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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涅之清风无忧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张晓晨
己柳的寝宫很偏僻,几株柳树孤零零地,枝条在风中乱舞着,宫里很冷清,只有几个奴婢,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乘凉,见着有小宦官领着卫无忧过来,方才起身行礼。
“带贵客去见柳姬,陛下吩咐过,不可怠慢”,小宦官开口道,奴婢领着卫无忧进去。
碧色帷帐,如烟如雾,屋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榻上一人,隐隐可见,卫无忧向前走去,只觉心有巨石,沉重难托,每一步,都压的她无法呼吸。
推开帐,见榻上的人,长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脸色,眉间微蹙,她的眼紧闭着,薄唇抿着,比从前消瘦许多,纤细的脖颈可见隐隐的青筋。
那柔软而纤薄的肌肤,似乎一触就破,满头青丝里掺杂着几根灰白的发,当年的己柳正如一朵盛放的青莲,而如今,她在逐渐枯萎。
卫无忧握紧了手,重重吐了两口气,才轻柔地拂过她的眉眼,轻喊道,“阿柳,无忧来了”,
有奴婢端着盆过来,见着几个奴婢有些慌,卫无忧便遣退那几人,独留下此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你一直在照顾她吗?”。
“奴婢莫音,柳姬卧榻时,都是奴婢在照料”,卫无忧点点头,倒是个有情义的人,“莫音,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姬素来身子极好,只是前些日子,不知为何,昏睡不醒,太医瞧过,说是五脏肺腑皆无恙,众太医束手无策,只一人私下说,说是..是..”,莫音犹豫着不敢说,
“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与柳姬乃是年少故人,情深义重”,卫无忧开口道,“说是中了邪,丢了魂魄,三魂七魄不全,过不了多久,就..就要没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娜娜每天真诚的求在一起,求喜结,我真的是很艰难的更新这一章。
加两行,免得有人说,是,是,吊着难受。
第37章 书信
卫无忧注入一丝神识到己柳体内, 见她经脉完好, 真气消散, 只是三魂不见了两, 的确是没了,只留下生魂, 暂时保住己柳的命。
“你且与我说说,她出事那日, 都见过哪些人, 去过哪些地方”, 卫无忧皱着眉说道,
“自陛下不断把女子纳入后宫后, 柳姬便郁郁寡欢, 更是不常出门,只那日是陛下寿辰,故去的大殿宴席, 席中妃嫔、王公大臣皆在”。
卫无忧一时没有头绪,兀自苦恼, 她不会招魂引魄之法, 喂了己柳几颗强身益气的丹药, 留在宫中,翻查着医书典籍。
“无忧姑娘”,莫音捧着一个朱漆盒子,“柳姬曾吩咐过,若是她有事, 便将此盒交给无忧”,





神涅之清风无忧 神涅之清风无忧_第38章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绣着青莲的储物袋,对普通人来说,不过是个空空的荷包,可其实内有乾坤,卫无忧接过来,神识已被己柳抹掉了,她可以轻易探入乾坤袋,里面有几本书籍、十余张符、丹药和一封信。
卫无忧遣退莫音,坐在己柳榻前,取出信来读,不多时,已是泪流满面。
信中写道,无忧亲启,自到齐后,柳深感孤独,莒国为交两国之好,命柳嫁齐公,可莒国弱小,柳难当皇后之选,屈居为妾,与后宫诸多姬妾,共分恩宠。
柳不愿争宠,与人勾心斗角,此后,意兴阑珊,宁可甘居一隅,聊度余生。
在无数个孤寂、落寞的夜里,柳常常怀想,若是当初能留在云华山,又会是哪般境况。
想着可与无忧在落日谷看朝霞晚露,在天一峰看百练瀑布,纵是炎热的炼丹殿中,因有无忧,亦觉有趣。
阿柳自下山入世,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贪恋红尘俗世,欢爱情好,可如今方明白,
