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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谢羌恒冷笑,他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死的不是他的孙子是吧?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什么心思,他们以为没有了谢家嫡系,谢家还是谢家吗?
“如果没有我们谢家嫡系,你们这些旁系庶枝,能挑得起谢家的担子吗?不是我这老不死的瞧不起你们,学医是需要天赋的!你们这些旁系子弟的天赋如何,不用我来说。别和我讲勤能补拙那套,好像我们谢家嫡系天份好就不勤奋一样。”
谢羌恒的话让谢洪涛跟吞了苍蝇一样,呕得不行,天赋天赋,天赋就那么重要吗?!然后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事告诉他,天赋就他妈的重要!
谢广森也是脸色不好,谢家嫡系的子侄们还在的时候有多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不得不承认他三弟谢羌恒说得对,比你优秀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比你优秀的人比你更努力,他们还有活路吗?
“你们天赋平平,在谢家涉足的医药行业里担任着不低的职位,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以为搞跨了嫡系,你们头上是没有人压制了,但你们守得住这家业吗?在医药领域行业做得出彩,靠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实实在在的医术。没有高端医术的支撑,即使你们得到了谢家的整个产业,能守得住几年?嫌权力不够大,你们倒是往外拼杀啊,往内算计自已人算什么本事?”
今天谢羌恒的一席话真是将他们的脸面扒得丁点不剩。
谢羌恒眼睛盯着谢洪涛,“现在你还有脸将老头子搬出来说,你最该以死谢罪!你该庆幸我将如沫找了回来,否则我谢家嫡系血脉断绝,我不介意拉着你们一起陪葬!”
“三弟!”谢广森惊呼,“大哥当时可能只是没想那么多,才没管蕴然的事,但你这样,真不至于。”都是谢家人,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
“你以为他干的就这么一干事吗?”谢羌恒心烦,这些人来干嘛的,气他的吗?一个个说的那些话感觉他们才是有理的一方,而他则是在无理取闹!
谢羌恒说这话时,谢洪涛感觉自已胃都痉挛了,但幸亏他没往下说。
“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们,以往你们爱在私底下搞一些小动作,这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我谢家嫡系如今只剩下一颗独苗苗,如果你们敢把她弄死,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跟没活路!”说完这些话,谢老爷子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直接将人轰走了。
今天谢老爷子将他们的脸皮都揭了下来,两人羞臊得慌,被赶出来也不敢多做纠缠。
他们的小心思,“三弟都明白,他都知道。”谢广森冷汗岑岑。
谢洪涛点头,“他向来说一是一,从来不说空口白话,他既然说了不追究,那肯定是不会秋后算账的。”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说话的时候,谢洪涛更多的是想着自已的心事。他不敢想,真走到了那一步,谢羌恒一定有后手让他们生不如死,幸亏啊幸亏。
“大哥,不然就算了吧,家族内争强好胜没用。正如他所言,我们现在医药行业,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即使撇开了嫡系自已打拼,也不过如此了。”或许还不如跟着嫡系喝汤呢。
“如果没有嫡系声名在外的医术撑着,谁会买我们的账啊。我们都是姓谢的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谢广森摸着良心说,嫡系已经够厚待他们的了。
听着谢广森的劝说,谢洪涛有一瞬间的失神,天赋天赋,天赋就那么重要吗?!然后从小到大所经历的事告诉他,天赋就他妈的重要!
“再看吧,看看咱们那第八代少主的能力!”谢洪涛望着白茫茫的雪地,目光悠远,如果葛如沫的天赋果真那么好,那么他们二房三房雌伏又如何?
谢广森一回到家就被孙儿孙女追问,“爷爷,听说三爷爷那里认回来一个妹妹,我们能去看看吗?”
