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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此时的若冲在院中赏月,听见有人敲门,她心一惊,小声问:“谁”

    “我,祺王。”

    若冲放下手中的笔,前去开门,一见他便忍不住开玩笑问:“你是回来拿补药的吧”

    可见祺王面色凝重,若冲便没有接着往下打趣他,毕恭毕敬邀请他进来一坐。

    “太子今年为什么不陪你过生日”

    “你可以去问他,脚在他腿上,和我有甚关系”若冲冷冷地回答。

    “太子要上前线了,说不准你的阿让哥哥这次回去也是为了这件事。”

    祺王入座于院中石凳上,原来他不在,若冲便院中秉烛写生作画,好生逍遥自在。他低头见桌上铺开的宣纸上画着几笔墨松,这才注意到若冲画画只用丹青。

    “他们要建功立业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吧”若冲回应说着,打算收齐笔墨纸砚。她知道自己的画丑,不愿叫祺王多看。祺王突然按住她的手,目光投在收起画作后,下面那一幅若冲的书法。

    若冲的字,无论从风格还是运笔,与他母妃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你的字,也是太子教的”祺王痴看着若冲的字地问道。

    若冲点头称是。

    甄贵妃的字,酷似空蝉院的青藤宫,祺王一时间脑子一团乱,太子给若冲的一切究竟是何意

    祺王强忍不说,柔声嘱咐说道:“明天就要进京了,本王陪你一块儿走。天都不比不争观,你处处小心些,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有时候你说话确实容易叫人做文章。还有你那一手狂草不适合做公文,更不能上书给父皇,要写东西的话还是叫旁人代写吧,我说这些,对你没坏处,谨记。”

    若冲不懂祺王对她说这些有何意义,可带着几分轻慢地问:“天都有这么凶恶吗”

    祺王目光放空:“那里很风光……”

    风光之处,人就多了,人多了,是非就多了,是非一多,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次日清晨,祺王与献丹的大队一并出发。

    正清道长在不争观门口,翘首望着若冲乘坐的马车消失不见,山间浓雾弥漫,再看不远了。正清道长立在原地,神情失落,若拙道长在一旁,劝慰说:“师父,咱回去吧。”

    正清道长扶着若拙道长的胳膊,霜打了一般怅惘若失。

    “送为师回九幽洞去。”

    正清和若拙在前面,后面若屈对若讷说道:“二师兄,你看小师妹一走,师父好像丢了魂一般。”

    若讷道着苦叹:“咱们师兄弟四个,各顾各的,和师父走动少,这些年陪着师父,鞍前马后的只有小师妹一个,就跟师父的尾巴一样,冷不丁走了,师父连个说话人都没有,可不这样了吗”

    若屈道长小声道:“若冲一点儿本事都没有,这趟进京,但愿别给咱们不争观丢人显眼。”

     




第五十八章 迷途入
    “这样斗上几年,大荣国本就干涸了,摇摇欲坠时轻而易举,兵不血刃地便能推倒大荣。”阿鱿仿佛看到了前方的希望。

    内斗就是这样,一开始能让统治内斗的人控制所有人,达到权利顶峰,久而久之,斗争的人就会开始挣脱摆布,皇帝不过是自食恶果而已。

    正清道长今天听到了若屈说的话,他装作没听到而已。正清道长躲在九幽洞也就担心不争观那些自己亲手养大徒弟为了夺位对他下毒手,无论是九幽洞还是东皇宫都是他们给自己建立的牢笼,外面的人进不了,里面的人出不去。

    荒野驿站,门前久经风霜,残败老旧的桌椅上重新端上热腾腾的茶,若冲与祺王相对而坐,身边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看,几十把锋利的刀藏在鞘中。

    若冲叫馆驿中的人做两碗牛肉面送过来,煮面的汤沸腾起来,厨子捞出面趁热将滚热的红烧牛肉往上一淋,顿时香气扑鼻。牛肉面一出厨房,众人闻着味儿不由得口舌生津。

    “你的面来了,趁热吃。”祺王将筷子用他的手绢擦拭干净递给若冲,而后才开始擦拭自己的筷子。

    若冲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一边大口吃面,一边问:“你不饿吗”

    祺王摇头:“没什么胃口。”

    “说吧,你憋着什么事儿我看得出你心里有事,这一点你瞒不住我。”

    若冲得意说道,转头看,所有人也都在远处吃起面来,她偷笑一声。方才她喊饿,还没人搭理她,说没到饭点不好停下。只有祺王顺着她的意,她一叫饿,便停下来休整,吃饭。

    “本王着急回去,京里的事有太多沉积。”祺王念着户部的一堆烂账还没处理完,去年的许多亏空也都没堵上,工部的很多项目也都排队要钱,加上太子这一战的钱,一团乱麻。

    “那你先走呗。”若冲轻描淡写地。

    “本王要是走了,他们欺负你,你应付得了吗”祺王挑眼瞥看李麟的背影。

    若冲眼睛溜溜一转,左右张望一圈,凑近祺王,小声道:“我身体好着呢,在马车里那样是我装的,我呕了半天,你看见吐出什么来了吗一路上你也见了,这些人不敢叫我死,只因那一夜在青藤宫让他们领头那个叫李麟的失了面子,他们要拿我撒气而已。”

