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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不如睡
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到底纠结什么?反正也是外来客,他的任务不就是对顾念好,帮助顾念吗?他也没忘记,顾念的身份是主角,而自己的任务是糟糠。
顾念早晚,是要离开的。而自己,等顾念回国,“抛弃”了自己,大概就完成了任务,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那到时候什么国仇家恨,后续发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对他而言,本来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事,何必顾忌那么多?
但是他不能。他爱这个叫顾念的人,也在乎这具身体的亲朋好友,还有容家守卫多年,邵国无数的普通人。
“我也心悦于你,阿念。我愿意带你去见我父母,愿意给你此生一人的真心和承诺。但是阿念,我有个问题想先问一下你。”
顾念的心情很好:“你问。”
容瑾看着火堆,火苗映照在他眼里,盖住本来的情绪。他轻声道:“阿念,你恨邵国吗?”
容瑾其实也知道这话问得不合时宜。他们才刚刚在一起,说真的在现代估计还在危险试用期。他还想和这个人好,实在不该去踩这种雷区。设身处地地想想,顾念落到这一步,几乎一无所有,都和邵国分不开关系,容瑾觉得他不可能不恨。他也该恨。
顾念没想到容瑾问的是这个,他闭了闭眼睛:“如果我恨呢?”
不是不恨的。他对邵国最开始的印象,就是那个美艳到张扬的女人。她从邵国万里前来,进了他父皇的后宫,然后就是一次次冲突。他的母后不跋扈,但也不软弱,自然要捍卫自己的利益和声誉。那个女人的手腕并不如何高超,无奈受尽偏宠,多少次陷害,漏洞,多少次真相摆在眼前,却都被那个男人视而不见。
他的母后忍无可忍,反击了几次,便彻底失宠。曾经对他慈爱又寄予厚望的父皇,对他也日渐冷淡,在那个女人诊断出身孕之后,竟然亲自下手陷害自己的发妻,只为了逼势力渐成的嫡子,心甘情愿地远走他国。
当时顾念已经十四岁了,已经算是半个大人。辰国向来看重嫡出,何况顾念素有才名,又具仁心,所有人都相信,弱冠成人礼上,他会登上太子之位。流放皇后嫡子,这样荒唐的一件事,如果不是顾念心甘情愿地接旨,皇帝没那么容易赶走他。树倒猢狲散,趋炎附势之人散尽,而他的心腹,大多来追问顾念缘故,事关母后的清白,顾念给不出解释,于是心腹苦劝无果,接连愤而离开,唯有柳弈一个人,跟着顾念不远万里去了邵国。
他被流放,在路上水土不服,病的差点死掉。侍卫得了皇帝的旨意,无论柳弈如何收买求情,都没用,只顾着赶路,片刻也不敢停。那时候,他孤单单地躺在马车上,心里不是不恨的。
顾念自嘲地在心里笑笑,便是说不恨,容瑾也不会信的:“如果我恨呢?容瑾,你要先除后患,杀了我吗?”
虽然早有预料,容瑾还是觉得心凉了一瞬:“我不杀你,阿念,但我会拦你。”
如果你恨邵国,我就不能让你回去。
顾念轻轻地搂着容瑾:“我以前恨,现在不了。阿瑾,不是为了说好听话哄你。我以前,不仅仅是恨邵国,更恨辰国的皇帝。”
“但现在,我谁也不恨了,因为成王败寇,自来如此。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只能怪我自己。”
他若能早些明白这个道理,不去对那个男人抱有那些软弱的幻想和留恋,也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邵国不欠他,那个女人也不欠他,因为权力场上,本就是弱肉强食,你死我活。
容瑾的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
成王败寇,自来如此。那等顾念成王那一日,败寇的下场,也可想而知了。
容瑾挣开了顾念的怀抱,他声音有一点颤抖:“阿念,我知道,邵国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但这终究是我的家国。”
顾念看着容瑾的背影,眼神干涩:“阿瑾担心什么啊?我现在落魄潦倒成这样,还要靠阿瑾才能混口饭吃,便是心里有不甘,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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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真的很谨慎。容瑾这些天,只要闲着,就和顾念待在一起。这么久的相处,容瑾从没发现过什么真正的蛛丝马迹。顾念看上去,就像是真的认命了,可能有些不甘,但还是认清现实,乖乖做一个异乡质子。
但容瑾知道,不是这样的。没听说哪本书的主角,是心甘情愿一辈子寄人篱下,做个质子的。顾念看着不温不火,但心底却有傲气在。他有才华,有心胸,曾经那么风光得意,所有的一切唾手可得,距离辰国的太子位只有一步之遥,怎么甘心一辈子平庸潦倒?
