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裕王觉得此法欠妥,可若冲坚决要如此冒进,便问:“菀青,这样危险就不能慢慢来吗”
若冲反问:“若不如此,你还希望凌大人慢慢地将当年涉事之人说出来给我这个与鱼家无关的人吗凌大人若是将事情原委告知于我,便是他还有良知,若是他告发我,那便杀了他,内卫不是有很多办法杀人于无形吗你爱护我,他若害我,你杀了他不就行了”
“菀青,你太心急了。”
“王爷,您不应该担心我去见他,除非您心里有鬼。”若冲脸阴沉下来。
裕王一怔:“本王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若冲熟练肃穆的面容,怅惘若失地:“王爷千万不要是滥杀无辜之人才好呢……”若冲想起宏霞,想起在边城那几个被押往刑场的犯人,裕王还一直瞒着她呢。若冲自问,他手上还沾有多少人的血呢
抵达凌家,裕王先下马车,若冲在他身后,假装无意地才踩住他的后襟,裕王先前也没留意到若冲踩住他的衣裳,便跳下马车去,可就在一瞬,将他的绸缎衣衫撕出一个口子来。弄的裕王煞是狼狈,皱起眉头来。
“这可如何是好”若冲假装无辜,还委屈地说道:“都怪我……”
裕王安慰她说:“菀青也是无意的,一件衣裳而已,回去换了也就是了。”说着便要上车去回府去。
若冲却说:“那我先去见凌大人了。”
“你不与我一块儿回去换衣裳吗”
若冲莞尔一笑:“不去了,你家王妃娘娘若是见了我,王爷也会为难的。我也不想和她照面,难为情。”
裕王听了若冲这个借口,只得作罢,想自己再刻意让若冲和自己一起去裕王府,更加显得心里有鬼。便只道:“那我回去换衣裳,菀青你先去吧。”
若冲在凌家门前目送裕王离去,裕王则是隔着车帘儿若有所思地望着若冲,并无多言。等得裕王回到裕王府,他一面着急地换衣裳,一面对小豆子说道:“你现在就去一趟张欢家,派张欢去不争观,除掉正清道长。”
小豆子愕然:“正清道长是万岁爷的手下,墨樱是监督樱花的,您除掉他,岂不是公然挑衅万岁爷”
裕王不以为然:“他死了,父皇还能用谁对付本王李麟吗不等他动手,本王就能让他死在慎行司廷杖下。至于司礼监,黄保敛财有道,本王都给他记着呢。只要本王能平安离开大荣,对他们谁都是有好处的,何乐不为呢”
“话虽如此,可这件事,为何要张欢去”小豆子问道,因为张欢是李麟提拔,裕王一向不信任此人。
“听说他告假带孩子瞧病,此时用他四处走动,不会有人怀疑他是为本王所派。二来,他是李麟的扶持的人,即便暴露,正清会认为是司礼监要杀他,和本王无关。最后一条他的妻儿在天都,留下人质,张欢不敢乱说话的。”
小豆子了然,服侍裕王换好衣衫上了马车离开裕王府之后,便
第一四八章 凌家旧事
且说,裕王回府后若冲一个拜访凌家——
若冲的敲门声轻缓,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来给她开门,正欲再敲三声,便看见凌志孺的小孙女将门开一条缝儿,若冲和凌家小孙女相互瞧了瞧。
凌家小孙女咧嘴咯咯笑着,问道:“姐姐,你是爷爷的客人吗”
若冲亲切地笑说:“我来看看你爷爷,我前几天来过的,记得吗”
凌家小孙女想了想,觉得若冲确实看着眼熟,便邀请若冲进门,合上门之后冲到若冲前头,一蹦一跳地喊着:“爷爷,有客人来了。”
女孩的母亲赶忙上前来,抱起女孩来,躬身行礼道:“您来了。”
若冲礼貌地点头,带着笑,一边往堂屋走去,一边与她说了些客套话。
进入堂屋,凌志孺老先生已由凌夫人搀扶着从内屋出来会客,身上披着一件棉布外衫,不时咳嗽两声。
凌志孺邀若冲入坐,儿媳和凌夫人端上茶点来,凌夫人道:“这些都是前几日,裕王打发人送过来的,道长尝尝。”
若冲含笑行礼,拈起来轻轻咬一口,见凌志孺的孙女望着点心,若冲将盘子端起来,递给她说:“你去外面吃好吗姐姐有话要和你爷爷说。”
凌家小孙女试探地望着凌志孺,凌志孺慈祥的脸上浮出笑意,点头同意,女孩双手接过点心盘子,明快地回答:“好!”
