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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猛子
众将各抒己见,吵吵嚷嚷。其中心意思只有一个。孤军深入太危险,尤其在乌骨屠城后,激起了高句丽人的冲天愤怒,即便是那些本来打算投降的人,现在也不会投降了,高句丽人必定同仇敌忾。疯狂反击,选锋军一旦陷入包围。则有全军覆没之危。所以,鸭绿水肯定要渡。一则远离坟墓,二则做出攻击态势,三则也是给后方主力一个督促,催促他们尽快跟进。至于进攻平壤,则要等到与主力会合后,诸军合兵一处,甚至最好是等到与水师会合后再攻平壤,那就万无一失了。
伽蓝非常失望,对罗艺,对王辩,甚至对薛氏兄弟,都很失望。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做将军的如果以自身利益至上,瞻前顾后,不敢舍生忘死、一往无前,这仗还怎么打?
人随着环境而变,身份地位权势不同了,人的想法性格自然也就变了。中土分裂之期,战争连绵,获得功勋的机会多,出人头地的机会也多,而既得利益者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常常“养寇自重”,把个人利益凌驾于中土统一大业之上。统一初期,帝国虽然内忧外患,战争不断,但既得利益者因为统一所获得的权力和财富急骤增加,为了保住这些利益,他们倒是兢兢业业了一次,把个人利益置于统一大业之下。等到统一的帝国逐渐夯实了根基,国力飞速发展之后,既得利益者的权力和财富也随之增加了,而到了这一时期,既得利益者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再一次把个人利益凌驾于帝国利益之上,甚至不惜牺牲帝国利益来满足个人私欲。这一“潜规则”体现在战场上,便是将军们各有算计、各行其是、各自为战。第一次东征惨败,就是一个鲜明例子。
第三次东征同样如此。战争进行到第三年,战局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高句丽实际上已经奄奄一息,根本没有抵御之力,就像一棵行将枯死的树,经不起一阵狂风暴雨的侵袭,乌骨城的失陷就是最好证据。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帝国的将军们对高句丽实力的估计,竟然还停留在第一次东征惨败后所找的自欺欺人的借口上,竟然认为高句丽人依旧具备击败帝国大军的能力,这太荒谬了。
伽蓝已是众矢之的,若不留颜面的撕开将军们脸上的“面具”,必树敌无数,所以他沉默不语,心里却已有了计较。待杨恭仁下令三军即刻渡过鸭绿水之后,伽蓝慨然领命,第一个走出了帅帐。
不待伽蓝走出辕门,杨恭仁便派人把他请到了偏帐。帐内只有杨恭仁一个人,显然这是一次甥舅间的私人会面。
“渡河后,你是不是打算故技重施,带着龙卫军日夜兼程杀奔平壤?”杨恭仁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伽蓝神色平静,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杨恭仁怒从心生,一掌拍在案几上,厉声喝叱道,“你无法无天了,眼里还有没有某?还有没有军律?”
“军律?”伽蓝嗤之以鼻,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你应该去问问那些大将军,将军,还有那些武贲郎将、武牙郎将,你问问他们,他们是否遵从了陛下的诏令?是否严守军纪,令行禁止?”
杨恭仁怒极,脸色铁青,手指伽蓝。“你……你还敢顶撞?”
伽蓝冷笑,怒视杨恭仁,目露寒光。手握刀柄,就像一头待人而噬的猛兽,一股凛冽杀气喷涌而出。
杨恭仁恨不得给他一个巴掌,但想到死去的父亲。还有悲苦一生的妹妹,他的心忽然痛彻入骨,满腔怒气霎时烟消云散,只剩下一声长叹,“伽蓝。不要一意孤行,不要刚愎自用,更不要狂妄自大,你这个暴戾的性格如果不改,不但会葬送你自己,还会连累所有的龙卫军将士。过了鸭绿水,形势就不一样了,高句丽人在生死存亡之刻。必会倾尽全力疯狂阻击。你孤军深入。兵力单薄,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叛虏的包围,而某手上只有北平军和怀远军十八个团,一旦你被围,某拿什么救你?你和龙卫军一旦全军覆没,选锋军惨败而退。第三次东征旋即遭受重创,这必定会影响整个东征进程。假若第三次东征因此而功亏一篑。你知道后果吗?”
伽蓝目无表情,一言不发。
“某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中土。某也知道唯有兵贵神速才能攻克平壤,但现实是,薛大将军、李大将军和赵大将军控制着东征主力,他们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他们对北平的关注远远大于对平壤的关注,所以,假如你以为,只要选锋军杀到了平壤城下,他们就不得不跟进,那你就太天真了。”杨恭仁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无奈,满目悲伤,“说句实话,在某看来,与其寄希望于舞阴公,倒不如指望荣国公。”
伽蓝剑眉微皱,当即问道,“水师已经登陆了?”