顾念一定想回去。而顾念要回去,他一定有自己的势力在。除了柳弈,他手底下一定还有别的人,不过是瞒得密不透风罢了。
容瑾很想问他,不回去行不行?就留在邵国,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你想要什么,但凡你要,但凡我有,我都给你。能不能不回去?
他知道这些话有多荒唐,多自以为是。先别说顾念肯不肯,就算顾念肯,他凭什么要顾念为他放弃所有的一切?但是这些念头却还是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为什么谈恋爱会让人变得这么软弱呢?为什么顾念偏偏是这样的身份呢?
顾念重新抱住他:“阿瑾,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容瑾压下心头重担,点点头:“好。”
反正,现在还没到那一天。就让他再软弱一会儿。
第71章浪荡子和他的渣男攻14
“阿瑾,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容瑾靠在顾念的怀里,两人依偎着烤火:“好啊。那我们说什么?”
顾念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阿瑾,你真的只喜欢男子吗?当初你在宫宴上的话,我还以为是拒婚的托词。”
其实当时确实是个借口,因为容瑾是在遇到顾念之后,才突然开窍的,但也不排除那是下意识的反应。反正他理直气壮道:“是呀。”
顾念轻声问:“难道阿瑾这么多年,就没有遇到过喜欢的姑娘吗?”
容瑾和顾念同龄,如今才将将过了十七岁生辰,却已经是花街柳巷的常客。隔三差五被御史拎到朝上弹劾,风流事迹很多,光是柳弈打听出来的红颜知己,都排能出去三条街。
突然说喜欢男子,只怕整个邵国没有几个人信。
“何止是没有喜欢过姑娘啊。”容瑾听着顾念小心的试探,心中好笑,他懒洋洋地靠着顾念,往后伸出手轻浮地摸了摸顾念的脸颊,“就连喜欢的男子,顾公子也是头一位啊。”
听到这儿,顾念突然想问他,如果你没有喜欢过任何人,那安和说的那个身材高瘦,白白净净,簪子还刻得很好的人,是谁?
可是,刚刚问起有没有喜欢的姑娘,顾念犹豫几下,尚且能问出口。这个话题,他却莫名地不想提及。就好像他潜意识里觉得,那个会刻簪子的人,才是容瑾心底真正不能碰触的部位。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心里酸涩难受,却并不觉得那个人,能真正给他带来威胁。
管他是谁。顾念恨恨地想:容瑾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既然他们没在一起,就证明他们不合适!反正,现在在容瑾身边的人是我。
顾念搂紧容瑾:“既然我们正式定下来了,阿瑾常去的一些地方,就不太合适再去了。是不是?”
容瑾当然能听出顾念的潜台词。
“好好好,我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容瑾笑着转过身,揪住顾念的脸,“全都听阿念的。以后就把琴棋书画诗酒花,全都换成柴米油盐酱醋茶,好不好?”
顾念声音含糊:“不用。”
“嗯?”这么大度?还是可以去吗?
顾念一本正经:“我也会弹琴。若是阿瑾想听,我以后弹给阿瑾听。”
容瑾故意逗他:“但是我还喜欢听笙,听箜篌,听二胡。这些阿念都会吗?”
顾念想了想,郑重道:“我可以学一下。”
容瑾坏心眼:“可我还喜欢看跳舞。尤其是穿着那种长纱裙,要舞水袖的那一种。”
顾念:……
他很想咬咬牙说这个我也可以学,但是他确实不行。于是他很委屈:“阿瑾故意刁难我。”
容瑾托着下巴:“这怎么能叫故意刁难呢?我只是合理正当地表达自己的需求而已啊。阿念,我还想看水袖舞,行不行嘛?”
顾念眼睫垂下来:“阿瑾想去看,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住在宫里,也管不了,管不着。”
可以说是很心酸了。
“哎呀,这么贤良大度的吗?”容瑾凑近顾念,去看他的眼睛,“那我真去了?明天就去?”
