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雁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且歌且行Y
洛云石走到黄大夫面前:“黄大夫,多谢。”说着递上了一两银子。
黄大夫推辞:“不用不用,吴先生给过了。很少有东家会赎船员的,他们情况也不好,不好好救治,怕好多人会有危险。这些钱,留着救人吧。”
在大家吃了个半饱后,营地终于有了人声。在洛云石的要求下,黄大夫对二位船长做了检查,好在二位都没太大问题。
洛云石将他二人带到外围,坐下问:“你们知不知道自己船上还有多少人?”
魁梧的大金号船长先答:“我大金号上共一百五十名满员出海,靠广州港时,还有一百四十七人。我不允许他们跳海逃跑,海水太冷,风太大,下海凶多吉少。能活一天就一天的希望。这一个月……,天天有人死,我大金号上,死了十一个。算上受伤的,现在应该有一百三十六人。”
洛云石点点头,问:“你叫什么?”
“韩阿勇。”
“好。韩船长,我这里有本名册,你看下,少了的勾出来。”
洛云石拿出名册递给他。韩阿通接过,拿起笔勾起来。
“你是日金号的船长?”洛云石问边上另一个脸上满是沟壑的精壮男子道。
“是,我是日金号的赵海。日金号也是满员出海,可是刚出海没多久,就有二名船员不小心坠海。在广州下船时,还有一百二十八人。这一个月、这一个月……。”赵海声音哽咽,平静了下,继续,“一开始,我还数。我、我……,数到十三的时候,没再数下去了。”赵海眼泪湧了出来。“这几天,天天有人抬出去……。”
“我会尽力,不再少人。”洛云石一字一顿的说。
赵海点点头,擦掉眼泪,“东家,我把少了的勾出来吧。”
一会,韩阿勇勾完交还名册。“东家,最惨的应该是湧金号。他们的船长叫齐宝,他们本想驾船跑的,可惜被发现了,所以船长被打的最惨,那船船员跳海的也最多,”
赵海插话道:“听说,齐宝年青时出海也被抓过一次,那次他跳海逃了,他舅舅……。”说着摇摇头。
洛云石叹口气,看看营地里这些人,估计湧金号应该不足一百人了吧。“二位船长,洛某有个不情之请。”
“东家,你说。”
“水师限我们三天离开。我来广州时,没带船员。你们看,有没可能把船开到泉州?如果不行,到广州其它码头也行,我再想办法。”
韩阿勇看了看赵海,“沿岸走,应该问题不大吧……”
赵海想了想说:“船员,不知道还有几个能用。要开动日金号,最少也要三十几个人。”
“除了人员,还要补给。沿岸走,最少也要三、四天,船上补给都没了。”韩阿勇看着洛云石。
“补给,你们能不能操办?”
赵海想了想说:“广州我来过几次,知道地方。”
“按十天的补给,三艘船大致要多少钱?”
“三艘?”韩阿勇摇摇头,“东家,湧金号到不了泉州了。船被打坏了。具体怎么样,可能还是要问齐宝。”
“而且,东家,我们要先确定船员,才能知道船还能不能开到泉州。”赵海补充道。
洛云石点点头,“那这样吧,你们先把自己船上能用的人带出来。看看有多少,再看下一步怎么办。”
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韩阿勇又问:“东家,那些伤员?”
“伤员,我会带他们陆路回泉州。”
“东家,我倒觉得,还不如船快了。”韩阿勇建议。
“是的,东家,我们先看看能不能把船开起来,如果能开起一艘,就可以运伤员回泉州,这样也稳。”
**********
之后的二天,洛云石把船运相关的所有事都交给了二位船长,反正自己也不懂。好在,有六十多个人没太大问题,勉强能把二艘船开回泉州。齐宝伤的太重,仍神志不清。二位船长看了湧金号,决定用二艘船把湧金号拖出沿外村码头。
反而是大夫不够用,要处理的伤员太多,洛云石临时客串大夫,居然还被黄大夫大大夸奖了番,说他处理外伤的手法够专业。
吴在新负责后勤,洛云石索性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他。他在水师不远处搭了很多帐篷,把轻伤等上船的伤员集中安置。重伤的慢慢转移到各家医馆。
第三天凌晨,洛云石的帐篷外响起哭声,“东家,东家,救救我爹啊,救救他啊!”
