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又娇又美又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咎书
卫氏看着自己掌心上刚被掐出来的几个指甲印,笑叹道:“嬷嬷说得都对。”
嬷嬷刚松下一口气,却听卫氏接着说:“可我,并不想往他房里领人啊,再如何,那是我的夫君。历经艰难才换来的琴瑟和鸣,我真不想便宜了别人。”
“嬷嬷是为我着想,我明白。”卫氏苦笑说,“若真到了无可奈何的那一日,我再去向大夫人开这个口罢。”
嬷嬷抿了抿唇,将卫氏抱进怀里,轻轻地哄着。
谢府这样热闹,不远处的齐王府也一样。
自从明月去通知齐王妃,萧长勇当夜宿在绿竹住处之后,齐王妃便开始看绿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从前萧长勇为了博一个好名声,府里总共没几个妾室通房,就连侧妃他也只立了一个,还都是些不太貌美的闺女,免得被人看到了说闲话。
坦白说,就绿竹这种姿色的,在萧长勇的侍妾里已经算是上乘了。
齐王妃是独孤皇后在时给萧长勇挑的妻子,女人挑女人,自然不可能往狐媚堆里选,所以齐王妃长相素雅,是个懂事识大体的,姿色却实在算是平平了。
但是一个再懂事的王妃,几次被一位妾室压了一头,心里也不能好受。
尤其这个妾室,还是个真妾室,要是贵妾,齐王妃倒也认了。可她绿竹不过是丫鬟扶正的,算下来,还只能算是个通房,说妾都是在抬举她。
这一日,绿竹一大早来给齐王妃请安,没想跪了半个时辰,连齐王妃的影子都没见到。
后来院子里的人才告诉她,是王妃生下的华小姐病了,齐王妃一直照顾小姐,这才没有顾上。
绿竹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反正也就跪了半个时辰嘛。
没想到,这位华小姐竟是个引子,自那以后,绿竹每早去请安,每天动辄便跪上半个或者一个时辰,有一日最久,她天没亮时便出来,待日头都快爬上半山腰了,齐王妃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说是,华丫头不愿吃早饭,不是成心连累她等着的。
齐王妃处事和气,绿竹当然不可能给根杆子往上爬,连连告罪说:“是自己来早了。”
齐王妃笑着让人给她赐了座,甚至给了许多上好的金疮药给她,还体贴地说:“这些时日不用来,等膝盖好了再来请安。”
绿竹那哪肯听,想到姜淮姻的教诲,绿竹忙道:“奴婢便是奴婢,即便王爷王妃心疼我,奴婢也不可恃宠生娇的。每日向王妃请安,是规矩也是本分,还请王妃体恤奴婢,别免了奴婢的请安。”
齐王妃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也是想着你伺候殿下太过辛苦,你既如此知礼,日后还来便是了。”
“伺候殿下和王妃,都是奴婢该做的事。”绿竹可不跳坑里,再怎么她在中宫待的那好几年,也不是白混的。
话说到这份上,齐王妃更没什么好说的了,挥挥手让她退下。
当夜,不知怎么了,绿竹给自己伤势上擦金疮药的时候,被萧长勇碰见个正着。
其实,绿竹这一招,实在有些冒险。
有些男人有担当,自己喜爱的妾室受了伤,确实会去与正室理论一二,这其中,萧霖与萧长亭,可作为例子。
还有些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更有些男人,即便是喜欢的人受了伤,也不会去与正室理论,因为正室能带给他更好的政治利益。
这里头,萧长勇属于前者,谢晋之,属于后者。
绿竹还是没了解萧长勇的性子,否则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
不过也是她运气好,歪打正着了,若单是为了她,萧长勇还真不会去找齐王妃理论。
但是最近齐王妃正在气头上,谁的面子都不敢,好几次萧长勇去找她亲热,都被她以正当理由回绝了。
这对萧长勇而言,绝对是个天大的侮辱!
借着绿竹的由头,萧长勇与王妃的不和,也正好爆发了。
第69章 和好
“殿下为了一个奴婢, 便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说出去不怕满朝文武笑话吗?”齐王妃不是好惹的性子, 她是将门虎女,可不懂那些闺秀的弯弯绕绕,一句话直接打着萧长勇的死穴去。
她狠,萧长勇更狠, 直接指着她骂道:“本王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狠毒的主妇。从前母后在时,总夸你良善,可你看看你如今, 有你这样待妾室的正妃吗!”
