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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小舟
丘氏觉得有理,虽然没什么味口,但还是接过来喝了一小口,低声道,“老爷,让您担心了。”
江微岸便道,“说这些话做什么?我对澜儿的心与你一样,明日一早我便去。”
丘氏目光呆呆的,自言自语道,“只怕明日她就要离开武骆侯府了。”
江微岸劝道,“出来了更好,就是因为她现在在武骆侯府里,所以我才见不到她,若真是到了闲云庵,谁还能拦着不让见澜儿吗?”
丘氏马上抬起头来,脸上挂着道道泪痕,一把揪住江微岸的衣服,“老爷,那不如咱们直接去闲云庵等着吧?我也去,我想见一见澜儿。”
她眼里的泪人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滚落,直把江微岸的心都揉碎了。
他柔声劝道,“好好好,等我确定下来消息,马上带你去见澜儿,你乖乖的把这碗粥喝了,若你哭病了,可不能出去见澜儿了。”
丘氏破涕为笑,端起碗三口两口便喝了个精光。
见她如此,江微岸心里愈发沉重,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江意澜早早的起来,草草的扒拉了几口饭菜,看着月笼把剩下的一些东西收拢装箱。
全部收拾妥当,江意澜吩咐月笼去外头问问车什么时候过来。
月笼出门,到了院外,恰见蔡云京带着几个官兵正走过来。遂上前施礼,“蔡大人。”
蔡云京问道,“二奶奶都收拾好了吗?”
月笼点头道,“姑娘都收拾好了,吩咐奴婢来问一问什么时候走。”
蔡云京眉角微挑。顺着月笼的话道,“马车已经在二门上等着了,本官带人来给姑娘搬东西。”
月笼屈膝行个礼,语间愈发的恭敬,“姑娘让奴婢多谢蔡大人的美意,只是姑娘不敢劳驾各位将爷。姑娘说,她原是自行离开侯府,又是上山修行去的,多余的东西就不带走了,只是姑娘出嫁的时候。有两口檀木箱子,那是我们大夫人专门为姑娘做的,上头刻了姑娘最喜欢的梅兰竹菊,有劳大人派人出去说一声,能否将马车赶到院子里头去,也省了将爷们的力气。”
说完这些,她面色变了变,带着几分伤感。压低嗓子道,“大人,您也知道的。姑娘的事,这满侯府上下……姑娘不愿再露面,还请大人成全。”
蔡云京浓眉紧锁,对这位娇弱的二奶奶颇有些同情,虽说只见过一两次,却对她的知书达理略有印象。只是她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与骆家划清界限,难免让人把她看轻。
可皇上似乎不是这么看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下了圣旨。
人言可畏,他自是明白的。也十分能理解江意澜此时的处境,横竖他也只是来办差的,索性成全了吧,遂朝身后的人摆摆手,“让车夫把马车赶到落青堂去。”
月笼忙又道,“还请大人到落青堂一坐,一来姑娘要感谢您的帮忙,二来也请大人做个见证,咱们姑娘也算是净身出户了,莫要日后惹人非议。”
蔡云京爽快的答应道,“走吧。”
月笼侧身退到一边,躬身在前头引路,“大人,请。”
江意澜端坐在湘妃椅上,淡紫色撒花缠枝缎面对襟夹衫,湖绿色如意纹凌裙,白皙的脸上未施任何脂粉,细长的柳眉下,一双大眼里荡漾着一汪水波,又带着点点哀愁,使得她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清雅。
蔡云京跟在月笼身后进了门,瞧见屋中央摆放着两个大箱子,上头果然刻满了精致的花纹。
江意澜略有些惊讶,没想到蔡云京竟真的来了,急忙笑着站起身,走上前盈盈一拜,“蔡大人。”
蔡云京道,“姑娘不必多礼,本官只是奉命行事。”
江意澜抬手做个请的手势,“蔡大人请上座。”
蔡云京扬了扬手,“不必了,姑娘如果都收拾好了,没有别的事,等马车进来马上就可以走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禀告声,“大人,马车来了。”
蔡云京便道,“姑娘都收拾妥当了么?”
江意澜点点头,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吩咐月笼,“将箱子打开让大人看一看。”
月笼依照吩咐先打开第一个箱子,里头装满了衣服。
打开第二个箱子,里头放着一些书籍首饰等,都是些日常用的东西。
江意澜仍是做了解释,“这些都是我从文江侯府里带来的,大人,要不要再请个府里的妈妈过来瞧瞧呢?”
