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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惊荷著
“什么猫?”
“是我们二奶奶养的一只白猫,叫做欢儿。平日里都很乖巧,只是昨儿不知为什么,就躲在草丛里。左姑娘路过的时候蹿了出来,就落在左姑娘的肩上。”
戚大少轻斥道:“不要胡说。”
小丫鬟委屈的看着左大少:“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大少爷不信可以为大少奶奶,她当时还用帕子给左姑娘包扎伤口呢!”
邢忠忙问:“这么说,当时的左姑娘受了伤?”
小丫头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手背被欢儿蹭了一下,有些红,大少奶奶知道左姑娘是贵客,所以才格外谨慎些。”
穆大人与众人低语了几句,徐徐道:“据药婆所说,左姑娘身上并无受伤的痕迹,想必凶手使用的手段比我们想象中的更为隐秘。这茶水我等还要拿回去验查。另有,二少***白猫……戚大少忙拱手道:“晚辈这就叫人去带来。”
邢忠见无人提到那方手帕,便插话道:“怎么呈递上来的物证中并没丫鬟说的帕子?”
“回大人,那是因为左姑娘进屋之后觉得手上无碍,就把手帕还给了我们大少奶奶。”
小丫鬟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似乎左姑娘在归还的时候,大少奶奶还带了几分不情愿。
戚大少见邢忠面带疑色,忙笑道:“邢大人放心,东西定然一件不少。”
主位上的穆大人觉得邢忠有些矫情。一块帕子嘛!
他早就对程尚书钦点邢忠来此有些意见,现在又见邢忠不懂规矩,越过自己发问。
穆大人就冷道:“邢大人未免多心了,若都像你这样查案子,只怕咱们要将整个戚家都搬回衙门里去喽。”
话音一落,低笑声四起。
岫烟微微抬起头,目光冷峻的盯着那个出言不逊的穆大人。旁边的阿喜害怕姑娘露出马脚。低声道:“别抬头。”
岫烟置若罔闻,直到众人起身要去戚三少的内室查验,岫烟这才缓缓垂下眼睑。
阿喜害怕的一颗心都要蹦出来,屋子里这些人,保不齐谁就怀疑姑娘的身份,到时候姑娘的名声保不住,太太岂能饶了自己?
众大人们进屋去探查。留下一干小厮在堂屋里恭候。这些人知道自家老爷没一炷香的功夫未必能出来,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闲聊。因众家老爷都是同僚,所以小厮们也都互相相熟,倒把阿喜和岫烟孤立在了门角处。
阿喜见姑娘抬脚要走,忙压低嗓音:“干嘛去!”
岫烟用吞吐的嗓音道:“傻站在这儿才叫丢人呢,我到窗户那儿去瞧瞧。”
阿喜不由得往窗棂哪里看,摆了两盆说不出名字的花,倒像是白玉兰。只是花盏更大,花朵更艳。阿喜知道姑娘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所以也就不再多心,况且他也想帮着老爷早日打好关系,便低声嘱咐了几句,转身去找旁边的小厮们套关系。
岫烟穿着朴素,人又显得有些笨拙,倒也没人注意她的行踪。
岫烟打一进来就瞧见这盆花了,她是爱花之人,养花之人,见过的花种没有几千也有上百,可独此花种新奇艳丽,让人不禁瞠目。能在北方过冬的花本就不多,何况是开的这样鲜丽的。
“这是我们大奶奶养的九尾天葵,你别乱动!”
原本在地上跪着的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她生怕岫烟是个毛手毛脚的小厮,一把将岫烟推到旁边,宝贝似的护着花盆。
岫烟微微踉跄了一下,忙提防四周,见并无人多留心此地,这才憨笑道:“姐姐放心,我就是好奇,从没见过,所以瞧瞧。”
没有戚大少在场,小丫头的泼辣劲儿尽显:“你一个小厮懂什么?这是我们大奶奶精心饲养的,整个京城也再找不出几盆同样的花来。少爷在世的时候不知多喜欢,都是自己打理,从不叫外人动手。罢罢罢,我和你一个小厮说这些干什么!”
