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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轲

    “不用了。”冬稚说,“我赶着去学校,先走了。”

    “你——”

    他话没说完,冬稚骑上车,已经走远。

    老板瞅他一眼,催促:“你买不买挡着后面的人了。”

    陈就回神,忙道对不起,“我这就走。”

    骑上车,往学校的方向去。

    赶是赶不上冬稚的,就算赶上了,她也会故意和他分开。

    陈就顶着冷风想,他们已经多久没有一起上学除了在家,其它时候她也总是不愿意和他扯上关系。

    很久了吧。大概从十三岁那年起,她就开始疏远他。

    ……

    温岑一向是三个人里来得最晚的。说三个人,是因为冬稚的同桌从来不参与他们任何聊天活动或是娱乐项目,关系说得上可以的,也就他和冬稚、苗菁三个。

    冬稚和苗菁先后到了,温岑不见踪影,直到快打早读铃,他才姗姗来迟。

    老班几乎全程盯着温岑进门的背影,绷着个脸,风雨欲来。

    班上学生和别班学生打架,被主任逮了个正着,身为班主任,要负起主要责任。

    能给好脸色就怪了。

    温岑一坐下,冬稚扭头小声对他说:“桌底下。”

    “什么”他一愣,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冬稚背着手,从桌底下递给他一样东西,薄薄的一张纸。

    温岑接了,拿起来压在书本下一看,是一份检讨书。他往桌前凑,冲着她的后脑勺,压低声音:“给我的”

    冬稚冲斜下方回答:“嗯。我帮你写好了。怕被认出字来的话,就再抄一遍。”

    温岑饶有兴趣地,细细看起那份检讨。

    冷不丁老班从走廊进来,站在第一组前,沉声道:“温岑,跟我来办公室!”

    “好的好的,老师我马上来,我先交下作业。”温岑站起来抬手冲他比划一下,坐下开始掏书包。

    班上各人发出低低的笑声。

    老班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候要他这么勤奋好学,惹事的时候不想着点偏也不能说不,冷声冷气丢下一句:“我在办公室等你,快点!”

    说完甩手走了,早读秩序交由班长维持。

    温岑把几本练习册交了,嘴上没闲着,嘀咕:“月考还要做作业,累死人……”

    冬稚没忍住回头:“你少说两句。”

    “嘿”温岑差不多收拾好,“你骂我干嘛呀。”

    “没骂你。”冬稚撇了下唇角,背贴住凳子,又从桌子底下递过去东西,“桌底下,拿去。”

    温岑半好奇半疑惑伸手,摸到一个塑料袋,不算太沉,拿到桌肚前一看,里面装着一个烧麦和一袋牛奶。

    冬稚说:“你揣口袋里,要是罚站很久,饿的时候吃。”

    苗菁凑过来,伸指戳了戳冬稚的肩膀,“你怎么不给我带早点”

    “他脸上伤成那样。”

    “就是,我伤成这样。”温岑掂着手里的小早餐,忙不迭插了一句。一边乐呵,一边把烧麦和牛奶合着透明塑料袋装进外套兜里,悠哉悠哉起身,去办公室听训。

    ……

    第一节课快开始,老师一翻教案,拍了下脑袋,“陈就,你去办公室,把我办公桌上把那叠卷子拿来。”后半句对全班学生说,“月考卷子明天才改完,今天我们先做点小测验的题。”

    班上鸦雀无声,除了翻书的声响别无其他,静得很。

    陈就应声而起。不是第一次替老师跑腿,不管重要的不重要的,师|长们都喜欢交给心仪的学生去做,所有人都已经习惯。

    人高腿长,陈就没用多久到了办公室。办公楼附带一个小院子,高二教学组在一楼。

    进了拱形门,抬眼就见廊下站着个人。

    陈就步子一顿。

    温岑叼着一袋牛奶,听见动静朝他瞥去一眼,手上拆小塑料袋结的动作没停。袋里的烧麦已经凉了,不妨碍他填饱肚子。

    陈就的目光停在他手里的牛奶上,过后再到烧麦,停了许久。

    温岑没理会他的打量,三两口吃了烧麦,吞咽干净,叼着牛奶袋小口小口地嘬。他站得挺直,但就是那股吊儿郎当的劲儿,看着没有半点罚站的样子。

    陈就提步进了办公室。老师们都不在,上课的上课,开会的开会,这时候屋里是空的。

    拿到老班要他拿的试卷,陈就抱在手里,出来时,在门边停了一下。

    他看向廊下罚站的人。

    温岑的牛奶喝到一半,被盯着,转头看过去,咬着袋含糊不清:“干嘛”

