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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裕王干咳了一声,说道:“一般人家一年也做不了几件衣裳,可是棉花年年长出来,年年要织成布。要是布料厚实,他一年下来也不用添置一套衣裳,可是用料省下来,也就不那么耐用了,可不买的就多了吗?这对鱼老板也有好处。”

    鱼尤不屑地笑笑,过了一会才说:“我做生意讲究诚信,这些年,做生意之所以能闯出一番天地,也是自己靠着货真价实的四个字才有了今天的下家。我不会为了别人砸了自己的招牌,再说,我的货不好了,人家以后也就去找别人买货了”

    裕王啧舌:“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劝你接手项子虚的棉布了。”

    “不过项老板的瓷器还有女人珠宝首饰胭脂水粉确实好,不知道裕王爷能不能为我们牵线?”

    “这些东西毕竟买的货量不大,你们自己去说说就得了。”

    鱼尤却说:“可是棉布的税,没有瓷器珠宝胭脂水粉的税高,不是吗?”

    裕王摆手,一脸不关心地抬头看戏,说:“这些不过织造局的账,我也插不了手。”

    鱼尤抬头看着戏:“王爷,您说您要这么多钱干嘛?”

    “你什么意思?”

    “裕王爷,您也别装模作样的了,我们都是知道对方的底细,项子虚的产业明面上是项子虚的,可他不过是给王爷做事的,您才是真正的东家。让项子虚克扣用料也是您的意思,所以您名下的丝绸棉布,我都不插手。”

    “看来你不是不想和我们做生意。”

    “做生意要讲究货真价实,才有人要我们的货,不过我想和您做另外一单子生意。”

    “什么生意?说来听听。”裕王不以为然地看着戏。

    “钱庄生意,您和宫里的李麟公公也是有关系的。你们却有人给您们做账,对不对?而我可以做到你们现在犯难的事。”

    裕王抬手,叫来小豆子,说:“让唱戏的都下去吧,本王有正经事要和鱼老板说。”

    小豆子往后,与站在一旁的戏班班主说了两句,班主连忙上去叫走了戏班的人,小豆子领着长随和侍卫退得远远的。

    裕王侧过身,望着鱼尤,说道:“鱼老板绝不是回金陵城过年的。”

    “裕王爷七年前下江南,也是来者不善嘛,本以为您是尽心尽力为皇上当差的,结果您是为了自己。”

    “在此之前,我也曾是意气风发的青年志士,只是后来悟出了一个大道理。”

    “什么道理?小的洗耳恭听。”鱼尤将耳朵凑上前去侧耳倾听。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这话从王爷口中说出来,令人惊叹。您可是读书人,怎么能这么市侩呢?不像您了。”

    “书能当饭吃吗?皇上把这么一大笔税收压在本王头上,把大半个国库的收入压在本王身上,本王的苦楚谁能懂?”

    “王爷这些年,我也时常打听着王爷的事。王爷一门心思为江南的各行各业谈生意,还梵文,西洋文,您也不容易。所以才想着,有些事情可以替王爷办好,只要把你们汇钱的这一大笔生意交给我来做,我一定按规矩办事,不会多拿。”

    裕王想了一会儿,问:“我和李公公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徐凤有书信来往,知道她为什么放着京城的阔太太的不做跑回老家打渔做农活去了吗?就是知道李麟手脚不干净了。”

    裕王颌首捶腿:“妇人之见。”

    “非也非也,她们才是有大智慧者。裕王妃也劝王爷吧?王爷为了可以让林楠和李麟在皇上面前帮着你,也算是破财消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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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〇章 利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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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王睨着鱼尤,叹息一声,提起茶壶给鱼尤添茶。

    “你以为本王想破财消灾?要是你师父不横插一杠子捣乱,本王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鱼尤乜他一眼:“若是没有我师父,王爷就不会有现在的私产,没有钱,您焉能活到现在?”

    “你师父不阻拦我和菀青,如今她也不会香消玉殒,我居然成了第二个项子虚,皇上是第二个父皇,你看看,多么相似呀……”

    “你不要提我妹妹行吗?”鱼尤神情凝重起来。

    “你还放不下呢?”裕王反问。

    “徐凤说,皇上直到现在都还每天去芳泽殿坐着和她说话呢,曲终人散,皇上接受不了。”

    “你妹妹性子太烈了,原本瑞亲王死了,她就没事了,可是偏偏想不开要寻短见,拦都拦不住。”

    “她不是烈,是善良。她不想再有人为了她,白白丧命。说起她就一定会说起她的身世,她一定不想别人提她的身世,无论是谁。”

    裕王举头饮一杯茶,沮丧地说:“当初说想带她走,就是看清了她的骨子里的自轻自贱,就算别人不嫌弃她,她自己都都会因为自己嫌弃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的。七年来,我没有一天不自责的,通关文谍就在我手上,现在还在我手里,可我没带她走……”

    鱼尤给裕王添茶,看了一眼裕王的神思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去了,说:“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就问你,钱庄的生意要不要给我?”

