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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他爹身份好像不一般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山吹子
集会散去,众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中年人义愤填膺唾沫横飞:“呵呵,好个老不死的东西!易三明明失踪了近半年,偏说不日便归,把我们当傻l子哄骗呢。不就是舍不得放权,看着吧,易三若不回来,没了当家人的京都主家,迟早会被侵蚀殆尽,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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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虞打了个喷嚏,荆照秋怪诧地看着他。
大好晴天无风无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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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有人骂你了。”荆照秋开玩笑说了一句,“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易之虞表情毫无变化道:“没什么大事。”
“神神秘秘的。”荆照秋斜着眼睛看他,不屑,“那两个人怎么样了?”荆照秋说的是那日鹰二的两个手下。
“送去监狱了。文添祯说绝不会有徇私的可能。”
有文添祯这句话,基本便定了。县官儿媳妇的肚子眼见着大起来,正把文添祯当成赛华佗供着呢。
“那……”
“黑老六怕出事跑了,鹰二不知去向。我倒是知道黑老六在哪里……奸猾小人,也不足为过。”易之虞面无便是死表情说着,却被荆照秋打断。
荆照秋敏感地看了易之虞一眼,一晃而过的戾气轻易被他捕捉到。
文添祯那个胆小的家伙,明里暗里和他暗示易之虞全好了,还百般提醒自己小心,莫被狼叼了去。把易之虞全当成了会吃人的洪水猛兽。荆照秋仔仔细细打量过易之虞,似有不同,可处处都是他熟悉的人。
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伪装,易之虞身上全然的霸道气质便袒露无疑。原本还有些柔和的线条也凌厉起来,刀削斧凿出的脸俊美的如天神下凡,似天然形成的美玉,没有一点瑕疵。
但哪怕如此,荆照秋也发现了。无论是陌生人,还是村里相识的,或是文添祯,多多少少对易之虞有点发憷。之前的易之虞倒还好些,变回成年模样之后,越发怵他。犹记得昨日去里正家处理两个恶徒之时,里正一眼看到易之虞脸色霎时就变了。惊得荆照秋过后盯着易之虞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百遍,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俊的脸,正常来说不该多看两眼吗?难道还比不上看杀卫玠的卫玠?可走在路上,便是姑娘家撞见了他,也是立刻低着头匆匆从身边溜过去,生怕多看了一眼。
直到后来他无意当中看见易之虞对上别人的眼睛,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怕了。完全不似看活物,眼中似藏了刀子,全然是不要靠近的警告,谁敢接近才奇了怪了。只是这种眼神,荆照秋却一直没见过。
微微的浅浅的笑戏谑的笑……
荆照秋这时才发现,原来易之虞对着自己有这么多笑。他敢保证,其他人断然没见过。所以也不知道……
他笑起来最好看。
可面对自己之外的人,易之虞就像会咬人的狼一样。怕从前是个能为所欲为的富贵少爷,对人命看得轻贱。但荆照秋毕竟是法治世界来的人,人命沾手的事多有忌讳。何况若做了父亲后,心竟有些软了下来。
荆照秋道:“还有且恨着他的人呢。与其脏了自己的手,不如让他们窝里斗。五爷和黑土村的人哪个不想逮住他是问,这家伙惹出了多大祸,据说赵五爷只说让他还钱,二百两一个不能少,交不人,便要黑土村族长拿出二百两了解。”
黑土村族长哪拿得出二百两,况且又是个不成器又害死族中小辈的东西,不给钱,得罪了赵五爷又是一桩祸事。虽然因为鹰二擅自做主,县官警告过他,可赵五爷可是本地的地头蛇,县官也得承让他几分面子,黑土村一个村的加起来都不敢得罪一个人。全族人满怀怨恨,如今正是满城找他一个人。
