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不如睡
还是顾念先拿起了酒杯:“阿瑾常跟我提起三位,说是他此生挚友,今日有幸得见,顾念先敬三位一杯。”
一杯酒下去,场面顿时缓和了许多。汤兴这样大大咧咧的,已经对顾念颇具好感:“哪里哪里,我们才是久仰殿下的大名呢。”
顾念微笑道:“几位是阿瑾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不嫌弃,直呼我姓名便好。”
容瑾惊奇地发现,顾念平日里不爱说话,可到了交际时,却游刃有余。想想也对,毕竟是宫廷里混大的,哪有傻子,就连九皇子,偶尔都还会装个温良恭谦让呢。何况阿念后来还吃过苦。
虽然开场尴尬了些,但几人都有意交好,很快便相谈甚欢。
容瑾倒不怎么急着插话,他靠在桌案后的背靠上,慢慢夹菜吃,听他们几人闲聊,
舱口的纱幔突然被掀开,两个小丫头,一个拿着琴的女子缓步从舱外进来。她容色并不如何出众,但眉眼清冷,颇有一番冰雪凌然的气质。女子环视了一番,视线定格在容瑾脸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见过诸位公子。容公子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容瑾一愣,顿时不自在地坐直了身体:“原来是陆莺姑娘。自然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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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兴喝了几盏酒,已经微醺,见到来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笑着对顾念道:“阿念不知道,莺莺姑娘的琴是洒金湖一绝,平日里难请得很。我们哪一次听到,都是沾阿瑾的光。”
安和嘴角抽搐,狠狠地在案下拧了汤兴一把。汤兴还一脸懵地看着安和。
容瑾偷眼看了看顾念,顾念笑容很平静:“哦?那我今日有耳福了。”
陆莺可比汤兴察言观色的本事强一百倍,她立刻意识到,这位新出现在容瑾身边的少年,不怎么喜欢她。但是她并不大在意。容瑾有好些日子没来过了,也不知是不是找到了别的,弹琴更好的人。她新练了一首极难的新曲子,有心在容瑾面前露一手。
陆莺年幼时便被卖入青楼。她容色一般,其实只是被买来做丫头的。但楼里的一位老琴师发现,这个常来偷听的小丫头片子,在琴上极有天赋,便收了她做弟子。她长大后,成了洒金楼最好的琴师。
她性子冷,又以琴艺闻名,虽然卖身契在青楼,却是清倌人。身陷风月,难免也会遇到一些麻烦。容瑾曾经为她解过围。陆莺早就知道容瑾的名字。他是风月地的常客,陆莺有好几个关系好的姐妹,都暗地里心仪于他。
她曾经心底不屑过。常来这地方的,哪有什么好人,面子上再怎么矜持,也不过是色鬼罢了。何况容瑾一无才名,二无功绩,不过是个仰仗家世的纨绔子弟,装个君子,竟也把这许多姐妹迷得团团转。
直到容瑾救下她,她为了报答容瑾,为容瑾弹了几次琴。她发现,容瑾是真的只听曲。
他不怎么喜欢歌舞,若是有歌舞助兴,必然是同伴点的。他身边也极少有姑娘陪着,陆莺只见过一次。那是一场很大的宴会,占了洒金湖最大的画舫,宾客满堂,穿着纱裙的女孩子如同蝴蝶,脚步蹁跹地掀开纱幔走进去。有个女孩子很小,大概是第一次待客,心里紧张,踩到裙子摔了一跤,狼狈得很,宴请的主人觉得丢脸,恼怒地骂她出去。容瑾为她解了围,叫了她过去。一场宴会,陆莺总忍不住朝容瑾那里看,她看到,容瑾从始至终没有碰到那个姑娘一下,只叫她倒酒。
他是个真君子,目无淫邪。
陆莺越来越盼着容瑾来。陆莺一直以为,容瑾待她,多少是有些不同的。容瑾有时候也会独自过来,若是她闲着,多半都是叫她。她坐在纱幔后,默默地为容瑾弹曲子。容瑾听够了,便离开。
直到这一次,容瑾足足有三个月,未曾来过洒金湖了。自从他听过她的琴,从未有这么久没来过。
容公子好像也到年纪,是不是打算成亲了?
