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风歌且行
梁宴北看着人跑走,走到温禅面前,“下次遇到这种疯子,就绕远些。”
刚才若是再来晚一步,他肯定会被拳头误伤。
温禅也是突如其来撞上这事,道,“我会注意的。”
“哎这位朋友,那人都走了,你这么还不松手,你看我这衣裳,全是你的鼻血。”钟文晋抱怨的声音传来。
何云城这才慌慌张张的松开,捂着鼻子连声道歉,“对不起,我会陪你一件新衣裳的!”
钟文晋递给他一条锦帕,“算了,你还是快去治治你的鼻子吧。”
正好他也有个理由正大光明的跟谢昭雪告假回府中。
何云城又是连声道谢,捂着鼻子匆匆离去。
没一会儿夫子就夹着书籍而来,看着外面站了一圈人,“为何还不进堂?不想念书了?”
这夫子看起来挺严厉,吓得少年们争先恐后的回堂中,梁宴北看一眼夫子,转头对温禅低声道,“我的院牌坏了,待会去重新考一张来,你等着我。”
温禅心说,原来你方才捏碎院牌为的就是这个吗?
夫子几步走来,对温禅深深作揖,“草民见过九殿下。”
“夫子不必多礼。”温禅着手虚扶。
梁宴北和钟文晋同时对夫子打了声招呼,两人结伴离开,温禅则跟着夫子进了堂内。
堂内不小,桌子摆的整齐,尚未坐满。
温禅寻着空位坐下,把身上的书袋拿下来放在桌子上,拿出书本。
夫子看一眼堂中人,也不理会人来得齐不齐,便翻开了书本,沉声念道,“跟我一起读,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
温禅身处朗朗读书声中,忽而涌起奇怪的感觉,毕竟他从没有在,一直都是在皇宫内习书。
好像那么多人一起读着,这书就没有那么枯燥乏味了。
何云城捂着鼻子,并没有寻医,而是沿着小路一直走,直到看见一方矮亭,才加快脚步走过去。
“钟大哥。”他走近,冲着亭中坐着的人低声喊道。
那人转头过来,俊朗的面上有几分与钟文晋相似,看见何云城之后微微一笑,“你来了。”
“按照你说的,我方才看了李一松的脖子,并没有红色的痣。”何云城的脸上带着沉静,与方才判若两人,把手中的锦帕一递,“这是他给我东西。”
钟文亭似乎对这消息有些失望,接过锦帕细细一看,只见锦帕的右下角绣着一个“松”字,沉默无言。
过了片刻,他问道,“这是你的血?你受伤了?”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5
何云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愣了一下,摇摇头,“已无碍。”
钟文亭见他鼻子上还残留有一丝血迹,便拉着人沉声问,“是谁打伤的你?”
他道,“是我故意激怒鹿轶,这样才有机会接近李一松。”
钟文亭听后拧眉叹息,“往后不可如此,走,跟我去就医。”
何云城微微抿唇,也没有挣扎,跟着钟文亭离开。
那边不知道已经被人怀疑的钟文晋还兴颠颠的跑去甲一院找谢昭雪,去的时候夫子正在上课,他贴着窗边站,一双易容后的小眼睛往里瞟,一眼就看见谢昭雪。
堂中有不少人发现这个突然出现在窗边,还鬼头鬼脑的人,纷纷看去,夫子读到一半的书停下,对钟文晋问道,“你是哪个院的?在这做什么?”
夫子这一问,就把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来,谢昭雪瞥眼一看,发现是钟文晋,第二眼时,便看见他肩上的血,因为钟文晋穿得是浅色衣裳,所以血色明显。
谢昭雪当即从座位站起,不由分说的走出堂外,奔着钟文晋去了。
“你受伤了?”他拉着人离开窗边,好看的眉毛皱起,盯着钟文晋的肩膀。
“没有,这是别人的血,方才有人打架。”钟文晋摆摆手。
谢昭雪微不可查的松一口气,又摸了摸钟文晋的肩膀,确认不是他的血之后,才道,“真是无法无天,还敢在书院内斗殴,是谁家的人?”
