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不得裕王说完,若冲打断了他的话:“不是我心善,我要把今天逼宫的人送给大荣律法,让他接受审判。”
“那样太侮辱他了,他是我们的兄弟。让皇上或者祺王下命令处决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赵文贞逼宫私了,才不过二十来年祦王逼宫了,要是也私下处置了,大荣律法还有谁去遵守?”说完若冲命令李麟上前去看住祦王,等到合适的机会即可逮捕。
“弟妹……你不让祺王一登基就杀自己的亲哥哥,天下会怎么看待他?”
若冲坚定地:“天下人会更安心吧,这是个遵从律法的皇帝。”顿了顿若冲接着说:“要是我爹还在世,我也会大义灭亲的,别忘了,要是我不明事理,我现在不会再这里和你说话,而是想怎么杀了你。”
裕王叹息一声,驾马向祺王祦王走去,李麟上前夺过祦王手中的剑。祦王侧过头望了李麟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七弟,据我所知,父皇快是不行了。可你要清楚,他没有把位置传给我,也没有传给你,你我任何一个人接下这个乱摊子,都是乱臣贼子!”
祺王沉默了。
裕王连忙示意李麟将祦王以及叛军带下去好生看管。祺王听了祦王的一席话,并未进宫,而是掉转马头往天都城外去了,在城外驻扎下来。
在营帐中,祺王躺在床上,面朝里面侧睡着,若冲在营帐中静静地陪着祺王,发呆。
“若冲,你说本王做错了什么?父皇要这么对我?我还以为他不要太子了,原来是防着我会对太子下手,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祺王坐起身来,感伤地说道。
若冲将炉子上的铁炉子提下,一泓热水倒进碗中,若冲双手捧起水碗将热水吹凉,才送到祺王嘴边:“喝点水,你嘴唇都裂开了。”
祺王蹙眉侧目看向若冲:“你也觉得我想害死太子?”
若冲平静地说道:“我没想过这件事,我说过,我不想太子回来。他是我的养父,也是我的仇人,更是觊觎我的人,我没办法再和他相见。”
祺王苦笑,接过若冲手中的水碗仰头一饮而尽,将水碗搁在床沿,握住若冲的手,紧紧攥在手里。
“不说他们了,说说你吧……本王从前线回来之后,感觉你和四哥不像正清道长刚走那会横眉冷对,似乎还有点惺惺相惜,你们说说本王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说过什么话吗?”
若冲的神色突然显得有些慌张,却能很快平复下来,嘴角微提:“魏大宝还有木子右他们都在我身边,你可以问他们去。”
“魏大宝没有近身伺候过你,他只找看你的饮食用度。他告诉本王,是你说他这些年来伺候本王辛苦了,本王不在的日子,就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是你说吧?”
若冲反问:“我这么做,难道不对吗?”
“你是真的很聪明的人呢,看上去柔弱简单,可你做的事那件简单了?不说文术怎么把你当你当作心肝宝,便说李麟‘木子右都能听你的,尤其是木子右,本王问她什么她都说你的好话,怎么短短一个月你就能把她从厌恶你,变为忠心于你?本王是真想知道自己是娶了个宝贝,还是得了一颗雷。”
祺王说到此处,若冲怒不可遏欲抽手离开,却不想祺王攥得更紧了,手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的手原本就因为受过刑而时常疼痛,如今收到外力,疼痛倍增。若冲的脸色难看,咬牙切齿。
祺王苦笑一声:“说到你的疼处了?”
“你父皇不信任你,猜疑你,你就把自己的委屈转嫁到别人头上?可这样做不会让你好过的,听我的好好睡一觉,别胡扯了。”
若冲掰开祺王的手指,扬长而去,直接往李麟的营帐去了。掀开帐,只见祺王手下的几位副将,以及裕王,李麟,林楠,徐凤,魏大宝,木家兄妹都在。
“娘娘,你有事要吩咐吗?”木子右起身来问。
若冲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柔声说道:“我来找李麟说点事,你们怎么在这儿?”
“宫里派人过来了……”李麟说到此处,话语突然止住了,试探性地望了一眼裕王,又接着说:“皇贵妃也就是德妃娘娘,传话过来褒奖我们救驾有功,命令祺王明日之前交出兵权,回祺王府等候皇上召见。”
若冲一怔:“祦王怎么样了?”
“移交大理寺看押,这件事要等待审查。”李麟说道。
若冲犹疑地打量着裕王,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裕王没好气地回答:“别问我,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
若冲问:“她有单独安排你的去处吗?”