蔡云京只瞟了一眼,便道,“姑娘多虑了,姑娘就是把这屋里头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也是应该的,也没人敢说什么。”
江意澜淡淡的笑了笑,“多谢大人,那些不过身外之物,我用不着,也不必多带。”
蔡云京看一眼月笼,“都锁上吧。”又转过头对江意澜道,“请姑娘先上车吧,本官让人进来把东西搬上去。”
月笼上前扶住江意澜,低声道,“姑娘,咱们走吧。”
江意澜眸光流转,微低着头在屋里转了转,眼圈渐渐的红了,慢慢的蓄出满目的泪来,让人瞧在眼里,多了几分不愿离去的凄楚。
月笼亦是眼圈红了红,低声道,“姑娘,大人还等着呢。”
江意澜收回视线,目中泪光点点,拿出锦帕在眼角擦了擦,轻声道,“让大人见笑了。”
蔡云京只做没看见,扬手道,“姑娘走吧。”
江意澜不再多留,朝蔡云京缓缓施个礼,迈步走出房门去,几乎毫不停留的扶着月笼的手踩着木凳子上了停在院子里的马车。
蔡云京指挥着让人把那两个箱子抬上马车,又等着月笼与沈妈妈带着自己的东西上车。
一切收拾完毕,江意澜隔着车帘缓声道,“今日多谢蔡大人,大人只恩,意澜定铭记在心。”
“姑娘不必多礼。”蔡云京说着朝赶车的道,“一定要将姑娘好生送到闲云庵,若出了茬子,拿你是问。”
那车夫唯唯诺诺的道,“大人,小的遵命,请大人放心吧。”
马车渐渐驶出落青堂,蔡云京的目光随着马车远远的放出去,径自出了落青堂,看到守在院子外头的几个官兵,极其严厉的道,“老老实实的守在外头,若出半点差错,脑袋都别要了。”
那几人立马挺直身子,齐声道,“是,大人。”
迈步走在侯府铺满鹅卵石子的小路上,四周亭台楼阁阳光明媚,蔡云京的心却怎么也敞亮不起来。
这许多的男人守在内宅,搞不好是极容易出事的,更何况他们守着的是武骆侯府?
而皇上态度并不明朗,至于蓝翎王爷……
蔡云京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别说前程不报,怕是连项上人头都有可能保不住。
阳光刺目,照在他身上,他却偏偏生出阵阵凉意。(未完待续)i861





金闺 第一百七十章 离开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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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驶出武骆侯府的马车绕个弯,拐向武骆侯府后头的一条街上,到了街中央的十字路口,向右拐去,沿着宽敞的大道直接奔向了城外。
江意澜坐在车内,感觉车身有些颠簸,知道已经出了城门上了崎岖不平的小路,遂朝月笼和沈妈妈使个眼色。
沈妈妈略一点头,掀开车帘子弯腰爬出去坐在车头上,笑呵呵的与那车夫攀谈起来。
江意澜急忙转身,动作轻缓的掀开其中一个箱子的箱盖,五颜六色的衣服中间赫然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她身子前倾,压低了嗓子问道,“没事儿吧?”
骆玉湛摇了摇头,趁着箱盖打开的机会深深的吸了口气,两条胳膊也朝外伸了伸,腿上已有些酸麻。
江意澜将那些衣服朝外扯了扯,嘴唇几乎凑在了骆玉湛的耳朵上,声音低的只有两人能听见,“有没有压着伤口?”
骆玉湛趁她不注意,猛的抬头,一口亲在她脸上,一本正经的道,“如果你也进来陪着我就好了。”
江意澜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又不敢有大动作,挑眉见月笼并未看着他们,当即狠狠的瞪了骆玉湛一眼,腮帮子气的圆鼓鼓的,伸手将箱盖盖上,狠声道,“憋死你。”
月笼强压着脸上才没露出笑来,反而低低的问道,“姑娘怎么了?”
