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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雁回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且歌且行Y
“不用。这一路太辛苦,让承钧好好休息。”顿了顿,南宫瑾还是忍不住问:“承锐呢?”
周棠笑着说:“明天雪莹想回娘家。这个年,她都没回过娘家。我想着,也应该让她去看看。你大哥、锐儿一起,住上三五天也就回来了。反正,锐儿还小,不用急着去学堂。”
南宫瑾点头,“好。”
南宫定康轻叹口气,又笑着说:“孩子们也真是的。一问他们关于这几个月的事,他们就闭口不说……。”正说到这里,周棠轻轻拍了他一下。南宫定康会意,不再说下去。
周棠接口道:“是呀,所以我才说,如果阿瑾自己有孩子,也会是个好父亲的。对吧?阿瑾。”
昨晚发生的事,爹娘不会不知道,这么谈,除了通知自己不会再让孩子们找自己以外,怕还是想问在鞑靼的事。南宫瑾笑了笑不答。
“对了,阿瑾。”周棠笑着问:“你认识南海的姚芳渟姚姑娘?”
南宫瑾愣了愣,点头,“以前认识。”
“我听松然、还有荆州赵堂主说起过你和她的事。”周棠的笑容里带着些八卦。
南宫瑾急忙摇头,“我和她没什么,就是认识。”
“她年纪也不小了,没定人家是吧?”周棠继续问。
“这个,我、我不知道。”南宫瑾低下头,并不想细说此事。
周棠看着南宫定康说:“其实,我觉得姚姑娘还不错,那些有的没的事,也都是他们南海乱传罢了。”
南宫定康不答话,但却表情尴尬的点点头。
周棠见父子俩都不搭话,大概绕得没耐心了,笑着说:“阿瑾啊,你不在的时候,我们要了姚姑娘的八字,和你的合了合。”
南宫瑾一怔,盯着周棠,“什么?”
周棠笑着解释,“南海那边完全同意你们的婚事……。”
“婚事?”南宫瑾惊讶的问:“我和姚芳渟?”
“是呀,男未娶女未嫁,你们又都认识,相互也……。”周棠继续说着。
“娘,这……。”南宫瑾急起来,半天憋出句,“这个,你们问过芳渟没?”
周棠又笑道:“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南海也好、姚家也罢,我们都派人提过,不然他们怎么会给姚姑娘的八字?”
“那、那就是没问过她本人了?”南宫瑾总觉得不能这么做,当初大家说好是帮忙,她心里明明没自己,如果这样那不是……占人便宜?不知道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决定,一下又找不到理由拒绝。
“阿瑾,这个……。”周棠被他说的无语了。
“不成,如果她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南宫瑾抬头,急着拒绝。
“阿瑾。”南宫定康正色道:“这事已在纳名阶段,大家都交换了八字,只是你一直不在……。”
“我去问她。”南宫瑾说着,站起来就出门。
“阿瑾,你去哪?”周棠急忙追出去。
“南海。”





神州雁回 202.爱,道不明
书房里,南宫定康面若寒霜,狠狠拍了下桌子,“在他眼里,根本就没这个家!”
周棠返身,安慰道:“阿瑾一个人自由惯了,没考虑这么多。慢慢来。”
半晌,南宫定康仍很生气的摇摇头,“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意什么?事做一半,全部随手扔,泉州、荆州,交给他的事,都不知道该负责任!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没个定性!想到什么就什么,都由着他吗?!雪莹说的也没错!”
“定康,别气了。我让他过来赔个罪……。”
“赔什么罪。他知道错吗?”南宫定康停了停,想想还是气不过,“鞑靼的事,你以为他会说?让两个孩子什么都不说,有什么不能说?有这么见不得人?还是,我们都是外人?”
“定康,这些事好好和他说,他总会明白的。”周棠又皱起眉,“相比阿瑾,柳壹也是什么都没说。学堂里的人中了媚术,柳壹根本没承认,如果不是她,难道还有人藏的这么深?”