裕王回答道:“他让李楠和李麟领着两大内卫进宫去,让我回到裕王府等召见……我是好办,可祺王是交出兵权还是不交?”
“四哥,这怎么选?交出兵权救人任人宰割,不交宫里就能说我们企图谋反篡位。”
众人无奈的低下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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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五章 袖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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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过来救了他们,居然是这么个结果,比吞了只苍蝇还恶心。”若冲骂道。
裕王则是无话可说。
若冲让众人退下去祺王营帐之外候着,一切由祺王拿主意。若冲则是留在李麟帐中,让徐凤那药酒给自己揉揉手。徐凤将若冲裹在掌心的手绢层层解开,一看若冲的通红的掌心,叹了一声。
“主子一路过来,手都让缰绳给磨破了怎么也不早说?”
若冲扭头望着方才被祺王攥着,将才止住血没多久的伤口弄裂开渗出血来。徐凤小心翼翼地擦拭若冲手上的血迹,若冲疼的往回抽手,龇牙咧嘴。
“徐凤,你轻点。”
“娘娘,你可真是的,你看都发肿流脓了,你怎么不早说。”
“这些天都在赶路,天又热被汗水浸了可不就这样了。不过是手善良,没什么大碍的。”
徐凤嘟囔:“要不请大夫来瞧瞧,娘娘的手本来就不大灵活,这样一来您以后怎么过日子。人吃饭做事哪一件离不开手的?”
“算了,现在大家这么忙,以后再说吧。”
“那我去和祺王说去,让他来劝您。”
若冲连忙抓住徐凤的衣袖:“他现在烦心事这么多,不要去给他添堵。”
若冲苦笑一声。
徐凤劝说无果,给若冲擦拭了伤口,找来感觉的面纱绷带将若冲的手包扎上。若冲说自己累了让倒在床上便睡下,让徐凤在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若冲侧过身去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哭着哭着便因为太过劳累睡了过去。
宫墙之下。
一身血迹的李让领着人将祦王的工事拆除,将弓箭刀剑收回,宫里的太监们都在将死亡的将士的尸首抬上运尸的马车,将尸首甩上马车,然后回去接着清理,一个个压着脑袋,沉闷着,完看不出一丝获胜的喜悦。
司空玄和杨端站在门楼上极目远眺,等待祺王的人来,他们也摸不准祺王是要放弃还是和祦王一般攻下宫城,可他们才说没两句话。吴庆也过来了,二人止住话语。
司空玄、杨端,吴庆三人站在楼上,俯望着下头的烦杂的人群。
“吴师弟,你怎么不在司礼监当值跑这里来了?”杨端问道。
“司礼监现如今形同虚设,都是都是黄公公和皇贵妃在东皇宫发号施令,我们已经被踢出权利中心了。”吴庆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道。
司空玄笑而不语,自从知道了若冲的身世之后,他便一门心思饿撺掇身边的人扶保祺王,认为只要祺王做了皇帝,也就没人敢再对若冲下手,也算自己为月娘尽了一份绵薄之力。如此一来,他将来再黄泉之下再见少时心中仰慕不已的月娘,还能请她再奏一曲《广陵散》。
吴庆问:“祦王和枢密院几个头头还有龙太师已经被处决了,你们知道吗?”
司空玄和杨端满脸惊愕,齐齐看向吴庆:“不是说过要审的吗?还没开堂就把人处决了!”
“非常之时,非常之法。祦王作乱被当场拿下,当场杀了也不为过。这件事已经洞若观火,杀一人三军震,祦王这一死,祺王那头也能被震慑。”
司空玄道:“你认为祺王是会被震慑,还是被逼反了呢?眼下他要是不顾名誉,攻了进来,我们毫无招架之力。”
吴庆念道:“如今祺王的处境是‘是进亦忧,退亦忧’,可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世上的事本就没有是非之分。”
司空玄端倪着吴庆说道:“看来你是有办法了?”
“祺王也是被手里的那几支军撑住了,祺王是在舍本逐末,你说祺王靠什么和皇上对抗了这么些年的?”
司空玄和杨端异口同声地:“龚光杰?”
吴庆诡谲一笑,三人心领神会。
随后吴庆和司空玄回到司礼监,杨端出宫去见龚光杰说明了皇贵妃和黄保现在的意思,并且告知如今除了皇贵妃和黄保没人可以见到皇上,这里面必定有疑。
杨端一人出去的,可回来天已经暗了下来,杨端领着以龚光杰为首的文武百官。
来至宫门之下,龚光杰领头跪下,要求面见敬灵帝。百官齐齐跪下,袍服掩盖住了地下斑驳的血迹。
李让看见自己的爹,连忙上前,拦住龚光杰:“各位大人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李让,你说实话,皇上龙体可还康健?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也没个动静,也不招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进宫问责,我们担心皇上。”李复道。
“我们要见皇上!”