她心里念头纷纭,一曲终了,起身。
顾念将酒杯轻轻放到桌上,平静道:“弹错了几个音。”
陆莺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也知道自己心里浮躁,弹错了几处,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公子精于此道,听出来了。她微微福身:“是陆莺技艺不精。”
毕竟是老熟人,容瑾下意识打了个圆场:“陆莺姑娘这首曲子是新练的,以前未曾听过。”
陆莺嘴角略弯,看了容瑾一眼:“确实是新曲。陆莺该练好了再弹的,污了容公子的耳朵。”
顾念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容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着顾念笑道:“我都不知道阿念还懂音律。”
顾念轻声道:“略懂一二罢了。”
就算粗神经如汤兴,也察觉到了这股不太友好的氛围。他终于从自以为一派和谐的幻想中脱离出来,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安和为什么掐他了。
陆莺一曲弹得不好,心中窘迫,便起身告辞了。汤兴借口去更衣,打算去给画舫上的人说一声,千万别再有别人上来了。
“汤兴你没毛病,”容瑾跟着他一起出去了,到了角落里疾声道,“我带着阿念来吃饭,只我们几个人就好,你还叫别人做什么?!你怎么不直接叫个十几个姑娘跳一段啊?生怕我过得好是?”
汤兴很冤枉:“我再没眼力,也不至于干出这么坑兄弟的事。这不是忘了说了吗?再说这哪能怪我,你每次来,只要莺莺姑娘有时间,不都听人家弹曲子的吗?我一时忘了交代,画舫就告诉莺莺姑娘了。”
汤兴很不服气,嘟囔道:“再说莺莺姑娘本来就是你的红颜知己,你前科那么多,躲得过这次也躲不过下次,早晚要叫人家知道的。”
“什么就我的红颜知己了!我就听听曲子,连句闲话都没说过,怎么就成红颜知己了?!”容瑾简直抓狂,“我哪来的前科?!你给我说清楚,不许诬赖我!”
汤兴翻白眼:“你要真问心无愧,你慌什么啊?行了行了,我回去帮你解释,行不行?”
容瑾心累:“您可闭嘴。”
容瑾和汤兴离开,屋里一时寂静。顾念心里像被人倒了一碗苦汤药,从心底苦到舌根底下,只好默不吭声地喝酒。
周临嘉拼命想话题,一时脑抽:“阿念,你会刻簪子吗?”
顾念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他想起来容瑾之前提过,要他刻一把簪子做回礼:“略会一二。”
其实一点也不会,是听容瑾说了之后,才开始了解的。但他想,既然容瑾和周临嘉都提起,大概是有些缘故的。他想听一听。
安和是三个人里面心思最缜密复杂的。他想着顾念八成是生气了,最好趁现在不动声色地帮阿瑾说说好话。他插话道:“阿瑾之前突然告诉我们,他喜欢男子,我们不信,还问他喜欢什么样子的。”
顾念果然放下了酒杯,眼神专注了一些。
“他说,喜欢身材高瘦,白白净净,带些书生气。”安和微笑道,“最好还要会刻簪子的。”
顾念能听出陆莺曲子里弹错的几处地方,肯定是精通音律。容瑾问起时,他却说只是略懂一二。安和下意识以为,这音律的“略懂一二”和刻簪子的“略会一二”,是一个意思。
他心想这可真是太巧了,真是天助我也:“如今看来,这么具体的条件,高瘦白净,带着书生气,簪子还刻的好,他说的这人不就是阿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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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忽略了容瑾是在说过这话之后,才认识的顾念:“想来阿瑾早就对你动了心,只是一直没有表明心意。”
顾念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其实不会刻簪子。
第69章浪荡子和他的渣男攻12
容瑾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顾念已经恢复了平静,。
安和对容瑾使了个眼色,容瑾立刻明白了。他这些朋友里,汤兴是个生活幸福的真傻白甜,周临嘉也差不多,安和就不一样了。他的家庭非常复杂,有一群被花心滥情还偏心的父亲养大野心的兄弟,和一个同样被父亲逼黑化的嫡母哥哥,终日腥风血雨,手起刀落。他能从无差别仇视所有异母兄弟的变态兄长手底下,自自在在地混自己的小日子,一直都是几个人中最靠谱,心思最多的那个。
肯定是安和帮他描补过了。好兄弟,一辈子。容瑾给了安和一个感激的眼神。安和谦虚地点点头,深藏功与名。
汤兴还惦记着帮容瑾补救一下,席上:“阿念,你别看我们爱来这种地方,可阿瑾可是个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从来没在外面留宿过,我跟你保证,绝对连小手都没拉过。容家管得严,真要有个什么,那绝对是要负责任的!”