“只将黑老六送到黑家族长那里,他们黑家的事便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免的染了咱们的手。倒是那个鹰二,却让他逃了!”荆照秋捏住手心,咬牙切齿。这个人心思歹毒手段狠辣,若不是易之虞命大,蛇毒没要了他的命,恐怕就呜呼去了。
每每看到易之虞脚下仍留着的蛇牙的痕迹,荆照秋便心惊一次。若是那时候……
荆照秋止住胡思乱想,只有这个人,让荆照秋由衷产生真正的恨意。不能想象如果易之虞当真……会怎样。他甚至连死这个字也不想说出口。
荆照秋想的出神,紧紧握着拳头,易之虞包住他的手,荆照秋回过神来。干燥温热带着薄茧的手似有魔力一般,荆照秋的急躁不安与愤恨一扫而空。
见荆照秋终于不皱着眉,易之虞才道:“终日大雁终被雁啄。鹰二这个人向来任意妄为,赵老五对他本就有不满。如今这事更让赵老五不满意。虽是本地地头蛇,但县官毕竟是官身,官字两张口,赵老五本就要给他几分面子。平日小打小闹过去也就算了,这次闹开了,赵老五本来想直接将牺牲这个手下,把鹰二交给县官,没成想人跑了。为了不得罪,只好送了三千两纹银到县官手里。”
“平白损失三千两,赵五爷不记恨才怪。”荆照秋接着他的话。心里想的却是,易之虞对赵五爷的称呼。江湖人人都叫赵五爷,那是身份地位当得,荆照秋只是随别人一句,心里未必服他。可易之虞却傲得连个称呼都不愿敷衍。
从来只有人叫他三爷,倒没有他叫别人五爷的份。便是皇帝,也亲l亲热热称呼他一句三儿,羡煞了一群近臣红了眼,他们辛辛苦苦鞍前马后,倒不如一个商贾得皇帝的心。
只有易之虞本人却得皇帝的宠只觉不屑。笑话,他几时需要阿谀奉承摇尾乞怜求得别人的宠幸了?
庸人自扰而已。
荆照秋喃喃自语:“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易之虞拍拍他的手背,目光沉沉落在荆照秋身上,有如千金巨鼎。
他道:“躲不了的。”没人能躲得了,在碰过他的珍宝之后。
第29章人丁稀少(捉虫)
自此后,几人便没有住回山下的宅子,村里毕竟没有城里方便,再者那宅子闹过一通后就不大干净,也不知有没有落网之蛇潜藏在床底桌角,为了方便也为了安全,几人在文添祯的药庐住下。
文添祯的药庐位置好,宽敞又干净,正好许久没开张的文添祯也要出去行医挣钱。难能可贵的是,一向铁公鸡的文添祯竟然主动说出免租金一切免费这种话,把荆照秋惊得差点以为文添祯被魂穿了。
文添祯笑眯眯看着他,人要长远点,该交好的人主动就要去交好。此时不讨好,更待何时。
如此便住到了西厢房。房外杂七杂八种了许多树木,有广玉兰栾树以及一株梅树。这个时间是没有梅花的,繁茂的全是深深浅浅的绿叶。荆照秋站在窗头,望见伸进窗内的一枝梅枝,忽然忆起荆府里的事情,恍惚已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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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荆府不过待了一年,却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比之在外不知艰难了多少倍。当日刺杀他的人,现今又是何等风光?如愿以偿谋得所求,或者功败垂成丢盔弃甲?
若有机会,他定不会放过这个人。他虽不是轻贱人命手段残忍之人,亦不是懦弱无能任人践踏却毫无所动的人。向来,人敬他三分他敬人一丈,人欺他三分他亦回敬三分。唯有鹰二与此人,荆照秋有报复之心。但鹰二不知所踪,京都不知是否会回去……
想的深了些,腹中便微微有些痛觉,似在发出抗议一般。
荆照秋回神,抚着腹部,嘟囔一句。
“你凑什么热闹。”
半夜想起自己怀l孕的事,荆照秋仍然会觉得不适,仿佛做了一场玄幻至极的噩梦。但渐渐地接受这个孩子后,竟然也有了些期待。就像春天播下种子,种子生根发芽开花,而他期待结果。
当然如果是易之虞怀这个孩子的话,他铁定鞍前马后嘘寒问暖伺候。但那就更加玄幻了。
“照秋。”易之虞走近,想得出神的荆照秋未有所觉,他轻轻拍荆照秋的肩膀,荆照秋吓了一跳。
“想什么这么入神?”
“你吓我一跳。”陡然见到脑子里刚幻想着的人真人站在自己面前,很是惊悚,他刚想着易之虞挺着个肚子的模样呢。荆照秋不由自主垂下眼睛瞅了瞅易之虞的腹部,又心虚地立马抬起头,敷衍道:“没想什么没想什么。”
易之虞闭着眼睛都知道荆照秋在心虚,想也知道他又在想写有的没的。
“这里住的还算习惯吧?”
