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小舟
江意澜故作惶恐,忙道,“郡主取笑意澜了。”
芳沁哈哈一笑,径自牵了她的手,转身出门。
江意澜有意挣脱出来,却又觉得太过刻意,遂任由她牵着出了院门,心里却在嘀咕着,什么时候芳沁对她如此亲近了?
说实话,这样的亲昵让她心里反而生出些不安来。(未完待续)i861
金闺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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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月笼急匆匆的奔进房里,一脸怒意。
江意澜瞧她一眼,蹙眉问道,“怎么了?”
月笼怒道,“奶奶,那些人真是太过分了,沈妈妈……”
江意澜挑眉问道,“沈妈妈怎么了?”
不自觉的语气里竟含了几分紧张。
月笼回道,“吃剩饭馊食也就罢了,送饭的时候还敢对沈妈妈打骂。”
江意澜倒抽一口冷气,当即拍桌怒道,“胆子真是太大了,就算沈妈妈真是毒害了老夫人,侯爷都没发话,哪里轮得着她们如此。”
她眼珠子一转,冷声吩咐道,“你去瞧着,等会子有人去给沈妈妈送饭,你再回来禀告。”
月笼心下微惊,似乎很久未见奶娘这般恼怒了,心底里却又禁不住一阵欢喜,奶娘早就该出手惩治她们了。
她应了一声,疾步奔出房门,一刻不停留的去了关沈妈妈的地方,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江意澜用过晚饭坐在房里,一直等了大约一个时辰,月笼才回来了。
一进门,月笼便急着道,“奶奶,您快去看看吧,送饭的一个老婆子正骂着呢。”
江意澜心头顿时冒出一股火来,先不说沈妈妈的特殊身份,只说她是自己跟前伺候的,即便是真犯了错,处死便是,也不可受这样的羞辱。
外头天已经黑了,月笼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
江意澜则扶着秋痕的手紧紧的跟在后头,还未走到柴房门口,便听到里头一阵尖锐的喝骂声,“怎么?你还不服?你以为你还是老夫人跟前的大红人?横竖不过是个老贱婢。还在我们跟前装什么清高,你这么清高年轻的时候怎么没爬上主子的床?”
越往下骂的更难听,江意澜气的咬了咬牙,紧攥了攥着拳头,快步迈过去。
透过半开的门缝。她看到一个身高马大的粗壮老婆子正两手叉着腰,脸红脖子粗的对着沈妈妈大放厥词。
而沈妈妈端坐在地上,衣衫凌乱,但神情却悠闲的很,似是根本没把老婆子的谩骂放在心上。
月笼提着灯笼走进去,气的跺着脚喝道。“你送饭就是来骂人的么?”
那老婆子抬起头来,见江意澜立在门口,心里慌了慌,忽的又想起大夫人说的话,顿时便安定下来。只嬉皮笑脸的迎上去,行个礼,“二奶奶怎么来了?”
江意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若不来,怎么能听到这么精彩的话呢?你年轻的时候是想爬上哪个主子的床呢?”
老婆子面色变了变,讪讪笑道,“老奴说笑呢,二奶奶千万别在意。”
坐在地上的沈妈妈站起身。恭谦的行个礼,低低叫道,“二奶奶。”
江意澜略一点头。目光仍是落在老婆子身上,“我倒是要去问问祖母呢,爬上主子的床是个什么意思。”
老婆子一凛,猛然想起二奶奶还未及笄的事,不由得紧张起来,赔笑道。“二奶奶,奴婢是骂这贱婢呢。她害的老夫人差点没了命呢。”
江意澜淡淡的道,“她是贱婢。那背地里你是不是也要骂我一声贱主了呢?”
老婆子瞪大眼忙摇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江意澜沉喝一声,“有什么你不敢的?爬上主子床的话你都能说出来,还有什么你不敢?秋痕,去把大夫人请到这里来。顺便也把芳沁郡主请来。”
老婆子贼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又转,请大夫人她自是不怕的,可干嘛请郡主来?
一想起郡主的性子,她立马打了寒噤,急忙跪在地上,“请二奶奶赎罪,奴婢错了,都是奴婢错了。”
江意澜狠声道,“一句错就能了事吗?”
