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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在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衣折扇俊美少年
反王谋反失败被诛,戴皇后为了自保便谗言相进,让宁宗将此时全权交给了国舅来办。
后来,国舅便借机将谋反刺杀宁宗一事栽赃在李皇后身上。当时宁宗震怒,得知了国舅调查的‘真相’便下旨诛杀了李氏满门,而李皇后也就此被从皇家名册上抹去。
宁宗闭上双眼,脸颊旁的肌肉微微抖动,不知是在惋惜李氏满门的性命,还是后悔错信了戴皇后和国舅这些年?
秦真垂眸瞧着宁宗的神色,他唇角微微一启,便接着道:“那陈彩荷当年是被周太尉救出来送到江宁去的。”
宁宗睁开眼,看着华恒。
秦真又道:“这一切都是陈彩荷在暗中谋划,为的就是洗清李氏满门的冤屈。”
宁宗的手微微一抖,有些含糊的道:“清河道长呢?”
“跑了。”
秦真低头睨了眼自己腰上挂着的东厂牙牌,神色恭谨地对宁宗道:“东厂已经派人去捉拿清河道长,不日便会有消息。”
宁宗点了点头,神色似乎有些疲乏。
紧接着便听华恒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陛下赵郡李氏一案如今已经查清,如今是不是该昭告天下,还……”
“昭告?”
宁宗猛然睁开眼,眸光阴鸷地盯着他:“昭告天下?你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被奸人蒙蔽十几年,连发妻以及全族都满门抄吗?”
宁宗双眼充满怒火:“此事不要再提。”
宋以真有些意外,她完全没想到宁宗竟然对十六年前的旧事如此抵触?
她抬头看着华恒,但见他垂着眸,虽然看不清眼中的神色,但能从他微妙的表情上看出似乎对宁宗这个反应一点也不意外。
宋以真抿了抿唇,又将目光落在秦真身上。
他如此大费周章的扳倒了皇后和国舅,怎的没对太子落井下石?
她的眼光刚扫过去,便见秦真微微抬眼。
那双眸子冷浸浸的有些吓人,宋以真瞳孔一缩,便见他扯了扯嘴角轻声道:“陛下,太子殿下为了皇后和国舅的名声,先是派人刺杀周太尉不成又给周太尉下毒,后又威胁京兆尹和其弟伪造证据将宋院判抓了起来。”秦真的表情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陛下,太子这边应当如何?”
宁宗一愣,那双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半晌才叹了口气,有些心力憔悴的道:“太子生性良善,也是被奸人蛊惑,将他禁足便罢了。”
炖了顿,宁宗又道:“京兆尹身为朝臣却不知劝敛太子,将他们都杀了。”他抬眼看着华恒,喘了口气才道:“京兆尹一职,暂由华恒接手。”
秦真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宁宗这时却挥了挥手道:“朕累了,你们下去吧。
华恒抬眸看了宋以真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和秦真一起离开了宁宗的寝宫。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宋以真这才收回目光。
她凝视着宁宗那张疲惫灰白的脸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把替陈彩荷以及李家冤情的事情说出来。
她叹了口气,去了偏殿熬药。
宋以真打着小扇子扇火,思绪却飘到了华恒的所说的话头上。是荷姨在背后操纵着这事儿?
这不可能!
但宁宗居然相信了,看来宁宗是真的不愿意再提及有关于十六年前那场谋反案件。
她微微叹了口气,见药熬好了,下意识伸手去揭盖子。
立马被烫了一下,她轻嘶一声,正准备把手收回来的时候,一只手修长宽大的手却瞬间握着她的手放在一旁的冰盆里。
冰盆中的冷意带走了指尖被灼烧的感觉,宋以真舒展眉头,抬头见华恒站在自己跟前,那绯红的官袍映衬着他的身躯伟岸且修长。
她微微眨了眨眼,觉得他是自己见过将这一袭绯红官袍穿的最俊美好看的男子。
华恒见她的手没烫起泡,这才松了口气,拿过一旁的布巾握住药罐的手把将里面的药汁给倒了出来之后,这才抬头看着宋以真,那漆黑如玉的眸光好似夜空中最闪烁的星:“放心,此事陛下最终会给赵郡李氏一个公道。”
宋以真眨眼,他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华恒的眼依旧温暖如春:“出事那一天我就派人加紧戒护,那清河道长不可能逃出京城的。”他伸手握了握宋以真垂在身旁的左手,轻道:“一旦抓住了清河道长,陛下定会还赵郡李氏一个公道。”





神医在上 第两百七十章
宋以真蹙眉:“清河道长身份很重要?”
