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不过幸好没听你的,尚未和那冒牌货订亲,不然的话,咱们俞家就尴尬了。”
俞徵声想起了前段时间他不断要求家里去傅家提亲,而他爹却压着的事,现在看来他爹确实是对的。
“话说,你在汝阴也呆了挺久,和那莫如沫有没有混上点交情?”
俞徵声表情苦涩,哪有什么交情?为了傅如玺,他算是把她往死里得罪了。
“没用的东西!”一看他这样,俞培盛哪还会不明白,恨声骂了一句,“很明显,以后谢家迟早要交到她手上由她主事的,我不管你之前跟人家什么恩怨,该低头的时候就给我低头。”
俞培盛下了死命令。
俞徵声当然能听得出他爹是认真的,不由得苦了脸。常言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心中无比后悔没听老人言,要是当初他能不将事情做绝,即使做点面子功夫留点面子情在,现在也好攀交情啊。
“爹,三大国医府,咱们也未必就要死攀着谢家吧?”俞徵声期期艾艾地问。
俞培盛斜睨他,那双眼就是看透他了,“放下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放下你的面子,你的面子还不值得俞家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连房家都要依靠谢家药材的供给,你有什么实力说要放弃于谢家交好的可能?”
俞徵声被他爹削得脸生疼,这些话真毒,一点面子都没给他这做儿子的留。
谢傅两家雪中认亲的戏码结束,人群陆续散去。
杏林酒馆里,俞家和房家一前一后相继离开。
沈东篱和王聿的雅间,两人都没动,一人在看公文,一人在赏雪煮茶。
俞家和房家的离去,都落入两人眼中。
觉得差不多时,两人吩咐随从收拾好东西乔装一番预备离去。
“主子,我们发现前门那里有房家的眼线,周掌柜让我们走后门。”
沈东篱轻笑,“这房宗誉疑心还是那么重。”
王聿下楼比较麻烦,就在下楼的时候两人遇上了。尽管有伪装,但二人还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沈东篱明了王聿的来意,王聿讶异沈东篱的敏锐。毕竟葛如沫的身世若非谢家告知,他不可能那么快知晓,至少不比沈东篱快。
两人静静对视了几秒,然后相互颔首,错身而过,各自离去。
杏花酒馆在梧桐巷那开有个后门,知道的人不多,周掌柜的一般也不让人走后门。今天他破例了,还是连破两回。
谢羌恒和葛如沫从同一辆马车,谢羌恒的视线落在她被掌掴的左脸蛋上,“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再用这种苦肉计了,你的身子很宝贝,别随意让它受到伤害。无论是多大的事,都不值得以伤害身体的代价去做,明白吗?”最后一句,像是触动了心底深处的伤一般,语气颇为伤感。
葛如沫不知道老人的经历,所以无法确切地感知他因何伤感,但想想偌大的谢家,只剩下他如孤帅一般,多半是因为这个吧?所以才让她务必要保重自已。
“我知道了,以后我决不轻易以身涉险了。”
好一会,谢羌恒问她,“今天没有完全处置葛家,你心里会不舒服吗?”谢老爷子将他们夫妇二人会面临的惩处告诉她,并且声明了谢家不会特意打招呼关注此事。
今天最大的收获,便是认回她,让她认祖归宗。而最可惜的是,不能依靠律法来严惩葛七斤夫妇二人。因为葛七斤夫妇纵然有错,犯的却不是大罪,大周也没有相关的律法能将二人弄进大牢关上几年。
虽说自古以来,尊卑有别,但这些年,武成帝登基之后有意集权,削弱了不少仕族世家的权力,至少明面上律法对仕族世家的权益的保护有所减少。
此事搁以前,谢家怎么着也得亲自出手将他们全扭送官府,治他们一个冒犯之罪!而不是全权由傅家处理,谢家也没向刑部那边打招呼。
如果混淆皇室血脉是大罪,直接打死不论,有时候更会连坐。
那么葛家是平民,傅梓琳的调换还可以说是不知者不罪,但葛如玺这次,就是企图用此卑鄙的手段恶意冒充官家千金了。不至于是死罪,但一个杖责避免不了。但杖责又不至于让他们伤筋动骨,实在不能让谢家满意。
遗憾的是,葛如玺想要她的命,三翻两次引导谢通对她下手,这事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毕竟她只是动动嘴皮子,没留下任何的把柄。