“怎么,殿下心疼?”齐王妃冷笑道,“为了一个妾室没头没脸, 我还真不屑,殿下怎么不看看你做的好事。那个妾室是什么出身, 也值得你这样放在手心里捧着, 并肩王不要的人,偏让殿下捡着当了个宝,给别人知道, 不得笑我们府里,是一府的破鞋。”
“破鞋”两个字, 是真的让萧长勇生气了,他从没听过有哪位王妃这样自称自个儿。
便是从前, 太子与太子妃闹时,太子妃那个尖利性子, 也没说出这等难听的话。
况且,绿竹将自己给他时,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完璧之身,这点分辨能力,萧长勇自认还是有的。
萧长勇气得摔了王妃屋子里一整套青釉茶具:“好,你想当破鞋是不是,我这便写封休书给你,全了你的心愿。”
齐王妃怔住,一时没料到萧长勇会这样说,她呆愣在当场。
萧长勇尤不知进退,哼了一声:“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
对上女人时,萧长勇并不是一个狠厉的性子,他正准备见好就收,却听到齐王妃已恢复过来,她冷声吩咐:“舒尔,去拿纸笔给殿下,他既想写放妻书,那便让他写。”
舒尔是齐王妃的陪嫁丫鬟,听到王妃这么说,舒尔连忙扯着自家主子衣袖,以眼神示意她服个软。
偏生这位齐王妃也是个硬骨头,吃软不吃硬。
她拂去舒尔的手,与萧长勇喷火的目光直直对上,两人就像一对小火龙似的,谁也饶不过谁。
一旁的明月被吓住了,赶忙一路小跑到谢府搬救兵去。
得亏今天是休沐,谢晋之正好在家。
要是明月跑去礼部找他,只怕齐王府的这桩丑事,明天就传遍了整个朝野。
谢晋之一来,只见丫鬟仆人跪了一地,还有罪魁祸首绿竹也在跟前跪着,她显得最为可怜。
绿竹一直磕着头,无论如何不敢起来,她曼声道:“都是奴婢的错,殿下和王妃打杀了奴婢罢,奴婢毫无怨言。只求二位主子别再争了。”
萧长勇身边的小厮要去拉绿竹起身,绿竹身子小,力气倒是大的。
不管谁来扶她,她只乖乖扣着头,看也不敢看萧长勇或者齐王妃一眼。
谢晋之来时,这场闹剧正发展到最激烈的时候。
舒尔拿着纸笔,却迟迟不敢交托到萧长勇手上,萧长勇干脆另让仆从拿了份新的纸笔来。
一屋子的奴仆们抱着萧长勇的大腿,恳求他不要放妻。
萧长勇执笔的手也在颤抖,这位齐王妃实际上还是给了他不少助力,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不愿意放妻。
齐王妃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手,他不愿放妻,莫非她就愿意回去当个和离过的女人吗?
终究都是一时意气。
谢晋之先赔笑:“府里这是怎么了,跪这么许多人,是哪位奴婢做错了事,发落也就罢了,殿下怎么和王妃置上气。”
女主她又娇又美又毒 第65节
齐王妃道:“子平来得好,殿下要休妻呢,正好请你观礼。”
谢晋之抿着唇。其实这齐王妃若是聪明,大可顺着他的话,发落了绿竹去,这事儿便算盖过去了,何必又重提休妻一事。
她这么说,萧长勇莫非会怕?
还在颤的手直接开始提笔写字了,谢晋之心一惊,忙上前道:“殿下真要放妻?”
萧长勇哼道:“她自己主动说自己是破鞋,本王何不成全她。”
“王妃不懂事,一时说错话也是有的,殿下怎能,真与她计较。”谢晋之劝道,“到底是枕边人。”
“子平你不必为我说话,殿下心意已决,非你我能说动。”齐王妃冷着脸,也一副歹妇人面孔。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谢晋之额头开始冒汗,他使了个眼色与明月和舒尔,让他们带着仆从和丫头们出去。
绿竹见身边的人都开始识趣告退,自己当然不可能做一个另类,忙随着人流往外走。
她恍若未觉谢晋之投在她身上的那道视线,仍是做那副温柔小意样。
谢晋之眸光一寒,再看眼气势汹汹的齐王妃,立刻便明白了端倪。
仆从们都下去以后,谢晋之方放开了嗓子说话:“殿下和王妃糊涂啊,如今皇上病体未愈,又有太子的事情顶在跟前,殿下怎么与王妃先闹上了。”
“不过是一个丫头,打杀便罢了,何必闹到伤及自身。”谢晋之想到两人适才那副谁也不让谁的样子,便是一阵心口痛,他抬眼,轻道,“那丫头刚进府时,臣便提醒过殿下,当个玩意儿宠一下尚可,若真上了心,可真是要不得。”
“王妃是您三媒六娉定下的妻子,还有先皇后过眼,便是再有错,殿下也不能轻言放妻。”这时候,谢晋之实在顾不上什么上下级的关系了,也好在萧长勇一向引他为至交,他这才敢妄言。
谢晋之道:“殿下与王妃好不容易挣得今日,华姐儿还不满三岁,日后的好日子且长着,王妃莫非就真舍得华姐儿了?”
