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仵作打脸[破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松花春雪
“大人,不瞒您说,有件事…小民怀疑了很久了。”
“呃?什么事?”安进有些莫名其妙。
“小民怀疑,翠花…翠花她得了臆想症……”
什么?!她说你出轨,你说她臆想症,你们俩到底谁有问题啊?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猜猜是谁有问题?
☆、像个好人
安进看着面前态度诚恳、谈吐斯文的泥瓦匠周定兴,又想了想那个在堂下粗声粗气、言之凿凿的李翠花,他的心渐渐偏向了面前这男人。对安进来说,臆想症这种东西并不陌生,就是现代的妄想症,j-i,ng神疾病的一种。
比起相信面前这男人在院子里偷人,他倒宁愿相信那是翠花的幻觉。这毫无缘由的信任是怎么回事?嗯,反正安进不会承认他是只“颜狗”。
“大人,翠花常年在外干活,甚是辛苦,加上她老是觉得自己长得有些…磕碜,总是害怕我不要她了,所以难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长年累月下来,就产生了幻觉,老以为自己梦到的就是真的。坦白说,这不是她第一次冤枉小民了。”周定兴看起来略带伤感,似乎很是担心妻子的j-i,ng神状况。
“前几次,小民都不甚在意。昨夜我干了一晚的农活,身躯疲倦、心下烦闷,一时冲动就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打了她一巴掌。小民,甚是后悔啊……”周定兴说着就锤了锤自己的胸口,看得众人不禁扼腕叹息。
这么好的丈夫,去哪里找啊?安进要是女的,都想嫁给他了。
“诶,你也无须太过自责。虽然你打人是不对,但是既然真心悔改,就是条好汉子。”安进右手紧紧握住了周定兴温暖厚实的手掌,左手拍了拍他健壮有力的臂膀,赞赏地说道。在此声明,他绝对不是揩油。
“谢大人理解,谢大人关怀。”周定兴礼貌地笑了,给安进鞠了个躬。
嗯,任务完成,安进准备打道回府了。周定兴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拦住了他们一行人。
安进正疑惑着,只见这高大男子跑到田里,迅速地摘了许多土豆、胡萝卜、辣椒、白菜、黄瓜,塞到了一个布口袋里,兴冲冲地递到了捕头手里。
“大人,这是小民种的一些蔬菜,小民一个人在家也吃不完,大人肯赏脸带些回去,就太好了。”
啧啧啧,安进内心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这是怎样一个知书达理、温润如玉的男子啊,其他的不说了,就单单他这一举动,这个朋友,安进就交定了。
安进看了看布口袋里的蔬菜,一个个饱满新鲜、娇艳欲滴,这一点儿都不比白仵作种的差呀。再想想周定兴那几亩田,虽然不似白仵作种的那么整齐(变态),但这才是真正的农田啊,白仵作那叫什么,那叫qq农场。
安进很高兴,再次拍了拍周定兴的肩膀,微笑着问道。
“定兴啊,你这菜种得相当不错啊。不知你可愿意给本大人当一回师父,教教我怎么种田?”
“大人客气了,只要大人需要,随时派人传唤小民就是。别说教您种田,就是给您种田,小民也在所不辞啊。”周定兴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虽然话说得很客气,但态度却不卑不亢,竟有些文化人的味道。
安进与他再三握手才恋恋不舍的惜别。心里琢磨着,等衙门明年的款子发下来,他定要把这周定兴聘来给自己干活,种种田、弄弄花、补补房屋,多好。
“大人,这周定兴看起来似乎不错呀,这案子应该不用咱c,ao心了吧。”晚上安进和赵庆两人在小厨房吃着饭,赵庆边大嚼着土豆片炒r_ou_,边向安进说道。
土豆片炒r_ou_正是用的周定兴送的土豆,味道确实不错,比大厨房厨娘买来的都好吃,软糯粉甜,随便一炒撒上些盐就是一道美味。
“嗯,不用c,ao心了。对了,你明儿个就去把他叫来。刘县令这土地也荒废了一段时间了,让他教教咱怎么给拾掇起来,咱也该种点好东西了。”
咱?赵庆心下一沉,五两银子一个月还得帮衙门种田?罢了罢了,反正近来无事,就当锻炼身体吧。
对了,为啥安大人上任以来,平安城这么平安?这跟以往三天两头杀人的情况不太一样啊,莫不是……暴徒们还在观望?
