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在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衣折扇俊美少年
尽管如此,皇族宗室们却坐不住了。
若秦真真不是李后之子,那么他们就拥护了一个外姓人登基,亲手断送了阴氏江山。这以后死了,有何面目去见阴氏的老祖宗们?
阴家王朝传此两百余年,皇族宗室根深蒂固,明里暗里都掌控着许多财政资源。
这也是秦真为什么要许诺他们好处,联合他们辅助自己登基,而不是将皇族宗室都赶尽杀绝的原因。
面对皇族宗室的疑惑和试探,秦真能给出的办法就是先奖赏招安,然后让钦天监的人挑了日子,准备黄道吉日开宗祠去祭拜阴氏祖先。
阴氏宗祠门前有一块守门石,只有真正得天命的阴氏子孙才能亲手推开。古人熟读孔孟之道,深信天道好轮回。
秦真敢当着天下人去祭祀阴氏宗祠,这也算堵住了悠悠众口之心。皇族宗室也静伏下来,做了两手准备。
若秦真真的是阴氏血脉,顶他没的说。
若不是,那就想法子当场诛杀,从宗族里面挑选人才登基为敌!
宗族这边的动静没能逃过东厂番子,秦真得了信,冷冷一笑,宗室总有一天他会收拾的。
宋潜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伤口恢复的很好,没有发烧和感染的迹象。
醒来就见宋以真坐在一旁,宋潜压下眉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悦道:“我又没死,怎么还守在床边不去休息?”
宋以真微笑,让御医将针筒里面的空气放完之后,将药从静脉中给推了进去:“你现在还不能进食,所以要饿几天。”
宋潜躺在床上,目光一直落在宋以真脸上,见她眉尖郁结,有些担忧:“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宋以真用棉花沾了生理盐水去润宋潜的嘴唇:“荷姨怎么样了?”
“她怎么了?”
大哥不知道?
宋以真扭头看了眼红纤和碎雪,两人连忙带着屋中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待屋中只剩两人的时候,宋以真这才说了真话:“相思说秦真不是李后之子,说荷姨知道了真相,秦真为了避免消息走漏才对荷姨下手的。”
屋外的风声吹着窗户作响,合着宋以真的心境,更显阴郁沉闷:“大哥,我相信他对我的心。但我敢保证除了我以外的事情。”她叹了口气:“我曾经好几次问过他是不是李后之子的事情,但从他的表现中来看,是有事情瞒着我的。”
觑见她脸色不好,宋潜闭了闭眼,对她说:“如今你遇事能告诉大哥,我很宽慰。但荷姨成活死人的事情若非你告诉我,我也被蒙在鼓里。至于是不是秦真暗中动手,暂时还是个谜。”
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心思已经转了好几转。
觉得秦真就是个扫把星,真是挨哪儿哪儿倒霉!
他睁开眼看着宋以真:“都说夫妻之间应该没有秘密,你想同她坦诚相待是对的。但他对你有所隐瞒,或许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若荷姨之事真是他从中捣鬼,这样的人……”他看着宋以真,沉声道:“不值得你去爱。”
宋以真心里一缩,有些难受。
宋潜见状想伸手揉揉太阳穴,却因举手的动作牵引着腹部的伤口疼,所以只得作罢:“此事我会替你查清楚的,至于荷姨的事情,你无论如何还是去看看,这才不枉她疼爱你一场。”
说着,他又道:“宫中出了如此的大事,穆修都未进宫瞧你我,想来也是被绊住了。”
宋以真心里一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应该不会。”他看着宋以真:“你身体如何了?”