齐王妃适才也是气不过才意气用事,奈何话都说出去了,萧长勇又如何都不给个台阶下,她这才梗着脖子,较量到现在。
如今一被谢晋之提到自己心肝肉般的女儿,齐王妃的面上不由徒增几分悲伤,她以帕子擦脸,仍然嘴硬道:“不是我舍得华姐儿,是殿下不要我。”
谢晋之瞥一眼萧长勇,见他始终坐在上座上,不肯给个反应。谢晋之心下微叹,身子却很了当地对着齐王妃弯下了半个腰。
谢晋之有从三品的官职在身,齐王妃再如何,也只是在内院横行霸道罢了,如何受得起官老爷的行礼。
不说是齐王妃,就连萧长勇也惊道:“子平,你这是作何?”
谢晋之弯着腰,不肯起身,很有些委曲求全的做派,他低声道:“殿下顾及面子,不愿向王妃赔礼,只好有事臣子服其劳了。王妃若是信臣,便将今日这事就此揭过罢。”
“您与殿下成婚几年,应该了解他这好面子的性子。殿下即便觉得自己错了,也不好意思在人前开口,从前,殿下对王妃何尝不是关怀备至。”谢晋之道,“至于那个丫鬟,臣可以担保,王妃出了这房门,自此再也见不到她第二面。”
不得不说,谢晋之的手段还是很有些漂亮的。先拿齐王妃唯一的闺女说事,再亲自赔礼。
他是齐王近臣,甚至说是挚友也不为过。
齐王妃很明白谢晋之在萧长勇身边的分量,有他赔礼,这下面子也回来了。再使小性子,可真就是她的不是了。
彬彬有礼的谢晋之很快让齐王妃扭转了念头,再一想到自己孤苦无依的女儿,齐王妃象征性地掉了几滴眼泪:“有子平在身边,殿下焉能不好。”
“王妃过誉。”齐王妃既然松口,谢晋之也很知趣地默默退了下去。
今日明月请他来搀和王府内事已算是逾越了,再与齐王妃共处一堂,难保不会有风声泄露。
他贴心地把剩下的时间和空间单独留给萧长勇与齐王妃,临走前,谢晋之还给萧长勇使了个眼色,萧长勇微微点了下头。
谢晋之离开后,萧长勇便走上前,轻揽住了齐王妃的腰。
齐王妃意思地挣扎了几下,萧长勇也是武人出身,她如何是对手,不一会儿便乖乖地受了钳制。
萧长勇道:“是我对不住王妃,百年修得共枕眠,别气了。”
齐王妃轻声呜咽几声:“我是怕失了殿下恩宠,这才骄纵了些,总不过是担心,连累华姐儿也没好日子过。”
萧长勇轻声道:“这是说什么话,我统共就她一个嫡女,旁的人再好,也胜不过你们母女。”
齐王妃轻轻点头:“有殿下这话,我便放心了。”
被谢晋之一说,齐王妃的脑子也终于清楚起来。
她与萧长勇本就是政治联姻,成婚前从未有过感情交往,将两人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无非是利益。
如今萧长勇是为了她母家的势力和在清流中的名声,才与她勉力装出一副浓情密爱的样子,若他顺利登基,那局势势必还会改变。
今日的事情,当真不会在二人心里留下疙瘩吗?