    陈就比他高一点,看他的时候视线轻垂,少见的严苛:“罚站的时候可以吃东西”

    温岑一口吸完剩下的牛奶,反诘:“有规定不能吃”他走到




15.燚燚燚
    秋末的雨有一种侵入骨的寒意,连着下了几天,空气中泛着潮气。

    “叩叩——”

    轻敲两下,萧静然一手端茶,另一手推开书房门。

    陈文席端坐在书桌后,放下手里东西,往后一靠,柔软皮椅靠垫被挤压,面上挤出的褶皱也溢着一层光。他透过眼镜看向门,平时不戴这玩意,只备在书房里,偶尔看东西才戴。

    萧静然把茶放在他手边,“歇一歇。”

    陈文席常在外,和朋友应酬有时晚了直接在外过夜,难得白天在家见着他。他摘掉眼镜,端起茶杯抿一口。

    “这什么时候的茶”放下杯子,他眉头皱了起来。

    “前阵子杨太太送我的呀。”

    “别弄这些,喝不惯,还是换我常喝的好。”

    萧静然嗯哼应一声,倚着皮椅一侧,手臂枕在他肩上。

    陈文席拿起书,刚翻一页,瞥她,“干什么”

    “过两个礼拜是什么日子呀”萧静然挑眉,笑着暗示。

    “什么日子”陈文席说,“你生日嘛,当我老糊涂记不得了”

    “没忘就好。”她在他太阳穴虚虚一戳,盘算起来,“我生日咱们在家里吃还是去外面吃”

    陈文席眉头一皱,“在家吃什么,不知道的以为咱家差那两个钱。城中区新开的君华大酒店,那不错,我让人订几桌。”

    “你请朋友吗”

    “请,叫上老刘老周他们,常来往的都请,别得罪人。”他说,“要么直接开两个厅,你们女人家一起,也好方便你招呼你那些朋友。”

    “我那些朋友你哪个不认识”萧静然嗔道,“知道了,都听你的。”

    她给陈文席理了理衣领,“我下楼去让他们炖个虫草汤。”说着出去。

    陈文席叫住她,“等下。”

    萧静然停住,回身,“怎么”

    “你平时给儿子零花钱多给点。”

    “嗯”

    “我看他好像缺钱花。”陈文席说,“刚刚上学前管我要五百,我给了他一千。他从来没跟我开口要过钱,是不是哪里钱不够。”

    “不会啊。他每次出门我都问他钱够不够,够也会给他一百两百,零花钱也每月都给,从来没少过。”萧静然皱眉,随即放平,“可能是给同学买礼物或者同学聚会花钱了吧。”

    “嗯。”陈文席点点头,“反正你多上点心,他也不是乱花钱的人,要你就看着给。”

    萧静然说好。

    她走了两步,陈文席又叫她,“汤别炖了,晚上老周请吃饭,你跟我一块去。”

    萧静然应了,回房挑出门穿的衣服。想了想,琢磨晚上得很晚才回来,不放心陈就,从包里拿出钱夹,提步去陈就房间。

    这孩子哪里都好,聪明乖巧,一表人才,有出息又让人省心,从不去做让大人头疼的顽皮事儿。读书也不需要人盯着,成绩出众,学什么像什么,到了这个年纪,别说叛逆,连跟她吵架也是从来没有的。

    打小开始就听话,像他爷爷在时给他备的存折,他连摸都没摸几下,转手就交给了她。每年过节的压岁钱和过生日收的礼钱,他全都存在里头。

    这么好的儿子,认识的人没有一个不羡慕她。

    陈文席说陈就钱不够花,萧静然哪能不上心。她骨子里是个老派的人,钱嚒,这东西,还是得亲手摸在手里才踏实。她的钱夹也总是“饱满”。

    除了晚上睡觉,陈就不管在家不在家,房门基本不锁。他不防备父母,萧静然只觉得万般贴心,平时也不去翻他的东西。

    推门进去,屋里一尘不染,房间不需要他自己打扫,但床铺是他自己整理,被子枕头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上的东西也有规有矩地陈列着。

