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把男主掰弯了[穿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猫有两条命
打那往后,钟兴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经常做噩梦,还总是梦见梁端杀钟雪的场景。
“他对你怎么样?有没有不给你吃,不给你喝?”钟兴源关心则乱,乱七八糟就问出了口。
“爹你都想哪去了?”钟雪皱眉,“世子性格虽然真的很差劲,但也不会短我吃喝。”
“那那些小妾呢?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主母不受宠,妾室就要上房,钟兴源少年就吃过这方面的亏。
钟雪摇摇头,刚要解释就有小厮来传:“老爷,少爷,世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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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雪吃了口冷酒,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世子?”
“你想是哪个世子?”一名黑衣黑扇的男人带着两名家将已经贸然登堂入室。
听见这声音,钟雪当场石化。
蹲平王不成,却把梁端蹲来的钟兴源连忙起身相迎:“不知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赎罪。”
“岳父大人多礼了。”梁端嘴角浅浅一勾,面上却全无笑意。
徐小庆原打算将梁端引到钟雪左侧去坐,不料,梁端已经坐到了钟雪右边——谢宣的位子上。
梁端并指夹起桌上那张写着谢宣名字的红纸,轻笑:“今日平王也要来吗?”
众人屏息,尽皆默然。
梁端扭头对着钟雪:“嗯?”
【系统:警报!警报!警报!主角极度不爽,宿主形象值30点。】
因着酒劲,钟雪两眼发红,像个被困在笼中的贵族小兽,想冲出去把梁端咬死。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屋抽搐了,啊啊啊~刚出来,卡文了,qaq
第9章卖小妾呀
钟雪夹起一块酱牛肉,恶狠狠的咬下去,恶狠狠的咀嚼,恶狠狠的咽进胃里。
尔后,他嘴角撕开一抹塑料笑:“平王不来,应是管家整理宾客名单的时候看错了。不过世子百忙之中能来寿宴,我跟我爹都是受宠若惊啊。”
“岳父大人的寿礼旁人可以不到,我必然是要到的。”梁端一笑,说的好像他去年到了一样。
“哈哈,那是,那是。”钟雪嘴角微抽,夹起一块酱牛肉送到梁端面前,“我家厨子的手艺可好了,快尝尝。”冷了之后尤其筋道,吃起来跟吃人一样,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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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端犹豫半晌才放进嘴里,登即又吐了出来:“好硬。”
……
原本欢欢喜喜的寿宴在一片尴尬中不欢而散。
马车上,梁端闭目不言。
安静的气氛引起钟雪极度不适,他率先开口;“世子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昨天派人去惊蛰院递话,明明头都没抬就拒绝了。
“来的是我不是谢宣你很失望?”梁端双眼浅开一条缝,冷声道。
“哈?”钟雪头大,这人单靠脑补都能打蛇上棍,真是服气。
“若非谢宣突然被皇帝喊去宫中,指不定真就过来了。”梁端不知道钻到哪个牛角尖,张口闭口就是谢宣谢宣。
原本就因为被扣形象值憋着股气的钟雪酒劲儿上脸:“他来不来关我屁事!”
钟雪声音陡大,还凶巴巴的,车夫吓了一跳,下意识拽住缰绳后拉,骤然间车身前倾,钟雪一头磕到了马车壁上……哦不,磕在了扇骨上……
扇骨嶙峋,比磕在马车壁上还特么疼!!!
怕让老子摔,你用手挡,用你那q弹的胸肌挡,甚至直接拉你怀里抱着都行,用个破扇子挡什么鬼?!!
额头硌出三道血印的钟雪内心咆哮,端哥你特么活该没妹子没小哥哥,就这捡破烂儿都嫌弃的情商,也只能混无cp!!!
祸兮福所倚,梁端终于不再提谢宣了。
几日后,张管家端着壶最新酿制的桃花酒进了书房:“世子,仵作那边来消息了,说奶娘确为溺水而亡,且确是在浴桶中淹死的。”
梁端执杯轻抿一口:“浴桶溺死,还死的那么安详。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朝尤为多。”
张管家:“那还查吗?”