凌家小孙女便由她的母亲领下去了,凌志孺笑问:“怎么不见裕王爷”
若冲直言:“方才我使了点手段,让裕王爷回王府去了,过一会儿才能来到。”
凌夫人听了,瞟了一眼若冲,双眉紧锁。而这位凌志孺老先生面无表情,捋一捋胡须,才问她:“那请问道长有何要事与老夫说”
若冲先是不语,咬唇思忖许久。凌志孺夫妇瞧她那为难的样子,也一样不发。
等得凌志孺不耐烦了:“道长有事吗”
若冲起身,凌志孺还以为她要走,正欲起身送她,却不想若冲才走了两步,却突然转过身跪下,凌志孺夫妇一怔,瞪着眼看着若冲,听她说话。
“民女鱼菀青,乃朝廷逆犯鱼难成之女。菀青想为家族伸冤,恳求凌大人重提此案。”
凌志孺夫妇原本若冲的举动惊得愣住了,而若冲此言一处夫妇二人更是瞠目结石。
凌志孺的夫人虽然年迈,可机敏世故,她忙起身来,扶起跪在地上的若冲,怔怔问道:“你,你是鱼家的后人道长,鱼难成当年可以被判了诛九族的,这门亲戚,你可不是能随便认的。”
若冲说明:“世人皆知,若冲乃是八年前拜入正清道长门下的,八年前,不正是鱼家出事的时间吗我父亲一直将我与母亲隐藏在外,不在鱼家户籍之内,故此逃过一劫。”
凌夫人听她这样说,想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再说,鱼难成犯的谋逆大罪,若冲道长如今处在这衣食无忧德高望重,要风得风要雨的雨的位置,犯不上攀这门亲戚而让自己毁了前途还会因此送命。
凌夫人“恩”一声,侧目看向凌志孺,凌志孺见夫人信了若冲的话,自己苦笑着,道:“竟然还有人活着!”
第一四九章 哭声多似虫鸣处
若冲试探地问:“有人用孩子要挟您”
凌志孺含着泪道:“儿媳抱着孩子,在院中求了一夜的神,求来的是门口的一封无名信,说鱼家之死,朝廷已经定案,叫我识趣一些,按照上面的意思将案子定了,便能救回孙儿一命。”
若冲理解他的难处,哀道:“即便是您不做,案子也是这个结局,还不如救孩子一命,您的选择,不算错。”
凌志孺点头,感伤着叙述:“或许这是昧着良心换回来的药吧遭报应了,七日之后,孩子死在了老夫怀中。”
凌夫人已经泣不成声。
若冲淡淡说了句:“原来如此……”
凌志孺说:“为了找出害死孩子的凶手,这些年我一直在暗地里追查鱼难成当年的事,也确实找到了一些人,他们可能和鱼难成的死有关。”
话说到此处,凌志孺戛然而止,望着若冲,停顿许久才问:“你要是知道了,就会有危险的。”
敬灵帝要若冲翻案,裕王是敬灵帝派的人却从不和若冲提及鱼难成案背后的人。再听凌志孺这样一说,若冲便想,裕王不提这些人十有**是不敢得罪他们。什么人是敬灵帝不敢正面对抗,裕王不敢提及的人呢
“我既然来了,总不好叫我空手回去吧我现在这个身份,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我也只有死路一条,知道是谁害的的我爹,即便不能让案件沉冤昭雪,也能防止将来那些人害我。”若冲说。
凌志孺敢想说出口却被凌夫人拦住,道:“若冲道长,您想翻案吗”
“是。”
凌夫人回头看看凌志孺,说:“如果你翻案,你靠谁帮你据我所知,你的背后的人是太子,太子远在大渝他能帮你吗要是太子不能帮你,你还是走吧。就算你想翻案是自己的想法,可也要能说成是太子的想法才有能撬动一二,要不然,即便你有证据,也是枉然。”
若冲望着凌志孺,问:“凌大人,真的需要这样吗”
凌志孺点头:“这件事,稍有不慎,你我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既然来找过我,只要你有任何动作,所有人都会认为这是我的态度。可我不够格做你的后台,你还需要找别人扶持你。”
若冲含泪:“太子太子定的我爹是逆犯!他帮我就是再说八年前他杀错了人,他会为了我,置名誉而不顾吗”
“所以事情就此打住吧,人死不能复生,可我们还要生活,不要招来杀身之祸。”凌夫人说完便向若冲下逐客令。
若冲出门了,见裕王的马车不在,也不想在凌家门前多留,便独自走着回清静观去了。
凌家。
凌志孺的夫人端上汤药,伺候凌志孺服下。
“你说过,赫连大人就是知道了户部和鱼难成这层关系,才叫人害死了的。你要报仇,可为了报仇能不要命吗孙子的命是命,孙女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凌志孺摇头:“知道为何我要做刑名吗我就是见不得老百姓受冤屈,我就是见不得不公正,见不得穷人在富人面前只能一味隐忍。”
凌夫人屏住呼吸,叹息一声:“你要清白,你要公正,要无辜的人担着性命陪你们殊死一搏,就为了一个恶贯满盈的奸商应该死在什么罪名之下才算公正”
“这也是公正。”凌志孺严肃地说。
凌夫人不在吭声,取了空碗直径出了堂屋,再走几
第一五〇章 打抱不平
祦王正言厉色地下命:“那就让你的人松手,好好说话。”
公子哥下了命令,按住若冲的人松了手。