杨恭仁摇头,“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还在东莱。”
伽蓝惊讶地望着杨恭仁,“陛下下旨于四月十九展开攻击,按照时间推算,水师早已登陆,即便没有攻克毕奢城,其前锋军也应该急速北上与我会合。”
“你看到他们了?”杨恭仁嘲讽道。
伽蓝相信杨恭仁的推测,毕竟杨恭仁是帝国的大权贵,他对帝国上层了如指掌,相比起来,伽蓝对帝国上层的了解就像一张白纸。
从杨恭仁的推测里可以估猜到,军方大佬各有其利益所在,所拟攻击之策都以自身利益为基础。从水师的立场来说,皇帝和中枢让水师从毕奢城方向登陆,然后经乌骨城,渡鸭绿水去打平壤,一路上攻城拔寨,实际上是起到了东征主力的作用,而东征主力不是水师,水师只是偏师,是配合主力作战的军队,也就是说,水师应该渡河去平壤,在平壤会合东征主力,这才是正确的策略。
无疑,皇帝和中枢对远征军陆路大军严重缺乏信任,认为他们承担不了主力的作用。这种不信任导致东征水陆两军的矛盾骤然激烈。于是陆路大军迟延不前,等待水师在前方攻城拔寨。你既然不信任我,我还冲锋陷阵干什么?闹得不好你还说我闹情绪,与水师争抢功劳,岂不里外不是人?水师当然不会做这种傻事,拿水师当步军用,让水师将士去攻城拔寨,岂不是自寻死路?明知道去送死,去打败仗,还急吼吼跑去干什么?当然想方设法找借口拖延渡海时间,以等待辽东战局的变化。
伽蓝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一股沮丧的情绪渐渐弥漫身心,“水师何时登陆?”
“乌骨已经变成坟墓,水师还会从毕奢登陆而来?”杨恭仁摇头苦笑。
“水师直接去平壤?”
“不出意外的话,陛下在接到我们攻陷乌骨的消息后,将会诏令水师,改道攻击平壤。”
“那我们更应该日夜兼程赶赴平壤。”
杨恭仁瞪着伽蓝,一时间竟怀疑他是不是杀人杀多了,满脑子鲜血,失去了神智。
“你当真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伽蓝神?”
“某不是伽蓝神。”伽蓝平静地说道,“但高句丽人同样不是神,他们对我主力的动向一无所知。”
杨恭仁突然心神一动,目光顿时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选锋军的后面就是主力,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
“你是选锋军。”杨恭仁手指伽蓝,旋即又指向自己,“某是主力。”
伽蓝微微颔首,“所以,某不是孤军深入。”
杨恭仁沉吟着,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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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 第两百八十四章 萨水之畔
五月初五,龙卫军接到渡河命令,随即于虎耳山方向横渡鸭绿水。
伽蓝于黄昏时分抵达虎耳山,不待休息便渡河赶至鸭绿水东岸,召集军、府军官紧急议事。
傅端毅看到伽蓝,急切问道,“是否直杀平壤?”
伽蓝摇摇头,连声冷笑,“一群尸位素餐的寄生虫,一群胆小怯战的懦夫,帝国大军控制在他们手上,如何不败?”
