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在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衣折扇俊美少年
小孩子衣裳小,做起来简单。
宋以真刚缝了没几针,宋潜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他进来,宋以真手一抖,针刺入了指尖。
她不动神色的放下针,让红纤和碎雪出去守着。
她起身站起来,走到宋潜面前问道:“怎么样了?”
宋潜看了她一眼:“你要有心理准备。”
宋以真握拳:“说吧。”
宋潜这才道:“秦真的确不是李后之子,我师父、荷姨都被他骗了。”宋潜叹了口气,他师傅一代名士,这一回可栽了个大跟头。
指鹿为马,污证秦真是是阴家血脉,窃取江山,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一生的英明都毁了。
不对,现在已经毁了!
他抬头看着宋以真,见她神色一片震惊和茫然,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一般。
他起身握住宋以真的肩膀,把她推到了椅子里:“更要紧的还在后面。”
宋以真眼神茫茫地抬头看他,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真相不堪,让她备受打击。
宋潜伸手揉着她的头顶道:“李后暗地里生下孩子,知道处境不妙,就把孩子偷偷送进了李家。他小时候是李家为了保住那位皇子,给找的替身。在李后身死,李家被灭之后,我师父受人托孤前去救护他们。却因赶去晚了,正主儿得病死了,秦真因和正主找的像,被追杀的时候这才被戴国舅带了回去。”
宋潜目光沉沉地看着宋以真:“后面的事情明面上就和我们知道的差不多了,但……”
他斟酌再三,还是开口:“李后生产是你师傅接生,所以知道孩子后腰上有颗红痣,而秦真没有,所以在宁宗下令杀了你师父之后,就将计就计地杀了你师傅。”
宋以真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的靠在椅子上,好像整个脊椎骨被人抽掉了一般。她目光呆呆地看着宋潜,什么想头也没有了。
宋潜用力握住她的手,继续道:“元宵晚宴,秦真中毒,你给他治病换血的时候,荷姨也无意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嗓音低沉下来:“荷姨怕秘密会给全家带来杀生之祸,死前找到了秦真,以秘密交换保穆府不败,然后自戕而死。”
宋以真浑身发冷,浑身都僵了。彻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攀爬而上,直接像一柄利剑锐利无比的插进了她的心里。
“哭吧,遇见这种事儿该哭。”宋潜伸手轻轻拍着宋以真的背,沉声道:“他心里有你,也有天下。但你和你身边的人都被搅进了他的天下里,死的死、伤的伤。”
宋潜扶着她的肩,沉声道:“随我离开他,咱们到别的地方去。外面的天地宽广,没有背弃和伤害,你可以活的很快乐。可以完成自己的行医梦,你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再不用担心身边的人会在哪一天忽然就去了。”
神医在上 第五百七十七章
握住她的肩膀很用力,疼的宋以真撕心裂肺。
她捂着眼睛不住哭泣,原来以为的坦诚相见,背后是这样阴损的事情。她两个亲人的命,就这样葬送了。
是她贪心了。
一边想要爱情一边想要大家都好好的,可天底下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是她的贪心,害死了他们!
宋以真哭的不能自己,好半晌之后,她放下手,红眼看着宋潜道:“好,我离开他。”
她抓着宋潜的手,哽咽道:“但我不能连累大哥。”她说:“大哥你有能力有梦想,不能一辈子为了你这不成器的妹妹忙碌奔波,导致最后碌碌无为。”
宋潜叹息:“傻丫头,你才是大哥最不放不下的人。”
宋以真转开眼去看外面的天空,轻声道:“没有什么比幡然醒悟还要痛彻心扉,大哥,我不能连累你!”
宋潜伸手抱着她:“说什么傻话,你不跟着大哥走,大哥如何放心?”
