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在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衣折扇俊美少年
见华恒率先离开了勤政殿,他也提起脚步离开!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华恒转身细细看过去。见他步态从容,心中怒气顿生:“你早就猜到了今日的局面?”
面对华恒的质问,宋潜将目光落在他脸上,淡道:“你知道我是唯妹独尊的!”
华恒心烦意乱的揉着眉头:“那你会帮她保住秦真?”
“我以为此事你也早就知道了。”宋潜神情平静地站在他面前,面容淡淡的道:“谁和以真在一起不是关键,关键是她喜欢才行!”
华恒被宋潜的话给气笑了,明明这人是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可很多时候都让他觉得宋潜就是个迎风倒的墙头草,对此,华恒深感无奈!
吹了会儿冷风,让他的脑子清醒过来。
他压下心中的不悦,看着宋潜道:“包括皇后在内的后宫嫔妃全都无子嗣,新帝又再难人道,从今以后……”
“……恭喜你!”宋潜打断华恒的话,温和道:“这天下即将姓华!”
华恒挑眉:“只怕还得费些功夫!”
神医在上 第五百五十三章
自从华曼青在勤政殿,宣布了将秦真谋反一案延后处理之后,汴京的气氛便进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华曼青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龙床前,阴劭元期间一直没醒过来。
她替阴劭元掖好被角,有些哀伤地看着阴劭元那张瘦如柴骨的脸。这个男人虽然放荡无情,但终究是她情窦初开时喜欢上的男人。如今看着他栽倒在其他女人的肚皮上,她的心里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难受。
殿外又开始下起雪,扑簌簌地被寒风吹的四处飘荡。
宋以真醒来的时候,便见一片银装素裹的场景。她拢好身上的黑色大氅,心里担忧秦真此时冷不冷?饿不饿?有没有受刑?
一想到他孤身一人在那冰冷的牢笼中,心疼的纠在一起。
宫女算着时间推门而入,见宋以真面色苍白的站在窗前,便收回目光,端着食物上前。
听见动静,宋以真转身,走到桌前桌前,端起一碗姜伏龙肝汤喝了起来。就算此时没有胃口,为了秦真和孩子,她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有这样,她们才有机会策划以后的日子。
勉强自己吃了个八分饱之后,宋以真放下碗筷,站起生来背着药箱子就朝外面走。
宫女不敢阻拦,只得小步跟在她身后。见她出了门,往帝王寝宫而去,便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旁。
华曼青一见她进殿,便急道:“陛下怎么一直未醒?”
“他的身体太虚弱,昏睡的情况要维持两日。”宋以真上前给他把了脉,将养元丹化开,用鼻饲管送进阴劭元胃里之后,这才转头看着华曼青:“娘娘何时归还我的丈夫?”
华曼青应声:“陛下无恙,秦真自然无恙!”
宋以真扯了扯嘴角:“我要见他!”
华曼青目光落在宋以真脸上,面对她打量的目光,宋以真不卑不亢地回望过去。两人目光相撞,眸子中皆是一片惆怅和冷静。这大概是为情困者,才会有的眼神。很快华曼青收回了目光,让侍卫将宋以真送去了天牢。
朝殿外走去的时候,一个宫女脚步匆匆地奔了进来,附在华曼青耳旁低语了一句:“娘娘,陛下病情走漏,已经传到了百官的耳中。”
华曼青面色猛然一变,起身大步朝殿外走了过去。在越过宋以真身旁的时候,她目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转眼走开。
宋以真如今算是被华曼青派人软禁了起来,宫里宫外发生的事情她一概得不到消息。但从华曼青离开的方向隐约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她收回目光跟着侍卫朝地牢的方向而去。
因为下雪的缘故,地牢的温度比地面上足足低了好几个度。秦真依旧穿着一身单薄的囚衣,被铁链锁在铁牢内。
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他的听力比以往敏锐了许多。
听见悠远而近的脚步声,他弯了弯唇,循着脚步传来的方向望去:“以真?”
“是我。”宋以真站在铁门前,惆怅笑道:“外面下雪了,我来看看你。”
秦真微笑朝她走了过去,恍惚地灯火中,他闭着眼朝她伸出手去。宋以真连忙伸手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触及温暖,不似想象中的冰冷,却让她眉心紧蹙。
他又用内力将身子烘暖了才让她握住,她痴痴地望着秦真那修长如玉的手。他本该是凌驾九霄的雄鹰,却因为自己成了阶下囚。
宋以真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忍哭含笑地将手臂上的披风搭在他肩上:“还冷吗?”
