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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炉点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七麓雪

    “神鬼门一说,在百余年前,其实只是外面那些道貌凛然之人所取的诨名,门中兄弟向来对这些装腔作势的藏头鼠辈侧目而视,也未放在心上。不过叫的人多了,时日久了,不免心下宿意难平,想着你既然要用‘神鬼’二字腌臜我们,那我们焉能让你们失望,总不能白白担了这些恶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二字做实做死,看你们还有何花招可耍的。因了这股气,慢慢的两方摩擦不断,自然有了正邪之分。”

    不知是不是因为火烛微弱的温度传递到了她尖尖的下巴,然后又沿着薄薄的线条输送到了全颊,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微红的人气。

    她丝毫没有给苏绿幻说话的机会,顾自接着说道:“因为两方矛盾愈演愈烈,这才有了百年前的正邪大战,而大战过后,不止门中,整个江湖都开始传说一个既定的事实,那便是贺兰山堡的祖先和一位崔姓大侠得到了门中残卷,凭此在这渐渐式微的正派中创出了一番天地。而那时门中内斗也十分激烈,究竟发生了些也早已无从知晓,只是说大战后,我们开山创派先师寒叶先生的遗体被盗,一时惹的多处人心惶惶,但后面却又发生了一些别的事,导致‘寒’这个姓氏竟然成了鬼门中人企盼辉煌百代的吉利招牌,大家你争我夺了很多年,神功孤本也消失了很多年,后来再即位鬼伯一职的,姓不姓寒,好像大家也都不怎么关心了。就这样一直到了我父寒占子这一代人手中,他那时正值青春鼎盛,意气风发,自问有鸿鹄之志当伸展翱翔九空四海,因此不止对自己要求甚严,对两位年幼的哥哥训练也愈发严苛,将寒门的整个未来都压在了两位哥哥的肩头。我六岁那年,万灵谷圣地之中传出消息,大哥因为受训时出了意外,从山谷一处峭壁跌落,等父亲母亲赶到之时,人早已冰了,哪里还有半分气息,父母两人当下便动了手,打了个天昏地暗。后来母亲拗不过父亲,想要强行将二哥与我带走,但父亲身手了得,哪里肯这般轻易放过,母亲使出了浑身的气力,也不过强抢回了一个我。母亲无奈,却也并无他法,只得带我先行离去,待他日寻到时机再返回山中相救二哥。”

    苏绿幻伸出手扯过一把凳子,静静坐了下来,脸上的不解神色已然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十分欲知下文的求知神色。

    鬼荼自嘲地笑笑接着道:“哪知这一等,就是几年,母亲终于寻到机会,通过收买门中兄弟探听到父亲离山的消息,于是万分急切地赶回九万大山。谁知到了万灵谷却未寻到二哥的踪影,只剩下与他一同受训的那些‘风霜刀剑’。”

    苏绿幻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风霜刀剑’便是那些杀人如宰鱼一般的冷面鬼丑。

    “按照门中历代鬼伯所定的训练机制,新一代鬼伯在八岁至十八岁十年间,必得日日在谷中磨练性子和修炼神功,而当时二哥只有十二岁,经过几年残酷的训练和父亲近乎冷酷的耳提面命,断断不会有自己临阵脱逃的可能。母亲那时真是一颗心悬在颈处,提不上落不下,当下便将门中闹了个天翻地覆,故此一位年近百岁的师伯公,不得不在自己红尘尽断,行将就木之时,托着半幅人鬼不知的躯体,晃晃悠悠爬上了兀鹫崖,这才跟母亲透了底,原来二哥自谷中竟离奇失踪了,且已有了半年之久,父亲遍寻不得,不得不起了外出寻找其他录文残卷的念头,这才着急下了大山。”

    后来的事情,自然是寒夫人心不平气不顺,一想到自己两个儿子都因为这破门枷锁被白白丢了性命,当下怒气上头,照着那师伯公的只言片语,追寻寒占子而去,两人却又一同失踪,齐齐断了音讯。

    按照江湖传闻,等两夫妻云归云,尘归尘之后,那离奇失踪的寒勋寒二少主居然又奇迹般的回来了,只是脸上多了一层黑纱,据说是在谷中修炼‘定’字诀时,因为入定时间太久,周身无山石、草木等避遮之物,五天五夜,不吃不喝,不移不动,竟被谷中觅食的鹰隼错认为了腐肉枯骨,盘旋几日后终于锁定目标,趁着那些鬼丑不意之时,扑展大过人臂的双翅,生生将寒勋叼离了九万大山。

