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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你和裕王之间,说开了吗?”祺王满心都嫉恨。

    “不,没有。”若冲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你情愿替他去死?!”

    “我对他有亏欠,我背叛过他,我误解过他。即使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我依然不能忘记自己的内疚。这是对我而言,对而言,他是你兄弟,是一路来为你在后方源源不断提供支持的人,你不能对自己的兄弟父母下手,这种事你不能做,做了是要折寿的!我告诉你,祦王原本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今天早上那个样子,你知道吗?他亲手杀他的娘,他早就疯魔了,你不同,你手里还干净,有些人血一旦沾上了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若冲,别岔开话题,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宫里的皇贵妃,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能做出什么事,你说得清吗?”

    “你手里扣着她的儿子,她手里扣着你的王妃,这样她才觉得公平才会愿意和你谈和。”说完若冲将衣袖撸起,将自己的抱着纱布的手摊开来,给祺王看。

    “我原本可以不跟来的,可是我还是来了。你看,一路上手都因为勒马缰磨破了,我吃这么大苦,就是想要是我能做人质,或许能让你缓一缓。可你今早说的那些话,把我的心伤透了。”

    “若冲,对不住。”

    “祺王,我听了太多次你对我说这句话了,我厌烦了,也不想再听了。无论这次我能不能活下去,我都不会和你在一处了,你要是做了皇帝,皇后不能是我这样出身的人。”

    “我不答应,我们直接攻打进去和百官一起。”祺王说。

    “你爹还没死呢,要是你打了进去你就是反贼了,到时候就算太子没回来,他们可以转向扶保禃王,禟王。听我的留在这里等宫里来消息,你手里有她儿子,她不敢对我怎么样。”

    祺王点头。

    说完若冲转身离去,在营帐外,泪中含笑地看了一眼裕王,以及他手中的拐杖。

    “你现在是人质了,好好等消息,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娘救下。”

    “不要去,她什么性子我清楚。”裕王劝解道。

    “对了,你也想过劝我外曾祖父,你没劝成,就杀了他。我要劝成,我要证明墨樱就是樱花厉害,你和他斗了这么多年,我不想他输。当然,要是劝不成,我杀了她,我们两之间这笔债也算是了结。”

    说完,若冲领着李麟徐凤同吴庆一道,披着蓑衣,顶着暴雨,迎着狂风,往天都去了。

    雨还是在下,丝毫不见消退。

    宫城外的广场上,身都被淋湿的百官和李让率领的守卫军依旧在对峙着。

    虽然是在夏日,可是淋了雨,加上狂风吹过,李让都觉得寒冷伺候,嘴唇冻得发紫。手中的闪着寒光的刀尖依旧指着护着龚光杰的李复。

    龚光杰还在硬撑着,可他年事已高,突然倒下了。龚宗宇上前来,背起龚光杰便连忙回家去了,李让目送龚光杰离开,再低下头望着眼前的难题。

    李复却还依旧跪在最前面,抬起眼便是举着刀面对自己的李让。

    “爹,你回去吧!领头的都回去了。”

    “今天就没有领头的,你爹和他不是一伙的,只是大家同朝为官,他是尊长,才护着他。”

    “你这般言传身教,爹,我今天已经很难受了,我这把刀今天沾上了和我一起出生入死兄弟们的血,我还把自己的结拜兄弟送上囚车,他和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可我现在好像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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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七章 哭尽长宵
    【】(iishu),

    ()李复望着面前的尖刀,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从淑妃娘娘去世的那一刻起,他总觉得皇上有一天会杀他,于是他说这几个月来,他觉得闭上眼就不会醒过来了。最终他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要活命就只能拿起刀把所有能杀了他的人都杀了。爹,你说他怎么了?我和他穿开裆裤就在一块儿玩了,在一起到十几岁,我们还不了解他吗?爹,你告诉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李让说话的声音越发哽咽

    李复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李让:“因为他生在皇家,生来就裹挟进了权力之中。他们失去权力就是失去生命,这就是爹不让你做文官的原因,也是把你送到不争观去的原因,爹不想你搅合在朝局之中,不要站队。做一个武将,就像你手里的刀刃这样,由皇上握住刀柄。不要管皇帝是谁,你只管做好锋利的刀刃。”

    李让手中的长刀颤抖了起来。

    “爹,儿子心里难受极了。”

    “不要难过,让儿,你从小就一身正气,心地善良,公忠体国那一套你是学到骨子里了。作为爹,我因为有你这样一个儿子而骄傲,我觉得这个世上你是最好的孩子。可作为内阁,作为兵部尚书,作为在这权力争斗中的人,我因为你有这么个儿子而恐惧,担心你被利用,担心有人利用你朝我背后插刀子……权力是无情的,你看现在我们父子在一起说这话,可是还有一刀隔在中间。”

    ……

    雨停了了,李复看清李让眼中充满了泪水。

    若冲赶到了,看着宫外跪着的文武百官,若冲上前举了一躬,随后赶到李让面前抽出他的刀来。

    “哥,刀尖不能对着自己的父母。”

    “你来做什么?”