洛云石冲出帐篷,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抱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大哭,周围围了一圈的人。男人已经摸不出脉搏。“黄大夫呢?”
边上有人回答:“好像说齐船长也不行了,黄大夫急着回医馆了。”
“怎么回事?”吴在新披了件衣服匆匆出来。
大男孩还在哭,边上的人回答:“本来没什么事,昨天开始拉肚子,突然不行了。”“是啊,今天营地里好多人拉肚子。”
洛云石一惊,“有多少人?”
“一半以上。应该是吃了啥吧?”不知谁回了句。
洛云石看看吴在新,吴在新皱起眉,似在回忆,最终摇了摇头。对洛云石说:“我去看看还有哪位大夫在。”
洛云石叹口气,问大男孩:“你叫什么?”
大男孩不答,只是哭。边上那个回答:“他叫叶洋生,他爹叫叶阿强。我们都是湧金号的。”
洛云石抬头,对大家说:“请大家帮个忙,把他抬到我帐蓬里,等大夫来。”说着,拉住那位代答的,问:“你是湧金号的水手?叫什么?”
“我叫邓龙,是湧金号的水手。”
“你带我去营地,看看那些拉肚子的人。”
邓龙点头,带着洛云石就去。
神州雁回 044.回航
等洛云石回来,帐篷里哭声更大了。吴在新悄悄拉住洛云石,示意他不要进去,带着他避开众人的视线,走到不远处一块海边礁石后面。
“大夫呢?”洛云石跟着他。
“云石,马大夫来看过了,说,可能是疟疾。”吴在新表情沉痛。
“什么?!现在有一半的人……。”洛云石大惊。
“马大夫的意思是,整个营地必须要消毒处理,要我们想办法把发病和没发病的船员分开。他已经去准备药了。”
“会不会弄错?这是海边,海风这么大……。”洛云石不太信马大夫的诊断。
“马大夫也想不通,可能是这些人身体太弱了。还有,云石,如果明天这么上船,怕有意外。叶阿强死了,现在的情况,最好是火葬。”吴在新是宁可信其有的态度。
洛云石想了想,叹口气,“叶阿强暂时放在帐篷里吧,我去叫人都出来,然后把没生病的带开。吴叔叔,还有没地方能住这么多人?”再不信,现在也只能按大夫说的办法处理。
“船上,但如果有人发病就不合适。现在,只能是先把人分开,把没病的人帐篷搭到通风处,尽量离病人远些。我们一起弄。”说着就想先去帐篷,劝大家离开。
“别,吴叔叔。”洛云石一把拉住他,“你去看看黄大夫有没回来,如果没来就和马大夫准备药。我刚去过营地了,大致有些数,没太多事。”
“云石……。”吴在新拍拍他,明白他的意思,但在这事上,吴在新不想置身事外。
洛云石也知道吴在新的想法,只是勉强笑了笑,还是拦住他,“我希望马大夫弄错了。不过,安全第一。吴叔叔,快去吧。”
**********
洛云石快步走进帐篷,尽可能柔声的劝叶洋生先离开,但见叶洋生只顾着痛哭,根本听不进话,只好直接打晕,抱起他的同时,和还在帐篷里的人说了实话。一听有可能是疟疾,帐篷里的所有人都呆了呆后,全部涌出帐篷。
洛云石抱着叶洋生站在帐篷外,大声让大家把没发病的与发病的分开,等大夫来检查发药。可能是船员们同甘共苦了一段时间的关系,差不多二百人,并没乱,这让洛云石长吁口气,邓龙自高奋勇照顾叶洋生。
不一会,马大夫和吴在新带着药回来,同来的还有黄大夫。他告诉二人,齐宝没救过来。接着,马、黄二人商量后,由马大夫先去营地施药,而黄大夫向洛云石、吴在新示意有话要说,三人又转到那块礁石后面。
黄大夫犹豫了下,道:“如果真是疟疾,黄某是要报告官府的。”
洛云石叹口气,“黄大夫,现在还没确定是不是,治当然可以按疟疾来治,就当是预防也是应该的。但如果要报官,怎么也要确定。不然,黄大夫,你应该清楚官府对待这样的病会怎么做。现在,还不算严重,而且,他们还等着回泉州。”见黄大夫还在犹豫,有些哀求的说:“黄大夫,他们活下来不容易,能不能等两天?再说,现在这里的人也没进城,影响并不大。黄大夫……。”
“我知道。”黄大夫点点头,“不管怎么说,病人先吃药,马大夫也给没发病的准备了药,大家的衣服还是都换了烧了吧。”
“吴叔叔,麻烦你,弄些衣服来,看看能不能让大家清洗下。”转头对黄大夫道:“大家暂时不上船,过两天看看,如果没问题,我们再出发。黄大夫你看行不行?”
