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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把男主掰弯了[穿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猫有两条命
“世子妃,到了。”家将说。
“嗯。”钟雪胡乱应了声。
一盏茶后。
“世子妃,到了!”家将拔高声音。
钟雪还要在马车里赖,便闻几声嘈杂的骂咧。
“前面谁啊?长地上了不是?赶紧走啊!”
“就是就是!有钱坐车了不起啊,私自占道照样儿送官查办!”
……
眼见骂的越来越难听,钟雪只得下车。
哪知道刚露面,就跟先生装了个正着,你方骂罢我登场:“书院正门不可泊车!看你这身着素裳,还是书院的学生!也不知哪位先生名下的,竟如此没规矩。”
钟雪刚要致歉,便见领头的那名家将送上一封名帖:“宋先生,这位是梁王世子妃,乃刚拜入您门下的学生。”
宋先生:“……”
钟雪心里真是哔了狗了,开学第一天刚上班主任,也是没谁了。
原以为宋先生一听自己是他的学生,骂的更爽快,哪料,他只是诡异的看了看钟雪,说了两句面子话,便放他跟徐小庆进去了。家将们互通眼色,各自退避到暗角。钟雪一走,原本堵塞的街道瞬间通畅起来,几名方才还义正言辞讨伐钟雪的人走近一看马车壁上的墨麒麟家纹,当即抿紧嘴,讪讪而去。
古人念书,繁文缛节不计其数,学的东西拆开看,哪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哪句话都费解。
不少大儒都认同见字如面,隔壁座位的同窗着力略重,都被宋先生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说他不够平心静气,参悟不够。钟雪这一手毛笔字写的堪比狗爬,闻此,迟迟不敢下笔。
宋先生走到他身边:“为何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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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雪这才艰难的写了一短行小字,奇丑无比。他已经做好宋先生当堂摔书的准备了,但……
“还……行。”宋先生压着心梗说出后面那个字后,匆匆去检查钟雪前桌了。
看着先生略微颤抖的双肩,钟雪腹诽,这是被自己的字恶心到了吗?
散学后,钟雪被单独留了下来。
宋先生:“你的字……”他欲言又止,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得体的形容。
“我知道很丑。”钟雪淡淡道。
听见他这么说,宋先生猛然松了口气:“也没太差,但尚差些火候,回去多练练便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梁世子那手字得了先去大儒鸿文先生真传,你可以向他请教请教。”
他就算得了天王老子真传,也不会教我的。钟雪呵呵一笑,冲宋先生做了一礼便走了。
方要出书院大门,拦路走来一名书生,一身白衣,长得很清秀。
“钟公子慢走!”
钟雪顿步:“这位公子是?”
那人爽朗一笑:“我叫沈廷之,镇远将军沈辟□□子。”
沈廷之是谁?钟雪不记得在原着见到过这号人物。他敲了敲系统。
【系统:隐藏龙套吧。没在原文出现过,我也不清楚。】
钟雪拱手,也礼尚往来的做了自我介绍,寒暄三两句后方知他二人都是宋先生的学生,这个沈廷之方才就坐在他后桌。
“钟兄可是与宋先生相熟?”沈廷之问。
钟雪摇头:“不熟。”
沈廷之奇怪道:“那为何全班学生中,宋先生唯独对钟兄假以辞色?”
钟雪看了沈廷之一眼,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如此觉得。这个宋先生脾气虽算不上十分暴躁,但也有八分吧,对旁人疾言厉色从不收敛,到了钟雪这里,便成了好言相向,还安慰他?当真奇也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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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看在我家世子的面上吧。”钟雪随便编了个借口。
沈廷之十分认真的想了想:“有道理。”
钟雪前脚踏出书院大门,隐匿各处的家将速速现身,车夫也从一旁的马墩子处驾车而来。
见此阵仗,沈廷之倒抽了一大口凉气,抓着钟雪的一片袖子:“钟兄,你你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二皇子当时都没这排场吧!”