钟文晋道,“鹿家的那个,好像是叫鹿轶。”
谢昭雪的记忆比钟文晋好,听见这名字当即对上了这号人,点了点头,心道,回去跟他爹说道说道,在皇上面前参鹿将军一本,这样他回家就会好好管教儿子了。
“你来寻我做什么?”谢昭雪问道。
“我衣裳脏了,总要回去换吧。”钟文晋理直气壮道。
谢昭雪知道他是又要借此翘学,于是道,“确实要换,正好我也有事要回去,咱们一道。”
钟文晋一听,有些泄气,但转念一想,这总比一直坐在堂中念书强,跟着就跟着吧。
他催促,“那快走啊。”
谢昭雪跟夫子道了别,两人一同离开书院。
温禅一个人坐在堂中,没等到梁宴北不说,就连钟文晋也不见了,好在心里有股新奇劲,倒也没觉得太无趣,一直到晌午钟响。
夫子又夹着书离开,堂中的少年三三两两的结伴,相继离开书院,回家去了,很快堂内就空无一人。
温禅离皇宫有些远,且进出麻烦,并不打算回去,坐在堂中拿出书袋中让阿福备着的两盒糕点,打开来吃。
刚吃了一块,梁宴北就走进来,“殿下不回宫?”
温禅把盒子往前一推,示意他也吃点,“来回麻烦。”
他往嘴里扔了一块,觉得有些甜,并不能当饭吃,对温禅道,“两个时辰后书院才敲钟,殿下莫不是要一直在这?再说,不吃饭下午的骑射课,殿下哪来的力气拉弓?”
温禅嚼着糕点,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不如去我府上,殿下用过膳后还能小睡一会儿。”梁宴北提议道。
“去你府上?”温禅听闻,条件反射想起梁峻的面容,想要拒绝,“还是罢了,万一叨扰到梁尚书……”
“殿下想吃什么,我都让府上的厨子做给你吃,可比这些糕点好吃多了。”梁宴北语气轻缓,充满着蛊惑,“我记得殿下爱吃和悦楼的焖鸡,这是我家厨子的拿手菜。”
“好好好。”温禅再没半分拒绝的心思,忙道,“那我就打扰了,想必梁大人不会介意。”
梁宴北眼眸一弯,笑得灿烂,“那是自然。”
第65章待客
梁府离书院并不远,宅门相当气派,房匾还是皇帝御笔亲题的。
温禅跟在梁宴北身后,直到进门之前脑子里想的还是焖鸡,可以见到梁峻,什么念头都消了。
他破天荒的有些拘谨,站在梁宴北后方,眼巴巴的盯着梁峻。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6
此时的梁峻一身便服,站在檐廊下,面无表情时,有些严肃。
他看了看温禅,忽而笑起来。
梁峻和梁宴北都长着一双笑眼,眼眸只稍稍一弯,就有笑意,即使他上了年纪,笑起来时还是令人赏心悦目,也让温禅不知不觉松一口气。
“原来是九殿下。”梁峻踱步而来,对温禅行礼,“臣拜见九殿下。”
温禅慌张的去扶,“梁尚书不必如此,我此番来府上冒昧叨扰,还请梁尚书莫要介意。”
梁宴北在一旁说,“爹,是我把九殿下带回来的,他如今在,回皇宫太过麻烦,又无处可去,所以就让他来咱们府上用饭。”
温禅有些紧张的看着梁峻,生怕他突然黑着脸拒绝。
他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即便是再宫中,饮食方面也是经过一层一层严格检查,才送到他饭桌上的。
如今来了这里,没吃问题还好,若是吃出问题,整个梁府都将担上大责任。
风险这样大,换做任何一个朝臣都不会留他。
可梁峻就是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听后想也没想,就对温禅道,“九殿下想吃什么,臣这就派人去做。”
“我随便吃些就好。”温禅这才放下心,微笑着说,“你们平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那可不行。”梁峻道,“来即是客,九殿下千万别拘谨。”
已经很拘谨了。温禅悄悄的摸摸手心,才发现手心里竟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汗,一见到梁峻就紧张的心理形成了条件反射。
“我知道殿下爱吃什么,我去跟厨子说。”梁宴北主动揽下这个差事,转头对温禅道,“你先去大堂内坐会儿。”
梁峻奇怪道,“你这么知道殿下爱吃什么?生冷忌讳,甜辣程度,你都清楚?”
