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在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衣折扇俊美少年
伺候的宫人们赶紧低头跪拜,凤冠掉地可是不吉祥的征兆。
宋以真看着凤冠苦笑,这手真是不得用了。她尝试着弯腰去捡凤冠,有一只手的动作比她更快。
宋以真抬头看,是秦真!
他逆光站在宋以真面前,看不清他的容颜,倒是那一身金澜玉绣的黄袍反着光,差点闪瞎宋以真的眼。
她眨了眨眼睛,秦真脚下微移,换了个方向站着。宋以真这才看清他白璧无瑕的脸,他双手捧着凤冠给宋以真带上,左右看了看之后,蹙了蹙眉心。
把凤冠取下来之后,又用手比划着宋以真的头:“补了好几天,怎么连头都瘦了。”
宋以真垂下袖子遮住发抖的手,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是头瘦,而是没绾鬓,所以显得头小啊。”
秦真听了微微挑了挑眼梢,扭头训斥着尚衣局的奴才:“没眼界的东西,娘娘正在坐月子,怎能起来试衣裳。”
冷酷无情的话让尚衣局的绣女全都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连求饶都不敢。
宋以真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是我让她们送来的,寝宫大的没边,也吹不着风。试试凤袍,恩,有助于娱乐……”她转回眼,对尚衣局的绣女道:“你们都下去吧。”
得了娘娘发话,众人赶紧捧着凤袍退了出去。
可负责凤冠的绣女傻了,因为凤冠还在陛下手上拿着。看着绣女胆颤心惊的模样,宋以真从秦真手里拿过凤冠递给她,闻言道:“别怕,陛下也就看着吓人,其实心肠很好的。”说着,她回头笑望着秦真:“对不对呀?”
历来都被人说心狠手辣、冷酷无情,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心肠好。秦真表示高兴的点头,轻轻的“恩”了一声,耳尖有些发红的让人了午食过来,陪着宋以真一起用。
待殿内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宋以真这才问道:“下毒的凶手拿到了吗?”
神医在上 第五百六十七章
秦真点头:“你猜的不错,果真是掌管碗碟的宫女。”
那宫女被抓到就服毒自杀了,东厂的番子查出了指使她的人是玉夫人,可却一直追查不到玉夫人的下落。
秦真觉得玉夫人真是条恶心的泥鳅,在宋以真追问玉夫人是否被抓到的时候,秦真恼恨地蹙起眉尖:“宫里的密道都找遍了,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玉夫人就像悬在两人头上的一把利剑,秦真自来叱咤风云,何曾吃过这样的憋屈?此时此刻,恨不得把玉夫人捉出来碎尸万段!
宋以真听了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玉夫人能指使宫人下毒,那一定还在宫中。
可密道中没有,那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宋以真有些苦恼的想,随即灵光一闪,对秦真道:“她若藏在宫中,必定要饮食喝水,能不能从饮食上入手?控制宫内的食物,然后一一排查。”
说完这话,她自个儿都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想法异想天开。
皇宫那么大,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实现这种想法呢。
秦真闻言,蹙了蹙眉尖。
看着左思又想的苦恼模样,觉得自己特别罪过,特别无用,竟然让心爱的女人没有安全感。
他内心有些烦躁,但在宋以真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弯了弯唇,拢着宋以真的肩膀,轻声宽慰道:“我已经想到办法对付她了,你暂且别忧心。”
东厂的番子查出她有个四岁大的儿子被藏在外地,只要以她的儿子威胁,不怕那女人不露出马脚。
但这样阴司的事情,他虚伪地不想让宋以真知道。他如今只想在她面前当个温柔的丈夫,而不是暴戾的君主!
很快午食被传了上来,自从手腕有伤之后,宋以真一直里头的衣裳都换成了小袖子。以此来遮住手腕上的伤口,但她现在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每次吃饭都撒娇,央求着秦真喂。
秦真宠她疼她,自是心甘情愿的被她差遣。宋以真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汤,有些惆怅的问道:“也不知道荷姨他们怎么样了?”
给大家解了毒的第二日,众人都来探望过她。
大家体内的余毒以清,都没什么大问题。但唯独陈彩荷一直没来看过她,所以她很担心。
听了宋以真的话,秦真压了压眉头,轻声道:“容景在除夕被吓到了,一直缠着荷姨。过几日我让荷姨进宫来瞧瞧你?”
