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这不,麻烦来了。
要是站谢家和傅家就没事了。还有,这谢傅两家搞什么鬼,葛如沫来京不赶紧认回家去,最后害得冯家被装了进去!冯潜默默地发着牢骚。
牢骚发完,该面对的麻烦还是得面对。
冯潜瞪着桌面上的材料,头疼。这几篇是发表在龙源楼上的檄文,言辞最为激烈的几篇,那几个孺生是冯老的脑残粉。
这些檄文,冯潜看得头皮发麻,仿佛又看到当日旧事重演,但葛如沫可不是毫无根基的寒门学子。
这些人中,最难缠的一个人叫水合的,这名字当然是化名,但真身是谁他还真就知道。这人真名叫方知淼,有官职在身,是一个御使。他最终爱的小儿子由于一场被糊涂医生治坏的病给治傻了,从此他对大夫是深恶痛绝的。
另外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在大夫手上吃过亏,或者是因为亲人生病请不到高明的大夫,所以愤世嫉俗。
这些人聚在一起,拿着他爹昨天抨击葛如沫的话做大旗,攻击葛如沫,攻击谢傅两家。这不是打着他爹的名号行事吗?将他爹架在他们前头,方便他们行事。
要是以往也就算了,但谢傅两家可不是软柿子,真要出什么事,受损的可是他爹的名声。要他说,这事就该静悄悄地过去,谁也别提,对他爹才是最好的。
他现在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迂回地请人出面,让方知淼几个别闹了。结果也不知道能不能如他的意,但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整理好属于她的小型药材加工坊,葛如沫拿了前些日子在王聿的院子里整理好的一叠资料,转身又去了寿春堂。
对于她的去而复返,谢羌恒有些意外。
“祖父,我想和你谈点事。”
看到她手上还拿着一叠材料,谢老爷子领着她去了书房。
“你想谈什么?”
“我想谈谈接下来的打算。”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谢老爷子问她。
“我想承袭祖业,行医济世。”一句话,就是想继续行医。
她的专业就是行医,她既然有能力让人减轻病痛苦难,何不继续这个行业?而且她觉得自已在这个专业领域里面做得还不错。
虽然她不行医了,谢家家大业大,凭谢家的产业养她也尽足够。但不管是在穿越之前还是穿越之后,她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闲暇几天可以,但她一直闲着,是一种浪费啊,人还是需要有点事做的。
就是不知道谢老爷子会不会反对,葛如沫有些忐忑。
对此,谢老爷子倒是没有意外,亦不反对她继续行医。正如她认为的一般,她的能力也够,就应当当仁不让。她不行医,难道让那些庸医盛行?什么男的女的,在他看来都不重要。
本来谢家就是以医存世,凭医术说话,她有那么好的天赋,不行医太可惜了。于是来说是一场大型的埋没,于世人于杏林,未尝不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那你需要到太医署考个行医资格证。”
这是同意了?她是完全没想到谢老爷子这般开明。
对于他所说的要考个行医资格证,葛如沫深以为然,这次的牢狱之灾,她被质疑行医资质,未尝不是她没有考取这个行医资格证的原因。虽然当时白沉香手持白大国手的黑金令给她解了围,但有没有在太医署备案,是经不起推敲的。
她需要通过考核,需要拿到那枚行医资格证,需要以此来证明她有行医资格,并非非法行医。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三十九章高度评价
以她的医术,考个行医资格证是没问题的,谢羌恒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谢老爷子正在思索着怎么开口。
很意外的,葛如沫就替他说了,“祖父,这是藿香正气液的方子以及制备工艺,我想趁进宫面圣谢恩的机会进献给皇上,你说可行吗?这只是我的想法,如有不妥当之处,您老尽管告知。”
说着,葛如沫将手上的材料往前一推,意思是让他尽管拿来看。
这想法葛如沫在汝阴被赵郡贤背叛时就有了,赵郡贤走了那么一步,再合作是不可能的了,但偏偏他也掌握了藿香正气液的所有工艺制备方法。这制备工艺已经不再是独家一份了,一想到她如果还制藿香正气液的话,这工艺就成了和赵郡贤共享的秘密,她一想到就恶心。可是如果她不制藿香正气液不用这套工艺了,又很可惜啊,凭啥呢?她的东西反而别人能用她自已不能用了,哪门子的道理。如此一来,这工艺就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献给皇上那就不一样了,藿香正气液的配方和这套制备工艺对她来说是鸡肋,但对皇上对整个大周不是,大周需要它们!如此一来,赵郡贤也成了皇上的问题。