顾念简直忍下一口老血。他努力安慰自己,阿瑾说他不喜欢女子的,去看女子跳舞什么的,其实也没有,不,其实还是很有关系。再怎么样,顾念实在说不出来,没事,你明天去吧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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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见顾念憋得红了,忍不住拍腿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断断续续笑话他:“你,快找个镜子,照照,吃醋吃得,都快变形了。”
容瑾终于领悟到,那一句嫉妒使我质壁分离,是怎么一回事了。
顾念知道容瑾是在捉弄他了。他恨恨地按住容瑾,想狠狠咬他一下,但越靠近,心里就越软,真的碰到容瑾时,只轻轻地咬了他的唇瓣一下。容瑾甚至都没感觉出来,这个吻里面,还掺杂着一个小心翼翼的咬痕。
容瑾笑倒在顾念怀里,他仰头看顾念。少年眉眼带笑,眼小还有一颗小小的痣,艳色惊人:“只是说笑。我相公不让我去,我怎么敢去啊?”
顾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阿瑾,你再叫一声。”
“我不叫。”容瑾却摇头,“我都叫过一遍了,该你叫我了。”
顾念还没出声,容瑾已经翻身起来,一下子把顾念按倒,坐到他身上,表情一脸的严肃,眼底却隐藏笑意:“快,叫相公。”
顾念很乖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他按住,竟也没有丝毫挣扎,对容瑾的要求也从善如流:“相公。”
容瑾歪着头:“我让你叫,你就叫?”
容瑾其实有些惊讶,顾念会这么轻易叫出口。顾念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人,和他这个半途插班,中间搀着一半现代思想的人不一样。就算是和男子相恋,可是喊另一个人叫“相公”,这对古代的男子来说,应该是一件挺有损男性尊严的事情吧。
顾念却毫不在意:“阿瑾让我叫,我就叫啊。”
容瑾若有所思:“那我要你在下面,也可以吗?”
顾念感觉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他甚至怀疑自己脸上,已经热得冒烟了。他没敢想过这么多,一下子被容瑾提起,他感觉自己快直接蒸发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很艰难地应道:“可以。我听阿瑾的。”
容瑾惊讶:“你竟然听得懂?你知道男子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顾念突然有点不服气,道:“我当然知道。”
其实不知道。是他告诉柳弈,他确实喜欢容瑾后,柳弈给他找来的画册。找来画册还不放心,柳弈又特意去找人打听了一下,回来后一边结巴,一边忧心忡忡地跟顾念叮嘱了很多。说不定顾念知道的,比容瑾还多呢。
顾念紧张地要死,容瑾反而放松,还有心情逗他:“你都知道了,还愿意在下面?”
“我,我愿意在下面。”说了几句,顾念感觉稍微好一点了,但他还是不敢抬头看容瑾,轻声道:“再说,我听说下面的那个人会比较痛。”
他不舍得的。虽然,咳,他做梦的时候,是压着容瑾。而且,也不太能想象自己躺着的样子。但是,如果在现实里,他自然不舍得叫容瑾痛。
容瑾突然板起脸:“那不行。我们相性不合。”
顾念顾不上窘迫了,他抬起头,傻傻的:“什么不合?”
容瑾放开他,冷冷道:“我怎么会想在上面?喜欢男子,就是想在下面啊。要不然和喜欢女孩子有什么区别?”
顾念没跟别人好过,在遇上容瑾之前,他根本就没开过那根窍。他连男女之情都一窍不通,更别说相对复杂隐蔽的男男之情了。根本无法辨别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天生喜欢男子,但是想在上面的这一种属性。
他想了想,觉得容瑾说的有点道理。
容瑾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看来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顾念大惊:“不,不是!我,我可以在上面啊。我愿意在上面的!”
容瑾心里憋笑,面上却做出一副渐渐缓和的表情。
容瑾当然不是天生就只想当零号。
只是,如果他们真的要在一起,容瑾不得不为顾念多想一些。顾念现在的处境不算好。如果床笫间,顾念在下面,难免会被人看出什么,到时候风言风语只会更难听。不如他来做这个比较弱势的角色。
容瑾光棍地心想,不就是有点疼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军棍家法他都挨得住,那点疼还不都是毛毛雨吗?