梁端一笑:“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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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立刻揣度道:“那便不查了。”
梁端一杯饮尽,张管家又给他斟了一杯:“还有件事儿,关于老王爷的。”
梁端竖指轻嘘一声,将纸笔递到张管家面前……
张管家端着托盘正要走,忽闻梁端道:“世子妃脑袋上的伤好了吗?”
张管家笑:“好了,全好了,世子不信大可亲自去看。”
“浪荡东西,毁容了倒好,谁要去看他。”梁端扇风送人。
听雨轩。
钟雪把锄头竖在墙边,手里握着一把刚薅的杂草。
圆胖圆胖的徐小庆跟钟雪要过那把脏兮兮还带着泥根的草,直接扔了刘美人一脸:“你一个正宴都去不了的小妾在这儿逞什么威风?还不快滚!”
寿宴之后,钟老爹便把徐小庆送来了,说徐小庆这孩子祖上是干土匪的,狂,啥都不怕,能护着钟雪不让他受气。
刘美人跟小妾被关了几天柴房,心里记恨钟雪,今日得了机会便跑来闹事。
眨巴眼的功夫,徐小庆就把人捆到了木头车上,一抹汗,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少爷,我出去一趟。”
钟雪笑着摆摆手。徐小庆挺胸抬头,拉起吱呀乱叫的木头车从听雨轩后门出去了。
【系统: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钟雪拍拍手上的土:“哪有~”
【你都把人卖去青楼了!】
“本就是勾栏瓦舍出来的,装什么良家妇女,”钟雪眼睛一眯,“刘美人跟巧儿是梁王安插的眼线,梁端早就想将两人清出去,奈何没有正经由头,我刚好帮他一把,身为妾室三番五次冲撞正妻,这罪名够大了吧。”
徐小庆的小胖躯刚消失在月洞门,墙边便露出一截黑衣。
“你就这么把我的妾室卖了?”梁端抱臂靠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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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雪一个激灵钻透天灵盖:“你何时来的?”
“一直都在。”梁端傲娇地说。
梁端并没追问刘美人一事,目光扫过钟雪额头,旋即又落到一旁的桃花树上,话题就这么岔开了:“我今天下朝碰见谢宣了。”
“……”
“还跟他吵了一架。”
“……”
“我还让人把他的马车砸了,车顶都碎成了齑粉,哦,他的人还被我打死了两个。”
“……”
“你不生气?”梁端看着挽起裤腿,仿若未闻的进菜地拔草的钟雪,纳罕。
“不生气不生气。”钟雪呵呵一笑。
这一听就在敷衍的语气惹得梁世子十分不快:“我可是打死了两个人!”
钟雪站直身子,一脸惊讶却毫无感情道:“哇。”
梁端眼睛圆睁,原地站了一会儿,张了张嘴,拂袖冷哼一声便走了。
下朝后,二皇子偷偷乘马车追上谢宣,两人大吵一架,准确的说是狗咬哑巴——谢宣一言不发,全程都是二皇子在骂咧,最后二皇子恼羞成怒,就让人把谢宣的马车砸了,没砸坏,就松了几块板子,更没死人。
梁端充其量就是个看笑话的吃瓜群众。
若非出门采买的徐小庆当面撞上,钟雪指不定就信了他的鬼话。
晚膳间,徐小庆又说起了这个事,说着说着就牵扯到了谢宣的身世。他先前在钟府当差的时候,经常在市井里乱窜,听了不少真假难辨的坊间传闻。
“有人说平王是今上的私生子,看二皇子今日行径,指不定就是真的呐。”徐小庆瞪大眼睛,小声道。
话没说完,就被钟雪一个眼神掐断了,乱传皇家密辛乃杀头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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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谢宣的身世,原文埋了不少伏笔,但后期烂尾,一个都没填上,有人说他是皇帝私生子,有人说他是老平王下江南捡回来的,乱七八糟没个准话。
晚上钟雪起夜,一开房门,蓦地瞧见墙头杵着颗脑袋,掉了半身鸡皮疙瘩。
那脑袋原本安安静静长在上边,他一露面,瞬间就骚动起来。
借着月光钟雪方看清,这不就是那个差点跟他滚床单的兄弟嘛!