“挺好的。文添祯这药庐确实大,前面挪做了医馆,后面住人,不要太方便。说起来在,这间小院还挺像我在荆府住的院子。”荆照秋忽而道,“在京都待了那么久,我都没有怎么逛过京都……呃,我是说一直都蹲在家里苦学,甚少出门。”
差点说漏嘴。他进荆府是落水之后,一直在荆府里养病,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人们嘴里繁华如烟的京都盛景不曾领略到半分。可若是荆四少,无论如何也在少年时四处游玩过。
好在易之虞并没深究他话中的漏洞,倒是问他可有回京都的想法。
荆照秋皱着眉,想到了当初离开荆府发的誓立的契约。终生不得回去。如果回去,岂不会毁约。因而荆照秋没有立时回答,却听易之虞说。
“我的家是在京都。”
“啊!”荆照秋瞪大了眼睛,对哦,所以当日才会莫名其妙上了荆府送嫁的轿子,“你家里人不找你吗?”
“不急。”
荆照秋看着易之虞忽然生出了一个疑问:“你家里人都有……谁啊?”荆照秋有点忐忑,易之虞二十六七有余,在古代怕是……如果真这样,那他……就揍死这个王八蛋。谁要跟你个有妇之夫玩啊。
荆照秋气上心头,坚定地抬起头,等着易之虞的回答。
“我家中人丁稀少,无兄弟姊妹,只有……”
“只有什么?”荆照秋呼吸一紧,忍不住插嘴。目光期期艾艾,语气又酸又怒又气什么滋味都有。
“只有寡母一人。”易之虞揽住荆照秋的肩,笑道,“再有便是你们了。”
“这……这……”荆照秋脸登时红了一遍,觉得自己这幅情态实在说不出口,“你怎么怎么……”但确定了的答案后,又欢喜满怀。
荆照秋羞恼推开他,扯别的话:“对了,不是说待会儿回黑土村把其他东西搬过来吗?”
“车准备好了,就是来叫你出门的。”
住到这里后,原先房子的东西重要的便要一一搬过来,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坐上车便回去搬东西。
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东西,总不可能全搬得走。荆照秋把两人的衣服什么的,打个大包装好。经过房中原先打斗的地方,荆照秋胃里便不舒服了。
七扭八扭乌泱泱的蛇给他阴影太大了。旁的动物,荆照秋都能接受,就是这没手没脚直条条的蛇最让他害怕。总担心,哪块角落旮沓里钻出一只来。
“你先去外面车上坐着,等好了我再叫你。”易之虞看出来,推他出去。
荆照秋不放心地看着易之虞:“你不也要小心?那蛇……”
“放心,我周全着。”
好罢。荆照秋抱着一大摞衣服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回头望了易之虞眼,很是不放心。易之虞却像背后有眼睛一样,背对着他举手示意荆照秋别担心。
把衣服放到车上,荆照秋也没有坐上去,只是倚在扶栏上,一串脚步声传来,荆照秋立时回头。
“是你啊。”原来是老熟人。
“你们搬走了啊。”黑山挠挠头,是他介绍几人住到黑土村的,不料中间竟发生了这些事,黑老六还是他没除服的族亲,他现在真是没脸见两人了。
“住到城里方便些,就搬了。”荆照秋说的笼统。交浅不必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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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黑山有些愧疚,“哎,我想起来了。”
“我是要和你们说件事的。黑老六他……被族里找到了。赵五爷逼着族里拿钱,可几百两银子谁拿的出来,又不能不拿,否则以后在信阳城就难过了。不料,那日就找到黑老六了。”
“那现在呢?”
“那钱毕竟是黑老六欠下的,要族里还实在没有道理。赵五爷也只说让交出人来,便可了结此事。”
“所以你们将人送出去了?”
