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老大,不好了,那边灰尘冲天,还隐有马蹄声,想来是陈知府带着人过来了。”海盗二当家跺跺脚。
“怎地来得这么快?也不知道买主怎么给的消息,这船上护卫的力量比他报出来的多了两倍。即使任务失败,也不能怪咱们。”海盗二当家背靠着自已人,一边厮杀一边说。
海盗头子抬眼看了探子所报的方向,又朝葛如沫王聿二人阴鸷地扫了一眼,“派几个水性好的人下水!速战速决!”
正是海盗们久攻不下,直接让几名水性好的海盗下水,直接朝葛如沫王聿二人杀过去。
卢管家见此情景,正欲安排人下水迎敌,就听见扑通两声,他们这边有两三个从直接下了水,迎击水上海盗,给他们做掩护。但葛如沫这边的人,水上功夫确实不如这些混迹江上的亡命之徒,他们受了伤见了血,仍死命抵挡着。
葛如沫咬咬牙,示意王聿放开手上的绳子,反搂过他的腰,带着他往远处游去。谢十一看了一眼,然后主动给他们断后。
和刚才抓着手臂不一样,王聿僵着身体,他能明显感受到腰间少女纤细骨感的手臂将他蜂腰盈盈一揽的感觉。
此刻的两人是狼狈的,衣衫凌乱,头发披散。
此时的葛如沫在王聿眼中,没有涂脂抹粉,没有钗鬓环绕,可他怎么就觉得她挺美的呢,是那种骨相美的感觉,玉肌在骨。而她墨发玉肌,神情专注地注视着前面,似乎在思考着如何让他们脱困,那一瞬间的认真,美得动人心魄。
就在这时,船上有些小骚动,接着就看到阿三激动地对着他们大喊,“援兵来了,大少爷你们再撑一会就安全了。”
陈知府来得还算及时,这些人的到来,让原来势均力敌的双方立即发生逆转。
陈知府带来的人马里有一队弓箭手,船面上,他们的人前后夹击,击退了海盗:江面上,弓箭手用箭击退了对葛如沫王聿二人紧追不舍的亡命之徒。
海盗头子一看双方力量悬殊,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定定地看了葛如沫他们一眼,似乎在估算什么。
葛如沫全身汗毛竖起,隐约察觉到自已被一双嗜血的眼睛盯上。
然后海盗头子出乎意料的一个助跑,手往后摆,抡了个半圆后,手上的短刀飞出。
飞出的刀刃由慢转快,在灯光的反衬下,寒芒刺眼。
两人的距离那么远,
所有人都觉得,这么远的距离,海盗头子想将葛如沫一刀毙命,真是狂妄自大。
只有谢十一,脸色大变,直接往前一扑,将两人按入水中。
两人毫无防备地被按入水中,水直接没了口鼻眼,从葛如沫的方向,可以看到一股浓烈的红色从谢十一的腿部如丝一般扩散在水中,她的心一紧,谢十一的腿被那飞刀给伤着了。她不敢想,如果不是谢十一将他俩人推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海盗头子见此,纵然不甘心,还是下了撤退的命令。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章抵达京城
阿三趁机放下绳子,将几人拉上船。
三人上了船,葛如沫先给谢十一的伤口稍做处理,然后让人抬回去
因为他们仨泡在水中,湿了身,衣裳全贴身上。江面上的风一吹来,葛如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卢管家很有眼力地取来了披风,王聿将披风递给她。
葛如沫接过,道了声谢,然后披上。
穷寇莫追,陈知府这次出兵的目的只在于保住王聿等人的小命,这会目的达到,他可不愿节外生枝。
一切善后之事,李魏都接了过去。
这次双方都可以说是损失惨重,葛如沫他们这边三人死亡,七人重伤,轻伤者达到百分之八十。
幸亏船上的大夫不少,包括梁道斌在内,四个大夫,这些人的医术放在大周,已经属于顶尖水平了。处理伤患的工作量虽然大,但两两一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那些船工因为不是冲在第一线,所以损伤不大,船依然如期航行。
期间,船在最近的码头停了一次,王聿自掏腰包购入了大量的药材以供他们使用。
他们接连忙了几天,才将这些人的伤势稳住。所幸,无一人丧命。
所有的伤患都觉得此次是他们人生中生病受伤后得到医治最及时以及照料最妥当的一次了。每天都有大夫来看他们,关心他们的病情,是否有不适的地方。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还会斟酌着更改药方。也是痊愈最快的一次,等到抵达京城时,受伤最得的伤患也能下地解决个人卫生问题了。
这点龚船长深有体会,在水上讨生活,哪里能逃脱得了危险,受伤都是家常便饭了。葛如沫他们的治疗他全程观看,对他们的医术真是打心底里佩服,比起其他的大夫真是好太多了好太多了。可惜,他们就要去京城了,以后生病也难找他们看了。
后面一路也是风平浪静,船只如期抵达京城。
下船之前,刘公公问葛如沫,“听说小葛大夫的双亲家人均在京?”他这么问也是好意,离进宫谢恩还需要等上头的安排,快则一两天,慢则三五七日都说不准,若是她想先去见家人团聚一下也是可以的。
葛如沫一愣,她就知道,进京后如何面对父母家人这个问题无法避免。但她心底踌躇,于情于理,葛七斤夫妇她都该去见一见的,但想到之前每次见面都闹不愉快,她就心底发忤。毕竟如果可以选择过清净日子的话,谁愿意天天鸡飞狗跳的呢?