    萧静然走到书桌前,从钱夹里拿出五六张百元纸币,想拿本书夹在里面,不想弄乱儿子的书桌,便拉开抽屉。

    把几张纸币放进去,刚要关抽屉,动作一顿。

    她撇开自己放下的钱,见有一个白色信封,随手拿起一看。

    信封里装的也是钱,一张张,都是一百,估摸着有一两千。

    陈就攒钱干什么

    萧静然皱着眉翻了翻,错眼瞥见他桌上的台历,这个月有一个日期被圈了一个圈,旁边写了一个“妈”字。

    确实,那一天是她的生日。

    萧静然愣了一下,唇边笑意禁不住倾泻而出。

    “这孩子……”

    萧静然欣喜地叹了声,不想让儿子的心思白费,只好把那几张纸币取出来。要是他回来发现抽屉里有钱,那不就知道她开过他的抽屉,看到他的信封了么

    把抽屉里的东西按原样规制好,萧静然把钱装回钱夹,像没来过一样离开。

    自认“老式做派”的萧静然,回房以后,拿起手机用上了八百年不用一次的电子支付,给陈就转了一千块,让他晚上在外面吃。

    ……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陈就去办公室帮老师抱练习册回教室,路上遇见赵梨洁,两个人同路走了一段,但各自班门前散开。

    练习册由各组组长分发下去。

    陈就坐回位置上,背后一个男生拍了拍他。

    一转头,听男生问:“晚上打游戏不”

    “不了。”陈就说



16.燚燚燚燚
    温度降得快,冬天来临,已经有了实感。各人的校服里面都加上了厚外套。

    课间是闲话滋生的时间。

    午休,旁边组的组长收着模拟卷,才到中途就跑偏,站着和几个女生一聊就是半天。

    苗菁百无聊赖喝着酸奶,光听不够,打从话中间插进去:“赵梨洁参加比赛什么比赛”

    聚在一块聊得正欢的几人回头看她一眼,说:“就是小提琴比赛啊,她不是学小提琴的嘛。”

    “学校要办比赛”

    “不是。”知道的说,“咱们学校哪会办这些东西,是我去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老师他们在聊这个比赛,好像会借我们体育馆做场地,然后说赵梨洁也参加了。”

    苗菁哦了声,点头,接着听,不乱插嘴。

    冬稚低头看着书,温岑在纸上涂涂画画,都仿佛没听到,专注得很。

    ……

    下午,太阳拨开阴云,都趁着课间出去晒一晒,走廊上人不少。

    冬稚不爱走动,没离座位。身旁的同桌去向别人请教题目,空着。温岑身边同样,苗菁在走廊上,是晒太阳大军的一员。

    他用笔帽戳了一下她的背。

    冬稚回头看一眼,“嗯”

    温岑趴在桌上,问:“你不是也会嘛,那个。比赛你参加不”

    稍顿,明白他说的是其他人八卦的那件事。

    “不了。”冬稚说,“我很久没上课了,手生。”

    “手生也试试啊,怕什么。”

    她沉默片刻,说:“我的琴小了,不太趁手,没换新的,估计拉不好。”

    温岑还想说什么,她坐直,背不再贴着他的课桌前沿,枕着自己的桌继续看书。

    ……

    周五晚上,陈就到家比平时晚。往常他回家都很准时,除非临时有事。

    萧静然一直等着,照例让厨下预备了热汤,在炉子上煨着,刚看过一遍从厨房出来,听见动静,知道他回来,马上迎出去。

    “怎么现在才到家”她趿着拖鞋朝门走。

    陈就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正在玄关拖鞋。

    她一瞥,随口问:“拿的什么东西,那么大”

    陈就抬眸看她一眼,只说:“我和朋友在外面逛了一会儿。”三两下换好鞋,提步就往楼上冲,“我先回房换衣服。”

    “哎——”萧静然还没说话,他跑得飞快,转瞬就上了楼。她无奈,叹气,“跑那么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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