小丫头又要来推岫烟,岫烟灵活的一个侧身,倒让对方失了手。小丫头不觉有些羞恼,索性堵在花盆前,不准岫烟看。
岫烟只能慢慢踱步回到门角处,心思却不停翻转。
又是大少奶奶!茶水、手帕、白猫、九尾天葵......
这些东西难道有什么牵连不成?
难道凶手是大少奶奶?不对,戚三少死了对她一点好处没有,反倒是戚三少活着,即便戚大少死了,多少也能善待曾经做过他侍女的大少奶奶。
那就是二少奶奶?
有杀人的动机,欢儿又是她的白猫,为了防止圆恩师太做法成功,杀死左姑娘倒也讲得通。
可证据又在哪里呢?
岫烟的眸子不由得重新落在窗台上的那盆九尾天葵上,总觉得这花透着几分的诡异……有人猜到凶手了咩??rq





红楼多娇 64、独辟蹊径另寻内情(二更)
众位大人出戚家的时候,戚太太为表示感谢,每人送一包好的干贝。古人有云,“食后三日,犹觉鸡虾乏味。”可见干贝之鲜美非同一般。戚太太此举无疑叫戚老爷尴尬不已,以穆大人为首的刑部小吏们只能讪讪的将礼物收下,自去不说。
岫烟回家后见了卢氏,简单说明在戚家的见闻,卢氏知道查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叫人丫鬟们用柚子叶烧水给闺女去晦气。
岫烟虽然不信这个,但不愿意拒绝母亲的好意,便回自己的小院换衣裳沐浴。
美莲和美樱一早等在房中,见姑娘平安回来,脸上都露出了笑意,又见几个粗使娘子抬水进来,赶忙拿出喜庆颜色的衣裳。美樱细心,将刚刚换下来的小厮棉袍妥当收好,“姑娘,你吩咐我的事情都办好了,你瞧是稍后唤她来,还是一。”
岫烟眼睛一亮:“好丫头,你动作倒是麻利,找的是谁?”
美樱笑道:“姑娘的吩咐我们哪里敢慢!咱们后厨上的郭大婶原就是这宅子里的人,当初费家卖房子的时候琏二爷一并将几个老人儿的卖身契都要了来。郭大婶和戚家的厨娘最熟,姑娘不是说过嘛,厨房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家里来了什么客,是贵客还是普通客人,是男是女,厨子们单从每日的菜色上就能分辨一二。”
岫烟用干帕子绞干头发,沉吟了半晌忽然伸手招来美樱,附在她耳边低语。美樱一面听一面点头,“姑娘放心,我这就去寻郭大婶。”
这位郭大婶为人老成,她祖上三代人都给费家当差,后来费大人败落,京中不能无人照料宅院,就托了郭大婶的丈夫管理。贾琏买下凤尾胡同这处院落的时候觉得要价太高,执意叫费家减免些。费家主事的是费大人的儿子这人夯货一个,重利无情,当即就把几个忠仆的卖身契一并给了贾琏,算是添头。
郭大婶暗地里也哭过,后来见新东家和蔼宽厚,不是那种尖酸刻薄之人,这才渐渐死了心,只跟着邢家过日子。
郭大婶因品性憨厚,所以凤尾胡同里的这些厨娘们都愿意与之往来。其中,她与戚家的灶上娘子康妈妈关系最密切费家走的这些年,康妈妈也没少光明正大的来荒废的老宅子串门。
可打邢家搬进来之后倒是头一次。
“我的乖乖,你们老爷和太太还真有钱,这地上的青砖都是重新铺的吧?”康妈妈从后门瞧瞧进来,眼睛可就不够使唤了。费家的老宅子本就大,往日荒凉倒也没注意,现如今收拾妥当再一瞧,处处雕廊画壁,绝不比戚家差半点。
郭大婶觑着面前领路的小丫鬟,低声告诫道:“你见了我们姑娘可别胡说。”
康妈妈笑道:“你啊就是太老实,我若是个嘴巴严实的人,你们姑娘找我来也没趣!看中的不就是我这一张快嘴?”康妈妈见前面的小丫头走的有些远就偷偷贴在郭大婶耳边:“你别犯憨,我瞧出来了,你们家的太太不是个等闲之辈,一心一意跟着她才是正经,别总想着你的费家老太太。”
郭大婶沉默不语,康妈妈知道这人忠厚却又执拗,只能暗暗叹气。
穿过一道垂花门,眼前是一栋二层小楼面积不大但却精致玲珑。小丫鬟回身笑道:“这是我们家的藏书楼,姑娘就在里面候着呢!”