否则以宁宗的性子,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清河道长落网,愿意将自己被奸人蒙蔽,险些身死的奇耻大辱昭告于世?
华恒扯了扯嘴角,拉过宋以真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一个‘反’字。
宋以真神色一惊:“你是说……”清河道长就是反王?
她的未完之意被华恒看在眼里,他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宋以真的头顶轻声道:“这些日子你莫要在陛下提及关于李氏的任何字言。”
现在的宁宗性子越来越猜忌,虽然他此时急需宋以真吊命。宋以真若是此时替李氏一族求情,宁宗迫于性命危险会答应。
但若等宁宗知道自己的性命最多只能苟活三年的时候,只怕恼羞成怒的宁宗第一个拿的便是宋以真开刀。
他将这件事细细分析给宋以真听了之后,宋以真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多谢你了。”
华恒眉头一挑,轻声道:“你之于我永远用不着多谢二字。”
宋以真心头一跳,低着头没敢看他的脸,只轻轻地“恩”了一声,然后端着药走到了宁宗的寝宫内。
华恒长身玉立的站在一旁,看着宋以真的身影消失在珠帘之后,这才弯了弯唇,转身离开。
宁宗躺在床上这些天,珍妃和四皇子日日都来照料他。
三人之间虽不似平常人家的夫妻、父子那般温馨和蔼,但对于帝王家而言已经是难得一见的温情脉脉。
宋以真谨记华恒的话,从未在宁宗面前提及过关于李家一字一句。
她每日所做的事情,便是尽医者最大的努力去照料宁宗的身体。天仙子虽然还没有下落,但宁宗的身体在宋以真全心全意地照顾下也恢复的不错。
这一日宋以正在给宁宗针灸的时候,宁宗忽然宁宗忽然睁开眼,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宋以真脸上。
宋以真抬眸,请问到:“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院判你可曾觉得朕是自作自受?”
宁宗冷不丁一句谈话,让宋以真唇边的笑容一敛。
她看着宁宗那一脸‘我需要找人派遣,谈心’地表情微微定了定心神,重新含笑对宁宗道:“陛下,大家都想要个好身体,这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她没说,宁宗想长生不老磕仙丹的做法对不对。
入宫这些日子,她见识了那么多云波诡谲,还是学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看着宁宗那苍老了近十岁的面容,宋以真心底那份作为医者的慈心还是占了上风。
她拔下银针,想了想又道:“臣有句话说出来但陛下或许会生气也会赐罪,但臣作为陛下的臣子,为了陛下,为了江山社稷,臣还是要说,万死不辞。”
宁宗见她神色露出一丝决绝之意,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宋以真将帕子拧湿替宁宗擦去额头的汗珠,轻声道:“陛下这世上没有长生不老,是人都会生老病死。”
自宋以真此话一出,宁宗的眸色变得沉凝起来。他面容虽然苍老,但眸光却阴阴地射在宋以真脸上。
宋以真见状心里的惧意反而去了一大半,她咬了咬唇,眸光笃定,嗓音也越发清凉起来:“陛下,上天给人类的恩赐,便是让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些有意义的事。陛下乃天下之主,将来注定载入史册,名垂千古。”
她看着宁宗,神色诚恳地道:“难道陛下在千年之后,愿意看着史书上写着‘宁宗为求长生,食仙丹而死’?”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宋以真一句话让宁宗的脸色像是被人淋了一桶冰水似得,瞬间变得寒冷刺骨。
宁宗的脸色刷地一边,他抬起手,颤抖无比的指着宋以真怒道:“你……”
宋以真跪在地上,目光依旧诚恳认真地看着宁宗:“陛下之过,祸于苍生百姓。但幸好此时并未殃及无辜,陛下刚才问臣那句话,难道不是想在臣这里听上一句真话?”
宋以真的一句反问,让宁宗浑身都抖的跟筛糠似的:“你……”
“陛下是想骂臣放肆?”