不得宠,又爱瞎显摆的二皇子早先被皇帝弄到顺天,但因为他自恃才高,太过狂傲,没几天就被劝退了。
钟雪一言难尽,只是道:“世子安排的。”
“哇哦~”沈廷之眸色惊喜的看着钟雪,“世子对你还真是……哈哈,跟传闻一点都不一样。”
少年,你是不是想歪了?钟雪懒得解释,让徐小庆把书箱抬到马车上:“传闻如何?”
“很差劲。”沈廷之道,“有人说世子对你深恶痛绝,三番五次往你的饭食中下毒。还有人说世子一日醉酒,看见你就是一顿暴打,哎哟哟,打的面目全非不成人形。还有更荒唐的!说世子分明不喜男色,却还是将你绑到床头,那啥……就是,算了,白日宣淫不太好,你懂就行了,反正最后是让你七日无法下榻啊!”
沈廷之说的痛心疾首,又莫名激动。
“呵呵,是挺荒唐的。”钟雪心梗,“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再对旁人说,若是传到世子耳朵里你。”
他没说完,沈廷之就摆摆手:“那是自然,世子那个六亲不认的脾气,我明白的。”
确实是六亲不认,因为压根就没一个亲人,认个毛毛球啊。钟雪胡乱跟他说了两句,刚要走,不远又驶来一辆马车,外壁也雕着梁王府的麒麟家纹。
马车刚停下,原本在钟雪身边的家将凑上前,齐齐作礼:“世子。”
“……”怎么哪儿都能遇见?
梁端从车上下来,目光冷峻的扫了扫做贼心虚的沈廷之:“你不走?”
沈廷之一脸感激,一边拔腿跑一边道:“马上!”
梁端打了个眼色,钟雪的车夫略略催鞭,掉头先走了。
“他走了,我怎么回去?”钟雪望着渐行渐远,直到缩成一点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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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车不是车?”梁端不耐烦的抓起钟雪手臂,马凳都不需要,微微一提,直接将人托上了马车。
“我滴妈,世子你力气好大!”钟雪感叹。
“再说一句我立刻把你丢下去!”梁端目光放远,在书院飞檐上落了一眼,才登上了车。
马车离开书院,两拨家将合成一拨跟在后头,走出没多远,原本缀尾的两名家将步子轻点,燕子抄水,旋身跃上就近一处墙头,冲著书院飞檐拔剑而去。
马车上。
“听说先生让你练字?”梁端一手支头,看着钟雪。
“家将的嘴也太快了吧,我这才刚出书院门。”钟雪失笑,“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宋先生让我跟你请教?”
梁端一愣,旋即皱眉:“我是不会教你的。”
这句话钟雪听得真真切切,以至于当晚张管家拿着一沓梁端亲自写的字帖来他房里的时候,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钟雪坐在窗前,一笔一划的描着,描到一半,直接把笔扔了出:“谁家初学者练草书的?老子不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学,设的存稿箱,九点我应该还在路上,错别字晚些时间修⊙▽⊙谢谢“我家小喵叫大王”的营养液x36,嗷嗷嗷,鞠躬~
第16章世子真香
徐小庆刚拿着块茶点进门,见状吓了一跳:“少爷您怎么了?”
“没怎么。”钟雪缓过劲,指着地上那支可怜的笔,“帮我捡一下。”
徐小庆哦了声,把笔交到钟雪手里时,瞥见他手边那一沓狂放草书:“我滴妈,这谁写的字?鬼画符似得,能看清吗?!”
草书不常用,要想练出风骨又极难,一些大儒都很少写,更别说原主了。徐小庆没单独念过学,只是当年跟着钟雪当书童的时候,识得几种常见字体。
“这是草体,世子写的,确实挺像鬼画符。”钟雪叹了口气,把那几张字收进一个木匣,“不写了,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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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庆刚应下,张管家就从门口露了脸:“世子妃,世子让您去书房一趟。”
钟雪衣服脱了一半,又拉了上来:“这么晚了,喊我去书房作甚?”