用这鸡肋来刷刷皇桑的的好感度,对她来说是将利益最大化了。
其实这事他早就想和她谈一谈了,还有安宫牛黄丸一事。但考虑到她初回谢家,他要是贸然提起这事,未免会多心寻思谢家谋她什么,所以为了避免误会,他一直按奈着没说。可是这哪可能啊,他都恨不得将整个谢家交到她手上。心酸,这就是没养在身边的弊端,要是她和蕴昭一样,打小养在他跟前,一家子人亲亲热热的,哪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
显然,如沫是个大气的孩子,而且对他们也信任,他们过于小心了。
那份材料,谢羌恒看得很仔细,良久,他才合上材料,抬头看向葛如沫,“你是一个在医学上很有天份的孩子,我生平仅见。”这样的评价,很高。
葛如沫腼腆地笑笑,其实她是经历了两世,哪是她天份高啊。不过天份也不差就是了,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在三十岁时得到经方小圣手的亲睐。
这个藿香正气液的制备工艺里有很多新颖的东西,若是公布出去,必能引起杏林一阵震荡。它合理地对几类药材的精华用不同的方法进行提取,渗漉、制膏、芳香提取,无论哪一样都是一种创新,是对药液制剂类药剂的一种创新。
谢羌恒老爷子捧着那份资料的手有些颤抖,他不是为这份药方和制备工艺,当然这两样也珍贵,但他向来都是以人为本的,这两样再珍贵也没有人珍贵。
这样珍贵的东西是如沫所掌握的,而她却能在衡量利弊之后将它们捐给国家捐给皇上,这需要克制住强烈的不舍,非理智之人做不到非大气之人做不到。如果是由他来处理,也不过如此了。可是他都已年逾花甲将近古稀了,她才多大,就有这份魄力,谢家传承有望!
他是有些好奇她师承自哪一派?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实在不宜过多探究与干涉。
谢老爷子没问,葛如沫也是松了口气,她能看出来其实他是有疑问的。
她的师承,她的这些医学知识的来源,真的没法解释。之前在狱中,高世离以为她师承自华陀一派,逼问她交出青囊医书时,她的态度模棱两可,并未否认自已的师承,其实也是打了个埋伏。她的医学知识得有个来源师承或者说是出处。
“那就捐上去吧。”谢老爷子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不舍。却不是为自已或为谢家,他自已都黄泥埋到脖子了还要这来做什么?还有就是谢家家大业大,不觊觎这一份独特的制药工艺,他是为孙女感到不舍。
这是葛如沫的东西,因为赵郡贤一个外人的背叛,被迫着交出去,怎么想都憋屈。
也怪他们没有尽早找到她,如果能早点找到她的话,她就不必因为自身力量弱小而谋求合作。
罢了,吃一堑长一智吧,如果这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她认了,谢家也认了。
“来,把爹放在正门口,扶我起来,咱们一起跪在谢府门前。”
葛七斤一家一路走来,就有人认出他们了,这人便是周二。而且一看他们的架式,周二一个激灵,总觉得又有好戏看了,于是便跟在他们身后走着。走了一会,再看那推车上的葛七斤夫妇,周二就猜测到他们应该是想去谢家。他们一行人太怪异了,多数人一脸愁苦,个别是麻木,旁人都以为是医闹,忍不住向跟在葛家后面的人打听了一下。对这情况还有谁比周二更熟的,在周二不遗余力的宣传下,行人听完后,只觉得‘我草,这比医闹还要精彩,一定得跟上前去看看’。
“谢老爷子,小五,我们知道错了,求你们高抬贵手,让大夫给我们夫妻俩人治治病吧。”周氏一边说一边磕头。
周氏都跪下了,葛如玉等人再站着就不像话了,只好全部都跟着跪下。一行七八人,跪在谢国医府,蛮壮观的。
周氏这卖相还蛮惨的,双腿蜷缩着,为了博取同情,这么冷的天连棉裤都没穿。
周氏昨天也被打得不轻,但她先前一直劳作,身体底子好,比葛七斤要好一点,加上衙门里,给女人打板子和给男人打的力道有所减轻,所以她没有像葛七斤一样陷入昏迷,但整个人也是难受得不行。
有懂医的一瞧,都摇摇头,伤筋动骨一百天,周氏这么重的伤不好好休养还折腾出来,也不注意保暖,这双腿即使痊愈了也会留下严重的风湿,以后每逢雨雪天气都会隐隐作疼。
“这葛家是不是有病啊,昨天进去了一趟衙门,虽然被打了五十大板,但明面上这事就算了结了。这个时候还来招惹谢家,是怕人家忘了他家做过什么是吧?还是嫌死得还不够快?”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四十章只是陌生人
“有没有人知道这怎么回事啊?”