黄大夫叹口气,升起了恻隐之心,“洛公子,我知道你也不容易……。那就过两天看,如果不行,我必须要报官的。还有,你们也吃点药,衣服什么的换了。”
“多谢。”洛云石、吴在新同时道谢。
黄大夫又叹口气,摇摇头走了。
洛云石见吴在新站在原地看着他,并没走的意思,打起精神道:“麻烦吴叔叔了,这几天,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二位船长这里……,既然明天走不了,还要沟通下。”
“云石……。”吴在新表情严肃。
洛云石打断他,直说:“我不想你进营地,外面还有很多事要吴叔叔打理。我们分工,营地里的事我处理,需要任何东西,我都找你要。每天辰时,我会把清单放在这块石……。”话没说完,突然,捂着胸口,似要倒下。
吴在新大惊一把扶住他,“云石,你怎么样?!”洛云石不答,只是脸色苍白、表情痛苦,吴在新慢慢扶他靠着礁石坐下,焦急的问:“是不是胸口痛?”
洛云石缓过口气,无力的点点头,轻声说:“一会就好,没事。”
“这种事可大可小,你忍忍,我去叫黄大夫。”吴在新急忙去追刚离开的黄大夫。
“别、别让大家知道。”洛云石在他身后小声说了句。
等黄大夫匆匆赶来时,洛云石确实好了不少,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有气无力。
“哪里痛?怎么个痛法?”黄大夫跪坐在洛云石面前。
洛云石皱着眉想了想,“现在不痛了。”
“那痛的时候呢?绞痛?顿痛?还是其它感觉?”黄大夫追问。
洛云石看了看吴在新,见黄大夫还在等他回答,只好说:“这个,说不清,都有吧。”大夫的问题总是这么难回答,所以,真不想看大夫。
“是经常这样,还是今天第一次?”黄大夫继续。
“这个,可能是累了吧。”洛云石不太想回答。
黄大夫无奈,“洛公子,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
洛云石又抬头看看吴在新,吴在新蹲下,也看着洛云石,“云石,之前也发过是不是?没看过大夫?”
洛云石挠挠头,为难的说:“这个……没有吧……”
“你不会是害怕看大夫吧?”吴在新看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一旁,黄大夫无奈的笑起来,“不少人都怕看大夫,这样吧,我先看看脉。”把了把脉,黄大夫皱眉,“平时身体不错。……,有些,不太确定。这样,我先给你些药,觉得不舒服的时候服一粒。等这里事结束,到我医馆,我好好给你看看。”说着拿出一小瓶药,“这个只能缓解疼痛,不治病。这几天,也不要太累,注意休息。”
等黄大夫离开,吴在新盯着洛云石道:“云石,你回客栈。这里我来。”
洛云石长吁口气,站起来,“吴叔叔,我没事了。再说,我和黄大夫在一起,有问题随时找他。营地里还有这么多人没病,有他们做事,我也不会太累。反倒是在外面事更多,按刚才说的分工吧。”
“云石,吴叔叔不想你有事。”吴在新担心的说。
“我知道,等这里事结束了,我找个大夫好好看看。”接着,又笑着说:“外面交给你了,我去做事。”说完快步走开。
吴在新叹气,只得再次叮嘱,“凡事小心。”
**********
天渐渐亮了,疟疾像块乌云压在原本等着回家的船员心上,整个营地有些愁云惨淡。洛云石组织了暂时没症状的船员,把营地隔离起来。
二天中,营地里的船员统一清洗,烧毁衣物;叶洋生终于点头把叶阿强火葬。有些船员压力太大,居然自杀,幸好发现及时,无奈洛云石只能和大家一起谈心、谈泉州的六个村里的家人。虽然这样勾起了大家更浓的思乡情绪,但至少没人再自杀,好在邓龙很会安慰人,谈着村头村尾的事,时间过的很快。
