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在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衣折扇俊美少年
她的目光落在宋文书身上,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衫,身材修长,带着一股风姿翩翩的书卷气息。
回想了一下最近见过的邋遢乡亲们,再一瞧宋文书那张五官端正的脸,宋以真内心戏已经脑补各种渣男和小三之间的“真爱”戏码。
无论如何,她一定不能让李德音进门。
宋以真从牛车上坐了起来,她迈着小短腿爬到宋氏面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后天真无邪的对着宋氏笑:“娘,以后你要给我生小弟弟吗?”
看着宋以真纯真的小眼神,宋氏心中一柔,觉得孩子当前,应该忍一忍。
于是收了泪,勉强无比的对她笑了笑,轻声道:“以真,你喜欢小弟弟吗?”
“恩。”宋以真使劲儿点头,笑着说:“喜欢娘给我生的小弟弟。”
这番话落在宋文书耳里只觉心中羞愧难当,孩子童言无忌,他是听着有意。
当然,宋以真那番话只不过是打着天真的幌子,故意说得而已。虽不是什么锥心之言,但能引起宋文书心底的愧疚之意,她何乐而不为呢?
宋以真未免宋氏再说些什么,便一直依偎在她身旁。
宋文书见终于安生下来,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跑去跟驾车的乡邻说,劳烦他驾着牛车回家去。
回到家之后,宋文书本想拿些钱来感谢乡邻。左摸摸又摸摸始终没掏出一文钱来,他有些羞愧地看着宋氏,弱弱道:“夫人……”
宋氏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几文钱递给了乡邻,轻声道:“多谢你了。”
乡邻摆了摆手,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这点事要啥钱。
宋氏看着他驾着牛车走远了之后,这才收回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宋文书,便牵着宋以真进了屋。
在宋氏要关门的时候,宋以真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糯糯唤道:“爹,你快进来呀。”
看着宋以真那粉嘟嘟的小脸,宋文书在心中感叹,还是女儿贴心啊。
他刚要走近屋中的时候,李德音忽然拉着他的衣袖,怯怯的喊了一句:“宋先生……”
那欲说还休的语气惹得宋文书心中一叹,他转身看着李德音,轻声道:“德音,今日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你……”他有些难以启齿的说:“你先回去吧。”说完这话,他觉得有些过分,便柔声道:“我改日亲自上门将你接回来。”
李德音心里气死了,但脸上没表现出来,她用手擦了擦眼泪,哭道:“我知道你的为难,可是如今我已经是先生的人了,怎能回去?”
宋文书听他这样说,心下一紧。
但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敢让李德音进屋。
李德音见状,轻声道:“宋先生,既然你为难,便先进去。我……我……”
宋文书见她语音不详的模样,便有些心疼。
忙道:“今儿家中有些乱,我先带你去学堂将就一晚,明天咱们再做打算如何?”
李德音闻言脸色一白,但看着宋文书为难的样子,她有些心软。于是对宋文书轻声道:“宋先生,我哪儿也不去。”
她扯着宋文书的的衣袖,低声道:“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宋文书心中恼火,但李德音忽然在自己脸上亲了一下。他正发愣的时候,李德音掩面对她一笑,有些羞怯的将头低下。
宋文书摸着脸,看着夜色中那抹红色身影,喃喃自语的念道:“只应花月似欢缘……”
神医在上 第五章
从门口走出来的顾以真恰好听见这一句诗,抽了抽嘴角,目光落在满院子的稻谷上,心想,这个教书先生的爹还真是有情怀。
又看见李德音含羞带怯的站在门口,心想一定要像个办法把她赶走才行。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便见宋文书从风花雪月中回神之后,一扭头就见自家的小闺女手里拿着簸箕站在自己身后。
“以真,你做什么?”