“我知道我知道,这葛七斤夫妇昨天不是被抓到衙门里去了吗?人黄大人也没将他们关天牢折磨几天再判案,直接量刑了,两人一人被打了五十大板。昨晚可能棍伤发作了,今天一早葛家的几个女儿都去请大夫了,但没一个大夫肯去替他治病的。”
“这样就没意思了啊,杀人不过头点地,谢府这样不是仗势欺人吗?”
“仗你妹,即使人家谢家不给他葛七斤治病那也是情理之中。京城的其他大夫不给他们治病也怪不到人家谢家头上,谁知道他们葛家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就说房家,谢家还能管到房家头上?”
“要我说也是该!”
外面的纷纷扰扰传入了谢府内,其实从葛家的人跪下的那刻,就有人禀报给了谢羌恒和葛如沫。但谢府的人一直闭门不出。
谢羌恒估算着时间,京畿卫的人应该到了,才对谢理说,“阿理,你去处理。”
谢理领命出去后,谢羌恒对葛如沫说,“咱们别动,她想见谁就见谁?我们任何一位出去都太抬举她了。”周氏还敢对如沫呼来喝去的,以为还是以前呢,惯得她。
京畿卫的官兵先到了,国医府的中门才缓缓打开,谢理走了出来。
葛如玺发现了,谢理能从国医府的中门出来,他在谢家的地位很高啊。葛如玺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一些小细节所代表的含义她都懂。
“大闹国医府,你们该当何罪?!”京畿卫卫小统领率先质问周氏。
“不是啊大人,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只是来求谢大国手救命的。”周氏求饶,瑟瑟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其实经过昨天那一遭杖责,她是真的有点怕了。京城,真的不是老家,光靠胡搅蛮缠是不行的。
“国医府有那个义务救你们?”
谢理这话噎得周氏说不出话来。
“我们只是想要一条活路啊。”
“谢国医府从来没有断你们的活路,你们不要在此聚众闹事了。”谢理真的有点烦了这一家子。谢国医府一直以来都是威严静谧的,什么时候像今天一样似个菜市场一般过。
周氏忍着害怕,说道,“我们只要谢大国手的一句准话,他不怪罪给我们看病的大夫,不然根本就没大夫敢给我们看病,那我们不走。”
“瞧你说的,我们谢府还能决定得了全京城的大夫给不给你看病?”
“能的,谢大总管,只要谢老爷子一句话,你发一句话,就会有人给我当家的看病看伤了。”
“凭啥?”
周氏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她很快就转了目标,“我不相信德高望重仁心仁德的谢大国手会那么冷血心肠,我要见他!”
“他是不会见你的。”
吃瓜群众也倒抽一口气,真是好大的脸面,一张嘴就要见谢大国手,人家和你啥关系,凭啥要见你。
“那我要见小五!”
“小小姐也不会见你。”
谢理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了傅梓琳一眼,傅梓琳一凛,知他这一眼是警告,想到谢家尚未兑现给她的承诺,牙一咬,缓步上前安慰周氏,
这一眼被葛如玺看在眼里,她秀眉微拧,谢家和傅梓琳之间还会有什么牵扯吗?
这么此日子以来,谢家人是什么性子,她大概摸清了一些,都是一群轻狂高傲的家伙。这样的人,傅梓琳又是那样尴尬的身份,估计也是说弃就弃了。
谢家人,爱屋及乌,同样,恨乌及乌对他们一样适用。
傅梓琳舍不得谢家,那是一定的。如果有可能,谁会舍得和谢家傅家这样的家族断绝关系?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傅梓琳如此听话?