刚才他们也看见了,谢通的逼问,根本拿不住她的把柄。加上谢通的身份又是之前谢家陪嫁过去的管事,处于执行者。一个管事,掌握了那么大的权力,能调动谢家那么多资源,说是他自做主张,没人会信。但偏偏这就是事实。谢通辜负了谢家的信任。同时他们谢家有失监管之责。
如果揭开这件事,伤不到葛如玺,反而会给谢家抹黑,让人以为谢家目无王法,草菅人命。他不是替自已爱惜名声,他一把老骨头了,本来就是又犟又倔的老头一个。但谢家以后便是她的保护伞,不能被弄脏。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二十五章她很重要
葛如沫一愣,说到不舒服,大概更多的是为原主感到委屈吧。葛七斤一家,欠原主一条命!刚才谢老爷子开口,将两人一起抓去了官府,她这口气才顺当一些。忆起在上藜村时,原主一直都生活在高压线下,动则得咎,他对原主非打则骂,挑剔苛刻到了极点。
“会的,心里会不舒服。”
葛如沫承认,顺便铺垫,“但我知道您这么做必然有这么做的考量——”他们既已做出相应的决定,她不可能再站出来对他喊打喊杀,但葛七斤欠原主的,如果官府的判决不能令她满意,她会如数拿回。
“他们那样对你,我岂能不恨?打杀了他们都不足以弥补你所吃的苦!他们不过是蝼蚁罢了,要收拾随时都可以。我们现在面临的危机并不是来源于下层,而是来自于平行势力更甚者是上层。”
那些敌对势力亡谢家之心不死,还有就是谢家内部也有些不太平,内忧外患,孩子并不是认回来了就完事了。
让她站稳脚跟才是主要的,所以他暂时不愿将精力放太多在对付他们。
帐是要算的,只是算得不那么明面而已。葛七斤人性中的恶,只要一点点引诱,就可以散发得淋漓尽致。
谢老爷子是学医的,做事习惯不拘一格。他不是那种被条条框框所束缚的人。
如果是,他也走不到今天大国手那么崇高的医学地位上,在他看来,只要药到病除,是不是用了毒药不重要。同理,想要达到目的,也不必拘泥于一种方式。
葛如沫嗯了一声,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连冯老都不怕,难道还会怕蝼蚁一般的葛七斤夫妇吗?
“您也累了,先闭目养神一会吧?”葛如沫提议,今天这事,老人的精力耗损极大。
嫡孙女这是关心他呢,谢老爷子从善如流。偶尔睁眼,看到她撩起一旁的帘子往外看雪。孩子,你不会知道你的存在有多重要。
别提她入狱的时候,他得知皇上给她下赦免圣旨时心里有多激动。
知道她有危险,当时他就只有一个想法,拿谢家所有的功绩和武成帝换一个恩典,换一个让她平安的恩典。
可那会武成帝的銮驾已经在前往皇家围场的路上了。
当时他的身体并不适合长途跋涉,他自已知道,如果强行去追直銮驾,他有可能折在路上。如果他的死,能换来她一世平安,他是愿意的。可是他怕啊,他怕前脚将她救出来,后脚给她带去更大的风雨。她还小,又没什么根基,而他一命呜呼来不及给她保驾护航让她站住脚跟。
她现在俏生生地站在自已跟前,谢老爷子便觉得这单调的雪景也变得有趣起来。
谢家人一走,白若仙就吆喝开了,“走了都走了,赶紧的,让人将你家老太爷抬回屋里去,搁这里想当人形冰棍啊!”
“真是冻死你白爷爷我了,赶紧进屋,赶紧喂药,等你们家老太爷没事,白爷爷我也得回家含饴弄孙去了。这大雪天的,太他娘冷了。”
谢家走了,冯家辙了,只剩下葛家众人,吃瓜观众觉得没啥看头了,都三三两两地散了。
男的准备去酒馆小酌一番,点评点评今天发生的事——雪中认亲!女的也结伴归家,讨论的劲头可不比男人弱。
几乎一夜之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葛如沫的身世,都知道了傅太医家的千金被一个破地方的农户夫妇两度顶替的事。还知道了这事多亏了谢家细心,谢大国手才能找回嫡亲外孙女,不然光靠他那糊涂的女儿和女婿,恐怕这一辈子都无缘得见嫡亲外孙女的面了。
“主子,抓到两个跟踪咱们的人。”
“人是死是活?”沈东篱问。
“属下办事不力,逮住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咬破了藏在牙齿间的毒囊。”
沈聿摩娑着左边拇指上的绿板指,抬头看向紫禁城的方向,声音悠远,“无事,京城里有能力派出这样的暗卫来监视咱的,不出那么几家。”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王聿身上。他尚未到家,阿三就将两具尸体扔在一个胡同的死角。王聿坐在轮椅上,一脸沉思状,他没想到他前些年深居简出,这么久才出来一趟,也会被人盯上,究竟是谁这么看得起他王聿?
