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听到最后,傅老夫人落了泪,谢婉在一旁也是拿着帕子不住地擦眼角。
“这孩子怎么那么命苦哇!”
关于葛如沫的事,傅老夫人也略有耳闻,当时没往自已孙女身上想,只觉得这姑娘有老化,却又有点可怜,没有家族保护,如稚子抱金砖过市遭人算计。但这些她也是听完感叹过就算了,没放在心上。但今天得知了她是他们傅府的千金,也知道了事情更深的内幕,顿时就心疼得不行。
傅远志在一旁也听得啧啧称奇,他这堂妹,真是在黄连水里泡着长大的,苦哇。
“都是你上次派去的人不得力,如果能早点发现那对夫妇的阴谋,那孩子也不用遭那么多罪!”
站在旁边的傅成一听,尽量眼观鼻鼻观心,减弱自已的存在感。
傅远志也缩着脖子,躲着点他祖母,害怕殃及池鱼。
“说起来,是我们想得简单了,哪里想到有那样一对恶心的夫妇,如此胆大包天,李代桃僵之计使了一次还使第二次呢。”
一开始时的消息误导,后面他怕出岔子,还特意交待了让葛七斤一家子都进京的,哪里知道他们竟然还能算计着将葛如沫撇下了。
那次汝阴之行,大侄子傅远志就是个摆设,此行主导者是谢通。
谢通一向强势,再加上他的女儿不仅是傅家千金,更是谢家的嫡亲外孙女。鉴于这一层身份,傅成会避其锋芒,也是意料之中。这一切说来说去,谢通得负很大的责任。
当然,他傅家也该负主要的责任。
四方面的原因让事情这样发展,阴差阳错的,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不管如何,你看什么时候把那孩子接回来傅家一趟吧。至于你岳父所说之事,一切皆以那孩子的意愿为准吧。”傅老夫人叹息着。
傅香儒颔首。
“对了,葛家那两个姑娘你们没带回来吧?”傅老夫人突然想起来这个,忙问,“要是带回来,让她们赶紧给我滚!”神色难掩厌恶。
傅香儒摇头,“没有,儿子没那么傻。”
你不傻,就怕有人犯傻,傅老夫人扫了谢婉一眼,“不犯傻就好,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后离这么一家子人远远的吧,省得他们再来祸害咱们傅家。”
谢婉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当初得知傅梓琳不是傅家血脉时,老夫人就暗示她将人送走,是她违背了她的意愿。
傅香儒还有事要处理,等她回到自已的院子时,发现屋里屋外冷清一片,心里顿觉空虚寂寞。
“夫人,之前两位姑娘住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只是那些东西,该如何处置?”说话的嬷嬷手里拿着一只精巧的紫色暖手炉来问。
谢婉放出这是傅梓琳常用的,也是最喜欢的玲珑袖珍炉,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给她送去几个字。末了,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叹息一声,“这些东西都锁进库房吧。”之前傅如玺用的很多东西都是谢家的陪嫁之物,当年她十里红妆嫁给傅香儒,妆匣里装得满满当当的,
这十来年,傅梓琳所用,哪样不是好东西?后来将傅如玺认回来,本着她用的不能比傅梓琳差的想法,姐妹二人用的都是好东西。她嫁妆动用了一部分。
其实这些傅梓琳用过的东西,给她,谢婉不在乎。这些东西,说到底是谢家的东西,以她爹的性子,即使是丢了扔了,也不会给葛家那些人用的。她得考虑她爹的感受还有如沫的感受,她不能只照顾自已的情感而伤害他们。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三十二章祖孙谈话
谢府,祖孙俩的谈话还在继续。
“我找人算过了,十一月二十二是个好日子,那天开宗祠,让你上族谱。”谢羌恒另起了一个话题。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那一叠子贺帖上,这些人的心思他也猜到一些,而他也正有此意。
正如谢羌恒猜测的一般,那些贺帖全是礼到人不到,圣旨的事他们也听说了,还有两日人家就要面圣了,现在登门,那不是裹乱吗?再者,谢家要将葛如沫认回去,总得开宗祠上族谱吧,届时再登门恭贺就是了。
十一月二十二?那不是五天后吗?
