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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未知
“殿下!”随着赶来,陈管家方踏进园子,蓦地听到男子道,“这些兰花,都铲了吧。”
许是,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匹兽,越是相思,就越嗜血。只以为自己听错了,陈管家瞪眼,“铲了?”
“对。”
“为什么要铲啊?这可是您和皇子妃…”
径自将他的话打断,宁止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正是因为如此,才要铲了它们。”
“可……”
“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得到原谅。”低沉如丝绸的声音从男子好看的薄唇逸出,几乎不带一丝情绪,“而人也是会变的,不可能总是像傻瓜一样循环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往后,除了我自己,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我。”
——情深不寿,无欲则刚!
真是残忍,那一句“她和别的男人走了”成了最后的诀别,她用那样惨烈方式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足以叫他彻底死心!
宁止啊…
地下千米,震荡过后的地宫一派的混乱,甚至还有好些宫殿陷进了其间的岩层。角落里,那盏长明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豆般的火临时不时左右扑闪,好似下一刻便要灭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只有无尽的死寂和绝望。
湖壁上,女子被死死的钉着,冶艳的血花顺着她的双肩胸口留下,滴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疼得她咬破了唇角,嘶哑了嗓子!可为何还不能就此死去呢?身心皆累,她模糊的视线里,漆黑地宫宛若一张大嘴要把她吸进去。
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双手无力,她再也握不住五指间带血的银线,只能任由它脱手坠落,不知飘飞到了何处。
—— 往后,不要轻易丢弃能够保护你的武器…还有我。可若你真敢抛弃我,我会喂你吃这世上最残忍的毒药,叫你痛不欲生。比我的心,还要痛楚万分o
是很痛。
痛到无法坚持下去……
无力地垂头,云七夜狼狈地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会眨,任由泪水夺眶而出。而后某一刻,就在她几乎要堕入无尽的黑暗时,那样好听的声音响起,他对她说,“我怎么会离开,把你扔在这个没有我的地方?”
—— 谁?
强忍着疼痛抬眼,她只觉眼睛蓦地刺痛,嘴唇已经先她发出干涩的声音,“…咳!你啊……呵…你……”
“呵。”他只是笑,一个极是柔软的笑。
110 莫失莫忘
黑暗中,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素色的衣衫在空气里轻轻震颤,宛若一个轻轻一碰便能破碎的梦。
——是你呵。
吃力地睁着眼睛,云七夜只觉心脏抽痛,她生怕眼前的人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象。看着她,男子开口,那样耳熟的声音,穿越了数年的光阴,“师父。”
——凤起。
一下子哽住,云七夜双眼模糊地看着男子,一刹,那颗几乎快要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复尔抨评,“小…凤儿?”
“是我。”
从暗影里走出来,男子仰头,墨色的眼瞳越发的深邃。咫尺,他看着满身是血的女子,只觉那三支光箭刺眼极了,它们近乎残忍地将她钉死在了护壁上,活生生要她失血而亡。良久,他强忍着颤抖开口,“疼么?”
身子微僵,云七夜努力地扯出一抹笑,风淡云轻到毫不在意,“不疼……”
双耳刺痛,凤起握拳,“师父,你恨九殿下么?”
“咳!”蓦地剧烈地咳了起来,云七夜难受地皱眉,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而后不期然又牵动到了双肩和胸口上的伤口,刹那便是阵阵撕裂狰狞,疼得她几欲昏死过去。混沌中,她隐隐约约又听到凤起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无藐
“师父,其实今日若换成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定也会以为你是地宫下的魔物。毕竟,那些术士确实看出了你是魔之体,只消他们一说,所有的人都会深信不疑。何况,你更是故意引导了他们。所以…九殿下他…”
晓得凤起要说什么,云七夜有些疲倦地闭眼,低声轻道,“…我没有恨他,因为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咳,都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的……”
一字一句听得清楚,凤起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又是解脱后的释然,“呵,如此便好…便好,我总是放心你的。师父,我带你出去吧。”
一愣,云七夜强忍着那阵剧烈的咳意,尚有些不明白凤起的话,却又蓦地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地宫已被封印,如此…
“咳……小凤儿,你是…是如何下来地宫的?”
