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绝品贵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墨十泗
蓝紫色的细线……





绝品贵妻 第208节
朱砂忽然伸出手,将那只还停在车窗上正睁着一双豆子一般大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的嫩黄色小瓦雀也抓到了手里并移到眼前来,亦看向这只嫩黄色小瓦雀的腿。
只见这嫩黄色小瓦雀的腿上依旧绑着昨日她已见过的细细的蓝紫色的线,绕成一圈又一圈,且这细线看起来好似从破损的衣裳处扯出来似的,扯得不好,断成了一段又一段,是以这细线上有一个又一个将断掉的线重新拧到一起的小疙瘩,也是因为这细线,朱砂才断定这小瓦雀是有主人的,而非一只掉了队的小鸟儿。
小瓦雀腿上的细线与绿色尾巴的小鸟儿腿上绑绕的细线是同样的颜色,同样的细线,线上甚至还同样多的疙瘩,很显然,这线,出自同一个地方,这线绑的,也出自同一人之手,只不过,小瓦雀腿上只有细线而无那细细小小的纸条儿,绿色尾巴的小鸟儿腿上还有着这么一个小物事。
但也看得出来,这小瓦雀腿上的细线并非是为了给它做个记号,而是如这绿色尾巴的小鸟儿一样,本是绑着小东西的,然在它飞行的路上被它自己弄掉了而已。
这便是说,这两只小鸟儿都有主人,并且还是同一个主人。
这小瓦雀飞走了又来,且还带了一个小伙伴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这绿色尾巴小鸟儿腿上的这张卷得细细小小的纸条儿?
这纸条儿……莫不成是给她的?
“啾,啾啾——”两只小鸟儿被朱砂抓在手里都一动不动,只睁着豆子般滴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只朝啾啾叫而已。
朱砂将它们又看了一眼,迟疑片刻,竟是问那只绿色尾巴的小鸟儿道:“小东西,你腿上的东西……是给我的?”
虽说与鸟儿说话很是奇怪,但朱砂默了默后还是这般问了出来,问罢了又觉自己怪异,这小鸟儿,如何能听得懂她说话。
朱砂心中自嘲,然就在这时,她认为听不懂她说话的小鸟儿竟在她手背上轻轻啄了啄,而后使劲地将头朝自己绑着东西的腿凑下,显然是在回答朱砂的话,道是这东西就是给她的一样。
朱砂怔了怔,因为她觉得太不可思议。
这小东西,听得懂她说话?
小鸟儿见她不动,又一次轻轻啄了啄她的手背。
朱砂随即将手中的小瓦雀放下,却不是放回到车窗上,而是放在自己身旁,继而伸手去解开了绿色尾巴小鸟儿腿上的蓝紫色细线,然这细线绕得太多道且上边绳结太多,以致朱砂迟迟解不下来,想用力将这细绳扯断,又担心伤了这小鸟儿的腿,无法,她只能取下头上的银簪子,用簪尖将这细绳慢慢磨断。
这小鸟儿倒也乖巧听话,不吵不叫,只是安安静静地任朱砂摆弄它。
绑在小鸟儿腿上的卷得细小的纸条儿终是取了下来,朱砂拿在指尖,只觉有些湿润,当是被雨水淋到了的缘故。
朱砂将这小纸条慢慢打开,整张小纸不过一寸来宽两寸来长,上边仅写着几个字,却又因被雨水淋到了的缘故,这些字的墨迹完全阴开,脏了整张小纸条,根本无法看得出上边写的是什么。
朱砂看着手中这张根本看不清上边写了什么字的小纸条,眉心渐渐拧到了一起。
这上边……写的是什么?
这小纸条若真是给她,那这上边给她写的话是什么,又是谁人给她递的这小信?
朱砂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只觉自己的颞颥突突地跳,很疼,迫使她抬手用力捏住了自己的颞颥,以此减轻疼痛。
“啾……?”小瓦雀歪歪脑袋,飞到朱砂肩上,在她肩上轻轻啄了啄。
那只绿色尾巴的小鸟儿也飞到了小瓦雀身旁,一齐停在朱砂肩上。
过了片刻,朱砂才将紧捏着自己颞颥的手缓缓放下,微微侧头看向停在自己肩上的两只小鸟儿,沉声问道:“你们的主人……可是认识我?”