秦真摇了摇头,因为看不见,所以格外珍惜能触摸她的机会。正遗憾不能拥抱她的时候,忽觉手上一空,已经没了宋以真的温度。
他心中慌乱,焦急抬头:“以真。”
“我在!”
伴随着一声轻语,投入秦真怀中的是温软娇柔的躯体。他浑身一颤,紧紧地把宋以真抱在怀中,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宋以真塞了颗药丸在他嘴里,这是她回去之后,为秦真特制的药丸。如今只能用药调养,他的眼只有出去之后再治。
苦涩的药丸在舌尖打转,秦真闭着眼,手从肩头慢慢摸索到她的脸上。他用手抚摸着她脸颊的轮廓,摸到她消瘦的下颚时,手一抖,转而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叹息道:“你受苦了。”
“才没有。”宋以真伸手拍着他的脑袋轻声道,昏暗的灯光照映在她的脸上,带着抹坚强的笑意:“只要你平安无事,这些苦我都可以当糖吃。”
秦真心中酸涩,唯有将她更紧地抱在怀中,才能将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消除……
宋以真在牢中只呆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被侍卫带了出去。
秦真一直身姿笔挺的站在铁牢内,倾听着宋以真缓缓离开的脚步。脚步声越来越远,刚被填满的心也渐渐空了起来。
宋以真走到尽头,忍不住停住脚步回头望他。
脚步声一停,秦真便知道她舍不得离去。他面对着宋以真离开的方向,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意,学着她的模样,凌空挥了挥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宋以真见状,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用手死死的捂着唇,努力稳住踉跄的步伐,让自己的脚步声听起来平稳正常。
出了地牢,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转眼就化成了水。
宋以真伸手抹了把脸,将纷乱的思绪抛在脑后。宋以真走后,前来关门的狱卒,有些眼馋秦真身上那件狐裘大氅。
虽然平日里东厂气势凌人,但如今秦真已是阶下囚。狱卒更是看过他受刑的狼狈模样,又见他瞎了眼,手足具被铁链锁住,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骂骂咧咧的上前要抢秦真披在身上的披风,手刚伸过去,忽然被秦真用内力震开。秦真全不似宋以真在时的温和,神色暴戾简直如恶鬼一般恐怖。他捏着领口,声色俱厉地道:“敢碰我的东西,杀了你!”
狱卒被震碎了心肝,极怕又怯的吐了口血,转瞬就昏死了过去!
神医在上 第五百五十四章
回了太极宫的时候,宋以真特意借着去给阴劭元检查身体,去看华曼青是否回来了?寝宫内只有把手的侍卫,并不见华曼青。
她心中微定,阴劭元的脉象比早晨好了许多,但依旧孱弱无力。就算全力救治,也活不过一个月。
这一个月,但愿事情的发展都在大哥的掌控之中。
临睡前,宋以真开了副药浴让宫女抬进来泡澡。
被囚禁在皇陵中那段日子,阴寒已经浸入骨髓。她每晚都要泡药浴来驱寒,这样才能保证腹中的孩子,生下来才不会像秦真那样生来体内带着寒毒。
当她赤脚踏入漆黑的药汁中,坐了下去的时候,敏锐地察觉水底藏着东西。她不动神色的伸手去摸,是个拇指大小的圆形东西。她抬头看了眼一直守在屏风旁边的宫女,便将眼闭上。
药浴需要泡小半个时辰,宋以真虽然心中暗自疑惑水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此时不宜查看。
好不容易等小半个时辰过去之后,宋以真这才乘宫女转身拿干净的衣物时,将一直握在手中的东西藏进了嘴里。
宫女寸步不离的跟着宋以真,就连晚间歇息的时候,也以守夜的名义睡在她床边。
宋以真一直按捺不动,换了衣裳坐在梳妆镜前,打开一盒自制的润肤乳擦在脸上。
这润肤乳的香气带着催眠的效果,初闻没什么效果,但后劲足。果不其然,那宫女躺在床边不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
宋以真这才从嘴里拿出东西,见是做工精致的一枚圆形香扣。她打开香扣,里面卷着一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两行小字:华恒欲夺天下!
