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末了还被医馆的伙计啐了一口,说他们是哪里来的乡巴佬,不懂规矩,以为京城是他们以前老家那小地方呢,不好好挟着尾巴做人还想耍横?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零三章冯老其人
恰逢冯鹤昌外出吃早饭回来,见了前面那一幕,顿住了了脚,等王家庄子的大门关上了,他才问身边的管家冯楠,“咱们隔壁的这个院子是谁的?”
“是大理寺卿王直夫人的陪嫁,现在估计是王聿王大公子用来安置从汝阴来的葛如沫葛大夫了。”
王聿去了汝阴,这样的事对有些人来说是大事,但这事还不足以让他们惊动老太爷,不过这事跟皇上太后有点关系,于是冯楠便将他们三方之所以扯在一块的原因简略地说了下。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冯鹤昌冷冷一哼,对住在隔壁的葛如沫半点好感也无,仅余恶感。
冯楠素知他家老太爷不喜大夫,特别是那些自诩中医医术精湛的,葛如沫事先就占了一条,再加上她对亲生父母避而不见一事,更是不喜。
踏进自家大门前,冯鹤昌吩咐冯楠多留意旁边门庭的情况。冯楠意会,知道老太爷这是想管事啊。不过这葛如沫也过分了,怎么能对亲生父母避而不见呢?还让人这样赶走他们,难怪老太爷会看不过去。
谢通在一个视线死角看到葛七斤夫妇二人轻易就被人制服,气得狠狠踩了一把脚下的石头,最后看了一眼王家别庄的大门,眼一眯,走了。
“明管事,小的刚才好像看到谢通通管事了。”谢家的小厮,有眼尖地看到了谢通。
“不用管他,他就是个糊涂的。”之前他去汝阴办的那些事,谢家有心一查就查出来了。
在谢明看来,真是糊涂极了。
要知道他办的那些事,差点没让小小姐将小命搭上!老主人一看密报恨不得将他驱逐出谢家并收回姓氏。
现在最好不要让他查出来葛七斤夫妇来闹事背后是他在捣鬼,否则的话,估计谢通真要凉凉了。
而葛如沫正在屋里练字,顺便将治疗王聿的思路步骤写下来,对外面发生的这事全然不知情。
谢明处理完后回到院子看了看,葛如沫这边一切如常,便踱着步子走了。这事他不打算告诉葛如沫,但一定得告诉老家主的。
葛如沫没注意到谢明来了又走,自打宫里传出消息,因太后从皇家围场归来后就一直凤体抱恙,葛如沫面圣一事推到七日之后。如此一来,他们准备的时间就更多也更从容了,谢明不知打哪请来一位嬷嬷,姓杜,专门教导葛如沫进宫的礼仪。其实不仅是进宫的仪容仪态,还有日常的一些礼仪也会教导她。这些仪容仪态涉及到吃穿住行等方方面面的知识,通俗点来讲,就是一套贵女是如何练成的课程。葛如沫没有很排斥,而是默默地学了起来。
杜嬷嬷很博学,为人也很慈祥,教导人时也是循序渐进的。加上葛如沫是未成年的外表,成年人的芯子,学起来并没有很难接受也很自律,双方可以说是合作愉快。
相较于葛如沫这边的平安喜乐,葛七斤那边就有点鸡飞狗跳了。
葛七斤夫妇被教训了一顿,怕了两天了,但一想到这样富贵安稳的日子会因葛如沫而被打回原形,就足够他们寝食难安的了。
而葛七斤一提到她,就是怒火中烧。
家中人人自危,连一向颇得疼爱的葛如岫无意中做错一件小事都被他给臭骂一顿,于是躲到厨房去哭。
葛如翡在厨房沉默地忙碌着,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爹又骂人了,搞不懂他火气怎么那么大,要是如沫姐在就好了。
以前被骂的对象通常都是她。
葛如岫试探地抱怨道,她很想知道傅大小姐来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自打那天之后,三姐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从那时起,她就不说话了。但爹娘不说,三姐也不说,她好奇得挠心挠肺啊。
葛如翡只顾着剁手上的菜叶子,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更别提解答了。
葛如岫不开心地皱皱鼻子,觉得三姐的性子也是越来越古怪了。
梁府
梁道斌歪在软榻上,耳边听着他娘的催眠曲,眼睛一搭一搭的,十分困倦。
他一回来,还没歇够,给他娘请安时就被他娘逮着念叨了一个上午了。此刻的他呈两眼放空无神状。
“你啊你,出去那么久,回来后陪娘说说话你还这样,你这是要气死你老娘是不是?”程氏数落着。
梁道斌打了个哈欠,“娘,我没有,就是在船上休息不好。”
他们乘坐的船只在十里要冲遇到海盗袭击的事她也知道,当时刚听到这消息时,她觉得自已要马上晕过去了。幸亏后来有惊无险。他爹总说她大惊小怪,就是他那大老粗压根就不会关心儿子。
他一提这个,程氏不忍心再责怪。
“你三妹妹说你半道上丢下她回转汝阴?下回可别这么干了啊,你半道上扔下她们两个弱女子,真遇上什么事可怎么办?”