南宫定康停了停。要说柳壹的问题,他早就想过,只是没明说而已。当时是汤树斌查的此事,按理汤树斌与柳壹这么好的关系,没理由不把师门的怀疑告诉她。可是到现在,柳壹都没主动解释过。不过,柳壹毕竟是外人,她有问题,大不了冷处理,但阿瑾……。
“柳壹的事,我自有分寸。”南宫定康没好气的说:“至于阿瑾,他明白什么?什么都由着他了。姚芳渟什么名声?我们这都定。他还要人家亲口同意!哼,他要去南海,让他去!这门亲,不结也罢!”越说越气。
周棠为南宫定康倒了杯水,小声道:“婚姻之事……唉,总不能真让他去南海吧?这么远,万一有什么事……”
南宫定康摇头,“我不想管,随他、全部随他。他也没把我们当家里人,天天牵肠挂肚有什么用!”
“定康啊,也不用和儿子斗气吧,要不,我去劝劝他?”
“别去,去了更气,他反正本事大着。”南宫定康一口喝完杯中的水,沉了沉气,走到书桌前,拿起笔画之前没完成的画。
周棠也跟着过去,磨起了墨。小声说:“他昨晚在祠堂跪了一夜,要不知道自己有错,也不会这么做是不是?对李墨也是心有愧疚,一早就去道歉。阿瑾,还是明事理的。只是有些事,他没想到罢了,毕竟一个人在外面,真有事也没人和他商量。以后他有个家,就知道要怎么做了。要说我们也有错,没怎么教过他。定康,别气了。”
正说着,门口小厮来回报,“老爷、夫人,福妈妈让人来报,二少爷要走,她拦不住。”
“让他走!”南宫定康甩了手中的笔,怒道。
“定康。”周棠转身准备出门。
南宫定康拉住她,“他都走了,你还去追?”
“这样总是不成的。”周棠担心。
沉默半晌,“随他吧。”南宫定康长叹,“我派人看着。”
**********
许慕莲本以为,过年时家里有几十口人,少一个不会有太大感觉。没想到,少了这个一回家就大嫂长、大嫂短的杜岭,居然会有这么一些些冷清。所以,当杜岭一路风尘赶到庄家堡时,许慕莲哭了。
从六岁起就到了庄家堡的杜岭,是许慕莲带大的。虽说是公公的关门弟子,但他的年纪,比自己的子女都小。
刚进门的杜岭,见到许慕莲眼眶红红,还没给自己师兄见礼,就一把抱着她大哭起来。要不是庄俊贤见还跟着南宫门下众人,不能失了礼,赶紧拉开他们,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当时一进门,许慕莲就觉得跟着回来的那两个女子有意思了。果然,接下去几天,除去给付青双治伤外,居然还真给神医庄氏出了个难题。付青双提出,想成为男人。
于是,庄氏一门医术顶尖的几个聚在一起研究了三天。
许慕莲端着宵夜到书房时,真没想到今天会散的这么早。“咦?今天这么早?有结果了?”许慕莲放下手上的托盘,走到庄俊贤身后,为他按摩头部。
庄俊贤微微笑着,很满意妻子的手法,“是啊,总算这次小岭没乱说什么。”
“噢?小岭同意你的观点?”
“他算是同意按目前的医术,做不到。”
“难得啊。”许慕莲也笑起来,想了想收起笑容,“那,青双要失望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不可能,只是存个希望问问。付青双……,我倒觉得不刻意关注这个,她为人还是挺洒脱,也算得上真诚。”说完,庄俊贤摇摇头,“可惜了。”
许慕莲愣了愣,试探的问:“小岭是不是也和你讲了她的故事?”
庄俊贤回头,问:“他也和你说了?”
“这小子,还叫我不要和别人说,他自己倒好……。”许慕莲愤愤的说。
庄俊贤笑起来,“他就这性子。还好,就我们两个吧,这可是他们南宫家的私事……。”想了想觉得不对,“好像三弟也知道,这小子!”边说边让许慕莲在他身边坐下,陪着一起吃宵夜。又问:“对了,你那天说,好儿姑娘怎么样?”
“不一般。”
庄俊贤又笑起来,“这话那天他们回来,你就说过了。这么多天了,还是这句?”