“好多了。”
手腕的伤依旧还在,她让太医院的人给缝合了之后,又吃了止疼药。如今也可以自由活动,但这伤还是要想办法让它愈合才成。
和宋潜把堆积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之后,宋以真心里的郁结也算消除了点。
秦真知道,如今朝政看着是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他盘着手上的紫檀佛珠,心想得让东厂的人冷不丁给他们拉拉筋骨,把那些有心思的人全都给按到浑水之中才好一网打尽。
宋以真从太医院回勤政殿的时候,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
红纤给宋以真打着伞,但细雨斜飘,等她走进廊下的时候,衣裳还是被细雨浸的有些润。
秦真赶紧把她拉着在火炉旁边烤火,倒春寒比冬天还要冷。秦真一边搓着她的手呵气取暖,一边抬头看着帘子外的雨丝感叹:“春雨贵如油,今年既有润雪也有春雨,想来庄家收成会不错。”
“托你这位皇上的爱民之心,想来天老爷也不会让百姓为难。”除去权朝倾轧,秦真从某些方便来说,真的是位兢兢业业的好皇帝。
雨丝随风潜入屋,秦真抬手为她挡住了风,让人把仅剩的半盏窗户关上。倒春寒的天气潮,好在秦真知道宋以真近来怕冷,屋子里一直烧的暖融融,地上还用长毛毯铺地,就是赤脚踩在上面也不冷。
秦真把宋以真手搓暖和之后,这才笑道:“还有你这皇后的福。”
说着,眉尖一蹙,有些感叹:“眼看着定在开春的封后大典,都过了一天了,接下来的封后大典却还要等两个月。”
神医在上 第五百七十四章
“这大概就叫好事多磨。”宋以真靠在他怀里,两人就对着火盆说话都能说一上午。
宋以真垂头盯着火盆里燃烧的碳,因为火势有些急,一块碳发出细碎的声音忽然裂成了两半。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秦真。”
“恩?”秦真低头吻她的头顶,嗓音温柔。
“我想荷姨了。”她从秦真怀里抬起头,目光期盼地看着他:“我出宫去看看荷姨好不好?”
听她这么说,秦真微微侧过头。他拿着铁签子去挑碳,火红的光照亮他的半边侧脸,瞧着冷融融的:“以真,有件事我需得告诉你。”
宋以真目光一亮,目光殷切地望着他。
秦真放下铁签子,伸手佛掉她衣衫沾着灰尘,低声道:“荷姨不大好。”
宋以真握拳看着他,希望他能接下来的话说完。
可是秦真却并未接着说下去,他伸手握着宋以真瘦弱的肩膀道:“我让人备车,你去瞧一瞧吧。”
宋以真听着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关于陈彩荷的事情她不敢当面问秦真,怕若真证实了相思的话,怕荷姨及穆修他们都有危险。
如今他愿意让自己去瞧荷姨是不是就证明此事与他无关?
宋以真瞧着秦真如画的侧颜,觉得内心欢喜的不行。就连春季的大风吹过瓦楞发出的呜咽声对她而言都是一场欢歌。
她笑着将秦真扑倒在长毛地毯上,趴在他怀里,双手捧着秦真的脸对他一阵猛亲。
秦真双眼含笑的圈住她的身体,可眸光深处却毫无笑意。
吃过晌午,宋以真就收拾着坐上马车去了穆府。
秦真给她备的不是凤撵,而是一辆宫车,这样一来,就代表宋以真不是莅临,而是探亲。
红纤让守在穆府门口的护卫进门去传话,很快细雨里就跑出个人。那人素服款款,一脸急切的跑了过来,却在门口离宋以真还有两尺远的地方站定了。
穆修掀起素面的衣摆,要跪下朝宋以真行礼:“臣见过皇后娘娘……”
宋以真跑过去将他扶住,不让他跪下去。眸光颤颤地盯着他身上穿的素服:“这是?”
穆修站起身来,脸色疲惫道:“我娘刚去了。”
此时的穆修,早就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他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眸光有些阴鸷,唇角紧抿在一起。但看向宋以真时,他努力压下眼里的阴鸷,让目光变得明润起来。
穆金光和周咏絮也很快从门内出来,两人皆是一身素服,看起来面色也不大好。
所有人都红着眼睛在哭,宋以真靠在红纤怀里觉得心口难受的紧。穆修见她难过,习惯性的弯起嘴角:“别伤心了,去的也算不难受。”
宋以真拿帕子捂着脸,却不敢放声大哭。
好一会儿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拿下湿漉漉的帕子,揉了揉红的能滴血的眼眶对穆修勉强道:“我进去瞧瞧。”
“娘娘请。”穆修侧身,请了她进去。
院子里,许多下人都拿着白灯笼和白帆在挂。细雨中,几人沉默地朝内院走去。
陈彩荷刚去,有妇人正在给她擦身,以备穿好寿衣。
周咏絮陪着她进去,宋以真跪在陈彩荷窗前,泣不成声:“荷姨、荷姨……”
周咏絮站在一旁,弯腰扶起宋以真:“娘娘别这样,你凤体金贵,跪在我娘跟前,只怕折煞了她。”
宋以真红着眼睛抬头:“你是不是怨我?”