“啾啾——!”两只小鸟儿同时从朱砂肩头飞开,飞到她眼前,一个劲地叫,若它们是人,怕是此刻一定在用力点头说“是的”。
朱砂的心猛地一颤,瞬间揪紧。
认识她的人,认识她的人……
“停车!”下一瞬,只见朱砂猛地掀开车帘,低沉却又急切的喝叫声吓了驾车的车夫一跳,连忙收紧手中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
朱砂的马车一停,骑马行在一旁的青茵便也收紧马缰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正跳下马车来的朱砂,问道:“姑娘怎么了?”
朱砂未有回答青茵的问题,只是朝她微微垂了垂首,便大步朝前边续断公子的马车走去。
续断公子的马车此时也正好停下来,朱砂才走到马车前旁,还未说话,便听得马车里先传来续断公子温和的声音:“姑娘怎的下了马车来,可是有事要与小生说?”
柯甲冷冷看朱砂一眼,随即掀开了车帘。
续断公子身有不便,是以并未下马车来,只是坐在车帘后边,面色温和地看着朱砂。
“公子于我有恩,此恩此德,我铭记于心,来日必报。”朱砂微低着头,朝续断公子抱拳,语气沉沉,“我想就此与公子告辞,不再与公子往下行。”
朱砂的话让续断公子的心沉了沉,只听他随即关切地问道:“姑娘可是想起些什么来了?”
“没有。”朱砂微微摇头,语气却沉得肯定道,“正因没有,所以我才不能与公子一道走,我要回到公子发现我的地方,看看是否能想起些什么来,或许……正有人在等我。”
她若不回去,怕是永远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她还想见一见那两只小鸟儿的主人。
见到了,或许能让她想起些什么来。
续断公子眼神有变,然在朱砂抬头来看他时又只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既是如此……”只见续断公子浅浅笑了起来,声音似更温和了一分,道,“小生便陪姑娘一道折回吧。”
朱砂面有震惊,柯甲则是突然伸手抓住了续断公子的胳膊,他突然间这般有失礼数,看得出,他很震惊,震惊到忘了礼数。
“公子,这……”
续断公子却是打断朱砂的话,依旧温和道:“姑娘身上的伤尚未痊愈,身旁不可无相照之人,正好小生尚无安家之所,不妨与姑娘多走一趟,小生虽不是什么善人,但也不能救了姑娘之后又突然弃姑娘不管,这般的话倒不如不救,既是救了,小生自是要帮姑娘到底,姑娘觉得呢?”
“我……”
“人生难得相识一场,姑娘可愿当小生是朋友?”只听续断公子又问。
朱砂忙道:“这是我的荣幸才是。”
续断公子又微微一笑,“姑娘既然当小生是朋友,那小生帮姑娘一把也无甚大不了,姑娘不必太介怀。”
“我……那就多谢公子。”朱砂从不是个矫情之人,对方既已这般说,她除了道谢,其他的再多说便不妥了。
“朋友之间,无需言谢,姑娘到马车上坐吧,这便调转马头了。”
朱砂再次朝续断公子微微垂了垂首,转身回到她的那辆较小的马车上去了。
柯甲的手还抓在续断公子手臂上,并且抓得愈来愈用力,只见他张着嘴,神色着急,似想要说什么,然出口的终只是沙哑的啊啊声。
他是个哑巴,又怎可能说得出话来。
续断公子这时也才抬头看向柯甲,却未拂开他那紧抓着他胳膊的手,只是语气沉沉道:“柯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既已经离开了帝都,就不要再回去,可对?”
柯甲用力点点头。
“公子……”青茵这时也牵着马来到了马车旁,不安地看着续断公子。
续断公子轻轻一笑,道:“青茵,你也想要劝我不要再回帝都么?”