张管家摇头:“老奴也不知。”
钟雪跟徐小庆对视一眼,两脸不明所以。
徐小庆原本也打算跟去,钟雪怕他乱说话,就让他在寝房等候,自己跟着张管家过去了。
张管家欲给两人添茶,提神的,钟雪摆手拒绝,张管家转身就要给梁端倒,钟雪扶住茶壶把手:“天色已晚,过会儿便要休息了,提神茶还是少喝为好。”
梁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张管家笑说:“世子一贯睡得晚,还得两三个时辰呢。”
“两三个时辰?!”钟雪惊诧,“现在已是亥时三刻,那你岂不是要到半夜才睡?”夜猫子属性啊!
“不关你的事。”梁端皱眉,在书案上铺开一张纸,“你已经练了一个时辰,写两个字,我看看如何。”
钟雪嘴角一抽,他还当是什么严肃事件,原来只是临睡检查作业……端哥你是不是太闲了?而且才练了一个时辰,他连自己描的是啥字儿都不太明白,速成班也没这么立竿见影吧。
钟雪不动,梁端就一直看着他,钟雪被看的毛骨悚然,只好上前写了两个字。
刚一落笔,梁端就冷声道:“姿势不对,你不是念过书嘛,这是什么握笔姿势?”
签字笔的标准握笔姿势……钟雪干笑:“自创的。”
梁端不耐烦的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笔,做了亲自示范,钟雪比猫画虎,学的是挺像,但一下笔,字依旧丑的可以……貌似比先前更丑了。
“这里少了一撇!”梁端指着第一个字,等钟雪写完第二个,他脸直接黑成碳,“这……你到底识不识字?”
识字,但不认识草体的字啊!在钟雪眼里,草体跟医生开的药单没什么差别,自成一派,字里行间都充斥着看不清、看不懂、学不会的三不气息。这两个字还是钟雪凭着记忆写下来的,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怎会晓得少了一撇或是什么别的?
“我说世子,”钟雪终是忍无可忍,“您就不能教我写个认得清的字体吗?”
梁端憋着气,盯了他许久,才缓缓提笔,写了个小楷“钟雪”:“先练你自己的名字。”
“成,我这就拿回去练,明日争取让世子满意。”钟雪一脸无奈的答罢,要去拿那张写著名字的样本,刚伸手就被梁端在手背上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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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儿练。”梁端将笔递给他。
“这儿?现在很晚了,我明早还要去书院!”虽然不想上学,但第二天就迟到总归不太好。
梁端不听,要把笔往钟雪手中塞,不防,指尖碰到钟雪温热的手心,蓦地愣了下,就连塞笔的动作都不由自主的缓和下来。
钟雪被逼着写了两遍自己的名字,还是一股小学生风,这么软的笔头用起来真的不习惯。
正准备写第三遍,后背忽然一硬,什么东西抵了上来,暖暖的,紧接着,钟雪的右手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右手握住。
钟雪僵了一下。
“世,世子?”
“闭嘴!”梁端握住钟雪的手,轻轻走笔,“腕部施力,写出的字方显遒劲。”
“啊?哦……嗯。”钟雪浑身紧绷,感觉右手已经脱离他的掌控了。
月光中,书房内,油灯下。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交叠。张管家轻手轻脚的伸手扫掉吹落窗前的两朵粉嫩桃花,关上门,悄然退去。
喘息间,一股清香钻进梁端的鼻腔,他微微皱了下眉,目光下垂,瞥了钟雪侧颜一眼,眉峰俶尔舒展,嘴角不自觉挂了丝得意的笑。
这边,钟雪的心思完全不在写字上。
上次与梁端匆匆一靠,尚未闻清楚他身上的味道,便被他拿剑追着跑了,这次前胸贴后背的零距离接触,钟雪方才分辨出他身上的气味儿,那是一股混杂着药香的味道,很清冽,吸进鼻子,凉凉的,让人闻过还想闻。
“世子。”
“嗯?”
“你真香啊!”