“你怎么来了?”钟雪捂着肚子惊奇道。
“奴家想公子,忧思难耐彻夜难眠,特来看公子一眼。”
“滚——”
钟雪骂的甚凶,那兄弟也果然没有再来。
但第三天醒来,钟雪才发现他高估自己的威慑力了。
这家伙不是没来,而是扒墙头的时候被家将逮个正着,直接拉去偏厅受审了。
钟雪到的时候,地上都是血。一问之下方知,是这个家伙逃跑不及,从墙头上摔下来,又一不小心,脸先着地才成这样的。
张管家一顿批评教育之后,就把人放了。梁端全程喝茶,一言不发。
“就这么把人放了?不抓起严刑拷打?至少也得关个三两日不给水米吧。”钟雪看着空荡荡的厅门,若这是个修真|世界,他真要怀疑梁端是被哪位圣母夺舍了。
“世子妃的心思当真狠毒,好歹也是险些被你破身的男宠,还真下得了手。”梁端嘬了口茶,淡淡道:“不过你这个男宠,长得倒是眼熟。”
他别有深意的看了钟雪一眼:“跟谢宣竟有七八分像。”
钟雪愣住,原主养那一院子男宠该不会都跟谢宣长得很像吧?!对白月光求而不得,便找了无数替代品,简直细思极恐。
钟雪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腆着脸问:“世子如此在意谢宣,该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
“对你动心?天大的笑话!莫不说我梁端不喜欢男人,纵然喜欢,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梁端一脸犯恶心。
钟雪连忙赔笑:“闹着玩儿,别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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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时,下人上来递话,说梁王来了。
梁端眉头一皱,刚把钟雪赶走,这边梁王已然登堂入室。
……
“梁王气势汹汹的来,但没说两句就又气汹汹的走了。”徐小庆托着只拳头大的小鸡子,抬肘蹭了把汗。
刘美人跟巧儿遭到发卖,梁王此番必是来质问的,质问不成,自然揣着气走了。
“生气好,老(王八蛋)梁王生气,世子就开心了。”世子开心,刷形象值的难度也就降低了。钟雪弯眼一笑:“这鸡子长得不错,晚上就吃小鸡炖蘑菇吧。”
徐小庆震惊:“这是鸡苗,我瞧着可爱从后厨拿来玩儿的,不能吃。”
“能吃~鸡苗嫩,更好吃。”钟雪合上春宫,“就做烤乳鸡|吧。”
小鸡子兴许听懂了人话,嫩黄色的小翅膀一扑棱,一脑袋栽地,打了个滚儿,瞬间踩着两只纤细的爪子哒哒往月洞门跑。
没跑多远,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小黄鸡吃了熊心豹子胆,爬到那人的黑靴上,一个劲儿往人脚脖子蹭。
梁端看着脚上这只小家伙,脸色仿佛哔了狗,憋了半天,终于怒喝道:“滚下去!”
试图跟鸡交流的世子败北,眼睁睁看着小黄鸡在自己脚面上继续撒野。片刻后,终是忍无可忍,提起小鸡脑袋放到了桃树干上,桃花渐欲迷鸡眼,小黄鸡一爪踩空,若非徐小庆接住,怕是要跳树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
绝地求生的小黄鸡值得拥有姓名。返回去一看,jio的太丑,就修了,应该好点了。
第10章惊鸿一瞥
“刘美人你发卖便发卖了,无关紧要的坯子,但楚美人,你最好别动,你素日拿下人传的话当耳边风,今日我亲自来告诫你,到时出了乱子莫怪我没提醒过。”梁端面色森然,一刻都不想在此处多待,说完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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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雪咬一口糕点,失笑:“屁大点儿事,至于亲自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瞧上我了呢。”
徐小庆挠挠头:“少爷您又说笑了,世子爷名声坏掉之前那也是遍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少爷,怎么会喜欢男人嘛。”
话没说完,徐小庆的小肚子就遭到春宫图会心一击。钟雪白了他一眼:“带着你的鸡,给我原地消失!”