别说容瑾和安和了,就连周临嘉都想打他了。你的意思是阿瑾洁身自好,是因为家里管得严吗?
顾念却面容平静,甚至带着一点笑:“我自然是信得过阿瑾的。”
他早就知道,容瑾在外面是什么名声。就算他不知道的,柳弈也都打听回来,一点点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生怕他脑子被恋爱的热度给烫傻了,最后落得个伤痛欲绝的下场。
红颜知己,别说只是听人家弹琴,就算容瑾真的留宿这里,他能管得了吗?他说到底,也不过是假借着做戏的名义,暗地里来接近容瑾的,居心不良的人啊。
饭罢,顾念准备离开,容瑾起身和他一起走,顾念却拦住了他:“时日尚早,阿瑾何必急着走,不如留下和几位好友说说话。我前些日子在一间铺子定了些东西,如今正好去看看。”
他从几人的话里也听出来了。容瑾已经很久没有和他的朋友们聚过了,不知道是因为陛下的旨意,还是因为别的缘故。这次好不容易聚一聚,他在这里,容瑾和几人都不大自在。
容瑾当然说要陪他一起去,但顾念态度很坚决。容瑾转念一想,也许阿念有什么不方便自己跟着的缘故呢,也没再坚持。
顾念离开后,气氛放松下来。他们也不是不喜欢或者排斥顾念,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反正是不敢放开了喝酒,放开了胡说八道的……
汤兴又新叫来了酒:“来来来,赶紧倒上,今日不醉不归。”
他表情很严肃:“以后我们阿瑾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估摸着不会再和我们出来玩了。今日就是诀别宴!喝了这杯酒,我们以后就不是兄弟了!”
安和一巴掌拍在汤兴的后脑勺上:“少看点白痴话本!”
……
容瑾一身醉意,脚步微晃地回到容府,结果在自家门房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柳弈已经等了他有一会儿了,面容有点着急:“容公子,我们殿下呢?”
容瑾一愣:“阿念没回去吗?是不是你跟他错开了?”
这会都快傍晚了,顾念是中午走的,就算步行走,也该回去了啊。
柳弈摇头:“没有,我走之前拜托了偏门的侍卫大哥,说殿下回来了,会到容府给我送信来。”
容瑾想起来了:“阿念说他前些日子订了些东西,要去看看东西到了没。那家店在哪儿,你知道吗?”
柳弈提起来就悲愤莫名:“八成是给你定簪子的用料去了。”
顾念在雕刻上实在没什么天赋,他先拿木头练了两天手,发现凭借着自己的手艺,这簪子实在很难达到送人的标准。他去了京里最出名的一家雕刻店,那老师傅看了他的成品,也无话可说,最后给他出了个主意。手艺不够,东西来凑,叫他另辟蹊径,找些珍贵稀奇的材料来,到时候刻个最简单的。他就拜托那位老师傅,给他留心合适的材料。
容瑾问清楚店在哪儿,也没等柳弈,从家里牵了一匹马出来,疾驰着离开。
那家店并不难找,容瑾很快就到了,顾念却没在里面。老师傅问清楚了他的来意,告诉容瑾,店里的一个伙计曾经在城郊的一位老先生家中,见过一块质地细腻光滑的极品白玉,触手生温,宛如丝绸,更难得的是,那是一块软玉,雕刻难度比较低。但是人家说要留着收藏,不肯卖。顾念急着想要,就干脆跟着那伙计出城去拜访那位老先生了。
老师傅安慰他:“那位老先生住在山上,路不太好走。也许那位老先生不愿意出手,耽误了时间,今夜赶不及宿在城外,也说不定。”
老师傅说的有道理,容瑾心里却总觉得有点不安。顾念不像是要露宿在外面,也不跟柳弈说一声的人啊。
他对老师傅道过谢,便骑着马向城外走,沿着打听来的路线,去寻顾念。
……
天色渐渐变暗,顾念走在山间的小道上,身边一个汉子为他开道。那汉子很高,声音洪亮又愤愤:“别让我再见到那个家伙,我非要揍死他不可!”