宋以真心中一惊,这是谁送来的?
她本想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毁,可转念一想,又将纸条装了回去,闭眼睡了过去。
当夜,关押玉贵妃宫殿外的侍卫被人用药药晕了之后。一个宫女偷偷摸摸的跑了进去,昏暗的屋内,能看清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宫女刚跑过去,就被玉贵妃用腰带勒住了脖子:“是谁派你来的?”
宫女挣扎出声:“娘娘,奴婢是小杏。”
玉贵妃闻言连忙松了勒住小杏脖子的腰带,轻声道:“你怎么进来了?”
“奴婢托人弄了迷药,药晕了侍卫。”小杏跪在玉贵妃面前:“娘娘陛下病情走漏,皇后今夜大怒,杖杀了许多太医和奴才!”
玉贵妃冷哼:“华曼青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她双眼像是在寒潭中浸过一般:“正好可以从这件事里面做文章!”语毕,她下床带着小杏离开,消失在了夜色中。
阴劭元不能人道的消息在文武百官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帝王无后,这是要断送江山啊!
华曼青为了此事忙的焦头烂额,杖杀了众人之后,她连夜去了华府找华恒想办法。华恒当面应了华曼青的请求,暗地里却加快运作的速度。如今秦真被抓,宫中无后,他必须尽快完成自己的目标登基为帝!
得了华恒的允诺,华曼青这才回了宫中。得知玉贵妃逃跑的事情,勃然大怒,命令侍卫在宫中全力搜查,生死不论!
华曼青坐在龙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阴劭元只觉心力憔悴。不免有些苦涩的想,当初祖父执意把她送入宫中为后,可曾想到了今日的局面?
雪下了整整一夜,密密匝匝的雪压在宫墙之上,一片冰天雪地。
第二日,宋以真早晨起来的时候,装作小心翼翼的收好那枚香扣。可那宫女却因为她的小心谨慎,察觉出了蛛丝马迹,最终顺藤摸瓜发现了那枚香扣。
看清里面的字样时,她心中震惊,连忙找到华曼青将香扣交了上去。
华曼青一见纸上的内容,大惊失色,恰好殿外又传来内侍焦急的声音:“娘娘,言官全都跪在太极殿外要求面见陛下!”
华曼青心中一凛,捏紧了手中的纸条:“更衣!”
阴劭元的寝宫,和言官们所跪的大殿在一条直线上。华曼青换上了绣凤滚金的凤袍,气势凛然地搭着宫女的手朝外面走去。
旭日缓缓东升,她傲然站在丹陛之上,冷然瞧着跪在殿前的言官们。阳光照亮了她沉着的脸,但只有她才知道,自己此时已是外强中干。但身为这座皇城的女主人,气势威仪不能输!
华曼青挺直了背脊,冷道:“陛下身体不适,向本宫回话便可!”
“微臣斗胆……”为首的一个言官跪了出来:“如今朝中留言横行,后宫无后,朝政不稳,还请求见陛下一面,好让留言不攻自破!”
他们没胆子明说皇帝不举,但逼迫之意在他们卑微示弱的态度下,反倒是越加强烈!
华曼青呼吸一凝,面对这样的阵仗她实在有些无力招架。只能端着架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编排陛下。来人!给本宫抓起来!”
侍卫上前抓人,言官挣扎大喊:“先皇子嗣凋零,如今陛下又无后。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还请皇后从宗室中挑选有才之人过继膝下,避免江山旁落他人!”
此言一出,言官皆跪地磕拜附和!
面对言官们的咄咄相逼,华曼青握紧了拳头,不能在阴劭元未醒的时候被言官们牵着鼻子走!
她今日必须替他撑起来才成,华曼青心中一沉,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她握拳上前一步,欲开口说话之时,一道女声抢先开口:“先皇除了陛下,还有一子活在人间!”
这话像滴入油锅里的水,瞬间就噼里啪啦的炸开。
众人循声望过去,一身二品诰命服侍的陈彩荷目光坚定地走了过来。面对华曼青阴沉的目光,对着太极宫展袖一拜,朗声道:“东厂秦真,乃李后之子!”