    “我要进宫去见皇贵妃,就我一个人,你让人去通报一声。”

    “她刚刚穿命下来,在太子回来之前,皇上和她不会见任何人。”李让平静地说。

    “那你再去和她说,要是我见不到皇上或是她,祺王就会带兵京城,联合文武百官,以清君侧为命进宫去,届时她和裕王一家谁也活不了,我是来救她的。”

    “祺王真的会进城来吗?”

    若冲笃定地点头。

    李让连忙差人去东皇宫禀告,没过多会儿杨端亲自司空玄亲自出宫迎若冲入宫。

    东皇宫。

    如燕正在给皇贵妃梳妆,铜镜之中,明晃晃的珠玉步摇之下,是一张疲倦的面容,一腔愁绪,两道娥眉。

    一只飞蛾寻着烛火而来,砰砰砰,一个劲儿地撞击灯罩。

    皇贵妃侧过脸去,望着那只飞蛾。

    “你说本宫是不是和它一样傻?”皇贵妃声音嘶哑着问。

    “娘娘,您想多了。让祺王妃进宫来,算是扣下一个人质。”

    皇贵妃浅浅一笑:“她是心甘情愿来做人质的,还是被祺王送来做人质的?你怎么知道……黄保说的,祺王怀疑自己的王妃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皇后娘娘教过我一句你们的古训,叫做‘三军之害,始于狐疑。’”

    如燕给皇贵妃上了厚重的妆容,也掩盖住了皇贵妃满脸的疲态,却瞒不住她心中的愁苦。

    “娘娘,你为了太子值得吗?”

    “我不是为太子,是为皇后。她救过我的命,是她让我这一辈子能平安无事,甚至是她教我说的汉语,教我认字,教我学你的礼仪道理。我在她的庇护下过了那么几十年了,我对她就像对自己的亲人一样。她走了,我要想办法把她最爱的儿子带回来。皇位诏书上写着要太子继位,可是要是现在祺王逼宫做了皇帝,祺王皇位继承得不正统,他还会让真正应该继位的太子回来吗?”

    如燕叹息一声。

    “娘娘也不能自己一个人扛着……”

    “你说靠城外跪着的那些人吗?太子回不来,我不信他们会遵从遗诏。黄保去试探过过礼部尚书周华清的口风了,他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现在回不来就会让别人继承大统,以后就算是大燕把太子还给我们了,太子回到天都新皇能让他活命吗?”

    如燕摇头。

    此时,东皇宫的大门开了。披着蓑衣鞋子裙摆上沾满污水的若冲大步朝着正殿走来,跪下叩首,求见敬灵帝和皇贵妃。

    如燕搀扶着皇贵妃起身到门前,隔着门,若冲跪在暗处,她站在明处。

    “如燕,你去帮祺王妃将斗笠蓑衣脱下。”如燕遵命上前,可去掉蓑衣只见若冲的外衫已经半湿了,若冲冷得嘴唇发紫。

    皇贵妃柔声道:“孩子,进来吧,屋里有炉子,烤烤火就没这么冷了。”

    “谢皇贵妃。”随后,皇贵妃让如燕桐壶宫去将自己的干净衣裳找一套来给若冲换上。

    “娘娘,我想见皇上,信吗?”

    皇贵妃想了想,站起身:“你随我来。”

    若冲进了独慎精舍,看见龙床上的敬灵帝,一脸震撼。

    “娘娘这是……”

    “再给皇上续命,让他还有那么一点儿脉搏。”

    若冲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她看着那些银针抱紧自己,只觉得一瞬间自己身都有一种微弱的疼痛再刺激着她,暗示着她。若冲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转过身去背对着奄奄一息,让人摆布却无力反抗的敬灵帝。

    若冲垂下眼来:“娘娘,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太子回来,好好活着,能拖一刻是一刻。”

    “不要在做困兽之斗了,百官就在宫外,祺王就在城外,你能抵挡住什么?要是明天祺王进宫来,你当如何自处?”

    皇贵妃莞尔一笑:“所以我答应你进来,我们谈谈彼此的退路。这么说吧,皇上的遗诏上说的是给太子继承皇位,东西现在在宫里一份,在礼部也有一份,皇上一驾崩,就会昭告天下。”

    “可太子不在大荣,不是吗?你这样拖延最多能拖几天,几个时辰,可太子现在能不能回来都没过消息,你拖得起吗?”