“你的姓名需要改改——”
自打知道葛如沫是他的孙女后,她的名字一直为他所诟病,这都是什么名啊。
从葛家众位姑娘所取的名字来看,取名的人还挺有水平的,都是玉,寓意不错。但到了葛如沫这里,这水平就差了老大一截,除了沫,难道在玉里面就没好字了?
如沫如沫,这取的都是什么名啊。水沫玉是什么,那是翡翠的伴生矿石,徒有翡翠的外表,却比翡翠的档次低,经常有不法商户拿水沫玉当作翡翠来卖给一些不缺钱的傻帽。
他好生生的孙女,还比那葛七斤的女儿低一个档次了是吧?
再说了,如沫如沫,犹如泡沫,这不是诅咒他孙女活不长么?
听到要改名,葛如沫一愣,于她而言,名字只是个代号罢了。既然他在意,那就改吧。如果改了名才会让这位老人有踏实感的话。
谢羌恒注意到她听到要改名时怔愣了一下,以为她不愿或者不舍,退了一步,“如果你舍不得这个名字,那如沫就当字来来用吧。”
如沫作字,谢老爷子也不是很满意。字与名有密切关系,字往往是名的补充或解释,如沫这俩字,并不适合做表字。
葛如沫浅笑,“其实如沫也挺好的,水沫玉一般晶莹剔透。况且这个名字伴随了我十几年,如果全都摒弃掉,就是否认过去,也否定了我前十几年的人生轨迹一般。可您想啊,纵然我这人生轨迹是错误的,扭曲的,但也是由它造就了我,对吗?”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原主,如果她连名字都改了,那么原主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就都被抹去了。
“那就依你吧。”许是有了心理准备,谢羌恒对她的决定并不算意外,所以也就不打算多说什么.
“谢家到了你那辈,是蕴字辈。”
蕴字辈啊,她想起当初在汝阴时,梁道斌和她提过的杏林明珠谢蕴昭,她是真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样的渊源。
不知想起什么,谢羌恒的情绪就低落下来了,“其实蕴字也不好,你表哥们都去了。”
“蕴字挺好的。”葛如沫浅笑,宽慰起谢老爷子来,“谢家既然排到了蕴字辈,我是谢家的子孙,怎么能例外?还是祖父瞧我是姑娘,不让我跟着表哥他们取蕴字做名?”
呵呵,谢羌恒笑了,他本来就有意让她和谢家儿郎们一样,用蕴字做名,以彰显她在谢家的地位。
“我给你挑了两个字,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谢羌恒示意谢理拿来他的两副手书,上面一张写着椿字,另一张写着萱字。
葛如沫见之欣喜非常,拿起一副看得津津有味。
谢老爷子心中一动,问她,“这字好不好?”
谢老爷子的字自然是好的,柳骨颜筋,铁划银钩,很是大气。
“好。”
谢老爷子和谢理都在等着她的下文评说,年轻人不都爱如此么?点评他人作品,彰显学识。他们家的小小姐若是这样,也蛮有趣的。可他们等了好一会,也只等来一个好字,就没下文了。
谢老爷子以为她说不出哪里好,毕竟她打小就生活在乡下,并没有受过贵女教育还有这方面的熏陶。难过是肯定会有的,但他想着以后的时间还长,慢慢给她补上就是。
如果他们没顾着难过,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葛如沫的表情,不像是看不懂字画的样子,眼中的欣赏做不了假。
“这两个字,你喜欢哪个?”谢羌恒问她。
“都挺好的。”
又是这句,谢老爷子和谢理对视一眼,都有点无奈了。该说她不挑剔呢还是说她没脾气。
好像她回到谢府后,这句话是说得最多的了。
葛如沫这话并不是客套,他们给她安排的事物是真的很好。这两个字选的真的是用心了。
庄子在逍遥游中有说,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以此为典故,认为棒有寿考之征。椿树又被视为父亲树。椿树作为父亲树,与之相对应的是母亲花,也就是萱草。萱草是忘忧草,诗经有云,北堂幽暗,可以种萱。此两种植物均有长寿之意,再想到谢家的现状,就不难看出这是老人对晚辈的一份拳拳之心,希望她能长寿,平安到老。
“谢蕴萱,谢蕴椿,都挺好的。”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便叫谢蕴椿吧?”说这话时,谢羌恒留意她的神色,见她真不在意之后,便拍板决定用这个字了。