“还是算了。”宋以真悻悻开口,只怕穆容景这小娃娃被吓的对宫里都有阴影了,要是带进宫来没得再被吓一回,那就罪过了。
知道荷姨身体很好就行了!
想到这里,宋以真让红纤捧了笔墨过来,让她执笔,自己开一幅压惊的方子给穆容景用。
看宋以真吃饭都不得消停,秦真抬起眼梢,神色专注的地望着宋以真:“先吃饭,待会儿我来替你写。”
说着舀了一勺鸡汤喂过去,宋以真连忙顺坡下驴的点头。
用过饭,让秦真手写了一张压惊的方子送去穆府之后。
宋以真又昏昏沉沉地歪在贵妃榻上睡了过去,秦真借着光仔细观察她苍白的脸色,伸手在她脸上抚了抚,却怕打扰她的睡眠,只能虚虚的落在脸庞上空,不敢落实。
他将她从贵妃榻上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一落入他的怀抱,宋以真下意识的依偎过去。秦真目光一柔,将她放在了床上。
一缕发丝搭在他的手腕,秦真用手指捻着枯黄分叉的发梢,眉心紧紧地蹙起。
子苏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宫殿中,秦真见状,松手给宋以真掖好被子,这才颔首带着子苏朝东厂那边走去。
玉贵妃的儿子已经被带进了宫中,是个清秀的小子。
稚嫩的眉眼让他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那小子此时真怯怯的躲在角落里,浑身发抖的看着秦真。
秦真垂眸,冷眼睨着他,忽然就想起自己那刚生出来不久的儿子。儿子名字就是宋以真早就取好的,叫秦宋临川。
不过宋以真身体虚弱,连母乳都没有,孩子一直是被乳母带着的。
想起孩子他眼里闪过一丝柔和的光,上前蹲在那小子面前柔声问:“你叫什么?”
看着他出奇温暖的眼眸,小子弱弱的道: “我叫如意。”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秦真眼梢微挑:“好名字,但愿你也能如朕的意。”那双漆黑的眼眸盛满了细碎的光,瞧起来漂亮极了,也温暖极了。
如意探究的歪了歪头,然后问道:“我真的能看见我娘吗?”
“当然,你住在宫里,你娘自会出现来见你。”秦真抚着手腕的佛珠,和蔼可亲的对如意笑了笑。
如意闻言对他开心一笑,秦真颔首审视他许久,倏然一笑。伸手牵着他的手道:“我带你去瞧瞧你住的地方。”
秦真眼里的温柔太极致,让离开了熟悉环境的如意下意识就相信他。他抓着秦真两根手指头,跟着他往外走:“我快一年没见我娘了,不知道她好不好?她给我做的新衣裳,我一直舍不得穿,就想等她回来的时候穿给她看。”
秦真“恩”了一声,说自己刚得儿子整天只知道哭哭啼啼和睡觉。
如意听了话点头,然后说奶娘说他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迈过高高的门栏时,如玉紧紧拉着秦真的手,借力跳了过去,然后又说:“可是我最近长得快,娘去年给我做的新衣裳已经穿不了了。”他看着秦真的脸:“可以送给小弟弟穿么?”
秦真微笑不语,牵着他的手朝荣华宫而去。
阳光远远地映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在这红墙高瓦之中竟然十分宁静。一阵风吹动两人的衣衫,如意稚嫩的声音散在了角落里。
宋以真醒来的已经是晚上,睁眼的刹那觉得全身乏力好像被石碾压过一般。
殿内点着昏暗的光,不远处传来一阵翻书的声音。
她偏头,是秦真穿着一身常服在那看书。她唇畔凝出一抹笑意,嘶哑开口:“秦真。”
秦真放下书,回头对她温柔一笑。
倒了杯水上前,扶着她喝了。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宋以真这才觉得精神了点。
“方子送去了穆府,那边遣人入宫谢恩,说容景吃了药,很见效。”
宋以真听了心中安心,殊不知皇城根儿下的穆府,此时气氛一片凝肃,并不像秦真话中那么顺心。
皇宫大内的宫婢虽多,虽不好管理,但某些时候却能成为最好的传话筒。
比如今日下午如意在住进了宫中,片刻之后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了宫内的每一个角落。
太极宫的暗道内,杜芳菲从相思手中接过一袋冷馒头,得知秦真竟然将如意带进宫来凌孽之时,气的捏断了指甲。
神医在上 第五百六十八章
换了张尚衣局绣娘脸的相思,冷道:“他不过是想你自漏马脚!”