傅梓琳有所图,那是一定的,可是看谢理和她的互动,傅梓琳的所图应该有望达成,不然她干嘛那么听话?
问题的关键是,谢家为何要答应她的要求?说谢家舍不得傅梓琳这个假外孙女?别搞笑了。换另一个说法就是,傅梓琳付出了怎样的条件让谢家同意她的所求?
葛如玺是想破了脑子都没想清楚傅如玺身上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谢家看得上眼的。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老太爷让我在此宣布一件事,谢国医府于本月二十二日有喜,也就是四日后,会举行谢家小小姐认祖归宗纳入家谱族谱仪式,届时会摆上三日流水席,欢迎大家光临。现在,且听我一言,都散了吧。如果还有在此闹事的,就麻烦卫统领了。”谢理后面那句,意有所指。
“好说,护卫京城治安是我等的责任,坚决不会让居心叵测之徒来打扰到谢国医府的安宁!”卫小统领目光炯炯地盯着葛七斤一家。
有了谢理的话,吃瓜群众都赏脸,说到那天一定要捧场,然后都看向葛七斤一家,意思很明显,等一家子走了他们就退散了。
傅梓琳靠近周氏,“您别哭了,咱们去房家医馆试试。”哭又有什么用?
其实周氏乃至葛家众人都有一种隐秘心里,不甘于现状。应该说是不甘于被打回原型。
要她说,葛家和谢家本来就是云泥之别,葛家是怎么构都构不着谢家的。非要来自讨没趣,人家只是不理会你,你就够难受的了。很多事情,认命就是了。认命了,才能看得开想得开,心里才能好受一点。
“房家?房家能给你爹看好吗?”周氏在京城也呆了不少日子了,因为女儿的事,她对谢家房家的恩怨都颇为关注。房家医馆的大夫医术不及谢家医馆多矣。加上房家大夫在医德上的口碑是真不如谢家,所以她宁愿来求谢家,也不愿第一时间去求房家。
傅梓琳也是无语,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挑三拣四的。如今他们只能去求求房家,但去寻房家,也未必能得到实际性的帮助。
房家和谢家一向不对付,他们找去,多半也不会对他们怀有好意,但这会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四十一章谢家旁枝
在众人的目光中,葛家几姐妹推着葛七斤夫妇蹒跚而去。
兔死狐悲,看到这一幕的人们都摸摸自已的良心,使劲地想想以前有没有得罪过谢府傅府的。
也有人说谢府太冷血了,更有人小声嘀咕说谢大国手没有医者胸怀。不过说这话的人被长辈拍了一下后脑勺,这话太过了。
“你们真是想多了。”有耿直直接将话说开了,这些人就是内心戏太多,“一些小摩擦,谢府和你们计较过吗?葛家干的这事,和我们平时的小吵小闹能一样吗?对比起来,谢家算厚道了。”
“可是在谢家医馆有些大夫收费那么贵。”有人偷摸着嘀咕,
旁边的人就睨他,“嫌贵,可以找别的大夫看,白家房家不也挺多医术不错的大夫吗?找他们去也可以啊。”
说贵的那人讪讪,他能说他家人那病,对比下来,谢家医馆的那位老大夫最擅治吗?而且花的钱要比去房家医馆少多了。
葛如沫陪着谢羌恒在等谢理对葛家的处理结果,等他回来回报处理结果时,葛如沫发现竟是如此简单,一直以来,她对这一家子特别是葛七斤夫妇都是如临大敌的。但现在身份的转换,他们于她已经没有任何干系,在路上遇见,她大可迎面而过。一时间,她内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老太爷,二房并三房老爷在外求见。”
谢羌恒拿茶水的手一顿,“他们动作倒是快,请他们进来。”
等候通报的空隙,三房老爷子谢广森和二房老爷谢洪涛抱怨,“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支会我们一声,压根就没将我们二房三房当一回事。”谢广森是满肚子怨气,正房嫡系是这干嘛,防着他们呢。
谢家有自已的医学书院,专门培养医学生,书院在房山那边处理点事情。他们昨天接到消息,就连忙处理完事情赶了回来了,但那边大雪,这会才到。
莫怪乎房家一直想谋谢家的医学传承医典,谢家当年就是得了荀晋的指点,然后开设医学学堂,然后地位财富名声蒸蒸日上,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房家怀疑谢家珍藏有荀晋的笔记,这也是他们一心谋算谢家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直以来,同为谢家子,嫡系比他们谢家的庶枝旁系风光多了。他们旁系庶枝任劳任怨地干活,说过半句吗?现在可好,接回个外孙女,欲充作嫡孙女养,听传言好像还要让她继承谢家。
他们做为同枝竟是最后知道的,外人还比他们早知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慎言。”谢洪涛心中装着事,眉头紧锁。
“二哥,风哥儿怎么办?当初我们是打算要是正房没人了,就让风哥过继的,这下可咋整?”谢广森低声问。
“一会你可别在他跟前提起这茬了,徒惹他生气,当初提起这事的时候他就不置可否,并未说同意与不同意。”都是他们一厢情愿啊。
“三弟,这是你外孙女?”