“……”
此话过后,钟雪成功脱离了梁端的气味干扰。梁端避如蛇蝎,站在书架另一角,十分难以启齿的要说什么,尚未开口,就被钟雪抬手打住:“我知道你要说我浪,我承认行了吧,不要说了,我练字呢。”
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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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下来,钟雪终于领悟了些,站累了,便坐下,在梁端的监视下继续练,前前后后写了一百多张,写的险些都要不认识“钟雪”两个字了。
眼见临近子时,钟雪觉得差不多了,甩甩酸痛的手腕,将那一百多张名字整好递给梁端,让他检查。
梁端一页页翻过,目光一会儿在纸上,一会在钟雪身上,审阅的十分不认真。
潦草且心不在焉的审阅完,刚要找茬挑刺,一抬头,钟雪已经趴在案上睡着了。
窗外又吹来一阵夜风,挟着一股浅淡凉意。
梁端脱掉外袍,刚要往钟雪身上盖,张管家推门进来。
“什么鬼天气,夜里也这么热!”梁端小声抱怨了句,耳朵尖儿唰的红了,好像真是被热到了,还伸手扇了扇风,随后把外袍团成团扔到张管家怀里。
“世子,您去哪儿?”怕吵醒钟雪,张管家压低声音问。
梁端没回头,只是扬扬手:“屋里太热,我出去吹吹风。”
说着,就抬脚进了院子。
张管家看了看怀里的外袍,又看了看熟睡的钟雪,自作主张的上前给他披上,哪料还没盖好,钟雪就揉揉眼睛,醒了,张管家只得把外袍抱回怀里。
“张管家?”钟雪迷迷糊糊的望了眼书房四处,“世子呢?”
“世子啊……”张管家想了想,答道,“他嫌太热,出去吹风去了,您看,”他晃了晃手里的外袍,“衣裳都脱了。”
这天气,热?就眯了这一会儿,鸡皮疙瘩都冻出来了,端哥的体感温度不正常吧。
钟雪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确认可以走了之后,立刻跑到隔壁睡觉去了。
梁端回来的时候,钟雪已经不在了。他揉了揉鬓角,让张管家添上灯油,刚翻了两下书,又合上,眼睛发酸:“不看了,更衣。”
张管家一怔:“世子这是困了?”
多少年了,梁端都是后半夜才睡。只有从饮风楼回来那晚,刚过子时就歇了,后来张管家提起,梁端说他是被气的,难不成这次也被气的?
果然,张管家刚问完,就听梁端道:“钟雪那只手简直笨的像木头疙瘩,教他写了一晚上字,气的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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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一笑,连忙招来小厮,伺候梁端回寝房歇息了。
第二天,钟雪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的书院,身后依旧是浩浩荡荡的两排家将,但有了昨天的经验,他很快就习惯了。
好巧不巧,在书院门口碰上了沈廷之。
“哇!钟兄你这是被人打了吗?”沈廷之指着他那双因熬夜被迫上了烟熏妆的眼睛,高声道。
“没睡好。”钟雪当他面儿打了个哈欠。
嘴巴还没合上,就见沈廷之鬼鬼祟祟的凑到他身边,跟他撞了下肩膀:“昨晚世子是不是教你练字了?还练到很晚?”
“你听谁说的?”钟雪纳罕,张管家嘴巴很严实,当时在场的又没别人,更不可能是梁端说的,那沈廷之是怎么知道的?
只见沈廷之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冲肩后指了指:“我爹下朝回来跟我说的。”
“你爹?”钟雪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
“世子今日气色不错啊,可是有什么喜事?”下朝后,沈辟疆追上梁端。
梁端在朝中关系稀松,沈辟疆算是少有的说得上话的人。
梁端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沈辟疆捋了把胡子:“有啊!你看这面色,相较先前红润多了!”
“兴许是昨晚睡得比较早吧。”梁端皱眉。
沈辟疆知道梁端失眠且容易魇着的毛病,闻此,好奇道:“难不成昨日发生了什么好事?”
“不是好事,”一说起昨晚,梁端脸色一拉,原是不想再提,但依旧受不了这气,“将军不知,我那世子妃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我手把手教了他许久,方才学了个一成不到,真是……气煞我也!”