“自是有办法。”避而不答,凤起仰头看了看女子,而后蓦地飞身跃起,快若闪电的触向了那三支银色的光箭,一刹,它们尽数消散成了稀薄的雾气,徒留下了狰狞的伤口!
尚还来不及反应,云七夜的身子已然向下坠去,却又在最后一刻被凤起敏捷地拖起,兔起鹘落间跃出了早已干涸了的圣湖,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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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前而行。
被凤起一路带起,云七夜只觉身子一轻,周身的痛楚出乎意料地平复了下来。更甚的是,她胸前的箭伤竟是快速地愈合起来,不过片刻恢复成了初始的肌肤。
惊得不轻,她不可置信地抚上胸口,终是确信了那处伤口的消失。可她早已不是魔之体,又怎会自行愈合创伤?更诡异的是,她两肩上的箭伤仍在,疼得她额上溢满了密集的汗水。
“小凤儿,我身上的伤……”
“师父,我们快要出去了,你再忍耐些。”将女子的话打断,凤起小心翼翼地背着她,即稳且快地行在黑暗里,所过之处但见宫殿毁坏,一片的混乱,哪里还有半点神魔沧澜的踪影。
有些忧惚,云七夜旋即又问,“小凤儿,咳!你怎么知道…咳……我在地宫里?”
身子微僵,凤起片刻后淡淡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心里就是知道你在这里。”
“…… 过去多久了?”
“三年。”
“沧澜…被灭了吧?那教主呢?”
利落地越过狭长的莆道,凤起道,“嗯,被灭了,外面都在欢呼庆祝呢。至于教主,他两年前不知何因突然离教,至今未归…
眼睑低垂,云七夜掩嘴咳了起来,五指缝间不刻便渗出了丝丝血迹,灼人般的烫热。心下凛然,她不动声色地擦去了唇角的血迹,心道许是活不了多久了。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凤起恰恰道,“师父,你的生命还很长久呢。”
“嗯?”
“所以,活下去。”
一怔,云七夜旋即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只当凤起是在安慰自己。那样漫长且黑暗的路途,除了她偶尔响起的咳声,皆是沉重的静默。许久后,久到她几乎以为此生便要如此走下去的时候,她蓦地看见了一道明亮的光柱,直直驱散了周遭的黑暗。抬眼,但见一条通往千米外的地面通道,光明便从那里直射而来。
“从这里上去,师父你就可以出去了。”
“这条通道是谁挖的?”她的记忆里,不曾见过这条丽道,看样子好像是被什么人新挖出来的。
“是九殿下他们挖的。”说着,凤起伸手拉过一旁的绳索,使力顿了顿,绳子结实得紧。“抓紧了,我背你出去。”
“嗯。”说着,云七夜环紧了男子的肩膀,不知是不是地宫里太冷,她隐约觉得凤起的身子太过阴寒,尤其他的呼吸冰凉且轻微,有时候她甚至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小凤儿,你的身子是不是不好?”
“没有。”声音平淡,凤起不停歇地朝上攀跃。长长的通道中,从上方射下来的光线越来越明亮,直直刺得他周身剧痛,眼睛几乎睁不开来。强忍着不发,他低着头继续朝上跃去,抓扯着绳索的手几乎是在轻颤,却又如同攀着块浮木般紧紧地握着不放。
感知到了他的颤抖,云七夜不禁有些慌了,“小凤儿?”
“……嗯。”
“你怎么了?”
“我没事。”摇头,凤起眯眼抬头,但见不远处便是尽头。不由扯唇,他低声道,“师父,就要出去了。”
闻言,云七夜不由亦是抬头,被那更为明亮的光芒刺得眼睛一痛,却又是欢喜道,“是啊,就要出去了。”
“出去以后,师父你要去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
“去乾阳吧。”
身子微僵,云七夜半响后又是摇头,“还是不要去的好,这么久都过去了,他们定是有新的生活了。我若是再回去,唉…他们早就忘记我了。”
—— 我不会再等你,也不会再你,我会好好活下去,娶妻生子,好的让你难过!