“放心。”梁宴北给他爹一个自信的眼神。
梁峻有些迷茫,但还是引着温禅进了大堂,笑得一脸慈祥,“殿下喜欢喝茶吗?前些日子臣才得了上好的普洱,喝起来有些甜丝丝的,殿下可想要喝?”
温禅轻轻摇头,“不必,我喝白水即可。”
梁峻想了想,还是吩咐人给他上了一杯红红的饮品,“这是干果梅泡的,里面加了蜂蜜,甜的很,殿下可以尝尝。”
看着他有些期盼的目光,温禅也不好拒绝,先是尝了一小口,整个口腔都被那股甜甜的味道布满,还带着梅子的清香。
温禅双眸一亮,“着实好喝。”
梁峻颇是得意,“那是自然,这饮品是我自己钻研的。”
“哇——”温禅相当捧场,“梁大人果真厉害,能文能武也就罢了,竟然连喝的东西都做的那么美味,如此优秀,恐怕是放眼整个西凉,也找不出几个能与梁大人并肩。”
这一番话直把梁家夸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殿下过奖,若是殿下喜欢喝,改日臣叫人给殿下送去一些。”
“那就多谢梁大人的慷慨了。”温禅也不客气,泰然接受。
一吹一捧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活络许多。
“爹爹!”一声稚嫩的叫喊传来,话音还未落,一个小少年便跑进来,跑到一半时忽然停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温禅。
这小少年唇红齿白,一身锦衣,与梁宴北有几分相似。
温禅一眼便认出他是梁宴北的胞弟,梁宴衡。
前世梁宴衡还没长大就故去,梁宴北伤心得很,把自己名字改为梁衡,以此纪念胞弟。
梁宴衡死的时候似乎才十五岁,钟家人屠尽皇宫之后劫持了梁宴衡和梁夫人转移的马车,将两人害死。
究其根底,还是因为梁家站在了温禅这边。
想起此事,他内心还尚存愧疚,即便是复国后为两人追封了谥号,也于事无补。
他瞧着面前的精致的小少年,张开双臂,笑得温和,“小衡衡。”
梁宴衡也跟着咧嘴笑,跑过去用孩子特有的纯真与善一下子与温禅抱了个满怀。
温禅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小衡衡今年几岁了?”
“十岁。”他奶声奶气的回答。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7
梁峻见自己儿子跟九殿下那么亲密,惊了一下,想着莫不是自己大儿子已经把小儿子带出去过了?
可梁宴北进来,看见弟弟跟温禅聊得正开心时,也非常意外,询问的眼神投给自己爹。
两脸迷茫相对,谁也没能在对方的神色上找出答案。
温禅还在跟梁宴衡聊天,没注意到梁宴北进来,“小衡衡想不想进宫玩?”
小衡衡??梁宴北站在温禅身后,听见这称呼,神色又变得复杂。
“想。”梁宴衡回答,“哥哥说皇宫很有趣。”
“有趣吗?”温禅反问,想起宫中你来我往的算计,索然无味自答,“也并非很有趣。”
“任何地方都是无趣的,但若是有趣的人在其中,那地方就是有趣的。”梁宴北突然道。
温禅被他的声音惊了一跳,转头一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站在身后,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歪理?”
“哥哥!”梁宴衡见了自己兄长,连忙从温禅的膝头跳下来,扑到梁宴北身上。
“我这说的可不是歪理。”梁宴北弯腰抱他,还不忘反驳温禅。
“怎么不是?”
“我觉得宴北说的对。”梁峻在一旁横插一杠。
温禅:“……”
好汉不吃眼前亏,温禅决定不与这父子俩争,转口问道,“为何不见梁夫人?”
“我娘今日回家省亲了。”梁宴北随意答道。
“哎,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梁峻忽而一捶手掌,道,“你娘临走的时候还让我摘些橘子,我现在去摘。”
“梁大人让下人摘就是了,万一摔着可怎么好?”温禅疑惑道。
“内人说臣摘的橘子更甜一些。”
温禅:“???”