华曼青脚步一踉跄,险些摔倒!
言官们则面面相觑之后,纷纷发问:“此言可真?”
陈彩荷弯唇一笑:“国士庄劭老先生可证明,秦真乃李后之子!”
神医在上 第五百五十五章
时移世易,本来先前秦真还是个乱臣贼子。
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秦真比起毫无建树且昏庸作乐的新帝,那简直闪闪发光。
言官们纷纷围在陈彩荷身边,七嘴八舌的询问秦真的身世,还有庄劭老先生怎么知道秦真乃李后之子?
庄劭老先生乃国士,名誉当头,一口千金。
有他证明秦真的身世,那真相就跑不离了!
看着面露喜色的言官们,华曼青怒气横生:“都住口!”
她大步上前,侍卫们见状,纷纷上前举刀将言官们制服在地。华曼青满面怒容地走到陈彩荷跟前,目光尖锐地盯着她,阴森无比的道:“且不说他是不是李皇后之子,国有君主,还妄想谋逆造反,便能诛连九族了!”
话落,她转眼冷冷然盯着被制服的言官怒道:“言官职责在讽议左右,以匡人君,尔等方才当着本宫的面反投逆贼。”她森然下令:“将他们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侍卫听命,举刀就要砍头!
数枚铜板飞来,击中侍卫的穴道,瞬间定住了即将发生的血案。华曼青见状,目眦欲裂地抬头望去。
见积满大沉雪地飞翘檐角上站着一个花衣乌发,脸上带着一枚诡异笑脸面具的男人。
子苏偏了偏头,从檐角上跳下来落在地上,连一丝尘雪也未带落。他脚步轻盈地朝华曼青走了过去,目光在她铁青的脸色上略过,笑盈盈的声音从面具下传了出来:“好戏还没开锣,怎能着急杀人呢!”
这漫不经心的话,衬着他脸上诡异的笑脸面具,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胆!”
华曼青刚开口,就被子苏用铜钱点了穴道。
他抱手一笑:“女人话多,容易死!”
这话说的华曼青浑身一颤,子苏却扭头看着丹陛之下。
层层积雪压着的宫墙之下,一个面容清癯的老者被人护送着朝太极殿而来。
待庄劭老先生走近,华曼青一见护送在他身旁的周太尉、穆修,以及皇族宗室中比较有名望的人,绝望的闭上眼睛。
秦真的手竟然伸的这样长!
有了国士庄劭和皇族宗室的支持,秦真身为李后之子的身份自然拨云见日、真相大白!
等华恒得到消息之时,已经是庄劭老先生他们去地牢里迎人。华恒赶去地牢,已经为时已晚。
秦真被众人簇拥着出了地牢,见华恒赶来,他挑眉一笑。
带着细雪的风,拂动他领上镶嵌的玉扣。那份在皇亲贵胄中也令人生畏的矜贵风度,落在华恒眼里。他抿紧嘴角,眼中生出了莫测变化的光……
宋以真觉得事情有些神转折,秦真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皇族血脉?
方才在屋里,看着秦真众星拱月的被人拥簇着朝自己走来。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秦真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之时,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不是梦!
“还傻着呢?”秦真摸着她的脸,宠溺笑道。
宋以真抬头,秦真披着她送去的那件狐裘,双眼敷了药,用黑纱蒙住。挺直的鼻梁从黑纱下延伸出来,薄唇翘出一抹温柔的弧度。暖黄的灯光照映在他脸上,有种难以描绘的风雅。
看着他在灯旁含笑的模样,想了想,宋以真还是出口问道:“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秦真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答:“是。”
宋以真抿了抿唇,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她目光婉转的落在秦真脸上,总觉得与他有种渐行渐远的感觉。似乎察觉到她心里突生的想法,秦真用力握住她的手:“我以为你懂得那枚平安扣的心思。”他诚恳道:“我谋划了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
看着秦真急切的模样,宋以真苦笑一声,又开口:“那你告诉我,你是李后之子吗?”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半晌后,秦真才吐出一个字:“是!”
