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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若冲笑笑:“我有话和他说。”

    随后阿鱿领着若冲来到庄园的地牢之中,地牢阴冷,若冲下去时还抱怨道:“这么冷怎么能待人呢?别忘了旷兮是怎么没的。”

    “是,待会儿就给他送个炭盆。”阿鱿不情愿地说道。

    若冲撇了他一眼:“这可不行,这地方闷得厉害,用炭火怕是要出事呢。”

    “那怎么办?”阿鱿不耐烦了。

    “等我和他说完话,再说这事。”说着若冲拉紧了衣襟,阿鱿举着火折子给若冲照亮地牢的路。

    地牢中的仁清太子听见说话声音,一时也没有认出若冲来。蜷缩在棉被中不吭声。

    墙壁上的火把点燃了,仁清太子被火光刺了眼,闭上眼回过头去面对着沾满了青苔霉斑的墙壁。他听着篮子放在桌上,随后三声碗底触碰石桌的声音,他微微睁开眼,渐渐适应着火光。

    可若冲却觉得此处昏暗,她问:“哥,还能再加一只火把吗?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仁清太子听着声音熟悉,却还是想不到是若冲。

    仁清太子说:“一只火把就够刺眼的了,我和你们不同。”

    若冲看了一眼阿鱿,道:“听他的吧。”

    过了一阵,仁清太子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微光,他背对着二人问:“怎么还不走?要看着我吃完饭吗?”

    “哥,你走吧,我留下来和他说说话。”

    “行,那我出去等你,就在门口,有事叫我。”说完,阿鱿走出地牢。

    仁清太子嗤笑一声:“姑娘,你胆子可真大,知道我是干嘛的吗?”

    若冲叹息一声:“义父,你不想见我吗?”

    仁清太子怔住了,随后缓缓回过头来,看见穿着太监服秩的若冲,他激动地:“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今天干了一件大事,我用刀挟持着皇上,让他送我出宫来了。”

    仁清太子掀开被褥下床来,因为被关押已久,腿脚无力,他走起路来也是绵软无力。

    仁清太子见到若冲,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能这么做?会掉脑袋的!”

    若冲已经平静地坐着,指着面前的碗碟:“快吃吧,再不吃就冻成冰了。”

    仁清太子坐下,端起碗来将饭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若冲看着仁清太子蓬头垢面,满脸胡茬,吃相也不似从前那般斯文,叹息一声。

    “菀青,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你先别问我,我有话问你,你一定要如实作答。”

    仁清太子一面大快朵颐,一面含着满口的饭菜说:“你问。”

    “我爹是你杀的,是吧?”

    仁清太子的手停下了,不作答,不反驳。

    若冲又问:“你一开始是想杀了我的,可因为我长得和贵妃有几分相似,你不忍心了,是吧?”

    仁清太子放下碗:“谁和你说的?”

    “别问我!我只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仁清太子一脸痛苦地点头,随后接着说:“可那是起初,后来变了,真的变了,后来没有那样不堪了。”

    若冲垂下头:“就算你还是原来那么想,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我现在是皇后,你是阶下囚。对了,你儿子在我们手上,孩子自从没了娘之后,身子就一直不爽快,尤其是你接二连三的出事。”

    仁清太子沮丧地问:“煦廷现在如何?”

    “文贵妃把他当作亲生一样对待,可煦廷还是不见好,李太医说孩子应该是心病,看着娘走了,又知道他的爹出了这么多事,这么小的年纪就担惊受怕,这孩子心细,性子软弱,和当时的我是没法比的。”

    仁清太子不知该如何回答,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吃饭,泪水落在饭中。沉默了许久,他低声问:“你想如何处置我?”

    “以前想过杀了你,想过把你送到内卫的诏狱中去受尽折磨,可现在看见你,我又不忍心了。”

    “吃完这顿饭,你就可以动手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爹的事,是我所为。”

    “我说过,我不忍心了。”

    “可这是杀父之仇,你怎能不报?”仁清太子含泪问。

    “可你不也是我爹吗?他是我的生身父亲,可您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您对我比他对我还要好,八年,就算是养一只畜生,都有情了,都是割舍不了的,何况是人呢?”

    “菀青……”

    若冲打断了他:“我爹是个恶贯满盈的人,你杀了他,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杀人哪儿有对的?”