其实很大程度上宋潜替秦真挨的那一刀,也是为了今日做铺垫。宋潜何其聪明?从相思在宫墙上的那番话,就猜测出其中的龌龊。
所以为了宋以真,他替秦真挨了那一刀。
两人亲人的命和那一刀加在一起,足以让宋以真再也留不下去。其实宋潜不了解宋以真,虽然在这个时代活了许多,但她骨子里还带着另类秉性。
都说爱情和别人无关,但她的爱情却却夹杂着家仇恨。
宋以真爱秦真,但她同时被秦真一局又一局的阴谋,加上身边重视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因他受到了伤害。要离开秦真,宋以真的心里像是被刀割一般。
这样的决定做出来伤筋动骨,但除此之外别无办法。她若是留下来,每一次看见秦真,师傅和荷姨的死就会凌迟她一遍。
年深日久,总有一天她会被折磨的歇斯底里。到时,她和秦真之间仅剩的感情也会被仇恨磨灭,变成一对怨偶。
现在离开,保留一点点爱,或许以后再见还能相视一笑。宋以真眼神哀伤且坚定地看着窗外,心里已经下了某种决定!
她握着衣袖回头,对宋潜勉强的笑了笑:“祭祀大典是个好时机。”
和宋潜商议好离开的时间之后,宋潜神色怜惜地揉了揉宋以真的头顶,便离开了。
宋以真神情怅然的坐了回去,拿起刚做大一小半的衣衫继续缝制起来。
碎雪和红纤守在门外,两人都觉得宋以真有些奇怪。
碎雪是个藏不住的话,便问道:“红纤,你不觉得自从国舅走后,娘娘的状态很不对劲?”
“碎雪。”红纤低声呵斥:“我们只要做好娘娘吩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别多嘴。”
碎雪扭头去看宋以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在多话。
秦真踩着夜色回来的时候,宋以真还坐下灯下缝衣裳。
橘黄色的灯光映在她脸上,唇畔带笑的模样,显得是那样的岁月静好。
秦真双眼一柔,走了过去,轻声道:“明日再缝,免得伤了眼睛。”
宋以真闻言对他一笑,又低头缝了几针,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针线:“想着这衣服是给孩子穿的,就停不下手来。”
做的久了,肩颈有些僵酸,她闭目靠在秦真怀里:“给我捏捏。”
许久不曾见她如此小意温情的主动了,秦真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他一边伸手给宋以真松动着筋骨,一边轻声道:“力道可合适?”
宋以真点头,问他用过饭了没?
得知没吃,便让人传膳,两人坐在一起一边说话一边吃饭,吃过了饭之后,又结伴去逗了逗孩子这才睡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宋以真对秦真可谓是温柔体贴,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那如胶似漆的时候。
白天宋以真逗逗孩子,晚上和秦真一起逗逗孩子,一家三口这样温馨平常的过了好几日。
转眼便要到祭祀大典的时候了,宋潜这日如常进宫来瞧宋以真。
他说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明日秦真去参加祭祀大典的时候,就让宋以真换成小太监的衣裳,他届时会找机会亲自带着宋以真从宫里离开。
宋以真听了心里生上一股心酸,望着怀里的孩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宋潜见了心里替她委屈:“不如把孩子一起带走?”
宋以真摇了摇头:“把孩子留给他,这样才能留住他心里仅有的一丝温情。”
穆修他们还在朝中为官,留下孩子,期望秦真再某些时候,能透过孩子念着她,从而对穆修他们留些情面。
宋潜没有呵斥她心软,只是叹了口气,只是伸手揉着她的头顶:“你要实在想留下,我也不怪你。”
宋潜这话却让宋以真的神色瞬间变得决断起来,她抹去脸上的泪,抿着唇道:“我留下,将来没脸去见师父和荷姨。”
宋潜凝视着她,心里有些不忍。
但他冷眼看着,秦真野心太大,将来只会让宋以真受更大的伤害。
他松开不知何时捏紧的拳头,拍了拍宋以真的肩膀,低声道:“别伤心了。”
宋以真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然后抱着孩子在御花园里散步晒太阳。
等孩子睡着了之后,宋以真不舍得把孩子交给奶娘,便带着孩子回了自己的寝宫。
秦真回来的时候,便见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躺在床上睡觉的场景。宋以真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拢在臂弯里。眉头紧蹙,眼角似乎还带着泪。
秦真心里忽然就乱了起来,他坐在床前,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泪。宋以真很快就警醒过来,见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回来了。”
秦真点头:“等明儿祭祖之后,时间便空闲下来了。”他伸手把从床上撑起来的宋以真扶了起来:“以后就有时间多陪陪你了。”
宋以真听了心酸,面上却含笑:“好。”
她让奶娘把孩子带了下去,依偎进秦真怀里:“抱我去沐浴好不好?”