许慕莲撇了他一眼,“那天只是觉得,她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搞不好还是嫡出,本觉得是好事。你看小岭那傻小子,除了睡觉、上茅房、和你们商量事以外,成天粘着她,我看着都觉得丢人,还好好儿姑娘不嫌弃。不过,这几天,我倒有些担心了。”
看着皱着眉头的许慕莲,庄俊贤笑问:“担心什么?这不挺好的。大伙看着,都觉得小岭是上心了。虽然我们教过他,但那是欲,这个可是情啊,教不了,总算小岭不傻,哈哈。”
许慕莲摇头,“我担心,我们家小岭配不上好儿姑娘。”
“怎么说?”庄俊贤不解。
“我也说不好,只是感觉。你看,好儿不只是识字啊,坐、立、行,都是姿态端庄,那些讲究的事物,她好像都知道应该怎么用。这要从小就教的,能这样不是一般大户人家了。”许慕莲皱着眉,担心的说。
庄俊贤想了想说:“我也问过小岭,他说是在鞑靼捡回来的一个小乞丐。你说,会跑去鞑靼的都是什么人?可能她真出生书香门第,说不定父辈还是大官,但现在肯定没落了,不然怎么会在鞑靼当乞丐?从这点说,我们家小岭不差呀。杜家是没什么,但他是嫡出。就算他爹不是个东西,但他可是我爹的关门弟子。要配犯官之后,呵呵,要不是小岭上心,我可不同意。”
许慕莲还是放不下心,小声问:“要不要去问问南宫瑾?”
庄俊贤笑着摇头,“你别看小岭经常说南宫瑾这不好、那不好。真不好,就算人家给他在平阳置了产,他也会逃回来。你看,这几天还在研究怎么解十日惊魂散的余毒,昨天还和我说,要把那个方子改一改。我们家小岭,也有至交了。所以,问也是白问,要我说,他们可能早串过供了。哈哈哈……”
“那怎么办?”许慕莲还是忧心,“不行,我们至少要知道去哪里提亲。”
**********
庄家后花园种着各色药材,虽还没入春,但还是有不少倔强的植物长着绿叶、开着花。
回到庄家堡之后,杜岭就就养成了个习惯,每天晚饭后必定和好儿在后花园里散步。一开始还能遇到些人,不过这些日子,每到这个时间,后花园就只有他们两个。
“你、你想走?”杜岭正吃惊的看着好儿。
好儿点头,“付先生伤势好的很快,这几日给他换药时,一直觉得学医真的很有用。小岭,你的医术真好。”
听她这么说,杜岭还是很开心,刚想笑,又觉得哪里不对,委屈的问:“你还是要走?”
好儿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不知道,小岭,你、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杜岭心里一跳,脸红起来,开心的不得了,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好儿红着脸、低着头,继续说:“是这样,付先生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我想、想小岭能陪我去看看我四哥,他、他一直、一直无后……。”
“好好,可以可以。我、我医术可好了,什么都能治。”杜岭开心的说,突然想到刚刚拒绝了付青双成为男人的愿望,这里就在吹自己医术好,好像不太好。小声解释,“除了付先生的要求。她的要求,现在真做不到,可能过几年、或者十几年、几十年,也可能要几百年或许可以。”
好儿等他说完,又问:“我们能不能早些走?其实,去年我就想去看四哥的。”
“可以可以……,我这就去和大师兄说。”杜岭蹦着要去找庄俊贤。
见杜岭这么急,好儿拉住他,“今天晚了,明天说吧。我也和莲姐说一下。可能,要麻烦你们准备了。”
“不麻烦。”杜岭认真的说:“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
“我四哥在德安,你记得告诉庄先生。”好儿一直不好意思看杜岭,小声说:“还有,小岭要继续教我学医呀。”
“当然当然,你这么聪明,教你也很有意思。”杜岭开心的都要笑出声来。




神州雁回 203.情不知所往
第二天,两人和庄俊贤、许慕莲说了要去德安看好儿四哥的事。庄俊贤还在犹豫中,许慕莲却是爽快答应了,立即风风火火的为两人准备起来。
付青双听说他们要走,也不愿继续在庄家住着,笑着向大家保证,虽然伤没全好,但当个保镖还是没问题。大伙七嘴八舌,终于决定五天后起程。
好儿虽然想快些走,但也很爽快的接受了这个决定。于是,这五天除了和杜岭在一起,以及给付青双配药、换药,就是和许慕莲一起学着打点行装。