    若冲笑笑,见仁清太子放下碗筷。

    “吃好了就走吧,给你找个舒服地方住。”顿了顿,又问:“能走得动吗?要不要我扶着你?”

    “能走得动,你前面带路。”

    若冲起身,取下墙壁上的火把,领路。

    阿鱿见仁清太子从地牢中走出,脸色一沉:“他怎么出来了?”

    “下面和猪圈似的,还冷得像是冰窖,不是人待的地方。”若冲回答说。

    阿鱿拦着仁清太子,指着他:“他是我们的杀父仇人。”

    “可他也是我的义父,你若是不愿意收留他,那我现在就带着他回天都去。”

    阿鱿愁眉紧锁:“你想干嘛?”

    “让他回去将事情说清楚,我可以为他作证,他栽赃了鱼家,然后你们又如法炮制,用相同的办法对付他。”

    阿鱿气愤地扇了若冲一记耳光,恶狠狠地:“我们花了多大力气,才让他成为阶下囚?你大袖子一甩,你是皇后,是大善人,我们成什么了,乱咬一通的疯狗吗?”

    仁清太子看见若冲的脸被抽得通红,于心不忍:“别说了!我回去就是。”

    若冲一把握住仁清太子的手腕,挽留住他:“不要走!”

    随后若冲朝着阿鱿:“我们这一辈人的苦难不应该让孩子承受!煦廷才九岁,他每天担惊受怕,好好的孩子都吓成那副样子了,我不忍心了,我不想报仇了行吗?再说,杀了他,爹能活过来吗?我们只能让另外一个孩子失去爹,不想他和我一样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今天在万寿宫的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为了你,还有事为了煦廷。”

    阿鱿凝望着若冲:“算了算了,你认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反正栽赃嫁祸太子这件事是为了救你才去做的,去吧!去做你的圣人,可你要知道古往今来做圣人做东郭先生的大有人在,可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人?”

    若冲浅笑:“我早就没有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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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一章 松风犹是旧时音
    【】(iishu),

    若冲领着仁清太子进入阿鱿为她准备的房间中洗漱换衣,阿鱿默默回席。

    李麟喝得微醺,转过头搂住阿鱿肩膀,一脸酒气地问:“碰壁了?”

    “哪儿的话?”

    “咱们没和你说,你知道你这颗人头值多少白银吗?五百两,你在我眼睛里是白花花的银子,我们可不会盯岔了,从现在到娘娘回宫,我们都会有人盯着你。”

    “哦?刚才的事你看到了?”

    李麟笑笑:“还用问吗?”

    李麟又举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问:“你这酒是真的好。”

    “知道这酒哪儿来的吗?”

    李麟侧目打量着他:“说说!”

    “这是七年前,我师兄俨兮和太子手下郝敏一块儿端掉你们在天都码头的聚点,记得你们的人装作卖酒的,这是杀了他们之后从地窖里缴获的几坛子习水大曲。”

    李麟怒目,摔了酒坛子:“原来是你们!狗东西,敢玩我?!”李麟还清楚地记得,裕王派出去查实京城中大员贪墨的码头据点被人端了,十几个内卫被装入箱子中沉湖,开箱子时里面人遗体扭曲惨不忍睹,当时那个惨案,没有一丝线索,樱花内卫也不知从何查起,这件事就耽搁下来了。

    阿鱿不以为然地:“你不是也阴我吗?我们的人你们也没少杀,如今坐在一起吃饭,你知道外头我们那些个兄弟们,都在后院磨刀呢!是不是你们把我们的兄弟吊在树上绞死?”

    李麟起身拦住已经拔刀的墨樱内卫。

    “我们之间的账是要算清楚的,可不是现在。”

    阿鱿点头:“我们彼此血拼了九年,早就不可能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一起吃饭了。可是我们现在因为娘娘,必须合作,不为了我们彼此,为了她,你们亏待过她而她还有恩于你们,我们把她害得太惨了,我们之间能不能暂时放下仇恨,等她平安无事。我们彼此有个交代?”

