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猪
斗铠 一百二十三 战友
孟聚抬起头来,望到了吕六楼那沧桑而深邃的眼睛。(后面的看不清)
“六楼,这么多天来,辛苦你和北星了。”
吕六楼犹豫一下,最后还是笑笑:“没啥的。大人您伤势未愈,本不想让您知道这些烦人事的,只是没想到今晚王柱会突然过来。既然大人您知道了,那就不妨说开了吧。”
孟聚点头,他说:“最近,我现家附近多了一些人,他们……”
“都是陵署的护卫,有些是王北星的执勤武士,有些是搜捕科或者内情科的缉捕武官。不止他们,您家周围的几个房子全被搬空了,里面住的全是警戒官兵,三个时辰换一班,每班二十名武装士兵和五具斗铠。用的都是斗铠队或者执勤武士的人,应该可靠。
外围的门口和巡哨都安排了双岗,整个靖安陵署已进入警戒状态——听说省陵署那边出了事,蓝长官立即就下令安排了,已约莫二十多天了。”
吕六楼说的平淡,但孟聚听的却是心惊。自己沉浸在平静之中不自知,周围原来却已是这般危机重重。
看着孟聚脸色凝重,吕六楼连忙说:“孟长官不用担心,省陵署是省陵署,靖安署是靖安署。王柱他们被朝廷抛弃了,所以敌人才敢那么肆无忌惮。但我们靖安署却是绝不会舍弃您!靖安署衙门虽小,但也是朝廷官府。我们就不信了,全力防备之下,光天化日之下,难道真有哪个贼子那么大胆,敢公然派军队来攻打我们?”
孟聚苦笑。倘若敌人只是申屠绝,他公然兵变谋逆,已是丧家之犬。孟聚不担心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但若是一个有六镇大都督在背后支持的申屠绝,那就另说了。
亡命之徒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强大保护伞的亡命之徒。
他收拢了思绪,说:“六楼,刚才我想收留王柱,你好像……不是很愿意?”
吕六楼脸微微一红,他有点惭愧的低下头:“这个……对不起。不是卑职不愿意,只是大人您若是收留了王兄弟,卑职想,怕是蓝长官比较为难的。”
“什么意思?”
“呃,孟长官您毕竟是我们省陵署的副总管,您有危险,靖安署权利保护您,无论是江湖规矩、官场规矩还是道义人情,我们都说得过去,谁都没话说;但是我们若还插手省陵署的事吧,这就好像有点多事管过界了……
呃,子而写是很复杂,我也不是很懂,但我听人说,为了这件事,蓝长官也受着很大的压力。
听说,有些很有分量的人向蓝总管打过招呼,要他不要管这件事。据说还有人开出了五千两银子的高价,让蓝总管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撤去对您的保护就行,还有些大人物威胁什么的……但总管都没有答应他们。
卑职觉得,蓝总管现在受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我们不该再给他添麻烦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危难关头,方见真心。
以前,孟聚只觉得蓝正是个循规蹈矩的官僚,一个平庸的老好人而已。但如今大厦将倾、黑云满天,在这危难关头,他还有这般的担当与傲骨。这不能不令孟聚心潮激荡。
“宇正兄,是真正的君子。”
“孟长官说的没错,蓝长官有担当,很有男人气魄!”吕六楼笑道:“不过孟长官重情重义,也很有英雄气概!能在二位长官手下做事,卑职深感荣幸。孟长官,您如今不必管别的事,只管安心养伤好了。那些鬼祟小丑,来多少我们收拾多少,您不必担心!”
孟聚点点头,他凝视着桌面上昏黄的油灯沉思着,目光闪烁不定。良久,他说:“夜深了,都休息吧!”
大清早,孟聚一起床就开始擦拭那套蒙尘已久的鱼鳞甲,他让江蕾蕾和苏雯清帮他传好了甲盔,将雁翎刀挂在了腰间,再在外面套上了陵卫的黑色斗篷。穿戴整齐后,他才走出外间。
吕六楼已经回去了,王北星正在外间吃早餐,他大咧咧的跟孟聚打招呼:“孟长官,早哇——呃?您这身打扮,要去哪啊?”
“太久没回官署了,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回官署,有些事要跟蓝长官商量。”
“我们陵卫能有什么鸟事,难得有病假在家好好躺着多舒服——好吧好吧。孟长官你非要去的话,我陪你过去就好了。”
他三下两下的吃完了早点,擦嘴站起来:“走吧走吧,蓝老头很没意思的,他啰嗦死了。孟长官您找他干嘛啊?”