走的那天,许慕莲一人给了只大红包,还开玩笑的说,只要不成亲,过年的时候都可以来她这里拿红包,这倒让付青双有些许感动。
庄家很贴心,不仅准备了路上用品,还有车夫和沿途打点的小厮。车厢里坐着三个人,以为会有的尴尬倒没出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付青双这个男装的女子。
连着两天,付青双都没找到单独和好儿聊聊的机会,因为杜岭似乎与好儿有说不完的话,两人谈论着医术,杜岭说着遇到的病例,偶尔谈谈义庄、乱葬岗、山川河流。两人开始还保持距离,没多久就越凑越近,付青双不得不时时打岔,让他们能继续保持距离。
二天后,付青双终于找了个机会,让杜岭去洗澡。
不知什么时候起,好儿开始记笔记、或者是日记。付青双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房里写着什么。
“有空吗?”付青双面带微笑,没等她回答就直接进屋,随手关上了门。
好儿抬头见是她,微微点头,请她坐下。
“还没谢你,给我换药。没想到,你也会做这些。”付青双坐下,说的有些随意。
好儿放下笔,合上书页,“不用。小岭说过,医者父母心。”语气很淡,完全不似与杜岭在一起的时候
付青双赞同的点点头,“杜大夫不错,就是单纯了些。朱姑娘天天与杜大夫一起,是真心学医?还是……”指了指好儿手边的那本书册,“当个经历记下来,以后好回忆?”
好儿愣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付青双口中的‘朱姑娘’叫的是她。
付青双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问:“看朱姑娘的样子,是不是忘了什么?”
好儿装作不经意的伸手压住那本书册,像是怕付青双来抢,语气更冷了,“付先生,什么意思?”
付青双仍是笑着,“没想到会遇到他们啊。当初要是你不跑,我们可能早就回中原过年了。”说着看了眼好儿,见她只是一手压着手册面无表情,继续说:“对你来说怎么都算是好事吧,有惊无险,退一万步都有故事可回忆。到了德安,你这趟历险就算结束了。有件事,我始终也想不明白,你说,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了?还是待嫁之身?朱姑娘,还是齐夫人?”
一瞬间,好儿脸色一白,表情慌乱,“你、你不可胡说!”
“不知付某哪句胡说?”付青双故意颔首,恭敬的说:“还请公主殿下示下。”
“放肆!”
“这点付某明白。要说起来,付某可不敢跟公主殿下进京啊。”接着摇摇头,“付某项上人头不保无所谓,只不知杜大夫还有没命在?他不过是一时心软救了个小乞丐,带回中原,偏还懵懵懂懂的喜欢上了。谁知,伤心都是好事,就怕要伤命。”
“你……”好儿盯着付青双,不知要说什么。
“依你家的行事,必定是要灭口的。”付青双辦着手指,“我孤家寡人,庄家堡人就多了,不过比起来人更多的可能是平阳南宫氏,杜岭……。你是该好好向他学医,因为这门医术,要失传了。”
“胡说!”好儿涨红了脸,“我为什么要他死?!”
“为什么?”付青双好奇的看着她,“全死了,你仍是公主。只要我们还有一个在,你就会是好儿。你说,为什么?”
好儿像是突然意识到付青双说的都可能成真,猛的站起来,慌乱的指着付青双,“你,你出去!”
付青双耸耸肩,站起来,“要是我手上握着这么多条人命,我也会紧张。不过,你应该无所谓,宫里天天有人死,见得多了。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杜岭,没关系,只要你还感激他给了你这些经历,那你就一骗到底吧,让他觉得你喜欢他,他也能开开心心去死。”说完笑了笑,出门走了。
**********
当晚,杜岭在客栈自己房里见到南宫瑾时,真的吃了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南宫瑾懊恼的说:“分开的时候,不是和你说好在庄家堡等我!”
“啊……。”杜岭的表情分明就写着‘忘记了’三个字,憋了半天辩解道:“我们、我们没进京,我们去找好儿的四哥,她四哥在德安。我想、想等到了德安告诉你,没想到你、你这么快……。”
“这还快?”南宫瑾没好气,“我以为你们在庄家堡,所以都没急着赶路,到了才知道你们已经走了。”顿了顿,问:“你们要去德安?”