    那寒勋虽然修习的功法十分了得,但毕竟当时只有十岁有余,尚是少年之相,竭尽穷力,智斗了几天几夜,这才从那凌厉的鹰喙下逃了条生路出来。

    因为从未出过九万大山,不辨方位,故此脱困后只能自己八方摸索,经行多处反复之路,这才勉强摸索上了山,只是时间已然过去了大半年。

    父母接连失踪,无奈之下只得临危受命,十二岁即接下了这鬼伯之位,之后果然如寒占子所期盼的那般,行事果敢刚毅,凭借百龙之智和仅仅四重神鬼录心法,招兵买马,拓展势力,竟将神鬼门带回了寒叶时期那般鼎盛之态。

    “后来我与那沈业分开之后,他曾接我回门中住过一段时日,当然我二人早已没了儿时的那点子微末情分,又有什么值得团聚的,很快我便又离开了九万大山。”

    苏绿幻听到此处,不由得蹙眉问道:“也就是你二人长大后便再没见过面。”

    鬼荼一怔,纤细的双肩似有些微微抖动,她抬起迷离水雾一般的眼眸,回道:“没有,兀鹫崖虽然叫做崖,但其实却是九万大山最高处的峰顶,那里有方窟,名为‘碎骨窟’,是隅很大的洞穴,本来并不是历代鬼伯所居之所,只是因为山背即是百丈悬崖,易守难攻,敌人纵然是想强攻,只要斩断吊兰,便可安享太平,所以哪里平日里守卫的弟子不多,十分松懈,加之他又喜爱清静,所以其实那里大多数时候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居住,才让江湖中人认为,那里便是历代鬼伯的巢穴所在。”

    苏绿幻暗暗思忖她话中的深意,待过了很久,仿若刀切豆腐一般,突然心下闷坠了下去,抬头问道:“你怀疑他并非你的亲二哥!”

    鬼荼神色一慌,眼中的淡紫色光辉仿若片刻冻结一般,她低头想了很久,这才喟叹轻点了下头。

    苏绿幻心弦仿若被一个丝毫不懂音律的庸才弹拨了几个来回,她咬着嘴唇说道:“这个我应该做不到。”

    鬼荼笑笑,那笑容中却带了几分虚弱的无奈,突然一股莫名的劲风拍带着甘冽的芳草气息涌了进来,闻之令人如痴如醉。

    苏绿幻正在心神微荡,冷不防身后伸过来一把冰冷的如同鬼魅一般的凝冻之手,她被向后一扽,隔着几层衣衫,那股冷意竟是直至了她的心底。

    她整个人虚晃了两下,毫无征兆地重重砸到了地上,一回头,却见鬼荼已然将两手重叠置于了她后背之上,她凛然一惊,一股如寒泉般彻骨的凉意瞬间袭遍了全身,鬼荼厉声喝道:“还不收心!”




兔起乌沉 四
    丑时过半,苏绿幻只觉得周身置于万丈玄冰之下,耳边都是和着疾风漱漱而落的垂雨声,她的眼皮很重,只觉浑身皆是冰凉,甚至连鼻翼下呼出的气息都如同冰水一般拍打在双颊。

    待过了很久,她只觉从心口处蜿蜒而出一道真气,如紫藤花蔓一般。那真气却是只顽皮的猴儿,对她此刻命悬一线的痛苦视而不见,兀自从心口跳到了肺腑,紧接着又是四肢,她不由得‘啊呀’一声,用力抬了抬手,想扶鬓暂缓这伤痛。恍惚沉睡中,只觉手腕子虚弱乏累,心脏周围像是有几只雀儿不停地跳跃欢吟,跳着跳着便到了四肢处,但却不是雀儿,而是她自己的青筋。虽然眼睑沉重,但愈发觉察到周身血液渐呈冻结之势。

    又过了许久,那股流窜其间的霸道真气仿若有了些许回暖,又从四肢慢慢融回了心口处,她幽幽远荡的那缕神思渐若清明,蓦地大睁双目,迅速坐起,四下一顾,有些茫然无措。她只觉胸口处仿若被巨石碾压般沉痛无比,不由再次‘哎呀’一声,淤血自口中呕出。

    她回看栖身旁坐的鬼荼,见她脸色比传功之前更加凄白,不由得心下一赧,心头万分羞愧与难言,只得将双腿从床上旋下,想朝着这边迈步而出。

    又一声凄厉的嘤嘤痛吟,她这才发现四肢虽可移动,但却不大受她使唤,短短几步却如刀尖踱步,步步震颤。

    耳边响起鬼荼越发凄凉无比的语音:“我虽非世间绝顶高手,但近乎七成之力,就凭你那粗浅底子,若能此刻动若雷电,岂非是我无用!”口气很是不悦。

    苏绿幻脸上并无惊色,只是慢慢抬手推了一掌,虽臂力有些虚颤,但确比之前轻而易往,来去之间,周身仿若被一片轻轻的彩云托住一般,出手很是爽利。

    天下武功,殊途同路,人起于幼童,习武练气,内力若是水涨船高,周身则愈是若云行之轻,这也是为何高手方步轻盈,而末流武者却足踏纷重的原因。

    她不语,垂着手静默在侧,待觉周身稍有活泛,艰难步至鬼荼面前,伏地而跪,拜了三拜,这才道:“小女子本不应受前辈此番大恩,然却有为难之处,需借您的助力,且请您放心,待我了却心愿,前辈所请,晚辈便是拼却性命,也定为您办好。”