这府里实在太乱了,也该治一治了,别人治不如她亲自动手的好,只当她是个吃闲饭的,今儿个她就要把这些人好好的治一治。
秋痕得了命令,早就转身走了。
老婆子跪在地上,江意澜却不再多说了,转过身去看沈妈妈,温声道,“妈妈受苦了。”
沈妈妈微微一笑,“不过一些小事,二奶奶不必放在心上,老夫人怎么样了?”
江意澜道,“已经大好了。”
目光落在放在地上的菜碗里,只见里头的菜汤早已变了颜色,稀拉拉的飘着几根菜叶子。
她禁不住怒声向老婆子问道,“只有这些么?”
老婆子正在紧张的想着等会子该如何回话,冷不防被她一声喝问,当下便回道,“只有这些。”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江意澜一连声说了三个好字,终于怒声道,“月笼,把碗端过来,让她喝下去。”
老婆子吓得哇哇大叫,磕起头来,“二奶奶,二奶奶……”
月笼却已端了碗上来,“二奶奶让你喝你就喝下去,沈妈妈能喝,难道你就不能喝吗?”
老婆子大叫道,“她是杀人凶手,奴婢可不是啊,奴婢是一心护主的啊。”
江意澜冷冷的盯着她,“护主?你护的是哪个主子?”
“大……”老婆子张口就要说大夫人,突然想起大夫人曾经吩咐过的话,马上闭了嘴改口道,“二奶奶是奴婢的主子,老夫人也是奴婢的主子,大夫人也是奴婢的主子,郡主,郡主也是。”
“谁是你的主子?”芳沁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早有人把这边的情形禀告给了她,只是没想到江意澜会派人去请她。
老婆子颤了颤,半张着嘴,最后只在地上磕了个头,“郡主。”
芳沁抬脚进门,望向江意澜,“意澜,这是怎么回事?”
江意澜眼里已落下泪来,拿着帕子在眼角上擦拭,“郡主,我本想来问一问沈妈妈,到底为何要害老夫人,到底是在我跟前伺候的,我不能不问,谁知,谁知……”
她低低的哭起来,纤细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芳沁缓步上前,扶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你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说,你一个奶奶难不成还被一个老刁奴给欺辱了?”
江意澜抽泣几下,擦了擦眼角的泪,狠声道,“她说的那些话,我,我……”
低着头她给月笼递个眼色。
月笼自是会意,立马双膝跪在地上,带了哭音,“郡主可要替我们奶奶做主,奴婢虽不该说这样的话,可奴婢不得不说,奶奶来的时候,她正在指着沈妈妈说什么年轻的时候怎么没爬上主子的床,还有,还有一些更难听的话。”
芳沁当即便气的两眼冒火,抬起腿一脚踹在老婆子身上,恶狠狠的道,“你个老刁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还当着二奶奶的面说,这一府的姑娘爷们都让你们这些贱婢教坏了。”
老婆子被踹的跌坐在地上,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下,又不敢辩解,只盼着大夫人来了能为自己说上一两句话。
她正想着,何氏果然就进来了,恰听到芳沁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自是不知芳沁为何如此生气,遂上前道,“郡主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芳沁哼了一声,“大嫂,你还是管一管吧,如今母亲正病着,没得让这一起子贱奴坏了武骆侯府的声誉。”(未完待续)i861
金闺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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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狠狠的瞪一眼那老婆子,暗骂一声不中用,目光又扫向江意澜,稍有不善,面上却笑意盈盈,“郡主,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芳沁嘴角撇了撇,哼了一声,“大嫂还是问问这老刁奴说的什么话吧。”
何氏厉声问道,“你当着郡主的面浑说了什么话?”