宋以真抿唇,她不像网文中所写的穿越女那般,拥有改天换地的豪情壮志,她唯一想的就是做个悬壶济世的医者。但命运让她爱上了一个注定不平凡的男人,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她只想安安稳稳的和他在一起。
她伸手搂着秦真的腰,将头靠在他心间。
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宋以真用力的抱着他,轻声道:“秦真,我这辈子唯一在乎的就是家人和你。”她抬头望着他,一片安静中缓声开口:“从今以后,我唯愿你们都好好的。”
听了这话,秦真心中一酸,他伸手抚摸着她的眉眼,缓缓笑道:“好!”
笑意从宋以真嘴角蔓延至眼底,她觉得往后或许还有风雨,但她和秦真执手相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他们如今所住的地方,乃东宫。
沉寂许久的东宫,自他们入住以后便灯火辉煌。阴劭元和华曼青被锦衣卫软禁在太极宫内,皇城内的守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换了一拨又一拨。
华恒和宋潜静坐在院中,看着杳杳皇宫,华恒沉默了许久,终是长叹一声开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真这一招绝地逢生,蒙骗了所有人。”
宋潜饮了口酒,反问道:“接下来,你待如何?”
华恒执壶,为他添了杯酒:“进退两难。”他抬眼看着宋潜:“你待如何?”
宋潜微微一笑:“我只要以真好好的。”
简短的一番话,已经挑明各自立场。华恒端起酒杯,对他舒朗一笑:“今夜之后,再见或许就是敌人!”
宋潜含笑回道:“彼此不用手下留情!”
两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杯清酒,便这样将两人之前的相交情谊送走。
宋潜自华府出口,已是微醺。
小厮将他扶上马车,华恒却开口道:“进宫。”
得了他的吩咐,车夫连忙赶着马车入宫。
皇宫这几日的局势换的是让人应接不暇,尽管侍卫换了一拨又一拨。但宋潜入宫,似乎从来都不是难事。更何况,如今在皇城中做主的还是秦真呢。
可马车行到宫门口,宋潜这才反应过来,天色已晚只怕以真已经睡下了。
神医在上 第五百五十六章
他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对车夫道:“还是回去,明早再入宫!”
第二日一早,宋潜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些难受。从荷包里掏出宋以真以前制的醒酒丸丢进嘴里,觉得脑子清醒了些,这才洗去身上残留的酒味,入了宫。
阴劭元名存实亡,朝政又回了秦真手里。
虽然眼睛瞧不见,但秦真御下有方,朝政整顿起来也是雷厉风行。不过一夜的时间,便将那些不确定因素全都按下了水面。
宋潜进东宫的时候,宋以真刚给秦真换了药。当初他下手太狠,就算换了眼也不一定能看见。秦真得知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宋以真知道他想用一生黑暗来赎罪,而且师傅的死一直是她心上的一道坎儿。但每每面对秦真脸上覆着黑纱的模样,她也心如刀绞。总觉得他这样的人,不该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眼睛的事她一直在想法子,秦真抚着她滚圆的肚子,岔开了话题:“再过不久就能见着咱们的孩儿了。”
提到孩子,宋以真心中温软,她笑着接话:“咱们一家子都长得好看,孩子生下来可别像个猴子似得皱皱巴巴。”
秦真没见过刚生的婴儿,闻言,眉尖一蹙:“有这么丑吗?”
宋以真见状,伸手抚平了他眉尖的皱褶,开始给他科普刚生的孩子丑的有多震动人心。
把秦真给吓的够呛,同时在心中想,要是他孩儿如此丑陋,只怕他会嫌弃的不行。
宋潜被锦衣卫引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秦真那嫌弃的表情。他眉目一轩,朗声道:“若是嫌弃,可以给我养。”他拿话挤兑秦真:“没得给你养成了怪胎!”
秦真不悦:“孩儿再丑也是我自己,怎能给你养?”他冷哼一声,拉着宋以真的手怼回去:“像你这样的光棍儿,怎么懂得养孩儿的乐趣。”
两人针尖对麦芒,宋以真给笑的不行。
许久都不曾有过如此轻松的时刻,宋潜的到来,可算把她心上的阴霾吹散了不少。
秦真和宋潜互怼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幼稚,便让锦衣卫扶着他出去走一圈。
宋以真刚起身,宋潜便道:“外面还有积雪,大着肚子出去不安全。”他眼风闲闲地扫在秦真身上,嗤笑道:“他倒是识相,知道给我们兄妹二人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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