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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洗天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醉虎
银溪路长不到两千米,背靠燕都城内冷香山,俯视烟波粼粼的晓镜湖,有人形容这里,用了八个字,“高而不显,富而不骄”,仅仅在银溪路的前后,就聚集了“燕都十景”中最负盛名的两景——“香山枫冷”与“晓镜春暖”。
银溪路的一边是外国使馆区,在另一边,则是燕都城内老百姓口中所言之“部长楼”,一种没有得到过承认的说法是,每天,在短短不到两千米的银溪路上,起码有一个排的便衣和国安局的人在这里晃荡……
银溪国际公寓并没有在银溪路,它和银溪路之间还隔了两条街,不过沾上“银溪”这两个字,又和“部长楼”相邻,似乎就让它多了几分贵气,变成了首都名流富豪们显示身份的象征。
银溪路九号——黑色的volvo驶到了这里,就在大门外面停了下来,等着大门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在车里,龙烈血的姑姑整理了一下脸上的痕迹,转过头对龙烈血笑了笑,“到了!”
透过前面的车窗,龙烈血看到的,是一道超过十米宽的,依山而建,具有浓重法兰西建筑风格的黑色雕花铁艺大门正在缓缓打开,大门庄重之中不失华美,与两侧高高的石墙连在一起,没有夺目的光彩,但却自有一股历经风雨后沉淀出来的历史感与凝重感,这是有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在首都,银溪路之所以是银溪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你在这条路上几乎不可能找到一栋年龄在70年以下的建筑,而且,这条路上的建筑都是倾向于欧式风格的,在历史上的某一个时期,住在这条路上的人们似乎对欧式风格的建筑有所偏好,这在当时,似乎也是某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这条路,见证了太多的风风雨雨。
银溪路九号的建筑风格,在有些保守的方方正正之中,就带有一些明显的古典的法式建筑的风格特点,汽车驶进了大门,龙烈血触目所及的每一个地方,那高高的石墙,道路,还有大门旁边一间看似岗亭的屋子,都是全石材的建筑,这里的每一块石头似乎都写满了故事。
到处都是足有两人合抱粗细的梧桐与枫树不断在黑色透亮的volvo车身上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槭树,银杏,桧柏,青松等,绿与绿不同,色与色相异,阳光和蓝天穿过茂密的树阴和枝叶,在地上洒下一片斑斓的光影,树林之间,是茂密的灌木与草地,汽车在迤逦的路上缓缓行驶着,这一刻,龙烈血有一个错觉,这里,不是一个私人园林,而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森林一样,东方园林以曲为美,含蓄自然的艺术风格在这里表现到了极致,现在是六月,龙烈血无法想象,等到了秋天,火红的枫树与金黄的梧桐和银杏交织在一起会是怎么样一副美丽的景象。
烈血不是没见过有钱人,事实上,龙烈血此刻有多少钱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这一刻,龙烈血还是被银溪路九号在庄重之中流露出来的大气与奢华给震撼了一把。黑色的volvo在“森林”里蜿蜒的道路上穿行了差不多两分钟才停下来,龙烈血算了一下,就刚刚自己在车上所“路过”的那个堪比森林的银溪路九号的私人园林的面积,粗估一下,就超过了五十公顷——这里,可是首都,可是首都寸金难买寸土地银溪路,不是别的什么城市,更不是什么山旮旯……
黑色的volvo在在一个周围种满了丁香的花园边上停了下来,正对着车头的,是一个不断洒着水珠的荷边形喷泉,车一停下,车门就被外面的人打开了,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在打开车门后束手恭立于车外,龙烈血合他姑姑下了车,就看到一个年过花甲,满头银发的人站在车外面,脸上带着一抹和煦的微笑,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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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两句闲话,老虎最近状态有些不好,更新的速度有些慢了,各位书友见谅。写到燕都,老虎的原稿都改了两遍,有些郁闷,虽然是架空小说,不过在处理一些东西的尺度上,还是需要艺术一些的,偏偏老虎对艺术是没啥天赋的,眼睛一近视,看到的东西只有黑白两色了。《巨族》这一章算是洒狗血吧,交待一些前面的伏笔,也为后面做一个铺垫,龙不会在燕都呆太久,精彩的东西在龙离开燕都后再展开吧。