大夫人来了,老婆子顿觉心里有了底,低着头狡辩道,“大夫人,老奴没在郡主跟前说什么。”
何氏马上转了头去看沈妈妈,眸子里射出两道火来,“你这个杀人凶手,到了这时候你还惹麻烦,有人来给你送饭,有吃的有喝的已经不错了,还闹腾什么?我看就该直接送到大牢里去。”
何氏竟是把矛头直接转向了沈妈妈,而刻意将老婆子的问题忽略了去。
芳沁禁不住皱皱眉,江意澜心底冷笑,突地趴在芳沁身上大哭起来,“郡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她进府来,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不活了,我真的没脸活下去了。”
芳沁急忙安慰道,“意澜,你别哭,先把事情说清楚,今儿个这事怪不得你,你堂堂的二奶奶却被个老奴婢欺负的寻死觅活的,这话传出去,咱们武骆侯府颜面何在?”
何氏心头突突的跳,芳沁的这番话可轻可重,可句句都在提醒她若处理不好,将会丢了武骆侯府的脸。
她噎的说不出话来,气的眼珠子差点突了出来,狠狠的盯着江意澜低声喝斥道,“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大晚上的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江意澜抽噎着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了一眼芳沁,又将头深深的低下去。
芳沁实在看不下去了,揽了揽江意澜的肩膀,斜眼看向何氏,目中已带了怒意。“大嫂,玉湛不在家,您就是这么对待他的小媳妇的吗?平日里您说她两句也就算了,竟然连奴婢们都能欺负她,您就是这么当这个家的吗?”
何氏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可又不敢反驳芳沁。但又实在心不甘,遂急声道,“郡主,您这话……”
芳沁冷眼瞟了瞟她,转过头再也不看她一眼。利目望向跪在地上的老婆子,沉声喝道,“来人,给我掌嘴,狠狠的打,打死了我负责。”
老婆子吓得面色煞白,尖利的大喊一声,“夫人。救命啊。”
遂跪着爬着向何氏靠近。
何氏也是吃了一惊,“郡主,您这是要做什么?”
芳沁兀自寒着脸不说话。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丫头向来只听主子的命,当即便上前摁住老婆子,一左一右狠狠的扇了起来。
老婆子疼的哎哟怪叫,嘴里还在嚷嚷着,“大夫人救命啊,大夫人救命啊。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啊。”
何氏脸色难堪的很。刺耳的尖叫声让她禁不住捂着心口,“郡主。为了两个奴婢,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芳沁摆了摆手,“先停了吧。”
她转过身看着何氏,“大嫂,这会子您才想起来要问问怎么回事吗?既然您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先问问这个贱奴呢?”
她又对老婆子厉声呵斥道,“说,你到底说了什么样的好话。”
那老婆子再也不敢狡辩了,捂着一张红肿的脸,哭着道,“奴婢,奴婢是说的沈妈妈,奴婢说年轻的时候怎么没爬上主子的床……”
她自知做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快让人听不到了,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何氏气的几乎喘不上气来,指着老婆子喝骂道,“你,你,你,真该死,打,狠狠的打。”
老婆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嘴角血丝缓缓流下来,“大夫人啊,奴婢,奴婢……”
她还想往下说下去,但黑珠一转,立马又顿住,此时她若说出是奉了大夫人的命,只怕下场会更惨。
芳沁冷哼一声,“大嫂,我看这些人愈发的没有规矩了,您若不忍心罚她们,不如让二嫂子来管管。”
何氏心里一滞,这是要她交权啊,当下气的头都要炸开了,她堂堂的侯爷夫人,偏偏要受一个郡主的气,却又没处说理去。
江意澜擦了擦脸上的泪,幽幽的道,“都怪我不好,若不来就没事了,母亲,郡主,你们都不要生气了,这都是我自作自受。”说着转过头狠狠的剜了沈妈妈一眼,气急败坏的道,“我平日里我待你也不薄,你因何要害祖母?若不是父亲拦着,我马上就让人把你打死了事。”
沈妈妈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只低着头默不作声。
月笼适时端起那一碗菜汤子扔到她跟前,狠声道,“亏得还有人给你送吃喝,你这样的死了都活该。”
芳沁的目光立马被那一碗发嗖的饭食吸引了,沉声道,“这是什么东西?喂猪喂狗的?沈妈妈虽说犯了大错,可一个临死之人,却也不能苛刻至此吧?”
