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祺王刚离开玉坤宫,皇后便差人给若冲送去给若冲准备的翡翠和祖母绿首饰,送给文术一串珍珠项链。
今日祺王早早忙完公务,兴冲冲地回王府去,去若冲屋里用膳,若冲见他来,满脸嫌弃。
“你跑这里来做甚”
祺王坐下,鱼莲端上一碗饭来。他正欲夹菜,若冲便用手中的筷子夹住他的筷子,如此无理,祺王也不恼她。他只是放下筷子来,问:“来你这里吃饭都不许了”
若冲狐疑侧眼望他:“你是不是惹麻烦了”
祺王疑惑地望着她,不说话。
若冲吩咐连翘去屋里梳妆台上皇后送来的两套首饰取来,鱼莲收拾开菜桌,若冲亲手把首饰匣子打开,祺王对宝石的鉴赏也就一般,可若冲给他看的这这套正阳绿,色头分布均匀,通体水润,色泽明艳。正看着这套翡翠,若冲打开祖母绿的首饰盒,且不说镶嵌的工艺,纯金首饰中镶嵌大大小小的祖母绿,匀净透亮,色泽纯正,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祺王先是惊讶,而后很快疑惑地问:“这首饰哪儿来的”
“皇后娘娘赐给我的,我原先只觉得挺好看,后来文姐姐来我这陪我说话,我给她看了看,她让我来问问你是不是皇后娘娘有事要你帮忙。”
祺王促眉:“文术还说什么了”
“她说这两盒首饰价值连城,让我收好了,皇后娘娘也给文姐姐送东西了,听她说是一串珍珠项链,我没问不过想来应该也是极好的珠子。不过你说她好端端送东西什么意思”
“谁知道,她今天倒是把我叫去说了一通。”
若冲一边让连翘把首饰收起来嘱咐连翘将它们锁起来,一边看着鱼莲和魏大宝将饭菜重新摆上。
“她和你说了什么事”
祺王端起饭碗,边吃边说:“她说别总是歇在侧妃屋里。”
 
第二一五章 九连环
等雪停了。
若冲推开窗透气儿,月辉清洒在雪地里,令人气爽神清。
祺王留在若冲房里,若冲却也不与他生分,祺王灯烛旁看书,她在一旁玩九连环,弄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祺王抬眼看去,弄了好半天,她也解不开一个,祺王轻视一笑,笑声虽然很小,却传到了若冲的耳中。
“你会你来呀!整天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看见你我就来气。”若冲没好气地说。
祺王放下书,摊开手:“拿给我。”
若冲将九连环直接朝着他抛了过去,祺王伸臂接住。若冲抱着手一脸不屑想看祺王解不开焦头烂额的样子,却不想祺王三下五除二便将九连环解开了。
若冲啧啧赞叹后,却道:“现在是不是想奚落我”
“我有那么刻薄吗”祺王挤眼。
“你以为呢”若冲反问。
祺王含笑摇头,重新把九连环扣回去,掷与若冲,若冲伸手去接可惜没接到落地上。
“你教教我呗!”
“你学不会。”祺王一口便否定了她,若冲乜他一眼,自己继续解九连环。
一阵沉默。
若冲解着九连环,越发地愤怒,扔到一旁。祺王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嘴角带着笑意。
“你还笑你就想说我笨是不是”
“我只是想说,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你是什么人就应该用什么解法,我是中规中矩地去解开,可你不同了,你就应该给它一刀,砍断了解开。”
“快刀斩乱麻你的意思是我是个粗人你骂我”
“谁说一刀砍了不是解开的办法呢有规则之内的解法,也有规则之外的解法,我是在规则之内,运用规则的人,你是那种规则之外,出其不意的人,我的方法你学不了,你的出奇制胜我也学不会。”祺王解释说。
若冲听祺王夸赞自己很是受用,顿时来了和祺王聊天的兴致:“难得听你夸我一次,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真的没事要和我说吗”
祺王翻了一页书,一脸淡然地:“没事。”
若冲冷笑一声,大声问道:“连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很快便传回话来:“回主子的话,现在已过亥初三刻。”
若冲起身来舒畅了身子,打了个呵欠走到祺王身旁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爷,您该去文姐姐屋里了。”
祺王目光依旧落在书本上,冷冷地说:“这个时辰文妃也歇下了,本王就不过去打扰她了。”
“那王爷也该回去准备歇息了。”
祺王坐在椅子上依旧不动:“回哪儿去这不就是我的家吗”
“回你自己屋里去,这是我的屋子。”
“那本王要是不走呢”
若冲蹲下,仰头望着坐在椅子上耍赖的祺王,摸着下巴思忖着笑道:“不走也可以,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祺王疑惑地:“你要什么好处”
若冲噗嗤一笑:“我也不晓得,不过你看,你不来我这儿,那皇后娘娘多讨厌我的一个人都觉得你对不住我而给我送这么名贵的首饰,你要是还和现在一样亏待着我,说不准下次还有更好的东西。可要是你待在我这儿,我总是觉得你挡着我的发财路了,我的损失你来补偿吗”
祺王咋舌,一脸嫌弃望着若冲:“财迷心窍了你!”
