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在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衣折扇俊美少年
被他这样温柔的对待,宋以真心底一暖。
她抬头望着华恒笑了笑,便蹙眉道:“太子今日拿出的证据是假的,他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华恒眸光一沉,神色难辩的道:“这个主意是国舅给他出的。”
宋以真神色一惊,随即便又华恒道:“国舅和皇后似乎查到了你从周太尉口中得知了十六年前那场旧事,两人想借助太子的手杀你灭口。”
宋以真心底一缩,沉声问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华恒摇头,眸光幽深,泄露这个消息的人他并没有查出。他将这事儿细细推理给宋以真听了,最后道:“这些日子你小心些。”
宋以真闻言苦笑一声:“我这些日子都得在大理寺度过了。”她抬头看着华恒,轻声道:“在大理寺我可以放心吗?”
面对宋以真这完全信任的目光,华恒软了软眸子,轻声道:“一切有我。”
宋以真弯唇笑了笑,又问:“陛下让你审我,你准备怎么办?”
华恒敛着一双黝黑的眸子,沉声道:“别担心,如不出所料,此事该掀起另一番大风浪了。”
宋以真诧异帝看着华恒,华恒见她这神色。
便道:“这幕后之人以春闱牵扯出十六年前的旧事,如今又因太子陷害你你闹起了轩然大波。若他不乘着陛下震怒的时候,将此事再掀一番,那你说此事该如何了解?”
宋以真沉吟片刻,才恍然大悟:“你是说幕后之人想乘热打铁?”
“真聪明!”华恒漆黑的双眼中带着鼓励的神色:“这事情大概三天内便有结果了。”他低头对宋以真宽慰一笑:“且放心,一切有我。”
宋以真抬眼,望进他一双含笑笃定的眼眸中。
那影影绰绰的一点光映在了心上,让人心跳忽然快了几分,宋以真脸色微微一红,连忙收回目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她连忙扭了扭身子,轻声道:“放我下来吧。”
“别动。”
华恒紧了紧手臂,一言不发的抱着宋以真回了大理寺。
神医在上 第两百六十三章
当宋以真坐在前些天关押宋潜和穆修他们的那间牢房里时,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她坐在厚实温暖的棉被上,看着华恒问道:“这样照顾我,真的没问题吗?”
华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轻笑道:“大理寺少卿走个后门还是没问题的。”
说起走后门,宋以真忽然想起他硬闯东宫的事情。她抬头关切的看着华恒:“你闯东宫,太子只怕会报复你。”
华恒伸手抵住她的柔软的唇畔:“傻丫头。”
他低低一笑,对宋以真缓缓摇了摇头:“没事。”他伸手揉了揉宋以真的头,轻声道:“我去办理公务,晚间再来陪你。”
话落,华恒这才转身离开。
当他走出去的时候,吩咐了大理寺官差去汴京医馆通知宋潜他们宋以真入狱的消息之后,这才起身入了宫,去宫中领了罚。
宫里执行的太监,见华恒道来,并不敢放肆。
只能小心翼翼地请华恒趴在凳子上,执行了宁宗所惩罚的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执行完毕,华恒背上已经出了血迹。
太监们战战兢兢地把他从椅子上扶起来,谄媚道:“华少卿,请别怪罪奴才们。”
华恒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公公且安心。”
他虽年少,却身居高位,举手投足之间自是极有气势的。那些太监见他虽受重伤,却神色自若的模样,心里更是钦佩不已。
只是可惜啊,英雄难过美人关。
自来自持冷静的华少卿,竟然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
华恒不欲让宋以真看见自己身上的伤,于是先回府中包扎了伤口,这才起身去了大理寺。
宁宗让他三天之内查出真相,他必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那幕后之人自己浮出水面。他也得提前为宋以真做点什么才行!
他回大理寺细细理了理卷宗,将与宋以真来往密切的人都仔细调查了一遍,最后将目标所在了一个嫌疑人身上。
他低头,眸光沉沉地看着被自己圈出来的人名,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
会是和他有关系吗?
若是如此,宋以真知道了岂不会很伤心?