宋以真叹了口气,见宁宗情绪激动,不利于病体,便连忙拿出银针替宁宗护住心脉,缓和了语气道:“好了,好了,臣不说了。”
宁宗被她的态度气的要死,可见她那真心实意为自己身体着想的态度,心中的怒气又发作不出来。
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着宋以真,宋以真见状,又轻叹了一口气。
好在这时珍妃过来照顾宁宗了,她便起身让位。
珍妃半跪在窗前,看着宁宗那花白苍老的面容,眸中的泪珠滚落而下,她轻唤了一声:“表哥,你要好起来,咱们一家子以后都开开心心,和和乐乐的过日子好么?”
珍妃的一句表哥让宁宗心头如闷捶敲击,他和珍妃少年时青梅竹马,但那时他为了巩固地位娶了赵郡李氏的嫡女作为王妃,珍妃当时含恨另嫁,等宁宗当了皇帝,对珍妃旧情难忘,便利用权势将珍妃从当时的夫君身边抢了过来。
天子夺臣妻,传出去自然不好听。
但宁宗是皇帝,还光明正大的用八抬大轿将珍妃抬进了宫。
自此以后,珍妃虽然心底恨着宁宗当年的绝情,但两人破镜重圆,还是万自珍重其中的缘分和情谊。
两人在宫里恩爱异常,如胶似漆,当时宁宗便常常念叨着,人这辈子能遇见个真爱,才不枉此生。
他本就嫌弃李皇后占了心爱之人的后位,在李家被牵扯进谋反的时候,他心中还得意过,终于可以让心尖尖当皇后了。
可珍妃只想获得宁宗的宠爱,并不在意后位,当时不显山水的戴皇后因国舅得了宁宗重用,一跃成了皇后。
这些年戴黄皇后隐居中宫一角,从未出现来妨碍过宁宗和珍妃的夫唱妇随,是以宁宗本以为戴皇后是个好的。
却没想如今出这等子事,宁宗心中越发感动于珍妃对自己的纯洁情谊,于是在面对珍妃时,心中那仅剩的一点柔软便尽数体现出来。
听着珍妃那翻情真意切的话,宁宗连连点头,说什么都愿意配合她。
珍妃破涕微笑,伸手抚摸着宁宗那衰败苍老的容颜道:“当年咱们做错的事,咱们一起承担。”她温柔无比地望着宁宗,含笑道:“不管李氏还是仙丹,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好好规劝陛下,这才酿成了大错。”
宁宗吃力的反握着珍妃的手,脸上松弛的颊肉因他激动的情绪而颤抖:“不是你的错……”他长叹一口气,道:“朕老了,但朕不愿意面对过去的旧事。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也别再提了。”
“表哥~”
面对珍妃情真意切的呼唤,宁宗只是握着她的手,却不愿意睁开眼,回答她一句。
宋以真见状,垂下眼,心中五味杂陈。
宁宗对珍妃是真爱,不过他最爱的还是自己。




神医在上 第两百七十一章
夜色越来越黑,通明的灯光从宁宗寝宫内照了出来。
宋以真坐在廊下,听着珍妃抚琴的声音从里面出来。琴音袅袅之中,宋以真不知为何总是想叹气。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便听一阵脚步从远处走了过来。
她好奇抬头,见是华恒和穆修。
看见穆修,宋以真面色一喜.
连忙从廊上坐了起来,喜笑颜开的朝穆修扑了过去:“这些天我都来不及回家,不知道你和荷姨还好不好?”
宋以真那张笑容可掬地脸落在穆修眼里,他嘴角一勾,伸手揉着宋以真的头轻笑道:“有小真儿守护,怎么能不好。”
往常要是穆修这样揉,宋以真或多或少会生气。
但如今生离死别一场,穆修这揉头的动作,直让宋以真热泪盈眶。
站在一旁的华恒见两人之间的亲呢动作,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默默地走到一旁,给两人留出一点单独相处的空间。
这些日子以来,宋以真心里堆积了太多太多的话想和穆修说。
关于荷姨的身世,关于赵郡李氏,可如今看着穆修那张稍显憔悴的脸,她却什么话也问不出了。
于是她只能默默无语地牵过穆修的手为他把脉,见他脉象平稳,并无郁结在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小真儿啊,自从你学医以后,每次见面都是先把脉。”穆修伸手捏着她的鼻子,笑容宠溺的道。
宋以真拍开他的手:“身体不会说谎,一个人难受不难受,完全可以从身体上得到反馈。”
穆修挑眉,拿手捂着心口:“那我时不时的心跳加快是什么原因?”
