呆呆站在窗前,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不对,祥记不是什么都没,还有三艘船,不管钱是谁付的,总之,船在祥记名下。对,记得与柯易有份文书。说明船归祥记经营,之后这三艘船的盈利,柯易分得八成,因为出海时间长,是三年一付。也就是说,只要不卖船,柯易不干涉经营,而且三年之内,不用付柯易任何费用。
三艘船值一十八万两,祥记占了二成,如果移交给碧海堂,那他们要付祥记三万六千两。现在的问题是,没任何文书约定,南宫氏全额付清后,必须要把船移交碧海堂,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移交?
但是,所有的文书都没写,损失如何分担,估计柯易是想讹一把祥记的,不过,这样也能理解为船的损失也是二八分。现在船被扣,要付二笔费用才能连船带人一起还回来。船的费用,祥记只要付二成,剩下的八成是碧海堂承担,祥记要全额负担的是人的费用。能少付些,也是好的。
不过,要怎么利用还被扣在广州水师的船呢?
一直到老孙回来,洛云石还在奋笔疾书,身边一堆费纸团。“东家,东家……。”老孙敲了敲门。
“进来。”洛云石知道是他,头也没回的问:“有事?”
老孙进门,看到一地纸团,桌上只有一杯冷茶和一只咬了二口的冷馒头,有些心酸 :“老爷,都过初更了。”
“是吗?”洛云石抬头看看窗外。
老孙收拾了下,拿走冷茶,问:“老孙去下碗面吧?”
“不用,太麻烦了。”
“不麻烦。老爷,今天,汪水根的家属来了……。”
洛云石停下笔,似乎没察觉到老孙对他称呼的改变,回头问:“他怎么样?”
“于大夫说,应该没太大危险了,就是身子还是弱了些。”
“那就好,他家里人来了,有人照顾,也不用老孙你这么辛苦了。”
老孙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想了想,还是没说,“我去下面,老爷你吃了就睡吧,不早了。”
“好,我这里也快好了。”洛云石难得心情好。“噢,对了。”见老孙要出门,赶紧叫回来,拿出十两银票给老孙道:“这个,你明天给汪水根家属,照顾病人,又要吃要住,开销很大……”
“不用,真不用。老爷,你能这样已经很好了,很少有东家会这么做。而且,本来给了他们的卖命钱就比一般工钱高上好几倍。”顿了顿,不太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也知道祥记啥都没,后面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今天,我问过,祥记的房契能抵千五到二千两……。”
“老孙,我尽量不用祥记的房契抵。前几天刚说过,这是给你养老的。”见老孙有点要哭的意思,洛云石赶紧拿起身边的一叠文稿,说:“放心,我有办法。”




神州雁回 038.救人的办法
南宫定康再次站在无心观前的岩石上,看着几十年的老友,坐在轮椅上渐渐远去,直到关上了无心观的大门,而柯易也被关在了那扇大门之内。
柯世成全身的关节都已经僵硬了,修道,对他来说已经是个活下去的理由,南宫定康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会是这么种情况,而,柯世成见到他的第一句是:“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本以为会对酒当歌,共忆青春的场面,没有出现,只有寥寥几句话,和透出的孤寂。
柯世成说,碧海堂始终是南宫氏的,而他,也早已不是南宫门下碧海堂的堂主柯世成,而是无心观的长逸道人。既然,柯易这么喜欢修道,那就跟他一起修道吧。按柯世成的意思,当年他离开红尘时,已经修书给南宫定康,希望南宫定康能收回碧海堂。只是,南宫定康并没收到。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南宫定康静静站着,听着海涛声。就是因为那浑身僵硬、变形的关节,当年的挚友、过命之交,原来早就了断红尘;而柯家,与碧海堂、南宫氏也再无关系。这就是他早几年就做出的决定,自己居然现在才知道。
这一晚,南宫定康站在无心观外,想了很多,也什么都没想。而郦松然静静等在半山腰,什么都没做。
直到日出,大放光明,南宫定康才走下无心观前的岩石,对郦松然说了句:“走吧。”
二人的马车走的不快,直到过了午时才进城。一路上,南宫定康还没从之前的情绪中出来,没有一句话。
进城后,只听南宫定康说了句:“松然,这里离祥记不远吧?”说着叫停了马车,下车,“一起走走?”