    鬼荼眸如沉海,抬手道:“起来吧。”

    苏绿幻依音而立,但双腿战栗,仿若一片随时会被劲风吹走的云。

    鬼荼指了指脚边木椅,抬眼示意她不必这般恭谨。

    苏绿幻轻点头,也不推辞,走去慢慢屈身坐稳,长吐一口,胸口重闷微缓。

    鬼荼也不瞧她,幽厉地问道:“你可听过鸩骨之毒!”

    苏绿幻面色一白,张口片刻,却没有声音发出。

    “看来是知道的。”鬼荼轻抬一臂,语气淡若浮云,“鬼煞这毒名为‘鸩骨’,为天下九大奇毒之一,乃是药王谷炼毒宗师---唐镜所制,一经问世,便因其霸道难解之品成为无间地狱中刺客杀手们头好,那些终日躲藏在乌糟烂泥,诡谲浑水中的汲汲营营之辈,无一不对此一奇毒展开了疯狂的夺取。江湖中人,本就无牵无挂,根若浮萍,为钱、为名、为利、为了集结神功之大成,出手自是无所不用其极。那唐镜本将此毒视为平生最得意之作,眼见因一己之力,武林纷争渐起,纵然他并非嗜武之人,也慢慢品出了些危险的气息,便在此毒问世两年之后开始着手研制解药。那些凭此褫夺人命,强取财富、权柄、神功的魍魉迷鬼们,哪里肯让他断了眼前的进阶之路,于是祸水回引,竟在一个风雨之夜,缔结了大批暗渠毛刺强行闯谷,黩武之下,那唐镜终尝这反噬之味,乌发尚未及白霜所覆,便一条小命呜呼哀哉,了了此生。而药王山谷也随着那夜漫天的焰火,灰落荒芜山涧,祭了九州八山。药王谷之名遂也渐渐淡出了后辈之人的口耳相传。江湖浩浩汤汤动荡不安多年后,随着遗落在江湖中的‘鸩骨’日趋稀少,这毒便也渐渐不再为人所知。”

    房屋本瑟瑟立于山涧风口,无一砖一瓦,多为土坯木梁,且成昏黄之色,而此刻屋内一切摆设仿若渐渐变得渺小,在苏绿幻眼角处渐趋迷乱和后隐,她漆黑的瞳孔中只剩下了无边的悚动和不忍。

    待过了很久,她开口道:“若是良医”

    鬼荼苦笑一声,打断她道:“世间‘鸩骨’只余一枚,此刻已然在我腹中,搅合成了血肉。”

    苏绿幻戛声而止。

    “纵然尊师在此,怕也无能为力了!”鬼荼含糊不清加了一句。

    苏绿幻听及,抬眸轻点了下头,却觉周身虚弱无力更重几分。

    风波一动,桌上正在滴油的烛火起了两声清脆的‘爆响’,火苗左右摇曳,使得屋内静谧的氛围更加凄厉。

    鬼荼间或眉蹙,又道:“我能暂活至此,已为不易,若然再有妄动,加剧毒液漫至心肺,只怕等不到与她相见之日,便已挺尸当下。”冷风拂窗棂而入,她素手覆口,轻咳几下,勉强将喉间腥甜压了下去。

    苏绿幻心想:“这‘鸩骨’之毒,传闻如游丝一般,攀附骨骼经脉之中,动之便如千万细薄刀刃在同时剔骨削肉,等同凌迟,这几日连番与人相斗,也不知她是如何强撑至斯。”

    她眼见鬼荼身形愈发瘦削,若泊停在山涧的月光般脆弱不堪,娇弱躯体隐在宽袖的衣袍之内,越发孤冷寂寞,心头一阵不忍,瞳框中便有热流向外簇拥。

    她想了想,稳了心绪,终于幽幽说道:“寒姨,幻儿尚有一事还未与你讲明。”

    鬼荼只微怔了稍下,很快复色问道:“何事”

    苏绿幻当下将她与颜慕白在贺兰山堡所经之事,轻声一一道来,待到了那两具枯骨之时,却是斟酌了几次,才将事情完满交代清楚。

    鬼荼静静听她说完,脸上神色随着幽幽的光芒忽明忽暗,只是却也没有嚎啕之态,待过了很久,她喟叹一声,道:“经年以前,便已有了结果,不过亲耳听你说出,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多谢告知。”

    苏绿幻不免心头更加酸痛,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抚慰于她,只是轻点下头,口中模糊不清地回了一句:“那便好!”