钟雪枕手望天,云卷云舒,飘得人眼晕,不一会儿他便睡着了。
鼻尖忽觉一凉,钟雪微微睁开眼,摸了摸,下雨了。
他将贵妃椅挪到屋檐下,望着越下越大的雨滴:“小庆,世子方才进宫时带伞了吗?”
离开听雨轩不久,梁端被皇帝的近身太监传进了宫里。马车不能进宫门,这要是从偏殿一路淋回来,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钟雪可不想好端端的跟着鼻塞头痛。
“我哪知道?”正在给屋里瓷器掸灰的徐小庆惊诧:“我说少爷,这一刮风,您担心世子有没有添衣,刚一落雨,您又担心世子是否带伞,您最近是不是关心世子关心过头了?”
“就你多嘴!”钟雪拿笛子戳了戳徐小庆的屁股:“快去跟张管家打听打听。”
徐小庆吃痛叫了声,一脸不情愿的捂着屁股跑了。一盏茶的功夫,踩着成洼的雨水匆匆跑回,刚过月洞门,就喘着粗气道:“少爷不好了,张管家——哈——张管家说世子进宫不久便触怒了皇上,此刻正在宫门前罚跪!张管家没有玉令进不了宫门,正急着呢。”
艹!怪不得身上这么凉!钟雪掀开毯子,从柜子里取出两身狐裘,一身穿着,一身抱着:“备车,我要进宫。”
徐小庆一愣,旋即回神出门套车。
一场春雨一场暖,但打在身上该冷还是冷。钟雪让人在马车里点上火炉,勉强缓和。
估摸着快到时,钟雪掀开帘子,瞧见宫门口那辆印着麒麟纹的马车,等不到车夫掉头,便拿伞跳了下去。
梁端跪在门内不远处,背直如松,雨水临头浇下,顺着脖颈渗进里衣。
原本密密麻麻击打面部的雨滴忽然停了,梁端抬头,眨了眨沾满雨水的眼睫,露出钟雪从未见过的柔软,半哑着声音略略狐疑:“钟雪?”
钟雪呆住,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贯穿全身,汇至心头,又倏地一痛。
“你特地来看我笑话的?”梁端皱眉,态度恢复以往的恶劣。
呵,果然温柔什么的都是回光返照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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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么闲。”钟雪翻了个白眼,蹲到他身边,伸手要去扒他的外衣,刚下手就被擒住,“我艹!手断了!”
梁端磨着牙根:“你想做甚?”
“你衣服都湿透了我给你脱了啊,算了算了,不脱行了吧。”梁端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终于松手。钟雪吹了吹手腕上的红指印,把带来的另一件狐裘直接披在湿漉漉的外袍外边。
雨下的太大,还有风,伞打高了雨会吹进来。
钟雪让车夫搬来个凳子,就坐在梁端旁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单手翻了起来。
“你不走?”梁端冷声说。
钟雪看的太入迷,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走什么走啊,还有半个时辰你才能跪完。”
说完,目光又挪到小册子上。
“谢谢。”
蓦地,耳朵像是怀了孕。
“!!!”钟雪一激动,差点把书扔水里,“你说什么?”
梁端愠怒瞪着他:“你别得寸进尺。”
【系统:宿主雨中送伞,形象值+20点。】
“好好好,我不得寸进尺。”钟雪一笑,没白来。
梁端瞥向他手中的书:“宫门口看春宫,你还真不知廉耻两字怎写。”
钟雪冤枉,摊开书举到他面前:“《论语》,不是春宫。”
“难得。”梁端冷哼了声。
钟雪用书脊蹭了蹭下巴:“珍藏的春宫看完了,没有新货,只能先拿这个凑活。”
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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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底下光线不好,看了一会儿钟雪的眼睛就发酸,索性合上书跟梁端聊起天来:“今上为何罚你?”
