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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草木葱
朦胧又妩媚,不像月圆时那样,澄亮让人无所遁形!也不像月黑风高的夜晚,让人心生恐惧。
也许他该把今夜的美景画下来!
回到屋子里,也没惊动旁人,他拿出笔墨和颜彩,在宣纸上勾勒出,湖边清韵亭那里的夜景。
画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又加上了吹箫的自己。
朦胧月光下,一袭白衣的少年在亭中吹着箫。望着这个场景,觉得还有些孤单,不由自主地又在旁边,添了个精灵般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如痴如醉地听着乐曲,脸上的落寞和少年神情有些相似。
汪峭旭心下一动,想起在亭中见到妙如时,她脸上的表情,真的跟他的心境很相近。
他们俩竟能如此相通!
难怪当她能说出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能让他晃神入定。还以为他的心事,被她给了瞧出来!
原来她是真的心有所悟!也有过那种追悔、遗憾、求之不得的心痛感觉。她说的是自己的心声,也是他的……
少年夜里辗转难眠,半梦半醒间,总有个顾盼生辉的眸子,在朝着他笑。嘴里不停喊着“汪汪……汪汪……”
一转眼,那眸子的主人,又换成位巧笑倩兮的豆蔻少女,银铃般的清脆笑声,让他心跳加速,想去亲近……
第二天清晨,进万禧堂请安时,汪峭旭看见祖母和她身边的何嬷嬷,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以为昨晚跟钟家表妹,半夜去察看地牢和探访父亲的事,被祖母知道了。心下正盘算着,该拿个什么说词才好!
正在计较间,妹妹带妙如妤如她俩,也来向祖母请安。
“妙儿跟妤儿昨晚睡得可好”长公主今天心情不错,笑吟吟地问向钟家姐妹。
“托长公主奶奶的福,我们姐妹睡得都很好!何嬷嬷安排的几位姐姐,周到细心,温柔体贴,让人真的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妙儿和妤儿,谢过长公主奶奶、大姨、表哥、表姐们的安排!”妙如敛衽为礼,真诚地感谢了汪家众人。
“呵呵……瞧这张小嘴甜得……”长公主不禁笑了起来,对着汪峦映打趣道,“你看,山外有山吧!钟家表妹说起话来,比你这张嘴还甜!干脆,你俩合称二甜得了!”
自从知道钟家姐妹进园以后,她这孙女斯文多了。虽然暗地里,跟钟家那个大的,时有竞争!这种力求上进的你追我赶。不仅没在面上争得脸红脖子粗,反而还能相互指正,相互促进。
长公主心里想到,早知道别家孩子来一起学,有这般的效果。早前真该多找些来,自家宝贝儿的女红,也不会停在那里,一直没进步!
“祖母真坏!总喜欢在外人面前取笑孙女!我哪有她嘴甜,人家说四个字的成语,都不带重样的,映儿自愧不如!”汪峦映滚到祖母的怀里,伸出头来对众人夸道。
“是吗妙儿可是专门让你爹爹,拿鞭子在身后逼背过成语”长公主脸上像开了朵花,笑呵呵地向妙如问道。
“让您见笑了!在淮安老家时,家里呆着无聊,就背了些。主要是喜欢听里面的故事!”妙如解释道,“映表姐想是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见的世面和新奇东西也多。这点死记硬背的小玩意,她才瞧不上呢!妙儿这点水平,都拿不上台面!在老家,姐妹们还用成语抢着对对子。妙如费了老大劲儿,才捡漏抢到可怜巴巴的一条!”说着,她伸出一根小指头来,苦着个脸,嘟着嘴儿比划道。
堂上的众人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汪峭旭,也笑出了声,看着祖母和妹妹望了过来,他强装镇定地咳了声。
见没人再关注了,偷偷地瞄了眼正在和大伙说笑的妙如,他脸上“噌”地红了起来。
众小辈离开后,何嬷嬷就派了丫鬟,去春熙堂把夫人请来,说是长公主有事相商。
“是小铃那丫头说的”听到婆母提及儿子昨晚的事儿,汪夫人有些错愕,“可她才多大年纪”
第四十五章 端倪
“早在两年前,就安排人给旭儿身边贴身侍候的几个,讲了些男女之事,还嘱咐她们平时多盯着点。”长公主慢条斯理地说了起来,“咱们这房,子嗣单薄,旭儿也只有遥儿一个庶弟。弘儿躺在床上多年,也不知何时能醒过来。如今旭儿已长大,正好早些安排,过一两年旭儿也能娶媳妇了,我这当祖母的,到时就可早日抱上重孙了……”
汪夫人唇角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长公主瞥了她一眼,云淡风清地说道:“婆母知道你的意思,是怕他知道早了,得了些趣味儿,过度沉溺于此放心好了!婆母我调教出的孩儿,哪会连这点定力劲儿都没有!”