“天地君亲师,君未见,何以见双亲?”王聿这话算是替葛如沫解了围。他知道她的身世,自然不愿意她往那两个老东西跟前凑,省得被他们作贱。
这样一来,关于葛如沫的住处怎么安排,刘公公就犯了难,回京述职的官员们要么是在京置有产业,要么就住在驿馆,但葛如沫没有官身,也不好安排住在驿馆。
“小葛大夫,我在崇文路那有一处两进的小宅子,若不介意的话暂且住在那,可好?”问过葛如沫,王聿又问刘明,“刘公公,这样的安排,可不可行?”
刘明一扫佛尘,“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省了自已的功夫,他自然是愿意的。
葛如沫也没有异议,甚至因为不用面对葛七斤夫妇而在心中偷偷松了口气。虽然她也不惧他们,但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道德制高点的压制无处不在。这古代又是个很讲究名声的地方,稍有不慎,就容易背上恶名。现在不用面对,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而且对于作为她亲生父母的葛七斤夫妇,她是失望的,她这场牢狱之灾可以说得上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即使远在京城,知道的人也不少。而她的家人,却没有任何一人回去看看她,问问她是不是需要帮助,为她奔走一二。
这样的情况,让她在牢中夜深人静之时,特别是当赵郡贤金算子等人背叛之后,忍不住怀疑自已做人是否真的那么失败?
但葛彦明阿南以及她救助过的无数老百姓用行动用事实来告诉她,她做人并不失败。还有王聿,虽不知其目的,但能让他拖着这样的身躯前来汝阴帮她渡过这场牢狱之灾,就证明她值得他这样倾诚相助的,那她就不算失败!
其实赵郡贤金算子等人的背叛,皆为利益所驱,她实不该将错揽至自身身上。
但不可否认,这些人的所做所为,也会对她造成伤害。
经了这一遭,她对家人是彻底失望了。
她之前觉得,她与家人性格不合,住在一起难免争吵,那就不住一起,该孝敬的她还孝敬。
但她面临生死大难,他们竟然没有丝毫作为,未免令人寒心。
而且说实话,她才脱离了一场劳狱之灾,从外头看,她一切都好,实则内里身心疲惫;再者,接下来还要面圣,她的神经时刻都是绷紧的。
不过王聿这样的提议,是巧合吗?如果是,那他做事太周全了。如果不是,未免太体察入微了吧?