虽然对洛云石多少有点不对付,但姨父的话,郦松然从来不打折扣。
“怎么啦?”走了没多远,南宫定康停下脚步,问跟在身后的郦松然。“那天接我出来,就一直心不在焉。”
郦松然低着头,轻声说:“没事。”
南宫定康笑起来,“姨父猜,和他吵过了?哈哈哈,以你的口才,估计吵不过。叫姨父说呢,以后直接动手,可能还有胜算。”
郦松然裂了裂嘴,算是笑过了,犹豫过后,终于用很轻的声音问:“姨父,我是不是抢了他的位置?”
南宫定康愣了愣,笑道:“这是你问过最蠢的问题。他到底说什么了?”
郦松然摇摇头,“他没说什么。不过,也说了很多。”停了停,仍不抬头。“大火那天晚上,他和我说极北的极光、万丈高山、沙漠里的一滴露水,还有丛林。姨父,极北是苦寒之地、书上说过万丈高山人往上根本无法呼吸、丛林里满是瘴气、还有沙漠,他说,在沙漠里要靠那一滴露水活下去。我觉得,他有道理恨我,我不知道什么是绝望,但是我想他一定绝望过;一定好几次在生死边缘,他说死就是一堆枯骨,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是谁……。再看看我,这二十年的生活,衣食无忧、有人伺候,根本不会考虑生死的问题,任何事,都有姨父、有大姨,还有大表哥,就算做错了,也就是被说几句罢了。姨父,这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南宫定康听他说完,正色道:“首先,你并没抢他任何东西。这就像每年春节,我们都会给他留碗筷一样,你有你的,他也有他的,就算他不在。我相信,他曾经过的很艰难,一个孩子,能活下来就不容易。如果因为这个,他心中有恨……,也应该恨我,而不是你。呵呵,再说,他现在也是这么做的呀,哈哈哈……。走吧,我们去祥记看看。姨父很想知道,为什么关了我二天就算了,怎么后面没下文。哈哈。”
祥记因为是货行,门前的街道并不窄,但此时,却跪了一地的老弱妇孺,看穿着明显是穷苦渔民。只听到洛云石高声说:“大家都起来,都起来!我既然答应大家,就一定会做。洛某发誓,绝不失言!”可大家仍跪着磕头,洛云石无奈,只好一个个去拉。
老孙也跟在边上帮着拉,“乡亲们,起来吧,快起来吧。东家,洛公子,救了水根,大家都看到的,洛公子真是好人,他不会失言的。起来吧。快起来。”那群人用方言不停的说着什么,却迟迟不散。
街道堵死了,围了好多看热闹的,南宫定康问边上一个闲汉,闲汉没好气的说:“这群人真过分,出海,一个人一百两银子啊,我这辈子都没赚到这么多,本来就是买命的,都签死契了。现在听说人活着,居然要东家去救。要原来的曹老板,根本理都不会理。他们倒好,在这里逼人。不过,这个东家也真是的,逃回来的那个什么水根就不应该救,心肠好,祸上门。现在,呵呵,看他怎么下台。真是太年青,家里大人也不出面。”闲汉歇了口气,“祥记都关张了,连商队、伙计都散了,还有仓库,本来有好几个的,都卖了,我原来就在仓库里做事,这下好,没事做。这个东家一看就知道没做过这行,不光运气不好,脑子也不好。”
听到这里,南宫定康只好笑了笑。
这群人又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才散,南宫定康在附近酒楼里点了几个菜,没多久,郦松然匆匆过来。
“广州水师扣了船,行规是不救人。签的是死契,人要是活着反而麻烦。所以,听说有时候明明活着,也会弄死。他,好像要救人……”郦松然有点不自然,“已经救了一个,好像三艘船,有四百多……。”又顿了顿,“姨父,我们……?”