“婆母,媳妇只是担心,太早安排通房,让旭儿生出不该有的情思来。将来说亲时,有个受宠的通房杵在那儿,那一心为女儿着想的,会挑剔这门亲事……”
“这就不用操心了!若碰到此等爱讲究的,新媳妇进门前,自当把屋里人先打发了。这是规矩,总得给亲家一些体面不是!勿需多言!我知道分寸的,此事都安排好了。让小铃和小钿先去侍候着!”她转过脸去,对一旁的何嬷嬷吩咐,“天黑以后,你去给旭儿讲些里面的道道,省得到时手忙脚乱,闹出了笑话来……”
何嬷嬷应承下来,汪夫人见事情已没转寰余地,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告辞退了出来。
“姐姐,长公主房里负责洒扫的小翠来了!”一个刚留头,穿着碎布夭袄的小丫头,跑进漱玉馆暖阁的外头,凑近另一个丫鬟悄声报告。
后者穿着十分体面讲究。浅兰色的细绢衫裙,深青色的贴身比甲,身材妖娆,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叫她进来,小心别让人看见了!”她吩咐,眉清目秀的脸上,洋溢着兴奋期待的光芒。
“恭喜铃儿姐姐,翠儿躲在外间都听见了!刚开始夫人还有些犹豫,后见长公主安排下来了,也没再多说什么。何嬷嬷今晚就要去跟二少爷提起此事。以后要改口称姐姐为姑娘了。发达后,可不能忘了咱姐妹往日里通风报信的情分!”那丫鬟进门就打趣道。
这边叫铃儿的婢女,脸上当下就飞红了起来,上前捏起了对方的脸蛋,恨声地骂道:“小蹄子,别的都好,就这张嘴巴。什么时候都不饶人!事成后,短不了你好处的!”说完,吩咐刚才那小丫头,给她塞了一串铜钱。
“姐姐,那今儿晚上……”没等她说完,铃儿就势把她推了出门。
夜幕降临,汪峭旭自从嬷嬷走后,就坐在纱窗前发愣。
想着刚才她那番话,他心里就难以平静下来:原昨晚梦里那事……怎么会梦到她呢也不全是她,眼睛是她的,那身段好像是别人的……不过想起来,有些奇怪,她平常的举止神态,有时又不像比他小多少!可有时又跟映儿一样精灵古怪的……难道说……不可能吧!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的……没错!何嬷嬷也说了,男孩子到年纪都会做那羞人的梦,可能这几天,跟她呆一起的时间久了……对,一定是这样!
“少爷!奴婢侍候着您换上寝衣吧……”进门后,小铃使了个眼色,把其他人给打发出去了。吹熄靠门边的蜡烛,只留了床前一盏小灯。
昏黄的微光照在两人脸上,有种暧昧不明的感觉。少年呆呆地站起身,任由她帮着宽衣解带,换上寝衣,跟往常一样。
换完衣裳,左手突然被塞进一只手,纤细无骨,小巧玲珑的。他这才回过神来,忙丢了开去。
那手摸起来的感觉,跟昨天抓住的那只手,有些相似……
不对!也不尽相同!那双手嫩滑细腻,沁凉如泉,忆起来,有点像夏天吃的冰蛋羹。想到这里,他脸上呈现一抹温润的红色,目光柔得可滴出水来。
小铃见了,瞳孔不由地放大了数倍,屏住呼吸呆呆地望着他。
这种的眼神,除了对着映小 姐时偶尔有过,还从没看过,他在其他人身上使过。
她脸“唰”的一下红了,低着头沉住气,等他主动来拨弄自己。
可是,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也不见有动作。抬头一看,自家少爷自顾自地躺上床了,掀开被子打算休息。他唇角边还挂着那笑,眼睛盯着床头的雕花木板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爷!”铃儿嗫嚅出声,凑近他耳边,用蚊蚋般的声音念道:“何嬷嬷交待过的,今晚让奴婢伺候您就寝!”