顾念生怕容瑾真的因为这个反悔,他急切地伸手去解容瑾的扣子。
容瑾还没做好准备,赶紧打断他:“夜深了,快睡吧。我们明日早点进城。”
第72章浪荡子和他的渣男攻15
清晨醒来,石灶中的火堆早已燃尽,变成一片灰烬。昨夜刚刚确定关系的两个人,四肢交缠地睡在一张被子里。顾念先睁开眼,他没急着起来,看了容瑾一会儿,然后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容瑾闭着的眼睛。
容瑾眼睛突然睁开:“谁偷亲我了?坦白从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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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又亲了一下,形象地描述了什么叫“知法犯法”。
容瑾想要坐起来,却头皮微痛。他定眼一看,昨夜两人的头发散开,一夜过去,有的发丝缠在一起了。
容瑾捡起两人交缠的那一缕发丝,仔细看了两眼,笑起来:“这可不像是头发自己缠上去的。”
顾念垂着眼睫,没有应声,默默地抬手接过来,去解他们缠在一起的头发。
虽然昨夜只是很小心地挽了一个结,经过一晚上纠缠,也变得复杂起来。容瑾托着腮,歪着脑袋看顾念仔细耐心地一一解开。
穿好衣服,容瑾先出门去,顾念慢他一步。就算再小心地解开,过程中也难免掉落了几根头发。顾念悄悄将几根发捡起来,塞进了自己腰间的荷包。
……
很快,年关便至。
大年三十那天夜里,宫里照例要举办晚宴。这场晚宴比中秋更盛大,光是这一处场地,成排的案几,一直被摆到看都看不见末尾。厚厚的屏风一扇扇地摆出来,将空旷的花园围起来,挡住寒风。炭盆熏笼,更是将原是寒冬的天气,都变得暖意融融。宫人们端着盘盘碟碟,有序又快速地在席间穿梭。
现在时辰还早,尚未开宴,却已经有许多人到了,三五成群地相互寒暄。容瑾跟在容家长兄身后,刚刚落座,一个宫女快步走到他面前,躬身道:“容小少爷,陛下有请。”
这宫女是皇帝身边的熟面孔,容瑾便直接跟着她走了。
容瑾跟随宫女绕过人群,来到一处小小的阁楼。这时候,容瑾已经猜到是谁要见他了。他稳步走进阁中。
宫装的少女坐在阁中,听到脚步声,笑着回头:“容瑾哥。”
容瑾无奈地行礼:“公主折煞微臣了。”
少女站起身,不以为意:“哪里折煞了,我一直都这么叫的啊。”
容瑾每次见她,都纠正她的称呼,实在纠正不过来,只好随她去:“不知公主传微臣来此,有什么吩咐?”
邵嫣咬咬嘴唇,轻轻拢了发髻:“我听闻,容瑾哥最近,跟辰国那位殿下走得很近。”
容瑾没想到邵嫣是要问他这个,一时语塞。
虽然完全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但经历过赐婚那件事,容瑾见到七公主,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而且,他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容瑾以前还生无可恋地,给话都说不利索的小胖丫头当过大马呢,邵嫣又“容瑾哥”“容瑾哥”地叫多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容瑾心里其实还是拿她当妹妹的。这跟妹妹聊自己和另一个男生的情感问题,容瑾没那么厚的脸皮淡定自如。
容瑾摸了摸鼻子,点点头:“是。我与阿念,咳,情定终身了。”
邵嫣其实对这个答案并不惊讶。父皇告诉她容瑾和顾念的事情后,她就留了心,这几个月,容瑾天天往顾念院子里跑,那些风言风语,她不是没听说过。邵嫣略带担忧和不安:“那之前赐婚的那件事,那位殿下有没有误会?”
“没有。”容瑾没有多提,他一直想确定另一件事:“赐婚那件事,是公主主动提出来的吗?”
少女点点头:“是。”
容瑾就知道。以皇帝那种极端小女儿控的性子,那是全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也不可能看上容瑾做女婿的。
容瑾很不解,他并不觉得邵嫣喜欢他:“公主为什么这么做?”