“公子,我……”青茵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在续断公子那温和的浅笑中什么都说不出来。
又或是,说什么都无用。
“都不必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公子……”
青茵重新坐上了马背,柯甲重新坐上驾辕,马车调了头,重新上路,却不再往东北方向去,而是折回,往来时的方向走。
续断公子用手撑着身下坐着的长案,慢慢往车子里侧的软榻移去,坐到了软榻的榻沿上,伸手拿过了放在枕头旁的一支簪子。
一支玉簪,精雕细琢的玉簪。
续断公子垂眸看着这玉簪,手指轻轻抚着上边的雕花,眸中尽是无奈与苦涩。
就算忘了所有,还是会再次爱上那一个人。
就算忘了所有,就算把自己都忘了,也还是想着要回到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小砂子……
续断公子蓦地将手中玉簪抓得紧紧的,本是无奈苦涩的眼神忽变得沉冷。
小砂子,就算重新回到帝都,你依旧不会想得起他,更不会再见到他。
你已不再是诛杀,亦不是朱砂。
小砂子,忘了他,你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小砂子,我不能也不会让你再陷入痛苦中。
这也是那个人所希望的,离开了,就永远不要回来,忘记了,就永远不要再想起来。
让她的记忆里,从没有过君倾这个人,更从未有过阿兔这个人。
他会保护好她,一定!
续断公子将手中玉簪抓得更紧,随后将它收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这支玉簪,小砂子应当会喜欢的。
*
朱砂重新坐在马车的车窗边,那两只小鸟儿还未离开,蹲在一旁昂头看着她。
只见朱砂伸出手在它们的脑袋上各摸了一摸,幽幽缓缓道:“我不想忘了自己,更不想把曾经全都忘了,就算我是十恶不赦之人,就算我一无所有,我也还是想要想起来,我什么都不想忘。”
“或许你们的小主人能帮到我,为我带个路,找到你们的小主人,可行?”朱砂说着,又抚了抚两只小鸟儿背上的羽毛。
只见它们扑棱扑棱翅膀,同时啾啾叫了几声,似是答应了,然后一同飞到车窗边,啄着那颇为厚重的帘子,似要出去。
朱砂抬手撩开车窗边的帘子,两只小鸟儿同时飞了出去。
朱砂连忙将头探出去看它们飞向何处。
只见小鸟儿朝现在马车所行的方向飞出又飞回,反复几次,又飞回到了车窗上,以此来告诉朱砂,现在这个方向,对了。
骑马行在一旁的青茵这时微微转过头来,朱砂正好对上她的视线,发现青茵面上神色很是冷淡,并无之前的淡然。
朱砂将帘子垂下,这般她便不会再看见青茵那双似覆了一层冰霜的眼睛。
青茵姑娘与那名为柯甲的少年,是极为嫌恶她的吧,害得他们的公子这路上带了个累赘不说,这累赘现下竟还说要折返要回去。
任是谁,都不会不介意。
朱砂无声地叹一口气,往后躺下身,仰躺在了马车车板上。
除了续断公子,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不喜的,不管是青茵柯甲还是这一路上见过的人,都是如此,她之前难道也是这般人么,一个去到何处都会让人觉得不喜的人?而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便这么莫名地让人不喜么?
这般的她,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若都是如此,那她身旁的人又是如何看她待她的?她的亲人又是如何?
而她……可有亲人?
若没有亲人,那这个让小鸟儿给她捎来小信的人,会是何人?
朱砂伸手摸向自己的腰带,从腰带后摸出一样小物事后抬手到眼前来。
是方才从绿尾小鸟儿腿上取下的那张被雨水浸湿过的小纸条儿。




绝品贵妻 第209节
朱砂此时正看着纸条上那已经被雨水浸得模糊不清的字。
究竟是何人,是何人在念想她,是何人会给她捎小信?
这个人,又可是这个世上唯一会念想她的人?
朱砂忽然轻轻笑了起来,笑得满是自嘲。
她这几日所想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她不应当是会想这么多的人才是。
或许是因为她太想太想想起过往了,所以才无时无刻都在回想,努力回想。
这个会念想她的人,可有在找她?
马车摇摇晃晃,朱砂躺在车板上,随着马车摇晃,晃着晃着,她渐渐闭上了眼,慢慢睡了过去。
想得太多,很累。
睡去了,便会入梦。
马车内没有续断公子特意为她点上的熏香,她便又入了梦,入了那个只有漆黑与冰冷并且永远都找不到尽头的梦。
还有雨声,哗哗哗,让她觉得愈加冰冷。
雨打在水面上,而她,就在水里,在黑暗的水里,一点一点慢慢地往下沉,再往下沉,沉向黑暗的最深处。
她的身上如压着千斤巨石,让她上浮不得,只能往黑暗冰冷的深处掉。
太冷,太黑,太过无能为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伸出自己的手,伸向上方,好似这般就能等到有人拉将她的手拉住,将她从这冰冷黑暗的水里拉出一般。
“阿兔,阿兔……丞……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
朱砂又在梦中惊醒。
------题外话------
嘤嘤嘤,我们的小朱砂好可怜~
小朱砂叫了阿兔和丞相大人!