祝各位兄弟姐妹们周末快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mfu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雪洗天下 第六部 烟雨潜行 第三百四十七章 巨族(三)
见到那个老人,从车上下来的俞楚岚亲切的叫那个人为“许叔”,神情很是尊敬,龙烈血到一时有些搞不清这个许叔的身份了,只站在她的姑姑身边,打量着这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许叔虽然在和俞楚岚说着话,但龙烈血却感觉这个老人的目光自从自己下车后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上,许叔对俞楚岚的态度也是尊敬之中透着一股亲切,他称龙烈血的姑姑为“小姐”。
看到龙烈血不明白这个许叔的身份,俞楚岚倒是挺大方的当着许叔的面向龙烈血介绍这个许叔,“烈血,许叔是龙家的管家,在你祖父还在的时候许叔就在为龙家做事了,许叔是看着我和你爸爸长大的,在这个家里,许叔也是说得上话的。”
感觉自己这个姑姑的话里似乎有些深意,没有多想,那个许叔的眼光已经盯在了自己的脸上,龙烈血也就淡淡的向许叔点了点头,不热情,也不冷淡的叫了一声“许叔!”,一直到现在,龙烈血还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龙家的这些人,来面对自己突然多出来的这一大堆亲戚。
在车上,龙烈血的姑姑就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性格有些淡,不是什么外向与热情的人,话也不多,见龙烈血此刻的表现,不出格,却也不容易讨人喜欢,以许叔在龙家的地位,龙家小的这一辈里,谁不尊重巴结,可偏偏和自己最亲的这个大哥的儿子,虽然是第一次进家门,性子却有些冷,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俞楚岚在心里苦笑了一下,算了,也许烈血现在还不清楚龙家的情况吧。
那个许叔看着龙烈血的眼中却多了一种深深的意味。
龙烈血的爷爷此刻正在和一个客人下棋,就吩咐许叔在龙烈血到来的时候就把人带过去,龙家今天似乎有一个重要的家庭聚会,许多人都会来,包括俞楚岚的儿女和他的丈夫,和许叔说了几句话,龙烈血的姑姑就把龙烈血交给了许叔,自己,则去准备家庭聚会的事情了。
看俞楚岚走了,许叔对龙烈血点了点头,“跟我来吧!”,自己转身就走。
银溪路九号究竟有多大此刻龙烈血也没有搞清楚,在一片枫树的树梢处,龙烈血看到了一片连绵的有着白色屋顶的建筑群,那似乎是龙家的老宅,除了龙家的人以外,这一路上来,龙烈血看到的最多的人就是园丁,佣人,还有保镖和司机,通过这些人的服饰和工作,很好辨认他们的身份,许叔在龙家的地位很高,龙烈血跟在许叔的后面,发现这里的人在见到许叔以后,都会暂时停下自己手上的工作,躬身向许叔问好。
银溪路九号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庄园,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保准会迷路,粗略一算,龙烈血发现,从自己下车到现在仅仅不到两分钟的路程,看到的园丁与各色工作人员,就已经不下二十个了,而且,这些人,无论是做什么工作的,言行都极其的干练和得体,没有半丝粗鄙的感觉,看到龙烈血跟在许叔的后面,虽然有的人有点诧异,不过龙烈血却没有听到有半个人在背后在议论自己的身份,显得极其有规矩。
许叔话不多,半天没有和龙烈血说一句话,不过走在许叔后面的龙烈血却感觉到前面的许叔似乎一路上都在从各个角度观察着自己的反应,龙烈血自然没有什么反应,虽然银溪路九号隐隐之间透露出来的贵气与奢豪为龙烈血仅见,对许多人来说,这里的东西似乎只能在传说或小说中才得见,不过这些东西对今天的龙烈血来说,也只是微微的诧异而已。
穿过一个种了许多荷花的十多亩大小的人工湖,路上能见到的闲人就不多了,走在前面的许叔突然回过头来,问了龙烈血一句话,“你知道这个湖叫什么名字吗?”
龙烈血只摇了摇头,不明白许叔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许叔却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个湖叫静慈湖,静慈是你祖母嫁入龙家前的闺名,在你祖母过世以后,因为你祖母喜爱荷花,你祖父就让人在这里挖了静慈湖,种上荷花,老夫人心地很好,人也善良,可,哎……要做龙家的女人,那命不硬一点都不行啊!”