其实葛如沫心中是略微吃惊的,一般人吧,估计考虑到她女子的身份,都会选择谢蕴萱这个偏女性的名字。
谢蕴椿是个偏中性的名,寓意偏男性,到此种种迹象其实可以看出,在谢羌恒心中,不仅仅是将她当做孙女来看,更有甚者,是希望她能挑起谢家这个担子的。
“对了,你是认识沈东篱的吧?”其实这个问题,他之前在马车上时就想问了,当时过于疲倦,也没觉得是需要立即知道的大事,就暂时搁置了。
葛如沫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是的,我们认识。”
谢老爷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葛如沫便将他们认识的过程详细地提了提。
“祖父,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有疑惑就问,至亲之间有些事没必要猜来猜去。
“皇上的赦免圣旨以及钦点李魏做为钦差大使主审你的案子这两道圣旨能下发,或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努力争取的结果,咱们谢家欠了一份大人情啊。”
果然,这世上哪有什么自动发生的事,都是背后主动争取的结果。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三十三章皇弟皇姐
一直以来,沈东篱都是声名不显,不对,他的俊美容貌让他名声大噪,但也仅仅只是这个了,才干方面是真的很稀松,也没什么建树能被人所称道的。
但真正的聪明人是大智若愚。如果一个人只要靠近就会被怀疑有目的,那只能激起对手的防备。最可怕的敌人永远是你不防备的人,背后杀人才能一刀致命,一个人若小聪明太多,这样的人是走不远的,太容易激起身边人的防备了。而沈东篱之前就做得很好,年纪轻轻的就深谙其味了。
关于实力,他藏得很深,他也是这段日子琢磨了很久才琢磨出来了,当初他往那方面猜测的时候还一度以为自已方向错了。
谢羌恒其实还是低估了沈东篱,在他的想法里,皇家围场的一切,都是由沈东篱耗费人力物力布下的局。他没想到,沈东篱比他想的还要高明一点,人家是将计就计提前引爆别人的布局,除了自已假戏真做受个伤去了小半条命,几乎所有的暗部势力都全身而退了。
“您怀疑那个人是他?”
“嗯,不管如何,祖父都觉得这个人可交。”这一切虽然都是他的猜测,凭着这些年的人生阅历,他有七八成的把握猜测接近事实。
其实为了保护沈东篱,他不应该将此事告诉她的,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他知道葛如沫是个有分寸的人,足以能让他托付秘密。
她今天的表现就很好,打小被这么虐待,哪能没有怨气,即使是亲生父母,都可能有怨气。
但陡然得势,那么多人给她撑腰,所有的形势都站在她这边,她并没有张狂报复,而是进退得体,该闭嘴时闭嘴,该据理力争时也不退缩。
她这叫沉得住气。
谢羌恒对她今天的表现是非常满意的。
如果她直接对上葛七斤夫妇不是不可以,但她终归是晚辈,那对夫妇养育了她十几年,虽然他们傅谢两家都不稀罕这个。如果她这么做了,在别人看来,她在品格上多少都有点瑕疵。为着那么一对夫妇和那么一家子,不值当!
她当时没出声,任由她爹和谢家替她出头,这就很好。
晚饭为了照顾葛七斤和周氏,是摆在他们屋里的。周氏看着一大桌的人,虽然内心深处难免对未来忧虑,但这么些年来一家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团圆了,她还是很欣慰的。
“就差小五了。”葛如玉这句话一出来,原先饭桌上尚可的气氛就突然冷凝。
葛七斤将筷子一摔,“提她做什么?不想吃饭就给我滚!”
葛如玉发现自已说错话了,又见她爹发那么大的脾气,简直禁若寒蝉。
可葛七斤下午出去了一下午,回来后心情更恶劣了,逮着这么个由头,少不得要发泄一顿。接下来的话,葛七斤几乎是怎么难听怎么来。最后将人给骂哭了回房,连晚饭也不吃了。
葛如玺仿佛习以为常,但傅梓琳却有些食不知味,这样的原生家庭,真的让她感觉到憋闷。同时心里又很庆幸,幸亏当初被换走了,不然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她不知道会被毁成啥样。
婧公主府上
“三皇姐,近来还好吗?”