江意澜面红耳赤的沉声道,“被臭虫咬了。”
月笼低了头,忍的更厉害,转了身。捂着嘴偷笑了笑。
又过了一阵子,江意澜终是不忍,又掀开箱盖,这一次看也不看骆玉湛一眼,兀自低头坐在一旁。
马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闲云庵,沈妈妈先是在车外头禀道,“姑娘,到了。”
江意澜忙将箱盖盖上,回道,“知道了。”
马车径自驶入闲云庵。到了后院缓缓停下,院门口站着几个素衣师太,站在最前头的正是辛缘师太。
辛缘师太缓步走上来,吩咐小尼姑把木凳放在车下,站在车前扬声道。“二姑娘请下车。”
沈妈妈忙还礼,“多谢师太。”
辛缘平淡的目光闪了闪,在沈妈妈面上转了一圈,略点了点头。
江意澜已挑了帘子扶着月笼的手走出来,踩着木凳下车,微微躬身朝辛缘施个礼,“有劳师太了,今后就要叨扰师太了。”
辛缘双手合十。淡淡的道,“二姑娘乃皇上钦命来到闲云庵的,贫尼不敢怠慢。”
疏离的语气里全没了上一次见面时的热情。江意澜并不介意,仍是客气的道,“多谢师太。”
辛缘并不多说,指了两个身材高大的尼姑,“你们帮二姑娘把东西搬到厢房里去吧。”转过头又对江意澜道,“二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剃度呢?”
江意澜微微一笑。“一切都听师太的吩咐。”
辛缘略一沉吟,“不如就今天晚上吧。”清淡的目光扫过沈妈妈与月笼。眉角几不可见的挑了挑。
沈妈妈忙躬身道,“我们自与姑娘一起剃度。”
江意澜有些惊讶。却又觉得此举甚好,只淡淡的看了看沈妈妈,轻声道,“既然你们决定与我一起入庵修行,也是你们自己愿意剃度,可见你们的诚心,入了这庵,都是师太的徒弟,日后就不要再自称奴婢了。”
月笼急道,“姑娘,那怎么行呢?奴婢……终归都是奴婢。”
江意澜握了握她的手,声音愈发的轻柔,“月笼,佛前众生平等,日后,你我便都是闲云庵的人了,只有师姐师妹,再也没有主子奴婢。”
辛缘略带深意的目光落在江意澜身上,为她那句众生平等叫了一声好,但心里头终究放不下偏见,江意澜危急时刻离开武骆侯府,在她看来就是背信弃义之徒。
她冷声道,“日后你们三个便住在一个院子里吧,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江意澜心下了然,知道旁的人没有愿意跟她们住在一起的,却也正合她意。
辛缘把她们安排在后院最偏僻的一个小院子里,日常并无人走动,倒也肃静的很。
见她们收拾妥当,辛缘亦不多留,带着众尼姑转身去忙别的。
江意澜忙掀开了箱子,见骆玉湛面色苍白正紧紧的咬着嘴唇,吓了一跳,“二爷,压着伤口了吗?”
骆玉湛额头上冒出汗珠子来,但他仍是咬着牙摇头道,“无碍。”
他两手抓住箱沿,略一使劲遂坐起了半个身子,却也疼的牙齿咬的更紧了。
月笼与沈妈妈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他胳膊,又不敢太用力。
江意澜也上前扶了他的后背,轻声道,“二爷,您再忍一忍,到了床上我再给您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骆玉湛仍是两手扶住箱子,艰难的抬起腿来,疼的脸上汗水一滴滴的落下来,却也忍着迈出了箱子又走到了床上。
钻心刺骨的疼袭上来,他差点眩晕过去,躺在床上,他缓缓的朝里转了转头,紧紧的闭了闭眼,稍过片刻,才慢慢睁开眼来,转过头对江意澜她们微微一笑,“我没事。”
江意澜知他强自忍着,遂吩咐道,“月笼,你马上去熬药,如果有人来问,就说我偶感风寒。”
不过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估计也没人来多问。
江意澜又对沈妈妈道,“妈妈,你帮我给二爷包一下伤口吧。”
沈妈妈点点头,走到床边,看着江意澜掀开骆玉湛身上的长袍子,只见骆玉湛的底衣已被染红了,伤口裂开一条细长的缝,鲜红的血正渗出来。
江意澜看的心下发颤,但仍是强自镇定着手脚利索的清洗伤口又换上新药,最后又帮他包扎好。
她直起腰,累的已是满头大汗,一张脸红彤彤的,喘气也有些粗重。
骆玉湛紧握着的双拳隐隐泛着些青白,深深的吸口气又深深的吐口气,缓缓的回过头来看着沈妈妈,由于太过疼痛,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问道,“沈妈妈,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以说服耶月天退兵?”