周咏絮神色一跳,勉强挤出一句话:“怎么会,若非娘娘除夕宴上我们就死了。娘是回来之后起夜摔成了活死人,怎么能怨娘娘呢。”
听了周咏絮的话,宋以真一怔。
她抬起眼,仔细去看周咏絮的神色。面对她探究的目光,周咏絮不经意间弯腰,跪在了陈彩荷尸首前,帮着仆妇一起给她整妆遗容。
宋以真叹了一口气,也准备跪上前帮忙,却被周咏絮有意无意的挡着,不得上前。
看着眼前的场景,宋以真觉得心里难受。用帕子抹了抹泪,便安静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她的眼神却一直落在陈彩荷的尸首上,从周咏絮的话中来说,陈彩荷很可能是死于脑出血。若是及时抢救或许,荷姨就不会死。
宋以真握住拳头,心里的感觉特别复杂!
半个时辰之后,朝中有人陆续前来吊唁。
穆修作为独子,一直站在门前迎客。因为周咏絮有意无意的排挤宋以真,导致她站在穆府的处境很是尴尬。
红纤和碎雪怕她身体吃不住,两人便扶着她婉言相劝:“回去吧,娘娘。您站在这里,前来吊唁的人首先得对你行礼,这对已故的穆夫人不大好。”
宋以真听了心里不好受,她点了点头,挥开红纤和碎雪走到正跪在陈彩荷棺前烧纸的周咏絮,想了想还是跪在她跟前,一边烧纸一边轻声道:“请……节哀。”
周咏絮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抬头盯着宋以真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应当好好活着才能对得起死者。”她顿了顿,又把头低了下去:“府中阴气大,以免伤了娘娘的身子,娘娘还是回去吧。”
周咏絮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她之所以对宋以真态度如此恶劣。全因陈彩荷摔倒昏迷那日,她差人入宫去请宋以真来为陈彩荷治病,可奴仆却连宫门都没入,就灰溜溜的跑了回来。
穆修得知以后,也亲自去过宫中,最后结果却是神色晦暗独自回来。任凭她怎么焦急问,穆修都不回答,只说,以后不准再提此事,更不许派人再去宫里请皇后来给陈彩荷治病。
周咏絮惊诧不已,但也没别的办法,请了许多大夫前来都说回天无术。于是他们阖府上下,就这样在陈彩荷床前无力的守着,直到今日陈彩荷去世。
而更讽刺的是,陈彩荷前脚离世,宋以真后脚便来了。
这事要落在任何人身上,不怨她都不可能。
宋以真在穆府受了一肚子阴阳怪气的委屈,却无处可说。倚着红纤他们走出去的时候,下人正递了块糕点求着穆修多少用一点,自陈彩荷昏迷不醒之后他便一直没怎么进食。
穆修面色晦暗地挥开下人的手,抬头望着廊外的雨丝,表情很是阴沉。
宋以真站在他身后看了许久,有些心酸的走上前,从下人手中接过糕点走到穆修跟前,轻声道:“穆修哥哥,多少吃一点,才能撑住。”
听见她说话,穆修回神看着她。
随即微微低头,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才作揖道:“多谢娘娘关心。”话落,躬腰双手聚过头顶,从宋以真手中接过了糕点。
宋以真见他疏离的态度,闭了闭眼压下眼里的情绪,这才走到穆修身旁轻声道:“你且放心,我定会给荷姨一个交代。”
神医在上 第五百七十五章
穆修闻言突然抬头,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宋以真对他抿了抿唇, 穆府的种种迹象,无一表明此事秦真掺和了进来。
她觉得心尖像是被人用刀子一遍又一遍的再割,纵使被割的鲜血淋漓,那把刀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她伸手扶着疼痛不已的心口,对穆修轻声道:“你们……怨我也是对的。是我……”
“以真。”
穆修脸上一僵,忽然沉声开口:“以真……”他看着她目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我娘的事不怨任何人,这都是她的命!”话落,他撩衣跪在宋以真面前,拂袖跪拜道:“恭送娘娘!”