☆、009、丞相大人是谁?
朱砂又在梦中惊醒,心突突直跳,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好像她真的沉在了水底堪堪被人救出水面上一样。
可她身上没有一点湿漉,她的周围没有水更没有雨,只有车辙滚动而发出的碌碌声,她还是躺在马车里才车板上。
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一个只有冰冷与黑暗的梦,梦中只有冰冷的水与无尽的黑暗,可却让她觉得恐惧,这个梦于她而言,是可怕的。
她……怕黑,怕什么都看不见的无尽黑暗。
她……怎会做这样的梦,又怎会害怕这样的梦境,害怕到竟在梦外都喊出了声。
朱砂听到了自己方才从梦中惊醒时惊惶的喊叫声。
她喊了,喊了……丞相大人?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是谁?她为何会喊出这样惊惶不安的话,就像在向这个丞相大人求救一样。
她为何会向丞相大人求救?
这个丞相大人可是与她有着什么关系,于她来说可是重要的人?
若不是重要的人,她又怎会在害怕的时候脱口而出这四个字。
可丞相大人是谁?可是燕国的丞相大人?又是……何名字?
她为何什么都想不起来,便是这个丞相大人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丞相大人……”朱砂抬起手,将手臂压到了自己眼睛上,闭起眼,无力地自言自语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若是燕国的丞相大人的话,马车按照原路返回的话便是去往帝都的路,到了帝都,她或许能想起些什么,又或许,能见到这个丞相大人也不一定。
“啾啾——”朱砂用手臂遮压着自己眼睛自言自语出这一句话时,那不知何时又回到马车里来的小瓦雀此时跳到了她的手心里,低下头啄啄她的手心,好像有话要和她说似的。
小瓦雀啄得轻,那力道像是在挠着朱砂手心一样,让她觉得有些微的痒,使得她忽然一个反手便又将这小瓦雀抓在手里,移到自己面前来,同时抬起另一只手用食指轻轻戳着小瓦雀的脑袋,故意绷着一张脸道:“小东西,你没瞧见我不开心么,还啄我,当心我把的毛拔了烤着吃。”
“啾——!”小东西立刻一动不动,只定定看着朱砂,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
对于这只能听得懂她说话且双颊上各有一块黑斑的小瓦雀,朱砂觉得怎么看都怎么好玩儿,尤其配上它那双豆大的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的模样,使得朱砂不由轻轻一笑,心中因回忆而起的烦闷也随着这轻轻一笑散去了些,便将那点在它头顶上的食指移到了它的下巴上,挠了挠,浅笑道:“小东西,看把你吓得,唬你的而已。”
小瓦雀立刻又啾啾叫了起来。
朱砂松了手,她还在躺着,那小瓦雀便跳到了她脸颊边,朱砂只稍稍侧头便看见了它,又是轻轻一笑,道:“不知你的主人是怎样教你的,竟这般有趣,还能听得懂我说话,也不知你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啾啾!”只见这小瓦雀扑扇翅膀飞到一旁,啄起朱砂方才睡着了而从她手上跑开的那张被雨水淋湿过的小纸条,小瓦雀再跳回到她身旁来时朱砂正坐起身来看它干了什么去,这小瓦雀便将嘴里啄起的这张小纸条放到她面前来。
朱砂将这张小纸条拿起,看到上边那被雨水打湿模糊得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的墨迹时,她又伸出食指,在小瓦雀的肚子上戳了戳,道:“你是想告诉我这就是你主人写的是吧?”
“啾!”
“那你告诉我这上边写了什么。”朱砂继续在小瓦雀肚子上戳戳,用一种好笑却也无奈的语气道,“这纸条上边的字全都被雨水糊了,什么都看不出来,都是你们没有给你们的主人好好捎信,你呢,把你主人绑你腿上的信给弄掉了,那个小绿尾巴呢,比你好这么一点儿,信没弄掉,却被雨水打湿了,我要是你们主人,回头一定抓你们俩来打。”
朱砂说着,还做出一个要打这小瓦雀的动作,装出一脸的严肃,就好像在逗一个小娃娃似的。
只见这小瓦雀翅膀一扑棱,凑到了朱砂没有抬起的另一只手旁,用毛茸茸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蹭着她的手,一副讨好的模样。
不知怎的,看着小瓦雀这副乖巧的模样,朱砂总觉这只小瓦雀的主人应当还是个娃娃,尽管这小瓦雀不会回答她,她还是不由问道:“小东西,你的主人可是和你一般,才一丁点儿大,还是个小娃娃?”