宋以真诧异,连忙拉着他在游廊下坐下,将耳朵仔细的凑到他心口去听他的心跳声。
听来听去,发现穆修的心跳声很正常,每分钟在七八十下左右,这才放松了脸上的表情。
穆修垂眸,挂在屋檐下的宫灯散发着微橘的光。
宋以真秀美的五官的在这氤氲的光下,显得安宁又静好。穆修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里浮现一丝温柔的笑意。
当宋以真回神的时候,恰好对上他这温柔如水的眼眸。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说着话的时候,她人已经往后退开。
穆修见状,眉梢又一挑。
他伸手一把勾着宋以真的脖子带进自己的怀里,伸手使劲儿蹂躏着她的头。宋以真的脑袋瞬间就成了鸡窝,穆修哈哈大笑的指着她:“每次看到小真如此可爱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想逗逗你。”
“…………”
宋以真满头黑线地盯着他,穆修连忙凑过来哄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我不生气……”
才怪两个字还没出口,她的嘴里倏然落进了一颗糖。
她怔住!
穆修笑眯眯的塞了一袋糖给她,然后伸手理着她鸡窝似的长头发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宋以真笑眯眯地含着糖,给他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
自从入了京,她好像就从没吃过糖。
如今陡然一吃,瞬间觉得心情都好了许多。
“对了,你进宫干什么?”
宋以真这时候才想起来问正事,穆修笑答:“娘和你大哥都很担心你,所以让我进宫来看看。”说着他弯了弯眼角,轻道:“你心里肯定也很挂念我和娘的安慰,我想告诉你,我没事儿。”
宋以真闻言这才彻底放心,她抬头看着穆修那张俊朗非凡的脸,想了想还是轻声道:“你告诉荷姨别担心,那事儿终究会真相大白的。”
话虽然说的含糊,但他知道宋以真说的是为家族洗刷冤屈的事情。他弯唇一笑,伸手摸了摸宋以真的头道:“你专心为陛下治病吧,这些事有我呢。”
“恩。”
穆修收回手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继而凑到宋以真面前,叹道:“怎么跟个小孩儿似得,吃糖都能吃到脸上。”话落,他温热的拇指已经从宋以真脸上擦了过去。
宋以真眨眨眼,不会吧?
她没伸舌头舔脸,糖怎么会跑到脸上去?
她神色奇怪地看着穆修,他已经站直了腰,一脸正气的对宋以真笑了笑,然后轻声道:“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宋以真连忙将他送了出去,这时华恒从一旁缓缓走了过来,精致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怪笑。
宋以真觉得他莫名其妙,他却走过来,低头盯着宋以真的脸仔细的看了看。
“怎么了?”
“没事儿,刚才的糖没擦干净。”华恒神色淡淡地伸手捧着她的脸,伸出拇指在她两边的嘴角仔仔细细的擦拭起来。
他炙热的拇指暧昧的在嘴角摩挲,宋以真心中一紧,赶紧想推开他。
华恒眸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对僵在一旁的穆修道:“穆公子,我送你出宫。”
穆修难看的脸色好一会儿才缓和回来,他偏头看着宋以真翘唇笑了笑:“别担心,晚上好好睡觉。”
宋以真点了点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华恒和穆修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夜里的风有些凉,珍妃的琴声也不知道何时停了下来。
宋以真走近殿内,见珍妃已经趴在宁宗的床头睡着了,她想了想,拿了自己平日用的薄毯轻轻盖在珍妃身上。
薄毯一落下去,珍妃就惊醒了过来。
宋以真连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娘娘也要好好照顾身体。”
珍妃点头,扭头看了眼熟睡中的宁宗,无限忧愁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本宫已经派了许多人出去,那天仙子依旧没有任何一点消息。”她偏头看着宋以真:“本宫坐拥天下富贵,却连一个天仙子都找不来。”
“娘娘别忧心,天仙子虽然存世极少,但终究是存在的。”
珍妃点了点头,握着宋以真的手道:“陛下的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宋以真摇了摇头,珍妃美眸中蓄了泪,她走到床边,伸手抚摸着宁宗苍老衰败的容颜轻声道:“表哥,我一定会找到天仙子,让你多活几年。”
宋以真站在一旁,看着珍妃对宁宗那柔情万千的模样,心中一时有些感慨。珍妃大概是这深宫之内,唯一一个真心爱护宁宗的人了吧?




