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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海惊澜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拾酒
罗文琪见两人相对大笑,微笑着摇了摇头,见叶澜大笑之后又瞧向自己,知他意犹未尽,盼自己接着讲故事,便抿了一口酒说道:“其实不止诸神不能随便插手凡俗争战,便是咱们这些修真之士也有同样的规矩呢。”
“修士之间要打便打,哪有什么规矩” 叶澜大是不解。
罗文琪嫣然道:“修士相斗,凭修为定高下,旁人自也不会去管。但俗世广大,一些帝国财力雄厚,能以重金聘请修士为其效力。是以世间大帝国实力虽远不及正邪二十大派,却也颇为可观。”
“俗世之中,争权夺利,国与国之间战事几无止歇。各国为求得胜,无所不用其极,便将修真之士也派到了战阵之上。叶兄弟,你且想想,便是以你现下的修为,若是杀入凡人军士之中,倒是个什么景象”
叶澜脑中现出一幅画面,好似见到自己仗仙剑杀入凡人阵中,一时之间,血肉横飞,人头乱滚,不由打了个冷战。
罗文琪见了他脸上神情,点了点头,续道:“相比于凡人军士,修士的神通实在太强。若任由修士施为,则杀孽过重,大伤天和。修真界自古便有严规,凡金丹境以上修士决不可从军。便是在朝中担任文官,也决不可插手军务。金丹以下修士虽可投身军伍,却也只能以神通破城斩将,决不能以法术大肆屠戮兵卒。如有人违此规矩,凡世间修士,不分正邪,必群起而攻之。因此,不但我正道诸派弟子不敢违此规矩,便是妖魔一流也不敢犯此天条。”
叶澜点头称是,心想:“这规矩大有道理,若是元婴境高手也去从军,一个个神雷轰将下去,这世间哪里还有活人这帮神仙也真是了得,随随便便显一次灵,便决定了两个大派数万年的兴衰。不知那羸天神像第二次显灵是什么时候”如此想着,便顺口问了出来。
“这第二次显灵,近在四年之前。说起这次显灵,还要从我派的主峰圣地天虚峰说起。” 罗文琪以手托腮,眉头微皱,露出一幅追忆神色 “卓道宗之前,我派掌门一职威权极大,在门中说一不二,有生杀予夺的权柄,且掌门大位终生不易,除非原掌门寿终正寝或是渡劫身死,才由诸长老另行推选新任掌门。”
“卓道宗死后 ,举派弟子痛定思痛,深恐门中再出现卓道宗这样的掌门,威权自用,奴役门中弟子,陷我太虚门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但太虚门家大业大,事务烦杂,又不能没有一个当家作主之人。诸弟子经多方商议,议定由门中诸长老轮流执掌太虚门,每千年一换。凡我太虚弟子,不分辈份,一旦修到混沌境便自动升任长老一职,可自选一峰居住,并可入世挑选弟子,开堂授业,成我太虚独立一支。”
“掌门可全权处理门中一应事务,但若关系到全派存亡的大事,则需由长老会共商方可定夺。天虚峰是我太虚门主峰,乃是全派灵气最盛之地,掌门一支便可居于天虚峰上,并由掌门亲自掌管门中至宝六合青纹鼎。门中另设左右护法之职,分掌八极出尘杖与羸天神剑。”
叶澜点头道:“如此说来,罗姐姐的师父竟是现任的太虚掌门了。”
罗文琪螓首轻摇,说道:“不是,家师姓萧,我派现任掌门却是姓齐,讳乃谦,执掌太虚才三百余年。在场诸位,文师兄和长孙师兄皆是掌门师伯的亲传弟子。”
叶澜不解,搔了搔头,问道:“你方才不是说是由掌门一支居于天虚峰吗怎地现下天虚峰却是由你师父这一支住着”
罗文琪道:“便在四年之前,掌门师伯这一支还住在天虚峰上,而我和诸位同门师姐却是在紫霄峰随我师修行。四年前,羸天神尊再次显灵,掌门师伯才与我师调换了居所。”
四年前那次异象,众弟子皆是亲历,此时听罗文琪说起,忆起当时情景,眼中都放出异样光彩。叶澜也不再询问,静等罗文琪述说当日情景。只听她接着道:“四年之前,我师奉掌门令旨出山办差。事成之后,在回程途中遇到一件大不平事,我师出手干预,救下了两个孤女的性命,那便是莫瑶小师妹和她的丫环苏婉了。”
罗文琪从羸天神像第一次显灵开始,述说太虚门中往事,与紫阳宫的争斗,门中掌门更替等情,这长长的一串儿故事皆是由她这莫瑶小师妹而起的话头,叶澜听罗文琪终于说到正题,便放下酒坛,静心听她讲述。祝文长本来默然不语,似有所思,这时忽地问道:“罗师妹,这莫瑶小师妹莫不是和四年前那次异象有着什么牵连”
罗文琪道:“是否有牵连我当时也不知,但是,四年之前羸天神像显灵那日,正是我师带着莫瑶与苏婉回到太虚门的日子.”