自已能治他的病,确实也担当得起他这样细致周全的照顾。
但真的是这个原因吗?葛如沫总觉得不仅仅是这个原因。
难道真如她之前在船上猜测的一般,她的身份有问题?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悄然在心里琢磨。
不过,在下船时,王聿给了龚船长一包银子,做为这次让他们遇险的补偿。
葛如沫默默记下,这些,其实应该是她来做的,但王聿都帮她做了。
刘明解决了葛如沫的安置问题后,下了船就迫不及待地回宫了。
至于茅阔、路少清、梁道斌等人,白家路家梁家都不是等闲人家,早已接到他们要回京的风声,早早安排了人在码头准备接应。
梁道斌刚下船,就有人找了过来。于是他过来和葛如沫辞行,“我家人来接我了,你住在崇文路王大公子的院子,我很放心,但如果住得不开心,或者有事需要帮忙,尽管给我递消息。”刚才王聿给她安排住处的时候,他见她没有反对,便也没争着给她安排。但如果她在那住得不开心,他做为朋友,给她留条后路是完全没问题的。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零一章入住王宅
梁道斌说这话时,王聿就在一旁,闻言也仅是挑了挑眉。
葛如沫道,“你放心吧,如果需要帮忙,我不会客气的。”
“东家,还有我,我家也是一样的,不管你之前住在哪,要是不开心,随时到白家来找我,我们白家在京城的庄子院子可多了。”茅阔话还没说完,便被路少清拉走了,这雄孩子,又在露富了。
走之前路少清冲葛如沫点头致意,他的态度和梁道斌他们是一样的。
王聿亲自将葛如沫送至崇文路的小宅子。
崇文路,顾名思义,住的都是文豪大家或者书香门第。街道用青石板铺就,约有三丈多宽,两旁的人家都砌上青砖围墙,院子里的树木和藤类植物常冒头。街道整洁,没有小摊贩在此吆喝,只有些许行人闲庭信步。
看了两眼,葛如沫便收回视线。
阿三才上前叩门,还没叩第二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动作迅速得好像一直在等他们敲门一般。
门里走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管家打扮,一见他们就招呼,“大少爷大小姐,你们来了。”
但葛如沫总觉得他目光落在自已身上的时间有点长。
王聿轻咳了声,“这院子配了大总管一名,采买一名,厨房三名,贴身丫环两名,二等丫环两名,护院六名,粗使婆子两个,你且先用着,不够的话再添。”
这人员配置也太多了点。
葛如沫面色有异,王聿摸了摸鼻子,“这院子你且先住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大管事说。”
这全是谢大国手让谢理送过来的,这是生怕他对他们家的宝贝疙瘩照顾不周。
被点名的大管事一个机灵,“是,小的谢明,有事大小姐尽管吩咐。”大管事是早得了令的,只是还没表明身份,不知道怎么叫,索性直接省略了姓氏来叫。
葛如沫脸色更怪异了,这称呼——
咳咳,大管事并不晓得你在家中的排行,他这么叫,你姑且这么听吧。
葛如沫心中的怪异感更甚,这解释,难道不该向他解释一下她在家中的排行,顺便让他改口吗?怎么反而有种将错就错的意思?
葛如沫想自报家门的话都堵在嘴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葛如沫留意到他眉眼间尽是疲惫,从阿三口中得知他惧水,恐怕这些日子他睡都不踏实,再想想他的身体,葛如沫心不由得有些发软。
她还好,这些日子的磨砺,将她以前还有点娇气的性子又磨了磨。
“这些日子麻烦你的地方良多,感激的话我也不多言。改日得了空,我做东,请你吃饭,以作答谢。”
“好哇。”
葛如沫一呆,本来以为他会客气一番的,不料他笑着一口答应下来。
“怎么,难道小葛大夫刚才只是说说而已?”王聿挑眉,眼尾微微上挑,眼神似笑非笑,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当然不是了,你等我消息吧。还有啊,一路上安车劳顿,你也累了,且先家去好好歇一歇。关于你的病,有些东西我需要准备一下,面圣之后我们便开始治疗。”
王聿应了声嗯,他确实累了,况且初冬天暗得快,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她安置也需要时间,
目送王聿主仆三人离开后,谢明引着葛如沫往院里走去。
“你叫谢明是吗?我之前听到过一个名字,叫谢通的,和你有点像。”葛如沫状似无意地问道。
谢明一呆,然后微微低下头,掩饰了脸上的表情,“的确和小的名字有点像,不知道大小姐是从何处听来的?”