他娘一提这个,梁道斌就怒气上脸,也不困了,神色攸地冷了下来,“你咋不问问她干了啥好事?”
“她俩还有一堆人陪着,能遇上什么事?她干的那操蛋事,害得人——算了,不提也罢。”
梁老爷子没病,只是前阵子天气突然转凉时害了风寒,被梁秀卿夸大其辞了。这一点梁道斌一回来就知道了,气得不行。
程氏看儿子这样,便知他是气得狠了,也不敢再帮梁秀卿说话。
“娘,你真该给我二婶说说了,叫三妹不要再参合到这事里了,这事没那么简单,真陷深了,家里想保她都得脱层皮!”这话梁道斌说得很认真。
这话可将程氏吓了一跳,见他说得这么郑重,忙道,“知道了,我会和你二婶说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帮了那小姑娘就帮了,可不许走得太近。”程氏一本正经地补充。
梁道斌真是狂汗,也就是他娘总觉得他就是个宝贝疙瘩,人见人爱谁都会喜欢。人葛如沫压根就不是那种人,也没那意思好不。
“为娘呢,最近替你相了一门亲事,有点眉目了。”程氏慢斯条理地给他扔下这么一颗炸弹。
“娘?”不是吧?
“这姑娘你也认识,就是前阵子才回到傅家的傅如玺傅大小姐。”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零四章回炉重造
“那傅家大姑娘为娘见过,因为生活在乡下十多年,在人情世故等方面有所缺失,但等她嫁过来后,娘调教一二,也能当用了。”程氏有些嫌弃傅如玺曾经流落乡下十来年,身上流露出的圭气多贵女气质少,但没办法,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他们梁家还真高攀不上人家仅剩的独苗血脉。
娶傅如玺?不,打死他他都不娶!梁道斌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一想到他和傅如玺共结连理的画面,他就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程氏拍了他的头一下,“摇头做什么!再说,你不是挺欣赏她那养父母的妹妹的吗?傅如玺做为姐姐,姐妹俩也相处了十几年,品性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梁道斌冷笑,差不到哪去?差多了好吗!
梁道斌提醒,“娘,傅家和俞家走得近,傅如玺和俞徵声也交好,他们不是有结亲的意愿吗?”别人能插足进去?他们的情份是在汝阴就结下的,可以说,傅如玺能认祖归宗,俞徵声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梁道斌此刻不知道,俞徵声现在都后悔死了,他不敢相信,自已竟然一手促使了葛如玺这个假千金认祖归宗。他一想到这件事暴露真相大白那天,他就头皮发麻。傅家的指责,那是肯定的。主要是前些日子葛如玺认祖归宗后他太高调了。知情人都知道他在这事上居功至伟,
这些都还是其次,主要是他可能还得承受谢家的雷霆之火。要知道,他不仅帮葛如玺偷了葛如沫傅大小姐的身份地位,在葛如玺要对付葛如沫的时候没少出谋划策。他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这件事他还没敢告诉家中的长辈,因为他在这事上的表现实在是太蠢了,不过葛如沫要进京了,而且从葛如玺透露的信息中得知葛如沫的身世已经不再是秘密,想来也没法瞒多久了。
提起这个,程氏难掩得意,“这你就不懂了吧?傅如玺是谢大国手仅剩的嫡亲外孙女了。她的亲事,傅太医和谢氏并不能全权做主,谢大国手才说得上话。”
“所以你娘我直接去了谢国医府,待我说明了来意,再将你的八字名帖一递上去,你猜怎么着?谢家将你的八字帖留下了,这是什么意思,还用为娘的说吗?说明你也在人家的考虑范围里呢。”
程底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被谢羌恒认为他们欲攀富贵,进而将梁道斌排除在甄选外孙女婿的行列。没退她的帖子是看在她儿子的面子上,没让她没脸。
程氏一脸兴奋地看着儿子,梁道斌只觉得眼前有一群乌鸦飞过。
“娘,你怎么能不问问我的意见就将我的生辰八字递到谢国医府?”梁道斌要抓狂了,他娘这样说话,真的让他很不自在,是,他承认谢家在大周的医学地位很高,是他们梁家比不上的,但他娘一副咱儿子也有机会被谢家临幸是什么意思?
