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见阿莫吃惊的样子,若冲觉得自己炫耀多了,欲盖弥章地说道:“看在你给我上药这份孝心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一招厉害的,你且听着,正清师父说过,世上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只要快到看不到出招,就没人找得出你的破绽,所以你练功的时候你,别再慢吞吞的和木头桩子似的。”
若冲上好了药,想起裕王去凌家不见她,必然会来清静观找她,可她现在这幅模样,若是让裕王瞧见了,今日和她打架的人恐怕会落得和宏霞一个下场。虽说他们有错在先,可罪不致死,得饶人处且饶人。
“阿莫,若是裕王来,就说我闭关炼丹了,反正就是不见人,何时出关你不知道。”
阿莫笑起来:“师叔,您这是担心裕王见到您这副尊容吗”
“除了裕王,旁人我都见,明日和我打架的人会来找我请罪,你将他们领过来。切记,莫要给人瞧见了。”说完,若冲回丹房去给敬灵帝炼丹去了。
且说裕王换了衣衫来到凌家,得知若冲没有等他便先走了。
裕王立即警觉起来,裕王一面喝水一面问:“凌大人,您和若冲道长说了些什么”
凌志孺答:“您可以去问道长听到了什么,今日下官所说之时,想来道长没必要隐瞒您,除非鱼家案和您有关。”
裕王敛容屏气,说道:“若冲道长应该与您坦白了,她的身份,您应该也将当年的事都告诉她了。”
“下官说的都是实情,没有任何一丝猜疑,也没有伪造。”
“你看到的都说了”
“只说了鱼家案的疑点,以及这案子是如何定下的,其他的都没说。”
“你想做什么直说吧!”裕王侃然正色。
“既食君禄便有臣职,我只想做职责之内的事。”凌志孺说道。
“不怕得罪人了”裕王皱眉,阴望着凌志孺。
凌志孺惘惘望着裕王,没有回答。
裕王闭上眼,事情已经向着他不知的方向走去,毫无防备。
“你或者说你们想要怎么做”
“重提鱼家旧案,在我有生之年将这件事了结。”
裕王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望着凌志孺狂悖地问:“
第一五二章 厄运即来
晚饭过后,小豆子匆忙从清静观回来,说起若冲饭后还在院中和阿莫一起下棋闲聊,并非在闭关。
裕王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说了声:“把李麟找来。”
“是。”下豆子连忙告知府上的内卫,内卫带着腰牌,进宫传李公公。
彼时夜色深沉,李麟还在常夏宫中。传消息的人也是传到常夏宫,由淑妃的侍女纯儿转达给李麟。李麟得到消息,没有片刻耽搁,换过衣衫便出宫来了。
“怎么这么急”李麟问来传唤他的人。
“窦公公来说,裕王殿下今儿去了凌志孺家,出来之后便和平日不同,应该是遇到要紧的事了。”李麟一听,加快了脚步。
李麟到了裕王府,拜见了裕王,裕王将李麟被凌家认出来的事与李麟说了。
李麟也是诧异得很:“凌大人居然认出我了我当时蒙着面也没穿官服,怎么认出来的”
“没有一双火眼金睛能侦破这么多案子吗你们那些易容乔装的把戏也就骗骗平常人,凌家世代典狱,单看你的脚印步子都能认出你来。”裕王用责备的语气和李麟说话。
“凌志孺有胆子说内卫吗”李麟着急。
“你怕了”裕王问。
“怕他把他孙子的事往外说,我死了不要紧可不能牵连上司礼监,王爷说是不是当年他那头是奴才处理的……他是个直官,什么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得罪,要不老祖宗不会派奴才去提点他。”
裕王摆摆手,他对司礼监的事已经无心过问,只问:“你办事不严谨,露出破绽,这个以前宫里不知道才没追究,过去你们堵凌志孺的口,本王也知道是为了你们自己,所以把凌志孺的事处理干净了宫里也才能留你一命。”
“这件事多谢王爷提醒,奴才会去处理好的,不会给宫里招惹麻烦。”顿了顿,李麟又说,“王爷今儿帮了奴才一把,那奴才也和你说个事通个气,东皇宫对您这些天的表现很不满意,要把樱花内卫撤了,换墨樱内卫上,墨樱您是知道的,正清道长是她的师父,若冲道长对正清道长言听计从,东皇宫和老祖宗那边都更放心了。”
裕王将信将疑地问道:“本王怎么没有得到消息”
李麟一笑:“再过几天,东皇宫便会派王爷出趟差,去江南盯着赵文贞。这本是正清道长的任务,您二位互换一下罢了。正清道长他老人家在天都处理赵谨明,您切断消息,稳住赵文贞。这件事现在还是机密,等您知道那会儿已是不得不去了。”