“可也许,还有人没有忘记你。”
“不会了…… 自我离开乾阳的那一天起,云七夜就已经死了。试问,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能被周遭的人记得多久呢?更何况,我,我是背叛了他们。”说着,她缓缓闭眼,肩头上的伤痛不住地叫嚣,不让她有片刻的安歇。
身前,凤起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却又不能再多说什么。仰头,他望了望数米外的地面,旋即咬牙向上跃去
仍是记忆里的大雪,只不过万里的宫殿不复,满眼尽是灼烧后的灰烬残缺,萧索极了。环视了一周,女子的眼瞳略微有些涣散,有多久,有多久没有见过天空和大地,云朵和雪花?……一瞬,她终是止不住眼里的泪水,任由它们纵落而下,一路滑过脸颊,最后停落在了脖颈上的伤痕上。可还好,还好雪巅上空的阳光依然,大雪依然,甚至,连风的声音都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于是,一道光,几片雪,迷迷荡荡中,有些东西恍如昨日。
“小凤儿,往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 对不起。”
“嗯?”
“往后,没有我… ”背着女子,凤起不知何时苍白了脸色,有黑红的血从他的唇角落下,一滴又一滴,染红了男子墨色的衣襟,宛若一朵朵开在暗夜里的花。不刻,他的身子越来越凉,终是僵硬地开口,“师父,下来吧。”
闻言,云七夜忍着痛楚下地,却又是不敢出声,饶是凤起背对着她,她亦是猜到了什么,分明从一开始就不对。扭头,她几乎是畏惧地看向方才的通道,如她所想的那般,哪里还有什么通道?入眼的只有坚实地铜汁,将千米长的通道尽数封死!
扭回头去,她怔怔地看着凤起,良久后颤抖着出声,“小凤儿,你已经死了,对不对?”
身子一僵,凤起背对着她道,“对。”
一下子哽住,云七夜站在那里,脑子里嗡的一声,只有风声回荡在她和凤起之间。许久,凤起终是转过身来,苍白的面,青紫的唇,以及血染的衣襟,有一支光箭赫然钉在他的胸口上,是他承受着她最致命的创伤,是他做着最后的努力…
“呵。”那一刻,在泪流满面的女子面前,他蓦地扯唇而笑,十几年来鲜少笑的他啊。三年,地宫里漫长的相守,他在最后一刻,笑着问她,“师父,你说我死了以后… 会变成什么?会不会变成一林葵?”
双眼赤红,云七夜咬牙,唯有泪水以对。“你……”
“呵,不要哭。”指了指天空,男子墨色的眼瞳澄激,“天很蓝,雪也很好,不该哭的……师父,如你一样,我也是自愿的。三年前,我自愿入魔,不死不活之身。今日,我亦是自愿,因为累了。”
—— 累了。
“师父,不死不活,不若就此死去。”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他低头,“一举两得,其实…是最好的了… ”
那一刹,他只觉眼睛酸痛,不期然有晶莹的液体滑落而出,滴滴落在脚下的雪里,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坑,“师父,有些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会很难受,可时间长了就好了。你记得,要活下去,不要死,也不要孤单的活。去乾阳,找不找九殿下无所谓,只消我死后,你可以带着我的尸体回乾阳,将我葬在万佛寺的后山上。”
强迫自己听下去,云七夜目不转睛地看着凤起,终是发出低低的呜咽,她明白他的用心,他不过是想叫她回乾阳罢了。
“师父,再远的地方,也可以回得去的。不过,还是觉得对不起你……
呵,不能陪你,走到最后。师父,留下来的人是最痛苦的,可是我想 …还是留着你痛苦吧,容我自私一次,先睡去… 若有来生,一定…一定还是第一个遇见你呢……要好好活下去… 莫失莫忘。”双眼微阖,男子墨色的衣衫飘飞在漫天的大雪中,只觉有一股光华从这个躯体里四射而出,散在风中,而后天地间仿佛一切都安静下去,有炽热的泪珠消逝在空气中,饶是冰凉的雪花也盖不过它的温度。
——小凤儿,你会陪我多久?