房宗誉留下的眼线一直没等到他所猜测的人从杏花酒馆出来,那眼线是个精明的,等了一个多时辰无果时,还特意假装去预订梅字号的雅间,却被告知梅字号和兰字号雅间今天都没办法预订了,因为有客人一直在使用。
房中誉得到消息时,才怀疑,难道是他料错了?
大皇子府
关于葛如沫的身世的消息在京城蔓延开时,英国公正秘密入了大皇子府,双方在书房密谈。
“想不到谢家竟然还有一位这样的孙女!”说着,英国公站了起来,透过大开的窗户凝神着窗外的飘雪,“风波将起啊,本来以为被淘汰出局的谢家,如今迎回这位孙女,怕是要死灰复燃了。”
宇文寿很不以为然,“孙女,能做什么?况且即使不是那葛啥,葛如沫,谢羌恒一样有孙女啊,那傅如玺不是?”
英国公摇头,“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有什么不一样的,即使会点医术,在我看来还是一介女流,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国公爷,你就是想太多了。”说着,他扔了一粒盐香花生入嘴,拿起旁边的话本子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从大皇子府出来,刚上马,袁承恩就忍不住要说话。
素来知他性子的袁雄兵知道他一张嘴就没好话,锐利的眼睛一扫,成功地让他闭上了嘴。
回到英国公府,袁承恩就忍不住了,“爹,大皇子不是个适合当太子的人,整个看下来,还是三皇子适合,明修德备,礼贤下仕。”听得出来,他对三皇子还是颇为推崇。
英国公袁雄兵摩挲着他左手拇指的老茧,“三皇子那边有人和你接触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二十六章打击狠了
“没,没——”
“宁做鸡头,不为凤尾。大皇子妃是你堂妹,我们和大皇子有天然的合作关系。三皇子能拉拢我们,也能拉拢别人,你觉得他对我们的信任能有几分?”袁雄兵打破他改弦易辙的天真想法。
“大皇子不适合,但他胜在听话,适不适合没关系,会用人就行。”整个集团实现的是他的执政理念和执政方针,大皇子贪玩一点不务正业有什么关系?
他听明白了,他爹需要的就是大皇子一般的傀儡,三皇子确实不好把控。
“我知道你对大皇子瞧不上眼——”袁雄兵停下脚步。
被他爹看穿,袁承恩摸摸鼻子,咕哝,“大皇子也就他的姓他的身份值钱。”
“对,他就这姓值钱。就这点,靠你自已奋斗一辈子还奋斗不上,你凭什么瞧不起人家?”英国公瞅他。
袁承恩蔫蔫的,有这么打击人的吗?不过仔细想一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爹说得很对。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对大皇子一定要恭敬!但以你的脑子,做不到这一点,你内心看不起他,面上一定会带出来的。其实你想想,你有啥可骄傲的?至少他还有任性的资本,而你没有。你就不要瞧不起人了。为什么和你说那么多,原因我就不重复了。别的不多说,我只要求你对大皇子要发自内心的恭敬,能做得到吗?如果做不到,你就把他当成亲爹来对待就行了。”
他爹一向不废话,能和他说这么多,是真的在意他对大皇子的态度,袁承恩想明白这点,给了他爹肯定的答案,“爹,您放心吧,您说的话儿子听进去了。”
“还有,你以前没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谁在你耳边嚼舌根了,你回去将人处理掉!”竟然敢挑拔起他儿子对大皇子不满?其心可诛!
