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楚和靖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七宝宝
方伯也有所耳闻,担心不已。
他去找楚和靖说的时候,却见楚和靖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就算是为了沈宜安死也没什么,早在三年前,我就应该这么做了。”楚和靖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一面说,一面逗弄着楚希安。
楚希安还不知道死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拉着楚和靖的手玩得开心。
方伯忍不住叹息。
世上情爱大抵如此,错过太多就变成了过错。
过错太多,也注定会错过。
沈宜安却并不容易让楚和靖去死。
她这两日不肯再喝那许多的止咳药,人便清醒了一些,只是咳得愈发厉害。
“我虽盼望他……咳咳,盼望他死,”沈宜安道,“但忽烈打此举……摆明了是要给天仑一巴掌……日后……咳咳咳,保不齐他日后还会拿此事做什么文章。”
秦扶桑也深以为然。
“的确如此,如今忽烈打这样说,可保不齐哪一天,他就换了说法,或者是旁人换了说法,给楚和靖翻案沉冤。毕竟他当真是为了青海做了不少的事情,到时候民众再次被煽动起来,我们就是杀害楚和靖的罪魁祸首,活该被钉在耻辱柱上,以奠基他们的英雄。”
无知的群众是没有记忆的,他们只会记得是谁杀了楚和靖,却不会记得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又或者说,正因为他们是有记忆的,所以到时候才会疯狂地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好似这样,就能洗刷干净他们身上的罪恶。
所以这件事,是断断不能遂了忽烈打的心思的。
他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忽烈打从前可没有这样的谋划,”沈宜安微微蹙眉,“得好好去查查,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才可以。”
沈宜安初初来到青海的时候,白起也曾为她介绍过这些人,当时,忽烈打还是一个只知道横冲直撞的莽汉。
燕婴蹙眉道:“这件事交给我就行。”
“北燕路远,鞭长莫及,我在此地有不少的暗探,倒是可以派上用场,”秦扶桑轻声道,“但届时如果要解决这个谋士,恐怕就要世子出手了,世子手底下的美人剑,我听闻已久。”
美人剑是燕婴手底下的一些美人儿,个个都是高手,且生得极为美丽,擅长在不知不觉中取人性命。
只是燕婴从来不会强迫她们,若她们当真有了爱人,燕婴也会为她们安排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再封一笔金银,从此再不来往。
如此几年下来,燕婴手中所剩之人也并不多。
“你已经知道是谁了”燕婴微微挑眉。
虽然说美人剑里个个都是美人儿,但这天底下的男人,也不是个个都会中美人计的,对有些男人来说,权势和功名利禄,甚至于一把锋利的刀或者是匕首,都能给他们带来比女人更多的快乐。
秦扶桑道:“有所猜想,还未确定。”
调查忽烈打身边的谋士固然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当下更重要的,就是先稳住忽烈打。
不然他持续煽动下去,就算是他们找到了根源,只怕防民怨念甚于防川,届时也根本抵挡不住民众的怒火了。
看来现如今,还是要先从月利亚的身上下手才行。
沈宜安打算先去找月利亚谈谈。
月利亚脾气暴躁,心地也不见得善良,但是沈宜安却并不介意和这种人来往。
只要月利亚和忽烈打有利益不一致的地方,她未必就不会偏帮天仑这边。
然就在这时候,外头却忽然传来消息,说是楚和靖出府了。
楚和靖在青海养了不少心腹,他若是想出去,旁人自然是拦不住的。
燕婴蹙眉,“他这是要做什么”
沈宜安心头骤然浮起几分不安。
第436章 面首
“赶紧……咳咳咳咳!”沈宜安骤然起身,满面急色,却忽然感觉到喉咙一阵痒,她扶住桌角剧烈咳着,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去拦住他。”
沈宜安咳出了眼泪,却再说不出旁的话来了。
好在燕婴和秦扶桑都懂了她的意思,赶紧让人往城楼去。
“楚和靖这怕不是疯了吧!”燕婴咬牙骂道。
上赶着送死,还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秦扶桑却云淡风轻开口,“稳住忽烈打,让他放松警惕,这便是最好的办法了。”