第二日,安进穿着一身粗布青色薄衫,带着个草帽,拿着把锄头就到了属于他的土地边上。有地的感觉,真好!
周定兴早已站在了田埂上等着他,见他过来朝这边远远鞠了一躬。安进微笑地挥了挥手,慢慢向那边走去。走着走着,安进觉得好像不大对,怎么周定兴背后似乎还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飘动。他定睛一看。
“……”白骨j-i,ng!他为什么在这?!
只见白古负手而立,一袭白衣被阳光照得反光,十分……嗯,刺眼。他向走到身前的安进躬身行了个礼,也没说什么话,眼中似乎还有些忿忿。
安进有些尴尬。他不会还记着自己偷吃他西瓜的仇吧,这人忒小气了。你看看人家定兴,彬彬有礼、斯文可爱,重点是还主动送了一袋子蔬菜。
定兴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会验尸。他要是会验尸,就没你白古什么事了。
原以为白古站在旁边肯定跟个木桩似的一声不吭,没想到他跟周定兴倒是聊了起来,似乎还颇为投契。真是稀奇啊!定兴果然有魅力。
安进向身边的师爷冯言低声问道,“他怎么在这?”
冯言凑到他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今早仵作来衙门领工具,听到赵庆和我说今日周定兴要来教大人种田。可能是听到我们夸了周定兴的田和菜,他说他也要来见识见识。”冯言将声音再次放低了一度,补了一句,“小的觉得,他是不服气。”
“噢!”安进恍然大悟,这确实有些像白古的性格,唯我独尊嘛。
安进悄悄溜到了俩人身后,想偷听一下他俩聊什么聊得这么投缘,白古很难得地在频频点头,周定兴也一副遇到知己的模样。
原来是在聊种菜啊,这…安进就完全c-h-a不上话了。俩人正在交流什么翻土、施肥、晒种之类的,听起来还挺专业。
两人穿得一灰一白,都是身材修长、面容清俊,这么看去竟还挺惹眼。安进垫了垫脚,比白骨j-i,ng矮一截这个事实让他有些不爽。
周定兴接过赵庆递上来的铲子,开始给安进讲解起来翻土的重要性,这块土地太久没种植了,先要将土地翻松一些再种,这样能保持土壤的肥力。安进听得似懂非懂,拿着工具的右手早已迫不及待了。说那么多干嘛,开干吧。
他跟着周定兴下了田,开始学着他的模样翻土。不就是一铲子铲下去,再撬上来吗,这有何难?
他兴冲冲地干了起来,虽说以前他没干过农活,但也见过农民在地里忙活,他觉得这种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自己没几天就能赶上白古的程度了。
大约铲了十分钟,嗯…手有些酸……不行,不能这会儿放弃,人家定兴还在干得热火朝天呢。重点是,那个一脸看好戏的白骨j-i,ng此刻正站在田埂上盯着呢,可不能被他看了笑话。
大约又铲了十分钟,嗯…腰也开始痛了……不行,再坚持一会吧。白骨j-i,ng怎么还没走?等他走了,我要立马扔了铲子躺地上,我的老腰哟……
安进边铲边放慢了速度,偷偷向田埂上瞄去。白古一袭白衣随风飘扬,面无表情地脸正看着这个方向,y-in沉沉的目光始终在安进和周定兴之间扫来扫去。
我去,你倒是回家呀,你还要看一下午怎么着?我的手、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背…感觉都要废了。
安进从前不知道下田原来这么累,他此刻暗暗发誓,再也不浪费粮食了,大厨房给啥就吃啥,再也不偷偷倒掉了。
安进正在考虑怎样名正言顺地要求休息又不被白古嘲笑的时候,周定兴放下铲子走了过来。他笑眯眯地对安进说道。
“大人,小民想着这会儿日头正烈,咱干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吧。大人第一次干农活,切不可劳累了身体。”
啧啧啧,知我者莫若定兴啊。安进丢掉了铲子,冲上去抱住了定兴,重重地拍了几下他硬朗的后背,内心甚至有点想跟他做结拜兄弟。
在定兴的盛情邀约下,他们一行三人决定去平安城街上的小茶摊坐坐,他说那儿的茶特别好喝,而且位置好,街上人来人往的,能见到不少新鲜事呢。
安进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白古一起喝茶,在他心中,白古压根就不是个会喝茶的人。说他是喝血长大的,倒还让人信服一些。白古之所以愿意来喝茶,安进怀疑他不过是想从定兴的口中盘问走他种田的秘诀罢了。
三人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走到茶摊,安进差点没吐血。茶摊离衙门也就最多十分钟的步程,可这白仵作走起路来,虽说风度翩翩、潇洒飘逸,可就只有一个缺点,慢。
安进和周定兴每走几步就得停下等他一会儿,本想催他麻利点,但一对上他那恍如深渊的冰冷眼神,安进很自觉的闭了嘴。
三人边喝茶边聊天,当然,定兴是这场三人聚会的核心。要么是白古跟他聊种田,要么是安进跟他瞎扯淡。反正他不说话的时候,场面一度就会非常尴尬,安进和白古之间似乎无形中夹杂着些仇怨。
这一点也令周定兴颇为奇怪,县令大人和仵作大人到底是谁得罪了谁啊?