若冲站起身,不以为然地说:“有钱不挣是傻瓜!你要是什么时候一脚踹了我,我把这些宝贝变卖了,还能回去建个道观,做我的道士去。我这么一个让你看着就烦的人怎么能不为自己打算呢是吧”
祺王撇嘴:“那我就更得留下来了!”
而后祺王连忙命令连翘把今天皇后赐给若冲的首饰送到藏书楼去,说这两套翡翠和祖母绿首饰珍贵,他得亲自保管。若冲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还没捂热的宝贝被祺王夺走,只能自责懊悔,满腹怨念的望着身旁春风得意的祺王。
第二一六章 应个冰清玉洁
祺王起身,抱着被褥枕头往绣床走去,若冲给他铺床,两个人一人睡床头,一人睡床尾,平躺着,若冲说自己脚凉,祺王屈身,将她的脚窝在怀里,给她捂脚。若冲一动不动,寻思着自己的脚有没有味道,却不敢问,越想越紧张得睡不着。
若冲抽出脚丫,坐起身来,对着床位的祺王说:“宫里有流言,说是皇后娘娘害死了你的母妃,你如今和太子争斗其实是在为你母妃报仇。”
“这话也就你信。”祺王闭着眼,他已经困了。
“我不相信,可就是怕你信。”
“上一代人有他们的恩怨,我们管不了,管好自己就够了……别说话了,我要睡了,明早还要早起呢。”
祺王捂着若冲的脚,若冲脚暖了全身也就暖和起来,没多会儿便睡着了。
可是祺王却没了困意。
第一次听到皇后娘娘是害死甄贵妃凶手的时候,他才十三岁。他吓得从玉坤宫跑到了空蝉院,蹲坐在屋檐下,六条嬷嬷从外面回来,看见祺王在屋檐下抹眼泪。祺王将自己听到的告诉六条嬷嬷。他问她,皇后是不是凶手。六条嬷嬷摇头。
那时候的祺王说,他只想做皇后贴心的儿子,一辈子孝顺皇后。
可事与愿违,先是宫里传出皇后是害死的贵妃的凶手,而后敬灵帝让他外出建府。
祺王问
翌日,祺王早早起身,惊醒了若冲。若冲揉着惺忪睡眼。
“你醒了”祺王背着她,坐在床边穿鞋。
“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若冲嘟囔着问。
“啊你说什么承诺”祺王没有回头,继续穿鞋。
“就是你写的,你要把皇后娘娘给我的首饰还给我。”
“这个呀,等再过几十年吧。”祺王坏笑一声。
若冲一惊:“啊!”
祺王解释说:“我只说还给你,没说何时还给你,你就等着我什么愿意还你再说吧。”
若冲把拉住祺王的后襟,气呼呼地:“转过来,看着我,和我说清楚!”
祺王转过脸来,若冲的气顿时消散而去,噗嗤一笑,捂住嘴巴:“你脸哈哈。”
若冲睡觉不安分,打滚踢被子,祺王睡到半夜冻醒,只见被子被若冲裹成一团。祺王爬过去拉扯被子,谁知道才扯到一个被角,便被若冲临面一脚,踢在脸上。
“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不清楚吗我孬好也是一个亲王,和王妃在一起一夜,第二天成了这副样子,我今天怎么出门”祺王拉长个脸,气呼呼地说道。
若冲缩会棉被中,只露出一双明目,委屈害怕:“你想怎么办要不你打我一顿,解解气”
祺王乜了若冲一眼,不理会,假装忿然离开,到了屋外,想到若冲被他吓得蜷缩在棉被里,委屈的样子,忍不住露出笑来,想来若冲以后也不敢再提自己霸占了她的翡翠和祖母绿的事。
此刻魏大宝端着早茶过来,见祺王披着皮袄,站在屋外发笑,魏大宝也迎合着笑脸上前,抬头见祺王下巴上的淤青,惊讶地:“主子,您的脸!”