诚然,他们还有很多办法可以用,但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忽烈打当真相信,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不得不接受他的条件,进而才会骄傲自满,放松警惕性。
但是如此以来,也就意味着楚和靖处于高度的危险之下。
纵然如今已经是深秋,太阳没有那么毒辣,但一直挂在城楼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般人也是受不住的。
燕婴微微咬牙,“这楚和靖还真是信任我们,他就不怕我们公报私仇,当真看着他死在那城楼上”
只是还不等秦扶桑说话,燕婴就先冷笑了一声,“也是,他怕是巴不得死了吧,以死谢罪,死人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他就可以好好活在安安的心中了。”
但嘴上虽然这么说,燕婴还是不希望楚和靖就这么死掉的。
于天仑和青海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他们的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楚和靖已经让人把他挂在了城楼上,并且大声告知下头围观的百姓,这一切都是忽烈打做的。
于是臣民们跪下来感念长生天,为他们留下了忽烈打这样的英雄。
一时间,忽烈打变成了民心所向。
只是这样一来,往后他就再也没办法再拿这件事做别的文章了,楚和靖也早料到了沈宜安他们料到的那些事,砍断了忽烈打的后路。
好在楚和靖被挂的位置有点高,所以,那些百姓怒极时朝他扔的烂菜叶子臭鸡蛋乃至小石头,都伤害不到他。
楚和靖离开没多久,方伯就送了一封信来。
是楚和靖留给沈宜安的。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他说:“小安,三天之间,等你来救我。”
等等等,等个屁你等!
燕婴几乎想把这封信给揉一揉,狠狠丢在楚和靖脸上。
小安也是你能叫的当真是不要脸!
可他到底是没这么说,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安安,你打算怎么办”
“为青海和哥哥,不为了他,也要救他,”沈宜安轻声道,“从此以后我恨他恨得干干净净,再也不欠他。”
燕婴颔首。
此时,之前派出去跟踪月利亚的人也已经回来了。
月利亚如今进出府十分自由,有时候晚上甚至根本就不会回来住。
探子回报,说是月利亚在外面另买了一处小小的宅院,这几天,她都没有再去逛青楼,而是一直待在那小宅院里。
原本沈宜安等人还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今日方才知晓,原来是月利亚抢了个男人,就藏在那宅院里头幽禁着。
“月利亚来了青海以后,时常喜欢在青楼和茶馆流连,听了不少古往今来的逸事,大约也是想效仿某些女人,在天仑给自己建一个满是面首的宅院。”
难怪她一直对于嫁给呼图巴尔这件事并不热络,且时常同时对多个男人表现出好感。
如今的月利亚,只怕是更倾向于留在天仑而不是回到祁东尔列。
而她愿不愿意嫁人,倒是不好说。
毕竟秦之羌,也不一定能管得住她做什么。
也许,这件事还真的有可商量的空间。
“还有,”那暗探微微躬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属下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男人发现了,属下见他背着看守丢了一张纸,好像还往属下的藏身之地看了一眼,属下就捡了回来。”
沈宜安接过了那张纸来。
上头是铁钩银划一句话。
“今夜子时,恭请一见。”
这信绝对是故意扔出来的,这个男人,也绝对不简单。
燕婴探头过来看,又看了看沈宜安的脸色,见她若有所思,似是当真想去,边赶紧道:“安安,我跟你一起去!”
沈宜安抬头,却是看向秦扶桑的方向,“还是宣王跟我一起去吧!”
“为什么!”燕婴做了一个西子捧心的动作,看起来十分受伤,“安安你嫌弃我了吗”
沈宜安轻笑一声,“不,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给你做。”
今夜夜半,沈宜安便和秦扶桑一起出了门去,没惊动人。
燕婴看着二人的背影,气得咬牙。
燕十七在一旁嗑着瓜子,道:“爷,沈小姐这是不是让您去使美人计啊。”
燕婴狠狠剜了他一眼,“呸!难道那秦扶桑就不好看吗!凭什么要让本世子待在府上,看着月利亚会不会出去,一旦她想出门,还要诱惑她!本世子可是正经人家的男孩子,卖身不卖艺!”