三人友好的茶摊聚会每隔几天就会举行一次,安进反正清闲得很,让他意外的是,白古似乎也很积极。这又是为何?
他记得师爷说过,白古来了三年从来不交朋友。莫非……他对定兴有意思?
当然不是,安进是从这第五次的茶摊聚会才解锁了白古的神秘技能,他似乎能……洞悉人心。
☆、犯罪心理测试
那场茶摊聚会的场面后来一度在安进的脑海中循环回放,多年以后,安进将那日自己机敏、谨慎、犀利、睿智、博学、理性……等等的表现载入了《平安城探案录》。
那是九月里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天气有些热,他和白古一前一后来到了谭记茶摊上,与周定兴会面,三人打算喝完茶去附近的西连河转转。
安进边喝茶边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因为这时周定兴和白古两人正在讨论义庄里的尸体。
周定兴似乎对白古的专业技能十分钦佩,总是向白古询问一些验尸过程中的细节,还听得津津有味。白古这人也变态,边吃着茶点,还能边描述那尸体血r_ou_模糊的画面,安进听得差点没反胃。
正在安进准备将茶杯一摔,叫他们不要再聊这些倒胃口的东西的时候,旁边一桌的动静却止住了这两人的话头。
“周老爷,您最近不想秀儿啦,怎么这么久不来啊,人家想死你啦!”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正侧身坐在一个五十多岁的土财主的大腿上磨蹭着。那财主肥头大耳、眼眯唇厚,一看就是个好色之徒。
这…这么开放?安进被这安宁国的黄色产业惊呆了,这大街上的竟敢明目张胆地拉客。他这县令,是管?还是不管?要不还是当没看见吧,他低下头默默地喝了两口茶。
“诶,别这样,这是街上,拉拉扯扯不像话,有什么事咱明儿晚上说……”那周老爷一把将那叫秀儿的青楼女子推了开,胆怯地四处张望起来。
“哼,装什么正人君子啊,您上次在床上可不是这么畏畏缩缩的。您那胆子啊,可大得很呐!哈哈哈……”
那女子被推开有些不悦,顺势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上半身靠在了放茶水的桌子边,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她边说边媚笑起来,声音还提高了几个分贝,似乎就是想看这周老爷出丑。
那周老爷早已面红耳赤,哆哆嗦嗦地摸了点碎银子往秀儿手上一塞,叫她别说了,然后就迅速起身逃了去。
“哼,就这胆儿,还敢出来玩女人,真不像个男人。”秀儿收起银子啐了一口,把领子又往下拉低了一些,露着酥胸、扭着屁股向胭脂坊方向走去。
安进讪讪一笑,这扫黄打非的工作他似乎做得不够啊,改明儿去胭脂坊里抓一抓,也罚点款子来给衙门用用。
桌子上异样地沉默着,安进朝白古看去,他正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盯着周定兴看。他果然对定兴有点…特别的意思?
再看那定兴的表情,又有些奇怪了。他此刻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面色严峻,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些愤怒和仇恨?没看错吧?安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那个温文尔雅的定兴吗?