修道清苦、孤寂,有无忧,便是欢喜;红尘浪荡、随性,无你,又有何欢。
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出一团的墨渍,“阿柳”,卫无忧握紧她的手,年少情谊最为纯真,她恨自己当日走的太早,也恨齐公的好色、薄情。
“阿柳,莫怕,我会带你走,炎老、丹阳师叔肯定有法子救你”,担心己柳体弱,禁不起奔波,卫无忧暂时留下,调养己柳的身子,同时,想办法找出是谁害了己柳。
次夜,姜小白设宴款待,一则,卫无忧当日对他有相救之恩,二则,身为国君,总想长生不老,能结交一位修仙者,何等荣幸之事。
宴席前,卫无忧把裳裙换作道袍,挽髻戴冠,她容色清雅,配上青色道袍,更有出尘脱俗之姿,
此番打扮,是她不想让宴席的人,误以为她是齐公新欢。
姜小白给卫无忧设上座,更便于她打量场中众人,后宫妃嫔国色天香,其一大臣入殿时,卫无忧只觉仓廪中的小箭有动静,
她神色微凛,看向眼前的人,年约四十,头戴碧冠,身着紫袍,唇上八字须,留着长须,两颊枯瘦,双目有神,“相国来了”,姜小白朗声笑道,
“臣拜见陛下”,管仲拜道,“不必多礼,相国请起”,姜小白笑道,那管仲起身,见到卫无忧时,眼中微惊,遂垂眸拢手,入座。
待到宴席开时,卫无忧举着酒樽,到管仲身侧,跪坐在旁,笑道,“相国记得我?”,管仲苦笑一声,饮酒不语。
“那可记得这支小箭..”,卫无忧从怀中取出那支小箭,语气肃然,“当年,行刺陛下和柳姬之人,可跟相国有关?公子纠的人,如何能成为陛下的相国的?”,
那管仲苦笑,“仲确是当日行刺之人,陛下入齐登基后,发兵鲁国,鲁公为求自保,杀公子纠,并囚仲至齐以杀之。陛下惜才,不忍杀之,不计前嫌而重用仲,仲自当肝脑涂地,为齐谋天下霸业”,
原来如此,卫无忧冷眼看向姜小白,他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而是个雄图天下的君主,只为己柳感到可叹、可悲。
“果然当日出手的是道长,连破云弓都能挡,一身道行叫人钦佩”,管仲惭愧说道,顿了顿,从袍袖中取出个红绸布囊,小心打开,露出张小弓来,其身嵌有灵石,刻着法阵,隐隐发光,“这便是破云弓”,
“可否借在下一看?”,管仲递给她,卫无忧接过来,触其法阵,能感受到灵力,其弓刻巨力法阵,而箭刻风力法阵,皆嵌灵石,如此,不需有灵力的人,便能拉弓引箭,威力不凡。
“有弓而无箭,在下拿着也是无用,不如赠给道长”,管仲当日以箭刺杀,哪有脸问卫无忧把箭要回来,索性顺水推舟把破云弓送出去,免得眼前这位道长,哪日想起当年之事,气不过找自己寻仇。
卫无忧对破云弓很有兴趣,也不推却,不客气收下来,管仲见她肯收,自然高兴,少了后顾之忧。
“竖刁到!”,殿外宦官喊道,就听管仲冷哼了声,
殿中正是乐兴舞酣,只见缓缓走来一红袍长发之人,朱红色的袍子,拖曳在地,满头长发披在身后,只佩着一支簪子。
肌肤胜雪,双眉如剑,桃花眼,眼尾往上翘着,身形修长,两肩宽阔,腰肢瘦削,唇如蔻丹,似笑非笑,容貌绝世,雌雄难辨。
“竖刁,来孤身侧”,齐公手握酒樽,朗声笑道,“陛下”,嗓音微哑,赤足披发,本是不敬,可愈发衬的他乖戾、美艳。
“小人矣”,管仲不屑说道,“若非本相竭力压制...”,管仲话没说完,就见齐公笑着把竖刁招至身侧,他立刻站起身道,“陛下,宴有妃嫔、群臣在列,岂容竖刁..”,
“孤知道了”,齐公敛了神色,让竖刁下去落座,见他红袍翻舞,举止飘逸,落在座下,单手撑着头,红袍外的一截手臂,如羊脂玉般温润、滑腻,在烛火通明的殿内,仍雪白的碍眼。
细长的桃花眼,斜着往管仲的方向看去,嘴角上挑,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意,“妖孽!妖孽!”,管仲为人古板,抬袖遮脸,怒不可遏地唾道。
卫无忧无暇看竖刁倾世容貌,只凝神分辨着他若有似无的气息,此人吐纳绵长,是有修为的人,竖刁笑意更盛,艳极八方,犹如万千繁花,刹那芳华。
“此人是何来历?”,卫无忧收回视线,看向管仲,“此人为了进宫,不惜净身以服侍齐公,人情莫过爱其身者,竖刁不爱其身,岂能爱君乎?”,
原来是个阉人,怪不得雌雄难辨,药经上说,越是色彩斑斓的花草虫蛇,越是有剧毒,而此人,应非善类。
卫无忧甩了甩袍袖,里面探出个黑黢黢的小脑袋,她给降灵喂了点心,指了指对面的竖刁,降灵啄了啄点心,摆着脑袋。
卫无忧没法,只得取出一颗益气丹喂它,降灵一口吞下去,从案下迈着腿朝竖刁过去,它也知道,若是飞起来,肯定要被人打下去。