宇文婧瞥了他一眼,“你是来看我过得有多惨的吗?可惜,没看到想象中的景象,很失望吧?我劝你别得意,没到最后关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三皇姐为何对臣弟有如此大的意见?可是臣弟有何做得不对的地方?”
“你别给我装傻!”宇文婧瞪他。
宇文衔举起两指作发誓状,“三皇姐真是冤枉死我了!臣弟是真心真意来看望你过得好不好的,若有半句虚言,必叫我不得好死!”
他这样,宇文婧总算信了一点点,口气缓和了一丝,“你也看到了,有吃有喝有闲,好得很。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眼巴巴地来看我,有何可教我?”
宇文珩眨眼。
“机会只有一次,要是不想说,那现在就给我滚!姐没那个功夫跟你虚往实来!”宇文婧真是厌恶透了他那副故弄玄虚的模样,爱说不说,反正她猜测他登门就没好事,难道她还上赶着求着他来算计她不成?
“三皇姐,你知道是谁在你通奸事件暴发后获利最多的吗?”
宇文婧眉眼一冷,“不是你吗?”
“我和大皇兄交好,二皇兄撞破了我和林郎的奸情,二皇兄在围场遇熊差点丢命,后面还要承受我和大皇兄的针对和报复,挑得大皇兄和二皇兄针锋相对,彼此耗损实力,怎么看,都是你获利啊。”
三皇子无辜地眨眨眼,内心却是波澜狂涌,皇家的孩子真没有简单的,他一直以来以为只会吃喝玩乐的三皇姐想不到也有如此睿智的一面。
三公主和大皇子并不笨,即使笨,手底下还有由许多门客幕僚组成的智囊团,这些人可不是酒囊饭袋。这么长时间了,分析出来最有可能接近真相的猜测,并不算太难的事。
幸亏他来了,不然的话,他还得帮沈东篱背这口黑锅!
宇文衔苦笑,“三皇姐,我是想搞事,但真没想过搞那么大,是有人顺着皇弟的布局将计就计,率先引爆了所有的布置。三皇姐你想想,当时并不是最佳时期,后续还有温泉行宫,我知道你在那里有安排,我们这边的打算就是在那时动手的,三皇姐得想一想身边的人是否干净了。”
后面那句,直接引来宇文婧的一个瞪视,“你敢连皇祖母也算计?!”
宇文衔摇头否认,这可不能承认啊,“等到了温泉行宫,房宗誉也会赶来行宫,皇祖母不会有事。她是我们的皇祖母,不是三皇姐你一个人的,臣弟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了她老人家的安全后才会去做其他事。”至于赶没赶到,就另说了。
宇文婧也知道他话里有很大的水份,但毕竟是假设的情况,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你把你的全盘计划告诉我,难道不怕我去和父皇说吗?”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三十四章挑拨离间
“怕我当然怕了,但我想请三皇姐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这样做。”宇文衔敢告诉她,就必留有后手,但当着她的面,话当然不能这样说了。
“还有就是,三皇姐的事,连皇弟我都能得到消息,何况别人呢?”也怪宇文婧行事不周密。
宇文婧闻言正欲发火,却被他下一句话浇灭,
“况且皇祖母是忧心你才急怒攻心的——”罪魁祸首是你啊。
宇文衔继续说道,“这些日子以来,皇弟是越来越不对,因为提前引爆,臣弟的战果没有预期那么大。”
“你把我都装进来了,你还想要多大的战果?”宇文婧有点生气,他的意思是自已还不够格当他的目标是吧?口气真大!
“三皇姐,说实话,臣弟的目标真不是你,打击你对臣弟也没好处啊。”
“你说有人顺着你的布局将计就计提前引爆,是谁?”
“是谁目前臣弟没有确切的证据。”
不愧是皇室中人,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的。
宇文婧睨他,目光了然,这话水份多得傻子都不信,可他脸皮厚啊,任由她打量,就是不脸红。
现在还不知道他父皇到底属意谁为太子接任皇位,沈家是一股力量,若能收服为他所用最好,所以目前他还不想和沈东篱撕破脸,不能撕破脸,却可以小小教训一下。
他之前的布局,沈东篱要提前启动引发,所费的人力物力必然不少,沈东篱花费那么大的代价都要救的人,说他不在意葛如沫,那是假的。
他不是紧张葛如沫吗?那他就指使他皇姐去捏一下葛如沫,她疼了,想必沈东篱也会疼。
“你不知道那人是谁,那你说什么说?”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我知道他是为了谁。”
“谁?”
