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仁奴
萧墙突然蹙眉,问:“不应该还有一人吗?”说完萧墙见目光投向文远博。
文远博说道:“我们送出城的加上马夫一共五人,车里应该还有一人,可这个人不见了,只留下他的衣裳碎片。”
萧墙说道:“不在的那个人叫做向天,他呢?文大人知道吗?”
文远博摇头:“现在初步勘查得到的结果,马夫极有可能是那个不见了的人杀死的,然后让马车坠落将同伴杀死。可也是推断,毕竟现在他是关键的线索,也是证人,也有嫌疑。”
萧墙侧过头去朝着郝敏诡谲一笑。
随后府衙派人四处寻找向天,来到向天养伤的院子时,巧红和向天躲在屋里,巧红的手下一对年轻人,假扮成夫妇在外头应付着寻找问的官差。
向天在屋里听着官差说自己是杀人凶手时,向天眼角流出一滴眼泪沁入枕中。
巧红在一旁轻声叹息,等待官差走了之后,向天望着在给自己研磨药粉的巧红。
“夫人,你们怎么不将我交出去?”
巧红头也不抬地继续研磨药材,随口问道:“他们要我交出去的是杀人凶手,你是吗?不是就给我好好躺着。”
“我觉得委屈。”向天愤愤不平地说。
巧红冷笑一声:“委屈?那要出去说明吗?说杀人的人,其实是太子的手下郝敏?”
“他们怎会让我说出真相,怕是我刚让他们找到就身首异处了,连你们也不能幸免。”
巧红笑笑:“为了自保,我没把你交出去。”
“你们可不像是普通的农户,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吧?”
巧红冷冷回道:“我和你说得着吗?”
“那你为何救我?”
“之前救你,是我们一时心善,现在救你是为了自保,你要是落到人家手里,我们这些和你在一起的人也活不成了。”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我们在大燕羁押了这么久,为何要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送太子回来。现在就冲着在大理寺提审我们之后太子要杀我们兄弟灭口,看来我们只是一把梯子,太子和燕人一到利用了我们。”
巧红不屑地:“他干嘛利用你们几个?找你说的,你们兄弟几个都成那种样子了,能有什么用。”
“可你不觉得太子回来是燕人可以安排的吗?当时我们就觉得这件事疑点太多,可是为了活命不能想太多只能硬着头皮去做。”
“即便燕人和太子勾结,你们又能如何做?闭上嘴吧,命要紧。”
向天怒道:“你还是不是大荣的人?要是新帝和大燕勾结,你想过百姓和国家的处境吗?”
巧红挠挠头,不以为然地:“我们能如何?人家说什么咱们听什么呗!”
向天摇头:“我们这些人为了边境,为了国家,离家多年,吃了那么多苦,最后将这么一位新帝带回来?我不甘心,我不能做大荣的罪人,我要把我知道的告诉公之于众!”
巧红端着药走到向天身旁,将药搁在桌上说道:“得得得,你是大英雄,这些天来动不动说这些大道理。我们也知道了太子不是个好人,我们能怎办?我们都是老百姓,什么是来百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些事在我这儿说说就得了,不要出去乱说乱讲,要不是我们是偷偷做盐铁生意的人,我们早把你交去官府了……来,把药喝了。”
向天一笑:“原来你们是偷偷做这种生意的?我说怎么躲躲藏藏的。”
巧红拍了自己的嘴,假装懊悔地说道:“居然说漏嘴了,真是的……你可不准说出去,我们怎么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向天含笑:“知道了!可你们也担心些,别把我牵扯进去。”
没过几日,向天伤好了许多,说自己要赶着去天都高发仁清太子,央求巧红在送货时将他一并送入京城,巧红不答应,说要看向天会点武艺,要将他留下来跟着他们一块儿做黑市的盐铁生意。
有一日,天刚微微亮,向天趁着众人还在熟睡,起身躲进运送货物的箱子中。
巧红与房间中的另外几位杀手程目睹了他自以为是的举动,没过多会,便假装像是平日起身那样,让扮作农夫的杀手赶车进入天都去办货。向天前交刚走,巧红立即让人准备撤离农家小院,还在地窖中留下一些生锈被抛弃的铁片,屋里的柜子中落下些盐,摆弄出一副因为得知向天离开,恐自己暴露,仓皇离开的景象。由此,就算是向天说出她来,找回这个院子来,也能证明向天所说并非虚言,隐藏他们的真实身份。
而向天进入的天都之后,趁着农夫将货物放到一旁去小解时,他偷偷从箱子逃出,一路打听着路,直奔大理寺去了。
而躲在暗处的“农夫”望着向天“逃走”派人一路跟踪保护他来至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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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六章 书生之用
【】(iishu),
()祺王府。
龚宗宇的轿乘抵达,轿夫干干压下轿,龚宗宇自己就掀开轿帘自己钻了出来,小跑着进了祺王府,见到祺王他匆匆行礼问安之后,便直奔主题。
“王爷,大理寺传来消息,向天到大理告了太子通燕,意图借用燕人的势力夺权。”
祺王诧异地:“这……向天真这么说的?”