沈妈妈一身灰色长衫,身上无半点饰物,只是安静的立着,却让人感到一股尊贵之气。
她略一沉吟,低低的道,“如果他还是以前的他,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而现在……”
她眉头紧锁,目中多了几丝犹豫。
帝王之位向来布满着血腥与杀戮,一路走来,又有几个不变化的呢?又有几人还能保持着原来的性情呢?
所以她不敢保证,亦不想欺骗他们。
略一顿,她抬起头来,“不管有几分把握,都要试一试,不是吗?二爷?您已经没有退路了。”
骆玉湛心底微动,涌上一丝怒意,又见沈妈妈目中并无威胁之意,只是在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便觉是自己多想了,遂沉默了。
江意澜缓步上前,站在床边对骆玉湛道,“你先别想这些了,正儿八经的把伤治好了再说。”
沉思片刻,骆玉湛道,“没有时间了,沈妈妈,咱们必须尽快赶到边境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晚去一步,或许会死伤更多的人。”
沈妈妈面色凝重,沉声道,“如果因为我而让天下生灵涂炭,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只希望天儿会适可而止。”
江意澜顿觉心头沉甸甸的,沉重的目光从骆玉湛身上转到沈妈妈身上,有心多说几句,却怎么都张不开口,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沉闷的气氛令人压抑的很,沈妈妈缓声道,“我去看看月笼的药熬得怎么样了。”
江意澜再去看骆玉湛,豆大的汗珠自他额上滑落下来,他的脸色愈发惨白了。
她弯腰坐在床上,抓住他的手,柔声道,“若是很疼,便叫出声来。”
骆玉湛伸出小手指在她手心里挠了挠,惨白如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虽然很疼,不过我还忍的住,由你陪着我,疼也是甜蜜的。”
江意澜想起车内那个偷吻,面色微红,嗔道,“受着伤还乱说话,对了,辛缘师太真的可靠吗?”
骆玉湛点头道,“辛缘师太为人正直,只要与她讲明利害,她定会帮咱们的。”
江意澜有些犹豫,但想想又没有别的法子,遂道,“晚上正好要剃度,我寻个机会与她谈一谈。”
“非要削发吗?”骆玉湛望向她那头乌黑的秀发,目含不舍。
江意澜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做的更像一些吧,免得引人怀疑,反而坏了大事。”
“姑娘,药熬好了。”月笼端着盘子进来,放在桌上,端了药碗递到江意澜手里。
江意澜忙接过来,拿了勺子喂着骆玉湛将一大碗就喝下去。
月笼面带忧虑,在一旁轻声道,“姑娘,大夫给秋痕开的只有五服药,喝完就没了,可二爷的伤怕是好不了,那怎么办?”
江意澜将药碗递给她,捏着帕子替骆玉湛擦了擦嘴角,“这个我自有办法,你只管把剩下的药熬好,按时给二爷喝下。”
“是,姑娘。”月笼端着盘子出去,见沈妈妈挺身立在院中,面上神情悲戚,似是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
月笼恐扰了她清净,便悄悄的去了隔壁的耳房。
骆玉湛喝了药,稍过片刻便睡着了,两条粗黑的眉毛紧紧的纠在一起,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江意澜安静的坐在床上,默默的看了一阵子,缓缓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去。(未完待续)i861




金闺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变化最快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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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澜缓步走出门来,见沈妈妈立在院中,金色阳光倾洒下来照在她身上,使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淡淡的光环里。
听到身后有动静,沈妈妈转过身来,面上带了一丝淡淡的笑,“二爷睡着了?”
江意澜略一点头走上来,“妈妈在担心大平王吗?”
沈妈妈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我有三个儿子,天儿是最小的,是王的第五个儿子,他小的时候很爱黏在我身边,因为这个王还差点把他丢出王宫,他最是胆小,最经不得人吓,又十分的善良,所以他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们都十分喜欢他。”
她沉浸在回忆里,眸光闪亮,面上蒙着一层慈爱,又带着些思念,“记得那一年他知道要不我送出国,他跪在大殿上,跪了整整三天三夜,谁劝都不肯起来,后来我走的时候,他没来送我,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深深的思念让她心头微颤,最让她牵挂揪心的儿子居然做了王,那她的另外两个儿子呢?