“我当然知道。”杜芳菲双眼愤恨逼近她:“可那是我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秦真凌孽致死。”
相思翘了翘嘴角,伸手摸着人皮面具下那张疤痕交错的脸。她尝过被秦真施行的滋味,当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她看着杜芳菲那张扭曲的脸,若说她以前沉迷过秦真,但自从被毁容之后,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报复秦真。
但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总觉得自己能翻云覆雨。呵,一个落魄如鼠的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她眼里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或许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加快自己的报仇。
天知道她今日在寝宫里,看见秦真和宋以真恩爱模样,只有咬碎了牙根儿才能让忍住当时的怒杀之意。
她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说:“你知道吗?宫中传言你儿子刚入宫就断了一只手,秦真时时刻刻都让人对他施行。可怜的孩子,哭都没声儿了。”
看着杜芳菲的脸越来越扭曲,眼中的仇恨越来越浓,她冷笑一声:“馒头够你吃三天的了,三天之后我再来给你送饭。”
秦真是东厂出身的帝王,东厂办事历来灭绝人性。
相思一走,杜芳菲就按捺不住。她抓着手,不停在暗道里徘徊。如意的凄惨叫声,似乎从荣华宫穿透而来落在了她耳里。
“不!”
她捂住耳朵尖叫,想躲开那阴魂不散的凄厉叫声。可越是如此,如意的声音越凄惨。
“如意!”
杜芳菲目光恨恨地往外面冲去,可冲到暗道口子那里。她猛然停住脚步,望着前面的火光。
这样出去就是送死,她必须想个办法混进荣华宫才成。正这样一想,漆黑的夜空里忽然传来一阵小孩儿的凄厉尖叫:“娘,救我!”
“如意!”
杜芳菲气急攻心,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去。
太极宫自从阴劭元死后,就成了废殿。
这才一两月的光景,就阴森萧索地不行。平日里就是有太监宫女路过,就是疾步快走,生怕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杜芳菲这么横冲直撞的跑出去,竟然一个人都没遇到。
夜色沉沉,杜芳菲提着裙角从太极殿奔向荣华宫的消息,早就被东厂的番子传到了秦真耳里。
秦真唇角一勾,弯腰替熟睡中的宋以真掖好被子,然后起身朝外面走去。
脚步声惊动了宋以真,她惊醒过来睁开眼,见秦真往外走,下意识问道:“你去哪里?”
秦真反身回来,坐在床边对着她温柔笑:“还有些折子没批,你先睡,我等会儿回来陪你。”
宋以真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抱着被子,翻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秦真眸光温柔的抚了抚她有些枯黄的发,唇角温柔的笑意在他起身走出寝宫时,已经变得狠戾无情起来。
杜芳菲刚才被那一身凄厉的声音慌了心神,可要走到荣华宫时她的大脑已经清醒了不少。
她猫着腰,藏在花丛中躲过了侍卫。现在箭在弦上,以没回头的可能了。
更何况,她已经能听见如意的声音了。
只要再近一点,近一点,她就能把如意搂在怀中了。
杜芳菲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道里呆久了,精神不仅压抑还有些错乱。她看准时机,像只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老鼠一般,灰溜溜又快速的冲向了如意所在的荣华宫。
殿内点着一盏微弱的蜡烛,有皮鞭和小孩儿的哭泣声传来。
杜芳菲攀在窗户前,红着眼睛往里面看。一个番子手里拿着皮鞭不停的往如玉身上抽。那么小的孩子,浑身皮开肉绽,不停的叫着“娘,救我!”“娘,救我!”
可呼喊越大,挨抽越多。
皮鞭带飞的血珠,落在杜芳菲脸上。她颤抖着手去摸,温热的带着腥味的血,立马刺破了她的瞳孔。
“如意!”