荆照秋这么一问,黑山反倒有些抹不开面子,为了保全自己,不顾族中子弟的做法,确实有些冷血。可钱确实不该他们出,这么说服自己,黑山道:“不算送出去,他在赌坊欠了钱,这钱该他还。赵五爷拿人也是应该的。”
“你说的对。”
见荆照秋并没有迁罪于他,黑山才继续说:“黑老六当日签下的契约书白纸黑字,还不出钱,就剁掉一双手。”
“真剁了?”荆照秋又有些反胃。只要是有点血腥的事,肚子里这个反应就特别大。
“赵五爷没做绝,没剁他一双手,只斩了十根手指,至于人又丢回村里来。”黑山低声道,“黑老六父母双绝,无妻无子,只一个兄弟黑老三。可弄没了黑老三的肚子,两人的仇结大了,没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黑老六失了十根手指,行动便不方便,又没人管他,族里到底没放弃他,只约好每家每户每月给他一顿饭吃。有心善的,一天送过去两顿,有不听从的,轮到他家送饭时,管都不管。因此,黑老六时常挨饿。令人心虚。这人呐,就不能犯在一件赌字上,更不能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有人能一辈子幸运!”
荆照秋听完了,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按理说,黑老六这个老混蛋害过他引来鹰二这个恶狼如今遭报应,他该痛快的,可当真听到黑老六结局,他却觉得很没有意思。
听过一耳朵也就算了,以后却不想再听到这些小人的事,污了自己的耳根清净。何况,他肚子里这个小东西,不知道多灵敏,只要是些不好的事,定会闹腾。难道是个小菩萨?荆照秋笑出声,易之虞那罗刹能生出佛口佛心的小娃娃来,才是奇怪。万一小娃娃长得像易之虞,那就更奇怪了。荆照秋万万想不出易之虞会杀只鸡都要念经的样子。
“笑什么?”易之虞搬出一个箱子,见荆照秋笑有些奇怪。他对面还有那个老黏着他们的黑土。易之虞便不高兴了。
“没笑什么。”荆照秋收起笑意,“他说黑老六被赵五爷砍了手指。”
“是嘛。”易之虞放下东西,语气平平,对此似丝毫不在意,甚至剁不剁手指的,都不眨一下眼睛。
但眼底却藏了一抹狠意,未曾发觉。
而当夜,在荆照秋深睡之后,更是忽然起身离开。出门时,却撞见文添祯。
易之虞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文添祯慌忙捂住嘴,表示自己守口如瓶。等易之虞走远,他瞥了一眼荆照秋房里,拍拍胸口。
真是太吓人了。
城内一个破庙当中,装扮成乞丐的鹰二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一定出城逃了,却不知鹰二根本还留在城中。
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风声过去……怕只怕过不去了。
第30章山洞
漆黑的夜,习习凉风,无人的小径转角处竖着一张破布幡子,用草书写着测字算命四个墨迹大字。幡子随风左右摇晃,显出颓败之势。幡子下,是块能做人的巨石,前面是张粗糙的松木桌子。
白天,有个嘴角长痣的跛足道士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过往行人。易之虞经过时,老道士咳嗽一声,叫住了,一副装模作样得道高人的作风。
“这位小哥慢走。”
易之虞脚步不停。
老道士倒地!装不下去了,急匆匆站起来,拦住易之虞去路。
“什么事?”易之虞不悦。
“贫道观你额头发黑,隐隐有血光。有句话望小哥牢记。”老道士摸一把长长的胡须,看着易之虞说,“小哥家中有添丁之喜,原为一大好事。便望小哥妄动杀生之念,为子孙积德,如此幸甚至哉。”
“你……”
不待易之虞反应。老道说完立时踱着步走了,再不管他的算命摊子。易之虞起初以为是个骗钱的道士,但他却说出添丁之事。此事此他三人知,再无旁人,此道士如何得知?又为什么说妄动杀念,可知他已然找到鹰二下落,便要做个人不知鬼不觉。
从药庐出来去到鹰二躲藏的破庙时,易之虞再次经过这个地方,想起了白日的事,他嗤笑一声。诸生信鬼神者,无非心怀鬼胎。他自坦荡,有何惧怕。
鹰二浅眠中,忽而感觉一阵凉意,迅速摸l到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登时坐了起来。但来人比他更快,吹发可断的锋刃仅仅离他的血管不到一指的距离,全身的鸡皮疙瘩也吓得竖了起来。
“阁下是哪位好汉?”