孟聚注意到,王北星起身的时候,在他的宽袍边上露出了半截漆黑的刀鞘。他装作没看到,也没答话,笑笑开门往外走。
连续下了几天雪,地上积了几寸厚的雪。今天难得的出了太阳,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带着寒意的风飕飕的吹着,光秃秃的树枝上裹了一层白白的积雪。穿着冬装黑色大衣的陵卫官(后面看不清)走动着,有人正拿着铲子出来清除积雪。
陵署大院就如平日里一般,平静中透出一股闲逸的味道。孟聚留意的看四周,果然现身后若即若离的坠着几个人。王北星紧紧的跟在他身边。他的步履悠闲,双眼却如鹰隼般到处扫视着,尤其是看到有生面人出现在附近,他立即挡在了孟聚跟前,警惕的盯着,直到对方走远。
孟聚看在眼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了前进的步子。
(eb用戶請登6下載txt格式小說,手機用戶登6来到蓝正的总管官邸前,孟聚按着规矩让卫兵进去通报,王北星却已大咧咧的拉着他进来了:“别人要通报,孟长官您来还通报个屁啊!小李,快带路,孟长官要见蓝长官了。”
“好嘞!”蓝正的亲随小李笑容满脸:“孟长官,您请跟我这边来。看您的气色,您的身子可是好多了,看来完全康复也不远了。”
几个人来到蓝正的官衙前,恰好门打开了。几个军官从里面走出来。正是吕长空、韩离等几个主办。突然看到孟聚,他们都很吃惊,脸上出现愕然的表情。
几个主办反应得很快,都是很快换了笑脸,朝孟聚围了过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孟长官,好久没见到您了,我们都怪想您的。”
“听说您身子不舒服,我都不好过去打扰,您的气色……嗯,还真是不错!”
“孟长官,您不家好好歇着,急着到署干嘛啊。公务不急在一时,身体最要紧。”
几个主办们说的亲热,但那一瞬间,他们的惊愕已经映入了孟聚眼里。那里面蕴含的东西实在太丰富了:疏远、畏惧、冷淡……在孟聚眼中,几个人的热情就像冰上的火,看似火热,实质冰冷。
孟聚随意应付几句,门里响起了蓝正沉稳的声音:“可是孟长官吗?快请进来吧。
孟聚推开门,蓝正从案后迎出来。他脸上浮起笑容,朗声说:“孟长官,今天怎么有空到老夫这边来?身子骨好些了吧?小李,快拿好茶过来。”
勤务小李帮蓝正和孟聚沏好茶,蓝正关切的问孟聚恢复的情况。
孟聚微笑着说:“好多了,没什么大碍。蓝长官,您看我,都能穿着鱼鳞甲到处走了。”
“唉,孟长官,这种事情可不能逞强的。还是把身子养好,彻底根治了才好。
你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了,年轻时不留意,老了就麻烦。像我,年轻时也是个拼命三郎,现在一到刮风下雨天,浑身骨头都难受——哈哈,孟长官,我知道你是个硬汉子,不过这事,你得听郎中说了算。”
“呵呵,谢谢蓝长官关怀。”两人闲聊着,王北星在旁边听得无聊,他打着哈欠起身:“真没意思,真的没意思!蓝长官、孟长官,我出去逛逛。”
看着王北星粗犷的身形消失在门口,两人收回了目光,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屋子里难得的出现了寂静窗外的枯枝在风中摇晃着婆娑。
蓝正的目光变得深邃,他举着茶杯在胸前却不喝,腾起的热茶雾气模糊了他布满皱纹的脸:“孟长官,你今天特意过来,应该有什么特别的事吧?”
孟聚微微欠身,他恭敬的说:“正是。蓝长官,我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道谢。在我养伤期间,得到了您,还有署里弟兄的关怀和照顾,辛苦了大家。此恩此德,孟聚实在不知如何报答得好。”
蓝正和蔼的笑了:“孟长官言重了。你为国征战,立下殊功,这不但是你的光荣,也是我们靖安署全体的光荣。靖安陵署同为一体,兄弟同心,报答什么的,这种话以后就莫要再说了——还有一件什么事呢?”