一众男弟子听了这话,都感惊疑,文峰迟疑道:“也许只是巧合而已,这羸天神像两万余年来并无一丝异状,怎会为了一个十四岁还未起始修道的小丫头而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罗文琪轻轻叹了口气道:“也许只是巧合吧,当日我师带着两位师妹回到门中,本欲径上紫霄峰。谁知师父一入山门,整个太虚山脉便震颤不休。我太虚门是仙家福地,又有诸般阵法守护,绝无突然发生地震之理。那震动过后,忽有一道七彩光华自天虚峰射下,眨眼之间,整个太虚门便都沐浴在这七彩华光之中。”
“我师父见此异象,以为门中有变,顾不得放下两位师妹便直朝天虚峰飞去。各长老也都从各峰赶往天虚峰。混沌境以下弟子修为远逊,行动不及诸长老迅捷,但也只一霎之间,便也都起身向天虚峰飞去。诸弟子尚未赶到,天虚峰上便传下了掌门师伯法旨,说是这七彩光华乃是羸天神尊显灵,诸弟子不必惊慌,这神光于修行大有助益,门中弟子当趁此机会,就地吸纳修行,不必前往天虚峰。”
“我等听得掌门法旨,尽皆大喜,便落下地来就地吸纳神光。那神光果有奇效,我太虚门下弟子此后法力皆大有进境,连太虚山中那些奇花异草也都灵气大增,以之炼制丹药往往事半功倍。”
众弟子皆微微点头,似在回味那神光的妙用,恨不得羸天神像再多显灵几次才好。只听罗文琪续道:“那神光足足照耀了三日。门中二十四大混沌境高手也在天虚峰上闭关了足足三日。三日之后,神光散去,掌门师伯宣喻全派,说自己仍是担任掌门一职,可这天虚峰却要让于我师居住。”
“我等听了这话,不明所以,但掌门师伯和师尊有令,我等自也不能违背,便收拾行李离了紫霄峰。后来我问过师尊,为何掌门师伯要让出天虚峰。师尊却是笑而不语,任是我们如何问,她老人家总是不说。文师兄,你是掌门师伯的得意弟子,掌门师伯可曾说起过他为何要让出天虚峰”
文峰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呢,我也问了数次,老爷子口风紧得很,硬是不说。久而久之,老子也就懒得再去问。今日听你说起,难道老爷子让出天虚峰竟也是因为这个莫瑶”





覆海惊澜 第一回 初入尘世 第十节 风姿绝世压群芳
罗文琪眉头微蹙,轻声道:“这个我起始也全无端倪,莫瑶小师妹上山之时确是一个全无法力的凡人,我自不会把这等门中大事联想到她的身上。直至数月之前,我与众位师姐才猜出,羸天神尊显灵,掌门让出天虚峰等事,原来皆是因她而起。”
她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点漆般的眼珠一转,望着焰火下的柴薪出神。叶澜与一众男弟子听得入神,都停了饮食,也不发问,静等她接着诉说,过了片刻,只听罗文琪幽幽地道:“当日我等搬上天虚峰,便忙着收拾打扫,忙了数日才算安顿下来”
文峰忽而哈哈大笑道:“哈哈,我师门下女弟子本少,男弟子又一个个跟着老爷子有样学样,不拘小节,我等下天虚峰下得匆忙,几个师妹也来不及替我们收拾清理。你们紫霄峰上的师姐师妹们向来干净惯了,猛然间到了我们这等臭男人的居所,自然便如进了猪窝一般,收拾数日就能安顿下来已算是了不起了”
“文师兄倒也有自知之明。” 罗文琪白了他一眼,摇头笑道: “当日丁师姐恰好被分到你的居所,想丁师姐是何等硬气的人,当年与森罗殿的魔徒动手,受了一记归阴指都能强自支撑,熬得性命。可进了你的洞府,只看了一眼,便被吓得眼泪汪汪,捂着鼻子奔了出来”