——我会陪师父你很久,和我的生命,一样久。
漫天的大雪中,云七夜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的泪水被寒风冰冻,这么多年来,只觉今天的雪,下得格外悲凉。便是在那一日,她再也不会哭了…
…因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一身的浴血和疲惫,她抱着死去的男子,默默地为他擦拭着脸颊上的血污。她想起很多年前的初遇,喧嚣的人群,他固执地站在角落里,漂亮的眼睛像幽深的湖,却不告诉你…他的寂寞。
“小凤儿,你失信了呢…”
111 我回来了
终于,
只剩下她自己了……
雪地里,女子静静地看着满目的灰烬残垣,不期然有几片雪花落在她的脸上,不刻便融化成了水渍,只觉冰凉。
血瞳微眨,她紧了紧抱在怀里的坛子,里面装着男子的骨灰。看着它,她不由有些忧惚,她以前听人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所以,它从生下来只能不停地飞,不停的飞,累了就睡在云里。终其一生,它们只有一次下地的机会,那便是它们死亡的时候。大抵,它们终是累了。
……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小凤儿,好好睡一觉吧。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一直活到…
该死的那天为止。若真有来生的话,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换我来寻你,换我… 第一个遇见你。”如梦般的呓语,女子的眼睑微垂,饶是她身上的红衣如何的鲜艳,却也不敌那漫天的大雪,顷刻便被融进了这片脆弱的白色中。
——有时候,活着需要比死亡更大的勇气。
肩上传来锥心的痛楚,她咬牙忍着,旋即循着记忆里的路途朝山下走去。凹凸不平的雪道上,她的步履有些踉跄,却又不曾有片刻的停歇,那一身沾染了鲜血的红衣在山风中飒飒飞扬,宛若一只浴火重生的凤。
那一日,她走了那样远,远到山巅上的沧澜消逝成透明的稀薄,远到地面上可以看到鲜艳的芳草野花。半山腰上,她蓦地停在了脚步,疲倦至极的喘息,两肩上的伤口早已不知何时迸裂,止不住那些腥热的血液渗出。有些错愣地看着眼前的草地,她良久回不过神来,只知这里原本该是条河流的。
缘何如此?
难不成是她记错了路了?
地宫三年,之前的两年……加起来便是五年。蓦地明白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沧澜的路径已经变了!
……
几近亥时,暗夜宛若激墨般笼罩着中原大地,零散的点缀着几颗星子。
高耸入云的山涧,月光被山峰遮掩了去,徒留一片黑魅。行在其间,偶尔可以听见道旁的林子里传出几声鸣叫,在寂静的夜里刺耳极了。不远处,几只猫头鹰静静地蹲守在树干上,其中一只蓦地飞身朝地面掠去,但闻草丛里传来阵阵老鼠的哀鸣声,送被初夏的晚上吹传了好远。
山道的拐角处,女人略有些埋怨的声音响起,“哎,都怪你,非要留在老郭家吃饭,这下可好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看你,我们兄弟俩难得见一面,多喝几杯无可厚非嘛。”嘴上这么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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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觉有些理亏,旋即又朝女人讨好地笑,“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么?明儿我给你去老王家的店铺里打一副银耳环,当做我给你的赔罪礼,你说好不好?”
“好什么好?咱爹的病还没好利索呢,这钱能省则省,我可不要那闹心的银耳环。”话音刚落,那只明亮的灯笼率先插过了山角,然后便是年逾五十的牛氏夫妇,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质朴善良。
有些害怕地看着黑乎乎的林子,牛大婶不由握紧了丈夫的手,“当家的,我听人说山里的妖怪最爱在夜里的时候出来了,然后就藏在树林里,把过路的人全都抓回去抽筋扒皮,一口一口地…”
不由放声大笑,牛大叔不以为意,“这些都是骗人的,你也信?再说了,咱平日不做亏心事。那些妖怪真要抓人来吃,也应该先抓那些大奸大恶的坏人才是。”
“说的也是。”神色稍稍轻松,牛大婶还没走几步,蓦地又紧张起来,“当家的,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嘿,不就是你在这里疑神疑鬼的声音么?”
“不是啊!你仔细听听,好像有人的脚步声!”
“哪有?这山道上只有咱们两个人嘛。”
眼见丈夫不信,牛大婶气的拧了拧他的胳膊,“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好好听听!”