龙烈血觉得许叔想告诉自己什么,可又没有说明,微微一愣,许叔已经带着龙烈血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种着许多的松柏,是一个小园,建筑古朴有致,融合中西风格,园上拱门上书“浣纱园”三个字。
“我不进去了,还有些事需要安排,你爷爷在里面和客人下棋,你进去以后就可以看见了。”许叔似乎只打算把龙烈血带到这里。
“谢谢!”
许叔目光复杂的看了龙烈血一眼,然后温和的一笑,“你这个性格,倒比你爸爸更深沉了一些,不容易让人亲近,却也不会吃亏,当年你爸要是能有你今天的一半……”许叔摇了摇头,不说了,转身就走了。
龙烈血站在“浣纱园”外呆立了半响,把许叔的话仔细想了一遍,觉得这个老人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恶意,然后调整了一下心情,毅然走进了“浣纱园”。
龙烈血没怎么找,几乎是顺着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就来到了“浣纱园”内的一个凉亭那里。
两个身着轻松便装的老人正在凉亭的石桌上下棋,下围棋,黑色与白色的两条大龙正在方寸之间的棋盘上纠缠得难解难分。
其中的一个人龙烈血曾见过一面,周念平主席,前几日龙烈血述职的时候,听隋云说,周主席本来也想来听一听,但那时周主席正在欧洲访问,也就没赶上了,这一次的访问,可能是周主席在这个位置上的最后一次出国访问,隋云告诉了龙烈血一个极其机密的消息 ,大概在三年之内,周主席将完全从一线领导岗位退下,同时,随着周的退下,最高军事委员会和工农党中央主席团可能面临大的调整,与周念平主席同一个时代的许多“老人家”也将被周主席拉着一起退下,现在首都的官场,可谓是暗流汹涌,整个zh国的政局,也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状态之下。老人们谢幕了,谁将填补那些人留下的权利空白?谁将引领zh国的未来发胀方向?许多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筹谋了,特别是在国家接班人这个问题上,由于历史与现实的特殊性,造就了工农党内部在这个问题上的模糊与神秘,犹如中世纪欧洲的“选帝侯制度”,那些有资格问鼎帝位的公侯们,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上帝青睐的是谁。
看到周主席,龙烈血的心里有了一股莫名的灼热与复杂,龙烈血也没想到可以在这里再次遇见周主席。
与周念平主席对弈的也是一个老人,满头的银发,高耸的额头与鼻梁连成一道广阔的山梁,老人身材高大,虽然只是坐在那里,但也有一种澎湃的气度,这个老人的脸上看不到多少皱纹,整个脸膛呈一种深紫色,加上一对浓重的剑眉,不怒自威,就是在微笑的时候,也仿佛带着三分凛然的杀伐之气。
和这个老人目光交流的一瞬,不知怎么,龙烈血复杂的心情就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先前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种种设想中的双方见面的场景和自己对应的言词在一霎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始时的紧张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了下来,龙烈血发现,不需要自己说什么,那个人好像已经全都明白了,那个人什么也没说,自己好像也什么都明白了,这种不需要语言的交流,这种难以解释的默契与血缘的共鸣,仅仅是一瞬间,一个眼神,却也胜过了千言万语。
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爷爷!
这个戎马一生,从小兵干起,打过日本人,苏联人,美国人,历经战役战斗数百的共和国仅存的挂着元帅军衔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爷爷!
这个曾经历任国防部长,总参某长,并在最高军事委员会副主席职位上呆了超过二十年,永远被隋云以“老头子”这个字眼称呼的人物就是自己的爷爷!
这个人的名字,在新闻里听过!
这个人的形象,在主旋律的战争影片中看到过!
……
这个人,龙云,就是自己的爷爷!
上次的申海之行,让龙烈血对“太子党”这三个字有了“刻骨”的了解,而这一次来来燕都,龙烈血却发现,自己不光是“太子党”,简直是“太子党”中的“太子党”……
命运还真是喜欢给人开玩笑!
“坐吧!”龙云对龙烈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两个字。
龙烈血大方的坐到了石桌旁,这一刻,龙烈血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显得很虚伪,也很矫情。
相比起龙云的淡然,周主席倒是很温和的对龙烈血笑了笑,“上次与你爷爷下这盘棋,是大半年前了,中间被事情耽搁了,今天主席团去北海开会学习,我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来这里找你爷爷把棋下完,这里可比北海的避暑山庄舒服多了,哈……哈……你在旁边,可不许出声啊!”