听见宋文书的问话,宋义真抬头说:“收稻谷,娘有了小弟弟,大夫说不能让娘劳累着。”
宋文书楞了一会儿,心里忽然浮上一层羞愧,连忙上前拿过她手里的簸箕说:“爹爹来。”
宋以真当真把簸箕递给他,然后自己拿着扫把奶声奶气的说:“爹爹收稻谷,以真扫地。”
宋文书见状,觉得女儿老气横秋的模样很可爱,便弯腰拿起簸箕开始收稻谷。
他从来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家里的生计全都是宋氏在操劳,这些简单的事情根本不会做。
但此时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认命的收了起来。
宋以真站在一旁,眼看那李德音又要走上前,连忙不动神色的挡在门口,悄悄的把门关了。
这一关把李德音关了个懵逼,但她也不是吃素的,连忙上前声音哀怨的叫道:“宋先生……”
她的声音刚起来,宋以真就吼了出来:“娘,快出来看,爹爹在收稻谷了”
这声音刚落,宋氏就走了出来。
站在门口目光冷冷地瞧着宋文书,这下可好了,就算宋文书听见门外李德音的声音,可面对宋氏嘲讽的眼神和身后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宋以真,他心里也生了怯意不敢去开门。
于是这一夜,李德音便被关在了宋家门外。
而宋文书也只能三心二意的收稻谷,一院子的稻谷收完,手上被磨出好多水泡。
宋以真还在一旁拍着手笑:“爹爹好厉害喔~”
宋文书:“…………”
恕不知在宋以真心中是很鄙视他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也亏的宋氏不辞辛苦的服侍他,竟然还有脸在外面睡女人。
阿,呸!
收完稻谷之后,宋文书带着满手水泡进了屋。
此时宋氏正在烧火做饭,若按照平时的话,他现在可是高枕无忧地坐在房里点着蜡烛看书。
但现在他可不好意思这么做,只能讪讪地站在一旁。
想上前帮忙,又觉得‘君子远包厨’,于是他只能转头去逗顾以真。问她自己前些天教的《声律启蒙》还会不会背?
顾以真觉得今日的气氛已经够了,便也甜甜的靠在一旁,背起了《声律启蒙》这一夜,除了顾以真时常说话来缓解气氛,屋子里根本没人说话。
宋文书是个教书先生,有学问的人在村子里一般比较受人敬仰。
但这一次的事情出来之后,众人对宋文书的敬仰里面多了一点看笑话的成分。男人笑话完了之后,看着李德音那漂亮的身段则在暗暗羡慕宋文书艳福不浅。至于女人们,则在心里暗骂宋文书狼心狗肺。
第二天一早,宋以真第一个起来去开门,然后就见门口已经没了李德音的身影。她这才松了口气,当宋文书去村子里的学堂教书的时候,本来也想带着她去,但念着顾以真头上有伤便没把她带去,只是嘱咐顾以真在家乖乖听话,别惹她娘。
顾以真在心里翻白眼,罪魁祸首在这里还好意思这样嘱咐别人!
看着宋文书走远了之后,顾以真正准备回去看着宋氏。
身旁忽然飞了一块泥巴过来,她抬头,围墙上趴着几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全都对顾以真做了鬼脸,然后笑道:“宋二妞,你爹要给你娶小妈了。”
宋以真:“…………”
倒霉孩子,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见她不理会,为首的那个男孩子又丢了块石头下来说:“宋二妞,你摔傻了?我娘说你脑壳开花,以后成呆瓜,没人会要你当媳妇儿的。“
宋以真:“…………”
卧槽,你娘真爱多管闲事。
她翻了个白眼,问了句:“你们走不走?”
听她这样问,那些小孩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吵闹道:“不走,不走,我们要看热闹。我娘还说,你娘可能要上吊!”
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以真抄起一旁的邀鸡的竹竿就朝他们身上招呼,打得他们抱头鼠窜跑的飞快。赶走了这些倒霉孩子,宋以真这才迈着八字步回到家里。
宋氏最近情绪不好,对什么事情都不想理。
看着宋以真进来了也只是坐在一旁,宋以真本来想劝两句,但一想自己才九岁,要是语重心长的跑去和宋氏谈心可能要被妖孽给收了。
于是她只能坐在小凳子上,一脸沉重的看着宋氏发呆。
心想怎么不见宋氏回娘家啊?这种时候给力的娘家最重要了。如果再来几个舅子围着宋文书暴打一顿,保管以后宋文书要闹幺蛾子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抗不抗揍!
可惜她左等右等,等到晌午也没等到闻讯赶来的宋氏娘家人。
难道宋氏没娘家?