秦真闻言伸手将她抱起,抱着她转过了寝宫,来到一池温泉旁。因为两人都喜欢泡温泉,所以这温泉是他让人另外开的。
秦真抱着宋以真踏入温泉,撩了水给她细细清洗。
宋以真一直靠在他肩头,神色爱慕的瞧着他,瞧的秦真心里砰砰直跳。
神医在上 第五百七十八章
他不由自主紧了紧手臂,将宋以真抱在怀里:“你怎么了?”
宋以真伸手环抱着他,轻声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感觉都没好好看过你。”
她从秦真怀中抬起头来,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所以想好好看看你。”
秦真伸手抚上她的脸,温暖的指尖探上她的眉目,触到了她的红唇,他神色一柔,低头含上她的唇。这是一个温柔缱绻又患得患失的吻,宋以真心中一痛,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应起来。
秦真却忽然惊醒过来似的,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这是梦吗?”
看着他不确定的样子,宋以真拿手抚摸着他薄薄的唇畔,身子往前倾了倾,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看来旱的有点久,竟然会觉得这是个梦。”
她的指尖沾了水,沿着他的侧颜向下,状似不经意的划过他的喉结:“怎么,不愿意?”
秦真喉头紧了紧,伸手掐住她的腰身,嗓音嘶哑:“自然愿意。”
翻云覆雨的滋味如何,只有亲身尝过的人才有资格回话。
秦真和宋以真两人都不是扭捏的人,从某些方便来说,其实秦真在这件事情上有种超乎寻常的执着。
但这次他刚把秦真抱在怀里,便怔忡起来。因为这一回宋以真脱衣衫的速度委实太快了些,不过才一瞬间,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全都被脱掉。
而她衣衫半解,玲珑白皙的肩头若隐若现。她伸手撩开衣裳,毫不扭捏作态的扑进她怀里,唇舌和手像游龙戏凤一般的在他身上撩拨。
秦真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有光:“天杀的。”
他喟叹一声,翻身把她压在温泉壁上,一边深深地亲吻她,一边去抚摸她的身边:“有些事情,还是男人主动才好。”他顺着唇畔来到耳垂,细细啃咬:“不许耍花样,不许……”
接下来的一个不许,消失在宋以真胆大妄为的动作中。她脸上带着妩媚的表情去瞧秦真:“不许引诱你么?”她调笑道:“当初我真是深明大义,否则这样的尤物岂能享受的到?”
秦真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喟叹,心里头被她章法有度的动作撩的急跳,白玉般的脸上染上绯红,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灯光透过氤氲的雾气,折射在他郎朗眉心之上,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夺目。
宋以真眸光痴恋的瞧着他,明日就要分别,她不知道该做怎样的诀别,便只能依着心思,将那些纠缠不舍的情绪发泄出来。在一场疾风骤雨中,胡乱亲吻着他,呼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三更天的时候,内侍小心翼翼的跪在帘外,候着秦真起身。
秦真刚坐起来,宋以真便睁开了眼睛。他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再睡会儿。”
宋以真抿唇一笑,起身服侍着他穿上冕府:“今日是你去战斗的日子,我要亲手为你穿上盔甲。”她踮起脚尖,将冕冠戴在他头上,看着他精致无缺的容颜微笑道:“你是我最爱的男人,你会无往不利的!”
秦真伸出右臂拦住她的腰身,左手找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会的。”
宋以真亲自将秦真送到了勤政殿外,秦真走下丹陛的时候回头,晨曦穿破云层找了下来,照在她身上。
宋以真在晨光中微笑挥手,秦真觉得胸腔忽然痉挛起来,有种不安的情绪弥漫开来。
他大步往回走,把宋以真抱在怀里。
男人和女人,总要找到心爱的另一方,才会变得圆满起来。宋以真靠在他怀里,这个怀抱承载了她所有的忧伤和不舍。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牵扯到浑身筋脉一般,疼痛不已。
宋以真伸手轻拍着他的背:“我的陛下,再不走就耽误时辰了。”
秦真舍不得松开手臂,更紧的抱着她,低头和她额头相触:“那你等我?”