裕王一怔,事情发展至此他完全失去了控制。
“李公公想如何处置凌志孺”
“听干爹说,万岁爷对这个凌志孺很关心,这个人上头说打了招呼不能伤的,如今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只能让他辞官归隐,没了官职他说的话也都没人当一回事儿了。”
裕王惟恐凌志孺会帮若冲翻案,想将凌志孺调出天都不足够。
裕王沉思片刻,冷笑一声,乜着李麟:“李公公,本王有一事想要请教您,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麟“哦”了一声,道:“王爷请讲。”
裕王邪笑着,眯眼打量李麟的身量,半威胁半疑惑地问道:“李公公这样的人,是怎么把宫里的淑妃娘娘伺候得离不开您的说来听听,本王好奇得很呢。
第一五三章 登高
安玳对于小红盆被放在狗窝里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可碍于面子不能往外说去,叫人耻笑于他。
安玳一直忍气吞声,如今李麟既然给了他这个差事,安玳便借这个机会将那五个人抓起来,毒打逼供将那五人活活打死才算解气。
天色微明,清风阵阵,带来凉爽。
祦王约了李让一起去城外登山。祦王两个贴身随从,李让只身前来。见祦王,李让下马,将缰绳仍给祦王的随从去拴马,面向祦王单膝跪下行礼说:“不知兄长等了多久”
祦王摆手道:“我也是刚到不久。”
“兄长,您昨日替我送东西回家,辛苦您了。”因为李让回京那是机密,故此,他是不可回家的。只得请祦王帮忙送点东西回去,捎口信儿回家去。
“无妨,咱们是兄弟嘛。对了,你和若冲道长关系如何吗”李让一想到若冲,便咧嘴笑了,爽朗回答:“若冲如我亲妹妹的一般。”
祦王斜眼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她现在就在京中,昨日本王与她还见过面,聊了会儿天。”
李让听他与若冲聊天,只觉得惊讶,他从未听过祦王说他认识若冲,便问:“兄长认识她”
祦王道:“说来也是巧,昨日从你家出来,在街上偶遇的,呵呵,你这小师叔,可了不得了,她一个打人家三个男子,还把人男的给打了,幸亏得哥哥我及时出现,要不你那小师叔还不把人家给咬死背上人命官司才是大麻烦呢!”
李让一听,呵呵直笑,若冲那性子依旧不改,打不过也要和人家动手,最厉害的招数便是咬人等下三滥的招数。
李让却不似在不争观那般放心,不争观中的人好歹回念及她的身份手下留情,可外面人可不会手软,便道:“小师叔,哎,她这个人鲁莽又任性,可偏偏不会武功平,日里弟弟我怎么劝她都不学,也就咬人这么一点儿防身术了……她没伤着吧”
祦王挑眼倪着李让,咂嘴感叹:“长得多清丽脱俗的人儿,果真和京中大大家闺秀不同,别致得很呢!昨日那脸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着实可惜了,身上也都是伤,不过请大夫看了,只是皮外伤,不妨事的。”
李让击破关切:“她为何要和人打架她那个人,欺怂怕恶,怎会和一群男的打架”
祦王却不乐意了,反问:“怎么说起她来,你便如此关心我们在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你都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吗咱们可是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我会吃醋的!”
李让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都说了是弟弟的妹子了!你是我大哥,我有事还得求你帮忙,你过得滋润,又有这么些个兄弟照顾你,巧红姐姐把你管得妥妥帖帖,何须我关心我小师叔不同,她是个孤儿,无依无靠,就我这么个亲人,我哪儿能不问”
祦王将信将疑,冷着脸哼哼唧唧地:“她说是心情不好,想找人打架出气。你那师叔妹妹果真是个大美人,人群中惊鸿一瞥的人物,她独自一人走在外面,难免会招惹一些登徒子,她又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柔弱任人欺负,受点委屈逃跑了事,非得和人动粗,这不就狭路相逢了呗!”