但那表情只维持了几秒钟,周定兴便又神色如常了,还接着开起了这周老爷的玩笑。安进没有多想,跟他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白古素来不爱笑,所以对他们的玩笑向来不太感冒。他就那么一直y-in森森地盯着定兴看,安进太熟悉那眼神了,那就是他认真验尸时候的眼神呐。
白古真的不是变态吗?他有点担心定兴的人身安全了。
对了!安进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港剧,里面有测试变态杀人犯或者潜在变态杀人犯的方法,是什么来着?他苦苦思索起来,如果能证明白古是个有潜在危险的变态,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开除他了。
虽然只靠一个测试不一定能让知府大人和巡抚大人完全信服,但安进只要编造一些白古的谣言这么散播一下,再把他屋子里那些个瓶瓶罐罐的往上头一送,嘿嘿,还不信开除不了他。
在此声明,安进前世绝对是个遵纪守法、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就连过个马路也一定会等红绿灯的那种。至于他现在为何如此道德低下、满肚黑水,安进认为都是权力惹的祸。
“果然权力是把双刃剑啊……”他夜半偶尔“三省吾身”的时候也会这么感叹道,说得好像自己权力挺大?
“咳…咳……”安进咳了两嗓子,证明他有话要说。
白古这才收回他那y-in沉的眼光向安进看去。他嘴角嘲讽地一弯,想看看这县令大人又整些什么幺蛾子。他太熟悉这咳嗽声了,每当县令一咳嗽,后头必然接着一通胡说八道。
“近来我听到一个有趣的故事,想跟二位分享分享,也请你们猜一猜这故事的答案,全当一乐。”安进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别露出马脚,千万别提到测试两字。
“噢?大人的故事必然j-i,ng彩纷呈,在下洗耳恭听。”周定兴很感兴趣地拍起了彩虹屁。安进朝白古偷偷瞄去,发现他不冷不热地看着自己,一副准备看傻子表演节目的表情。
“……”等着吧,白骨j-i,ng,我现在就要揭穿你的□□。
“这故事是这么说的,有母女三人,母亲去世,姐妹俩办了丧事。在丧事上,妹妹遇见了前来吊唁的一名俊朗男子,并对他十分倾慕。但是,丧事办完后,那男子便不知所踪。一个月之后,妹妹便将姐姐杀了。请问二位兄台,这是为何?”
安进嘴里说着“二位”,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白古,白古明显一愣,然后便以右手抚额,嘴唇轻抿,低头思索起来。
“白仵作,你素来聪慧,可想到这答案了?”安进步步紧逼,唯恐他有话不答。
“嗯……大人这故事…有些特别。白某猜想,或许是这姐姐与男子有情在先,所以妹妹一时嫉妒,将其杀害。不知对否?”白仵作今日破天荒地没有无视安进的问话,还认真地给出了回答。
“……”安进有点想把正确答案输进对方的脑子里。
“不对,你再想想?”白仵作又以手抚额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显然他对这种智力游戏很感兴趣。
“白某愚钝,实在是想不出。”白古最终很不甘心地宣告失败,但又两眼放光地等着安进说出答案。
“……”安进站在上帝视角看着他,心里极度失望,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答不出?他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也没有答出来,况且这是个测试变态杀人犯的题目。
“小民倒是有个猜想,不知对与不对……”坐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周定兴突然冒出一句,安进正准备叫他别打岔,他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小民猜想,这妹妹想必是想再办一次丧事,那么她就可以再次见到自己倾慕的这名男子了。呵呵……”周定兴说完淡淡地笑了笑,喝了一口茶。
“噢……周兄之言,甚有道理。”白古两眼一眯,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也不再看着安进,又跟周定兴聊了起来。
安进坐在这艳阳高照、人来人往的石板街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此刻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有点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什么?定兴刚刚说什么?他好像…答对了?!