“那人也是京城人士,听说府上姓傅,主子是太医。”
“小的大概知道是哪一家了。小的和那叫谢通的打过交道呢,不知道大小姐觉得此人如何?”谢明小心翼翼地问。
“是个好仆人,却不是个讲理的。”葛如沫声音淡淡,有些事情,她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一些蛛丝马迹就足够了。
谢明苦笑,这意思不是说谢通护短吗?谢家的人都护短,但谢通这个毛病太严重,他就知道护短到罔顾礼法的程度不是个好事。等大小姐的身份一公布,谢通知道大小姐对他是这么个评价,估计能晕死过去。
谢明尚不知道谢通对葛如沫做过更过分的事,葛如沫后来遭遇的牢狱之灾,起码他占了一半的功劳。知道真相后谢通何止晕死过去,他当时都想以死谢罪了。
谢明将院子里的成员给她略做了介绍。
葛如沫只认真记了贴身丫环和二等丫环的名字,白梅、丁香,紫珠、芜花,至于其他的,只略记了记,她总觉得自已呆不久,没必要记那么多。她却不知这些人是谢老爷子让谢理精挑细选的人,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跟着她很久很久。
可当晚她就感受到了,起居一切都不用她操心,白梅丁香两个贴身丫环帮她全弄好了。
当晚厨房来问她吃什么的时候,葛如沫想起一路上乘船而来,在江上看到挺多鱼的,但船上的厨娘手艺不好,鱼做得不好吃,葛如沫没怎么下筷子,白瞎了那些鲜活的鱼虾。
现在想起,倒是想吃鱼了,于是顺口就说了句想吃鱼,待厨房那边的人问清楚了她是想吃麻辣口味的后,没说什么。
当晚她就吃上了麻辣水煮鱼,味道不比她以前吃过的差,加上这个时代的水质清冽,无污染,鱼又是抓的野生的,味道那叫一个绝。
考虑到她吃鱼吃多了会腻,厨房还整了几道爽口的素菜,有半荤的有全素的,没有例外的味道很好。
吃完这一顿,葛如沫一想到再过两天离开了这个院子就吃不着了,都有点舍不得了。
知道她对这顿饭很满意,等在厨房的几个厨娘都放下了心,之后的两天更是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
次日她想起一件事来,纵然她不去见葛七斤夫妇,但名言上二人也是她的尊重父母,一些该有的礼节还是需要的。她可没指望他们会对她的行踪一无所知,毕竟她进京谢恩的声势蛮大的。再者,她已经人不出现了,不能礼不到,留下这么个漏洞给人攻讦。
听说她要备一份礼送到葛七斤家里,谢明忙说他昨天已经让人送去了,话完,还腼腆地表示没问过她的意思就这么做是他自作主张了。
葛如沫问过他送的礼后,好奇地问谢明,是不是像王家这样的大世家培养出来的管家都如他一般,能想主人之未想?
当时谢明木着一张脸点头,内想却在抓狂,王家是什么鬼,能比得上他们谢府吗?当然,王家也不错就是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零二章上门闹事
京城历来有东富西贵南贱北贫之说,但并不意味着南北就真的是贫贱了。只是官宦权贵之家多居西城,而巨商大贾殷实之家多住东城。南城多为普通百姓和民间匠人手艺人等手操贱籍之人,故为南贱:而北城,因道路交通不便,妨碍了商业发展繁荣,故为北贫。
当然,这些说法并不是绝对的,也有例外的说,比如永兴坊,一个以美食闻名的坊间,就位于北城,但确实是很繁荣的。
这得益于当初规划它的人是奠国公荀晋,它是北城街道最宽敞排水最好房屋最有特色的坊间了,没有之一。
永兴坊真的汇聚了全京城的特色美食,这里甚至不乏达官贵人来消遣。
而京城的老百姓们也爱时不时来这溜达,品尝上一二美食,这样的仪式感,能给皇城根下老百姓带来一些小自豪,进而提升幸福指数。
周氏也渐渐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每天一早来永兴坊买上几个面包馒头或者几根油条或者几杯豆汁儿,钱虽不多,但会让她感觉自已一家子融入了其中。从家里到永兴坊,再从永兴坊回到家这段路,会让她感觉很满足。这一段路让她区别于曾经那个老家的中年妇女形象,似乎曾经老家的生活如浮光掠影,只存在于梦中,而他们一家子成为了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这日早晨,周氏一如既往地来到永兴坊的王记豆花铺子。
王记豆花如往日一般生意兴隆,两支队伍排得长长的。
周氏常来,也和大伙混了个脸熟,和她打过招呼后,那些人又唠开了。
“你说我昨天在码头看见啥人了?”
“谁啊?”
“王大公子啊!”
“啊?”