想到这里,他死死拧紧眉头,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他揭开灯罩,将那纸张烧成灰烬之后,这才起身去了宋以真的牢房。
此时,宋以真正点烛看着宋潜送来的医术。
白天的时候,宋潜他们从华恒派去的人口中得知了宋以真被关进大理寺的消息。
全都焦急无比的赶了过来,看见大家关切担忧的神情,宋以真只能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宽慰几人有华恒在,自己会没事儿的。
宋潜和穆修闻言,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而陈彩荷却抖着手抚摸着宋以真的脸,叹了口气道:“怎么就牵连进这样的事情里面了?”她看着宋以真轻声道:“您放心,荷姨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陈彩荷之于宋以真便如第二个娘亲一般,她含笑看着陈彩荷,轻声道:“荷姨别担心,华恒很快便会将此事查清楚的。”
陈彩荷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几人又拿着从屋中带来的一应生活器具替宋以真将牢房布置好了以后,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华恒去的时候,宋以真刚翻过一页书。
她敏锐抬头,便见华恒站在阴影处,眸光定定地瞧着自己。
她忽然皱了皱眉,用力在空中嗅了嗅:“有药味,你受伤了?”
华恒不动神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淡道:“方才审问了一个受伤的嫌疑犯,大约是那时候沾染上的吧。”他偏了偏头,轻声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宋以真坐在垫的厚厚的石床上,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华恒离开的身影。
过了好久,才回神,放下手中的医术,熄灯睡了。
生平第一次在牢狱中,宋以真有些睡不着。
她平躺在床上,看着从石窗中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时心情惆怅的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萧声。
回旋婉转的萧声,穿越了这厚重的夜色,落在宋以真的耳中。她微弯了弯唇,闭上双眼似乎便将吹箫之人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勾勒在心底。
她在这安详宁静地萧声中沉沉睡去,似乎借着萧声拥抱着整个天地!
月色的之下的华恒,靠在石壁上,轻轻吹奏着手中的萧。这一墙之隔,隔住了他与他的心上人。
今晚的月色似乎因为萧声熏染欲醉,而远在皇宫内的秦真,此时正坐在桌前批阅奏折。
孙琅捧着一叠糕点和茶水,弯腰从外面走了进去,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细细的说了出来。
末了,他胆战心惊地瞧了瞧秦真的神色,笑声道:“干爹,今日华少卿为了救宋院判硬闯了长生殿和东宫,华少卿被陛下罚了三十大板,夜里顶着伤,又在牢外吹了半夜的萧。“
秦真沉静着一张脸,精致俊美的脸上喜怒难辩。
但孙琅伺候了他这么久,自然敏锐地察觉出了秦真内里的怒气和冷意。
他往后退了退身子,面对秦真那冷然又疏离的面容道:“陈彩荷也去了牢中看望宋院判。”
秦真抬眼盯了他一眼,孙琅连忙上前,弯腰量水倒进半干的砚台里,一边磨墨一边小心翼翼的道:“一切都按照干爹的计谋在进行。”
秦真显然不喜欢他拍的这么马屁,面无表情拿笔兑着墨汁道:“让陈彩荷明日一早去周太尉府中为宋以真求情。”
孙琅赶紧应声点头,这时候,秦真的笔头忽然一顿,他半晌才轻声道:“明日陈彩荷见了周太尉,便让下面的人将此事揭开。这事儿酝酿了如此久,太子和皇后也该是倒霉了。”
他唇角那一丝淡淡的笑意,让孙琅心中一跳,连忙老老实实的垂下眼眸,老实巴交的磨墨!
却说今晚,因宋以真被关在大理寺,许多人都没睡着。
穆修连夜去了三皇子府中,想找他为宋以真求求情。三皇子闻言,当即便允诺明日一定进宫面见圣上,想想办法。
而宋潜则迎来了满脸焦急的宋文轩和大宋氏,宋文轩担忧无比的询问宋潜,宋以真是否真如传闻那般伪造散发谣言污蔑皇后和国舅?
“这可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啊!”