康妈妈不断咋舌悄声道:“这里过去不是费家三小姐的绣楼嘛!邢家真是¨”郭大婶怕她再胡言乱语,一把扯住康妈妈的手腕子拽着她往里进。
书楼里有一间郎阔的屋子,是主人读书的书房,康妈妈与郭大婶不识字,站在那儿有些畏手畏脚。
小丫鬟笑道:“两位妈妈先等一等,我去请姑娘来。”小丫鬟从外面轻轻带上了门扉,康妈妈听着脚步声渐远,这才在屋中四处转悠。
“你别乱动,小心我们姑娘不高兴。”郭大婶有些后悔带康妈妈进邢家。
“哎呦,我的老姐姐,你可真是木讷,我只是看看而已,又不偷又不抢。”康妈妈正说着,忽见桌案上放了个小盘子,里面十几只银锞子,或是梨花式,或是海棠式,或是八宝联春一。康妈妈已经看花了眼。
“你干什么!”郭大娘又急又气,揪住康妈妈欲伸出的手。
康妈妈笑道:“你别大惊小怪的,我只见过三少爷屋子里的丫鬟们逢年过节得这一两个,今儿也叫我瞧瞧这锞子到底生的什么模样!”
康妈妈一月只五百钱,见银子的机会少之又少,更别提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了。她刚抓起一只银锞子,门忽然从外面被推开,二人当即愣在那里。
“姑,姑娘。我们一。”
岫烟眼睛自然而然的落在康妈妈手中的东西上,轻笑道:“两位妈妈不用客气,这边坐。
郭大婶狠狠瞪了康妈妈一眼,康妈妈讪讪的将银锞子放回托盘里。
岫烟冲美莲点点头,那丫头就径直走向书案,稳稳托起大荷叶盘。郭大婶羞红了脸:“姑娘,我向你保证,康妈妈她没拿咱们家一个钱。姑娘不信,只管叫美莲数数。”
美莲“噗嗤”笑道:“郭大婶说哪里话呢,我们姑娘是那种小气的人嘛!”她将托盘都塞进康妈妈的怀里。康妈妈也冒了冷汗,不知邢家姑娘打的什么主意。
“康妈妈是明白人,我就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这托盘里的银锞子都是我送你的见面物。”
康妈妈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都,都是给我的?”她不会听错了吧!这少说也有十五六两,若算上手工钱肯定不止。
岫烟笑了笑,“当然送是康妈妈的,不过一。我有几个小疑惑,想请康妈妈帮着解疑解疑。不知方便否?”
康妈妈明白了,她忙陪笑道:“邢姑娘只管问就是,康妈妈我不敢说这凤尾胡同里的大事小情都清清楚楚,但就戚家来说嘛!嘿嘿,不是我夸下海口,我们太太许还没我知道的多呢!”