“哎呀,就是大理寺卿王直王大人的大儿子王聿王大公子啊!”
“哦哦,四大公子这一啊。”
“听说他不是去汝阴给人打官司去了吗?好像帮的人就是小医仙的原型喱。”
“回来了,当时他身边还陪着一个姑娘,大概那位就是他救出来的姑娘吧。”
“对了,还有一位公公模样的,看来你刚才说的那人必是那个研制出了安宫牛黄丸救了太后的那位姑娘了。”
“这小医仙的原型好像是个名叫葛如沫的姑娘。”
周氏听到这些话,颇有些心神不宁的。
“周家妹子,你夫家也姓葛,你们一家子也是从汝阴迁过来的吧?认不认识那个叫葛如沫的姑娘啊。”
“不,不认识。”周氏有些不自然地否认。
“咦,你家大女儿就叫如玉,名字很像啊。”葛如玉经常出来走动,买买菜什么的,和这些大娘大婶们都打过照面,所以这些人对周家的几个女儿最熟络的便是葛如玉了。
“真没关系吗?”有人疑惑,名字那么相似,又是来自汝阴的,说没关系,真的不像啊。
旁边的人扯了扯刚才那人的衣角,然后说道,“肯定没关系啊,要是有关系,之前那叫葛如沫的姑娘入狱,周大姐一家子不得急上火了啊,哪能一个人都不回去老家看看啊。”
“听你们说得挺有趣的。”周氏勉强地笑笑,“不知道那位姑娘跟着来京城做什么?”其实他们知道葛如沫入狱的事,之前和葛七斤说的话时候,他直接说不用管她。
“当然是来京里叩谢皇恩啊。”
“你们看,幸亏有王大公子陪着。不然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的,只身上路,多不安全。”
“你说得也对,但没办法,她承蒙皇恩,怎么着也得进京叩谢皇上太后娘娘的。”
“那姑娘到了京城就能直接进宫面圣啊?”周氏又问。
“当然不能了。”答话的人显然见多识广,对宫中那一套颇为了解。“怎么着也得等传旨公公回宫复旨,皇家拟定了召见她的日子才会宣召她入宫。”
“那她一个姑娘家,这段时间住在哪啊?”周氏有意打听葛如沫的落脚之处。
“皇家会给她安排的吧?”
“如果她没去处,皇家会安排她住在驿馆——”
“这个我倒是知道,王大公子给她安排在崇文路,我恰巧看见了。”
“崇文路啊——”有人咂吧着嘴,感叹。
“而且那院子挺好的,还是紧紧挨着冯府的呢。”
周氏默默地记下了这些信息,然后心事重重地回家,连往日必买的油条都忘了。
见她那样,刚才说话的人中有两人暗中对了对眼。
“葛如沫,你给我出来!你能了啊,来了京城,爹娘都不去看一眼,真是不孝!”
一大早,葛七斤夫妇就跑到崇文路葛如沫的住处破口大骂。
“你给我出来,别躲在里头当缩头乌龟,我知道你在里面!”
“干什么你们?”此时门一开,出来了三四个壮汉,这些人二话不说,上前制住葛七斤后,直接给他堵上嘴巴。
谢明站在门内,并没有出现,但他注意到,葛七斤才闹了这么一小会,已经有些个人在探头探脑了。
“你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周氏伸出手臂来挡,“这位大哥,我们是来找我们女儿的,不是来闹事的,你让她见见我们啊。”
他们对待周氏要稍微客气一些,所以周氏有时间哔哔。
周氏一边挣脱一边说,见他们充耳不闻,就扯开嗓子喊,“小五,爹和娘来看你了,你出来见见我们啊。”
谢明在里面看得直皱眉,暗忖这些小子还得再操练一翻,太过心慈手软了。
终于,制服周氏的一个少年郎直接将她的嘴给堵上了。
谢府的几个人将葛七斤夫妇架走,然后折腾了一番又警告了一番,才将人放走了。
葛七斤夫妇是浑身疼痛啊,但两人彼此检查,发现疼痛难受的地方竟然连一丝伤口也无,两人有点怕,也没敢再回去闹,灰溜溜地家去了。回到家也是疼痛难忍,两人忍不住跑去医馆看大夫,大夫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妥来,直气得葛七斤跳脚,大骂这些人是庸医,然后被当成闹事的人扔出了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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