“您气着气着就睡了?”沈将军惊讶道。
梁端一脸正经:“气的我公务办不下去,除了睡觉还能做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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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不能的。”沈将军十分捧眼。
梁端略感无辜的捏捏眉心:“还是沈将军懂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衿语语”、“银潢”小天使的营养液,嗷嗷!鞠躬/鞠躬/
昨天修前几章,竟然删减加更新不到三千,我滴小粉花就酱紫木有了~
第17章绳套羁绊
“世子他真这么跟你爹说的?”钟雪浑身凉透。
沈廷之很认真的点点头:“是啊,抱怨了一路。你别说,我先前一直觉得世子是个杀伐决断没人味儿的人,可我爹跟我说过这件事之后,我觉得他不仅有人味儿,还浓的挺别致的。”
“……”人味儿没闻到,脑回路直奔九曲十八弯的气息倒是酱香浓郁。
经过梁端的“悉心”教导,宋先生对钟雪今日写的那两张字大加赞赏,当然,都是彩虹屁,钟雪写的什么熊样儿他自己清楚。
他正用朱笔在书上勾记号,耳侧飞来一个小纸球,沈廷之传的。正值课间休息,只要不大声喧哗,交头接耳来回走动是允许的,但沈廷之依旧坚持不懈的在传纸条,据说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钟雪没兴趣给他搭台子,原封不动的把纸球扔了回去。
“有话就说。”钟雪不耐烦的翻了翻书——精读一本砖头厚的拗口文言文,要“眼心手”三到,被打断的时间长了,又特么得重读一遍。
沈廷之冲他勾勾手:“下月初三灯祭。听说今年平王府为了庆贺,办了一场竞卖会,里面全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大概规则也就那样,三唱未竞,益价不犯嘛,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没。”
既是与平王有关,还是少掺和为妙,免得某人瞎胡闹。
沈廷之咂了下嘴:“我知道钟兄家大业大,那些什么奇珍异宝在你们家不是垫桌腿儿就是当夜壶,但这其中还真有一件绝世宝贝是你们家没有的。”
沈廷之一脸神秘,钟雪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把书放到一边:“什么?”
沈廷之得意一笑,整个人往上一窜,趴到书案上小声道:“西域夜、光、杯!通体晶莹,简直巧夺天工,皇宫大内都没有,钟兄确定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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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杯?”钟雪有个不太妙的猜测。
“不错。”沈廷之点头如捣蒜,忽地,他又摆出一副狐疑,“这夜光杯本是一对儿,平王府这次拿出的卖品却只有一只,钟兄,你说他们是不是不舍得把一对儿都卖出去,然后私藏了一只啊?”
“不会。”钟雪想都没想。
“为什么?”
因为另一只极有可能就在我那里……钟雪干笑两声:“随口猜的。”
钟老爹寿宴后次日,确实如约将夜光杯送了过来,但不是一对儿,而是一只。钟雪当时问过,钟老爹支支吾吾。钟雪原本还以为他是送给哪位早寡少妇,不好意思说,也没追问。现在一想,送给谢宣的可能性倒是更大,毕竟这种事他不是没干过,原主单相思那段儿,三天两头就往平王府送东西,全是罕见珍玩。至于他为何隐瞒,也不难猜。寿宴当日,钟雪义正言辞的说了自己不喜欢谢宣,他应是法发觉自己这东西不该送,所以才搪塞不敢相告。毕竟一对儿的东西,分两个人拿啥意思?暧昧不清的意思!
“钟兄,那可是旷世奇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再考虑一下嘛——钟兄——”沈廷之怂恿道。
钟雪被缠磨的心烦,按着沈廷之的脑袋把他按回座位:“去还不行嘛,你安静点儿。”
确认一下也好。
沈廷之当场拍案:“爽快!”
去谢宣的地盘拍东西,自然不能让梁端知道,更不可让家将跟着。是故当日散学之后,钟雪就对梁端言听计从,让练字就练字,让滚就滚,总算打消了他些许防备。
徐小庆“眼皮子底下开溜”的功夫是祖上传的,精湛,在他的掩护下,钟雪成功在灯祭当日溜墙根跑了,没过门,走的狗洞,不太体面但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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