二天,虽然又有几人发病,但算是控制了,并没发生叶阿强这样的死亡事件。但海边这些人这么大的动作,终于广州知府还是来过问了。不过,吴在新凭三寸不烂之舌,让全大人和水师相信,只是清洁和消毒,预防传染病。
又过了三天,黄大夫和马大夫认为,控制及时,没再新增发病人员,而原来生病的船员也慢慢恢复中,觉得可以上船。
而,吴在新与几位大夫,和二位船长,一直关注着几位重伤员,在定下回航日期后,重伤员们也极力要求一起回航。
终于在付了赎金后的第十天,除湧金号暂时停靠在广州码头等待修理外,其它二艘船带上三百十四名船员回航。
神州雁回 045.再想办法
平阳,南宫府,绿汀阁。
南宫琬坐在窗前一针一线的绣着男衣下摆上的一枝翠竹。记得当年还没出阁,就有人上门求她的绣品。那时候想,要是没生在这大富之家,她南宫琬也能成为一个大家吧。可是,一个注定一辈子要坐轮椅的人,被人照顾才是应该的吧。
南宫琬抬头看看窗外。从示警到她明说担心阿瑾的安危,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家里有没在找他?可是大哥从来不说,真的不想阿瑾出事啊。南宫琬又低下头,继续细细缝着一片竹叶。良久,突然开口道:“青双?”
一双不白但修长的手轻轻搭到南宫琬的肩上,南宫琬放下手中的针,闭上了眼。
“为什么不看我?”一个略带磁性的中性噪音轻轻问。
“你走的时候,我会舍不得。闭上眼,就当做了场梦。”
“你爹娘都不在家。”付青双这话说的很调皮。
南宫琬点点头,“大哥在。”
付青双满脸笑容,“我等了好久,终于看到他出城了。”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庞,“早就想来看你了。没睡好吗?都有黑眼圈了。”
南宫琬睁开眼,盯着绣绷,手上加快了速度,“一会,你试试这件衣裳。我还有几针没绣好。”
“南宫大家的手艺,穿我身上可就浪费了。”付青双笑着说。
南宫琬还是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身简洁的立领长衫,正是心中的样子,不自觉的微微笑了下,“我快好了,你先坐一会。”
付青双在她身边坐下,眼里都是她,舍不得挪开。过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你弟弟还是没回来?”
南宫琬停住了手,点点头。
“那怕是麻烦了。”
南宫琬轻轻的说,“我知道,你上次就说过。”一会儿,有泪水落到那片竹叶上。
付青双搭着她的后背,安慰:“我算过,虽然是绝地,不过如果能抓住机会,也会绝处逢生。但是,买凶之人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可能还会有行动。”
听他这么说,南宫琬抬头满眼担忧。付青双笑笑,“放心,我会盯着。”说着,凑到她脸旁,轻轻吻了吻她的耳朵,“琬儿,回汾州吧,我是真的很想你。”
南宫琬红着脸说:“我想家里平安,阿瑾能回家……”
南宫琬的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开了,南宫璞一脸寒霜的站在门口,“付青双!”
付青双怔了怔,笑着站起来,“原来,南宫兄是故意拿琬儿当饵,捉我这条笨鱼啊。”
“大哥!”南宫琬急的挡在二人中间。
“想来,南宫兄一开始就知道是我了?”付青双一脸的无所谓。
“除了你,还有谁?我们二人之间,早就不称兄道弟了。”南宫璞冷冷的说。
“我们二人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这又是何苦?”付清双苦笑。
“我们都知道为什么。出来!”