岫烟一拍手,暗道自己果然找对了人。“康妈妈,我听说你们家大少奶奶是个丫头出身?真真是奇怪!戚家这么显赫的门第,什么样的小姐聘不到,为何却要委屈戚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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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 65、平儿无措登门求助(求粉红)
康妈妈一手紧紧搂着托盘,一手狠狠拍着大腿,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哎呦,邢姑娘可是问着了,这些年凤尾胡同谁家不议论我们太太糊涂,弄了个丫头做长媳!但是究竟个中原因,她们想深究,却总不得门路。唯独我还知道几分。”
岫烟见她带了几分得意,声音就越加的柔和:“哦?康妈妈别是哄我呢吧!”说完,眼神就飘向了托盘里的银锞子。
康妈妈唯恐到嘴的肥鸭子飞了,忙肃然道:“邢姑娘不信?你大可以去戚家打听打听,大少奶奶新进戚家的时候,还是我调教的她!后来更是我举荐她去三少爷的院子里当差,不然,哼,她也不过就是个烧火的丫头。”
美莲收到姑娘递来的眼色,忙端了茶杯:“康妈妈先喝口茶润润喉咙,咱们慢慢说。”
康妈妈笑呵呵的接过茶碗,“我们大少奶奶是被卖到戚家的,她爹是东城花圃苗家的老花农,因后娘恶毒,就将她卖给了人牙子。刚进戚家的时候,啧啧啧......简直没个女孩子的模样,太太要不是可怜她,才不会花钱买她呢!谁能想到,这女孩子是一天变一个模样,等过了没几年,出落的美人一般。”
康妈妈觑着岫烟的神情,见她听的认真而仔细,这才放着胆子继续道:“漂亮的丫头就容易惹祸,邢姑娘也知道,我们家有个挺厉害的姨奶奶,这姨奶奶脸皮忒厚。真敢跑到太太面前,说是想给二少爷求去做妾室。三少爷觉得受了羞辱,所以就和二少爷扭打在了一处。我们太太气的半死,要把大少奶奶发卖出去。是大少爷求了太太,没几天,太太就抬举了那丫头做了少奶奶。”
康妈妈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可更多的却是羡慕。
从丫鬟到少奶奶,这不吝于一步登天,如果戚大少不是庶出,又如果戚大少不是病怏怏的身子,戚大奶奶未必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岫烟若有所思道:“这么说......倒是你们家大少爷救了她一命!”
康妈妈撇着嘴冷笑:“我们大少爷心地慈悲,是不愿意看到兄弟骨肉相残,这才站出来挽回局面。我偷偷告诉姑娘吧。大奶奶还是丫头的时候,我就撞见过二少爷和她私下往来。保不准三少爷就是他们俩合谋害死的!”
岫烟忙扮作惊吓状:“康妈妈可不能乱说!”
“姑娘,我哪儿是胡乱说啊!太太精力有限,三少爷的衣食住行都是大奶奶打点,想下手还不容易?而且三少爷去了。这得利的就是二少爷啊!再等我们太太、老爷百年之后......哎呦呦,我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就算戚大奶奶没有杀害三少爷,至少也与此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岫烟忽然想起康妈妈刚才说的话:“你刚才是说,大奶奶娘家是种花的花农?”
“可不是?就在东城,好大一片花田,不过听说她爹早死了,就剩下个后妈带着两个儿子生活。哎呦,要说大奶奶可真是狠心。当初她爹死了,她后娘来要银子,大奶奶直接叫人把那母子三轰了出去。还是二奶奶看不过眼,赏了一副棺材钱。”
岫烟低头沉思,既然是花农的女儿,必然懂得养花之术。小丫鬟口中的九尾天葵是自己从来未听说过的品种。莫非三少爷的死于此有关?