梁端顿了顿,似是不想说,钟雪也没打算追问,正当他要放弃,却闻梁端道:“梁王借岭南水患一事,给我安了几个不中听的名头,皇帝说我办事不利,便罚跪在此处。”
“这梁王还真是个小心眼子。”钟雪撇撇嘴,“世子,商量个事儿呗。”
梁端:“何事?”
钟雪:“世子非池中物,若来日翻身,大权在握,能不能休了我?我保证到时拿着休书决计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好聚好散,日后两不相干!你也清净不是。”
“翻身?你在同我开玩笑吗?”梁端蔑然。
少年,你是主角哇!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伐啦。钟雪弯着眼睛:“岂敢。这样吧,三年,你若是三年后还身处水深火热的尴尬境地,我就一头撞死,你一剑把我捅死也行,怎么样?”
梁端一怔:“你就这么信我?”
钟雪扇扇手:“那是当然。”别说三年,不消一年,皇位是你的,天下都是你的!
梁端薄唇翕动,看着那双浅弯的桃花眼静默许久,虽觉得那只是玩笑言语,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嗯了声。
钟雪开心到咆哮:“统儿,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只要他给我休书,我就不是世子妃,大结局最后那句话也就无效了!”
【系统冷笑:等你拿到休书再高兴也不迟。】
“迟早的事。”钟雪腰杆都直了。
两人在同一伞下,一跪一坐。几名被临时叫去议事的大臣路过,纷纷侧首,嘴里还咂吧着五花八门的叹词。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的小太监点上熏香,轻声跟皇帝禀报道:“世子跪完已经走了。”
皇帝合上奏折:“方才听那几名老臣说他那个男妃来了。”
小太监:“是来了,半个时辰前来的,还跟世子有说有笑的。”
“有说有笑?”皇帝脸色一寒:“他二人不是素来不和吗?”
小太监惶恐:“原先是,但就楚美人递的消息来看,近个把月两人似有修好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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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冷笑:“一个断袖疯子,一个拿不上台面的私生子,哼,纵然修好也不过是从两只笑柄修成一对儿笑柄,若是再修出些什么耻为外人道之事,落个断子绝孙更妙,任他去。”
马车驶进别院,张管家攥着手心急如焚,一见梁端,带着哭腔冲上去:“世子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梁端下了车,张管家刚要招呼下人递姜汤,只见梁端又回过身,一脸纡尊降贵的冲车内伸出手。
钟雪对着那只伸来的手端详一阵,回过味儿来,将手炉递给他。然后自己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梁端一顿,将手炉塞给张管家,端过姜汤豪饮而尽:“……沐浴更衣!”
一旁伺候的下人打了个寒战,立马簇拥着梁端往浴间去。
夜里,书房灯油添了又添。
张管家端来新茶,给梁端补了盏:“老王爷密室的图纸拿到了,几个身手好的家将也去摸了底,三日后动手。”
“除了玉戒,我上次叮嘱的那几样东西也让他们多留个心。”梁端掐了掐眉心,沉默片刻,“钟雪今日……算了,不提了。”
张管家看了梁端一眼,笑说:“说起世子妃,老奴觉得他最近跟先前不太一样。”
梁端抬头:“你也这么觉得?”
张管家颔首:“今日他听闻世子宫门罚跪时,那副担忧不像在作假,若搁往常,他必是要在听雨轩敲锣打鼓的。老奴觉得,世子妃上次同您说他先前有疾之事兴许是真的,不然这连日来的行径说不通啊。”
梁端目光一凛:“性子确有改善,但还是那么浪,今日竟欲在宫门口扒我衣裳,简直不知羞耻。”
“那最后扒了吗?”张管家拎着茶壶的手一抖,险些漫盏。
梁端怒道:“自然没有!”
张管家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梁端又道:“好什么好?!若非我拦着,他就真扒了!”
“那他可真是太孟浪了!”张管家一砸手心。
“谁说不是。”梁端顿了顿,话锋一转,“市井传闻,钟雪曾与平王府那病秧子有过一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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