众将相顾失色。伽蓝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口不择言了。
杨恭仁最终还是没有接受伽蓝的建议,他在反复权衡利弊得失后,“艰难”地抵挡住了假如攻陷平壤后所获巨大利益的“诱惑”。虽然帝国选锋军将士士气如虹,但走投无路的高句丽人绝不会束手就缚,必定拼死反击。选锋军孤军深入胜算甚小,为稳妥起见,还是与主力会合后再去攻打平壤为佳。
不过伽蓝对高句丽人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高句丽人的实力太弱,面对强大的帝**队的攻击,唯有防御,唯有把有限的兵力用在死守重镇要隘上,然后把战争拖到冬天,利用辽东恶劣的气候迫使帝**队撤离战场。战争进行到第三年,高句丽更是不堪一击,此时此刻,面对咆哮而来的帝国大军,高句丽人难道会一反常态,以羸弱的身躯与帝国大军厮杀于荒郊野外?另外,高句丽人的内部危机也已经到了爆发之刻,乌骨城的失陷便是源自城内高句丽人的内讧,再加上乌骨屠城给予高句丽人的猛烈冲击,不难推测到,此去平壤途中甚至到了平壤城下,背叛高元举城而降者必定络绎不绝。既然高句丽人不敢出战,既然他们只会缩着脑袋躲在城池里苟延残喘,既然还有高句丽人要举城而降,那选锋军的孤军深入便有了一定的胜算。当然,前提是以奇制胜。要让高句丽人相信杀到平壤城下的是帝国主力大军。
于是,杨恭仁肯定了伽蓝的一部分分析,字里行间透漏出他对高句丽人的鄙视和不屑。甚至流露出一股挡者披靡的豪迈之情,但他毕竟不是单纯的武夫,而是一个深陷利益漩涡的权贵。在武夫和权贵之间,他只能做一个权贵。但伽蓝却可以做一个单纯的武夫。某种意义上,这是杨恭仁的一种暗示,他愿意赌一把,败了,他会被伽蓝连累。承担失败之责,但假如赢了,那他就拿到了第三次东征的最大功勋。
伽蓝心领神会,不过他对杨恭仁很失望,对他龌龊的心思更是极度鄙夷。
“观公要在鸭绿水东岸等待主力?”冯翊听到伽蓝的愤懑之言却是暗自松了口气,他非常担心孤军深入的危险,但迫于龙卫军高涨的士气和伽蓝一往无前的决心,他也不好反对。只能支持。
“等待主力?”西行冷笑。“如此说来,观公打算给叛虏一段喘息时间,以等待高元负荆来降?”
“痴心妄想!”刘黑闼嗤之以鼻,“乌骨屠城之后,高元如果来降,他就完了。不但他的王位保不住,就连他的头颅都保不住。”
“此刻高元唯有一战。否则不待我军杀到平壤,他就身首异处了。”傅端毅摇头轻叹。“所以要兵贵神速啊,一旦高元决心死守,平壤城里上下齐心,则战机必失,未来几个月不论大军能否攻陷平壤,都将付出惨重代价。”
“观公所处位置不同,所思所想和我们不同。”薛德音倒是为杨恭仁辩护了一句,“从选锋军的立场考虑,渡过鸭绿水之后,确保军队的安全当然是首要之务。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嘛。”
“聒噪……”江都候怒声叫道,“他是无过了,但我们拿甚去祭奠埋骨萨水的三十万英灵?血海深仇还要不要洗雪?”
伽蓝伸手微摆,示意众将稍安勿躁。
“在某看来,高句丽人不堪一击。”伽蓝手指乌骨城方向,冷声说道,“攻击开始前,谁能预料到我们会一举攻克乌骨?乌骨屠城,血流成河,杀得叛虏魂飞魄散,肝胆俱裂,试问还有谁敢出城?还有谁敢与我阵前厮杀?还有谁敢与我一决死战?”
众将轰然叫好,热血沸腾。
“传某命令。”伽蓝挥动马鞭,气势如虹,“明日,龙卫军向东挺进,直杀敌都。”
战争期间,远东诸族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辽东战场,都在想尽办法加强讯息的打探和传递。乌骨屠城的消息先是由逃过鸭绿水的高句丽人迅速传递到平壤,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最后传递到新罗、百济乃至远东的靺鞨。
高句丽人陷入了无边恐惧,虽然也有热血志士发誓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要与帝**队血战到底,要与王国共存亡,但更多的高句丽人,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他们选择了逃离,携家带口向半岛南部和远东靺鞨逃离。
在伽蓝和龙卫军日夜兼程杀奔平壤之刻,乌骨屠城的消息也如狂风暴雨一般侵袭了半岛和远东靺鞨,给了远东诸族以巨大冲击。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距离总是遥不可及,当现实已经残酷到严重危及到自身生存的时候,理想便也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人们不得不从自我迷醉中清醒过来,力求生存。