顾以真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和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家里有人吗?大姐,以真你们在家吗?”
听见这道声音,宋氏眼眶一红,连忙起身开门。
宋以真有些好奇的跟上去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衣着讲究的年轻妇人和小丫鬟,在两人身后还停着一辆马车。
宋氏一见那年轻妇人便哭了出来,那年轻少妇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劝道:“我都听说了,你放心,这一次我是来给你撑腰的。”
宋氏一听哭的更加伤心,那年轻少妇连忙扶着她往屋里走。她身后的丫鬟则转身和车夫一起把车上的东西拿了下来。
宋以真好奇多看了几眼,见车上的东西全是一些布匹吃食便收回目光,跟着宋氏她们两人的身后进了屋去。
后来从两人的谈话中这才晓得,那年轻妇人乃宋氏年少时的手帕交陈彩荷。
陈彩荷是在从医馆里听说了宋氏被宋文书要纳妾的消息给气晕了之后,一早给赶来的。
她握着宋氏的手,恨到:“你放心,我就是你的娘家人,这一次如果宋文书那狗日的不拿出一个交代来,这事儿就没完。”
宋以真听了陈彩荷的话,内心点了一个赞!
好姐妹的到来,宋氏这才把心里的苦水全都倒了出来。
听了宋氏的话,陈彩荷一边拿手帕给她擦脸一边冷笑:“男人都不是东西,和你好的时候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对你不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她轻哼一声:“我家那口子仗着有几个臭钱,可不是三天两头就往家里抬女人。”
说道这里,陈彩荷也红了眼眶,不过她比宋氏看的开,便擦泪劝道:“我跟你说,你别想着要得到他的
神医在上 第六章
宋氏哭的伤心,听了这话忙说:“我已经死心了,什么誓言都是狗屁!”
陈彩荷点头,给她分享驭夫经验:“男人一旦对你做了亏心事,在家那是对你特别殷勤的。你得乘现在他对你有愧疚心,狠狠地捞一把。”
宋氏闻言,眨眼:“捞啥?”
陈彩荷本来想说捞钱呀,但一想这个家全是宋氏在把持生计,钱是捞不着了,便转口说:“捞好处。”
“你看他不是在外面睡了女人嘛?我跟你说男人一旦有了野女人你不能硬着来,你得软着来,可劲儿让他内疚可劲儿让他觉得对不起你。宋文书不是读书人最讲礼法吗?你就得让他知道你是妻,那女人只是个玩物儿。你得让他知道无论怎么着妻都是最大的,他要是想让那女人进门,你就得有所准备,不能让那女人在他心里博得一丝一毫的怜惜和好感,那狐媚子就是有备而来,你得压倒她,不能给她一丝一毫的机会。”
宋氏一听,有些茫然的说:“可是我不打算让她进门。”说道这里,她就哭了:“那女人进门我宁愿去死。”
陈彩荷知道宋氏和自己不一样,她是个感情至上的女人,这是在心底怨恨着宋文书,便叹道:“我的姐姐诶,你听我一句劝,男人口头上的真心话听不得。”
她握住宋氏的手说:“男人都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条腿,你若要为了他伤心,以后有你伤心的。”
宋氏不听她的话,一个劲儿的哭。
陈彩荷便松开她的手,抱起地上的宋以真,叹道:“你就算伤心也该想想孩子,你若就此跟他生分了,成了怨偶,那将来待以真长大之后你要她怎么面对宋文书?”
宋以真觉得陈彩荷说的不错,可是道理谁都懂,当真到了自己身上还不得钻牛角尖?
她瞧着宋氏的模样就是当初爱得有多深,现在恨的有多深,所以对这陈彩荷的话宋氏其实没有听进去。
宋以真觉得自己此时应该替陈彩荷加奶,便朝宋氏张开手臂,软软的道:“娘,不哭”
听见女儿的声音,宋氏抬起头来,看着宋以真那纯真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便张开手臂将宋以真抱了过去,宋以真靠在她怀里,用小手给她擦泪嘴里囔道:“娘不哭不哭,我们不要爹爹了……”
“瞧瞧,我说什么?”陈彩荷立马道:“现在这样孩子都和她爹生分了,你准备就这样和他怼一辈子?”