岫烟淡淡一笑:“我也是爱花之人,见到奇花异种就忍不知想要瞧瞧。父亲回来时说,三少爷房中摆了一盆九尾天葵?不知妈妈可有法子……不待岫烟说完,康妈妈已然心领神会。
“姑娘倒是出了个难题。我们何尝不知道九尾天葵?那是三少爷的命根子,别人想见一面都难,若姑娘求的是别的,康妈妈我费多大的劲儿也要叫姑娘心想事成,可唯独这个……岫烟脸一红,忙解释:“康妈妈会意错了,我可不敢打三少爷那盆花的主意,只是想问问出处如何,康妈妈可能也瞧得出来,我们家是不缺银子的。”
康妈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银锞子,当然明白邢家的豪爽阔绰。“邢姑娘给我两三日的时间,我保管给姑娘打定到消息来源。”
她家中还有个小儿子,正是婚配的年纪,康妈妈早就想让儿子干干净净赎身出去,做个正经的营生,若邢姑娘肯再帮衬些,她情愿冒这个险。
岫烟叫人送走了康妈妈,却唯独把郭大婶留了下来。郭大婶干的是粗活,和姑娘接触的机会本就不多,故此刻多显得手无举措。
“姑娘……郭大婶和康妈妈是老相识,我今日的作为你看在眼里,或许觉得奇怪,这也无所谓,你在我们家的日子还短,老话说的好,来日方长,时间久了,你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为人。”
郭大婶心中暗惊,渐渐明白为什么自己自每每问起灶上那些娘子关于姑娘的事儿,那些人都笑而不答。或许,小小年纪的邢岫烟,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复杂。
郭大婶忙欠身道:“姑娘的意思奴婢懂,康妈妈那里我会盯着,绝不叫她给姑娘添乱。”
岫烟出了藏书楼,已然是傍晚时分,她照例去卢氏的上房用饭,饭桌上少了父亲邢忠就像少了主心骨似的,娘三个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正德端着青花小碗,一遍往嘴里添饭,一遍用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看看母亲,又看看姐姐。
除了正德好胃口,卢氏和岫烟不过用了小半碗的碧粳米饭。满桌子的佳肴美味都辜负了灶上娘子们的一番心意。岫烟就叫篆儿和美莲、美樱几个把菜馔分了,又叫人烫一壶烈酒给守门的下人驱寒。
雪整整下了一夜,邢忠竟也是一夜未归。
次日,卢氏急的在屋子里团团转,见女儿过来:“你说你爸爸这是干嘛去了!他可从没有夜不归家这一说,就算再晚,好歹给家里来个信啊!”
岫烟忙安抚道:“必定是衙门里上峰留下了他们,妈也知道,晚上市坊间可不准人随意出入。”
卢氏将信将疑,但还是叫管家派人去刑部衙门那边探听消息。可谁想,将近午时,别说邢忠没回来,就连去问信的管家也不见踪影。
母女俩正愁着,荣国府那边又不消停。平儿哭哭啼啼跑来了凤尾胡同,见了卢氏哪里还忍得住,哭的是肝肠寸断,好不悲惨。
“你这孩子,不是成心叫我们干着急嘛!到底什么事儿,你倒是说清楚再哭!”
平儿接过岫烟递来的帕子,坐在卢氏身边哽咽道:“求舅太太救救我们二奶奶吧,大老爷逼着我们二爷休妻,就连一向疼爱我们***老太太都不出手维护,可见二奶奶如今是没了活路!”
岫烟和卢氏相视一眼,大约猜到了这是贾琏和王熙凤联手上演的一处好戏。可看平儿伤心的劲头,难道那夫妻俩还瞒着平儿不成?
平儿以为卢氏还恼恨大太太,不肯出手相助,便想也不想的跪倒在卢氏和岫烟面前,一手扯着卢氏的裙角,一手拉着岫烟。
“舅太太,邢姑娘,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人,对我们二爷没话说。可二奶奶是二爷的结发妻子,奶奶被休了,二爷今后还能寻个什么样的媳妇?你们就当为了二爷,也出手救救我们奶奶吧!”