在当前形势下,坚持与帝国战斗,只会加快死亡速度,而生存不外乎两条路,投降或者逃亡。帝**队在乌骨屠城之举告诉绝望的高句丽人,投降的风险太大,唯有逃亡才是上上之策。唯有逃到帝**队追杀不到的地方,高句丽人才能停下来喘口气,然后重整旗鼓,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
从历史经验来看,外族在与中土人的战争中,若中土强大,则外族必遭打击,而外族为了生存,不得不逃到极荒之地,等待时机再次崛起。然而,高句丽位于半岛之地,左右临海,前后皆为异国他族。如同困兽之牢,没有退路。这种情况下高句丽人若想冲破牢笼,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所以历代雄心大志者诸如高汤、高元父子在大战略上并没有错误,错误的是,他们的理想脱离了现实。这个大战略对于高句丽来说,实际上是建立空中楼阁上。没有实现的可能,而强行实施的后果,便是耗尽国力乃止亡国。到了今天,高句丽走到了穷途末路,高元的政治对手迫于生存的需要。不得不奋起反抗。
乌骨屠城就若一柄从天而降的雷霆战刀,一刀把高句丽人顽强坚持的意志砍为齑粉。生死关头,平壤爆发了内讧,反对高元的将军和贵族官僚们发动了兵变,试图废黜高元,以高元及其追随者的头颅,来换取高句丽的生存。
高句丽不能亡国,高句丽必须存在。这是维系半岛三足鼎立之局的基础。而半岛政治格局的稳定,则关系到了整个远东局势。
高句丽在崛起过程中,首要之务是吞并新罗和百济,统一半岛,为此高句丽一方面称藩臣服于中土帝国,一方面结盟于大漠北虏。并合纵连横于靺鞨、室韦等远东诸族,竭尽全力稳定自己的大后方。继而全力实施统一半岛之策略,但不论是中土帝国。还是室韦和靺鞨等远东诸族,都不希望看到半岛的统一,都畏惧于因为半岛政治格局的改变而导致的整个远东局势的改变。然而,大漠的北虏需要远东局势的改变。远东局势就如西土局势一样,它的政治版图的改变必将影响到中土的国防和外交战略,这对东.突厥和铁勒诸部的崛起至关重要。
新罗和百济这两个半岛王国为了对抗高句丽,不遗余力地对中土帝国的外交战略施加影响。而直接对中土帝国构成威胁的外域局势的变化,便是高句丽和大漠北虏的结盟,一旦高句丽统一半岛崛起于远东之后,大漠北虏和远东诸虏结盟共抗中土帝国,必将给中土帝国带来巨大威胁。
在这种局面下,中土帝国发动了东征,试图消灭高句丽,乃至吞并百济和新罗,占据整个半岛,继而牢牢控制远东局势的发展,一劳永逸地解决远东问题。
帝国的远东战略构想瞒不过远东诸族,但远东诸族需要利用帝国的武力重创高句丽的崛起梦想,更需要利用高句丽的力量来消耗帝国的远东武力,继而把远东局势稳定下来,在实力均衡的条件下诸族结盟,再联手大漠北虏,联手抗衡帝国对远东的入侵。
帝国和高句丽连续两年的战争基本上让远东诸族乃至大漠北虏达到了他们的预期目的,接下来他们便要联手抗衡帝国,确保高句丽的生存,唯有保住了高句丽,才能阻止帝国侵占远东的步伐。
但高元必须废黜,高元的志同道合者必须离开政治舞台,他们的崛起大战略必须废弃,这是远东诸族联手保全高句丽生存的前提条件。然而,高元不甘心失败,高元的追随者更不甘心为他人做嫁衣裳。高句丽耗尽国力抗衡帝国的攻击,结果却白白便宜了异国他族,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兵变遭到血腥镇压,高元和高句丽军队的最高统帅乙支文德联手击杀了政治对手,他们决心与王国共存亡,与帝**队决一死战,他们要做一次政治豪赌,他们打算再一次击败帝**队,然后赢得有尊严的投降,以维系高句丽在远东的盟主地位,维系高句丽对远东诸族的威慑,并坚持他们的崛起于远东的大战略。
鸭绿水至平壤有近七百里路程,途中有多座城池要隘。
高句丽人不敢迎战,闻风而逃。平壤迫于现状,断然下令,全线后撤,所有军队撤到萨水东岸,部署于平壤乃至其周边百里范围之内,以萨水为天然屏障,与帝国大军决一死战。
五月初十,伽蓝率龙卫军抵达萨水西岸。
第一次东征惨败,近三十万将士血染沙场,埋骨之所便是萨水,便在这河川两岸。
伽蓝下令,安营扎寨,祭奠英魂。这是战争爆发以来,帝国大军第二次踏足萨水,也是自萨水大败以来帝国大军第一次重返萨水战场。
祭奠大礼进行了数个时辰,也激起了帝国将士的冲天战意。战!死战!为死去的袍泽报仇雪恨,用高句丽人的国祚和尸骨洗刷帝**队的奇耻大辱。
当夜,军议上,龙卫军官们纷纷要求渡河展开攻击。高句丽人根本没有抵御之力,龙卫军肯定能顺利杀到平壤城下。
然而,伽蓝却沉默了,迟迟没有下达渡河命令。