“不是伺候完了吗自己歇息去吧!”没听懂她的意思,顾自想心事去了。
站在那里,半天铃儿没动也没出声,少年这才感到不对劲,抬起头来,望向那与他一块长大的贴身丫鬟。
只见她满脸涨红,眼里似有水光在闪动,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他摸了摸后脑勺,想起交待过的事,半晌才恍然大悟。
想通此节,他的脸红了起来,神态扭捏,不知如何办才好。
见他这副表情,铃儿以为自己误会他了,忙拭去眼角的泪水。走上前来,坐上了床。脱掉绣鞋,顺势就要躺进他怀里。
“你……你……要干什么下去!本公子不要你伺候!我要睡了!”说着,推了一把,拉上锦被把头脸都盖上,带着被子滚进了里面。
“少爷,是公主安排的,让奴婢先伺候着您!要不,等新奶奶进门,弄疼她就不好了!还是让奴婢先代她受受过!”铃儿并没放弃,想哄着他改变主意。
推开被子,汪峭旭慢慢露出脸来:“真的吗会弄疼她吗可昨日梦里……”
铃儿脸色一变,心下明白:她家公子心里没准有人了!本打算乘着没正室进门,当公子的第一个,若让他先喜欢上她,以后至少能像吴姨娘一样,挣个名份……
“当然了!每个小主子长大后,都会由几个通房先伺候的,像吴姨娘就是夫人进门前,老爷屋里原来的旧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知道了!出去!明天我跟祖母说去,不干你的事!没我命令,以后不准随便上床来!”语气中隐隐带着怒意。
婢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哪儿惹到他了,满脸羞愧地穿好鞋,起了身,讪讪地奔了出去。
躺在床上,汪峭旭想起,之前父亲还没病倒时,在姨娘屋里歇息的日子,母亲总背着人偷偷流泪的情景,还有曲姨娘临终前那番话。
女人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清楚。
但让喜欢的人伤心流泪,直觉告诉他,这是不对的。看铃儿平日也是个贴心丫鬟,原来她早想着当姨娘!难怪上次去江南,母亲找理由硬是把她留了下来,她还特意托小毅在他跟前又来说项,想要跟过去!
第二天,长公主问起此事,汪峭旭回禀道,这几年想专心读书,取得功名后,才好挺直腰杆去张罗亲事。不好在男女之事上先分了神,说等过几年再说。
孙儿有这志气,长公主自然高兴,也不好驳回他,来拖后腿。心里虽有些失落,还是放过了他。
看来早点抱重孙的愿望,要落空了,得再多等几年。
汪峭旭离开后,长公主让丫鬟传话,把铃儿叫来,打听起昨天何嬷嬷走后,又见过谁她是怎么被拒绝的
“夫人确实没见过少爷可没记错你整天跟着他,昨天旭儿还去过哪里”为了抱孙计划,长公主不甘心,又细细盘问起来。
“昨天少爷一天都跟着常先生念书,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给两处请安,没到过其他地方。不过……”铃儿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把那事告诉长公主。
“不过什么!答主子的话,也敢吞吞吐吐的!”长公主旁边的红人大丫鬟紫印训斥道。
“少爷每天晚上,都要拐到清韵亭那边,吹上一会儿箫才回来,还不让人跟着,说是怕人忧了他的心境。在那里会不会碰到旁人,奴婢就不知了!”为了达成心愿,一狠心把主子的秘密给抖了出来。
“此事我知道,那地是弘儿当年教他吹箫的所在,是不该你们跟去!”原是这事,长公主放松下来,把她打发回去了。随后又偷偷派人,叫了儿媳身边的婢女过来问话。
到冬至节的前一天。刚下学,妙如姐妹就被长公主身边的丫鬟给叫了去。走近万禧堂,就听见母亲杨氏的声音。
原来钟澄夫妇是来接她们回家过节的。
送完礼,道完谢,双方又客气一番,妙如他们就辞了众人,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望着渐行渐远的影子,出来相送的汪峭旭,感到无比失落,被身后的铃儿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回到熟悉的环境里,才感到浑身舒畅。妙如叫来留守的秦妈妈,打听起这半月来,家中发生的事情。
“老爷叫姑娘们回来,除了要过节,也是到了年底,其实还有个重要原因。”秦妈妈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
勾得妙如心里痒痒的,催她快说。
“老太太生前至交好友白师傅一家,到了京城!准备在家中开起闺学,不用再去长公主府,打扰他们一家子了!”她揭开谜底。
“太好了!还是在自己家里学得自在。在掇芳园里,映表姐她们一家,对我们虽是十分照顾,但长公主的身份在那儿,每次去请安,都有种压迫感,还得死劲想招,去哄她老人家开心,过得比家中累多了!不敢大声笑,不敢随意走动,怕被人说成不懂规矩。比在淮安时更像坐牢。”妙如夸张地吐槽,“妈妈!你看我,是不是瘦了一大圈”
第四十六章 女红
冬至的次日,妙如才见到传说中的白家众人。
原来白家姨婆生了场大病,在路上耽搁了行程,直到现在才到。
白家是祖传的绣技手艺,传女不传男。各代家主均以招赘生女,传承祖业。到白姨婆这一代,因得罪当地权贵,祖传的生意璇玑绣坊,在江南最后做不下去了,被盘了出去!