易之虞露出正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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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拿你命的人。”
!惊惧之时,鹰二被直接打晕,易之虞拦腰截住,将其带走,悄无声息。而鹰二在昏迷之前甚至想不起来这是哪个仇家。
一盆凉水将其泼醒,鹰二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漆黑冰冷的洞窟当中,扑鼻是带有腥味的臭气,他干呕了两声,四肢无力,坐着往后挪了两步,手上却不知摸l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惹得满手黏糊糊沾满腥气。
抬头,是一只火把。
“你究竟是谁?”鹰二确实不记得了。他的仇家众多,要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可眼前这个当真没印象。他敢肯定,这样一个如阎罗似邪气的人物,若是曾经见过,定不会忘记。
可眉目间,又有几分熟悉。
“记不得了?前几日,你还拿走了我家中的三百两银子呢。”
易之虞把火把举高,照亮了些。
“啊!是你……不对……你是……”鹰二回忆起来,“你是那人的什么人?”他把易之虞误认为两个人了。
易之虞却不答。
鹰二的身后有窸窸窣窣的摩擦的响动声,磨得人耳根发麻。这洞窟究竟是什么地方,怎如此阴冷潮l湿令人毛骨悚然?
鹰二心里惶恐,却依旧嘴硬。
“呵呵,你是那死鬼的哥哥吧。”鹰二断定,那人被咬怕是没什么活头了。
“你不若看看身后。”易之虞终于开口,火把往前探照。
“看什么……啊!”赢二转头,火光之下是一个大坑,满是纠缠在一起的蛇。这是个蛇窟!
“你想做什么?”
“你那么爱玩蛇,不如试试被蛇咬的滋味如何?”
“不,你不能这样!”鹰二头皮都炸开,这些平常被他用来残害别人以取得愉悦的东西,竟让他第一次这么害怕。“求求你,饶、饶了我吧!”
“这世上有句话。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该来的报应从来不会缺席。
易之虞露出一个甚少出现的笑容。不是荆照秋见过的有温度的笑,而是就像这湿冷的洞窟和蛇信一半带着危险气息的笑。
他就带着这种笑,把鹰二推向了蛇窟。鹰二的尖叫声淹没在万蛇的纠缠当中。
他前半辈子做过的心狠手辣之事,从没有少过。否则皇帝也不会信任于他,给易家这么多荣宠。
该来的报应从来不会缺席。易之虞默念着这句话,举着火把久久伫立。
是否他做过的事,也终将报应?他从前不信鬼神,亦不信来生之事,如今也对鬼神嗤之以鼻。该来的迟早会来,他之前没有牵挂,与生l母关系不佳,没有可以过命的挚友,没有相濡以沫的妻子,唯孑然一肉l身而已。
但……如今,他心有牵挂,重逾千金。
不敢不瞻前顾后。
算你命大,换做从前,你必死无疑。
第二日。有老猎人从山洞捡回来一个已经昏迷的人。该人倒霉,竟然掉进山洞的万蛇交l配的蛇坑当中,幸而命大,都是无毒的蛇而已。
只是人却好像吓出毛病来,成了彻彻底底的疯子。从此杯弓蛇影,看见任何长条形的东西,都会惊叫。想那日在蛇洞一日,定然已成了他一生的噩梦。
从此街头小巷,总能看到一个疯子口中疯言疯语。什么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之类的。
一日,荆照秋与易之虞在酒楼上吃饭时,听到邻桌在谈论这件事。荆照秋全身恶寒,夹在半空中的肉也没了兴趣吃,筷子的方向一转,放到了易之虞碗里。
“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他对蛇怕是真有心理阴影了,光是听听就倒了胃口。
“怎么不想吃了?刚才不是说想来出这里的炸鸡,才吃了个两口而已。不吃这个,那喝口汤吧。鱼汤熬得挺好的,你若觉得好,咱们回家也去做。”易之虞知道荆照秋是听到隔壁的事反胃,有意岔开话题。
鹰二的事易之虞并没有告诉荆照秋。这种腌臜之事上不得台面,没必要搬上来污了眼睛。
鹰二此人终日以毒蛇虐杀被人为乐,最终却害在蛇身上,全是报应在身。那蛇窟的蛇分明没有毒蛇,全不过山中水蛇罢了。只他害人过多,哪料到会有这种事。
荆照秋有点怀疑易之虞的厨艺:“你做得出来?”
“可以试试。”易之虞点点头。
荆照秋笑笑,显得很高兴。易之虞的手上虽然长着些茧子,但一看便知是拿剑握弓磨出来的,一见便知从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拿笔杆子写出的字也比他的好看不知多少倍,笔锋苍劲有力如沙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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