    祺王浅笑,感叹若冲多心多疑,想她一路上那个奄奄一息的样子委实叫他觉得可怜心疼,或许在李麟眼中便是一种舒适猖狂淋漓。

    祺王感叹问:“何必呢”

    “他们想整我,整不到我,他们心里也不痛快,我更危险,就这样把此事了,各自相安无事。那几个人,下手没轻没重,要是真的在其他事上整我,弄伤我了我不好不说,他们也难交差不是你且将我此举称之为与人为善吧。”若冲得意一撇嘴,露出个奸邪的笑来。

    祺王举起筷子,吃一大口面,嚼得津津有味,“好啊,好吃。”

    若冲将自己碗里的面挑给祺王一著,解释说:“这么大碗我吃不完,你别浪费了。”

    “要留个人陪你吗”

    若冲嫌弃地瞥眼:“你快走吧,你走了我才好收拾他们。”

    “就凭你”祺王轻蔑地问。

    “你想想你在青藤宫如何治的我,我也就怎么学咯!近朱者赤嘛!”若冲挑眉。

    祺王颌首一笑,“看来本王小瞧你了。”

    “你别说出去就行。”若冲用筷头轻轻一点祺王的鼻尖,二人相视而笑。

    远处的木子右连忙低压下脑袋,一滴热泪落入面汤中,加了几分苦涩。魏



第五十九章 风色厉
    敬灵帝路过内阁会议室厅,听见里面孙浩誉等人在大声争论仁清太子和兵部私自派兵一事。敬灵帝听了几句,知道了个大概,脸色一沉,直往司礼监去了。

    司礼监今日值班的只有司空玄,吴庆,杨端三人。黄保今日轮休,还在屋里歇着。敬灵帝到那里一看,眼神横扫过去,吓得三人扔下手中的茶杯便跪了下去,口中喊着万岁爷吉祥一类的话。

    敬灵帝冷冷地问:“太子的事,你们打算何时叫朕知道是不是要瞒着朕一辈子。”

    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敬灵帝见三人不回应,愈发生气:“朕也不怪你们,是朕怪不了你们,各位现如今都是宫里说一不二的人物,朕给三位请安了,三位公公吉祥……”

    说着,敬灵帝又是恼怒又是讽刺地屈下身来,半蹲地样子好像是要给三个秉笔太监请安一般,顿时吓得众人魂不附体,跪贴着地面,满背的汗珠子浸湿了官服。

    “主子要打要罚,要奴才死,奴才不敢有半句怨言,您千万别气坏身子。”吴庆哭哭啼啼,抹着泪儿地说着。

    敬灵帝捧起司礼监桌案上的奏折,一封一封地看,看一封扔一封,还全朝着面前三人的脑袋扔。

    翻完之后,也不见一封是有关仁清太子私自派兵的。

    他用力拍着桌案:“这么大的事,司礼监就一点儿不知你们手底下的内卫不是号称京中多了个老鼠洞都晓得的吗这会儿都聋了瞎了不想做了,有的是人”

    吴庆伏地道:“万岁爷这几天身子不稳当,奴才实在不敢拿这件事气您老人家。”

    敬灵帝冷笑一声,乜着三人:“哼,你倒是有孝心,可惜用错了地方。这么大的事说什么都不能不报,都起来吧,朕现在杀了你们三个也于事无补。都起来!说说太子这次是怎么背着朕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的。”

    敬灵帝忿忿坐下。

    司空玄将事情清清楚楚告知了敬灵帝,赵皇后将大印交给国丈赵谨明,赵谨明和仁清太子勾结兵部尚书李复,枢密院众人私自调兵遣将。

    大渝内乱才出了几分苗头,大渝亲王的反军便得到大荣支持。这件事明眼人都早得出,是仁清太子和赵谨明早布置好了的。无论是李复,还是这次派去的几支精兵,都早已不是敬灵帝能控制的了。司礼监说与不说,都无济于事。

    敬灵帝见此,只得感叹无可奈何花落去,走向日益冷清的东皇宫。

    边走边说:“朕老了,老了……”

    晌午,仁清太子便被召入东皇宫来。

    敬灵帝躺在榻上,身边是李太医在给他把脉,敬灵帝的眼睛半睁半闭,一阵咳嗽后,说气话来也是有气无力地。他见仁清太子进来,挤出一个笑来,唤仁清太子到自己身旁,突然间,他咳嗽不止,咳出一口痰来,黄保捧着痰盂去接,李太医伸头去看敬灵帝咳出的血痰,唯独仁清太子止步,露出一个浅淡的厌恶表情,虽然微小,可还是让偷偷瞟眼盯着太子的敬灵帝记下了。

    敬灵帝眼神中闪出一丝忧伤,很快平复下去,不动声色地:“仁清,你的事,朕听人说了。可是朕不信,你会背着朕私自调兵,这可是犯大忌的。”敬灵帝摆手示意黄保与李太医退出精舍,留下父子二人。