他悄悄咪咪地向周定兴看去。怎么可能?!这么个彬彬有礼、朴实勤劳的庄稼汉怎么可能是个潜在的变态杀人犯?!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可是安进知道,不可能出错的,这是fbi犯罪心理测试题。如果他答对了,那么他至少有90%以上的几率是个潜在的杀人犯。
“……”安进看着在面前聊得甚欢的两人,急出了一身的汗,因为此刻俩人正在讨论如何根据尸体上的尸斑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当然,主要是白古在说,周定兴间或c-h-a上那么两句。
安进心里一阵咆哮。白骨j-i,ng!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别说了,你面前的人很可能是个……不过想必白古也不会怕他,两人顶多是打个平手,可怜了自己,很可能哪天就成了这些变态的盘中餐了。
安进拼命朝白古眨眼,左眼、右眼、两只眼一起眨,脸上都快抽筋了,白古也视若无睹。
没办法了,只能……
他“吧唧”一脚,踩在了白古洁白如雪的布鞋上。白古整个人像通了电似的猛地一震,然后缓缓转过头来。
当安进对上他那“下一秒就要把你大卸八块,然后烹尸熬骨,再放入防腐液中让你永世不得超生”的y-in鸷眼神时,他突然觉得被变态杀掉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可怕。
白古沉着脸盯了他一会儿,最终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只是还了他一脚,就不理他了。于是,安进只得继续哆哆嗦嗦地喝着茶,杯子里的水都差点被他抖了一桌。
“二位大人,小民今日家里还有些事,需要早些回去,就先告辞了。”周定兴站起身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急事似的,向安进和白古各行了个礼,表示要先走了。
安进松了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结结巴巴地把他送走了。没有像以往一样拉着他的手,深情款款地边走边送。
此刻桌上只剩安进和白古两人,场面再次尴尬了起来。白古一直盯着周定兴的背影,目送他离开。安进无比纠结,跟不跟白古说?万一白古对周定兴有意思,那自己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被这两人分尸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可他现在急需找个人说出他这一惊人发现,他已经憋了一个时辰了,这是他的极限了。嗯,没错,他就是个藏不住一点儿心思的人。
“白…白仵作,我告诉你件事,你听了千万别惊讶……”安进顿了顿,朝白古瞟了一眼。白古此时已经收回目光,边喝茶边不置可否地回看了他一眼。
“周…周兄,只怕有些不对劲。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那个…也有可能是错的。要不…你当我没说吧,嘿嘿嘿……”安进越说越怂。
“……”白古幽深的眸子在他脸上打量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瞬即逝的惊异。又慢慢地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才冷冷说道。
“他,确实有些不对劲。我早就对他有所怀疑了。”
“啊?!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他又是从哪儿看出来的?莫非他……也是穿越的?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经典的《陀枪师姐》呀,你们看过吗
暴露年龄啦,哈哈
☆、她一定是被杀了
白古当然不可能是穿越过来的,他只不过是脑子比自己好一些,而且对犯罪有种天生的敏锐,像猎犬能嗅到血腥味似的。这是多年以后,两人躺在床上时,安进迫不得已承认的。
“你是怎么看出他不对劲的?”安进百思不得其解,按说周定兴除了刚刚答对测试题这点让人怀疑之外,平日里表现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比他白古可是正常多了。
他怎么就看出他有问题呢,还是很早就看出来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不如大人先说说,您怎么看出来的呢?”白古那常年没有表情的面瘫脸此刻竟然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
“额……”安进挠了挠头。这…这怎么说好呢,总不能说他是穿越来的,带来了21世界最新研究成果——fbi犯罪心理测试题吧?
“这个……”安进灵机一动,突然想到周定兴刚刚看那青楼女子秀儿时的表情,于是便一本正经地瞎编了起来。
“本县令素来对人的心理有着长久而深刻的研究,刚刚周定兴虽然只是看了那青楼女子一眼,但本县令已经从他那非同寻常的一眼中,看出了端倪。那一眼包含了很多东西,有仇视、轻蔑、怨恨、杀意……”安进说得是天花乱坠,自己脑补了一出感情戏。
“本县令现在十分怀疑,那青楼女子便是他的出轨对象,他只怕是因爱生恨,对那女子怀恨在心,那女子……”安进说一半不说了,按照他的推测,变态杀人犯一般是不太可能和平分手的,得不到就毁灭才是他们的内心戏码。
白古听完,微微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继续喝茶了。
“……”你什么意思,听完本大人如此j-i,ng彩的分析,你居然不赞赏一番?
“大人说的,白某也看到了,那眼神确实不对劲。不过还有更奇怪的……”白古也说一半不说了,卖起了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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