朱砂边说边还抬手比划了一个高度,小瓦雀主人的高度。
她是盘腿坐在车板上,她的手比划了一个比她的头顶还稍低些的高度。
比出这一个高度,是因为她心中觉着这小瓦雀的小主人不过五岁年纪,当是个很小很小的娃娃才是。
可为何她会这般觉得,她不知。
直觉吧。
谁知她堪堪比出这么一个高度,那只小瓦雀便开始啾啾啾地叫,朱砂心想,这小瓦雀若是人的话,一定是个吵极了的小娃娃,不过——
小东西这强烈的反应,很显然是说,她比划对了,它的小主人,就是这么高。
才这么丁点高,那就是一个小娃娃了。
一个小娃娃,怎会让两只小鸟儿给她捎信?
这小娃娃……与她是和关系,与丞相大人可也会有什么关系?
独自坐在这马车里总归是无事可做,回忆过往又是什么都想不到,朱砂索性便与这小瓦雀继续说起话来,只听她竟是问这小瓦雀道:“小东西,瞧你好像挺聪明的,不知你知不知道丞相大人是谁,和你的小主人可有关系?”
“啾!啾啾啾!”小瓦雀啄啄朱砂的手又绕着她飞,朱砂不解何意,只是看着它而已,只见小东西从车窗帘子的缝儿里钻到车窗外去,忽尔又钻回来,反复几次,朱砂便抬手将那窗帘子掀开。
一掀开,便看到那小瓦雀飞到骑着马的青茵身旁,绕着青茵转了一圈,又飞回到朱砂面前来。
青茵听到鸟叫声,只是微微朝后侧头看了一眼朱砂,随即又转回了头,什么都未说,因为她觉着并未发生什么事情。
小瓦雀飞回到朱砂眼前后,朱砂便将那窗帘子放了下来,她看不见青茵,青茵自也看不到她。
既然她已惹人不悦,能不让他们见到她就尽量不让他们见到她,以免惹得他们更心生不快。
朱砂看向停到自己膝盖上来的小瓦雀,问道:“你的意思可是让我去问问青茵姑娘,丞相大人是谁?”
“啾啾!”小瓦雀立刻扑棱扑棱翅膀,显然朱砂说对了它的意思。
“还是不了,青茵姑娘应该不愿意与我说话,既是如此,又何必给青茵姑娘找不快。”朱砂淡淡道。
她或许可以问问续断公子,但还是罢了,她还是能少说话便尽量少说话。
“啾……”小瓦雀跳到朱砂的肩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她的颈窝,蹭得朱砂又是不由浅浅一笑,“小东西,你的小主人,当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吧。”
“啾?”
“不过你倒是也提醒了我,我可以先打听打听看看丞相大人是谁,待到下个停下稍做歇息的镇子,我可问问镇子上的人,就算没见过丞相大人,当也听说过的才是,你觉得呢,小东西?”朱砂又用手指头轻轻戳出小瓦雀的肚子。
小瓦雀不动,任她戳,好玩极了。
朱砂本可以问问赶车的车夫,但她不想让行在一旁的青茵听到了,觉着还是到了稍作休息的镇子再问为妥。
为何不想让青茵听到,朱砂也说不上来原因,就像她不知为何觉得这小瓦雀的小主人就是这么一丁点高而已一样,只是感觉,并无原因。
小鸟儿们的小主人,还有丞相大人……
不由自主的,朱砂抬手又抚向了自己的右耳耳背。
*
帝都,宫城,天牢。
夜换昼,昼变为了夜,昼又替了夜时,姬灏川来到了天牢,来到这虽是白日却暗沉得好似黑夜一般的天牢,终年不熄的火,在厚重的石墙上留下永也擦洗不掉的烟黑,这里边的狱卒,也如这牢里的黑沉一般,安安静静,除了向来到这儿的大人行礼需要出声外,从不会有人多说一句话,就好像他们不会说话似的。
1...111112113114115...13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