“依据口供,之前太子在大燕不是被扣留做人质,是他自己留在大燕,不想回来。”
祺王瞠目结舌:“太子几乎已经是皇上了,这件事就算是真的,谁有胆子查他?”
龚宗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翰林院国子监一帮人总该派上点用途了,我们就要听一句‘民为贵,君为轻’……”
祺王了然,说道:“你找人去做,这件事我不便出面。”
龚宗宇问:“谁做合适?裕王吗?他的位置仅仅次于您,这件事牵涉皇位争夺,几位王爷出来办事都难以服众,内阁和司礼监也要避嫌。”
祺王想了想:“我有一个人选,李让,这个人素有忠正之名,是姑姑长公主独女孝娥郡主的夫君,曾在太子麾下效力,他的父亲李复是赵谨明的门生,让他们自己人查自己人,我们不要插手其中,不要让我们的人搅进去。”
“李让这个人,带兵打仗可以,查案子他行吗?”龚宗宇疑惑地问。
“很因为他是外行,是倾向太子一边的,太子才会愿意和他说话,去澄清自己,我们想办法从中找出破绽。你说李让不会问话,那换做孙浩誉,文远博他们这些擅长的询问的,设陷阱的,太子在他们面前为了自保,将会一言不发,以太子的身份地位谁都没法对他动刑,他们什么都问不出来。”
龚宗宇还是担忧不已,疑心重重地:“王爷,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李让在其中,就是李复在其中,赵谨明虽然已经赋闲在家,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要急功近利,要饭的手里也得给人一条大狗棍子,别把人逼到绝境。不要让人觉得有人有意针对太子,能查他对我们来说就已经够了。”
“所以审问太子,其实我们就已经达成目的了?”
祺王点头:“翰林院和国子监能出面提出审太子,这就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开局,切记不可弄成一言堂,要好好争吵一番才能显得公正。”
龚宗宇谀道:“王爷高明……”
祺王才听龚宗宇的奉承,便打断了他的话:“把说这些话的心思用在正事上,学着点你哥。”龚宗宇一听外人说起龚宗宁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之后别了祺王,回到龚府,将祺王的命令传达给孙浩誉。
孙浩誉立即着手去办,在向天高发的太子当天,孙浩誉和文远博与司礼监现在暂代掌印的司空玄一道去了翰林院国子监而出,询问太学生和名儒大家究竟能不能审查太子。
驿站。
太子也听说了向天诬告自己,郝敏和萧墙跪在屋外一天滴水未进,仁清太子没有责罚他二人,也只如今责罚二人无用,眼下用人之际不应该在弄得众叛亲离。
欧阳彻在房里陪着仁清太子下棋,欧阳彻略赢几个棋子。
仁清太子指着自己的白棋,冷笑一声:“大好的局势,就被这几枚落错了棋子给误了。”
欧阳彻笑笑:“可还有翻盘的机会。”
“怎么翻盘,我现在可是一团乱。无论最终能不能证明我是清白的,我都已经被向天给我拉下来了。”
欧阳彻道:“实话是说。”
“就算是实话实说,也保不齐人家给你下套,让你往里钻。现在向天具体说了那些细节,我们谁都不知道,向天要真的是细作,他完可以编出我在大燕做的一切,总不能问燕人是不是真的吧?你说燕人会承认这种事吗?”
欧阳彻挠挠头,将手头的黑棋落盘。
“我记得向天说过一个人,姓鱼,是鱼难成的后人。实在不行就把事情往姓鱼的和前朝王氏身上推,毕竟都知道鱼难成是您所杀,当时鱼难成死在大燕边境,要是鱼难成造反一件事一开始就与燕人有所联络……祺王他们现在就是要乱,您就让他再乱些。”
“他们找不到我勾结燕人的证据,所以要是我能证明有人一直想要陷害我,或者置国家于危难之中,这件事似乎也就是未了犹了?”
欧阳彻点头:“他们找不到证据,无论是证明您通敌的还是证明您清白的,您都找不到。现在就是派人去边境找到向天的故交,询问其人的消息,要是向天身份有疑,他的口供将会是一纸空文。”
仁清太子犹豫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念叨:“最好不要牵扯鱼难成……”
“为何不要牵涉鱼难成?”
