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你猜我叫什么
余明朗抿抿嘴唇,装作苦恼的样子:“我觉得每天这样跑很麻烦,您也很辛苦。”
管家的嘴角保持着微笑,他一直都是这样:“不麻烦,照顾少爷是我的职责所在,先生聘我来,就是来照顾你的。”
余明朗将手搭在副驾驶的车椅子上面,手指轻轻扣动着,管家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动作,父子二人的这点很像,只要一想事情,便会这样,他知道,余明朗心中有事情,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和他说这件事情。
他又问道:“如果我和爸爸说了,您说他会同意吗?”
管家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要看先生的想法,不过出于私心,先生还是希望少爷住在宅子里面。”
若不是管家在这,余明朗恐怕是要笑出声了,什么私心?他怎么没看到?除了最开始的那几晚上余政严会每晚回来,余后的日子中,两人打照面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栋漂亮的宅子,就如同一个笼子,将他束缚的透不过气。他的父亲真的有私心吗?有,怕他乱来,他作为一个父亲,要时刻束缚着儿子的行为,不然为何会让管家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在墨尔本三年,可没见到自己父亲对他有什么过分的关注,怕是那件事情敲响了余政严心中的警钟,才让他有了“私心”。
在余政严的眼中,以前的余明朗太过乖巧,一直到那件事的发生,儿子一直带给他的错觉被打破,他才幡然醒悟,自己的儿子恐怕没有他所想的那么乖巧。
余明朗又靠了回去,脖子仰在垫子上面,眼睛看着黑色的车顶,管家从后视镜中看他:“也许你可以和先生说说。”
他想,这是父子二人的事情,还是要两人解决,只见余明朗眨巴了下眼睛,道了声:“好。”
余政严当晚没有回来,余明朗在自己房间中坐了半响,手放在布艺沙发的扶手上面,他看了看手机,给余政严打了个电话。
忙音过后,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是小少爷吗?”
余明朗一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将电话给挂断,他看着那个头像,将手机扔在了旁边,暗橘色的落地灯打在他的身上,一瞬间让他看起来有些弱小,温暖的灯光照得他面部柔和五官立体,都说他像极了他的母亲,但若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他父亲的影子,尤其是现在,眉毛紧皱的模样。
他将腿放在沙发上面,用手环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中。
没过多久,沙发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微微抬头,侧目,看见父亲二字在上面跳动,他盯着屏幕,却没有动作,待到屏幕暗下去,几秒后,屏幕又亮了起来,余明朗歪头看了一眼,终于伸手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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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明朗?”
那头很安静,余政严的声音可以算的上温柔,余明朗几乎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说不高兴是假的。
他见那头没说话,又喂了一声,余明朗捏了捏鼻梁骨,嗯了一声。
电话里面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余政严问他:“刚刚在开会,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是秘书接的,她告诉我你挂掉了,打电话来找爸爸做什么?”
他说了一大段,余明朗眉头的的沟壑才松了些,他摸了摸鼻头:“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
他欲言又止,余政严忽然来了点兴致,问他:“想问什么?”
余明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明天······您可以回一趟家吗?”
他的话一说完,那边翻阅的声音一停,两方忽然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余明朗的耳廓中穿过微响的电流声,他忽然有点尴尬:“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余政严忽然打断了他:“明朗,你想要爸爸回来吗?”
余明朗的眉毛又皱了起来,半响后,闷闷的嗯了一声。
此时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在像父亲撒娇的男孩子,余政严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对余明朗道:“好,明天我回来。”
余明朗:“那好,我先挂了,不打扰您办公了。”
余政严低笑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改好了
第20章电话
余明朗放下手机,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热意,只有不断的示弱,才能让余政严更加的信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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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下来吃饭了。”
管家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将脚拿下来,穿好拖鞋。
余明朗,十七岁,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即将踏入成年,他的父亲曾说过,在那一天会允诺他一个愿望,他的手抓着棉质的休闲裤,自己思忖着,他想要什么不重要,但是余政严说过的话,绝对不会反悔。
管家替他拉开了餐桌的椅子,那是他常坐的位子,小时候总觉得这个大理石桌子很长,像是望不到尽头,如今看起来,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长。
阿姨将餐车给推过来,小轱辘发出轻微的响声。
管家将餐车扶住,让阿姨回去,除了餐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便无任何动静了,余明朗静静的坐在那里了,沉静优雅,管家给他布菜,很简单的几道菜,两菜一汤,他将最后一碗汤端到他的面前,冒着热气:“这是专门让人给你做的罗汉汤,你小时候很喜欢。”
余明朗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浓香的汤还冒着热气,勺子里还有一小块藕,在里面荡着,余明朗喝了一小口,点点头:“还是那个味道。”
管家负手在旁边,眼睛笑的眯成一道缝,让眼角的褶皱更深了些。
“你看,家里面多好。”
余明朗又舀了一勺:“嗯。”
管家心里很欣慰,对他说:“感觉少爷成熟了很多。”
余明朗抬头冲他一笑,五官深邃:“我叫父亲明天晚上回家一趟。”
管家听了微愣一下,余家父子二人关系一直如履薄冰,这么多年他看在眼里。
“是说住宿的那件事情吗?”