虽说只是观棋,但看遍燕都,又有几个人有资格可以坐在浣纱园里看这两个人下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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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洗天下 第六部 烟雨潜行 第三百四十九章 决绝
龙云和周念平的棋局这一次也并没有下完,黑子白子胜负未分,正在纠缠之际,一个有些匆忙的脚步声就把“浣纱园”的宁静给打破了,在龙烈血的耳里,那个有些急匆匆的脚步来到“浣纱园”,在靠近亭子的时候,似乎怕自己的脚步声惊扰到亭中的人,刻意的放轻了一些,不过速度却没慢下来。
一个穿着西服,戴着眼镜,面目斯文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来到了亭子外面,不过没有马上上来,亭子里的三个人却都发现他来了。
周念平正捻子思考,看到这个男人,也不由眉头一皱,把棋子放下,向他招了招手,“仲明,有什么事?”
那个被周念平叫做仲明的男人,快步走入了亭中,龙烈血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张东西,上面似乎写着几句什么话。
周念平看着那份东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东西一看完,他就生气的把那张纸用力的拍到了桌面上,“这些蛀虫,真是又吃人,又羞人!”
从周念平有些因愤怒而颤抖的手掌下,龙烈血快速的扫了一眼,模糊的看到了几个字——xxx省长xxxxxx 考察xxxxxx失踪xxxxxx申明xxxxx政治避难xxxxxx紧急xxxxxx
纸张的落款倒很清楚——zh国驻澳大利亚悉尼总领事馆。
周念平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龙烈血说道,“本来今天想把这局棋下完的,但天不从人愿啊,看来我们只有以后再来决一胜负好了。”周念平对龙云说完,又吩咐一直恭立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准备车,还有,通知主席团常委开会。”
“是!”那个叫仲明的男人快步的走了,不过走之前不着痕迹的深深的看了龙烈血一眼。
周念平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龙烈血和龙云也站了起来,谁都知道,今天这盘棋是下不成了。
“你的那份述职报告,我看了,不止一遍,很好,非常好,我们这些老头子在你面前都感觉要落伍了,有些事,现在做不了,也没有条件去做,烈血你还年轻,年轻就是本钱啊,透过你,我看到了这个国家年轻一代的希望,很欣慰。玉不磨不成器,要成大器,更要琢磨,想要琢磨,就要先摆正自己的位置,位置摆正了,则刀斧加身而成其形,淬炼水火而成其魄,纵是美玉,也要形魄相合才能成其为器,呵……呵……器有四口,吞吐六合,容纳八方,虽犬亦能相容,大器者,容大物!” 周念平和蔼的拍了拍龙烈血的肩膀,没有多说话。
一直到出了“浣纱园”,把周念平送到车上,看着那辆车和那个老人消失在枫林的一角,龙烈血的心里还在琢磨着今天周念平对他说的那些话,以周主席的地位和大家的身份来说,龙烈血不认为那些话只是周主席随便说说或只是感慨一下——稳定压倒一切?大器者,容大物?