宋文轩胆战心惊地看着宋潜道,宋潜闻言,冷了冷眸光轻声道:“大伯请放心,此事我们必定不会连累你们的。”
“怎么不连累,如今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我们员外郎家的亲戚。”大宋氏一想到诛九族,心都虚了。
神医在上 第两百六十四章
她大着嗓门瞪着宋潜不满道:“好好的姑娘就该在家带孩子绣花,你爹娘也是脑筋抽风了,才让她学习医术四处招摇撞骗。如今倒好,连皇后和国舅都敢污蔑,真不知道她脑袋里面装的什么?”
大宋氏一开口,就喋喋不休抱怨开来:“你们当初就不该进京来赶考,好好呆在乡下过日子难道不好吗?非得作妖,我们文哥儿都被你们给连累进了大理寺……”
“大伯娘!”
宋潜面色冷然地盯着她:“以真的事情还没下定论,你便这样诅咒她?再说了,当初是您带着女儿一大早跑到医馆来嚷嚷说以真是你大侄女的?怎的?事到临头你反而怪罪我们来了?”
宋潜的一番话呛的大宋氏脸色一白,她歪了歪嘴,还想说话,却被宋文轩打住:“住口!”他呵斥道:“现在什么情况了?还念叨这些有的没的。”
宋文轩的话并没有让宋潜心里有多好过,他站在那里,面色沉沉地盯着两人道:“大伯娘若是不想这么快就被诛连的话,最好闭紧自己的嘴,否则,什么不好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被有朝廷知道了,只怕先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话落,他对宋文轩行了礼,轻声道:“大伯,夜深了,还是请回吧。”
“宋潜啊……”
宋文轩还想说什么话,却被宋潜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给哽住。他顿了顿,伸手拍了拍宋潜的肩膀道:“你大伯娘说话不好听,别往心里去。”
宋潜见他这想和稀泥的模样,微微一笑,轻声道:“大伯,侄儿虽然还未入官场,但也深谙一个道理……”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大宋氏一眼道:“……官场也和后宅相连!”
宋文轩闻言脸色一白,宋潜这半句话他听懂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京中做官这些年一直升不上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宋氏嘴欠不会说话,每每参加官场妇人后宅的宴会都会得罪人。
这些年,京中与他关系好的同僚家眷几乎都被大宋氏得罪光了,是以在官场上没人愿意提携他。
大宋氏听了那句话没怎么明白,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她冷笑一声:“好啊,宋潜翅膀长硬了,竟然敢编排起长辈来。看我回去不……”
“闭嘴!”
宋文轩暴怒道,他气冲冲的甩着袖子喝道:“跟我回去,以后没有我允许不许再来找潜哥儿他们。”
“宋文轩你!”
“啪!”
大宋氏一句话还没说完,宋文轩狠狠扇了一巴掌在她脸上,打的大宋氏一个懵逼。
宋文轩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她,怒道:“跟我回家!”
大宋氏和宋文轩过了这么久,还没没这么打过。
如今见宋文轩发怒,心中有些发憷,咬牙切齿的瞪了宋潜一眼,这才灰溜溜地跟着宋文轩回了家。
送走了两人,宋潜眉头紧锁地站在院中。
他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心想,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他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潜儿,你是不是也在担心以真?”陈彩荷端着一壶茶过来,轻声道。
“荷姨。”
宋潜闻言回头看着她。蹙眉道:“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人在给以真挖坑。”
“别担心。”
陈彩荷给宋潜倒了杯茶,轻声道:“我今日听医馆伙计说,春闱事发后周太尉曾面见过皇上。他知道十六年前的旧事,又隶属三公,在朝中的人脉广,明日我去府上求求他,或许能有办法救出以真。”
宋潜抬眼看着陈彩荷脸上那担忧的神色,微微凝眸沉思了片刻,良久之后才点头道:“好,荷姨也别担心了,你早些休息。”
陈彩荷微微点头,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眼宋潜,最终翕动了嘴唇,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宋潜坐在石桌上,看着陈彩荷离开的背影,微微思衬。片刻之后他握起拳头敲了敲桌面,忽然站起身来,开门走了出去。
寂静地夜色中,督主府也迎来了一位客人。
当督主府的下人见到华恒的时候,神情有些惊讶,随即禀报了秦真之后,将他迎了进去。
华恒走进屋中的时候,秦真正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卷书在看。他目光微微下垂,在他手中的兵书上扫了一眼,便开门见山的道:“督主真是好手段,不动神色便利用众人的小心思为自己办事儿。”
秦真缓缓抬头,看着宋潜:“猜到是我了?”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须臾才响起华恒稍显讥讽的声音:“陛下让东厂协助大理寺破案,东厂却迟迟没有动静。而能在我背后动手脚之人,除了你没别人。”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为了扳倒太子,你真是处心积虑啊。”
华恒垂下眼,烛光将他的五官染上一层金色,那锋棱的目光淡淡地落在秦真身上:“若我猜的不错,那陈彩荷便是当年的李家后人吧?”