文峰笑容不减,说道:“怪不得文英这丫头这几年见我时总是横眉怒目的,没个好脸色。我一直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她,却原来是她倒霉住进了老子的安乐窝,这倒也怪她不得,她没动手打我,已算是顾念同门之情了”
众人尽皆失笑,唯祝文长不动声色,沉声道:“文师弟,你莫打岔,罗师妹,你还是接着说莫瑶师妹的事吧,你是从何猜出这几年来的门中大事都是因她而起”
罗文琪敛了笑容,正色道:“好。当时我们在天虚峰上安顿下来后,师尊便将我们一众师姐妹召集在羸天殿内,唤出莫瑶与苏婉二人,介绍给我等认识,并在羸天神尊的塑像之前让二人行了拜师之礼,正式将两人收入了我太虚门下。”
“我们见新来了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师妹,都十分高兴,没几天大家便已十分相熟。本来师尊门下数我是岁数最小的几个,这下竟也成了师姐,自然十分开心。两个小师妹只比我小三岁,大家也算是同龄,她们两个对我也就特别热络一些。师尊见状,就派我领着两位小师妹四处游走,好尽快熟悉我太虚山门。”
“我带着她们两个在天虚峰上玩了七八日,天虚峰虽大,这七八日玩下来却也没什么新鲜可玩的地方了。于是我便径自领着两人下峰,好去别峰游玩。谁知苏师妹欣然愿往,莫瑶师妹却无论如何不肯下峰。我问起原由,莫瑶师妹起始不肯说,被我问不过,才说师尊特意叮嘱过她,唯不许她一人下天虚峰一步。”
“我闻言大惑不解,因咱们太虚门从没有这个规矩,我便去问师尊原因,师尊却仍是不肯说,只下令不许任何人带莫师妹下天虚峰,违者必有重处。我等虽不明所以,却也不敢违抗,自那时起,转眼四年,莫瑶师妹仍未下过天虚峰。因此,除我天虚峰一众师姐妹外,其余二十三峰的所有弟子都不知我天虚峰上有这么一个叫莫瑶的小师妹。”
祝文长问道:“萧师叔不让莫瑶师妹下天虚峰的原因,想来罗师妹也已猜到了”
罗文琪微微颔首道:“不能完全确定,但仔细想来应该差不多。我当时猜想,只因莫瑶小师妹生得太过美貌,而她自己又全无法力,贸然下山,若是遇到不属我太虚门的外人,怕是会招来祸端。”说到这里,似有意似无意地向文峰瞟了一眼,抿嘴笑道:“就算不遇到外面的歹人,咱太虚门中,登徒浪子、酒色狂徒又哪里少了师父若是因这层忧虑不让莫师妹下山,倒也合情合理。”
“我和众师姐都是这般想法,虽觉莫师妹整日闷在天虚峰上甚是可怜,但师父终是为她好,也就只得做罢。谁知,我们竟全然猜错了。”
文峰将手中啃光的一截羊腿骨随手一扔,用袖角揩了揩嘴边的油腻,问道:“如此说来,莫小师妹不下山,却不是为了躲避我这等登徒浪子酒色狂徒了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你说这莫小师妹太过美貌,又是如何美法难道竟比你还要好看”
罗文琪听文峰如此问,一双妙目转向文峰,继而展颜而笑,竟似十分开心。她容颜本就绝美,如此展颜一笑,更如奇花初绽,雨后惊虹,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一众男子见到如此丽色,皆是心中大动,一个个都瞧得呆了。叶澜也觉心头一酥,无法挪开眼去。
忽听祝文长一声冷哼,剑眉微扬,眼中威棱毕露,迅疾扫过众人脸面。一众男弟子受他这锋锐如刀的目光一瞧,一个个如受火炙,都吓得低下头去,再也不敢痴望罗文琪。叶澜虽不似这一众男弟子一般惧怕祝文长,但终觉如此痴痴瞧着人家未免失礼,微觉不好意思,便也扭过了头,不再去瞧。唯文峰对祝文长的目光理也不理,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文琪的笑容,眼中却无痴态,而尽是激赏之色,便如在欣赏绝妙字画一般。