“易牙上膳!”,宦官叫道,就见一乌帽灰袍之人,脸色灰不溜秋,长的不起眼,端着食盒上前,跪在齐公姜小白前,取出几碟菜来,“孤听闻,易牙舌敏,善鉴”,
齐公酒意微醺,朗声笑道,“同样的茶,一盏以淄水泡之,一盏以渑水泡之,易牙可辨的出?”,他摆手让下人备茶,“辨不出,要罚,辨得出,要赏!”。
管仲按捺不住,又要起身谏言,“相国,酒后余兴,不必介怀”,齐公不以为意制止他,易牙坐在下座,姜小白翻看着茶前的木牌,笑着掉乱两盏茶的顺序,令牌置在其下,吩咐拿去给易牙。
易牙跪坐在案后,以水漱口,仔细品过两盏茶,分明指出,“左为淄水,右为渑水”,小宦官翻开木牌,果真如此,齐公畅快笑道,“易牙果真能矣,赏金十两!”。
“谢陛下”,易牙叩谢,齐公双眼泛红,显是酒意正酣,“易牙,山珍海味,你都做给孤吃了,这天下,可还有孤不曾吃过的美味?”,
“这..”,易牙犯难,齐公大笑,“是孤难为易牙了”,他挥手道,“竖刁善编钟,且奏予孤,同子同乐”。
“诺”,竖刁起身,披发赤足,红袍曳地,席地而坐,手执木槌,轻敲编钟,发出悠扬音律,
他微哑的声音,缓缓唱道,“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编钟余音绕梁,歌声婉转,“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齐公一手撑着头,一手执酒,奴婢跪在地上捶腿,他微眯着眼,手指轻点,打着节拍,颇为沉醉,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妖孽,祸国矣!”,管仲掩面叹气,
卫无忧抿了抿唇,低声呢喃,“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她的心,涌出了百般滋味,在悠扬曲声里,落寞、怅然。
宴席在一派欢歌笑声中落幕,没有人记得,在孤零零的寝宫里,卧榻的那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凡人跟修仙者是很难喜结的,寿元的不同,就注定了分别,己柳的出现也是在卫无忧的人生里起到了一个指引和点亮的作用,可是,当她放弃修仙的那刻时,就注定了她跟卫无忧的分别,毕竟此刻懵懂的卫无忧,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情,己柳虽懂,可她受制于王姬的身份,在那个时代,注定成为国与国的牺牲品。
就像是我们在漫长的人生里,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为了陪你走过一程路,到了岔路口, 就不得不分手,你要独自踏上新的路程,而又会有新的人陪在你的身边,这就是人生,分分合合,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神涅之清风无忧 神涅之清风无忧_第39章
既然人生短暂,那么就珍惜眼下的相聚,分离也不沮丧,说不定离开的人,会在下一个路口等你呢,这样,人生的旅程才有了期待和惊喜,也就是所谓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以上,为存稿箱君的深切发言,跟逗比作者大大没有半毛钱关系,请大家为存稿箱君疯狂打call,收藏,评论一波走起。
第38章 难平
“降灵, 带我去找那竖刁”, 卫无忧躲在暗处, 开口说道,
降灵刚要嘎的一声,被卫无忧捏住赤喙, “不想被炖来吃,就别叫”, 降灵喉咙里咕咕两声, 点了点脑袋。
降灵如暗夜影子, 越过层层宫墙,径直朝着一间屋子钻进去, 屋外摆放着两口大缸, 还有架石磨,隐隐传出食物香味来,卫无忧咬牙暗骂, 这不成器的贪嘴鸦。
大门落锁,窗户紧闭, 烛火摇曳, 屋里有人, 降灵从墙缝里挤进去的,卫无忧贴着门听了听,有刀落在菜板剁肉的声音,
卫无忧爬上屋顶,揭开青瓦, 往下看去,盘算着怎么不惊动旁人的逮回这只贪嘴鸟。
屋里烛火昏暗,在剁肉声里,伴着隐隐的低泣声,案前站着一人,乌帽灰袍,手起刀落,边掩面哭泣,边手脚麻利的剁着骨头,
那人脸色灰不溜秋,八字须,正是刚才获得赏赐的易牙。
卫无忧往下看着,见降灵缩在角落里,埋头啄着掉落的玉米,
咣,易牙把骨头都扔进锅里,唯将一物置于篮中,卫无忧看去,竟是脸色大变,心中泛起阵阵恶心。