程氏白了他一眼,“问什么问,这事就得快狠准!况且自古儿女的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人谢大国手的嫡亲孙女还委屈了你不成?”
“娘,我喜欢的人是婉君表妹,你之前不也挺钟意她做儿媳妇的吗?”
提到商婉君,程氏迟疑了下,“你表妹虽然也不错,但比起傅如玺的身世实在是差太多了,儿呀,你要是娶了傅如玺,以后谢家不定得给你多少助力呢。”
“娘,这事你甭想了,打死我都不会娶傅如玺的,娶谁都行,就不娶她。”
撂下话,梁道斌就拂袖而去。其实他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他娘那性子,要是不来点狠的,她不会当作一回事的。
“你说这孩子,脾气怎么那么大!”程氏冲着自已的陪嫁奶嬷抱怨,“娶回来要是不满意就晾在一边呗,过个一年半载的,再让他将他表妹抬进府不就行了。”
奶嬷安慰了她两句。
程氏觉得要放弃傅如玺,还是觉得可惜。但儿子的想法又不能不顾,当娘的就是难。
冬天的雪夜,外面是又冷又黑,如果再加上大风呼呼地刮,光听着呼啸声,都觉得冷。人们更是早早地歇了灯,钻进被窝里安歇了。
风雪交加的夜里,危险暗藏。
崇文路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位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正凝视着某一户的围墙,“今晚之后,世上又多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要怨就怨你自已吧,不该碍着小小姐的路。”这两句话如叹息一般,被北风吹落,即使他旁边有人,靠得不够近,也听不清,只零零落落地能捡到一两个字。
斗篷男在风雪中伫立了一阵,才慢慢迈开步子,离开了。他的脚印踩在雪上,成行,又渐渐被落下的雪给覆盖。抹去一切痕迹,似乎他今晚没出现过一般。但他预言的危险却从来不会缺席。
砰!又一具尸体被扔到谢明脚下,“明管事,这都是第三波了,怎么那么多人想要小小姐的命,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快了。”谢明想到对幕后之人的调查结果,冷哼。
他对那人也是深表同情,现在行事肆意,是爽了,但等真相一揭开,他必定会痛苦得恨不得杀了自已的心都有。
所以即使他现在一再犯错,谢理大总管也不许他们将真相告诉他,宁愿他们这边防范着。用谢理大管事的话说,这人需要回炉重造。他就等着看戏好了。
或许那人得知真相后,会怪谢家不提前知会他。但如果他敢有这样的想法,他就死定了。因为不懂反省自已,光会责怪别人的人,一般都废了。况且别人可没那个义务叫醒你,也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本质上,葛如沫不是一个太宅的人。若是可以,她习惯在夏秋的晚上出去走走,散个步。冬天嘛,就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零五章自我剖析
宅子里,没人限制她这一点,她少不得在空闲之余出去溜达溜达。
出去走动了,葛如沫就难免会听到一些闲言闲语,她不久就知道了葛七斤夫妇来过崇文路她所住的王家字子闹事的事。
回来后,葛如沫去后院折梅花,谢明无事,便伴着她去。
折梅回来的路上,葛如沫问谢明,“我爹娘前两天来闹过事?”