“求见陛下!”
李让等人手足无措起来,转身问杨端:“可有办法让皇上出来见他们一面?”
烛光打在杨端的冷沉的脸上,杨端瞪了李让一眼,李让越发无奈。
得了消息的黄保从宫门缓缓走出,朝着百官一阵劝告,可百官哪有遵从的?依旧跪地不起,只要见敬灵帝。
空荡荡的宫门前,下起一阵雨来,落在百官身上,冲刷走了地面的血痕。
黄保淋个半湿,用手抹了一把脸上滚落的雨水:“大家都回去,都回去吧!皇上在东皇宫闭关不见人!”
龚光杰道:“黄公公,我们只要见一眼皇上,只要确保皇上的安无虞,我等愿领受责罚!”
黄保沉痛的闭上眼来,面前的无可奈何,昨夜的惊魂未定,长久以来的心力交瘁,在一声惊天雷声之下,黄保倒下了。好在杨端一把扶住黄保,抱起晕了过去的黄保往宫里跑去。
受损没有修复好的的宫门开着,门闩早已成了两段。
此时从内廷传来皇贵妃的命令——李让等守卫宫城的将士拔出刀来,对准冒死见驾的文武百官。
李让缓缓地拔出刀来,对准挡在龚光杰面前的李复,在雷电之闪出一道道寒光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父亲,李让的泪水伴随着打在脸上的雨水。
“爹,求你们回去吧……”李让凝噎着。
李复眼中也噙着泪水,他从李让的声音中听得出自己儿子心中的痛苦和无助,李复抬起头,安慰着几进崩溃的李让:“你是武将,你要听皇上的,他决定你打谁就打谁,你这么做没错。可爹是文官,我们冒死进谏,扶保江山社稷,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也没错。握紧你的刀,爹能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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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章 泪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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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祺王驻扎的营地。
吴庆亲自赶来将百官跪在宫墙,要求见敬灵帝的事与祺王说了一遍。
“宫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宫里情况不明,我们也不好贸然出面,你要知道救驾和造反手段是一样,可性质完相反!”祺王对吴庆说。
吴庆撇了一眼裕王,又看向祺王说道:“眼下宫里是皇贵妃一人说的算,皇上只剩下一口气了,久久没有驾鹤西去便是皇贵妃要求太医院的人想法设法吊着皇上的一口气,这口气能吊多久,谁都说不准。皇贵妃牟足了劲儿在等太子回来,可是大燕现在乱成一团,他们现在也不想把太子送回来……”
祺王的目光投向裕王:“你去劝劝皇贵妃吧,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会听你的。”
裕王无奈地闭着眼,问:“要是我的话她不听呢?万一她要自己女皇呢?”
祺王不以为然地:“那……本王就出师有名了。”
在营帐外的若冲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继续听裕王说道:“我要是去了,你不就也能把谋反的罪名安在我头上吗?这样似乎更加合情合理,说皇贵妃表面在遵循皇上的旨意,等太子回朝,实则想要将皇位给我。”
祺王站起身来,兄弟二人双目对望:“四哥,你就没想过做皇帝吗?你在江南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半个江南的钱财攥在你手里,你还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我就纳闷了,这么多钱你怎么来的?”
裕王怎能说出正清道长的事?只能闭口不言。
祺王冷笑一声说道:“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是你清清楚楚和我说父皇对太子不利,让我去东南,现在又是你娘说父皇要传位太子。你打着辅佐的我的名义,背叛了我。”
此时若冲掀起门帐,大步走向祺王,最后隔在祺王和裕王二人之间。
“裕王去不合适,要是他做了皇上你再起兵,你就是板上钉钉的反贼。”
“那谁去和皇贵妃谈明白这件事?”吴庆问。
若冲大声道:“我!”
祺王诧异。
裕王连忙说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知道你要是去了,她可能杀了你,你知道吗?李让都被逼得用刀子指着自己的亲爹!”
若冲回道:“我知道!”若冲垂下眼帘来,哭笑不得地说道:“毕竟我们都是女人,有些话说的明白。”
祺王咬牙切齿地:“来人!把王妃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她出来。”
“谁敢?!”若冲拔出发髻中的银簪抵在脖颈处,威胁着:“你们都退下,我有话和祺王说。”
祺王怒目而视,攥紧了拳头。众人纷纷退了出去,若冲放下银簪那一瞬,祺王原本已经举起的拳头又给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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