浓重的夜色下,屋内的灯光微弱地透了出去。
秦真微勾着唇角:“不愧是华少卿。”
华恒蹙着眉头看他:“秦督主这般不择手段的扳倒太子,难道真的全是为了珍妃娘娘及四皇子?”
秦真哂谑:“在华少卿心中难不成本座竟然还是个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好人?”
华恒挑眉:“你自然不是。”他的嗓音清越低沉,在这夜色中听起来格外的有力:“我查过秦督主的过去……”
此话一出,秦真面色一变。
他的过去……
那是极大的耻辱!
华恒见他面色变得阴沉,便目光冷冷的道:“督主年少时因长相过于精致,被国舅看上想带回去。却没想督主千方百计从国舅手中逃跑的时候,误闯进出宫采买小太监的宦官手中,这才去势……”
“砰!”
秦真手边的桌子,被他一掌拍成了齑粉。
华恒面色淡淡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望着秦真道:“督主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本官知道的不少。尤其是春闱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他的话没说完,目光冷冷地落在秦真那张变了颜色的脸上:“本官先前同督主合作的事情,还做得数。只是此事,督主最好在两日内完成,否则……”
他淡淡一笑:“若是她有任何危险,督主猜一猜我能不能扳倒你?”
能不能?
他当然能!
若说秦真在宫内,还有忌惮的人,那么必定是华恒无疑。
此人背地里的手段也不见得有多好,可尽管如此,他在陛下心中竟然还能留下一个光辉伟大的形象……
神医在上 第两百六十五章
当华恒从督主府出来的时候,东边的天际已经露出一丝微光。
日出了啊。
华恒抬眼看着那漆黑的苍穹中隐约泛出的青色来,随即便收回目光,步履匆匆的回了大理寺。
当他刚走到大理寺门口,便见宋潜站在那里。
华恒一愣,随即加快了脚步走过去:“宋兄。”
宋潜微微点头,他看着华恒道:“荷姨早上会去找周太尉,此事……”他微微皱着眉头,轻声道:“我猜测东厂秦督主是幕后主使人,他想利用荷姨的身份来揭开十六年前的那场旧事,借此扳倒上面那几位。”
华恒闻言,丝毫都不惊讶。
宋潜天资聪颖,岂能猜不出这背后的弯弯道道?
他也知道宋潜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他对宋潜宽慰道:“你既然猜出了陈彩荷的身份,便该知道,这事儿揭露出来对她以及穆修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且放心,此事我不会让她们有任何一点危险。”
“此事便多谢华兄了。”
宋潜对华恒弯腰行礼,华恒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宋潜对他微微一笑,这才转身离开。
陈彩荷今日要去周太尉府中,未免她出什么意外,他必须陪在她身旁才行!
却说华恒进了大理寺,便率先去了牢房看宋以真。
漆黑的牢房内,他见宋以真裹着被子睡的正沉。眸光微微一柔,他站在暗处看了一会儿,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见宋以真翻身从石床上坐了起来。
她一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一边问道:“华恒?”