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二十二日那天开宗祠就能见到了,明日你堂妹就要面圣了,正房正忙着,别去裹乱了。”
谢广森谢洪涛二人被请出去后,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葛如沫安慰谢老爷子,“祖父,别生气,不值当。看不顺眼就将他们分出去。”合则来,不合则散,多简单的事。
谢羌恒发现了,如沫这个孙女真的很合他的脾性啊,话都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没生气,这话祖父早就想说了,正好给那两个脑子不清楚的泼个冷水,省得他们头脑再发热来找你麻烦。”
谢国医府,郁金院
葛如沫从午睡起来就一直在忙碌,院子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井井有条地做着手上的事。
白梅从葛如沫的小作坊走了出来,和谢明说,“小小姐说伸筋草、海桐皮、防已几种药材用完了,赶紧安排人去药房再取一些过来。”
丁香总管郁金院内务,忙得不行,便由白梅陪着葛如沫进了小作坊,随时应对她的需要。
“行,我这就安排人去。”
“对了,小小姐说了,还要买一些独头蒜。”白梅不懂什么叫独头蒜,但她记得葛如沫的要求。
她不懂独头蒜,谢明懂啊,他叫了一个机灵的小子谢维去办这事。
谢维刚要走,小作坊的门就被打开了,葛如沫走了出来,她是忘了交待清楚她要的是紫皮蒜了,“等等,独头蒜要紫皮的,如果没有紫皮蒜,白皮的也将就。”
不就是紫皮蒜嘛,将就啥啊,这点小事他家小小姐还需要将就?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四十三章谢家生活
谢维领到命令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即就溜出了谢府,到了他相熟的一片市场。哪家的蒜质量最好?他使劲想了想,然后拐个弯进了一家名叫李记杂货的店。
老李头是个不善言辞的,但他的儿子小涩李倒是个机灵的。一见来人,立即笑脸相迎上前去招呼,“谢维大哥您来了,有什么需要叫个小厮来店里招呼一声,咱们给你送府上去就行了,哪用得着你亲自跑这么一趟啊。”
李维没听他瞎逼逼,直接问道,“小涩李,听说你这里最近进了一批新鲜的大蒜是吗?”
“哟,谢达老哥,你这消息可真灵通。这不,前儿个刚到的货,这一批大蒜来自齐鲁,齐鲁的大蒜是出了名的好。足有两千斤,是过年前最后一批货了。”小涩李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麻袋口子,示意他过来看。
谢维只看了一眼,就问,“都是白皮蒜吗?有没有紫皮蒜?”小小姐说了,紫皮蒜比白皮蒜味浓,药用效果更好。他才不管老李头吹这白皮蒜多好呢,他是一定要买紫皮蒜的。
“有的有的。”小涩李领着他到了另一个小房间,里面堆着一麻袋一麻袋的货。
“这些就是了。”小涩李笑指十几麻袋的货,表情颇为自豪,全京城里他算是最大的蒜商了,这十几麻袋的紫衣蒜有一千多斤呢。要知道这蒜只是调味料,他也是客源多卖得动才敢拿那么多,他敢说谢维去别处也找不到比他这更好的了。
“谢维老哥,你们谢府将小小姐认了回去,感觉比以前热闹好多。”小涩李一边解开口子一边说,“特别是这两天,看你们府上这些日子一直往府里抬东西。”
“那是,府里的人现在都干劲十足。”谢维说着就放倒了一麻袋的紫衣蒜头,然后蹲下来拿了几颗大蒜查看。
正巧,小涩李的媳妇进来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一进来就看到蒜头散开堆了一地,脸色微微一僵。
小涩李知道自已媳妇什么德性,忙上前将她推了出去,“这里我来就行了,你去屋里看着孩子去吧。”他这媳妇,说好听点就是太爱惜东西了,说难听点就是小气。这蒜头倒一地有啥,又是摔不坏的东西,一会再费点工夫收拾呗,况且谢府买东西一向大方,费点工夫处好关系不划算吗?
谢维对他夫妻二人的互动全然无感,专心地对付着手中的蒜头。
小涩李对一地倒得乱七八糟的蒜头视而不见,热情地上前招呼,“谢维大哥,我来我来,这样的事哪能麻烦你啊。要什么样的,你告诉我,小弟保准给你挑好的。”
“走走,你一边去。”谢维不领情,这是小小姐指名要的东西,怎可假他人之手?
谢维是认真的,并不是客气话,小涩李不敢动,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挑到手的蒜头放在一旁。
小涩李看了一会,总算看出点名堂来了,“谢维大哥,您是要独头蒜是吧?我来帮你吧,挑这个我拿手。”
“嗯。”蹲得有些脚累,谢维倒没反对小李的帮忙。
连翻了近十麻袋的紫皮蒜,谢维的脚根处放了一小堆独头蒜。
小涩李暗暗捶了捶腰部,“谢维老哥,你家小小姐有没有说需要多少独头蒜?”
谢维瞅他,你问这干啥?难道要去他家小小姐面前表功?
小涩李抚额,内心翻了个白眼,这是怕他争宠呢,他又不是谢府的人,和他争个啥宠!