她不敢往深里想,只怀着对他们的思念,默默的回忆着。
江意澜站在她对面,仔细聆听着她的诉说,此刻站在面前的只是一个担心儿女的母亲,为了儿子,她甚至可以牺牲性命。
良久,沈妈妈目中泪光闪闪,低了低头,再抬起来时,已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其实这些年我也已经习惯了,原本我就没想着还能再见到她们,更没想着还能再回到大平国去。”
江意澜心事沉重。仍是安慰道,“妈妈不必担心,等到了边境,就能见到他们了。”
沈妈妈苦笑,“但愿吧。”
江意澜目光微转。瞟见一抹灰色人影闪了闪,心头一震,喊道,“谁在外头?”
话音刚落,进来个小师父,双手合十。“姑娘,师太请您去禅房。”
江意澜目光稍显冷厉,在小师父身上扫了扫,沉声道,“知道了。你先回去禀师太,我马上就去。”
小师父嗯了一声,转身出去。
江意澜有些担心小师父有没有听到她们刚才所说的话,但见她面色平静,似乎并未怀疑什么,又细细的想了想刚才沈妈妈所说之话,即使她真听到,也不见得就明白她们在说什么。遂放下心来。
沈妈妈低声道,“以后说话还是小心些好的,隔墙有耳。小心点总是好的。”
江意澜自是同意的点了点头,“我去看一看,妈妈不必去了,等会子二爷醒了,还需要你们照顾。”
月笼从房里出来,意欲同去。江意澜仍是吩咐她留下照顾骆玉湛,毕竟万一来了人。沈妈妈一个人是挡不过来的。
她出了院子,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方才忘记问那小尼禅房在哪里了。四下里张望几眼,想找个人问一问,却见那小师父又急匆匆的奔过来了,遂急忙迎上去。
许是走的太急的缘故,小师父面色微红,脸上布满了细汗,“方才忘记告诉姑娘禅房在哪里了,既然姑娘出来了,便跟我过去吧。”
江意澜笑了笑,“多谢小师父。”
小师父眨了眨眼,明亮的眼里闪着点点亮光,“不必客气,如果师父今晚上给姑娘剃度的话,明日你就是我师妹了。”
江意澜呵呵的笑了笑,跟着她去了禅房。
才进了门,她便愣住了,眉角微挑,心底淡淡的浮上一层不悦来。
辛缘似是并未注意到她面上神情,站起身对坐在炕上的人道,“二姑娘来了,江侧妃有什么话便同姑娘说一说吧。”
江意黛微微一笑,对辛缘施个礼,“多谢师太成全,我们姐妹很久没见面了,正有很多话要说呢。”
辛缘躬身道,“江侧妃请随便,贫尼告退。”
江意澜朝辛缘施个礼,目送她出了门,才缓步走到炕前,朝江意黛行个礼,“江侧妃。”
江意黛面上带着明媚的笑,眉目间多了几分优越感,但嘴里却假惺惺的道,“妹妹不必多礼,姐姐听说你今日来闲云庵,一早便过来了,若不是世子爷拦着说了会子话,姐姐早就来了。”
江意澜淡淡的道,“姐姐专门到这里来等我,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见她语气清淡,面色也稍显冷淡,江意黛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好歹也是蓝翎王府的世子侧妃,而她不过是个马上就要削发为尼的可怜虫,怎的半分沮丧没有?反倒像是自己巴巴的来找她而成了可怜虫一般。
江意黛胸口不由得涌上来一股子怒气,冷嘲热讽的道,“妹妹可真是好,躲到这里来过清闲日子了,闷在那武骆侯府里确实也没个什么盼头,万一哪天武骆侯府没了,妹妹岂不跟着遭殃了?”
这是在讽刺自己在武骆侯府危急时刻撇清关系的不义之举,江意澜心底冷哼,面上却依旧淡淡的,仿佛丝毫不把江意黛的嘲弄放在心上,只是漫不经心的转了话题,“姐姐,我听郡主说父亲与二叔闹得很僵,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江意黛本意就是来说这件事的,正想着应该怎么张口呢,没想到江意澜主动提出来了,她自是乐的解释,叹着气道,“妹妹是不知道,大伯父和伯母的脾气真是拗,父亲不过说了几句咱们要早作打算的话,伯父就生气了,妹妹,你说说,父亲难道不是为了咱们文江侯府好么?武骆侯府与文江侯府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过节,在外人眼里头那都是亲如一家人的,皇上既然要对武骆侯府下手,怎的就放过了文江侯府?父亲说早作打算的话亦是正理,妹妹,你说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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