杜芳菲撕心裂肺的冲了进去,把蜷缩在地上的如意紧紧搂在怀里,颤抖道:“娘来晚了,对不起,娘来晚了……”
被她抱在怀里的如意,忽然翻过身子伸手点了她的穴道。
杜芳菲不敢置信的盯着从怀里轱辘翻身站起来的侏儒人,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欣喜,还好不是如意。
这时候一个锦衣玉带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垂眼,目光无情地落在杜芳菲脸上,尖讽一笑,哧道:“母子情深……可你那如意却不晓得,她娘打心底是把他当做小情人来养的。”
杜芳菲瞳孔一缩,狠毒又不敢置信地盯着秦真。
秦真越过她走到烛台旁边,用银签子拨了拨灯芯。自从双眼能看见以后,他便极厌恶黑暗。
灯光亮了许多,他眉目危险的转头盯着杜芳菲冷声道:“杨隐在何处!”
抓住了杜芳菲,他又恨不得将杨隐碎尸万段。他用苏越泽的毒,搅的皇宫内鸡飞狗跳,最重要的是害得宋以真懂了胎气早产,还在生产关头耗费精力给他们治病,导致她身子衰弱,如今还卧床不起。
听见秦真的话,杜芳菲嗤笑一声,死死地盯着他没说话。那目光,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最后再把秦真挫骨扬灰。
金色的光映着秦真白璧无瑕的脸,他唇角挑出一抹凉冷的弧度。微微颔首,退到一旁的番子上前拖着杜芳菲进了侏儒人打开的密道里。
里面布满了刑具,仗刑、夹棍等刑罚对东厂而言是从来不用的。东厂番子多酷吏,使用做多的刑罚便是刷洗、油煎和站重枷。这几样刑罚能让人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肉从身上剥落下来,受尽折磨而不死。
秦真闲闲地坐在一旁,太监们掌灯进来,把刑堂照的恍若白昼。
他微挑着眼角瞧着杜芳菲在番子手下受刑的模样,那专注的眼神中竟然奇异地生出一抹悲天悯人的光来。
他有着温暖的眼睛,也有一颗恶鬼般的心!
神医在上 第五百六十九章
铁人在东厂的刑罚中也走不过三回合,杜芳菲很快就招了。当初她从和宫女从太极宫逃出来的时候,本来想以假孕来保住阴劭元的皇位。
可却被陈彩荷捷足先登曝光了秦真是李后之子的消息,大势已去的时候遇见了杨隐,他说他愿意帮她报仇,然后他们就在阴劭元暗地里所挖的密道中躲了起来。
毒是杨隐给她的,至于杨隐,杜芳菲说道这里忽然狂笑起来。
她趴在地上,狠毒的目光透过覆在脸上的发丝盯在秦真漂亮的脸上,嘴里发出怪涎的笑声:“嘿嘿,你永远都找不到他。但是他会像鬼怪一个跟着你!”
杜芳菲像是在念某种恶毒的咒语一般,双眼发亮的盯着秦真,眼里的仇恨比夜色还要浓烈:“阴魂不散地跟着你一辈子!让你痛苦一辈子!”
秦真面色猛然一变,站起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听见杜芳菲那番话,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宋以真。能让他痛苦一辈子的事情,除了关于宋以真还能有谁?
看着秦真疾步离开的身影,杜芳菲怪笑两声,趴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她相信,她身上的伤口会自我愈合的……
熟睡的宋以真,猛然被秦真用力的抱在了怀中。
她吓了一跳,睁开眼便见秦真神色紧张的抱着自己。额头上还出了一层虚汗,她眨眨眼,用袖子给他擦汗:“怎么了?”
“没事,就是忽然想你了。”
秦真把头埋在宋以真颈窝中,深吸了一口气,属于她身上的独特香味平稳了他的心,连带着颤抖的双手也镇定下来。
他掀开被子躺了上去:“我陪你睡觉。”
宋以真狐疑地盯着他,总觉得今天的秦真有些反常。
面对她奇怪的目光,秦真叹了口气,知道不告诉她,她今晚肯定睡不到。
于是一边手势熟稔地给她按摩头部,一边把抓到了杜芳菲,以及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话语中有意无意的略过了如意的事情!
宋以真睁开眼睛,很震惊。
没想到玉贵妃竟然会是杜芳菲!