梁峻扔下这句话,匆匆与温禅告辞,当真跑去摘桔子了。
“你爹……”温禅欲言又止,总觉得应该阻止一下,毕竟梁峻已经不年轻了。
“殿下不必在意,我爹经常这般,摘东西相当熟练。”梁宴北不以为意,抱着弟弟挨着温禅坐下。
梁宴衡看见桌上的梅子茶,伸手要去拿,梁宴北也不管这是温禅喝的,拿过来递到梁宴衡嘴边。
小少年喝了一口哀嚎,“好烫!”
温禅见梁宴衡烫得眼泪都出来了,有些慌张,“是有些烫,方才才泡的,我忘记提醒你了。”
梁宴北似乎不信,也喝了一口,匆忙咽下后把茶放回桌上,幽幽道,“果然有些烫口,还是先冷着吧。”
可梁宴衡还眼巴巴的看着,馋得很。
温禅便把茶拿到跟前,呼呼的吹着,想快些把茶吹凉。
梁宴北看着,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大堂内一时寂静,温禅呼呼吹了许久,头晕了好几回,小尝一口,才道,“好了,不烫了。”
梁宴衡小脸一喜,希翼的看着温禅,等着他把茶推来。
那只温禅吹晕了脑袋,把茶一端,递到梁宴北面前,“喝吧。”
梁宴衡:“???”
他满脸迷茫的神色让温禅回神,意识到自己给错了人,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转手要给梁宴衡,可在半道被一只手截住。
梁宴北把梅子茶接去之后,给了温禅一个暧昧的眼神,“多谢殿下体贴。”
“这不是给你的……”温禅气笑。
“我喝就等同衡衡喝,我们是兄弟至亲。”梁宴北理所当然道,说完就喝了一大口,堪堪把温禅吹凉的那部分喝完。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8
那味道真是甜进了心里。
梁宴北咂咂嘴,以前怎么没感觉这茶那么好喝?
梁宴衡看着自己哥哥喝了一口,也没感觉嘴里有甜味,于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伸手把茶从哥哥手里抢下来,自己喝。
刚挨着嘴,唇瓣就被烫到,梁宴衡又把茶老实放回桌子上,“还是好烫。”
“哥哥给你吹。”梁宴北为“弥补”方才的错,主动给他吹凉了茶。
待梁宴衡喝完一杯,饭菜也熟了,三人便移步偏房。
桌上的菜确实都是温禅爱吃的,包括梁宴北承诺的焖鸡。
然而梁峻摘完橘子进来一看,诧异道,“你骗谁呢?这不是你自己爱吃的吗?”
梁宴北颇是无辜,“我可没骗,这也是殿下爱吃的。”
温禅忙给梁宴北解围,“梁大人莫怪,都是我爱吃的,我不过是跟梁公子口味有些像。”
何止是像?梁峻暗自腹诽。
他一开始还有些不相信,以为是温禅袒护大儿子的说辞,可一顿饭下来,温禅竟真的吃了不少,每一道菜都下了筷子,这才相信,在心中连连称奇。
温禅吃完之后才感觉自己吃得有些多,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梁宴北见他吃好,道,“殿下,现在收拾房间太耽误时间,不若你直接在我房中睡吧。”
温禅下意识看一眼梁峻,“这怎么好,没地方就算了,我不睡也可以。”
“不行,若是不睡下午的骑射课哪来的精神练习?殿下一定要好好休息。”他道。
梁峻一听,立刻双手赞同自己儿子,略严肃道,“宴北说的不错,殿下既然来了梁府,自然要被好好招待,若是殿下嫌弃宴北的屋子,臣立即命人收拾,买张新床铺回来,虽然会耽误些时间,但总好过不睡……”
“这倒不必!”温禅连连摆手,“我只怕麻烦梁大人,何来嫌弃一说?”
“不麻烦不麻烦。”梁宴北站起身,对温禅道,“我现在就带你去。”
“……那有劳了。”
温禅虽然表面上不情不愿,可实际上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差点流出口水。
睡到梁宴北亲自来喊才醒。
说句实话,温禅太喜欢那张床铺了,一躺上去,哪哪都是梁宴北的味道,一下子就把心填得慢慢的,浓郁得让他无比安心。
离开的时候颇是依依不舍。
梁宴北掐准时间,在保证不会迟到的时间里让温禅多睡一会儿。
临走的时候梁峻笑眯眯相送,还给他塞了好几个橘子。
温禅特别想问一句,我明天能不能还来?