“是我。”华恒轻声答。
宋以真闻言放下手,目光定定地瞧着他所在的方向。
瞧了半晌,都没看见人影,便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过来一些,我看不清楚。”
华恒勾了勾唇角,微微往前站了站了,却还是离她有一段距离。
宋以真没办法,只能举着油灯走过去。
走得近了,这才看清华恒还是穿着昨日的那身衣裳,他腰间挂着一枚玉佩,昏暗的油灯依旧掩不住他那身温玉翠竹般的光彩。
宋以真探头往他背后看去,华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宋以真有些无奈道:“别躲了,我老远就闻见那股子药味了。”她叹息一声,有些担忧地看着华恒问道:“受伤了?”
华恒见她知道了,便不再隐瞒:“恩,受了点轻伤。”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宋以真直接道。
华恒一愣,蹙眉:“在牢里,不方便。”
宋以真嗤笑:“我是大夫,你身上这么浓重的药味,必定受了很重的伤。”她又叹了口气,目光幽幽地看着华恒:“昨日硬闯东宫,受罚了?”
“唔。”华恒点头。
宋以真又叹了口气,她拿着油灯走回床边,从被子里掏出昨日宋潜他们送来的药箱子,回头对华恒道:“坐下来,我给你上药。”
华恒不动如山。
宋以真蹙眉:“你伤的特别重?”
“怎么这样想?”
“不然你怎么不给我看?”
面对宋以真的咄咄逼问,华恒无法,想找个理由转身退开。
却没想,宋以真忽然扑上来扯着他的袖子就往牢里面拽,这一拽,华恒直接撞开了牢房的木门。
宋以真眨眨眼,开了小差:“没锁?”
“你又不会跑。”华恒轻声答。
不知为何,宋以真忽然乐了,她笑了两声,这才拉着华恒坐在石床上。而自己则弯腰去解开他的衣带,手刚伸过去,就被华恒握住。
她抬眸,瞬间望进他那如浩瀚海洋般的漆黑眸中。
那眸光太过炽热,让她脸色一红,幸好光线太黑,华恒看不清楚。
宋以真稳了稳心神,假装淡定道:“脱衣上药。”话落,她抽回手,手脚麻利地解开了华恒的衣衫。
服侍过秦真沐浴太多回,直接把宋以真脱衣裳的手艺给练了出来。她三下五除二,没用一分钟就把华恒的衣裳扒了个干净。
她看着华恒身上缠着的绷带,瞳孔微微一缩,嗓音有些颤抖的道:“这伤的多重啊?你都被缠成木乃伊了?”
华恒闻言心头一软,伸手蒙住她的眼睛道:“别看。”
“不!”
宋以真拿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我是大夫,我觉得没有比我医术更好的了。”
这话说的牛气冲天,可语气里的担忧却出卖了她的心。
她稳住微抖的双手,拿起剪子剪开缠在华恒身上的绷带,看清了他背后的伤口之后,双眼微微一红,不知为何便有些想流泪。
他的背部,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她低头,红着眼睛一言不发的为他上药。
华恒坐在那里,目光定定地瞧着她:“自来行刑的人都有两种手段,一种看着不严重,其实内伤很重。而我这,看着很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
他本想安慰宋以真的,却没想这话一出,直接让宋以真眼眶里的泪给掉了出来。
她连忙撇开头,不想让华恒看见自己这矫情的模样。那滚落的泪珠儿却洒了一颗在他的手背之上。
华恒微微叹了口气,伸出双手将她半拥在怀里道:“别哭了。”他的嗓音低沉嘶哑:“我以前想让你为我上心,可你真的为我担忧的时候,我却有些不忍心。”
他用手捧着宋以真的脸颊,伸出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珠道:“别哭了,会流鼻涕的。”
宋以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没好气的拍开华恒的手,给他背部上了药,正包扎好的时候,。
青严急急忙忙地从外面冲了进来:“主子……周太尉认出了陈彩荷是李家后人……”
“你说什么?”
宋以真诧异抬头,焦急的朝青严奔了过去,谁知脚下却绊倒了华恒的脚,身子一踉跄就朝地上摔了过去,幸好华恒眼疾手快的将她捞在了自己怀里。
急忙跑进来的青严一看这衣衫不整的模样,目光一顿,下意识的捂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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