余明朗摇头:“不是,就是想让爸爸回来一趟,我差不多有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
少年用着餐,微微低头,他吃了几口,将筷子放下:“我吃好了。”
管家看着没怎么动过的菜,劝了一句:“不再吃一点?”
他站了起来:“不了,还有些作业要做,不是很饿,就不吃了。”
余明朗推开椅子,在地上发出“嘎吱”一声,管家看着他上了二楼,从墨尔本历练三年回来,这个孩子愈发的让他看不透了,但愿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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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这只小狼仔在他父亲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森寒的利爪。
在其他这样的家庭中,总会出现父子兄弟残杀的事情,但那是因为家中子嗣众多,为了夺权那些孩子都不择手段,但是余家就他一个小孩,余明朗没有理由会干出那样的事情,不知为何,管家嗅到了一丝那样的味道,他扯掉手上的白手套,看着手上的那截断指,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余明朗最后会干什么,但这个孩子绝不简单,他一手将人带大,少年怎样的心性他最了解。他效忠于余政严,余明朗,主人的儿子,还是要防着。
余明朗上楼后,将门给从内反锁上,桌上的电脑还在闪着光,待机状态,他动了动鼠标,屏幕亮了起来,黑红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余明朗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盯着屏幕,那上面红线错乱的走着,犹如一座小山峰,那是最新股市的情况,他在翻阅的是一家新上市的游戏公司的股情。
看了半响,他疲惫的揉了揉鼻梁骨,将网页关上,他账户上总共有十万块钱,那是他私自存在另一张卡上的,余政严并不知情,他对自己儿子经济管教的并不严,但还是会随时查账,余政严给他的卡上每笔消费他都会知道,他的钱他的儿子可以随便花,但他要知道那些钱花在哪些地方。
这十万块钱,余明朗拿了五万块丢进了股市,但是······几乎血本无归。
他刚将自己陷入床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吵得他脑袋疼,他甚至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用手指划过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喂?”
他的声音带着点点疲惫,眼睛闭上,一脸倦态。
他听到那边的呼吸声,夹杂着电流的声音,可是对方并没有说话,手机放了几秒钟,余明朗才拿起来看了一眼,他的眉头紧皱,上面并没有显示号码,一般这样的电话是从国外打过来的,他心里觉得奇怪,难道是墨尔本那边?但是这是他的新手机号,除了管家和余政严,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他又回了一声,这次用的是hello。
“余,是你吗?”
余明朗的手指僵了僵,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那个声音,即使在电话里面,隔着大洋,他也听的出来,liam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忘记!
他将手机拿起,脸色不好,liam像是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忽然大叫了起来,即使没有开免提,也显得十分的聒噪。
他的声音微带慌乱:“余,等等!别挂!”
余明朗沉默了半响,像是经过了强烈的心理斗争,又将手机放在了耳廓边。
liam看见电话没有挂断,十分高兴,絮絮叨叨:“余,真的是你吗?oh,天哪,真的是你吗?我真高兴,天哪!”
余明朗满脸黑线的听他一人在那里胡乱讲话,大致意思就是这个电话真的是你的,我真的好高兴······
“天哪······”
在liam还想开口感叹一次的时候,余明朗终于打断了这个大傻子:“你是从哪里拿到我的电话的。”
liam的声音一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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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m没有说话,电话两头安静的只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声,余明朗忽然厉声警告道:“我不管你从什么渠道得到我的号码,总之以后不要再打了。”
liam沉默了一下:“可是,你是我的朋友啊······”
余明朗握着手机的手用力,依稀可以在灯光下看到他的骨节泛着白色。
他呼了一口气:“别打了。”
这句话三分厉意,七分无奈,在liam说出朋友二字的时候,他的确是动摇了一下,liam的一切,都是他所需要朋友的很好的人选,但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出乎他预料之外了,他万事谨慎小心,意料之外的事情不容许再发生了。
第21章十八岁
“中国有句古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冷笑一声:“说了你也不懂。”
“but······”
“嘟、嘟······”
余明朗一把将电话挂断,他手指一滑,将人拉入了黑名单。
liam的事情转眼就被他抛在了脑后,他现在要面对的是,如何弄好与他父亲之间僵持的关系。
余政严第二日回了家,他推掉了那日的应酬,王西平看着他早早的放下了文件,笑着问了句:“老板今天的心情不错?”