这些,是鼓励?是期许?是那个老人的政治智慧还是人生经验?仅仅是说说吗?龙烈血不这么认为,如果是一年前,龙烈血也许会这么想,但现在的龙烈血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龙烈血了,更不是那个在申海赤手空拳被黄翔算计得差点屈死狱中的龙烈血了,不说龙家的背景,就说龙烈血,龙烈血这个名字代表的就是背景,翡冷翠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几十万的人口,数万的骁勇忠诚的军队,难以估量的资源和财富……这些,就够了,谁要是能拥有这些,那谁,就是背景。财富可以成为背景,地盘可以成为背景,权力可以成为背景,手中的军队更可以成为背景,拥有这一切的龙烈血,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需要再看谁的脸色了。现在的翡冷翠虽然很穷,但翡冷翠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只有别人看翡冷翠脸色,看“林炎”脸色的份。无论是塔甸联邦国内还是国外,翡冷翠都有着超然而独立的地位 ,而且,更重要的是,翡冷翠还拥有无限澎湃的发展潜力。在龙烈血手中的翡冷翠,不说它的军队和势力,仅仅是翡冷翠可以控制的毒品资源,代表的,就是一股极其可怕,可怕到可以向一个国家发动一场不流血的战争的力量……
在龙云的眼里,黄家算什么,黄家只不过是靠着政治上的投机倒把和变相侵吞国有资产膨胀起来的爆发户而已,黄家在申海发迹,黄家也只能在申海嚣张而已,如果说在以前龙烈血还只能作为一个受害者站在周念平的面前,博取这个老人几分无奈的同情,那么在清楚知道龙烈血能量之后的今天,那个老人担忧的对象,就应该变成黄家了,龙烈血如果要报复黄家,那完全天经地义,可以说,现在的龙烈血,只要勾勾手指头,随便从翡冷翠调一批枪手去申海,就能用暴力的方法把黄家的人从肉体上毁灭掉,还能把申海搅得天翻地覆,这样做虽然鲁莽,但却无可指责,在法律都变成权势者的玩具之后,你还能指望一个心怀仇恨的人要保持怎么样的冷静和理智呢?但龙烈血不是鲁莽的人,这样的做法也不是龙烈血的风格,如果龙烈血真的是这样一个人,那反而可以让人放心许多,但龙烈血的深沉还有智慧,特别是在龙烈血的新军事理论出台以后,就更容易让人明白像龙烈血这样一个人如果要打击某人,可以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了,黄家现在,就像坐在一条安全的大船上,要让黄家完蛋,只要在床上放一把火就行了,要把船凿沉,对别人来说也许很困难,但对龙烈血来说却并不是不能做到,但这样做,很多原本坐在船上的无辜之人就会受到牵连,一条船沉了,甚至还可能引发一些任何人都预料不到的骨牌效应……
所以……
稳定压倒一切!
所以……
大器者,容大物!
这既是期许,也是某种无声的警告与暗示!
欲成大器者,先要琢磨,想要琢磨,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摆正自己的位置?龙烈血在心里琢磨了这几个字许久——你把自己当作金三角权势滔天的军阀和皇帝?还是把自己当作一个默默无闻的共和国军人呢?想到周念平那双温和而又带着某种威严的双眼,这个问题,已经喷薄而出了,龙烈血越想,越觉得周主席最后走的时候和自己说的那番话意味无穷,含义深远。
“陪我走走吧!”目视着周念平车驾消失的方向,龙云和龙烈血两个人似乎各有心事,龙云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然后就向枫林那边走去,龙烈血也跟在龙云身边。
六月的枫树,叶还未红,因此枫林里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葱翠景象,阳光洒在这里,到处洋溢着一股暖意,树枝上,随处可见嘻嘻跳跃的松鼠,龙烈血以前在报纸上看到过,有人说当今zh国最大的私人园林有三十多公顷,而面前的枫林,其面积,就起码有三十公顷的两倍大,却也从不见有谁报道过。
林间的路用石材铺就,可以并排开过两辆汽车,宽敞而干净,有点法式园林的感觉,龙烈血很喜欢这里的安静和舒适,枫叶过滤了阳光的味道,空气里似乎都在跳跃着一股清新的叶绿素的气息,青青的,带着小草的香。
“龙悍以前有没有和你提过这里?”龙云一边散步一边问龙烈血。
“没有,我爸爸他很少谈以前的事,直到昨天,我才第一次知道银溪路九号是什么地方?”龙烈血摇了摇头。
龙云看了看龙烈血,点了点头,“在罗宾那种地方,龙悍能把你调教成这样,也算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你退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知道你从西南联大退了学,出来做生意,我有点失望,你知道当初你在我的印象里是一个什么人吗?”
“不知道!”
“你靠着你的好运气和龙悍调教出来的一点身手,拿到了那个超级合金的制作方法,在关键时刻,为这个国家挽回了不可弥补的损失,立了大功,国家也给了你相应的回报,一个少校军衔,再加一个共和禁卫勋章,也可以让你这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而后来,我却听说你退了学,出来做生意,搞起了房地产公司,而且很快就发达了,这样的人我见到过很多,靠着自己和国家和部队有点关系,就想用这样的关系出来捞一把,好满足自己的贪欲……这样的人,没资格走进银溪路九号的大门,更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和龙家的背景,否则,那就是乞丐批上龙袍,蛀虫进了金库,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龙家来说,都是祸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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