孟聚颌,他起身对蓝正深深的一个鞠躬,然后,他的腰杆挺得笔直,端正的递出一封信,恭敬的放在蓝正面前的案上,:“因为受了伤,我觉得,感觉精力和身体都没办法继续坚持工作了。所以,根据《东陵守则》第五十条规定,因伤残,本人特意请求退役,离开东陵卫部队。这是在下的辞职信,请蓝长官您收下吧。”
蓝正有些惊奇,他深深皱眉,拿起孟聚的辞职信在面前看了了一下,却没拆开。
沉思了一阵,他沉声说:“孟督察,您虽然有伤,但我也询问过郎中,这伤势只要休息得体,将来不会有大碍。而且,陵署这边也不要求你马上到衙,你大可休息到身体完全康复猜出来嘛,没人催你。
我觉得,你的辞职信仓促了点,这个理由我无法接受的,孟长官,这封辞职信你还是收回吧。”
他将信递回孟聚,孟聚却没接。
“蓝长官,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我也很感激。但是我实在已经无心仕途。”
“孟长官,这事就莫要再提了吧?莫非,你养伤期间,署里有谁对你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或者,你是对老夫有什么不满?”
孟聚沉默良久,良久。他叹息一声:“蓝长官,可能您也知道,边军的有些高级军官对我很不满,其中甚至可能包括六镇大将军阁下。所以,我觉得,我辞职对大家都比较……”
“关于这点,孟聚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蓝正打断了孟聚,他很严肃的说:“你要记住,你是皇家亲军的一员中级军官。不管是六镇大将军还是谁,你并非他们的部下,我也不会听从他们的调遣,轻易的罢免军官。
东陵卫是皇家亲军,我们虽然身处北疆的靖安,但能命令我们的人,只有陛下本人、白总镇和东平镇督三人。除此三人以外,我们什么人的话都不必理会!
叶镇督刚刚离世,她生前并没有给我命令要罢免你。即使将来新任的镇督要给我这样的命令,我也会为你据理力争——孟聚,告诉我,你做错了什么?“
在蓝正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孟聚有些茫然,他喃喃重复了一遍:“我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也没做错!依照军法,惩戒了暴虐的边军军官,你作战勇敢,奋勇杀敌,出生入死,在敌人重围之中援助和解救友军,你出色而优秀的履行了陵卫军官的职责,高尚而忘我,做得比我们大部分人都要好!”
蓝正的声音很响亮,像是在跟谁都争吵似的,但他那满是皱纹的眼角却充满了柔和的温情:“孟督察,靖安东陵卫绝不会抛弃一个尽忠职守的优秀军官!从这点上,我不能接受你的辞呈——非但如此,将来我退休时,我还要向新镇督推荐你来担当靖安署总管!”孟聚胸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对着眼前严肃的老军官,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用力而肃穆的行了个军礼。
蓝正回礼,他平静的说:“孟督察,我们陵卫的职责就是捍卫大魏朝的社稷,与形形色色的邪恶与罪恶作斗争。事情已经越来越清晰,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叶镇督已经倒下了,将来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人牺牲,这场斗争需要前赴后继!孟聚,难道你忘记了镇督大人?难道,你要在这场战斗中当逃兵吗?”
提起了叶迦南,孟聚心中悲恸,他几乎是在吼:“不!绝不!无论如何,我绝不放过他们!但他们实在太强,他们位高权重,权势熏天。我只是不想连累了大家!”
蓝正的目光锋利的射向孟聚:“孟督察,你始终要坚信,邪不敌正;你也要记住,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他走过来,拍着孟聚的肩头,意味深长的说:“北疆六镇,都将、镇将以上将领全都是皇族子弟,虽然说是任人唯亲,但这保证了边军对皇家的忠诚,任谁都做不到一手遮天。
当然,目前来说,有些人确实很强大,但我们也不是孤立无援的。你可知道,守备旅的一个斗铠营就驻在我们陵署左近,统带这个营的人是齐鹏管领。你可明白肖将军的意思?
都督府的元都督连续来看你三次,你以为,他这个态度是做给谁看的?
易小刀的横刀旅出去追击魔族,迟迟不肯回靖安城——你以为他是在回避什么?
有些看似强大的,其实并非真那么强大。最近,他们倒行逆施、连连施暴、践踏一切规矩,有些行径已经激起了公愤。不要说洛京,即使就在北疆,反对他的人也不少,只是大家都还在观望,等待时机罢了——孟聚,要有耐心,你还年轻,等得起的!
孟聚,省署那边群龙无、人心惶惶,所以他们能够为所欲为,但这样的事,在我们靖安署绝不可能生!