    裕王反问:“你说她要是活着,会答应我们做生意吗?”

    鱼尤笑望裕王:“那我问你王爷,若是她活着,她会让您和李麟做生意吗?我们都算是半个亲人,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裕王懂吧?”

    裕王无奈地:“你要做就给你做,不过给你的钱必须从前的一样,你还要帮我做一些账。”

    “这个可以,保证没人可以看出端倪,我那里还有一些别的生意,可以把您的账抹平,神不知鬼不觉。”

    “正清道长和鱼难成真是把看家本领都交给你了。”说完,裕王起身来,拂袖而去。

    鱼尤在他身后喊着:“王爷什么签字?”

    裕王一边走一边说:“你回家待着,本王的人会去和你谈!”

    回到织造局,裕王和安玳说了自己和鱼尤的交易。

    “王爷,怎么把这么大的生意给他了?”安玳着急。

    裕王不以为然地问:“不能给他吗?”

    “这个生意不好给他的,王爷不是说去谈棉布生意吗?怎么变成钱庄生意了?”安玳说完看着裕王不回答,他又说:“那个鱼尤是什么人,王爷您是知道的。就算是换了身份和姓名,他毕竟是做过反贼的人,这样的人您能放心把咱们的钱拿去他那里?”

    裕王站起身盯着安玳:“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往现在的钱庄拿了回扣。这家钱庄胆子太大了,将我们放在他那里的钱拿去放印子,你知道也不上报是吗?本王一开始就是找他谈钱庄的,你们的棉布什么样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现在这么大个屎盆子扣在本王头上,本王还有治你们监督不力的罪!”

    安玳吓得颤颤巍巍:“王爷,不好说这样的话的,没凭没据的。”

    裕王冷哼一声,问:“那你安玳房间里那个侍女这么一回事?”

    “一个伺候人的丫鬟而已。”安玳理亏,垂下头来。

    “一个丫鬟用得着穿绫罗绸缎吗?”裕王问。

    安玳连忙改口:“在宫里我们也有结为对食的,李公公不是娶了皇后娘娘的侍女吗?皇上不也没说什么吗?”

    “皇上管不了你们结对食,派遣寂寞。可是皇上能管一个价值五千两的妓女,被送到了您的身边。这个丫鬟若是你买的,钱是怎么来的?若是这个丫鬟不是你买的,那她又是怎么来的?”

    “不会有人把这个告诉皇上吧?”

    “你说呢?李公公不会,可前不久司空玄死了,司礼监一群人都在争掌印,李麟也在其中呢!你能保证这个时候没人把你做的丑事捅到皇上那里吗?”

    安玳怔住,痴痴地:“司空公公他走了?”

    “走了,前几天的事。”

    “李公公怎么也不传个消息过来和我说呢?”安玳问。

    “他的消息给本王了,他让我小心些,现如今司礼监的几位公公都在上天入地找旁人的把柄,你赶紧处理了你的那个对食。”

    “把她撵走怕是不好?她一个弱女子出去了,怎么活呢?”安玳为难,毕竟他与那个女子相处了七年,也有了情分。

    裕王冷笑:“那个钱庄老板会把她接回去的,你以为那个婊子只有你一个人吗?知道那个婊子在背后笑话你是个太监吗?”

    安玳心意白费,心中难过:“她真的是人家派过来的探子吗?”

    “不然你?不会真的信了她的话吧?你要是不信本王的,你就把她撵出去,看她会去哪儿,你自然就明白了。”

    安玳怒了:“那就听王爷的……可我们吧生意抽回来,那个钱庄老板会不会给我们下黑手?”