罗文琪眼中笑意不减,轻声道:“多谢文师兄夸奖,不过,我怎能和莫瑶师妹相比”语声轻柔,竟无一丝妒忌伤感,倒是隐隐的有种赞叹,还有一丝淡淡的骄傲,便似在向旁人炫耀自己家藏的珍宝一般。
叶澜听她如此说,又向她瞧去,看着她秀丽的面容出神半晌,微微摇了摇头,显是对她的话全然不能相信。一众男弟子的脸上也都现出了相似神色。唯有几个女弟子面色如常,显是对罗文琪的话并无异议。
文峰见状,问莫文瑶道:“莫师妹,罗师妹如此说想来是过谦之词,不足为信,以你看来,那莫瑶小师妹相貌如何”
莫文瑶不答他话,以手托腮,轻叹一声道:“哎,转眼四年了,莫瑶师妹上山之时才只十四岁,当时身量未足,容貌虽美倒也还罢了。现如今四年过去,她业已成年,身量已足,那容貌体态,当真是,哎,我实在不知当如何形容才好。”
“比之云丹儿如何” 文峰浓眉一扬,高声问道。
莫文瑶摇头道:“不知道,我从未见过那云丹儿,不过,江湖传闻,把她的美貌说得神乎其神,想来盛名之下当无虚士,那么,那云丹儿和莫瑶小师妹应该应该差不多吧”
文峰疑道:“你既没见过云丹儿,又怎能说两人差不多呢,那云丹儿当真是”说着停住话头,微微摇头,似也找不出合适言语形容,只是不住摇头叹息。
“我猜的,只因我实在不信,这世间会有比莫瑶师妹更美之人”
叶澜与一众男弟子听莫文瑶如此说,一个个都心摇神驰,魂飞天外,无不在心中想像云丹儿和莫瑶的风姿。文峰嘿嘿干笑两声,说道:“萧师叔太也不够意思,门中有如此美人,她竟将人藏了起来,待我这次回山,定要冲上天虚峰,找出莫瑶师妹好好瞧瞧不可”
莫文瑶莞尔道:“文师兄,你还是小心些为妙,你腿伤才刚刚养好,别再惹下什么风流孽债,让掌门师伯再把腿给打折了。”
文峰闻言,雄壮的身子微微一缩,似乎甚感害怕,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左腿,面露痛苦之色。原来前些日子他惹下风流祸事,让人家找上山门,齐掌门为给人一个交待,盛怒之下,封了文峰一身神通,又打断了他的左腿。文峰失了法力,无法以真元镇痛疗伤,这番折磨自也不必说了,直养了三个月腿骨方始愈合。愈合之后,腿也因此跛了,齐掌门这才给他解了封印。文峰为治跛足,又自己忍痛将腿再行打折,再以真元疗治,方使脱了跛足之厄。这番折腾可说是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众人想起他当日的狼狈,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莫文瑶勉强止住笑,说道:“文师兄若有胆子去招惹莫瑶师妹,不必掌门师伯出手,文师兄这条腿怕也一样保不住的”
文峰道:“怎么难不成莫师妹你要替人强出头,出手教训你这不成气的师兄么”
莫文瑶笑道:“我这点微末道行又怎敌得过文师兄,你别老是打岔,这种种前因后果,还是听罗师妹好好讲与你们听吧。”
罗文琪嫣然道:“好,既然诸位师兄与叶公子都想听,那我就接着说好了。反正师尊只是不让莫瑶师妹下山,倒从未说过要让我们保守什么秘密。”
说到此处,伸手捋了捋鬓边秀发,幽幽地道:“她两人拜师之后,师父私下里曾跟我们提起两位师妹的身世,当真是极凄惨的。我们一众姐妹见两人秀美绝俗、聪明乖巧,又怜其身世,都将她两个当亲妹妹一般看待,又因两人起始修道太晚,修行加倍的艰难,于是,我们也就加意督导她们两个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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