那篮中之物,正是一婴儿头骨,面颊的肉已剔掉,黑洞洞的眼窝,狰狞而可怖,
易牙嘤嘤哭着,拿勺舀了水放入锅中,他的鼻子鼓出,双眸变大,瞳仁如黑丸,流着眼泪,
“生剥人肉,可恶!”,卫无忧正要跃下屋顶,骤然鼻尖嗅到一股甜香味,她身形微晃,就被人从后揽住,浓郁的龙涎香包围了她,
卫无忧两掌灌入真气,往后拍在那人胸前,犹如泥牛入海,“小道士,你胆子不小啊”,
微哑的嗓音,卫无忧今日在宴上听过,遂喊道,“竖刁!放手!”,
竖刁吃吃笑起来,长袖卷住她,红袍在风中鼓动着,拖着她往外跃去,卫无忧口中念诀,赤金鼎现于半空,滚滚火焰燃烧着,
“怎么?若是大闹皇宫,你觉得陛下会放过柳姬吗?”,竖刁懒懒说道,卫无忧见他并未对自己出手,收回赤金鼎,二人落在偏僻一处。
竖刁将她转了个身,凑近她,皎洁月色下,竖刁的容颜愈发妖艳而炽烈,薄唇微扬,勾出一抹邪意的笑,那眸里犹如一股漩涡,将人吸了进去。
卫无忧头晕目眩,在漩涡里,越陷越深,她不再挣扎,两手软软抵着竖刁的胸,“你,对我,做了什么?”,
竖刁揽着她,嗓音沙哑,“宴上,唯独你,对我的容貌视若无物,要给你点教训才好”,
月色里,竖刁的容色勾人魂魄,嗓音有如催眠似的,让卫无忧的身心都在叫嚣着,听从他,臣服他。
“嘎嘎”,降灵难听的声音在卫无忧耳边响起,有如惊雷,她猛咬舌尖,换来一丝清醒,喝道,“邪魔歪道!”,
“嘎嘎”,降灵如一阵风似的刮到卫无忧跟前,慌慌张张躲在她身后,
“不详之鸟!快抓住它!千万别吓到大王!”,不远处亮起了火光,脚步声匆忙,有人往这边跑来了,
竖刁松开手,勾着嘴角,笑道,“那只驴妖,道行不浅,你最好别招惹他”,说罢,红袍涌动,赤足踩上树枝,从墙上走了。
“嘎..”,降灵刚开口就被卫无忧捏住嘴,她贴着墙根往后跑去,躲开来人。
偌大的皇宫,卫无忧兜转着,一时找不到己柳的寝宫,夜里守卫森严,不便引起注意,她便躲在树上等天亮。
想及竖刁最后那句话,似乎在说易牙,他为何既对自己下手,又要提点自己?
天光微亮,薄雾晨曦,洒在这座大气恢弘的宫殿,卫无忧寻着路,回到柳姬的寝宫。
刚进门,就听到齐公的声音,“这些太医都是废物!孤要发布皇榜,谁能救下柳姬,重赏一千两黄金!”,
她迈步入殿,就听到易牙的声音,“陛下,用膳了”,
“撤下去,孤食欲不振”,齐公说道,“陛下身系万民之心,龙体要紧,不可不吃啊”,卫无忧脚步加快,往里走去。
那食物的香味,鲜香四溢,闻之叫人口舌生涎,食指大动,“哎呀,好香啊”,门外的侍女低声说道,
“陛下,不可..用.”,卫无忧在殿外高声喊道,
就见齐公将玉箸置入口中,满脸惊喜,赞不绝口道,“鲜美异常、唇齿留香!”,齐公又夹了一口,“陛下不可!”,
卫无忧疾步入殿,指着易牙骂道,“畜生!昨日路过膳房,见此人生剥活肉,以人烹食!”。
齐公吓的扔掉玉箸,可那肉极嫩,入口即化,唇齿甘甜回香,他厉声喝道,“易牙,此事当真?”,
易牙掩面而泣,悲恸欲绝,“大王问,天下可还有未食过的美味,易牙愿杀臣之子,献于大王尝鲜”,
齐公脸上露出僵硬的神色,他缓缓放下玉箸,良久,只听得易牙伏地哭泣。
齐公怅然说道,“易牙爱孤胜过骨肉,孤当重赏易牙!”,他亲自上前扶起易牙,
“易牙忧心陛下膳食,日夜难寐,但求陛下能准易牙能入宫奉膳”,易牙拜道,
齐公思忖片刻,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给他,“易牙待孤之心,大善,赏令牌,随时可入宫”,易牙收下令牌,五体伏地,感激谢恩。
“陛下,此人杀人烹食,心肠狠毒,不可再留!”,卫无忧皱眉劝道,
“道长,不必多说,易牙爱孤甚过爱子,绝不会害孤的”,
卫无忧看齐公神情动然,双眼浑浊无光,左有竖刁,右有易牙,妖孽、小人在旁。
若无管仲辅佐,定是昏庸至极,当下,她就打定主意,拱手道,“陛下,阿柳病危难救,无忧想带她回云华派”,
“柳姬乃是大王姬妾,岂有擅自出宫之理?”,易牙灰不溜秋的脸上,看不清神色,
“确是如此,孤的妾跟道士离宫,传出去,孤的颜面何在?”,




神涅之清风无忧 神涅之清风无忧_第40章
“当日,阿柳舍命相救,难道陛下要见死不救吗?!”,卫无忧冷然斥道,
“大胆!”,齐公震怒,“孤念在你是柳姬故人,方对你一再容忍,不可再出言不逊!”,
随着齐公一声怒喝,护卫涌入门内,刀剑相向,指向卫无忧,
“人,我是带定了,齐公真要与我动手?”,卫无忧神色凛冽,浑身真气运转,一时如朔朔烈火,威压逼人!