自四年前失去祖业,家中景况一落千丈。
三女儿一儿子在老家也呆不下去了。后来老大白绘,嫁作商人妇。老二白络和老三白绮仍待字闺中。平日给别家绣庄做点零活。唯一的儿子,在大姐夫铺子里学些生意。
此次跟着进京的,只有二娘白络和三娘白绮。
家主白筱琴是位四十来岁的妇人,面色青白憔悴,眉间微蹙,带着几分忧郁与愁苦。
前些年家中变故,让她失去了铺子和丈夫。
来的两女儿,一个冷艳,一个娇俏。皮肤均是水嫩嫩的,有着水乡女子的玲珑剔透。气质清雅,虽不是腹有诗书的那种文雅,却是良家女子身上,特有的那种自然、清新、舒服的感觉。
两人均着月白衫裙,纤腰盈盈一握。大的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小的大概只有十五六岁。
杨氏进来时,一副恹恹的表情。
见到水葱一般的两美人立在那里,正跟女儿们相互认识,气就不打一处来。绷着个脸坐那儿,虽不至于横眉冷对,任谁都看得出,她不太欢迎白家人的到来。虚应了几句,就称病回屋了。
刚在贵妃榻上躺下,崔妈妈就端来一碟炼乳。
自上次忠义伯府冬宴席上归来,杨氏每日必喝这玩意。听说是养颜圣品。见到昔日闺中好友,均是一副娇艳嫩白的好肤色,她心中难免就有些嫉妒。回来后向姐姐汪夫人,要了些宫中贵人保养的方子。这炼乳养颜,据说是从番邦那边传过来的。
“看那两位的年纪,不像之前与姑爷有私的,他成年时,她们应还是女童。”崔妈妈一脸的庆幸。
“那又如何男人就喜欢新鲜水嫩的,不说她们母亲与婆母有旧,这年纪的小姑娘,娇娇俏俏的,哪有男人不动心况且她们长得也不算太差。”担心已久的事,终于见到人了。虽长得比不上她,杨氏并没好受些。
那两少女,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不是那种妖娆勾魂的媚样。
财帛动人心!保不齐过上舒服日子后,生出贪念,学些狐媚手段出来争宠。
见过她们,对自己容貌的信心更上一层。但男人到底更喜欢哪样的,她心里还是没底……
而此时妙如的心里,产生前所未有的纠结。
明明是好人家的女儿,奈何做妾且还在强势的大妇底下讨生活。
她心情很复杂,既希望母亲能有所收敛,把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开来,又不愿眼睁睁看着有人跳入火坑。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发展到今日的局面,理解是一回事,认同又是另回事。
自她们来后,钟澄开始为母女,找宅子和铺面,每日忙到很晚才归家。白氏三品则留在钟府暂住。
虽店铺还没找到,白家两位娘子已在钟家,开始了女红教学。妙如姐妹回来的第三日,就在她们带领下拿起了针线。
在汪家闺学中,学过一点皮毛。这回却是从头开始启蒙。
虽然表面一直是淡淡的,白二娘教起学生来,却是极认真,极严格的。
白氏姐妹们从四岁起,就开始拿针线,养成的良好习惯和色彩直觉,让妙如暗赞不已。
她前世也是学色彩艺术的,在颜色搭配和视觉效果上,有一直引以为傲的感觉。但见了她俩,还是甘拜下风。她只见过另一位女红行家傅红绡拿针挑线,与这两位相比,在绣法上各有所长。但色彩的搭配上,白氏还是略胜一筹。
拿出前世带来的色彩知识,妙如与之交流起来。
虽不知她们最终的身份,与自己是何关系。作为热爱艺术的同好之人,妙如还易与之产生认同感。
妤如也不知怎么了,在汪家学针线时,还是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可在白氏姐妹跟前学习时,却换上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
妙如心下暗道不好,难道母亲把她个人的情绪传给女儿了。这不还没进门吗她要努力一下,人家也不定非得进来呀!