萨水没有鸭绿水宽,也没有鸭绿水深,但帝国三十万将士为何没有葬身鸭绿水,却埋骨于萨水?原因很简单,正因为萨水不够宽也不够深,才被高句丽人所利用,在其上游筑坝蓄水。当三十万帝国将士撤到萨水,准备渡河时,高句丽人掘开了萨水上游的堤坝,滔天洪水滚滚而下,帝国将士措手不及,或被洪水冲走,或溺水而亡,大乱之际,高句丽人四面围杀而来,帝国大军轰然崩溃,所有投降者均被高句丽人屠杀于萨水河畔。
这就是帝国大军大败于萨水的真相。萨水易渡,但一旦渡过了萨水,未能攻陷平壤,再想安全撤回来,那就千难万难了。所以,在渡过萨水之前,帝国将士必须吸取教训,必须控制整个萨水,以防重蹈覆辙。
十一日,伽蓝接到一个好消息,一批平壤兵变失败者前来投诚,他们带来了平壤防御的众多机密,其中就包括高句丽人在萨水上游筑坝蓄水的详细地址。伽蓝即刻派遣高句丽向导和魏飞、沈仕鹏前往探查。
当夜,伽蓝召集傅端毅、薛德音、冯翊、西行、刘黑闼等人商讨攻击之策。
“渡过萨水,大军便再无退路。”伽蓝声音低沉,透出一往无前之决心,“某等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还是睁着眼睛跳进敌人的陷阱,任由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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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帝国风云 第两百八十五章 乙支文德
众将皆沉默,很多人并没有听懂伽蓝话里的意思。
为何帝国大军渡过萨水便无退路?为何萨水东岸,一定是高句丽人设下的陷阱?以今日之高句丽,尚有多少力量,可以迫使帝**队不得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将军何意?”刘黑闼迟疑着问道,“难道北平有了变故?”
假若北平有了变故,皇帝和中枢迫于国内严峻局势不得不暂时中止东征,主力大军迟延不至,那龙卫军渡过萨水之后,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当然是背水一战了。
伽蓝摇头,“你们是否知道,我中土第一次东征惨败,到底因何而败?又败于何人之手?”
这在帝国是个秘密,除了帝国中枢和帝**方大佬外,余者知之甚少,毕竟败给蛮夷番邦,而且还是全军覆没的惨败,是自帝国统一中土以来最大的败仗,是一个无法洗刷的耻辱,是当今皇帝、中枢和军方最深最痛的伤口。为了掩饰这道伤口,第一次东征的具体战斗经过被牢牢密封,永无解禁之期,或许就此成为帝国历史上永远的秘密。
诸如在座将领,目前只知道结果,但对导致这一结果的过程却知之不详,而由道听途说所产生的各种猜测,更让人对那一仗的过程充满了疑惑。
“将军可否细述?”刘黑闼揣着明白当糊涂,当即追问道。
刘黑闼的这句话引起了西行等几位西北狼兄弟的不满。追问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这是忌讳,尤其对秘兵来说更是如此。以伽蓝的身份地位,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但他与裴世矩、薛世雄、杨恭仁等当今大权贵的特殊关系,却足以让人相信,只要他想知道这个秘密,他就一定能知道。今天他选择在此刻说出这个秘密,必有深意。
柴绍、黄君汉和魏征也在帐中,他们的表情暴露出他们迫切想知道这一秘密。他们始终受到伽蓝的尊重。凡军议必被请到,虽然有人对伽蓝的这一举动提出异议,但考虑到伽蓝所面对的复杂利益关系以及由此所导致的诸多为难之处。也只能把不满埋在心里。
柴绍、黄君汉和魏征明确反对伽蓝孤军深入直杀平壤,虽然前有乌骨之胜,但那一仗胜得太侥幸,而且乌骨距离辽东较近。可以得到主力大军的有力支援,反之平壤距离乌骨城便有近七百余里,距离辽东城更有千里之遥,根本得不到主力大军的支援,粮草武器的补给也十分困难。孤军深入实际上等同于自取灭亡。然而,伽蓝是龙卫军统帅,龙卫军的大多数将领都忠诚于伽蓝,他们是少数派,即便有不同意见也只能遵从伽蓝的命令。
伽蓝选择在此刻说出第一次东征大败的秘密,其中也有说服反对者,最大程度凝聚龙卫军全部力量的意图。
“第一次东征大败,便是败在乙支文德之手。”伽蓝并无隐瞒之意。娓娓道来。“乙支文德在高句丽的军方德高望重,他曾做为高汤的麾下猛将征战远东,其后做为辅弼大臣之一辅佐高元继续实施崛起大计。当年联合靺鞨入侵辽西的主要策划者和执行者便是乙支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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