顾念跟着那个伙计走了很久,终于到了那位老先生的竹舍前。他跟那位老先生说了许多好话,答应了许多条件,才把那块玉换出来。结果他从竹舍里出来,那位说好在卵石小道前等他的伙计,早已经不见踪影了。同时不见踪影的,还有来时的马车。
顾念其实之前就看出来,那个伙计有些不对劲,不过顾念从画舫出来,先去了他旧部的据点。那里的负责人不放心他一个人在京里乱走,非要他身边跟一个暗卫,一直把他送到邵国宫门口。所以顾念并不怕出什么事。他这两年很安分低调,与他结仇的,无疑就是那位九皇子了。可他再怎么讨厌顾念,也不敢真的直接派人杀了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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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汉子看了眼顾念,“要不属下带着您走?”
汉子是顾念外祖家精挑细选出来的,功夫很高,要不然也不能暗搓搓地一路跟着马车过来。虽然说扛着自家殿下有点不太恭敬,可殿下瞧着就文文弱弱的,这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
顾念摇摇头,想说什么。汉子突然小声道:“有人来了。是马蹄声。”
顾念的脚步也顿住。
他的听力不如汉子,不过片刻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从山上传过来,是在喊他的名字。顾念带着掩都掩不住的笑意,轻声道:“不必了,有人来接我了。”
汉子也知道容瑾,毕竟顾念这次来取白玉,不就是为了给容瑾刻簪子吗?他欲言又止,最后趁着马蹄声还远,他低声道:“那位容公子有功夫在身,属下只怕要离得远一些。”
“你先回去。”
汉子离开后,容瑾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顾念估摸着差不多接近了,喊了一声容瑾的名字。
容瑾见到平安无事的顾念之后,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已经快马加鞭地从另一条路上赶到了那间竹舍,得知顾念一个人走了有一会儿了,又立刻从顾念走的那条路追过来。天眼看着就黑了,山路不好走,更别说可能有野兽之类的危险。一路上没见到顾念,他都快急疯了。
容瑾见到顾念,心里其实很生气,也不说话。
容瑾自己在山间,马骑得很快,现在要带着顾念,却不敢夜里在山上骑马,只好牵着马,冷着脸和顾念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太阳眼看着要落下去,容瑾远远看到一间小木屋:“我们就算现在往回赶,城门都关了。天黑了山上也不安全,不如就在这小屋子里凑活一夜,明早再回去。”
容瑾好不容易理他了,顾念自然没什么意见。
这小木屋是专门盖在山上,给来不及下山的行人落脚的,估摸着前不久刚有人住过,打扫地很干净,还备着一些干粮,褥子,打火石之类的东西。
容瑾出去打了猎,顾念捡了树枝,在石灶下生了火。夜幕降临之前,两人将屋门关好,已经是个暖和舒服的落脚处了。
容瑾坐在石灶旁,冷笑道:“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宝贝,叫你一个人大老远地跑到这荒山里来?”
幸好现在是冬天,野兽不怎么出来了。要不然万一遇见个熊瞎子什么的,他就只能来给顾念收尸了。
顾念却看不懂容瑾的脸色似的,低头笑了一下:“确实是一件宝贝。”
顾念觉得这趟还是来得值的。不仅那玉很合他心意,容瑾竟然肯这么远来找他,也是一件叫他心生甜意的事。容瑾心里,多少是有他的。
容瑾气笑了,不理顾念了。顾念却从榻上下来,直接坐到了容瑾身旁,和他并肩烤火,然后悄悄地握住了容瑾的手:“阿瑾生气了吗?”