    仁清太子丝毫不觉得恐惧,谁见了敬灵帝那枯槁憔悴的样子都知道,那对他不会有什么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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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西风吼
    而祺王诚惶诚恐地迈入敬灵帝的独慎精舍。

    敬灵帝坐在太极八卦台上蒲团上,闭眼。祺王跪在地上,抬头仰望敬灵帝的圣容,后面陈列起敬灵帝的新书法作品,行云流水,运笔纤细洒脱,少刚硬而多柔美,字体清瘦,静雅。

    “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老子》中精辟的话语多得是,敬灵帝却偏偏独爱这一句。

    他正在思索这,突然听见敬灵帝闭眼打坐,用他低沉的胸腔音发出声问:“看得懂吗”

    祺王后脊梁一阵冷汗,忙道:“字是看得懂的,可父皇的意思……还请父皇恕儿臣愚钝。”

    敬灵帝微微睁开眼来,静默又严肃地说道:“这三个宝,你且记住了,你皇兄,前两个做得都行,就是这第三,他不懂。”

    祺王不敢言语,跪在地上,额头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了汗珠来,他也不敢动手去擦,只让它顺着脸流下来。

    敬灵帝又问:“你去了不争观”

    祺王立即回答:“是!”

    敬灵帝再问:“那里可是个好地方,正清道长可好身体康健否”

    祺王如实作答:“见过几面,他老人家鹤发童颜,身体康健。”

    敬灵帝露出羡慕的神色,可这种神色转瞬即逝,道:“他们这些人,真是好福气,朕若是也能与他们一个样,躲在山里做神仙,便好了。”

    祺王谀道:“天下人都指望着父皇,父皇断不可说这样的话。”

    敬灵帝冷笑一声:“你们都长大了,还用得着朕如今朕的宫里,不是你的人,就是太子的人。老话说,老而不死是为贼也。儿子长大了,朕老了,碍着你们了,是吧”

    祺王连忙磕头,额头与地板的沉重撞击,发出令人惊恐的铿锵声,黄保想上前求情,可又不敢。

    敬灵帝闭眼听之,似乎祺王磕头到了十次之后,磕头的声音便不够清脆响亮了,他眯露出一条狭细的缝儿望去,只见祺王的额头已经磕破了,渗出血来。敬灵帝嘴角微提,看出祺王的诚意与敬意,心情舒畅地地说道:“起来吧。”

    “谢父皇!”祺王起身来,心中依旧忐忑,若是敬灵帝一直让他跪着,那便好了。跪着有跪着说话的法子,站有站着说话的思路,可更多的时候,跪着说话比站着说话容易多了,做狗比做人容易得多。

    敬灵帝伸手,黄保立刻会意,上前来搀扶着,敬灵帝清清喉咙,走到祺王跟前,将自己的手帕递给祺王捂住额头上的伤口,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幼清,这次仁清调兵遣将,你怎么看”

    祺王赞叹道:“皇兄英勇善战,礼贤下士,众所周知,皇兄决策果断,深得民心,是幼清楷模。”

    祺王有意轻轻地说了声“深得民心”,这大荣上下,除了皇帝还有谁能说自己深得民心这不明白着要造反吗这是敬灵帝最忌讳的事,他不是不知。敬灵帝不言语了,目露凶光。

    权这东西,即便是他不屑一顾,置之一旁,可谁要是碰了,就是触龙鳞。

    黄保知觉气氛不对劲,立马打岔说道:“万岁爷,服丹的时辰到了。”

    黄保给祺王使了个眼色,祺王会意,立马拱手道:“父皇,儿臣告退。”

    敬灵帝也不想瞧他,只不经心地点头说了句:“把李太医叫去给你看看。”



第六十一章 帚木
    敬灵帝想起在深宫中陪伴自己三十几年的赵鸢皇后,温柔敦厚,识大体顾大局,她把后宫打理的井然有序,是个好皇后,贤内助。他心想,如果她没有子嗣,没有强大的外戚,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或许他能把她当作自己人,疼惜她,以心换心,可矛盾在于,他娶她看中就是她赵氏一族强大的外戚。

    敬灵帝想到这里,笑了,无奈地笑了。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

    祺王回到府中。

    钱子穆已在堂中等候,祺王一脚踩踏入门槛,他便诉道:“祺王殿下,半个月前皇帝陛下亲自查看了户部的账目,包括十多年前的,可他什么都没说。”

    抬头看见祺王捂着头,面上有血迹,改口慌忙问:“王爷这是”

    祺王让下人端上茶来,自己一路过来,早已口干舌燥,下人们才将茶杯端上来,祺王端起便驴饮了大半。魏大宝已经在祺王出宫时,便去请太医,太医为祺王上药,包扎了伤口。祺王看钱子穆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怒问道:“你慌什么”

    “去年,朝政亏空三百万两白银,这今年的盐税才收上来,补上的亏空的洞,如今太子打仗,这户部哪里有这么多钱粮陛下嘴上不说,可是这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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