江意澜呸了一声,“饿死了都活该。”
何氏直憋得肺都要炸了,旁的人她动不得,难道连一个犯了大罪的奴婢她都动不得吗?
但当着芳沁的面,她却只能将苦水都咽下去,“来人,把她关到柴房里,三天不准吃饭,再给沈妈妈换一碗饭来。”
芳沁松了江意澜的胳膊,柔声道,“咱们也走吧,莫要再生气了,虽说是你身边的人犯了错,可也不能因此就赖了你去,全府里谁若敢说你一句不是,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说到最后一句,她语气加重了许多。
江意澜轻轻的点了点头,屈膝道,“多谢郡主。”
然后任由芳沁牵着手走出屋门去。
四个丫头在前头提着灯笼,将路面照的闪着亮光。夜风带着暖意扑面而来。
江意澜停下脚步,对着芳沁屈膝行礼,“今日多谢郡主,我……”
芳沁忙拍了拍她的手,“谢我做什么?大嫂所作我早就看不过去了。只是不想管闲事而已。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让人去叫我,我看哪个敢欺负你。”
江意澜嘴上不住的说着谢,心里却又犯起了嘀咕,芳沁一向清傲,为何独独对她这般亲昵呢?似乎已经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亲密。
她正兀自想着。芳沁却已转了话题,“意澜,回去好好歇着吧,什么事都不必放在心上,有我在。不必怕。”
江意澜又说了一声谢,便与芳沁分路而行。
回到院子里,月笼长舒了口气,“奶奶,郡主那几巴掌打的实在太爽快了,死老婆子就该打。”
江意澜沉默不语,她是故意让人把芳沁请去的,却没想到芳沁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激烈。仿佛特意要卖一个人情给她似的。
是这样吗?
那么什么时候她会收回这个人情呢?
夜,愈发黑沉。淡淡月光亦遮不住满天的黑暗,反而被夜悄无声息的吞噬了。
果然一连几日。府里的闲言碎语少了许多,沈妈妈的饭食也好了很多。
江意澜每日除了去木雪园陪着老夫人,其余的时间便闷在屋里不出门,心里也越来越焦急不安,不知为何骆玉湛一直没了音信。
清晨,她坐在镜前。镜中的人儿面色稍显憔悴,眼下一圈黑晕。连着几日她晚上都做噩梦,吓醒后便睡不着了。
每个梦境里都有骆玉湛受伤的情形。似乎每次都能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他到底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呢?
“奶奶。”门口陡然传来秋痕的声音,她吓了一跳,摸着木梳的手顿了顿。
秋痕缓步走进来,见她面色有异,忙问道,“奶奶,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这样难看。”
江意澜恍惚回过神来,淡淡的应道,“无碍,许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有什么事吗?”
秋痕低低的哦了一声,将信将疑,却又不敢多问,遂回道,“老夫人请您去木雪园。”
江意澜嗯了一声,又道,“你再帮我上一层粉吧,莫让老夫人见了忧心。”
“是。”秋痕走上来,细细的为她上粉涂抹,心里略感不安,她很少见到主子这样,似是丢了魂一般。
梳妆完毕,江意澜扶着秋痕去木雪园,才走到半路上,突然听到有人说道,“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啊。”
江意澜心里一颤,顺势望过去,但见几个丫头婆子正慌乱的狂奔着,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秋痕惊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转过头对江意澜道,“奶奶,您先等一等,奴婢过去问问。”
江意澜略一点头,站在了原地,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的。
片刻,秋痕返回来,面色苍白,“奶奶,府里死了个老婆子,一张脸乌黑发青,像是被毒死的。”
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却把她一张脸映的惨白,尤其是说到毒字时,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府里接二连三的发生下毒事件,实在令人心揪。
江意澜隐隐的察觉到些什么,厉声道,“快去木雪园。”
来不及扶上秋痕的手,她疾步朝木雪园奔去,才到了院门口便见骆镇东与霍世威急匆匆往院子外头走。
骆镇东看到她,吩咐道,“你先去屋里头陪着你祖母,外头的事不要让你祖母知道。”
江意澜点点头,屈膝道,“是,父亲。”
站在院子里,她长舒口气,让心情稍稍平复下,这才佯装平静的进了屋门。
谁知才刚踏进去,老夫人便沉声问道,“死的是什么人?”(未完待续)i861
金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宫里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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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澜奇道,“祖母,您已经知道了?”