可看了看梁峻的脸,他强行把话咽进肚子里,规规矩矩跟梁峻告辞。
马车上,梁宴北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温禅闲聊。
“钟文晋有个兄长也在书院内。”梁宴北漫不经心道。
温禅吃橘子的手一顿,“谁?”
梁宴北想了想道,“好像是叫钟文亭。”
第66章射箭
宁兴书院一向倡导文武兼修,下午去之后少年们都换上书院统一定制的劲装学骑射。
温禅因为是新来的,并没有衣裳,站在队伍之外。
书院后方有一片极宽广的草地,设的有马厩草靶,刀枪棍棒样样不缺。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 九殿下请更衣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49
钟文晋站在他身边,摆弄着手里的弓,试着伸手拉了拉,“殿下,你没换衣裳,应该不需练骑马,不如试试我这弓,用着还挺顺手。”
温禅看了一眼弓,材质普通,做工也一般,应该是学院里配的弓,他伸手接过,“我许久不曾拉过弓了。”
“我能理解。”钟文晋颇是善解人意,同时递上一根羽箭。
“准头可能有些偏差。”温禅把箭架在弓上。
他真的已经许久不曾射箭,原本每年都有狩猎会,可自打那次狩猎会出了意外之后,他就不再参与狩猎会,拉弓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殿下,即使你射脱靶我也不会笑你的。”钟文晋很认真道。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对我要求那么低?”温禅好笑道。
“我哪敢对你有要求啊。”他忙道,“也只是说说而已。”
温禅勾起一个笑,说话间,就已经拉开了弓,黑眸盯着百米之外的草靶,箭头对准红心,手臂的力量不断继续,直到拉满弓,定住。
钟文晋见他满弓之下双臂还能相当稳,没有一丝颤抖,诧异至极。
停顿一刻,弓上的箭疾速离弦,带着雷霆之势破风而去,眨眼的瞬间,便稳稳的钉在草靶中,箭头擦着红心的边。
温禅远远的看见,遗憾的叹一口气,“准头果然差了许多。”
转头一看,钟文晋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似的,活像见了鬼。
“你怎么了?”温禅疑惑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你真是,真是……”他绞尽脑汁,终于找出一个合适的词,“真是深藏不露啊!”
“过奖。”温禅刚谦虚一句,就发现周围的人竟都盯着他看,那眼神跟钟文晋相差无几。
“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已经废物到了这种地步吗?”温禅佯装镇定的问。
“这个不好说。”钟文晋答,“你可知京城如何传言你的?”
“略有耳闻。”温禅不慌不忙的从箭娄中抽出第二支羽箭。
“他们都说九殿下你既不喜文书,也不喜武艺,整日就是吃吃喝喝,若是闲了就在京城内调戏美人,总之不干正事。”钟文晋说得很直白,想了想最后总结道,“想来是他们误会了你。”
说着,温禅就射出第二支箭,这支就差得远了,连靶子的距离都未达到,在半途中就插入地上。
温禅依旧是一脸平静,“看来第一支是我沾了些运气。”
仿佛这才是九殿下应该射出的箭,原本还在惊讶的众人见了,小小的哄笑一声,嘲讽的朝温禅投了个眼神,就转过身去各自议论。
钟文晋也不笨,知道他是故意,却也不多说,只是把箭娄取下放在温禅脚边,“殿下,待会夫子来了之后我要去练骑射,你就在这自己练弓。”
温禅点头,“放心去吧。”
谢昭雪之前特地叮嘱过钟文晋,要他多照看温禅,可钟文晋玩心巨大,根本待不住,与温禅说好之后,他就奔去甲一区了。
温禅一个人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索性也专心练起弓来,射出的箭一支比一支歪。
“九殿下这样练,怕是无用功。”一旁插进来陌生的声音。
温禅转头看,发现来的竟然是钟文亭。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