“大约是因为宣王长得没有您好看吧,”燕十七吐出一口瓜子皮来,一本正经道,“沈小姐肯定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怎么用您不用宣王呢。”
燕婴面上的阴霾一瞬间消散干净,眉开眼笑道:“本世子养了你十几年,总算是听你说了一句人话了。”
“当然了,也可能是沈小姐就是想和宣王一起呢。”燕十七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补充了一句。
燕婴抬脚就踹在了他屁股上。
燕十七为了保护手里的瓜子摔了个狗啃泥,委屈巴巴道:“世子,这可是最好吃的瓜子了!”
燕婴懒得理他,甩袖进门,只留下一句,“去盯着月利亚,她有动作再来找我,无事不要吵我!”
哼哼哼,也不知道那秦扶桑,会不会趁机占安安的便宜。
沈宜安和秦扶桑已经抵达了月利亚买的那个小宅院。
月利亚没派太多人严加看守,只是确保这个男人不会逃掉而已。
而探子也已经提前熟知了这里的地形,带他们进去的时候,没费太多功夫。
沈宜安在秦扶桑的帮助下从窗子跳了进去。
烛火摇晃下,佳人影绰约,光是一个侧脸,已然是美艳不可方物。
沈宜安也是见过美男的,燕婴和秦扶桑都算是世间绝色,可那一刻,她却还是呼吸一滞。
第437章 苏子榭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集全部的美好于一身。
于月光下皎洁的雪,像细雨中温润的玉。
“我等了阁下许久。”
清泠泠一句话,直教人浑身毛孔都散开,无一处不畅快。
沈宜安忽然明白为什么月利亚会喜欢他,还费尽心机,将他藏在了这个地方。
这种人的美已经超乎于性别之外,乃是世间罕见的宝藏。
他转过头来,见是沈宜安和秦扶桑一起进来,面上却没有半分惊诧,只朝二人轻轻颔首。
“多谢小姐和公子肯来这一趟,若是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小姐和公子的地方,还请直说。”
这个人简直太通透了,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开门见山,却浑然没有秦之亥那种直截了当所给人的压迫感,他像是山间的清风,于炎热夏日给你带来清凉的畅快,且明明就在你面前掠过,却又像是来自于万里之外,触摸不着。
“你有什么条件”秦扶桑看着这男人问道。
出于雄性之间的感觉,秦扶桑知道,这男人浑然不像是外表看起来一样纯良柔弱。
他像是在冰点徘徊的水,可以绕指柔,下一秒也能瞬间凝结成冰,化成最尖锐的剑,刺穿人的喉咙。
月利亚身上是有野性的,她喜欢这样的男人,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那男人眨了眨眼睛,眸子里头晶莹剔透,“我可不喜欢被囚禁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我已经观察过几天来,这里四处都是她的人,但是也有旁人过来监视她的一言一行,所以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月利亚一定很喜欢吧,”沈宜安道,“甚至于言听计从”
虽然只和月利亚相处了没几个月,但是沈宜安还是能看得出来,月利亚这人是占有欲很强的,况且她脾气暴躁,凡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得到的人和东西,绝对会不择手段。
在祁东尔列部落里,强权就是一切,哪怕是你娶过门的妻子,只要别的男人足够强大,也可以将她直接掳走,而女人,也会倾向于跟随强者离开。
月利亚喜欢这男人喜欢得紧,若换成往常,只怕早就是得到手了,然现如今她怕这男人离开,又怕太过于禁锢这男人,不敢派太多的人看着他。
看样子,倒像是要得到他的心一般。
“只要我想。”这男人轻笑一声,对上了沈宜安的眸子。
沈宜安仿佛看到他眼睛里的波光闪动。
秦扶桑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
这男人敛眸,又是一笑。
“想必你已经知道月利亚的身份了吧。”沈宜安对此没有多少怀疑,他刚刚听到月利亚名字的时候并无惊诧,而这个名字,很明显不是一个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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