这话可真不好回。谢明迟疑了下,答了是。心脏略紧,他担心她问为什么不告诉她,他还真不好回答。难道要告诉她,怕她出来面对她那对名义上的父母会吃亏?这也不行,哪有拦着人家亲生父母和女儿相见的。
幸亏葛如沫没追根究底。
谢明还怕她因这事生气,期间一直偷窥她的神色。
“下次如果他们再来,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能再瞒着了。”葛如沫只说了这么一句。
“有些事还是需要我自已来的。”葛如沫看向前方,目光悠远。
“大小姐放心吧,他们暂时没空来看你的。”谢明这话说得有些含糊。
葛如沫略歪着头,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谢明尴尬地摸摸鼻子。
她知道大家族想要对付葛七斤这类的人,办法多得是。但她觉得他们还会来的。
晚饭过后,葛如沫沐浴了,还洗了头,她整个人躺在软榻上,身上盖了薄裘。
屋里烧了地暖,倒不是很冷。
丁香先拿毛巾给她将头发绞个半干,然后拿来薰笼给她慢慢将头发烘干。
“丁香,和我说说谢家的事吧?”
闻言,丁香的手一顿,眼睛忍不住看向葛如沫,只见她闭着眼,摸不准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香久久没说话,葛如沫嗯了一声,发出询问的信号。
“谢家啊,自古以来,谢家都是杏林世家,无论朝代更迭,一直都以行医济世为责。不是有句话这样说么,为良医者,必为良相......”
丁香说了这句,葛如沫下意识地在脑子里背出了一整句话:不为良相,必为良医。良相者,兴国之基;良医者,安民之本。国之存亡,人之生死,皆急同燃眉,亦任重不非。悬壶济世,天道仁德,非仁智之士不可为之。
“学医者众,最出色的那群人中,必有谢家子弟......”
丁香从谢家的发源,讲到谢家的鼎盛,再讲到现在谢家子嗣的凋零,葛如沫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家族的兴衰鼎盛再到无人为继的悲哀。
丁香说了很多,等她说完时,葛如沫已经睡得迷糊过去了,她转身去柜子里取了一条更厚实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丁香坐在榻边,默默看着葛如沫小巧而稚嫩的脸蛋,这么小的肩膀,能肩负得起谢家的重担吗?
他们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孤儿,还有一部分是家生子,从小,他们就被教导着要忠于主子。
家生子心思或许会更杂一些。但对如丁香他们这些孤儿来说,谢家待他们恩重如山,他们自然也盼着谢家好,谢家倒了,他们这些人怎么办呢?对他们来说,再没有另一个谢家能给他们那么强的归属感了。
对于家生子,如果不想再为奴为婢想出去自立的,谢家也不勉强,但有条件,放出去自立可以,但不许再打着谢家的招牌行事。
想出去的少,毕竟谢家还是很好的,不会对他们动辄打骂,也不会随意就要了他们的命。外面又岂是那么好混的?不是有句话么,背靠大树好乘凉,出去自立了,就得离开谢家的保护伞了,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混下去混得比留在谢家还好吗?丁香很怀疑。
在她沉思期间,白梅轻手轻脚地进来,看到葛如沫睡了,也忍不住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才看向丁香,似乎在问她主子睡着了,她怎么还没出去?
丁香冲她点点头,站了起来,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刚才大小姐和你说什么了?我怎么听着像是在说谢家的事啊。”
“嗯,刚才大小姐让我给她讲讲谢家的事,我挑了一些给她讲。”
“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啊,莫不是察觉了什么?”
“不知道,感觉像,但又——说不清。”丁香自已都困惑了。
“那要不要和家主汇报一下?”