看着宋氏因为宋以真的话似乎听进去了,连忙又道:“还有宋潜?你不想想他?”
宋以真靠在宋氏怀里,仔细听着陈彩荷所说的话:“你得想想宋潜,不久他便要参加秋闱,你若此时和宋文书闹腾,宋潜那孩子哪里还有心思安心读书备考?”[宋潜,加上宋氏为什么不把以真送去陈家药铺的事情]
宋氏听了这话表情已经凝重起来,陈彩荷再接再厉的劝道:“宋潜是咱们县上出了名的神童,多少人都盼着他一举得中。你教他分了神,耽误了他的前程这可不好?”
陈彩盒说到这里,不免拉长了声音说:“而且母凭子贵,将来宋潜当了官,再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当当,那宋文书和小贱人还不是任由你发落。”
陈彩荷对付小妾大约已经对付出心得了,又给宋氏支招:“妾都是男人的玩意儿,以后你寻个错处让人牙子把她远远的打卖了就好。”
宋氏听了她的话心情已经好了不少,觉得自己确实不能耽误孩子的前途。但最后听见陈彩荷说打卖了妾,不免冷笑道:“一个乡村穷教书的,竟然还要学那富贵人家三妻四妾。”
“呸!”
“他那点束脩连妻儿都养不活,还想养妾室。”
陈彩荷深有同感的点头,又给她支招:“家里的生存大计全靠你,你一分钱不给宋文书花,你看他还怎么胡来?”
宋氏不免想起昨晚宋文书要给乡邻辛苦费却死活摸不出一个铜钱的窘态,心里边暗暗点头,已经做好了以后无论如何,钱除了花在自己和两个孩子身上,旁人休想拿一文钱走。
宋以看着宋氏的脸色转晴,心中感叹,果然还是闺蜜贴心啊。
三言两语就能纾解了宋氏心里的苦楚,不过她觉得陈彩荷真的很厉害,从她的话中就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不相信男人那张嘴,至于相不相信爱情,看陈彩荷提起自家夫君时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大约曾经也是憧憬过的……
宋氏心情好了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陈彩荷道:“瞧我,都忘了给你倒杯茶。”
陈彩荷笑:“茶我喝够了,就是有点馋你做的艾叶饼。”
宋氏掏出手帕擦了擦红肿的眼睛,这才笑道:“走吧,虽然现在的艾叶没有春天的嫩,咱们取尖上的几片叶子做艾叶饼也是可以的。”
说着宋氏牵着宋以真站起来往外面走,陈彩荷担心她身子要伸手去接宋以真,宋以真却摇着脑袋说:“我能自己走。”
虽然身体是个几岁的娃娃,可她的灵魂可是个成年人。
在必要的时候撒娇卖萌还可以,但走路她还真不喜欢谁牵着她。
看着她人小鬼大的迈着小短腿走在两人身前,宋氏和陈彩荷都不禁笑出了声。
在这一刻,李德音给宋氏带来的负面情绪这才彻底缓和了不少!
陈彩荷让自己的丫鬟绿珠提着一篮子糖果跟着三人朝后山走去,近来刚收了稻谷正是空闲的时候,不少村民们都坐在村口的大树下乘凉聊天。
见几人出来,连忙出声打招呼。
因着宋氏的关系,陈彩荷对村民们也很熟悉。
她让绿珠将篮子里的糖果分散给众人,然后和善笑道:“我在县城难得回来一次,我这姐姐平日里全靠众位乡亲帮忙了。”
糖果本是稀奇物件,平日里谁也见不到。
得了陈彩荷的糖果,众人连忙奉承着说话,说大家都是相邻乡亲的,互相帮忙照顾可是应该的。
宋以真看着陈彩盒左右逢源的样子,在心中感叹,她娘宋氏有这样的好闺蜜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宋氏因为心情不好,只站在那里没说话。
大家也知道宋文书要去妾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也都纷纷开导。但是怎么说呢,有时候好心办坏事儿,尤其是这种时候,本来众人都是好心,可一提起这事反而让宋氏觉得难堪和难受。
便没说话,拉着宋以真走远了。
陈彩荷见状又和乡亲们唠叨了几句,连忙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神医在上 第七章
宋以真听见身后陈彩荷跑来的声音,连忙拉了拉宋氏的手。
宋氏虽然没有停住,但脚步放慢了不少。
陈彩荷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宋以真的头笑道:“我们的乖以真长大肯定是个美人儿,做荷姨的小媳妇儿好不好?”