“是啊,好儿的四哥在德安。”杜岭不好意思的说:“好儿也没回家过年呀,她家里人一定也想她的不是?”
南宫瑾坐在桌边,拿起杯子却没喝,半晌没动静,也不知在想什么。杜岭陪着坐了会,弱弱的问:“你住下了没?要不,我再去开个房?”南宫瑾还是没答,杜岭只好又说:“那,跟我一个屋也成。就是,你要不先自己铺下床,我、我去和好儿说一声晚安。”
杜岭正要起身出去,却被南宫瑾叫住了,“这么晚,她都睡了吧,你就不怕吵醒她?”
“不会不会,我们每天都要道过晚安才睡的,今天我还没去说过,她、她会等着的。”杜岭急着解释。
“杜岭。”见他起身,急着出门的样子,南宫瑾拉住他,“你坐下。”
“有事?要不,我向好儿……。”
“你师父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南宫瑾严肃的打断他。杜岭愣住了,南宫瑾继续,“这之前条件有限没办法,可现在是在中原。这么晚了,你去找她,合适吗?”
杜岭看着南宫瑾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我,可是,我们、我们都一起来的,我们没做什么,我、我……。”
南宫瑾不管他说什么,“明天开始,你骑马,从这里到德安也不远了。”
“为什么?”杜岭很委屈的说。“我不太会骑马呀,能不能让付先生骑?”
“不能,因为你是男的。”南宫瑾皱着眉头,看着他,“你每天粘着好儿是怎么回事?”
“我、我哪里有?我是在教好儿学医,我教承钧也是这么手把手教的,你怎么不说!”杜岭不开心的看着南宫瑾。
“你大嫂都看不下去了,有这样教的?”
“你、你找过我大嫂?”杜岭更不开心了,“为了这个你还找我大嫂!南宫瑾,我生气了!”
“气什么,是你大嫂问我的。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你和好儿不可能。明天开始,你不准见她。”
“为什么不准见她!”杜岭气的涨红了脸,“什么不可能!你在说什么!”
“你对她存了心思是不是?”南宫瑾有些恨铁不成钢。
杜岭又是一愣,继而又气又羞,“你、你!你胡说,我、我才……。”
“你敢说你没!”
“我、我、我……。”杜岭红着脸,‘我’了半天,却说不出那个‘没’字,“我、我不要你管!”
“你和谁我都不管,除了好儿!”南宫瑾严肃的说。
“你、你不讲道理!”
“你长点心吧,你真以为好儿会看上你?”南宫瑾犹豫着要不要说明好儿的身份,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不说或许是最好的,即保护了大家,还能让他带着些美好回忆。
“为什么看不上我?”杜岭委屈极了,“我是没你帅、没你高、没你本事大,但、但,我、我也有好的地方呀……。”突然发现,好像自己真没什么值得人家看中的地方,抬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南宫瑾,“你说,你说,好儿她、她看不上我?”
看他这样,南宫瑾不忍了,但还是狠狠心点头,“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明白?”
杜岭想了很久,摇头,“不明白。我、我去问她。”说着又要起身。
南宫瑾拉住他,“你问她什么?问她喜不喜欢你?还是问她要不要嫁你?”
听到这句话,杜岭再次呆住。
南宫瑾尽量安慰道:“她到了德安,家里就会有人来接她。今后,她有她的路,你也有你自己的。如果你觉得她很好,放在心里就是了。另外……,据我所知,她已经许了人家了。这个,我也和你大嫂说过了。”
“她、她许了人了……”杜岭呆呆的重复了一句,沉默半晌,问:“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南宫瑾喝了口水,“这样也好。”
杜岭默默坐着,又过了很久,小声问:“明天就不能见她了?”
“她是待嫁女,名声很重要。”南宫瑾轻声道。
杜岭点点头,又问:“她家里会在德安接她?”
“是。”
半晌,杜岭低着头,带着点哭腔,“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难过?”
南宫瑾轻轻叹口气,“一开始是这样,慢慢会好起来。以后等你老了,她还是这个样子,在你回忆里。到那个时候,你会觉得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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