孟聚,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他们一定很忌惮你!他们害怕你活着!只要你活着,那就是对那些人最大的打击!
孟长官,好好的活着,那就是对那些人的最大打击!
孟长官,尽快养好伤,好好保重身体,拿出你当初追杀申屠绝的精神来!你可要知道,靖安城外的那场战斗,至今还没有结束呢!”
从蓝正官衙里告辞出来,王北星陪着孟聚一路走了回来。
看着孟聚激动得涨红的脸,看着他那明亮的眼神,王北星能看出,比早上时,孟聚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很多。这个魁梧军汉笑着问:“孟长官,好像你的问题解决了?”
“嗯,跟蓝长官谈了下,解决了。”
“是啊,大男人害什么羞啊,有什么为难的事就说出来嘛!孟长官您养着两个美女呢,钱不够花很正常的,借钱也不是什么丢脸事,我老王就三天两头找蓝老头借钱,不过月底薪时他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就是啦!”
孟聚顿住了脚步,看着军汉一脸天真无邪的笑,他哑然失笑,加快了回家的步子。
到家中,苏雯清迎了出来,她快的对着孟聚说:“孟长官,元都督又来拜访了,他就在家里等着您呢。”
斗铠 一百二十四 招揽
在破旧的外间,元义康独自安坐着。他安详的喝着茶,(什么)胖嘟嘟的圆脸呈现健康的粉红色,总是眯着的双眼给人和蔼的感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对这位东平行省名义上的军方第一人,孟聚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恶感。他觉得,这个元都督是个和自己一样运气不好从洛京配到东平的可怜虫,整日被手下的骄兵悍将们欺负。不过,听苏雯清说,自己昏迷时,元义康一共来探望了三次,起码还是很礼贤下士的。
孟聚对元义康单膝跪下行参见礼:“末将参见元都督!有劳都督驾临探望,末将未能远迎,还请都督恕罪!”
元义康双手将孟聚氟气:“孟将军,你伤势未愈,莫要多礼了!快坐下,坐着说话。”
“都督多次莅临探望,末将却因为伤病缠身,没能及时回拜,实在很失礼了。”
“噢,莫谈这个,莫谈这个!”元义康笑吟吟的望着孟聚:“看起色,梦督察可是好多了!我这次过来,带了几根虎骨和两棵老山人参。虽然没够一百年,但也算有年头了。孟将军拿了泡酒,每晚喝上两杯,这东西对外伤很管用,有伤治伤,伤好之后,哈哈,强身健体!”
元义康圆嘟嘟的脸笑得绽开。他拍着凸起的小肚子,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显得很开心。
孟聚很不好意思。元义康总共探望了自己四次,自己醒来几天了,却压根没想过回访。不要说双方地位悬殊,就按常人的礼节来说,自己也算很失礼了。他还想着见面时不知会怎么难堪呢,不料这位元都督却豁达的一笑置之。
孟聚不由暗暗对他起了几分好感:这位元都督本事没多大,为人胸怀还是蛮开阔的。
两人坐下闲聊,元义康问了孟聚一些养伤的琐碎事,请那个大夫啊,开什么药啊,伤口愈合的怎么样,疼不疼之类的琐碎问题。孟聚很客气地回答。
听到孟聚康复顺利,元义康连连点头,一副很为孟聚高兴的样子。
孟聚顺道也问起了当前的战情。元义康很热情的介绍道:“孟督查,靖安一战有,战局可是大大好转啊!魔族联军被我大魏王朝打得失魂丧胆,穷途末路,他们在回师途中又出内乱。根据俘虏得到的情报,柔然资深万夫长阿根那在回师途中突然难,动兵变将他们的可汗阿迪瓦给杀了。阿根那自称新可汗。
但柔然族内部也有很多不服的,他们的**突厥部趁机查收。现在,魔族的大军已分裂成几部,他们互相攻击,如丧家之犬般向草原方向逃逸而去,我大魏王师正在乘胜追击,收复失地啊!”
“哦!”孟聚微微诧异着:“恭喜嘟嘟了,大灭魔族其魂。让他们自蹈死路,自寻灭亡,这是都督洪福齐天啊!”
“哈哈,孟督查,说起来,你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啊!那天,王师战阵不利,而你奇兵突出,横空出世的突入,阵斩魔族国师、万夫长、千夫长的多名重要人物,还夺了柔然可汗的王旗,连破重阵,似的魔族兵卒闻风丧胆,我军勇气倍增!