“谢维大哥,小弟是这样想的,这找独头蒜也是个体力活,要是差得多,小弟再找几个人,大伙一起找,没多久便能让你圆满完成任务,你看咋样?”
谢维没回话,而是盯着那一堆的独头蒜暗自琢磨,小小姐说需要五斤左右,这一小堆,大概有七八斤了吧?
“够了,我先拿回去,要是不够,我再来挑,你这批蒜,要是看到有独头蒜,先给我留着。”
“省得了,谢维大哥。”小涩李也是松了口气。
谢府,偏房
大冷的天,两个小厮围着一个竹编火笼在唠嗑,偏房里关着谢通,一直由着两人看守。
“昨晚书房又灯火通明。”房子不隔音,这些话全都传了进去,谢通一听书房,便知接下来的话肯定是关于老主人和小小姐的消息,忙竖起耳朵来听。
“老家主和小小姐是一晚没睡,老家主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受不住也没办法,后天小小姐就要进宫面圣了,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在等着她呢。”
“是啊,那些人不会放过攻讦小小姐的机会的。”
“小小姐医术那么好,人也好,那些人怎么就紧抓着她不放了。”
“怪谁呢。”
这些话,谢通全听进耳里了,听完后,他忍不住啊啊大喊了两声,然后以头撞墙,没一会额头的皮就破了,伤口处全是血丝。
现在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谢通的动静引起门外两人的注意,他们来看了一眼,然后又退回原处,继续守着。
“明管事来了,你去汇报一下情况,我在这边守着。”看到谢明从月亮门走过来,守门小哥催着小伙伴过去汇报。
“他怎么样了?”谢明问的自然是谢通了。
“我们按照您的吩咐说了那些话,谢通他在里面一直用头撞着墙,估计心里难受吧。”
当然难受了,这些话都是谢理大总管交待下来说给他听的,字字句句都是戳他心窝子的话,能不难受吗?但谁叫他之前那么混帐呢,能不以死谢罪就算好的了,这点难受算啥?“我知道了,好好看着他,只要没有性命之危就不用管他。”
十一月十九,大朝
今天她要进宫面圣谢恩,谢老爷子跟着去上大朝,顺便将她的身份过个明路,并向皇上禀报欲将她立为谢家少主一事。其实立少主一事是谢家家族内部之事,根本不必向武成帝禀报,他这么做是为了给葛如沫增加份量,以示她在谢家的地位。
于是谢府一大早便忙开了。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四十四章如沫觐见
昨晚针线房送来了今早她要穿去面圣的衣裳,是一袭立领式对襟儒裙,外加一条素色绣暗纹披帛,冰蓝色上衣,绛紫色曳地罗裙,一道红色腰带衬得纤腰盈盈一握,素色披帛一上,让她整个人在飒爽中又带着一股婉约。
原谅她知识浅薄,真分辨不清这裙子用的是什么材质的料子,但很有质感,人穿上后掩饰了身材缺陷突显了优点。
她穿上后,丁香蹲下身为她细心地整理裙摆,白梅则帮她将披帛挽上,最后给她披上一件狐裘披风。
弄完后,丁香请她坐上轿子。下雪,地上湿滑,马车进来麻烦,为免弄脏了鞋子和裙子,倒不如坐桥子方便。
坐上桥子,葛如沫轻叹一声,这奢迷的贵女生活,真是太腐蚀人心了。要是还有下辈子,一定——还让她来忍受这糖衣炮弹的侵蚀,别去祸害别人了。
沈国公府,也是因为大朝一大早就忙和开,沈国公的院子和沈东篱的院子都是人进人出。
星少司打着哈欠看着仆人忙进忙出,伺候沈东篱梳洗,“你的伤还没好完全,今天还要去上朝?”说完这句,他一拍脑袋,“对了,今天是葛如沫觐见的日子,你担心她?”他想不到啊,他家将军特意伤没好都提前几天上朝,就是为了今天吧?好隐秘的心思!星少司暗忖。
沈东篱伸开双臂,任由小厮给他穿衣。
“谢家不会有事。”沈东篱只回了这么一句。
星少司翻了个白眼,不会有事,你还那么积极上朝?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过?不过能说出这句话,证明他脑子还很清醒嘛。谢家当然不会有事,这是肯定的。现在谢家嫡系才剩下几个人,要不是将葛如沫找回来认回谢家,谢家嫡系正房就剩下谢羌恒孤帅一只,等于断绝了。皇帝肯定会觉得万分可惜的,毕竟谢家子弟都是难得的人才。现在即使葛如沫回归谢家,那谢家正房也只是小猫两三只。皇帝是疯了想要谢家嫡系血脉断绝才会想着找谢家嫡系的麻烦。
同样的话题,在王府也是上演着,不过是王聿对王直的建议,“谢家不会有事,爹你今天在朝堂上,若是谢家遭遇攻讦,您帮着回旋一二。”
王直有所迟疑,“皇上的疑心是越来越重了,在朝堂上公然声援谢家,对谢家和王家会不会都不太好?”