    鬼荼又道:“如今我已然只存三成功力,只能自保,待救助玄月之后,怕是毒入腔肺,药石无用。报仇一事,只能托付与你。”言毕,她掀起宽大的衣摆,将摆下已然拼接而好的细娟无声递上前去,“此便是秋影安口中所说的录文孤本,她也确然没有猜错,我母亲才是自寒叶先生而起,代代相传之人。门中历代鬼伯要么真的姓‘寒’,要么是与真正的寒氏后人结为秦晋。”

    苏绿幻不免直觉荒唐,只听鬼荼继续往下说道:“这中间却是有个口耳相传的典故,说是当年寒叶先生之所以能够名镇武林,创下这丰功伟业,最初并非为了与江湖正道分庭抗礼,而是为了集结武林,振臂一呼,起兵攻入皇城,改旗易帜,淘换江山。”

    这就有几分稀奇了,江湖中人多以豪杰英雄自称,于巍巍皇权大多不屑一顾,听及此,苏绿幻不免对那寒叶更加鄙视,连眼中也不自禁流露出了一些不齿之意。

    但思及他的身份,又想及斯人已逝,却仍惠及自己当下,觉得自己不只像个大吃八方的和尚,更像只吃肥丢瘦的刻薄鬼,隐在宽大袖口内的指甲忍不住反立为刺,刮了自己一下。

    “听母亲所说,此人乃是皇家之脉,但真假就无人知晓了,只是后来起义尚未开始,他便溘然而去。”

    听到这,苏绿幻终于明白寒家因何定要代代相传了,想来这些也只能是那寒叶先生思想中追求‘血脉正统’的迂腐念头在作祟。

    鬼荼道:“你过来将这些都记在心里。”

    见苏绿幻有些犹豫,她又道:“我传你功夫,你为我所驱,公平的很,谁又焉知不会因此而误了你的一条小命。你如今只是我手中的一把刀,不必自寻烦恼!”

    苏绿幻低低回了声‘是’,盯着脚尖等了等,自觉真气渐趋平静,周身复原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向前,弯腰细细背诵起来。

    待苏绿幻抬颌而后,鬼荼以袖做帚,扫细娟入盆中,又启捻双指,如利刃一割,摇曳烛火由明至暗,又由暗至明,倏尔风入,盆内火旺,熊熊燃烧起来。

    “寒姨,你这是”苏绿幻顿感大惊。

    “一个门派的起落更迭,不只会对浩瀚广袤的江湖带来影响,更代表了一个时代的转变和迁徙,如今神鬼门日渐式微,属于它的时代已然将要落幕,纵然此功真有翻天覆地之功,也需所持之人有经天纬地之能,由此才能相得益彰,若是将此物落入鬼煞等人手中,用其犯下罄竹难书的罪孽,将这江湖化为巢焚原燎的人间炼狱,那便不如交至你手,至少不会祸及门中弟子。”鬼荼娓娓道来。

    苏绿幻点点头,虽然可惜,却也深觉此话在理。



螳螂捕蝉 一
    鬼荼眉间蹙了片刻,口中喃喃道:“你将白帛上的话默念给我听。”

    苏绿幻凝神静气,婉转鹂鸣一般轻轻吟道:“其一飞影漫漫无所踪,其势动捷静柔,此为轻功。其二横剑欲扫千军破,乃扬剑式。其三寒风之巅莫敢同,是心法之功。其四为天寿延绵,乃立剑式。其五神鬼之门永无宁,是门中最高剑法,乃为嗜血式,易出不易收。其六流影缓定总成空,凡练及此,其快如影无法捕捉。其七为飞花捻叶绕指柔”

    她又提着嗓子将七重功法各路解析一一复述而过,待毕,静待鬼荼勘验。

    鬼荼听完略抬了抬头,“这功法你记得很是熟练,只是未曾修炼,而今却要拿它来直接对敌,不免有些生硬,但历来武功集大成者精妙之处,便在于绵绵不断的实战,以不变应万变,以已之下,攻敌之上,往往出其不意,才能‘收’其不备。”想了想,她又嘱咐道:“有再多不解,你也不能将之拆开各自修炼,一定要层层递进才好。”

    苏绿幻点点头,鬼荼见她毕恭毕敬,束手在侧,心中将之与秋影安对比一番,这才接着交代道:“这前五重功法,我已然将之注入了你的体内,你循着讲义慢慢修炼便好,后面两重练起来颇为麻烦,你的年纪怕也很难做到,只需记住日日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经手三阴经,到涌泉穴,后反脉而行,绕经支正、下关、檀中三穴,最后任脉下归丹田,如此由慢至快,运行十二周天,刚开始必得日日修炼,不得偷懒。”

    苏绿幻颔首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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