“她独自一人这个阿莫,叫他好生照顾师叔,他就是这样照顾的”李让捶手,责备抱怨道。
说着说着,二人很快就走到
第一五四章 疏离
祦王昨日在若冲住的地方瞧见墙上有许多若冲所作的山水画,写意画,其中不乏裕王手笔。加上平日裕王对裕王妃相敬如宾,从未答应德妃娘娘催促纳妾的决定,便猜想二人只是书画友人关系,只是被外间多心人歪曲了。
李让玩笑着告诉祦王说:“我小师叔三个嗜好,第一是美食,却也是个拣精拣肥的。第二是作画,喜欢归喜欢可画得不怎么样,上不了大雅之堂,纯粹修身养性画着玩那种。第三是惹事,‘白天唯愿牛打架,夜里唯愿鬼冲天,唯恐天下不乱’这是我师父暗地里说我小师叔的话,在不争观就给她收拾残局,可是累苦我了。”
“是,第二条和第三条哥哥我可以已经领教了!”祦王笑道。
离开李让之后,祦王驾着马儿,慢慢走回祦王府。
巧红原本已经换装打算外出,听人来报说祦王已经返邸。将衣裳换回,来至祦王卧室为祦王宽衣。
“王爷不是说要晚上看完日落再才回吗这会儿晌午都不到便回来了”巧红将祦王腰带解开,递给身旁的侍女,再将祦王外衫脱下,亲手挂在衣架上。
祦王坐下,喝口茶水解了一路来的口干舌燥,见到巧红的发式不同以往在府里的样子,问:“你这是要出去”
“你不在府里,奴婢箱趁着有空去火神庙里求平安。”巧红上前来,蹲下抬起祦王的脚,将祦王鞋袜脱下,慢慢放进盛着温水的脚盆里。
祦王低头看着巧红给自己捏脚,缓缓说道:“山间花色甚美,感悟良多,却无人与我叙谈共享。心里烦恼,便回来了。”
“何出此言王爷与李大人是义兄弟,怎会无话可说”
“我一直期盼年少时与他之间的亲密无间,可我与他分离十年了,所经历不同,也生出隔膜来了。要不是因昨日遇见若冲,更不知今天该说什么才好呢。”
此时。
李麟捧着告老还乡的折子来到凌家。
凌志孺在病榻上,凌夫人开门迎的客。凌志孺起身接待客人,看见李麟顿时气得面红耳赤。
“怎么是你”凌志孺问。
李麟面中带着笑,道:“你我可算是老相识了,我来有何不可”
“你来作甚”
“咱家是来给凌大人送折子的,您老累了一辈子,如今是到了回家赋闲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李麟将司礼监批复的折子交给凌志孺。
“早不批晚不批,偏挑这时候批。”凌志孺接过折子,满脸沮丧。昨晚他才叫凌夫人将自己办案查处的证据翻出,写了一份状书。
不过却因为没有鱼难成谋反的证据,也没有鱼难成没有谋反的证据,便没提及鱼难成谋逆一事。他只有写自己有相关凭证的鱼难成和当时金陵户部到私下交易往来。
内卫给李麟搬了把椅子,正对着凌志孺。李麟坐下和凌志孺相对视着,李麟用他尖细的嗓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咱家要在这儿看着您离开,别耽误了,快收拾行李吧。要是人手不够,内卫的兄弟可以帮忙收拾。来时也给您租了马车,就在外头等着你,钱也给您付了,都打点好了。”
凌志孺愤恨至极,望着请辞折子上那朱红的印,泪水模糊了视野,口中吐出四个字:“谢主隆恩……”
内卫送凌志孺全家上马车。
出了天都上了官道,一路奔驰而去,凌志孺年迈体弱的母亲,便说不适,凌夫人恳求内卫派来的马夫慢些走。马夫却反求凌夫人不要难为他,这是给钱的下的死命令,到时候要是赶不回来,他们家人也会有麻烦的。
出来当晚,在驿站里凌志孺的老母便咽了气。凌志孺就近买了一口薄木棺材装殓了老母亲回乡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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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装病
凌夫人回忆起凌志孺去世前那痛苦的模样,他临终前说了声“皇上不要我了……”话未尽,人便断气了。
只有凌夫人明白凌志孺自从八年前孙儿死后,违背规程私自查案,不仅是想讨回公道,他还想证明的是当年害人的内卫不是敬灵帝派去的,鱼家之冤,孙儿枉死,都与敬灵帝无关。
儒家忠君爱国一念根深蒂固,若是君父都不能信任,万千儒生头上的天就塌了。
而自凌志孺离开天都之后,裕王为了防止东皇宫下调令给他,便称染上了风寒,病得厉害。敬灵帝派了司空玄去探望裕王。
司空玄进了裕王的屋子,玉熙郡主在一边练字,裕王在一旁闭着眼躺在摇椅上。
司空玄站在堂中望着裕王,小豆子想上前叫醒裕王,却让司空玄抬手拦住。
玉熙抬头看见穿着红色袍服的司空玄,放下笔,快步走到裕王跟前,见裕王睡着了。嗤笑一声,伸手捏住裕王的鼻子让他没法儿喘气。
没等裕王睁开眼,他先抬手握住玉熙郡主的手:“不好好练字,就知道捣鬼。”随后裕王缓缓睁开眼,余光望见站在屋里的司空玄,抬起手:“请坐。”
司空玄依旧恭恭敬敬地站着,给裕王揖了一礼。
随后小豆子扶着裕王起身来,从司空玄跟前走过。司空玄闻得裕王身上有一股子汤药的气味
裕王坐下,望着他:“公公前来有何要事”
司空玄客气地:“万岁爷听说裕王爷病了,心里记挂,特地差奴才过来探望。”
“只是染了风寒,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谢父皇记挂,也烦劳公公了。”
如此随意说了几句客套话,司空玄也就回去了。出了裕王府,司空玄转过头望着裕王府的匾额冷哼了一声。
司空玄明白,今日敬灵帝放着常常出宫的办事的杨端不用,特地派了自己来探望裕王,是敬灵帝对裕王生疑心了。裕王与司礼监的众人多有私下往来,唯独司空玄没有。故而裕王府的消息,敬灵帝只信任司空汇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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