齐王妃没有那样的自信。
她静默在萧长勇怀里,温声道:“绿竹那丫头,是我一时醋上心头,薄待了她。再因我与殿下一时之气,害了她的命,便真乃我的不是了。”
“殿下千万不要如谢大人所言,轻易害了她才好。”
刚才谢晋之的话一是替萧长勇哄回齐王妃,二也是先斩后奏,想逼萧长勇表态。
事实上,若真随意打杀了绿竹,萧长勇也舍不得。
见齐王妃如此识大体,萧长勇自然是念着她的好,忙道:“王妃说的是,终究是一条性命,王妃这般懂事,以后,本王一定少去她那处。”
齐王妃眼角微凉,不敢表露出太多,只低声应了。
过一时,萧长勇才从房里出来。
谢晋之帮了府上这么大一个忙,明月当然不会随意让他走,将他安置在正厅,几个奴才如伺候正经主子一般招待着。
萧长勇正好也有话要与谢晋之说,便直接去了正厅寻他。
谢晋之见萧长勇全须全尾地出来了,心里才是真松下一口气。明月给谢晋之和萧长勇倒好茶,一应伺候的都准备好了,方识相退下。
谢晋之道:“日后再有这种事,殿下可千万别折磨臣了,臣适才心脏都差点被吓出来。”
“不过是一女子,有这么严重?”萧长勇才是被他的那一鞠躬给吓到了,萧长勇道,“休妻罢了,子平莫要杞人忧天。她只不过是个王妃,岂需要你亲自赔礼,没得长她脸面。”
谢晋之皱起了眉,低声道:“殿下,赔礼不过是虚的,且那屋里只有你我与王妃三人,不过是一时做小罢了。难道殿下,还没看清如今的形势吗?”
“什么形势?”萧长勇也眯起了眼睛。
谢晋之神色肃然,全不似作伪,他道:“自太子良娣和小皇孙故去,巫蛊的事情被重新提上台面。臣只问殿下一句,若陛下有重立废太子的打算,殿下打算,如何自处?”
第70章 打算
萧长勇眯紧狭长的眸子:“这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父皇真有这种打算?”
自从谢岩重查巫蛊的案子之后,萧长勇也确实生出一种危机感, 只是当初处理巫蛊案时,他和谢晋之算是算无遗漏。加之谢岩久久没有进展,萧长勇这才敢把心放回肚子里。
谁想谢晋之口出惊人,张嘴便是“皇上若要重立太子”。
谢晋之道:“不是听来的, 臣是猜测。”
“说起来,令尊是此案的主审官,你从他那里可有探得什么消息?”萧长勇按下茶杯盖, 忽然问道。
谢晋之叹息着说:“殿下应当知道,自当谢氏过世以后,我那父亲和嫡母便伤心欲绝, 谢夫人将谢氏的死加之在我身上,导致我爹防我甚于防贼, 早不似从前了。”
“死了还能翻出波来, ”萧长勇想到谢环生产那日,父皇焦急的表情,便不由冷笑道, “真不愧是太子良娣。”
谢晋之道:“谁说不是呢。她产子的日子实在太是时候,陛下过万寿, 加上百官俱在,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露出那样欣喜的表情。到底是头个孙子, 骤然没了,皇上伤心也是难免。”
“便是因为这, 殿下您今日与王妃争吵,实属不该。”谢晋之没有忘记他今天的任务,见萧长勇脾气有所缓和,谢晋之道,“臣早先便与您说过,只要王妃诞下嫡子,照样能越过那位‘长孙’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殿下却一意偏宠个丫头,王妃怎能乐意。”
萧长勇道:“本王何尝不明白。”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觑一眼谢晋之的表情,方才面带怫色道:“子平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本王去与她亲近,她倒摆出脸色来了。我不想惯着她这份脾气,才与妾室亲近了些。”
“都是男人,莫非子平不喜欢温顺性子的女人吗?”萧长勇抬眼问说。
他一提到温顺,谢晋之便想起了那日在府里匆匆一见的燕尾。其实姜淮姻也好,燕尾也好,都不是太过温顺的性子,各有各的小脾气在。
偏偏这份可爱的脾气还带着相似之处,恰好在谢晋之的容忍范围之内,回忆起来,甚至有些带劲呢。
谢晋之笑道:“臣明白殿下的意思了,可是殿下不妨想想臣刚才的话。若皇上真打算重立废太子,殿下觉得,身边有谁是真正可靠的?”