祺王给他一记眼刀。
魏大宝不敢再多问。
起身后若冲几次想去找祺王把自己的东西要回来,可是都恐祺王为昨晚的事生气。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首饰,这次她要亲自把好首饰收好,藏起来,防着祺王对她的这些首饰动歪脑筋。
正在收拾着,连翘进屋子里说,今天是文术的生日,王爷一早派人往她屋里送了一尊红珊瑚。
若冲一听,自己也能不不送礼,在自己的首饰里翻找,看见一对椿色翡翠耳坠子。想起文术喜欢椿色翡翠,可是自己只能拿出一对耳坠子,想文术会不会觉得寒酸。
于是,若冲突发
第二一七章 频来客
文术忙追出去送祺王。
到了门口,祺王也不看没有穿披风冻得鼻尖发红的文术,冷冷地说:“王妃回去吧,外头冷。”
“王爷,别生鱼妃的气,昨天王爷进宫之后臣妾娘家来人看望臣妾,后来成妾看见鱼妃偷偷哭了……她没有家人,在王公侯门家,别说没有娘家,便是娘家人地位卑微些,也会遭人欺负。这些日子来,您这些日子留在成妾屋里,府上的势利的人难免看低了她,克扣她那边的炭火饮食,鱼妃怕冷,就把从东宫带来的银子给了连翘,拿去打点下头了。”
“她为何不和本王说”
文术摇头:“她也没与臣妾说,是成妾自己无意撞见的。后来也是问了她的,可是她说不想给王爷添麻烦,他们都是府里伺候王爷好些年的老人了,不好撕破脸的。”
“若冲不会这种话吧”祺王冷瞥文术,文术颌首,吸一口再道:“这是臣妾说的……鱼妃的原话是‘厨子不偷,五谷不收’,还有就是说您的……”
“她怎么说本王的”
文术吞吞吐吐地:“她的原话是说您‘当家三年,狗都嫌’,不好为了点吃喝给您添堵。”
祺王笑了笑:“这倒是若冲说的,这件事本王知道了,你回吧。”
“王爷,您的眼睛”文术怯生生地问。
“夜里起夜磕的,无妨。你快回屋去吧,外头冷。”祺王温柔地扶着文术的肩膀催促道。
文术送走祺王后,回屋里,连忙跑向炭盆取暖,若冲将怀中的暖炉塞给文术。等文术全身暖和起来,她便嗔怪地戳了若冲的脑袋:“还说自己不争宠争得最厉害的就是你!”
“姐姐是怨我气走了王爷吗”若冲不以为然地问。
文术摇头,满目爱怜望着若冲:“我有的是靠山,就算他一年不来我屋里我一样锦衣玉食,可你不同,你是正妃又没有亲族,何必气王爷”
若冲嘿嘿地憨笑。
“我有姐姐疼我就心满意足了。”
文术轻叹,戳着若冲的脑道:“小嘴抹了蜜似的,你要是把哄我的心思花一半在王爷身上,你也不会被那些仗势的下人们欺负了。你看你那手受过刑,这些天你屋里冷你没事往我屋里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我本来就长过冻疮,这病会复发,姐姐没得过不知道。”若冲笑着说道。
文术斥道:“见过满手长冻疮的,没见过长两个冻疮连使筷都费劲的,你就骗我吧。总说自己不矫情,最矫情的就是你,自己大大咧咧地,叫别人看了心里难受。”
若冲凑到文术身旁,一本正经地说:“我出身不好,没教养没规矩,即便是长着容貌讨得他一时欢心,也没用的。加上门不当户不对,我和祺王是走不远的,我不想花心思在注定的事上惹得自己烦心。还不如现在哄好了你,将来他发现你这颗明珠知道珍惜的时候,说不准我还能跟着你享清福呢。”
文术问及若冲的父母时,若冲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文术便知若冲有难言之隐,如今若冲如此直白断定了自己的出身卑微,文术更知此事不能深究,便安慰说:“有乱说话了,什么出身好不好的,五百年自有王者兴,说不住您的祖先是什么王侯将相,我的祖先只是平头百姓,再往前倒腾,大家女娲娘娘抟土造人做出来的同根同源,哪儿来这么多高低贵贱之分”
若冲听了文术的话,很是受用。若冲挽着文术的胳膊,靠在文术的肩头,叹息一声说:“是呀,孔老二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把
第二一八章《任氏传》
“在不争观的八年里,我能做的,也只是念书,悟道,久而久之,也就把书本当作了宝贝,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书。”
祺王却在一旁品起茶来,赞叹:“王妃烹的茶,味道真是不一般。”
若冲听之,便愣起神来。说起烹茶的手艺,还是仁清太子手把手教导她的,初学,自己根本不懂茶的好坏。仁清太子来到不争观,给她带来几十种名茶,从选水开始教她,许多时候,他在自己的身后,握着她的小手一点点地教,现在细细想去,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那些悉心照料,精心抚育竟然是图谋不轨。
想起扬之覆所说之事,仁清太子不过在将她调教成甄贵妃。
她转过头,祺王半躺着凝着她。她忙回头继续整理书架,祺王能看中她,也是仁清太子多年特殊养育的功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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