“大哥。”南宫琬拉着付青双,恳求道:“他就走了,不会再来了,让他走吧。”
南宫璞痛心的看着南宫琬,“小琬,大哥有些事要问他。”
付青双蹲下身,看着南宫琬,轻松的说:“没关系,反正你哥不一定能留的下我。我先走了,衣服下次试。”
“青双……。”南宫琬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满眼不舍。
付青双拉着她的手,也是如此,轻轻说:“我也舍不得,只是再不走,你哥恐怕杀我的心都有了。”
南宫璞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付青双离开绿汀阁,一路不停,似乎根本不想留他在家里,直到门口大街上。
“你没留我喝茶的意思?”付青双在他身后问。“至少谢谢应该有句吧。”
“以后这种事,直接来找我,我不想你骚扰小琬。”南宫璞转身看着付青双。
付青双笑着摇摇头,“何必,我们以前相处的很好。”
“我一直后悔把你带到家里来!”
“我们不是敌人。”付青双强调。
“事关小琬,就是!”南宫璞气道。
听南宫璞提到小琬,付青双愠怒“你们把她嫁去汾州就是为她好?我没见过有这样利用亲生女儿的!”
“你想动手?我奉陪!”南宫璞也愤怒起来,这么多年了,他根本不想解释。
付青双大笑,“打架,我无所谓。这十多年,我们打了不止一次!打之前告诉你二个消息,第一个,你弟弟快死了。第二个,如果你弟弟不死,那他们还会再动手。”
南宫璞突然出手,付青双急退,始终不让南宫璞近身。边避边嘲讽道:“我都找了他十多年,现在,连我都能确定的事,你们不确定?呵,这十多年,其实,你们就没怎么找过他吧?是不是根本不想认他?看来,他要死了,还是件好事。”
南宫璞更怒了,喝道:“是不是你做的?”
“冷静点,南宫兄。大街上,吓到路人就不好了。”付青双嘻嘻一笑,好像就为了激怒南宫璞。
南宫璞住手,深吸口气,冷静了下,“小琬的意思?”
“你们家的事,我一直放心上。”
“所以,你一直和小琬有联系?”南宫璞话里满是怒气。
“你们关心过她吗?”付青双反问。
“你去汾州找她,所以她不愿意和离,因为,和离就要回平阳,因为你!”南宫璞瞬间明白了南宫琬不肯和离的原因。
“是,我做不到在平阳还能像在汾州那样自由。反正,我给不了她名份。这样不是更好?”付青双说的理所当然。
“你凭什么!”南宫璞又火起来。“我不会让小琬再回汾州!
付青双冷笑了一声,“对她来说,在这里才是悲剧。你可以试试。”说完转身要走。
“站住!阿瑾的事,说清楚!”
付青双大笑一声,回头,“能说的我都说了,再说我不是你们,会伤到小琬的事,我都不会做。说实话,还让人卖了我个面子,不当场杀了他,呵呵,那可是几千两银子的事。你们不早些带他回家,怪我?赶紧的,或许现在还来得及见最后一面。”
“他已经离家十八年了,有什么仇怨都与他无关!”南宫璞大声道。
“那你又得谢我了,难道你希望是你儿子?”
南宫璞脸色一变。
付青双又笑起来,“不过,你弟弟不简单。真要死了,也好。”
“什么意思?!”南宫璞眼神已含杀气,双手紧握成拳。
付青双无所谓的说:“就是这句话表面的意思,毕竟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当我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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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记把船员接回来的消息,传遍泉州。四天后,已建成的简易码头上人山人海,不仅有六个村的村民,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二艘船靠岸,在船长的指挥下,让重伤者先下,老孙早已安排了马车,直接送回春堂医馆。其他人在与家人团聚后,当天就决定回家。码头上一直热闹到凌晨,最后,二位船长在与洛云石告别后,也启程回家。
“我们也回祥记吧。好好睡几天。”洛云石拉着一脸疲惫的吴在新坐上码头最后一辆马车。
“洛公子。”
洛云石正要上车,听到有人叫,回头。
光头昆快走几步上前,“洛公子,终于是回来了哈。呵呵,我是来提醒一声,你借的钱,现在是一万六千五百两,洛公子,如果不麻烦的话,今天还?明天开始,我们要利滚利了。”
“知道了,这两天我会来还。”洛云石不看光头昆,顾自上车。
吴在新看着车窗外,只见五大三粗的光头昆,点头哈腰的笑着也不拦车,目送马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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