王聿冷静地道,“不会的,一来咱们和谢家的交情也算过了明路,我前往汝阴的事,您以为皇上会不知道么?您的声援只会显示你的光明磊落,没有私底下搞蝇营狗苟那一套,皇上会更放心一些。再者,也算是给谢家卖个好吧。”
“你所说的,爹听进去了,且看吧。”王直是官场老油子了,王聿这么一说,他立即深得其味。
王聿亦不再多言。
葛如沫抵达大门时,谢老爷子已经等在那了,他今天穿了官服,带了官帽,最外面也穿了一件黑色的裘毛披风保暖。
谢老爷子打量她这一身穿着,满意地点点头。
马车轱辘辘,他们顺利抵达皇宫。谢老爷子送她到听宣的偏殿,谢理趁机将殿里殿外的宫女奴才打点了一遍。
然后谢老爷子去上朝了,葛如沫留在偏殿听宣。
如今武成帝越发地讲究了,大朝由锦衣卫陈设卤簿仪仗,教坊司陈列大乐,礼仪司陈列文书奏折、贺表、贡物,还设纠仪御史纠察百官,监督那些站久了爱打瞌睡或交头接耳聊私的。
候宣偏殿离金銮殿比较近,葛如沫听到时辰到皇帝升座的鼓乐齐鸣,百官跪拜,行礼如仪,礼毕则群呼万岁万万岁的声音。
期间,有老太监虐待小宫女,经过听宣偏殿。葛如沫见到这一幕,也仅仅是皱了皱眉,并未出手多管闲事,尽管那宫女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宣葛如沫觐见!”
金銮殿上,气氛严正肃穆,她从踏入正门的那刻起,就不自觉地目不斜视,屏息而行。
她似乎瞄到了沈东篱,穿着盔甲的他,她甫一踏入大殿之时视线不小心扫到的,盖因那张脸太俊逸了,如果是前世的摄相头拍到,都会不自觉地停顿三秒的那种。她会认出来,也是自然反射。
殊不知她在别人眼中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那一身搭配得体的儒裙,颜色鲜亮又不刺目,与金碧辉煌的宫殿交相辉映,光华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她着着正装葳蕤往前的样子,那从容不迫,让武成帝微微失神,他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有资格觐见并在众大臣的注目中走过的贵女不多,却也不少,但无一不是资容出众德才兼备惊才绝艳之辈。葛如沫的礼仪比起从小就浸淫此道能做到一丝不苟的贵女来说不算太出众,但她胜在那一股气定神闲的从容劲儿。别的贵女,即使再怎么样镇定,面见天颜的时候多半都会紧张。可能是来自后世的关系,尊卑王法不像他们刻印在骨子里,他们再怎么表现得从容对皇帝都会不自觉地带上敬畏与惧怕。
葛如沫缓步来到殿中,深吸一口气,弯下腰脊行跪拜之礼,“叩见皇上!”
“民女前来叩谢皇上仁慈爱才之恩典,当日民女才有机会证明清白!”说着,她砰砰砰地又磕了三个头。
“平身吧!”武成帝接着说了一句,“你所研制的安宫牛黄丸救太后有功,朕要赏你。”
“皇上,不可!”方知淼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白若仙也来上朝,谢羌恒一看就知道他是来看戏的,懒得搭理他。方知淼会出声,他并不意外,本来在龙源楼就他蹦跶得最欢实。
白若仙也不在意谢羌恒的白眼,反正最近著书也没有灵感,方知淼这么一搞,他便知好戏要来了,没枉费他刚才听了一脑门枯燥繁杂的地方政务。
“有何不可?”武成帝的声音威严,不含别的情绪,是悦是不悦听不出来。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三百四十五章殿前辩驳
方知淼拿着笏板往前一站,“回皇上,安宫牛黄丸一药到底有多少功劳暂且不论,但此女德行有亏,得势后对待养父母着实苛刻。从养父母被亲生父亲送进衙门,到被打得生命垂危跪在谢国医府门外求她救命,而她至今都是冷眼旁观冷心冷肺,从未为其养父母求过半句情,这样的人,怎么堪得到您的赏赐?”