潮湿冰冷的地板贴在穆修额头,冰冷刺骨。屋檐下雨水滴答,合着屋外那绵延不断的雨丝,交织出一个无望沉闷的世界。
宋以真稳住颤抖的身形,看着穆修跪拜在地上那道恭谨而决然的身影,觉得心里悲哀的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死死的抿着唇角,抬脚从穆修身旁朝外走了出去。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像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红纤和碎雪见状,连忙打着伞上去,拉住不停奔跑的宋以真。被人拉住,宋以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她压下心里的情绪,稳住脚步,任由红纤和碎雪将她扶上了马车。马车里,红纤和碎雪赶紧把暖炉塞进她怀里,又用棉布去擦她身上的水迹。
春雨如丝落在身上不起水珠,眨眼就浸透了衣衫,怎么擦也擦不干的。
马车缓缓离开了穆府,宋以真捞开帘子看着依旧跪在穆府门口的穆修,紧紧攥紧拳头,半晌之后,才放下帘子,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听着车轮远远而去的声音,直到周围都彻底安静下来之后,穆修也没抬头起来。
下人见状,赶紧前来扶他:“爷,娘娘已经走远了。”
穆修闻言,这才倚靠着下人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低头瞧着手里舍不得弄脏的糕点,抿了抿唇,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再来点水。”
他必须挺住,才能不辜负娘的一番期望!
日暮时分,宋以真才回了宫中。
勤政殿屋檐下挂着灯,因为牛皮纸受了潮,映的灯光也有些沉。
秦真坐在殿内看奏折,一身干净利落的模样。他不喜欢人近身伺候,所以宋以真进去的时候,殿内只有他一个人。
宋以真见状,挥退了红纤和碎雪,脚步轻缓的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秦真便抬头对她缓缓一笑:“回来了?”
他坐在高椅上,面色温柔地望着她。
宋以真见状,枯了枯眉头,随即抿唇走了过去。伸手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这才轻声道:“我去穆府的时候,荷姨已经去了。”
见她脸色很不好,秦真放下折子,站起来把她拢在怀中,轻声道:“我给你舒缓舒缓筋骨?”
江山之主对待自己的女人时也是那么的温柔多情,要是言官在场,肯定背后参一本‘美色误国’的折子。
不知何时起,秦真对待宋以真温情中总夹杂着一股小心翼翼,断乎这样的情景,总是心里有愧的。
宋以真没应他的话,只是很乖巧地把头靠在他怀里。秦真见状,伸手虚虚实实的揉着她的肩膀,揉捏的肩膀又酸又软舒服极了。
宋以真闭上眼睛,低声道:“要是我早去一时半刻,指不定荷姨也还有救。她病重需要人医治的时候,我却不在身边,有时候我想着,竟然也不知道要自己这一身医术有何用?”
秦真脸色一白,伸手扶着她的肩膀:“你别伤心,这事儿是我的错。”他的声音在舌根儿转了转,才落进宋以真的耳里:“若非我除夕宴会之后下令封锁宫门,他们的信儿也不可能传不进来。”
宋以真闻言勾了勾唇角,东厂番子以打探监听闻名。
秦真这话说起来有些欲盖弥彰,宋以真忽然有些厌倦了。她从秦真怀里直起身,揉着眉心道:“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一觉。”
话落,便转身离开。
秦真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让人把红纤和碎雪提进来问话。
红纤和碎雪敏锐察觉陛下和娘娘之间有问题,闻言,也把穆府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
其实简单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碎雪胆子大些,便跪在秦真面前道:“娘娘许是近来心力憔悴,又遇见亲人去世,所以心里难过。”说着又叹了口气:“娘娘那么在乎家人,肯定要难过自责一辈子了。”
冷不丁一句话,让秦真浑身一颤。
他惊慌失措的捏着手腕上的佛珠,急速数了数。安静的大殿中,只能听见他盘珠子的声音。
良久之后,他边数着佛珠边看着碎雪道:“若是……”他问的有些艰难:“你的亲人因人而死,你会怎么做?”
碎雪:“杀了他!”