南宫定康看着他,问:“你想怎么做?”
“船,我们也有份。”
“你想帮着救人?”南宫定康笑问。
郦松然不答,想了想点点头。
“船在祥记名下,官府要找也是找他,不过,他应该会来和我们谈,别急。如果他没办法,我们再接手也不迟。”南宫定康缓缓的说。
**********
乡情客栈,听完洛云石的阐述,彭胜吃惊的盯着他。因为彭胜很清楚,对祥记来说,什么都没了。可是,洛云石居然要利用还在广州水师的三艘船东山再起。
按洛云石的说法,目前,整个祥记的资产就是价值十八万两的三艘船,祥记占二成。然后,把剩下的十四万四千两中的十万零捌两折成三十六股,每股三千两。前三年,平均每年可得入股总资金一成以内分红,三年后,可以选择退股加一成半分红的形式,或不退股参加实际分红,分的是祥记实际所得,当然这也意味着损失共担。这当中,购五股以内的股东不参与经营,五股以上的,组成祥记货行共管会,根据股数,参与投票委任实际经营人。共管会有详细章程,每年祥记都会公开账务。同时,洛云石想在一个月内恢复陆路商队。
现在,洛云石想要彭胜原来大宅过火的那片空地,以及到船厂外围的那片海域,希望彭胜答应以实物入股折三千两,租十年。同时,作为原始股东参与祥记共管会。洛云石的意思是,这片空地,整理之后,做仓库。因为离船厂近,所以想彭胜同意,可以利用船厂外围的海域,作为三艘船的专用码头。里面所有的设施,洛云石都会自己建,只要彭胜答应租地方。
过了半天,彭胜才问:“可这船的八成款项是南宫氏付的啊,你这么做,有没和他们商量过?”
洛云石笑起来,“祥记和柯易有协议,柯易分得船运八成红利,不参与经营,三年一付。这样,我只要不把船卖了,三年扣除所有支出之后,把八成船运的红利分他就行。我绝对遵守协议,现在只不过是柯易换成了南宫氏碧海堂。如果他们不想遵守,行啊,反正我手里有船二成股份,至于二成是多少钱,那可不是他们说了算。”
彭胜皱皱眉,“我也不是说不好,但一年也很快,到时候,祥记拿什么分?”
“首先是船运。船运利大,但是船拿回来,还要麻烦彭大哥仔细检查下,检修费用祥记当然承担,就是最好能便宜些。之后,是招募船员等等,毕竟祥记的船第一次出海就出了事,而且船运往返时间长。不过,我不打算走远洋,最远到南洋,然后看看我们大明水师打倭寇的情况,如果合适,就沿海岸线做南北海运。我知道,这和漕运抢生意,但从泉州出发,和漕运之间应该没这么大矛盾,而且,我们价格低,运的多,可以直接把从外海运来的货运到北方。”
“这样,那你是不是还要在北面设一个港口?”
“是。其次是恢复陆运。祥记本来就是做陆运出生,不过,原来的商队都是祥记自己的,自己运自己的货。不过,我想,稍微改一改,不再卖买货物,而是变相做保镖。”
“这,保镖怎么做?”
“不是真的保镖。在泉州有好多小的商家,接到货后,都是搭各自的会馆运货,我的想法是,首先,把这些小商家联合起来,以到达的方向分成几队,在内陆选几个点,做中继,继续联合小商家,最终到达目的地。最终是,小商家信任我们,由我们负责本来由商家自行处理的货物运输问题。这个相对简单些,因为只要设几个点,一开始除了联合小商家外,也可以直接让小的商队加入,由祥记提供劳力和车、设计路线。”
彭胜想了想,总是觉得哪里不妥,“这个,好像也不简单啊。我也不太明白,你想怎么赚钱?”
“收费啊。我大致算过,自己派人接货运货,要车、要马、要人,费用相当大,小商户之所以卖的贵就是运输太贵,如果他们不用自己的车和人,我们只按标准计费,对他们来说便宜很多。”
“这就是镖局的行当了……。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没车、没马、没人啊?” 彭胜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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