“鱼难成的案子本身就有很多事情当时没有弄清楚,旧事重提总让人不安心。”仁清太子忌惮重提鱼家旧案,若是鱼家人出来指责他当初误杀了鱼难成,他这个皇上也做不成了。更何况,他知道的鱼难成孤女鱼菀青,若拙道长,还有李让都知道鱼难成还有女儿留在世上。
“这件事我也就是说说,凭太子做决定。”
仁清太子端起茶杯来,抿一口水:“听说翰林院派人请你回去?”
欧阳彻点头:“回去纸上谈兵,您应该知道他们为的是您的事。”
“回去吧,那才是你的老本行。”仁清太子给欧阳彻起了一杯茶。
欧阳彻犹豫:“我要是回去了,你这边不是更没人了吗?”
“你现在留下来也没多大用处,我想清楚了让他们彻查我,藏着掖着,总归不是法子。伤口越是捂越是不会好,现在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欧阳彻应下,下完这盘棋。欧阳彻别辞别了太子,收拾了行装回天都去了。次日,欧阳彻回到翰林院复职。
没过两日,内阁和司礼监共同主持翰林院与国子监朝堂论礼,最终决定以古圣人孟子之理,为求江山社稷之安危彻查仁清太子。可还是因为有一部分人声称仁清太子继位是先帝遗诏,不能废除,故而,皇位依旧空虚。
朝廷沿用二十年来的规制,国家大事由内阁商议,司礼监监督协办,敬灵帝去世前将玉玺交给皇贵妃暂时保管,故而在新帝登基之前,皇贵妃享有等同于天子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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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七章 牵动荷花
【】(iishu),
()李让由内阁亲自下命令,去重重包围的驿站,依据向天之前的口供,一项一项地审问太子。
到了驿站,李让进门去见到太子跪地叩首行礼。
仁清太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你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要说起来,你还救过我一条命呢……”
李让将头压得更低了,听见身旁有吱吱的声音。
仁清太子说道:“知道你们来做什么的,我在给你们研磨。”
李让身后的刀笔吏怯怯地说道:“太子爷,这件事由小的来就成。”
仁清太子笑笑:“起身来坐着休息一会儿吧,一路赶来累了吧?待会儿有你们忙的,喝口茶。”
说着萧墙端上茶来,放在已经为李让等人摆好的桌子上,萧墙留意到李让身后一声身披黑斗篷的人。萧墙送茶水时,躬下身子偷偷望了一眼,只见黑斗篷之下的人是司空玄。
萧墙倒吸一口冷气,抱着托盘退下了。
门外的守卫个个手持钢刀,李让转过身去,朝着他领来的将士们说:“收起你们的刀,大丈夫的刀尖是要对着外敌的,不能对着自己人,更不能对对着自己的君父。”
整个驿站都是寂静一片,仁清太子研好的墨,朝着李让微微一笑。
“开始吧。”仁清太子坐下,凝望着李让。
李让见瞥了一眼角落中的司空玄,轻声叹息。
“太子爷,您说说您是怎么被抓到燕国,如何成为人质,以及您在那边住在哪儿,做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您怎么遇到向天,是如何回到大荣的,请您告知在下,最好说得纤细一些。”话说间,李让手微微颤抖着。
刀笔吏正在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记录在册,太子在一旁慢慢地回忆诉说……
审理结束之后,李让看过口供确认无误之后将其密封起来,说道:“这个会呈到内阁,由内阁看过之后再递交到皇贵妃手中。”
仁清太子起身送李让到驿站门口,笑着问道:“你去看过若冲了吗?”
李让摇头,惭愧地说道:“如今公务繁忙就给忘记了。”
仁清太子苦笑一声:“要是能见到她,代我问她的好,她的喜酒我也没赶回来喝上。”
李让却说道:“依据您所说,您很快就能回天都了,那时候她自会来恭贺您。”
说完之后,李让辞了太子,开拔回天都。
回程的路上。
“太子说的,和向天说的有出入。”司空玄说道。
李让问:“哪里?”
“他们都提到了燕人是贯穿始末的,也是让向天去找太子,让太子能回来的人。可向天还说过燕人说,有鱼难成的后人在燕国,并且这些鱼难成的后人可能与前朝王氏一族的人有瓜葛,太子之说了可能有前朝王氏余孽,可闻及鱼难成,太子可以躲开,说了别的事。”
“鱼家都死了,还需要查吗?”
司空玄说道:“按着向天的说法,九年前燕人和鱼难成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定,内外夹击。现在想查燕人根本不可能,不如好好查查当年的事,若是查出鱼难成之死是被人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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