秦真整颗心都缩了起来,手上的佛珠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响。吓得红纤和碎雪浑身一抖,秦真神色怅然地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佛珠,失魂落魄的道:“你们下去吧。”
红纤和碎雪磕头走了出去,碎雪拍着心口:“刚才陛下吓死我了。”
红纤盯着她:“以后少说话,多做事。”她转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宫殿,心里总感觉有事发生。
坐在高椅上的秦真连奏折都看不下去了,整个脑袋里面都是碎雪那句“杀了他”的话。
他把佛珠缠在腕上,起身朝寝宫走了过去。在要踏进寝宫的时候,他猛然顿住脚步,转身朝另一处宫殿走了过去。
这是小皇子的宫殿,此时秦宋双真正吃足了奶,被奶娘哄睡了。
奶娘见秦真一来,连忙抱着皇子跪下。
秦真让她平身,弯腰从她手里接过了孩子,看着孩子稍微长开了一点的眉眼,他眸光一柔:“我带小皇子去看看娘娘。”
秦真抱着睡着了的孩子走到寝宫里,此时宋以真真躺在床上睡觉。
睡梦中的她眉头也枯着,好似心里万般辛酸一般。
秦真低头看着她,心里微微一叹。
明亮的灯火照着宋以真消瘦的脸,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神医在上 第五百七十六章
没多久,宋以真醒了。
睡梦中的她总觉得有个人潜在暗处盯着她看,她一个机灵就醒了过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秦真弯腰去看她。
宋以真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平时那心心念念欢喜的跟什么似的人儿,此时却有些避让。
她的动作,让秦真一愣。
正巧这时,他怀中的孩子发出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宋以真睁开眼,秦真微笑道:“看来儿子知道他娘醒过来了。”
“我看看。”
宋以真坐起来,自从生下孩子以后,因为怕过病气给孩子,她一直忍着没怎么看。
如今秦真把孩子抱到她身边,她心里欢喜极了。
孩子嘟着小嘴,不住吮吸的模样逗的宋以真开怀不以。
秦真见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阵柔和的光,不免也弯了弯眼,一手揽着她,一手抱着孩子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宋以真闻言笑了笑,把孩子抱在怀里逗弄了一会儿。便将孩子交给了在外候着的奶娘,依依不舍的看着奶娘抱着孩子下去了,她这才抬头对着秦真笑:“我饿了,传饭吧。”
…………
第二天,天空奇异的放晴了。
连绵多日的云翳在阳光下渐渐消散,天地被春雨洗刷一新,御花园里的花儿也竞相绽放了不少。
碎雪在一片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中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枝海棠花凑到宋以真面前笑:“娘娘,外面晴好。奴婢扶你出去晒晒太阳?”
宋以真接过她手里的海棠花枝,微微一笑。
找了个瓶子将它插起来之后,这才起身走到屋外。她抬头看着高高的苍穹,只觉天空是那么蓝,空气那么透彻,就连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新泥的味道。
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时,却撞上了那高高的宫墙,风吹动斜伸出去的竹影,发出一阵沙沙声。
宋以真贪婪的看了眼天空,就收回了目光。
一早秦真就被礼部的人请去,为了后面祭祖的事情忙碌。
春天的太阳看着大,却因为刚晴还是有些冷。她让碎雪搬了凳子在海棠花树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红纤替她绣肚兜。
宋以真看了看,忽然道:“你会做小孩儿的衣裳吗?”
红纤点头:“娘娘想替小皇子做?”
秦宋双真一生下来,秦真其实想把他立为太子。
可却被宋以真拦住了,她觉得那么大的衔压在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头上,太震命,不如等孩子大点再说。
秦真只得依她,想来孩子也是可怜,刚出生娘因为身体缘故不能亲近。而爹一心只有娘,时常被他遗忘在脑后,也就这几日秦真想用孩子唤住宋以真才时时刻刻把他抱了过去。
秦宋双真这才有了点存在感。
宋以真想起孩子,嘴角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我想亲手给孩子做件衣裳。”
红纤听了放下手里的活计,欣然点头。娘娘这几天心思郁结,让她找点事做来打发时间也挺好的。
宋以真和红纤当即就去让内务府捧了布帛过来挑选,选来选去,宋以真选的是浅青色纯棉料子。
宋以真一步一步地跟着红纤裁剪,穿线,缝制,小孩子细皮嫩肉,宫里给皇子制作的衣裳都是把边线缝在外面, 这样孩子穿起来贴肉也不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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