宋以真垂下眼睫毛,良久之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和孩子在宫里等着你凯旋而归。”
得了这话,秦真唇角一瞧,低头在她面颊上落下一个吻:“好,等我!”
他松开手臂,对她欣然一笑。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宋以真垂头转身,朝殿内走去。
对于秦真而言,今天是战斗的一天。
面对皇族宗室,他不能掉以轻心。东厂的人手已经暗地里把宗祠这块地圈了起来,只要有人敢轻举妄动,就会被射杀在地。
秦真眯眼瞧着宗祠门口那块守门石,传说阴氏子孙才能亲手推开。他扯了扯嘴角,他自来信我不信天。一块死物,休想阻挡他的野心!
秦真提起脚步,缓缓朝宗祠门口走去。
而另一处,宋以真已经在宋潜的安排下准备出宫。
要把皇后从深宫之中偷出去,委实是个技术活。
好在平日里宋以真出入自由,身边带着人也几乎只有红纤和碎雪。宋以真的想法就是带着红纤和碎雪走到和宋潜约定的偏僻地方,然后找机会把两人弄晕了就成。
日头渐渐上移,宋以真带着红纤和碎雪往御花园的一个角落走去。
这里很偏僻,平常很少有人会走过来。
碎雪则有点担心会遇见蛇,一路都护在宋以真前头。眼看走到了相约的地点,宋以真便想办法药晕了碎雪和红纤,因着两人对她言听计从,又没防备,所以宋以真下手很顺利。
神医在上 第五百七十九章
药晕了两人之后,宋以真在红纤手边放了一封信。这时宋潜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快点随我走。”
宋以真点头,先换了衣裳,便随着宋潜穿过御花园,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出了宫。
宋潜带着宋以真的走时候,为了避免秦真追上来,所以备了几个替身,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离开。
宋以真坐在马车上,看着渐渐消失在身后的皇宫,一边觉得得到了自由,一边又觉得心里的某一块角落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也渐渐空了下来。
与此同时,宫内的秦宋双真忽然哇哇大哭起来,无论奶娘怎么哄也哄不了。
秦真此时已经设计推开了守门石,真站在宗祠上接受文武百官和皇族宗室的跪拜时。红纤和碎雪神色慌张的从另一旁奔了过来……
内侍见两人冲过来,赶紧迎了上去:“怎么了?”
红纤赶在碎雪前头开口:“娘娘……”红纤咬牙:“娘娘身子不适,快带我去禀报陛下。”
宫里面的人都晓得皇后娘娘就是陛下的命,闻言哪里还敢拦住两人。
站在宗祠前的秦真自两人出现便察觉不妙,他大步走到两人跟前,沉声问道:“可是以真发生了什么事。”
红纤和碎雪齐齐跪在秦真跟前,红纤膝行几步,双手将宋以真留下来的信奉上。
信封上写着:秦真亲启的字样。
秦真一见字迹,脚下虚浮险些没站稳。他咬牙从红纤手里抢过信,展信的时候浑身都在抖。好不容易看完信,一股浓重的悲哀袭上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宋以真离开了,她走了,不要他了!
信封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直直刺入了秦真的心间,字字如剑,刺的他鲜血淋漓,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
秦真握紧拳头,发疯似的往外冲去。
文武百官们一见皇帝双眼通红的往外冲,都有些懵逼。皇族宗亲们也是紧张的不行,难道他知道他们留的后手,要对他们下手了?
文武百官疑心不定的时候,子苏从暗处现身,朝潜伏在周围的番子打了暗语手势:在陛下没回来之前,一个都不能走!