宋以真囧,拿手擦了擦脸,摇头:“不好,以真要陪着娘,不让别人欺负娘。”
宋氏和陈彩荷一听心肝儿都软化了,连忙摸着宋以真的头说:“瞧瞧,你以后就是为了孩子也要振作起来。”
宋以真立马对着宋氏笑的活泼可人,就期望她能回神振作起来。
看着宋以真那灿烂干净的笑容,宋氏心中一坚定,握着拳头道:“我听你的彩荷,情爱都是浮云,我以后只做个好母亲。”
陈彩荷点着她的头,嗔道:“想通了就好,我没白来这一趟。”
宋以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
听着她这话,宋氏和陈彩荷都笑了起来,宋氏更是点着她的脑袋笑:“你个小人精。”
宋以真捂着脸笑,不知道为毛,被宋氏那样亲昵的态度对待,她心里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又装嫩的嫌疑……
在山坡上采摘艾叶的时候,几人只取尖上最嫩的叶子,陈彩荷看着一篮子绿莹莹的艾叶,心情好的不行。
宋以真挪着小短腿飞快的跑在前面,没办法,宋氏和陈彩荷心情好点了以后都喜欢蹂躏她的脸,这个亲一口,那个咬一个,她的脸上不知道涂上多厚一层口水了。作为成年人,她讨厌这样的亲热方式。
回到家之后,幸好宋氏和陈彩荷忙着筛选糯米粉和宰碎肉暂时没空理会宋以真。
宋氏真便老神在在的坐在院子里,看着院外的一方天空发呆。
前世她是个医生,这一世还是可以继续做个医生。
但是……她低头看着自己短小的身板儿,才九岁怎么当医生?
看来只能找个机会去拜师学艺,从头做起,不过没关系反正她还小,时间够够儿的。
想到这里,她便不由自主的哼起歌来: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欲望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这首歌来来回回的唱了好几次,越唱她心情越好,心情越好她就唱的越大声。
宋以真唱的正欢乐的时候,忽然“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她家的院门上。
宋以真连忙哼着歌儿跑上去开门,门一开,一个人滚了进来。
在她的注视下,那人连忙爬起来。
是个十三四岁穿青色长衫的小少年,长的眉清目秀,特别好看。那少年看着宋以真一脸便秘的表情,宋以真眨眨眼:“你……”
找谁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那小少年表情一面,指着她头上的布条问道:“小妹,谁打你了?”
小妹?
看来这个小少年就是陈彩荷口中的神童,也就是她哥宋潜。
她连忙摇头说:“忘记是谁打的了。”说完这话,她连忙站起来说:“大哥,你回家啦?”
宋潜点头,又问:“娘呢?”
“在厨房做艾叶饼。”
宋潜闻言点了点头,把宋以真拉在一旁细细问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看着他老持稳重的模样,宋以就知道这是个有主见的人。
便一五一十的把送文书要纳妾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宋潜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对她道:“小妹,大哥问你的话,你待会儿一句也别提。”
宋以真从善如流的点头:“好。”
有个靠谱的大哥,宋以真心里乐开了花,不免又把那首歌拿出来唱着走。
宋潜此时此刻,内心其实有一万头草尼马奔腾而过。
他才九岁的妹砸,不会是撞客了吧?
怎么小小年纪就唱起那么猥琐的歌儿来?他心有点方!
宋以真看着他面色变换的样子,心中也是吃惊,刚才还淡然从容在,怎么现在又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两人各自揣摩的时候,忽听空中传来一道嗤笑声,宋以真回头。
这才发现门口还停着早上那辆去而复返的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和宋潜一般年纪大小的少年。
那少年穿着一件宝蓝色长衫,腰上挂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一双眼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说:“小真儿,刚才那歌儿谁教你的?”
说着,他还哼了起来:“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听着他慵懒的语调和那促狭的眼神,宋以真脸色一红,有些讪讪的低头。那少年却,笑道:“这歌儿直白大胆,内容豪放一听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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