“我听就是了,你先放开我的胳膊。”疼的五官扭曲,男人妥协地侧耳听了听,不期然一阵“哒、哒 —— ”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委实惊了他一跳!居然还有别的人走在这条山道上,该不会是山贼歹徒吧?
伸手将妻子护在了身后,他壮着胆子挑灯环顾周遭,不期然前方有抹人影出现,踉跄着朝他们这边走来。吞了口唾沫,他大声问道,“谁,谁啊!”
“咳咳!”
掩嘴咳着,那抹人影缓缓出现在了盈盈的灯光下。略有些凌乱的发下,但见女子的脸竟是比纸还要白,难掩不尽的疲倦,而那双眼睛却是红色的。
她的双肩似是受了很重的伤,却仍旧死死地楼着怀里的坛子,一双腿因为漫长的跪涉而肿胀不堪。
两相对视,牛氏夫妇几乎忘记了恐惧,他们久久地看着女子,不晓得她为何成了如此模样,她的气息几乎轻微到叫人听不到的地步,要不是看到她的胸口有微微的起伏,他们真要以为她是只夜游的山鬼了。
“当家的,怎么办?”压低了声音,牛大婶有些不忍心看了。
“我也不知道啊。”亦是无法,男人又看了一眼云七夜,但见她的血瞳盈亮,旋即猜测道,“姑…姑娘,你是番邦人吧?那个……你是不是遇到歹人了?要不要我们帮你报官啊?我们…
眼见他问不到重点,牛大婶有些急了,径自打断了他的话,“姑娘,你是被谁欺负了?你不疼吗?”
摇头,云七夜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坛子,强忍着痛楚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 离苍流可近?”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喏,这里是庆历,离苍流的边境还要十几日的马程呢!”
庆历?不禁一怔,云七夜旋即猜测了出来,“皇上可是阴氏?”
“是啊,就是前朝的阴少将。”
果然是他。眼睑微垂,云七夜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姑娘,你家在哪里啊?我看你伤得很重,我们夫妇二人先送你去看大夫吧,你……诶,姑娘!……” 眼见云七夜的身子踉跄欲倒,牛大婶慌得上前扶住了她,“姑娘,你没事吧?你醒醒啊,姑娘!”
委实说不话来,云七夜只觉自己的气息混乱,眼皮亦是越发的沉重,那股强自撑着的意识终是再碰到牛氏夫妇后轰然崩塌。昏迷之前,她的声音轻微极了,却是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我要去… 咳!去…乾阳。”
—— 那一刻,她的眼神怔伸,茫然,还有最后的决绝。
……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花川。”
“姑娘你也姓花啊?那可巧了,和这些日子来照顾你的大夫是一样的姓氏呢。”
“呵,我随我娘的姓。”
“那“川”字呢?”
“取自“忘川”。”
仲夏的时候,庆历的一处小镇上焕发着生机,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
绿色盎然中,很多东西就像白雪一样,随着季节的更替消饵于无形。
“川儿!”
“嗯?”正在屋里喝着汤药,紫衣女子闻声扭头,那样馥郁的容颜,恰似那开到了极盛的花盏,却又透着一股清冷苍然。那炼狱般的惨痛后,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初始时的大喜大悲,平静地如同一泓秋水。
饶是离别,时光仍然静静的流动着,任他们在人海中随波逐流,可她还得继续走下去,只不过,偶尔需要,抬头看看星星。
“牛大婶,有事吗?。
有些焦急,牛大婶冲云七夜招手,“川儿,亲家母那边插信来说我家大女儿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能不能随我们夫妇俩去临镇看看她?”
“好!”顾不得喝药,云七夜忙不迭起身朝牛大婶走去,牛大叔早已赶着马车在外面等着了。一路上,眼见夫妇两人面色不安,云七夜巧妙地转移着话题,引得牛大婶有些期待道,“川儿,这两个月来,我觉得全镇的人都没你有学问!我就思摸着要你给我家大女儿的孩子取个名字,也好叫那孩子沾染点书卷气,将来好出人头地!”
闻言,一直未说话的牛大叔忍不住嗫嚅,“名字叫的好有什么用?厉害的人,别人从来不敢直叫他的名字呢!喏,就好比我朝的皇帝,还有苍流的九殿下,皆是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呢,谁敢直呼他们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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