葛如沫心中摇头不已,这朝廷怎么那么多酸腐文人当政啊,难道她不是受害者吗?受害者还要被人如此指责,上哪说理去?还是那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有功就赏,就过就罚,你阻止皇上赏赐,难道你是觉得太后娘娘的命,都比不上这点赏赐吗?”王直反问。此事他身为大理寺卿,说得上话。加上葛如沫的关系,撇开一切不谈,此刻王家和谢家的利益是一致的,那就是保住葛如沫,她此时受到攻讦,有些话谢羌恒不好说,王家自然要帮忙敲边鼓的。况且王聿之前去了汝阴的事,在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帮腔也并不突兀,也算是对谢家的一种保护吧。保护谢家其他交好的势力不暴露。谢家一个医家,跟这么多达官贵人交好,皇帝会疑心。而他卖个人情给谢家,也好让如沫尽心医治他儿子。
“你与谢大国手交好,两家又是世交,你当然帮她说话了。”接着方知淼不怀好意地问,“还有你的意思是救了皇上和太后就要讨赏是吧?难道这不是身为医者的责任吗?这次皇上要是不赏,他谢家是不是以后给皇室之人看病就不尽心了?”后面这话问得诛心。
王直反驳他,“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贤,至于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皇上自有判断。难不成这殿上只有你能诋毁他人,却容不得他人辩驳吗?还是你自已是因为与谢家的恩怨才一直揪着谢家不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才这么揣度别人?”王直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指他伺机报复,公报私仇!
“皇上,臣要反驳方御史的话,谢家的忠君之心不容质疑!谢家其他人暂且不言,但臣行医六十载,自认兢兢业业,无愧于心。有些人臣不想医便直言不医,臣不会阳奉阴违,明明不想治却接了,然后暗中将人治坏,那是对医道品德的污辱!臣一旦医治,有十分力决不会只出八分。方御史所说,实乃诛心之言,望皇上明鉴!”谢羌恒站了出来,跪下,以头抢地。
“方御史,慎言!”武成帝说这话算是给了谢家一个交待。
“皇上,方才臣言语有失,在此向谢大国手道个不是。可臣还有话要说,如王大人所言,有功就赏,就过就罚。皇上之前不是已经赏过她了吗?如果没有皇上的圣旨,她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金銮殿上,难道葛如沫还妄想别的赏赐?”
“皇上下缓刑圣旨,那是皇上乾刚独断明察秋毫,她本来就是被冤枉的。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皇上爱惜自已的子民,何错之有?依你这么说,皇上应该见死不救吗,岂非寒了天下有才之士的心?皇上乃天下表率,一言一行,自是得体。你偏偏有这样的言论来误导圣行,该杀!”王直也是被方知淼的话激出了真火,撇开卖谢家人情这事不谈,他这样的言行根本站不住,皇上赏与不赏还由得了他一介御史决定了?况且葛如沫救了太后一事,说有功也能说得过去,她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而且还是有才之人,皇上赏了也就赏了。他犯得着这么不依不饶的吗?这些事都过去了,葛七斤夫妇灌了你什么迷汤,值得你这样为他们出头?
“而且你一直弄错了一件事,葛如沫没有讨要赏赐,一直是皇上说要赏,你不要搞错了。”
武成帝没有再问方知淼,而是问起了旁人,“英国公,你治军最是公正严明赏罚分明,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英国公袁雄兵略加思索,说道,“回皇上,此事,臣以为,赏与不赏尚在两可之间。皇上为天下之主,庇佑着天下百姓,让他们免于饥饿免于寒冻更免于战祸。皇上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都是您的臣民,臣民能为圣上分忧,那是他们的荣幸,皇上太后也受得起。若是皇上执意要赏,那是皇上仁厚,不赏也无可指摘。”
英国公这话两边谁也不得罪,不少人在心里骂了一句老油条。
对他的话,武成帝不置可否。
“皇上,葛如沫德行有亏不敬养父母是事实。您这赏赐一下,岂不是助长了这股歪风邪气?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你也是养子,太后娘娘也非你亲生母亲,您这赏赐一下去,恐怕太后娘娘要夜不能寐了。”为阻止此事,方知淼简直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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