余政严就着落地窗上的倒影,系好了自己领带,他的眼角带了一点皱纹,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王西平看了赞叹不已,余政严:“明朗叫我回去吃饭。”
王西平:“小公子懂事些了。”
余政严笑了下:“他一直都懂事,不过只是母亲去的太早了,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他转头看向王西平:“顾吉在明朗还小的时候,就给我说过,让我去给孩子找一个母亲,但我拒绝了,虽说我不爱素绢,但那个位子一直都是给她留着的,也只能有她一个人,活着是,死了也是,在老爷子生前,我也答应过他,不会让除素绢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走进余家的大门,我顾虑的太多,什么都想过,但却没想过明朗,你说,我做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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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平的表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薄薄的眼镜片后,带着一种令人舒适的神色:“老板有自己的顾虑,万事不能两全,如今小少爷主动与您亲近,不是最好吗?”
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也对,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明朗能这样,是不是说明他开始理解我了?”
余政严的办公室在三十层,从上往下看,底下车水马龙,犹如蝼蚁。
这是他一手打拼下来的帝国,将来,都会拱手让给余明朗,他的儿子。
王西平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小少爷读那所学校,真的好吗?”
“怎么了?”
“这······”
他忽然打断王西平的话:“我知道你的顾忌。”
他沉思了一会儿:“不会的,就一年而已,你也知道,这所学校是最好的选择。”
他捞过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你下班吧,我先回去了。”
王西平冲他微微倾了下身子:“司机在楼下等您。”
“辛苦了。”
他站在电梯里面,想着王西平的话,是否顾虑?他有想过,不过他了解他的儿子,两人不会有任何交集。
他让司机将车从正门开入,驶向车库,余明朗站在草坪上面,光着脚丫子,手上拿着水管,淅沥的水从管子里面冒出来,将泥土溅在他挽起的裤脚上面,余政严从车窗内看他细瘦的身体,脚踝在泥浆的映衬下更加的雪白纤细。
他叫了一声:“明朗。”
少年转过头来,漆黑柔软的发丝贴着他的脸颊,虽然是夕阳西下,但是秋老虎过境还是灼热不堪,汗水将他的头发浸湿,流过他的眼睛,让他不得不眯着眼,这般模样,像极了素绢,余政严张了张嘴,有些微愣。
余明朗见到他来了,脸上绽开一个笑容,露出一口雪白牙齿,就像欧洲庄园里面不经世事的贵族公子。
余政严敲了敲座椅:“停车。”
他将车门推开,走到泥浆地里,丝毫不在意他脚上价值连城的皮鞋被泥土沾湿,余明朗站在夕阳下面,看着余政严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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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余明朗手中的塑胶水管,拿在手上:“爸爸来。”
花园的园丁拄着刨草的扫帚,心惊胆战的看着雇主和小少爷浑身泥泞的拿着水管子,他刚想上前,管家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用手按住园丁的肩膀:“你不用去。”
园丁看着鬓间微霜的管家,咽了咽口水:“好、好的。”
余政严的眼睛看着他的儿子,但余明朗的视线却在水柱上面。
“怎么在外面?”
余明朗的嘴角弯了弯:“看到外面夕阳很好,就想出来走走,顺便等您回来。”
余政严将管子扔在了地上,执起余明朗的手:“走吧,进去吃饭。”
他丝毫没有感到手中的手掌微僵了一下,只是短暂的几秒,余明朗转手将他的手握住:“走吧,厨房里都准备好了。”
“准备了什么?”
他歪着头,掰着手指数了数:“您爱吃的清蒸鱼,还有牛排······还有一些。”
两人坐在餐桌的两头,头顶的吊灯闪烁着五彩的光芒,余明朗坐在那头,眼角带笑,看着余政严系好餐巾布,可那眼中却没一点笑意,管家将两人之间的菜给布好,静静的站在了旁边。
余政严的胃口很好,吃的比平常都多一点最后两人吃完,等菜被撤下的时候,余明朗忽然说了一声:“爸爸,等等。”
他站起来,冲管家点点头,走向余政严那边,管家推着餐车,跟在他的后面。
余政严好整以暇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他从餐车后面取过一个盘子,放在了余政严的面前。
余政严挑眉:“这是什么?”