袁承恩一愣,顺着他爹的话思索了一番,好像他以前真不是这样的,对大皇子毕恭毕敬的。自从身边来了一个叫安淮的小尉后,他渐渐受到影响。安淮这人聪明,说的话常常能说到他的心坎里,他也爱将他带在身边,真的是时不时地给大皇子上眼药。让他对大皇子的观感越来越差。这人会不会是三皇子的人?袁承恩猜测,但他觉得不是,如果是的话他怎么从来不帮三皇子美言?或许这就是他们这些渗透者的高明之处吧,如果他真帮三皇子说话了,袁承恩再傻也能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正因为人家没帮,所以他才没怀疑过他上眼药时的用心。而且眼药上得也不厉害,常常都是点到为止,真的很高明啊。
袁承恩额头冒汗,将他方才的猜测告诉了他爹,袁雄兵听后,冷笑连连,这些人也太得起他袁雄兵了。这么高端的间谍派到他儿子身边不觉得屈才吗?
“这人你回去就处理掉,不要拖,免得让他察觉然后溜了。”
袁承恩一愣,“爹,要不要将人抓起来严刑逼供?”
“没用的,你从他嘴里挖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未免被他反坑一把,直接将人给处理掉!”
“有意思,有意思,这葛如沫竟然是傅羌恒的嫡亲孙女,好得很!”宇文珩冷笑阵阵。
地上跪着的属下更是瑟瑟发抖,但没有人敢求情。实在是情报那边做得太差了,这么大的消息竟然等谢家揭穿了谜底他们才知道。
“这样的消息你们事先竟然一点风声也收不到。等到真相大白了,我们才跟着吃瓜群众一样恍然大悟。你们是饭桶吗?”
“谢家的保密功夫做得太好了。”跪着的属下是真心这么觉得的,而且他们最近人手严重不足,布控有所疏漏。
“是做得很好,连我们的耳目都躲过了,可为什么沈东篱和王聿能知道?甚至连房家俞家都知道?”宇文珩反问。
跟踪沈东篱和王聿的暗卫全折了,但根据他们沿路留下的记号,证明了沈东篱和王聿曾到过杏花酒馆,
而今天在崇文路发生了谢家雪中认亲的戏码,杏花酒馆离崇文路那么近,他们二人到那是什么意思,还看不明白吗?
一想到这个,他就心疼得慌,这些都是跟踪的好手啊,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正准备大用呢,就折在了二人手里。
不过也由此可见,王聿和沈东篱一样,二人的实力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好一对扮猪吃虎的少年郎,真不愧为京城四少!
“这——”属下呐呐。
楼燕南闭了闭眼,然后睁开,说道,“一切都有征兆,我们大意了。”
葛如沫是这样的身份,楼燕南就有点配不上了。先前拉配郎的玩笑话还历历在目,转眼宇文衔便提也不提了。
楼玉南虽知他楼家配不上谢家,但心里难免会不是滋味,还是得加把劲啊,等他将三皇子扶上帝位,楼家一个从龙之功是少不了的,到时谁还敢小瞧楼家,而他又有谁配不起!
宇文珩沉默良久,没再骂那下属,再骂也无济于事,虽然那憋闷的情绪还没散出去完,但已经在他可控范围里,况且有些事,骂一遍就够了。
“加强暗卫营的训练,尽快再带出来一批人,本殿下有大用。”
早两年他还胸有成竹,志得意满,深为自已对京城的把控力自豪,现在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像沈东篱这样的人是潜在水里,冷眼旁观他蹦跶的。真是讽刺。
从皇家围场被人将计就计坑了一把到如今对谢家消息把握的失利,这两件事无异于当头喝棒,让他从自我沉醉中惊醒。
眼见风波起,他父皇年事已高,身体渐衰,太子之争,皇位之争,愈演愈烈,他迫切地感受到自已的实力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他需要增强实力!
其实宇文珩现在的想法又过于消极了,过于否定自已,毕竟大周实力如沈东篱王聿一般的,还是极个别数。
不过或许对于这些龙子龙孙来说,他们的控制欲都是非常强的,他不允许有似乎沈东篱王聿等人在他掌控之外。这些在他控制之外的人会让他产生不安与威胁感,更何况沈东篱还算计过他。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二十七章宇文衔的考量
“卫老夫人倒没什么异常之处,不过她有个贴身侍女,名叫魏紫的丫环,据说那安宫牛黄丸本来卫夫人并不是随身携带着的,是那丫环提醒她的。卫老夫人在汝阴时,生了一场大病,当地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后来卫家请了关仲淮走了一趟汝阴,还是没治好。听说用了关仲淮的药将卫老夫人原先的病治成了坏病,最终还是葛如沫出手,治好了卫老夫人。当时卫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魏紫一样患了病,也是很危急的那种,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葛如沫顺手治好了她。”
“如果是她,逻辑上也说得过去。”楼燕南得出来这样的结论。
试想,如果有人找到她说葛如沫有难,只要她说两句话就能帮上葛如沫的忙,甚至能救她,他想她会愿意的。毕竟葛如沫救过她的命啊,多少名医人仗着医术好,从来不将下人看在眼里,更不会给下人治病。
宇文衔怔愣,“葛如沫才十五吧?生长在民间,她的医术真那么厉害?”