邵嫣轻声道:“因为,容瑾哥娶了我的话,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啊。”
“明明你,武可敌虎的啊。我知道,容瑾哥明明也写得好文章。明明不是那种风流的人啊。”少女不甘地,“凭什么叫你背上平庸荒唐的名声?”
听少女提起当年的事,容瑾也忍不住眼睛略弯:“多谢公主这些年帮我保密。”
“你救了我,我本来就该保密的。”少女声音温柔,“我知道,容瑾哥到底是在顾忌什么。如果娶了我的话,就不用担心了吧,想上边疆,就可以上边疆;想考科举,也可以考科举,可以痛痛快快一展所长了。”
容瑾心里摇了摇头:邵嫣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她以为,容瑾是怕容家满门英才,惹来皇帝的猜忌。其实不是。皇帝未必是不信容家,但是邵国不需要一个名声完美的武将家族,尤其是这个家族不是皇室的时候。无论皇帝信不信,容家都需要一个破绽和软肋。
还有,容瑾忍不住吐槽,谁娶了邵嫣,别说上战场,估计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京都了。邵嫣的丈夫要是出个意外,皇帝就得先疯了。
“但是公主,我并不觉得委屈啊。”容瑾耸了耸肩,他这也是真心话,“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雄心壮志,想建功立业的。我可待不惯边疆的风沙。”
容瑾这人性子其实疲懒,真的没什么事业心和野心。如果国家需要他上战场,那自然无话可说;可国家现在和和平平的,他就觉得目前这样挺好的,松松散散,吃穿舒适,他也能为自己的家族贡献出力量。
公主:“好嘛,我知道我错了,不该问都没问你,就去找父皇赐婚的。”
容瑾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公主,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这么儿戏呢?”
“唉。我父皇和母妃整日催着我挑驸马。资料堆满我的都不能好好看,我随便翻开一本,里面竟然夹着年轻男子的画像!我在花园里散个步,都会‘偶然’遇到他们看好的那些青年才俊!真的好烦啊。”
容瑾倒是想说,又不急,慢慢挑呗,但在这个时代,也确实该尽早打算,还能多考察考察人品:“公主何不尝试着接触一下呢?说不定就有心仪的人呢?”
“我想着,反正都要随便找个人嫁了,嫁给谁不一样。与其嫁一个不认识的,还不如嫁给容瑾哥呢。我那时候又不知道容瑾哥有心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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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不赞同:“怎么能随便找个人嫁了?”
“应该找一个你心里喜欢;也喜欢你;人品过得去,至少不会伤害你的人,在一起啊。”
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公主,嫁人也是件极慎重的事情啊。
至少要有这三点,才能安安心心,幸幸福福地过下去。
七公主背对着容瑾,轻声问:“他是你要找的对的那个人吗?”
“你说的,喜欢你,你也喜欢,不会伤害你的那个人,就是顾念吗?”
容瑾微怔,想了想坦白道:“我不确定。”
“但我希望他是。”
少女轻声嘟囔了一句话,容瑾没听清,但也没在意。现在时候不早了,快开宴了,既然赐婚的事解释明白了,容瑾准备告辞了。
少女叫住他:“我听闻邵良近日似乎和容瑾哥有些不对付。”
容瑾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小过节。”
不过不是什么小过节。他上次找人把顾念一个人糊弄到荒郊野外,容瑾是真的恼火了,最近暗地里找了他很多麻烦。在那位心胸狭窄的皇子心里,大概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邵嫣皱了皱眉,劝道:“他为人刻薄阴毒,容瑾哥何必跟他过不去呢?”
他终究是个皇子。
容瑾摇摇头:“公主,我从未主动招惹过他。”
邵良一开始找顾念的麻烦,容瑾护了顾念,可也没有报复过,就是顾忌这一点。到现在邵良威胁到了顾念的命,容瑾已经是忍无可忍,退无可退。
“我倒不觉得,他已经到了为所欲为的时候了。”
少女有点担心:“我听闻,这次宴上,他想了法子对付你。你要小心。”
容瑾点点头:“公主放心。”
容瑾走后,少女独自坐在阁楼里,终于苦笑起来。
你希望他是。
可见你是骗我的。对的人是一回事,选的人又是另一回事。根本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最重要的,就只是那条“你心里喜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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