余明朗的手漫不经心的放在弧形的不锈钢盖子上:“我亲自为您做的饭后甜点。”
他说完,慢慢的将盖子揭开,里面摆着一块小小的糕点,覆着一层薄薄的黄色果酱,浇着巧克力豆,还摆了一枚透红的樱桃。
这是余明朗第一次,为余政严做吃的,吃遍山珍海味的他一瞬间有些受宠若惊,他心里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做了将他接回国的决定,父子二人,很久没有这么和谐过了。
他的愉悦摆在脸上,拿起勺子的时候甚至对他说:“爸爸很高兴,你能为我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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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舀了一小口,喂进嘴里,甜腻又柔软。
“下周你就要过生日了。”
他忽然提到,余明朗点头:“嗯。”
他放下勺子,擦了擦嘴:“十八岁了。”
余明朗又点了点头,他又问:“想怎么过?”
余明朗乖巧的看着剩下的残渣:“全听父亲的。”
余政严满意的点点头,他解下脖子上的餐巾布:“我想举办一场酒会,将你介绍给那些股东。”
余明朗的神色飘忽了一下,他的眉毛低垂,灯光将他的眼睫打下一片阴影:“好。”
余政严点点头:“就这样吧,我会叫人安排。”
他站起来,拍拍余明朗的肩膀,从他身侧走开,余政严要给他办一场酒会,余明朗在心中琢磨着,十八岁以前的他,从未在世人的眼中出现过,这次余政严将会将他介绍给那些老头子,便是向外人宣布,他余家的权势,将会一点一点的转移到他这个儿子身上。
他十八岁的那天,将会是一场权力的交接仪式。
余明朗舔舔嘴唇,吩咐道:“顾叔,麻烦您叫人收拾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啊~
第22章信
当晚,余政严在家住了一晚上,早上余明朗乘坐他的车,去了学校。
无意中,余政严问他:“和同学之间相处的怎么样?”
余明朗玩着自己的手指:“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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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学校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会与别人交谈,但在交谈的同时又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疏离又有礼,让人揪不出错误。
余政严点点头,眼中看不出是什么神色,他说道:“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余明朗:“一切都挺好的。”
从小到大,无论余政严怎么问他,他都说,挺好的,余政严想,也许真的挺好。
他忽然提到:“你好像交了一个朋友。”
余明朗的眼睛眨了眨,不说话,余政严看他的样子,以为他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余明朗从小就独自一人,没有朋友,就像是一个单身已久的人忽然被父母发现有了另一半,一开始都会有些放不开。
他在心里想了想,该怎么与余明朗说?余政严是个聪明人,在生意上是,在生活中也是,自己和儿子的关系刚刚缓和了一些,他也不应该再深入去探讨这个问题,毕竟是儿子的隐私,余明朗没有和自己解释,那就代表他也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太多。
那好吧!余政严的手指敲了敲扶手:“好好相处。”
余明朗抬起头,看他一眼:“我会的。”
再拐过一个街口,就要到学校了,余政严的车十分低调普通,放在送孩子的车潮中毫不起眼,余明朗看向窗外,忽然一个身影从他的眼前闪过,他稍微偏了偏脑袋,齐森骑着那辆红色的自行车从他的面前一晃而过。
“待会儿把你送到前面一点,你自己走过去吧。”
余政严看着晃神的儿子,叫了一声:“明朗?”
“好。”
余政严:“下午放学的时候管家会带你去定制衣服。”
余明朗拿过书包,推开了车门:“好的。”他的眼睛追随着那辆自行车,但齐森已经混入了人潮中,只看的到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余政严看着他的背影,瘦高的少年背着黑色的书包,离他越来越远,以前余明朗上初中的时候他也送过一次,如今时隔几年,他的儿子都长这么高了,一半的欣慰,一半的感慨,他将后门给关上。
司机在车队中艰难的转了个头,向相反的方向驶去,余政严拿起手机,拨了管家的号码:“顾吉,我让你查明朗的那个朋友。”
“好,待会儿传真到我办公室里面来。”
“嗯?”
“哦······”
管家不知与他说了什么,余政严若有所思,他看向窗外,已经驶离了余明朗的学校很长一段距离了,在等红灯的时候,他忽然对司机说:“去一趟海天小区。”
余明朗刚走进教室,就看见坐在他周围的那几个人正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光看着他,隐晦又带着一种试探之意,除了疑惑,更多的是一种不适。
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却发现一路过来,都有人在看他。
他将书包放在了桌上,拉开拉链,低眉拿着东西。
坐在他前面的男生叫做白欢,两人虽说离的近,但并没有说过什么话,平日里余明朗和大家也没有过多的交流,这一个月里,这个插班生总是独来独往,犹如一朵高岭之花,若是说他高冷,也不全是,他会和他们说话,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淡淡微笑,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脸上笑却并没有笑的感觉,眉眼里全是淡漠。
几人对了对眼神,只见白欢咽了咽口水,对余明朗说:“那个,余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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