    德妃叹息一声:“难处就在这儿了,要是皇上驾崩之后太子回不来,谁来主持大局?你们都说祺王,那就过节说是祺王继承大统,可之后呢?祺王总不能不遵从遗诏让太子回来吧?可太子要是回来了,他们兄弟二人该怎么分皇位?势必还会有一场争斗,我不想看皇后的两个儿子为了一个皇位争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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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八章 泪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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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贵妃,既然这么难你就更不该把难处留给你自己了。在大事面前不要自己做决定,把决定的权力交给别人你才能抽身而出,你才能活命。”

    “可这样一来,皇上的诏令被遵循的抱我有几分?”

    若冲摇摇头:“不是还没谈吗?”

    “就担心谈出来一个谁都不想接受的结果。”

    “不会的,祺王就在城外,大兵压境,况且今天领头的人是龚光杰。”

    皇贵妃冷笑着扭头望敬灵帝看去:“你能保证龚光杰和祺王是一条心吗?你们在江南的所作所为,换了这么多他扶植起来的门生,不是与他对着来吗?他想要继续现在这样一手遮天的权力,那比起祺王,禃王、禟王二位似乎更能和他心意。”

    “这些都不是你该想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跪在宫外的他们进宫来,看着皇上驾崩,你把自己择干净就行。我们各有各的算盘,不用您替我们操心。”若冲说道。

    “要是我择不干净,能帮我一件事吗?”

    若冲凝望着皇贵妃,问:“你先说。”

    “保护裕王,他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

    若冲摇摇头:“在他的事上我不好多说话,他只能自救。”

    皇贵妃拉起裙子,给若冲跪下了,若冲以惊连忙扶起她来:“您这么做折煞我了,快起来。”

    若冲扶不起皇贵妃,便自己也跪下,和皇贵妃一块儿相互跪着,面对面地望着对方。

    “你头上的银簪,是我从母族那边带出来的,是我外婆留给我遗物。我没说过这个簪子是我嫁过来之前带来的,毕竟是蛮夷之地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物件,后来裕王妃第一次到宫里来给我请安奉茶,也是淋了雨,在我宫里她换了我的衣裳,我亲自梳头,就把这支银簪放上去了。那时候我从德清眼中看出他很是疼惜余婉,爱惜她,我也就把自己最珍爱的银簪赐给了她,可谁想到那个人没有珍惜我的好意,更没有珍惜我视若珍宝的儿子。”

    皇贵妃用手拭了泛红的眼圈,接着说来:“你不知道吧?因为她让我儿子难过,我也变这法子地折磨她,可是哪又能怎么样呢?裕王这些年来还是护着那个贱人,护着贱人的孩子,从他这些年来性情大改我也看得出他是真的不好过,可就在去年,大约也是这个时候,我又看见他笑了。他说他遇到一个姑娘,也心意地念着他,想和他在一起厮守一辈子。我当时都不知道那个姑娘是你,我甚至想过,哪怕是个乞丐,只要能让他重新笑起来,我都能能接受那个姑娘,只要我儿子能好好地把后半辈子的人生过圆满了,我就没有什么可记挂的了。”

    若冲闭上眼:“娘娘,您别说了。”

    皇贵妃拉起若冲的手,将若冲冰凉的双手握在掌心中,哭说道:“他是真的想和你一起去我的家乡,那里四季如春,遍地开花,他说你怕冷,你应该去那边生活。”

    若冲的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将银簪取下塞到皇贵妃手中去。

    “你拿着留个念想,也记着他的好,他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怎么就嫁给我老七呢?”皇贵妃拉着若冲的手问。

    若冲痛苦地含泪苦笑:“这个和他无关,是我疑心太重。天道好轮回,一年前我那样疑心他,今日别人又来疑心我,这就是报应吧。”

    这时候如燕过来了,带着皇贵妃的衣裳。

    “你换上吧,别着凉病了。”

    若冲扶起皇贵妃来,摇摇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的东西还是给裕王妃吧,给我不合适。现在事不宜迟,娘娘收拾一些这里,交待布置好了,我出去让外头的文武百官见一面皇上。总而言之,一定不能让人误解你害了皇上,这样我才能可以帮到您还有裕王。”

    “多谢,只是你这样……”

    若冲整整衣裳,笑笑:“没事。”

    裕王妃望着若冲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喃喃念道:“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若冲来到宫门前,看见李让还举着刀。

    若冲上前握住李让的衣袖,抽出他掌中的利刃。

    “哥哥,把刀收回去,皇上和皇贵妃答应让他们进宫去了!”

    李让一听,倏地跪下来,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石板路上,哭喊着:“爹,儿子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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