若冲还能撑起身子来,她气喘吁吁地翻过身来,席地而坐,将嘴角的血用衣袖擦去,休喘之际,祦王见若冲这么个如花一般的娇弱美人,满面的红肿淤青,倒也生出几分怜香惜玉之情。
“要是家事便回家管教去,这大街可不是你家的!”祦王教训道。
“家事”若冲摇头,又说:“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嘿,你这泼妇,当街把小爷打成重伤,难道就这样了了吗”
方才那个小孩儿上前,拽了拽祦王的披风,祦王半蹲下身体,小孩说道:“是他们先对这位姐姐拉拉扯扯的,姐姐才动手打人的。”
“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还有这种事!”祦王大怒,想将若冲扶起身来,若冲却自己先站起身来,对祦王行礼,道:“多谢先生。”
祦王打量她身上的伤口,见她衣着也不似寻常百姓家的女孩,却在着大街上一个人游荡,不免好奇,问道:“请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贫道乃不争观,若冲道长。”
祦王吃了一惊,原先调戏若冲的三位男子更是吓得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师,请大师宽恕。”
说着说着便跪下来恳求,因为宏霞之死,若冲被误传为生性便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之辈。若冲只乜了他们一眼,没耐心地说:“今儿你们先回去,明日到清静观领罚。”
众人一个劲儿磕头求饶,若冲也没再多言语。
祦王的侍卫下马来,祦王亲自搀扶着若冲上马,而后祦王又亲自护送她回清静观。
二人一路也能说上几句话,相处得还算不错。祦王忍不住好奇问:“道长打算怎么处置这群登徒子”
若冲浅浅一笑,扯得脸蛋生疼,痛得她赶忙捂住脸说:“没想好,不过他们实在可恶,我回去好好想个整治他们的法子,免得以后再犯。”
祦王说道:“道长若是可以让这些人改过自新,也是教化积德的善事。”
“既然王爷开口了,那若冲定要找个好法子,治一治他们,省得他们再害人。”
若冲听他说话也是开口见心之人,道也与她对脾气,转身瞧他身后跟着许多人马,扭头问:“王爷送若冲回去,这会不会耽误王爷的公务”
“今日告假出来办些私事。”
“没耽误您吧”若冲问。
祦王摇头,见她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不答便问道:“道长为何要和这些人动粗呢您可占不到便宜。”
若冲只低头自嘲一笑,侃侃而道:“方才是因为心中有事,心中憋闷,正巧这些人围过来,煞是讨厌,一时冲动,便出手了,虽说现在被他们一顿好打,受了点伤,可气也撒了出来,心里舒坦多了。”
祦王苦笑,道:“道长以后还是再这样做了,若不是本王碰巧路过,道长现在就危险了。”
二人初次相见,不好造次地问她的为何烦闷便只能如此说来,作为客套之言。
“多谢王爷叮嘱,贫道记下了。”
祦王命人去请郎中,去清静观为若冲瞧伤。祦王下马时,若冲瞧见他的佩剑看上去很是眼熟,仔细一想
第一五一章 无君
若冲来劲了,反问:“和你打架你敢还手吗那可不叫打架,那叫练拳。我若是下手重了,把你打伤了,我怎么和师兄他们交代呢回去肯定又说我欺负徒弟了。”
“就你那点功夫,将我打伤您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阿莫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还问她是不是在发烧。
若冲指指自己衣衫上的血迹,嘚瑟着说:“瞧,我一个打好几个!我在不争观是最差的,出了不争观也不见得是最弱的。”
阿莫撇嘴冷笑,明知故问道:“又咬人了是吧”
“咦难道方才我说漏嘴了”若冲眨巴眨巴眼睛,回想自己的话。
阿莫笑道:“师叔您一套‘狗咬老虎’的功夫任谁都躲不过去的。”
若冲撅起嘴来,哼了一声,突然间阿莫发觉自己的脖颈处有些凉,只见若冲手捏药酒碟子,那碟子抵在阿莫脖颈处。
阿莫惊讶,若是将若冲手中的碟子换做利器,阿莫这会子必定已经去见阎王去了,他道:“师叔出手竟然这么快”
若冲得意地:“师父教的,这是师叔保命的招数,这些年来,师父就教给我这一招。”
“为何太师父不教师叔旁的”
“师父说我笨,只要会这一招就足够了,别的我也学不会。”若冲没有将正清道长的话全部说出,学会这招不难,可要这招变得致命,便要以“柔弱为立身之本”作为基本,说白了这一招是杀熟的,对生人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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