“她是我们谢家第八代嫡长女,也是我谢羌恒的嫡长孙女,谢家未来的少主,更是以后的主子!”谢羌恒一语定下了葛如沫在谢家的身份地位,“如沫,见过你二爷爷三爷爷。”
葛如沫略福了福身,“见过二爷爷三爷爷。”
“二十二日那天我会开宗祠,向列祖列宗宣告她的身份。”
谢广森和谢洪涛都被他宣布的消息炸得回不了神,郑广森呐呐而言,“三弟,会不会太草率了?”
“草率?你们不就是怕她能力不行吗?但我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我谢家嫡系子孙,行医天赋从来就没有差的。”谢羌恒这话倒是没说错,即使是从不学医的谢婉,天赋都比很多要强。
谢羌恒这话挺噎人的。
谢广森说道,“三弟,风哥的天赋就不错,不然让他过继到正房来,正好如沫也不用那么辛苦。女子行医,终究没有男子便宜。”
谢羌恒否了,“风哥那孩子,天赋还行。也就在你们眼中很出挑,但他挑不起谢家的担子!”谢长风的天赋也就比一般人好点,但在谢羌恒眼中还是不够。谢羌恒本身就是个难得的学医苗子,接触的人大多也是天资绝绝之辈,子孙也是。这样的经历让他养成了挑剔的眼光,自然不会认为谢长风的资质有多难。
谢羌恒的话太直白了,谢广森和谢洪涛听着有点不舒服,但他们都知道他是多么任性的一个人,只能尽量去忽略他这句刺耳的话。
“谢家从来没有女家主的先例。”谢洪涛只能从这方面来劝他。
“从第八代开始就有了,在我谢家嫡系,没有男女之分,能者居之。再者,这是我谢家嫡系之事,我仅是告知你们,开宗祠那天你们来,欢迎,不来也无所谓。”
谢羌恒的目光从谢洪涛身上转移到谢广森那里,见他们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反而卯足了劲想劝他,于是很光棍地说出这样的话,“你们要实在不服气,分枝分宗我都同意!”他谢羌恒要做的事,需要他们同意?
“三弟,分宗的事你怎可如此轻率地决定,你这是让爹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啊!”
谢羌恒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握着扶手的右手加了力,沉声说道,“让他们不能瞑目的人是你!这些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已清楚,不,或许就是你什么都没做,袖手旁观罢了。当初蕴然在和风楼与人发生冲突的时候,你就在附近,你是怎么做的?为了医道传承,我谢家嫡系牺牲了多少?享有这一切的尊荣,那是我谢家儿郎用鲜血与人命换来的。你们享着我谢家嫡系打拼出来的尊荣,却对我嫡系血脉的危险视而不见袖手旁观。”如果可以,他情愿不要这些尊荣,只要子子孙孙都平安健在。
谢洪涛一惊,这么隐秘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当时没管是因为觉得不会出事,后来谢蕴然没了他也后悔。
“既然你那么不爱管闲事,那就继续保持这个习惯,不要来管我谢家正房的事!”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四十二章让其清醒
谢洪涛沉默。
“三弟,虽然你是正房咱们是偏房,但我们也姓谢,我们的意见或者建议都是本着为谢家好的本意来提的,你不爱听,但也不能说那样的话来伤我们的心啊。”说完,谢广森看了谢洪涛一眼,“蕴然的事都过去了,大哥也知道错了。谢家人不多了,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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