荒郊野岭,只有他们两个人,好像身份的差别,种种的顾虑和猜测,都一下子消失了。这个世界好像变小了,就只有这个小屋子这么大,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容瑾感受到手背上的温暖,多少火气都被浇灭了,他不自在地用一根捡来的粗树枝将火堆拨的更旺一些,嘟囔道:“离我远点。这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彻夜未归。本来只是风言风语,这下好了,直接坐实了。”
“你今夜没回宫,只怕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我在外面过夜了。”话是这么说,容瑾却没放开顾念的手,反而握得更紧,“柳弈还不得气死。他家殿下的清白只怕要被我毁了。”
顾念坐在容瑾身边,偏着脸含笑看他。少年的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地温柔又俊美,叫人心底发颤。
顾念突然搂住了容瑾的后脑勺,然后将他压在了地上的厚褥子上。容瑾怔怔地看着顾念,顾念慢慢靠近他,温柔地吻在他的嘴唇上,然后一点点变得急躁和急切,撬开了他的牙关。
明明是第一次和人亲昵,搂着这个人,亲着这个人,却觉得好像是已经喜欢了这个人很久,和他在一起很久了一样。
唇齿偶尔分开之间,顾念含含糊糊道:“反正,清白也保不住了。”
第70章浪荡子和他的渣男攻13
屋外寒风凛凛,触目一片黑暗,仿佛能瞬间将人吞噬,狭小的屋子却暖意融融,火堆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座屋子像是一座孤岛,将所有的世俗和苦恼都隔绝在外,又因为身边的这个人,变得暧昧又温暖。
顾念亲上去,真是只是一时冲动。他原本想要慢慢来的,慢慢去试探,慢慢去接近容瑾。如果容瑾也表现地有点喜欢他,他就能尝到一点点甜。也许是今夜的气氛太好,火光映地容瑾格外温柔;也许是容瑾这么晚急匆匆地来找他,给了他勇气。
一开始他只敢轻轻地蹭容瑾的嘴唇,生怕容瑾觉得不快唐突,但容瑾没有推开他。他心中狂喜,试探着去舔容瑾的唇瓣,容瑾也慢慢松开了牙关。
两人亲了很久,从温柔的试探,到略带急促的掠夺,最后两人抱在一起。顾念不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压在容瑾身上,也不舍得放开容瑾,于是他侧过身,躺在容瑾身旁,然后轻轻搂着他的腰,将容瑾整个人都带进自己怀里。
容瑾闭着眼睛,顾念看不到他眼底的表情,却看到,他这边的耳朵似乎有些泛红。
容瑾其实还有些懵,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发展地这么快。明明,之前还下定决心,要长期艰苦作战,先试探试探阿念到底能不能接受男孩子,然后再不动声色地追求。刚刚顾念突然牵他的手,容瑾都觉得心跳的很快,忍不住胡言乱语了。为什么眨眼之间,现在连二垒都打了?
他想起顾念在亲他时,说的那一句“反正清白也保不住了”,他轻咳了一声:“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自暴自弃……”
顾念将头抵在他肩上,闷声笑起来。
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 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_分节阅读_152
容瑾顿时闭嘴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觉得自己可能是刚刚脑子烧糊涂了。
顾念搂着他,轻笑道:“阿瑾,我今天很高兴,你来找我。”
容瑾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惊乍:“我把你带出来见我朋友,结果把人弄丢了,我怎么交代?柳弈就得打死我。”
顾念粘在他身上,在他耳边笑着问:“只是因为这个吗?我不信。”
容瑾那时候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着急,见到他之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不信容瑾对他没有情谊。何况,都愿意让他亲了啊。怎么说,也有一点喜欢他。
容瑾觉得脸烧的厉害,推开顾念,然后坐起来,往火灶里添了几根柴火。
“没事的。阿瑾,你不用给我任何承诺。”顾念坐起来,从背后抱住容瑾,“我不用你对我负责。”
“你有点喜欢我,那我们就这样,好不好?”顾念的声音有一点忐忑,“你要是还没想好,不用跟家里人说的。我不介意。”
容瑾沉默着添了一根树枝,半响道:“早就跟家里说过了。”
“怎么就不用负责任了?”顾念忐忑不安,容瑾反而从窘迫羞涩中冷静下来,他感觉心里酸软一片,嘴上故作轻松地调侃道,“我们阿念也是正儿八经,清清白白的大家公子,我亲都亲了,抱也抱了,如今还要一起过夜,怎么能不负责?”
顾念收紧了自己的手:“阿瑾。若是你不愿意定下来,我没关系。你不用顾忌我。”
容瑾很庆幸他现在背对着顾念,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很红:“我们容家,没有偷偷摸摸和人好的事。要么就在一起,和我回家见父母;要么就算了。”
顾念没想到容瑾真的愿意给他这样的承诺,他简直语无伦次:“我,我能去见吗?”
如果到了现在,还看不出顾念其实喜欢他,那容瑾一双眼也白长了:“阿念,你也喜欢我,是吗?”
“是。”
心里偷偷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本该是一件欣喜若狂的事。但这种甜蜜里,却带着叫人不安和忐忑的阴影。容瑾真的很想什么也不顾,只看着眼前这个人,只和他谈情说爱,不去想那些身份和将来,但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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