四合的夜色中,她抿了抿唇,忽然想起在江宁,杜芳菲暗地里把王檀云当枪杆子使的事情。
杜芳菲确实很聪明,但杨隐……
宋以真脑子里闪过杨隐那张坏笑的脸,不用猜,他大概也是为了替苏越泽报仇吧。
她暗叹了一口气,靠在秦真肩头。
秦真伸手把她圈住,仔细地给她舒动着筋骨:“别多想,你该安稳睡个好觉。”
他的手轻柔有力的按摩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目光如水,好似永远都会对她这么温柔,不会厌烦似得。
宋以真半睁着眼,借着迟重的灯光来观察他的脸色。
见他眉心微蹙,便伸手去抚摸他的眉心,温柔道:“你也别多想。就以杨隐的性子要是真下死手,只怕没有回天之力。”
她在秦真肩头蹭了蹭:“既然他没想杀我们,那么按照他的性子,这时候大概已经离开了京城,说不定也离开了咱们国家。”
她把手按在了秦真眉心,轻轻的揉了揉:“再这样下去,眉心的皱褶永远都不会消了。”
秦真享受似的闭上眼睛,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她的指尖:“知道了,快睡吧。”
说着,身子一压,把宋以真压在了怀里,让她去感受那不听话的某处,神色暧昧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否则,我就让你睡不着。”
宋以真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把眼睛闭上。觉得无奈,男人在生理构造上,似乎无论什么样的情景都会诱发某些不可言喻的生理状态。
看着宋以真闭着眼睛,秦真知道她夜里其实睡不踏实,一直要做梦。
他伸手点了宋以真的穴道,连人带被的裹在怀中。微眯着双眼去瞧案几上的烛台,浓黑纤长的眼睫交织起来,隐约能见细碎冰冷的光。
居安思危是秦真的潜意识,更何况如今他过的不算安稳。
杜芳菲的一番话,让杨隐成了梗在秦真的心头刺。他很快就下令下去,全国追击杨隐。
薄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便不信,还捉拿不到一个杨隐。
当然在秦真权利之下,还没走出王土的杨隐,很多时候确实被追的跟条丧家狗一样!
刑室里充满了一股血腥恶臭的气味,秦真命人给杜芳菲上刑按照一天三顿的量来。
第二天一早,她就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杜芳菲这才察觉不对,因为她的旧伤根本一点愈合的痕迹都没有。她忽然想起杨隐临走时递给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哈哈笑了起来。
让她别死!
她以为是在关心她,却没想这话的含义是在说她很容易死。
杨隐啊杨隐,你那张脸真对得起你的手段。把她们都当炮灰似的扔出来吸引仇恨,她们偏偏还对她感恩戴德!
杜芳菲笑的伤口撕裂,只是可恨,临死前都见不到如意一面。
如意的脸在她脑中和某张隽秀如玉的容颜重合,杜芳菲眼里闪过一丝温柔的光,来世……他们……能不能在一起?
“小公子,小公子,这里不能去……”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声音,随即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为什么不能去,我昨夜好像听到了我娘的声音。”
是如意!
杜芳菲双眼一亮,拖着一条血痕,挣扎着往外面爬去:“如意!如意!我在这里!”
听见杜芳菲声嘶力竭的声音,如意被吓了一跳,躲开太监的手就冲进了屋子。
漫天血腥气息中,一个浑身失血的女人趴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瞧着他。
如意被吓了一跳,杜芳菲嘶哑道:“如意别怕我,你过来,如意。”
“是娘!”
被吓傻了的如意,依言走了过去。
杜芳菲见状唇角勾出一抹笑,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伸出带血的手去摸如意的脸。在要碰到如玉的脸时,她忽然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缩了回去。目光迟迟地凝视着如意那张脸,忽然就像看见了徐靳远一般。
杜芳菲之所以喜欢如意,皆因如意长得有几分像徐靳远。
或许秦真说的不错,她待如玉便如对待情人一般,因为她将对徐靳远那爱而不得又夹杂着恨意的感情,尽数落在了如意身上。
可是如意太小了,每每对上如意那濡慕依赖的眼神,她都觉得龌龊的不行,这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这么对他呢?
但是如意,娘要死了。
娘若是死了,将来你只怕会活的很不好,很不堪。
想到这里,杜芳菲双眼一狠,牵着如玉朝刑室里面走去。带血暗沉鲜血的刑具把如意吓了一跳,太监急急从后面跑了进来去抢如以的手:“小公子你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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