    “这个自有办法。”裕王势在必得的样子,让安玳稍稍安心,可回去之后看见自己的对食,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拿起鸡毛掸子就朝着她一通乱打,随后赶了出去,他偷偷派人跟着去,她果真如裕王所说去了钱庄。

    安玳将自己的事告知了裕王,裕王当即就让他去找鱼尤签下契约,并且要鱼尤将安玳从前的烂账找出来,做干净不容留下一丝可查的蛛丝马迹。

    等到鱼尤在大年三十的早上见做好的账本装在箱子中送到织造局。

    裕王和安玳支走了所有事随从,只留下小豆子在一旁端茶递水,鱼尤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二人看账目。

    “鱼老板做得真快,这么两个月都把这七年的账做干净了,真是漂亮,好手艺。”安玳称赞说。

    鱼尤欠着身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账目的事不能拖过年,这个是义父告诫我的。今年事今年闭,拖到明年就成了明年的烂账了。王爷和公公把这么大的一笔生意给了小人,小人自当尽心竭力为二人做事,保二位官运亨通。”

    裕王撂下账本:“鱼老板,过了年开春了,皇上就会换了现在的织造,还有本王也要回京城了,江南要有个人替我们盯着,你要管的不单单是几个钱庄,还要和项老板为本王办事。”

    鱼尤和安玳同时蹙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麟坐上司礼监掌印的时候文贵妃就来信了。说皇上担心李麟一手遮天,我们这些和李麟走得近的,都要从要职上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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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一章 痴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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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

    瑞雪纷飞,张灯结彩,爆竹声不绝于耳。

    宫中年宴,在京之宗亲列作两旁,给荣幼清拜年贺岁,荣幼清一一赏赐了众人,随后乐声响起,只见一位领舞的女子出场,舞袖翩翩,姿态曼妙妩媚,美艳绝伦。

    禟王扯扯一旁禃王的衣袖:“二哥,你看这个舞姬是不是眼熟得很?”

    禃王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年宴的老规矩,只看不说,别忘了!”

    “二哥,真的眼熟……”

    禃王不搭理他,偷偷将目光投向正位上的荣幼清和文术二人。

    文术见荣幼清望着那舞姬时,愣了愣,她含着笑端起酒壶给荣幼清斟酒:“皇上,这个舞姬如何?”

    荣幼清不以为然地低下头来,夹了菜吃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舞艺超群。”

    “这姑娘是李麟物色来,为皇上助兴的。”

    荣幼清侧目打量着文术:“李麟还有空做这种事?是钱多了还是事情少了?”

    文术吃瘪,以笑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李麟为皇上办事,伺候皇上,不是他的本分吗?”

    荣幼清乜了文术一眼:“你与李麟的事,朕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拿不出真凭实据对付你们,你们也收敛一些。”

    文术颌首:“臣妾知错了。”

    “贵妃,后宫在这个宫里的意义就是给朕生儿子,这些年你没能给朕添个一男半女,其他人也没有,你要操心的是这个。”

    文术望着舞姬,说:“正因为臣妾一直没能给皇上诞下龙子,才想着扩充后宫,多几个身体好的姐妹为皇上绵延子嗣。”

    荣幼清望着眼前的舞姬,不屑地:“朕不想再纳妃了,你们这些人身子都好好的,也都还年轻,犯不着这样。再说,歌舞伎出生的女子,美则美矣,可出身卑微,不通文墨,不知礼术,朕的后宫不能在出一点儿丑事。”

    “可是,皇上不觉得这个姑娘和冲儿有几分相似吗?”

    文术话音刚落,荣幼清反问:“那又如何?”

    “皇上心里记挂着她,皇上心里有心结才不愿意近女色,孙太医说皇上身子正值壮年,原本应该多子的年岁,却忧思过甚,整日闷闷不乐,肝气郁结,才导致皇室无出。”

    荣幼清睨着哪位与若冲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叹息一声。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找个舞姬说她像若冲,你不是不知道,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用歌舞伎贬低了她。再说,眼前这个人,她只是容貌身量与若冲接近,便是她容颜与若冲一摸一样,那又如何?千秋万代,四海九州,只有一个若冲,朕日思夜想的是个人,不是那张好看的皮囊。”

    文术起身跪下:“臣妾知错了。”

    荣幼清叹了口气,仰头饮尽一杯酒,喊来魏大宝:“扶朕回去。”

    魏大宝叫停了歌舞,众人起身来恭送荣幼清离席,留下文术孤零零的一个人。

    溶月上前来给文术斟酒,说道:“娘娘,皇上每次年宴都留下您一个人,今年找了个长得像的,本以为能留下皇上,可皇上怎么还是这样……”

    文术不耐烦地:“别乱说话。”

    “奴婢是给贵妃娘娘抱不平,您伺候皇上的时间最久,可皇上怎么还是念着那个走了的人?”

    文术眼中隐隐藏着几分笑,说:“不妨事,皇上心里记挂着她,是好事也是本宫的初衷。你以为我想要下头那个女孩代替皇后在皇上的心里的位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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