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侧的一个小丫头身上,见她朝后缩了缩,便知是她将这件事禀告了老夫人,既如此,也不必再隐瞒了。
老夫人面色阴郁,浓眉紧蹙,略含怒意的道,“这府里没了太平日子了。”
江意澜见她动怒,忙上前劝道,“祖母,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许是旁的原因,您千万别生气,您身子才刚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紧握的拳头在桌面上砸了砸,“外头打仗,家里头也不肃静,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天要亡我骆家吗?”
江意澜吃了一惊,“祖母,您这话是怎么说的?不过是凑巧了,怎会想到亡不亡的事上去了?”
老夫人蓦地变了脸色,面颊上肌肉微微颤动着,双目炯炯有神,射出两道明亮的异光,一字一句的道,“天要亡我,我偏要抗天,看谁能奈我何?”
一瞬间她面上似是蒙上了一层光辉,洋溢着阵阵无法抑制的豪情,竟有几分战场上女将军的风采。
江意澜看的呆了呆,心下不由升上一股钦佩来,为着老夫人的乐观与坚韧不拔。
老夫人转过头瞟了她一眼,嘴角扬了扬,微微一笑,“怎么?怕了?以为我老婆子疯了不成?”
江意澜缓缓的摇了摇头,由衷的赞叹道,“祖母,您若为男儿,此时还可做领兵打仗的大将军。您,丝毫不输男儿。”
老夫人呵呵笑起来,“你倒是会说话。”
她嘴角挂着笑。可心里却是沉重的,可该来的挡是挡不住的,只有勇往直前。
两人正说着,骆镇东已迈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却不是霍世威。而是芳沁。
两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又都带着些焦急。
骆镇东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立在房里的丫头们齐齐福身应道,“是。”
骆镇东挨着老夫人坐下,目光从芳沁身上一扫而过,对老夫人道。“母亲,死了的并不是咱们府上的。”
芳沁来不及坐下,颤声道,“母亲,那人我认识。以前我进宫的时候见过她。”
老夫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惊得倏然起身,目光投向芳沁,“宫里的?”
芳沁重重的点了点头,“母亲,她眼角有颗黑痣,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的。她原来是在皇后娘娘宫里伺候的。”
骆镇东面色沉凝,极其严肃的道,“母亲。对您下毒的也是她。”
老夫人脸色愈发苍白,身形颤了颤,目光直直的定在骆镇东的脸上,“你确定?”
骆镇东重重的点点头,“是世威发现的,那多出来的马钱子是下在菜板子上的。有人用泡了马钱子的水清洗菜板。本来我们商议好今日就把她抓住的,却没想到竟是死了。”
老夫人只觉膝下发软。呆呆的跌坐在床上,喃喃道。“肖妈妈死了,还没说清楚,这又死了一个宫里来的。”
江意澜心里亦是惊涛骇浪,皇后宫里的人来侯府下药,为的是什么?是谁给了她这样大的胆子?
她心底一阵激荡,难道皇帝要对武骆侯府下手了?
她微微的抬了抬头,见老夫人与骆镇东的脸色都甚为难看,知道他们定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一颗心慌乱不已。
芳沁急着道,“母亲,大哥,你们先别着急,我马上回王府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老夫人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也好,你去吧。”
芳沁转身出门,经过江意澜身边的时候,关心的看了她一眼。
江意澜却并未察觉,一副心思全放在今日之事上。
老夫人转过头看一眼骆镇东,沉声问道,“你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么?”
骆镇东缓缓点了点头,面色发苦,“若真是要对咱们下手,怎会让我听到风声呢?”
老夫人又问道,“前头战事如何了?”
骆镇东又是摇了摇头,“很久没传来消息了,皇上亦是万分着急,派出去的人都杳无音信。”
江意澜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下沉了又沉,终是抬起头道,“祖母,父亲,二爷曾让人给我送来过信,不过这些日子也忽然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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