“疏”永远比“堵”要好!
回各自院子的路上,妤如发飚了,指责姐姐道:“自你回京后,我就特别看不起你!见谁都是副讨好的表情,那姓白的,手艺有那么好吗赶不上卓师傅熟练!弱不禁风的样子,不喜欢她们!”
“卓师傅是多少年的老行家了她们才多大也没一味赞她们,在色彩搭配上,确实不错,这你不能否认。总得学人家的优点,才能进步。我还见过比卓师傅水平高的绣品呢!跟她学时,不照样也认认真真的。”妙如解释道。
“至于,瞧不起我为人态度,这是个人缘法。谁也无法迫人都喜欢自个,尽量争取罢了!若你曾过着我以前那种日子,也会理解的。喜好虽是个人的事,多看些人家的优点,生活总归阳光些!”她也没把话说透,点到即止。
“总之不喜,自从她们来后,娘亲脸上都看不到一丝笑意!听崔妈妈讲,她整夜都睡不安稳。”妤如苦着脸,向妙如发着牢骚。
妙如心里松了口气,原来她是自己观察出来的,杨氏若是私底下有何交待,那她的母爱也不过如此。
“不是手艺不好,母亲才不高兴的。得多去安慰开解她,让父母和好了,她才会有笑意的。”不好透露祖母临终的安排,更不想她小小年纪,就被妻妾争宠的烦心事扫到,只能这样劝解。
妤如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一脸郁闷地回了羡渊院。
转眼,日子就到了腊月中旬,钟澄帮白氏母女找了个临街的铺子,后面还带着院子。白姨婆和白二娘搬了过去。白三娘却留在了府里,教钟氏姐妹学针线。
一日,崔妈妈扶着杨氏,到韶华斋来偷偷观察她们与白氏相处的情形。
“白师傅,这线分得不够细吗为何还要再分”妙如的声音响起。
“线分的粗细种类越多,到时绣的线条越丰富,发挥越自如,料子上的图案才能随心所欲。这是基本功,偷不得懒的。就像学丹青,作画之前,得先备上不同粗细的画笔!”娇滴滴的吴侬软语传过来,让杨氏心头一颤。
“师……傅!小婵的这线分得如何”怯懦的童音从角落发出来。
“小婵真乖!小小年纪就能帮师傅干活了!”白氏语调中带着一丝宠溺的温柔。
杨氏心里像翻江倒海一般。
这声音,连女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男人!
杨氏前些天来自外貌优势的自信,又被打击了。
“二姑娘,不是那样的,得这样,按住这端,慢慢来……诶……对,就这样!”她声音中透出不厌其烦的耐心。
杨氏泛起一阵酸意,又强压了下去。舍不得离开,想多看看女儿们的应对,把头从右边半开的窗缝里探了过去。
“不做了!不做了!分这破玩意有什么用!映姐姐家的卓师傅可没这般教过。她教的针法……”妤如的急性子又上来了。
“这是起步阶段,基础打牢了,再教针法。你看这绣样,若没细的线来绣,根本出不来效果!”
“哎哟!”妤如一声惨叫。窗外的杨氏站不住了,带着崔妈妈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呜……呜……”妤如痛哭起来,口中念叨着,“这后面怎么还有针,师傅你也不说一声……”
她捂着屁股,见母亲来了,一头扑在她怀里抽泣起来。
察看了女儿被刺的部位,杨氏的目光又转到她刚才坐过的地方,最后回过头来,对白三娘怒目而视。
突发的变故,让白三娘不知所措,她望了望残留在凳子上的针,也摸不着头脑。
看向妙如和婵如两人,想从她们那里找到答案。
妙如一脸无辜和坦荡的表情,而婵如则缩了缩了脖子。
白三娘心中有底了,对她轻声细语地哄道:“小婵,告诉师傅,这针是怎么一回事”
婵如望着杨氏,战战兢兢地嗑巴道:“桌子太高……够不着,只好爬上那高的……把……上面的针……矮凳子上……”
杨氏气极,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怒目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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