齐公岂会跟修士动手,神色和缓,“都退下去”,
他负手在后,仰头傲然道,“人你带走可以,但,无论救活与否,你都得送回到齐国来。
她,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
卫无忧手掌紧握,紧抿双唇,眼里如火苗燃烧。
“莒国依附于齐,柳姬的父母、兄弟皆在孤的掌握里,这一点,你可明白?”,
齐公目光沉沉,眼神幽暗,丝毫没有退让。
“我答应你”,既然她与姜小白撕破脸,也不必虚伪,
“那便好,今夜,孤会留在寝宫,与柳姬话别”,齐公怅然说道,“若你真能救柳姬,孤有重赏!”。
己柳舍命救下姜小白,对他情根深种,当年的姜小白,待己柳情深意长。
而如今的齐公,对背后是莒国的柳姬,有几分真情?
卫无忧有如置身火烤,哀痛、惋惜、悲愤。
易牙收拾食盒,告退而去,临去前,他垂着头,地扫了眼内寝。
齐公正迈步进去,易牙退及卫无忧的身侧,抬眼,朝着她笑,露出一口黄牙,渗人的很。
竖刁说此人是驴妖,卫无忧道行浅,察觉不到妖气。
纵然此人献子之举可恨,可不曾害人,更何况,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带己柳回云华山。
夜里,卫无忧难以入眠。
此番回齐,所遇之事让她心绪难平,只觉千头万绪缠绕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念了一遍清心咒,盘腿打坐,可眼前,时而是己柳苍白的脸,时而是齐公食人肉的嘴,时而是易牙剁骨的悲泣,时而是竖刁翻飞的红袍。
一时气息紊乱,真气逆行。
卫无忧睁眼,喘着气,喉头微甜,她素来定力深,此番,情绪竟是起伏难平。
卫无忧推开门,走出去,仰望着天际银月,舒缓胸中不快。
降灵从树下飞下来,站在她肩头,拿脑袋蹭了蹭她的脸,卫无忧拍了拍它,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降灵突然扭头,朝着黑暗里盯去,卫无忧顺势看去,见一道黑影,朝着己柳的寝宫而去,卫无忧悄声跟了上去。
那人熟悉地形,轻易越过护卫,进入己柳的寝宫。
外寝躺着齐公,他不敢与里面的己柳并排而躺,便在外寝歇下了。
卫无忧看到那人停在齐公跟前,站了片刻,拱手深躬行礼,随即,转身进了内寝。
暗道不好,卫无忧身影一闪,走进内寝,二话不说就出手。
那人正从怀里取出一个泛着幽光的瓶子,猝不及防有人偷袭,瓶子脱手落地。
那人发出压抑的吸气声,似是大骇,脚尖一挑,瓶子轻巧落地,咕噜噜的滚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优秀饲养员的两个火箭炮,请继续你的表演,emmmm,感谢娜娜的地雷,期待长评哦。
我写文写的很慢,别人可能不到一个小时就能码出3000字,我一般要三个小时,可能更长,因为每一句话我都要斟酌很久,所以当我看到某只和尚飞快浏览时,我就会很气。
其实这个时代是一个快餐时代,什么都很快,外卖,网购和娱乐,她看文后问我的也经常都是,结果呢?谁和谁啊,包括cp的问题,也一直在被大家催,没有办法做到让所有的人都满意,所以,就只能写让我自己满意的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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