楼燕南也沉默了,有些天才,即使将她放在土砾里,她依然会发光。况且她还是谢家的血脉,医术天份高,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你说王聿的腿,她能不能治好?”
其实不仅宇文衔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如果说之前有人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小村医能治好大国手都治不好的病,他一定会笑他疯了。但经过雪中认亲这段,葛如沫给冯鹤昌的望诊,话里话外说他有更重的病,对此是真是假大若仙谢羌恒等人竟然不能肯定。冯鹤昌是否有更深的病,葛如沫所言是不是真的,大家都不得而知。但她当时说冯鹤昌不久后会感觉到身体不适,这一点是被印证了的。要知道,当时冯鹤昌是一点病痛的征兆都没有,一直以来人也健康,并未有什么宿疾。
至于后面的结果,时间会证明一切。
不过如果他是冯家人,经过这一场,心里肯定会发毛。
宇文衔猜得没错,冯家人确实心里发毛,但冯老爷子对葛如沫又很反感,不然请她帮看一下那是多好的事啊。没办法,老爷子犟,但他们不能不管这事啊,于是在冯潜的示意下,冯家偷偷摸摸请了几个很有名词的大夫来看,可几个大夫摸了脉,都说冯老爷子龙精虎猛,身体健康得很。即使有些肝气郁结,吃了白大国手开的药已好转了。冯潜当时就想破口大骂,都是庸医,一个豆蔻之年的小姑娘都能瞧出来的病,他们一个个都是成名已久的老中医了,竟然瞧不出来。同时冯潜心中也是狐疑,难道老爷子真的没病,那葛如沫当时说那话是哗众取宠?但她没那必要不是?到底有没有病,真是为难死了,难道真要等到发病吗?到时会不会太晚了?今日葛如沫所言头悬着一把刀的滋味,他是感受到了。
冯潜在纠结,楼燕南听了宇文衔的问话心里也不好受。
他是再也不敢想他和葛如沫配不配的问题了。面对三皇子的疑问,也不敢像上次一般斩钉截铁地说她不能了。其实他也担心葛如沫这要是给他治好了,那对他的威胁就大了。那不仅仅是王聿多了两条健康的腿的事,那是人生所有的道路以及所有的可能都向他打开了啊。这相当于他之前失去了入场的资格,葛如沫给他重新办了一张入场的令牌。
“应该不能吧?毕竟王聿的病是出了名的难治。而且我们从送他们来京的那条船上的船工得知,葛如沫是给王聿看过腿的,如果能治,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个丫环给我处理掉。”他暂时拿沈东篱没办法,但不代表会容忍一只小罗罗。
一直以来,王聿都是个谋略型人才。如今看来,这沈东篱也是个善算人心的高手,如果得这两人相助,大业何愁不成。可惜这两人对他伸出的橄榄枝很是无动于衷,不说不屑一顾,而是装傻充愣。
这两人都与葛如沫交好......宇文衔心中一动,想起之前的冬鹿宴上他对楼燕南的提议,收了葛如沫,就能牵扯住王聿和沈东篱。
王聿对她的情谊有多少,暂时不得而知,但沈东篱嘛,肯替她冒那么大的险,受那么重的伤,若说情谊不深,宇文衔还真不相信。
这仍然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只不过对象,可能需要换一下。
稍晚的时候,传来了安淮被秘密处理掉的消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宇文衔直接砸了桌子,当即起身趁着星夜去了三公主府。
雪中认亲一事,除了宇文珩感受不好之外,还有武成帝,此事一出,他深感自已对京城的掌控力不够。只能说他和三皇子不愧为父子。
而且此事对武成帝的计划影响挺大的,现在葛如沫的身份一变,许多事情都变得复杂很多,原先不必考虑的因素都要纳入考虑的范畴里,还有一些布局也要作相应的变动。一想到这些,武成帝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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