    “可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

    “答应你。”

    墨樱内卫还刀入鞘,双方静静地对峙着,阿鱿招呼李麟坐下:“和谁过不去也别和吃的过不去,坐下来好好吃吧。”

    李麟摆手,内卫重新入座,可是一个个正襟危坐,面容严肃,一个个犹如绷紧了弦的弓箭。

    “李公公,我想要和裕王见个面,旷兮的事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旷兮是冻死的,你找老天爷要说法去!”李麟回话说。

    阿鱿乜了李麟一眼:“若不是她受过伤,会死吗?走南闯北,我们在大燕的山里几个月都没死,死在你们的牢里,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你要我们怎么交代?我们没本事去阎王爷那儿把她要回来。”

    “刚才我们去的地方就是她墓地,我要你和裕王去给她磕头上香。”

    “她杀了我们多少人?我们要是不答应呢?”

    “我不能将你们怎么样。”

    李麟冷笑一声:“这些相互指责的事以后再说,我们说现在太子怎么办吧?这个烫手山芋,你们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是啊,从前以为能用太子要挟皇上,可想不到现在倒是成了皇上清理我们的借口了。这个仁清太子和鱼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是不想放过他的,可是皇后不准我们动他,现在还想为他洗冤。”

    “她居然这么想?”李麟蹙眉。

    “她眼中没有是非,只有善恶,要不然当初怎么会救下您呢?”

    李麟脸色难看。

    “仁清太子回去,那前面扣在他头上的罪名,谁来顶罪?这件事不能不查,一旦说开我们瞒不住的。”

    “李公公的话,我是认同的,可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问我?您应该有主意才对。”

    “让他死了吧,我们心安,皇上也心安,您也算有功劳一件。”

    李麟睨着阿鱿,猜测他现如今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一边吃菜,一边思忖,想杀一个太子,他为何之前不杀,现在不杀,非要与他说了,让他去“立功”?若是自己前脚刚杀了人,他后脚就把杀害太子灭口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这件事就能被说成是皇上用诡计杀了太子。

    李麟拒绝,尖着嗓音说:“这我们可不敢,我们这号人都是听皇上的旨意的,他老人家不下旨意我们可不敢随便动手。”

    “这么大个立功的机会都不要了?这可不像您。”

    “不是皇上的意思就不算立功,我们未经皇上私自处决了人,这要受罚。可要是把太子缉拿归案,这就两说了。”

    “缉拿归案?这个难题可就一脚踢到皇上那边了,你说皇上没证据证明仁清太子的无罪,是杀自己的亲哥还是不杀?不杀,只能说皇上包庇叛国通敌之人,杀了,后人又会说皇上残害手足,进退两难,你要是按着皇上的意思把人送回去才是犯上。”

    李麟迟疑了:“那您以为该当如何?”

    “你说说眼下皇上最头疼的是什么人?”

    “您庄园前院住着那些整天高谈阔论的人,还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学生。”

    “那您知道他们为何敢高谈阔论,为何敢指出时弊吗?”

    李麟摇头:“请先生指教。”

    “这得问你们为何要把赫连默送回来,现在都知道赫连默是当年上书弹劾龚光杰的人,也会李让的同门,是李让在皇上跟前举荐的人。他现在是京畿府尹,手中握着府衙的兵马,李让手中握着皇城的守卫,李复又是兵部尚书,他们都是身怀利器之人。”

    李麟笑笑:“原来他们是李复那一伙的,难怪。我说呢,就凭他们几支笔杆子,也能左右人心?”

    “人心最靠不住的,龚光杰控制人用的是利益,赵谨明控制人用权力,他们口中念着的人心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这就是先帝为何会默许司礼监黄保为所欲为的缘故,算是权利兼顾吧。”

    “你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闻出点味道来了。”李麟起身来。

    “这件事单单李公公做还不足够,最好还要带上裕王。”

    “裕王?”

    “裕王足智多谋,而且带上他就算事情走漏风声或是出了事,有他替您兜着,大不了我们把这盘棋说成是裕王对付太子,是他们在狗咬狗,皇上也能安然无恙,裕王若是倒台了,皇上绝不会责罚公公。”

    李麟眯眼望着他:“您怎么为皇上着想了?”

    “我妹子是皇后,我也得帮着自家人不是?”

    “我看你是想借用我们的手,除掉害死你师父的裕王。”

    “裕王留着,皇上对皇后的猜疑会消停吗?你自己选吧。”

    不等李麟做出选择,阿鱿已经放下筷子起身,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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