萧长勇不禁侧首看了眼谢晋之,只见谢晋之面露微笑,端的是个不卑不亢。
萧长勇道:“自然少不了子平。”
“那王妃呢?”谢晋之低声问,他挑眉说,“王妃的父亲寿安候,在军中是仅次于并肩王的人物。王爷如今的态度意味不明,臣想,他大概率不会与殿下站在一边。”
“况且,王爷身旁还有个姜氏在,”谢晋之忽然提到姜淮姻,他玩味地笑说,“姜氏是什么人,殿下不知道吗?姜家曾为太子太傅,有姜氏在跟前,臣想,并肩王只怕是站到了废太子那边去。”
“殿下在军中唯一的助力,便是王妃了。”谢晋之慢吞吞地道。
当年萧长亭与萧长勇的婚事都是独孤皇后一手操办。萧长勇自小便跟着萧霖去军中历练过,早时与一些武将也有联系。
齐王妃性子爽利,一次随母亲进宫谢恩时便与独孤皇后投了缘。独孤皇后当年是细细看过齐王妃的家世人品,才将她配给了萧长勇。
所以这位齐王妃,政治素养和品性都是不错的。
萧长勇道:“你说的,本王明白了。”
“这事儿,是我处理不当,”萧长勇脑子转得也算快,很快理清了事情的脉络,“这种时候与王妃生分,确是容易引起内忧外患。”
他说完,亲近非常地拍了拍谢晋之的手:“今日,多亏了子平。”
谢晋之十分斯文地笑笑,温声道:“殿下客气。”
“至于废太子一事,”谢晋之压低了声音,“也不全是空穴来风。我那老子虽然防我甚严,但是,同在一个府上,有些动静,毕竟瞒不住。”
萧长勇做贼心虚,心里蓦地一惊,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拉住谢晋之的衣袖,皱着眉问:“什么意思?你是说谢大人查出了什么?”
谢晋之忙将食指竖在唇边,发出一下轻微的“嘘”声,他道:“臣是猜测。”
谢晋之此人,心机甚为深重,即便是在齐王府,他也不轻易露底,说着说着,他将声音越压越低:“墨蓝的事,真要查起来,只怕瞒不了太久。”
“他不是已经死了?”萧长勇挑眉道。
谢晋之说:“死了,可总有蛛丝马迹在。谢大人是大理寺出身,许多事,瞒不过他。”
“后宫里,我们又缺了人手,臣实在是惶恐。”
谢晋之说完,见萧长勇的脸色青一片白一片地阴晴不定,他舒出口长气,侧过首去,语重心长道:“臣说句诛心的话,殿下可要早做打算。”
萧长勇眯着眼:“做什么打算?”
“太子若真重新上位,殿下莫非决定袖手旁观?”谢晋之见他现在还毫无主意,不由也着急了,他动了动略有些发麻的手腕,恨声说,“经过这些日子的经营,已有朝臣站到了殿下身边,若太子上位,那些人该如何自处!”
“太子难道不知道,当日的巫蛊之祸,有殿下的一记功劳在吗?”谢晋之道,“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与太子,早已是水火不相容了。”
萧长勇抿着唇:“子平的意思是?”
“若真到了那一日,殿下唯一能仰仗的只有王妃的母家,寿安候府。”谢晋之隐隐捏住萧长勇的手,眼眸中似有深意。
听他这样说,萧长勇的唇畔不禁在微微发抖,他轻声道:“你是说,逼宫……”
女主她又娇又美又毒 第66节
谢晋之双眸一眯,飞快地止住了他后半截没说完的话,他哑声道:“殿下心里明白便是。”
萧长勇倒吸一口长气,良久才勉强压下心头的那份心神不宁。
倒是谢晋之神态自若,仿佛适才那几句大逆不道的话与他全无干系一般。
真走到那一步,便需要逼宫了吗?
萧长勇喝口热茶,慢慢垂下眼帘去。
宫里。
自皇长孙夭折之后,萧乾的身子也跟着受了影响,他本就算是一个勤政的皇帝,长久下来不免积劳成疾。
短短几个月里,他活生生像是老了许多岁,萧乾从后脑勺处开始便生了许多华发,更是将进补的药汤当做水来喝。因为宫中后妃不多,是以这段时间,在他身边伺候的人几乎都是成贵妃。
这日午后,萧乾午睡转醒,正好成贵妃拿着汤婆子走进来,她比萧乾早醒一些时候,因这殿里没外人,她还来不及佩戴发簪,青丝半垂着,倒生出更多温柔的滋味。
萧乾看着她,不由几分意动,他道:“到朕身边来。”
成贵妃缓步走过去,笑说:“陛下不唤臣妾,臣妾也要来的,钟太医新开了些进补的药,您可不能再犯小孩子脾气,今天臣妾得看着您喝进去。”
“瞧,臣妾还给您准备了甜枣呢。”成贵妃从旁边的盘子里拿出一颗精致的甜枣,在萧乾眼前一晃,她的神情仿佛是在逗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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