“葛如沫!”
哈哈,宇文婧突然大笑了起来,没一会眼泪都出来了。
宇文衔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
“三皇姐你笑什么?”
“我当然要笑了,你告诉我这些话什么意思,又想骗我帮你铲除对手?”
宇文珩无辜地眨眼,“三皇姐你想多了,臣弟只是觉得,冤有头债有主,怕你找错算帐的人,把这笔烂帐算到臣弟头上。”
三公主冷哼,“行了,虽不知道你为何看她不顺眼,三皇姐我勉为其难替你教训她一顿。咱们姐弟几个相争,哪有外人什么事,没有外人捡便宜的。她既然占了便宜,就给我吐出来!”
目的达到,宇文衔没想多作逗留,作为一个有野心的皇子,他也很忙的,虽称不上日理万机,但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又寒暄了两句,许是看出来他的去意,宇文婧就不耐烦地将他赶走了,他走的时候,她在背后悠悠说了一句,“你要小心那个背后将计就计之人!”
宇文衔往外迈出的脚步顿了顿,不知道是否听进去了。
其实宇文婧的脑子不算好,而且做为皇女,娇奢淫逸就够了,再怎么用脑子,她还能当女皇不成?况且她一个皇女,也碍不着这些兄弟什么,不管谁上位,还能要了她的命吗?也缺不了她的吃喝。
但不知为何,听了宇文衔方才的话,她下意识就觉得那背后之人很危险,所以她才出声提醒他的。
秋山别院
“这些都是探子近来的汇报,从动向上看,似乎三皇子察觉到了他之前在皇家围场上的布局提前被引爆并非意外而是人为。”说话间,星少司看向沈东篱,语气犹疑地说道,“更有可能,他已经怀疑到了咱们头上。”
“察觉到是很正常的。”沈东篱倒没有很意外,左手顺势拿起旁边一沓非紧急公文看了起来。
“你一定会被三皇子在小账本上狠狠记上一笔的。”
宇文家的人从来都是锱铢必较的。
星少司一脸的遗憾,可是从他眼里却是一片幸灾乐祸。
“随他。”沈东篱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想来是无所谓的,他那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葛如沫。现在葛如沫救出来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当然,若他们的行动能不被人察觉是最好的,但现在被察觉了沈东篱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以他现在的实力还达不到在京城里搞那么大的动作还能能瞒天过海的地步。
主要目的达成了就行,事事要求,太累。况且要救葛如沫本来就该付出代价的,这些代价他都考虑过,既然决定了去做,那他就能承受任何因这事产生的危险和损失。
况且他和三皇子不是一路人,对上是迟早的事,但按他推测,这次的事即使他知道了,估计也是忍下的可能性大。
“这些皇子毕竟不是草包,即使是,手底下的幕僚还是有一两个顶用的。拖延到这个时候,让我们完成布局,已经够了。”
目标清晰明确,不为外物所动,这样的沈东篱,真的让星少司很佩服,同时也很让他庆幸遇到了明主。
最让他眼前一亮的就是这次救葛如沫所展现出来的谋略。
在葛如沫入狱期间,各方人马为救她而奔走。
即使是谢羌恒这样睿智经历了世情的老人,也只想着通过家族的力量,以及寻求外援前往汝阴搭救葛如沫。
偏偏他家这位,想常人之不敢想,做常人不敢做,不拘于形式与思维,连皇帝太后都敢算计在内,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解了葛如沫的围。
这样的计划,他敢说,整个大周,不说敢做,压根连想都不敢想!可他家这位就敢,想了,也做了。
或许这就是大佬吧,格局都比别人来得大,星少司有些忧郁地望天。
沈东篱在处理文件,压根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这人又在犯二了。
有一点,星少司不想承认的,当初听到他的计划时,在那一瞬间的惊恐过后,他竟然感觉到隐隐的兴奋呢?星少司自嘲地笑笑,原来他也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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