“还是说一声吧。”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因为夜的静谧,方圆五米内的人还是能比较清晰地听到的。
葛如沫睫毛动了动,然后翻了个身,轻轻叹了口气。她也学会小使手段了。
其实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已的变化,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特别是这次的牢狱之灾,足够她反思的了。
四太公的死,在得知真相后,她很内疚,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在思考她的问题在哪,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后来她发现了,她的主要问题在于:她心怀梦想,却又太过矜持被动。她很少主动去谋划一些什么,主动去获得一些什么。
她还在用着前世那套,以为只要自已足够努力了,外界的算计就不必太过理会。其实本质上,她只是一个靠技术吃饭的,是一个被管理者,很多的外部的算计,都由她头顶上的人承担了。而她来到这里,首先在位置上就有所改变,她的身份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技术人员,还兼顾了管理者的身份,而她却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这点。
这样的毛病造成的结果就是,明明有王者的实力,却只发挥出了青铜的效果。
一直以来,她做事太随心随意以及随波逐流。很多时间她都是被动的,被动地任人算计,被动地解决问题。
看似开医馆开制药之类的,都是她积极进取的成果,其实她更多的是被事情推着往前走的。
不够主动,这是她的致命伤。这件事让她想起以前听到过的某一句话,人生就像自助餐,你不主动拿自己喜欢的菜,那么注定吃得不爽。
可不是吗?这么久以来,她都是被许多事推着走或者是被人逼着走的。就比如安宫牛黄丸吃死人这个案子,它算是一个多方推动的结果。也幸亏她来自知识大爆炸的现代,有了许多可供她解决麻烦的手段和办法,才让她能够全身而退,但终究心里还是会不爽。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零六章风雨来临
葛如沫不是一个成熟的管理者,上位者的思想,还没学会。她之前一直是个被管理者啊,即使有竞争,也不涉及生死人命。
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变了,她需要做一个转变,心里上的转变。她需要全盘地思考问题,站在全局的高度,甚至走一步看三步,对于一些潜在的问题,主动去谋划,然后在根子上将问题解决掉。
安宫牛黄丸的事件如果她积极主动一点,或许外部的攻击她防范不了,毕竟她和孟家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但她可以在内部做好,如果她将内部经营得跟一个铁桶似的,遵医嘱、记账册、管理人,多用一些心在这些上面,那么孟家和高家即使想算计,也没有漏洞。
或许这样,安宫牛黄丸吃死人的事就不会发生,四太公和李东仁都还能活得好好的。
她和丁香打听谢家的事,以及今天和谢明的对话,都是释放讯号的意思。她是在试着掌控事件的节奏。
如果她对自已的身世的猜测为真,那么她到京城几日了,谢家按兵不动究竟为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她是真的不想被葛七斤夫妇二人以孝道来辖制了!
她不管谢家是有什么样的苦衷或者打算,也不管自已这样作是否会打乱他们的计划。整个局势而言,唯有保全了她,她和谢家才会有未来可言,不是吗?
而且从江上遇袭事件中也可推断出她的身世在某些人眼里已经不是秘密。这件事继续保密下去,也没给她带来多少实质性的保护。倒不如公开,让某些有自已小心思的人心生忌惮,再要出手对付她,得考虑她身后的谢家答不答应。
如果任由她被葛七斤夫妇死死压制,但她在此期间的所做所为又该如何?委屈求全曲意逢迎?他们配吗?针锋相对,但一日未揭开真相,他们始终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辖制她。
或许她可以随心所欲,因为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天,别人也能理解,可她这些种种的行为,终会为人所诟病。
所以,她不想再被动地等待了,等待谢家的决定与安排,她要主动出击,掌握事情的进展。
这天夜里,周氏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她忍不住推推葛七斤。
打着呼噜的葛七斤被吵,翻了个身继续睡。周氏只好继续推,从睡眠中被挠醒,他的脾气十分冲,冲着周氏就是一巴掌,“干什么你,连睡个安稳觉都不行,你欠揍是不是?”说话的语气十分不善与不耐烦。
一句话让周氏差点眼泪都下来了,想到他回来时,她闻到的脂粉味,周氏一阵难过。
她代低的哭泣声惹得葛七斤心烦意乱,“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
周氏没停,葛七斤猛地坐起来,披了棉袄就要下床。
看他一副要出门的样,周氏吃惊,忙问了一句,“你去哪?”
“哭得我烦死了,我到莫黑子家去。”
周氏瞅着屋外黑漆漆的一片,再想到他近来身上的脂粉味,忍住冲口而出的话,转而说道,“如今家里事多,你不要去莫黑子那里赌钱了。”
“叨叨叨,睡觉不让睡,连赌点小钱你也管!你咋不上天呢?”葛七斤口气满不在乎,朝门走的脚步更轻快了些。
周氏忍着气,压低声音道,“你这几天天天就知道赌,小五那边你是不想管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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