夺旗,斩将,破阵,援友军,救镇督——孟将军,你以孤身单刀竟能立下如此雄功伟业,实在是前无古人啊!你的壮举,已在靖安军中传为佳话了,全军将士无不敬服!本都督已专折上奏朝廷为你请功了,料来不久朝廷就有恩旨下来了。”
听的元义康如此盛赞,孟聚俊脸微红,他连忙谦虚,说自己的功劳微不足道,倘若有些微成绩,那也是全赖元都督的英明指挥和同伴们的不到)。
元义康哈哈大笑:“孟将军,你就莫要开我玩笑了!本都督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是知道的,哈哈!”
“孟将军,你骁勇善战,那固然可贵,但边军之中能战的军官也不少。本都督更看重的,还是你的为人!你舍生忘死前去援救叶都督,冒死冲入魔族军中追杀申屠绝,重情重义,恩怨分明,做人不忘本,这样的人,本都督很喜欢!”
“哪里哪里,末将只是尽本分职责而已在不敢当都督您的谬赞。”
孟聚继续谦虚,他隐隐猜出元义康的来意了,却见对方将身子倚近来,很亲切的说:“呢本规划报告会也不,虽然我们很难过,但往事已矣,也真度确实是去了。关于今后,你可有什么打算吗?”
“都督放心,末将是东陵卫军官。将来自然要继续捍卫大魏社稷努力。虽然遭受了一些挫折,但末将还不至于从此灰心丧气,请元都督您只管放心就是”
“好好,孟将军壮志激怀,豪情不减,本都督也很高兴,只是……”
元义康考得跟进了,他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势:“孟将军,你难道不觉得,以你大才,区区一个靖安署副总督的位置有些屈才了吗?你不觉得有点憋闷吗?以你的才华,应该是在更大的天地里施展才对啊!”
斗铠 一百二十五 世家
长长的车队行驶在靖安城那漫长的官道上,金色的……给车队涂上了一层金色。车队前,一队黑衣的骑兵们缓缓策马开路,他们打着东平
都督府的旗帜,一路扬声吆喝:
“元都督出巡,闲杂人等回避!”
“闪开闪开,靠边闪开,小心鞭子了!”
看到骑兵人马雄壮,街道上的行人急忙往两边避开,空出了街中间的空地。矫健的黑衣骑兵们虎视鹰顾,警惕地注视着两边的人群,武装
骑兵在两侧护卫着的车队一路蜿蜒而来。
端坐在豪华的马车内,听着前面传来的开路吆喝声,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年轻军官嘴边的笑意,东平都督元义康有点心虚,他干咳一声:
“孟督察,倒也不是我爱寻这个排场,不过最近靖安城多事之秋,申屠绝那个疯子还没抓到,我想大家出入还是小心些好”。
孟聚收回了眺望窗外的目光,平静的说:“都督所言极是。不过都督,叶镇督的尊亲怎会住在您那边?按道理,他该住在陵署吧?”
元义康好脾气的笑道:“呵呵,叶剑心行事一向都让人猜不透的,我哪知道他的想法?在洛京时,大家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他要到我这边
住,难道我还能拒绝不成?他爱怎样就怎样吧,都督府又不缺几间房子。”
孟聚有点诧异,这位元都督交游实在广阔,拓跋雄是他表舅,叶剑心又是他朋友,他游刃有余地游走于水火不相容的叶家和拓跋雄之间,
居然两边都拿他当朋友——元都督做事不行,做人还是蛮成功的。
“都督,镇督不幸去世,老叶先生一定很悲痛吧?”
“唉,叶剑心的想法,没人看得出来的。他这几天天天缠着我喝茶下棋,我一堆公务在身,被他烦得不得了。至于他背后是否哭鼻子,我
就真不知道了,哈哈!对了,等下你见到他,你不要叫老叶先生啊,你叫他叶公爷吧。
叶剑心这个人,最死板的,规矩也大。他最讨厌别人不讲礼貌,不要说你们年轻小伙子,连我们这些朋友有时候都看不惯他,不过镇督刚
去世,他心情不是很好,等下说不定会落你一顿,你多少忍耐些吧,不要跟他顶嘴。”
孟聚点头:“这个自然。叶公爷是镇督的父亲,我们做下属又是晚辈的,怎可能去顶撞他呢?都督不必担心,孟聚知道该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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