平儿不敢松手,紧紧攥着二人的裙角,却将头狠狠的磕在地上。一下接一下,听的人惊心动魄。
卢氏眼眶一红,强拉起平儿,“你这孩子,我何尝说不救了?你倒是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我们也好想想对策。”
平儿见卢氏肯帮忙,顿时破涕为笑,胡乱擦干眼泪,“是我糊涂。哎,这事儿都是我们***不是。”
平儿就将王熙凤瞒着家里的人放银子钱的事说了出来,“二奶奶也知道,放银子钱是缺德的营生,可我们奶奶是个女人,想破了天也没几个来钱的买卖。家里一大摊子要钱的事项,不是老太太配药,就是太太捐香火钱,或是姑娘们的胭脂水粉,宝二爷的古玩字画开销......处处都是银子在催人。二奶奶说,挺过宝玉娶亲,她就收了这项买卖。可不知哪个缺德的东西,拿住了二***证据,一告就告到了顺天府。顺天府知道是娘娘家,并不敢接,拿人就把东西送去了大理寺。现如今大理寺派人去我们府里拿人。大老爷觉得丢人现眼,非逼着二爷立即休妻。”
岫烟蹙着眉,王熙凤放印子钱虽然可恶,但贾赦这种作为更叫人不耻。
“二奶奶不是王夫人的内侄女嘛?她难道不出来劝?”
平儿听邢姑娘这么问,眼中闪过恶火:“姑娘快别提这个,一说这个真气死人!二太太说,我们奶奶虽是她的侄女,然而她自己到底也是贾家的媳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不能为了维护一个侄女就害的夫家背上恶名。”
岫烟不觉冷笑出声。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怕王熙凤被休之后,最开心的就当属王夫人了吧!这样贾宝玉娶亲之后,她也少费力气再为儿媳妇抓权……感谢秋千荡漾和弦乱我心的粉红票,感谢姑蘇三聖的平安符以及苏流烟的切糕。小荷其实一直担心不能将案件写好,但还是会继续努力的。为邢爸爸升官打基础嘛!嘿嘿rq




红楼多娇 66、人命官司为祸宗族(求粉红)
“凤丫头出了这事,你们二爷什么态度?”
卢氏以为,只要夫妻同心,纵然王氏在背后小动作不断,可究竟伤不了筋骨。
平儿听闻卢氏问这个,哭的越发伤心:“二爷自然舍不得我们奶奶,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了,倔的要命,执意要带着奶奶和巧姐离开荣国府。”
贾赦荒唐又愚蠢,刚听说大理寺要拿人问案的时候,贾赦头一个就想着把王熙凤推出去。贾政对此倒也没什么好说,毕竟大房丢人也是给娘娘丢人,元妃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禁不住王熙凤这么一闹。
所以一时间竟无人替琏二奶奶开口求情。
贾琏跪在祠堂里祈求父亲网开一面,贾赦根本不听,再有邢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大老爷是笃定主意要撵王熙凤出家门,甚至威胁贾琏,若不应下此事,连带着他一并赶出家门。贾赦怎知此举正中儿子的下怀,哭诉他们是患难的夫妻,不能各自奔逃,若家门执意要将王熙凤赶出贾府,他只有带着妻儿出外谋生。
贾赦以为这是王熙凤吹的枕边风,教唆儿子使坏,暴怒之下打了贾琏。要不是贾政等拦着,只怕一条腿就断了。
平儿哽咽道:“我们二爷说,用他一条腿换老爷二十年的抚育之情。舅太太,你说,二爷是怎么了?”
卢氏沉默片刻:“这么说来琏哥儿是铁心要出荣国府?”
“谁说不是!老太太骂二爷没良心,对奶奶也寒了心,还讲......”平儿面带疑惑。“还讲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呵斥我们二爷和奶奶忘恩负义,目光短浅,只想着自己过太平日子。不想一大家子的安危。舅太太,邢姑娘,你们说。二奶奶冒险出去放印子钱还不都是为了一大家子,老太太怎么忍心数落我们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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