宰相是秦真的心腹,见意外发生,很快就站出来稳定局面。而外围已经被东厂番子和禁军包围谁也出不去。
“陛下,半个时辰之前国舅带着娘娘出了宫,往西边去了。”暗卫凭空出现在秦真面前,向他禀告。
“拦下他们!”秦真双眼一凛,抢过锦衣卫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就朝西边追了过去。
而此时宋以真则在车厢里将身上穿的太监服换成了普通女子所穿的服饰,她刚换好衣服,马车忽然急停下来。
她脑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想法,刚伸手捞开帘子,就被人揽腰从车厢里抢了出来。
秦真面色冷然地盯着宋以真,再瞧见她因哭过而红肿的双眼时,眼中的愤怒渐渐熄灭,他把宋以真抱上了马,一只手死死的禁锢着她,一边目光冷酷地盯着宋潜:“把他给我抓起来。”
“不行!”宋以真惊怒出声。
“闭嘴!”秦真怒吼,手中的马鞭一甩,便带着宋以真骑着马疾驰而去。
坐在马车上的宋潜见两人的方向不是朝皇宫而去,便不动神色的翘了翘唇角,面对上前来捉拿他的锦衣卫,眼里闪过一丝锋芒,似乎有些胸有成竹的味道。
秦真觉得自己快被怒火烧成灰了,他并非不知道自己曾经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但即使错了,他也无法忍受宋以真想从他身边逃开的想法。
大风从脸上不停的刮过,宋以真静静地看着秦真。看着他俊美精致的容颜凝结着一层寒霜,漆黑的双眸犹如死寂的寒潭一般。
宋以真心中一软,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轻轻的拍了拍。寒风萧瑟中,秦真忽然就被她这个动作打败了。
他放慢了马速,将宋以真紧紧地楼在怀里,费了很大力气才控住心底的愤怒。
秦真下巴抵在在她的头顶,嗓音嘶哑的轻声问:“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他有些哽咽,伸手抚摸着宋以真的脸:“……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但……你能不能……”他祈求道:“你能不能……别走了?”
听着这话,宋以真双眼蓦地又红了。
她圈紧秦真的腰身,嗓音迟迟的道:“不是的,我不生气,我只是没法子继续和你在一起了。”
秦真愣了一下。
宋以真闭上眼,把脸贴向了他怀中:“若只有我一个人,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跟着你闯。跟着你,生死危难,我可以不顾一切。但现在……”
宋以真冷了声音,也硬了心肠:“我师父和荷姨的命永远横隔在我们之间。”她的声音清冷如刀,就这么冷酷无情的刮进秦真的双耳中:“你害死他们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若知道了绝不会留在你身旁。”
她抬头神情淡漠地盯着他:“你当初以一双眼睛替我师傅赔命,不过是算计着我舍不得你吃苦,定会想法设法的替你治好眼睛。”
秦真双唇嗫嚅,最终还是无力闭上嘴,将话咽了下去。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申辩,从小活到大,他都是这么算计过来的,所以他对此事的辩解,无能为力。
心中纵然悔恨难受,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可以恨我,但能不能别走?”
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如今把脸面、自尊全都抛弃了,就为了她能留下来。
宋以真心里含着百般滋味,她冷着心肠对上他的视线:“你要当皇帝这件事,我一开始明知大逆不道也还是支持你。那时候我欣喜于你我的坦诚相待,所以面对你的事情就算亏心也觉得理直气壮。可这件事终究是我错了,是我当初太天真,以为我就是我,所以未曾想过,我身边还有那么些人总是想我好的人。”
她神色哀伤的看着秦真:“可你把他们卷进来了,我不明阿白,你明明口口声声说着爱我,为什么对他们又如此狠呐。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伸手捧着秦真的脸,眸光冷冷的说“对你就算还有爱,也彻底没了其他念想。”
神医在上 第五百八十章
“不。”秦真酸楚无比的说:“可以的,只要你爱我!”
宋以真抿了抿唇:“也是老天爷磨人,我当初嫁给你,是想杀了你为师傅报仇。可后来苏越泽让我失忆,我又爱上了你。若没有这份情爱我们只能是仇人,但如今,爱恨情仇都夹杂在一起,我怨恨你,也怨恨我。”
她凄然一笑:“我爱不起你也狠你,但又舍不得杀了你。”她伸手锤着心口:“所以我只能离开你!”
秦真心里一缩,神色绝望地盯着他:“那孩子呢?孩子没娘又该怎么办?”
宋以真说:“孩子就当老天送给你我的礼物,是我对不住他!”
“我看你是妄想。”秦真豁然挺直了背脊,目光咄咄地盯着她:“你好残忍,若我不曾爱过也罢。偏偏你让我尝过了滋味,又要抛弃我、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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