神医在上 第两百七十二章
没过一会儿,四皇子阴勋和秦真一起前来,将珍妃扶了回去歇息。
珍妃靠在四皇子肩头,吩咐秦真加派人马,尽快在七日内将天仙子给宁宗找到。
秦真点了点头,眼光在宋以真身上意味不明的扫了一下,这才同四皇子阴勋一起扶着珍妃离开。
宋以真被他那一眼扫的有些后脊发凉,随后才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秦真的针灸已经落下了,也不知道他那里长得怎么样了?
宋以真本想找个时间溜去东宫给秦真针灸,谁知珍妃他们离开后,躺在龙床上的宁宗忽然睁开了眼,眸光阴沉地落在宋以真脸上:“若找不到天仙子,朕还有多久?”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牙而出,宋以真心中一顿,看着宁宗那张垂暮老矣的脸, 心中微微一定,没有说话。
“回答朕!”
宁宗虽然躺在床上,那双苍老的眼依然不失了九五之尊的威严和气势,但这一切似乎都只是强弩之末,这一认知让宁宗心中一阵咒骂。
他死死咬着牙关,目光狠狠地盯着宋以真:“回答朕。”
在他阴沉的目光下,宋以真屈膝跪在地上,低头轻声道:“若是找不到天仙子,陛下的身体由微臣好好调养,还有三月!”
宁宗呼吸一凝,三月?
宁宗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近?难道身为天下之主的他,要这般苟延残喘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死神一天天降临?
不!
他要活着!
宁宗喉咙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宋以真一听,连忙抬头,见宁宗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喉头的痰卡在喉咙,险些就窒息过去。
宋以真赶紧上前,扶着宁宗趴在床头,便伸手去给他清理喉头的痰。等痰清理好,宁宗却觉得自己刚在阎王殿走了一遭似的。
他紧紧握住宋以真的手,嗓音嘶哑的道:“你不是能给人换心吗?你给朕也换一个心!”
随着殿内摇曳的烛火扑向宋以真眼里的是宁宗那不甘心的目光,宋以真跪在龙床前,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陛下,阿同之所以换心是因为她病症在心。而陛下的病症已经蔓延至全身,便如油尽灯枯,生命衰竭直至死亡这件事,我们渺小而卑微的人类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空旷的寝殿内,宋以真低低的声音清晰地响在宁宗耳旁。
宁宗本想伸手指着她怒骂,却悲哀的发现,这个往日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此时竟然犹如登天难。
他不甘心,死死地抓住盖在身上的锦被,从喉咙里挤出愤怒暴躁的声音:“来人,将这轻视皇权,大逆不道的宋以真给朕打入天牢。”
被锦衣卫带下去的宋以真,目光安静又明亮的落在宁宗那衰老迟暮的容颜上,这目光便如一记冷刀让宁宗心中陡然愤懑:“给朕……”杀了她!
最后三个字刚要出喉头,宁宗却顿住,因为他悲哀的发现,就算只有三个月,他这个君临天下的帝王,竟然还想苟活于世。
宁宗悲凉无比的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宋以真。
而宋以真刚被锦衣卫带入牢中,珍妃就闻讯赶来。她站在牢房外,目光惆怅地望着她:“别担心,你不会出事儿的。”
宋以真看着她勉强的笑了笑,珍妃又道:“下回,在面对陛下的时候,你柔和一些,捡些他爱听的话说。他便不会这样暴怒了,面对死亡,是个人都会害怕的。”
宋以真闻言抿了抿唇,对珍妃道:“娘娘作为医者,我本该向病患隐瞒病情,好让他在最后的一段时日能没有心理压力的安然度过。”顿了顿,她抬头看着珍妃:“可他是陛下,一怒伏尸百万的帝王。陛下听见了你今夜所说的话,还曾想换心来医治自己的病情。我只能如此说,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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